碧蓝幻想双开封号三国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封号了

冒泡社区幻想三国莫名其妙被盗号
投诉主题:冒泡社区幻想三国莫名其妙被盗号
投诉目标:杭州斯凯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投 诉 人:吴先生
投诉时间:
投诉地区:浙江省
处理结果:
.19点20分左右,我莫名其妙被盗号了,价值八百多块钱的东西被盗走,后面几分钟我立马跟游戏方打电话,改了密码,可是号上的东西都丢了,我跟客服说了,他们说加急处理,拖了俩天后给我结果,说东西已经被盗号者倒手多次无法拿回来,已经给盗号者封号处理。后面我跟游戏方说了,我是莫名其妙被盗号的,希望游戏方给个解释,游戏方说是我的问题,我说了很明白了,第一我没有用游戏账号登陆过他官网以为的网站,第二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我账号以外的信息(除了我的手机号码),后面我要求游戏给以我赔偿,游戏方就说是属于私下交易不与赔偿。我都没有交易过,哪来的交易?莫名其妙的盗号,只能证明他游戏方的系统安全问题,或者是有人借用我的手机号码(也能作为账号)向客服打电话,客服将我的账号信息透露了。不然我怎么会被盗号,导致我所失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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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袁绍比较烦。  冀州虽然大半已在他的掌握之中,可中山、常山、广平三郡还控制在齐舜的手上,总是让他感觉如刺在背,如梗在喉。  北方的公孙瓒原本与他还算和睦,在巧取冀州的过程中还帮过他一把,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们二人彻底反目。  公孙瓒认为自己对袁绍得到冀州帮助很大,于是派自己的从弟公孙越来到袁绍这里,想与袁绍商谈瓜分冀州之事。可袁绍自己都还没有把冀州完全掌握在手中,又如何肯再把仅有的这么点地方分给公孙瓒?而且公孙瓒奇袭蓟城,已控制了幽州绝大部分的土地,若是再让他瓜分了冀州,那袁绍很快就要没的混了。  想来想去,让袁绍想出一条毒计。他派人假冒董卓的手下,在半途刺杀了公孙越,想把矛盾转移到董卓那里。反正董卓远在长安,就算公孙瓒恨得牙痒痒,也没有办法穿越大半个中原到长安报仇。  他机关算尽,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公孙越刚死,董卓也跟着死了。公孙瓒是弓马出身,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白痴,更何况他的手下还有关靖等一帮谋士,一眼就看出袁绍的意图,于是勃然大怒,声称一定要把袁绍的头砍下来当夜壶,才能抵消自己心中的恨意。  袁绍南方的袁术看到这个机会,立刻谴使到公孙瓒那里谈合作,希望能够南北夹击,一举把袁绍干掉。他虽是袁绍的弟弟,但一直认为自己才是嫡出,本应继承家业,自然也把袁绍看作眼中钉。  二人就这样一拍即合,若不是时机还不成熟,早就出兵攻打冀州了。  袁绍南北两面都受到夹击,西面又是虎视眈眈的齐舜,东边却是望也望不到边的大海,总不能一个搞不好要去跳海吧。  这等困境,又让他不让他头疼如裂?  ——————————————————————————————————————————————————————————  “主公看来忧心忡忡,还在为公孙瓒等人烦恼?”袁绍身边一人开口说道。这人身材颀长,穿着儒雅,可神情坚毅,严肃沉着,正是当年洛阳学院盛神堂的老师,袁绍手下第一号谋士田丰田元皓!  “公孙瓒这小子就像被打了鸡血,天天叫嚷着要为他的弟弟报仇,袁术更不像话,不看同宗之义,也在豫州蠢蠢欲动,能不让人心烦吗?”袁绍愁眉不展。  “公孙瓒一介武夫,除了在马上舞刀弄枪还懂得什么?他的白马义从号称天下无敌,也未必比文丑将军率领的高阳军团强到哪里去。他最近虽然在招兵买马,可毕竟缺少时间操练,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袁公路虽然声称自己是嫡出,但主公毕竟是袁家长子,在天下人的心中依然是袁家的家主。从实际情况看,又有几人愿意投奔于他?反倒是主公这里人才济济,统兵十数万,猛将如云。而且他远在豫州,与我们中间还隔了个正在遭受黄巾叛贼劫掠的兖州,没有真正的机会他才不敢大老远兴师动众来我们这里撒野。”田丰分析得深入有理,袁绍的面色终于好了些。  “不过只是这样对我们也不利。冀州有三郡不在我们掌握之中,公孙瓒如果真的动手,对西边的齐舜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袁绍还是有些担心。  “齐舜根基未牢,大本营幽州又被公孙瓒所占,只凭那三郡有能有什么大头绪?他虽拥有极强的精兵,比如龙骑和兽王骑,还有那神秘的招司铁骑,但毕竟数量太少,只有四五万人又怎敢轻易出兵?”田丰沉声道,“他们能守住那三郡就已经不错了。”  “这三郡并不如幽州富庶,能不能养得起这么多兵都还是个问题。”袁绍地表情终于好了些。  “眼下我们与公孙瓒已是水火不容,而且我们两家离得又近,早晚会干上一仗,他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至于齐舜,暂时可以先不用去管,等我们腾出手来,再干掉他们也不迟。”田丰沉默了下,又道,“当然,他们应该也不会无所作为,那就要看我们谁的动作更快更有效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心道:“沮授,麹义,你们竟不愿为主公所用,若有你们的支持,公孙瓒也好,齐舜也罢,又都算得了什么?”  “依你看,齐舜会有何作为?”袁绍又问道。  “他与公孙瓒也有不共戴天之仇。幽州牧刘虞既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半个亲人,这些年来待他实在不薄。而刘虞竟被公孙瓒杀害,这个气齐舜又怎能忍得下?听说董卓死后,他就已回到广平与沮授会合。看来下一步就是要讨论如何对付公孙瓒了。”田丰道,“他离开长安这事有些蹊跷,按理说他立了这么大的功,皇上总要有所表示,可最近皇上分封群臣,王允和吕布都有封赏,可惟独齐舜什么都没有。”  “这并不奇怪,皇上不杀齐舜就已是对他不错了。”袁绍笑笑,长期在官场打拼的他更容易摸到官场的脉搏,“齐舜本就出身尊贵,若他没有失踪,甚至都有可能登上帝位。皇上对他已是非常忌惮,现在他又立了大功,若是再为他造势,岂不是又要动摇皇上的位置?”  “齐舜当初在洛阳学院之时就已是出类拔萃,现在更是强了不少。”田丰难得笑笑,“若是当年他真的登上帝位,对主公也未必是件好事。”  “所以说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他那时失去了大好机会,现在再想争取就已难上加难了。”袁绍冷笑了下,“不过这事皇上做的也未必合适。若皇上对齐舜恩宠有加,齐舜还有可能因为皇室血统而不便有什么异心。可现在皇上明摆着过河拆桥,却同样给了齐舜与他划清界限,甚至日后反抗他的理由。”  他的目中闪过一丝嘲讽之意:“这年头理由都是靠嘴说的,他只要想反抗皇上自己称帝,找到十个八个理由还是很简单的。关键是他能不能过得了自己那一关。而皇上正好帮了他一把,让他为自己找到了最重要的那个理由。”  ————————————————————————————————————————————————————  新的一章来了,一日一更点击少了许多,没办法,为了存稿不得以而为之啊,还要只要到八月底就能恢复一日两更了。烟火不太会做广告,只能请大家多加支持,让烟火更有动力写下去!泣谢中……  
    “听说皇上聪慧过人,可毕竟还是年轻,有时难免沉不住气。”田丰道。  “大胆!竟敢妄自评价皇上,该当何罪?”袁绍虽然说的凶狠,可目中满是笑意,又哪有斥责的意思?  “属下知罪,请主公责罚!”田丰也笑了。  “算了算了,下不为例。”玩笑开完了,袁绍又回到正题,“依你看,我们要不要和齐舜合作,先把公孙瓒除掉?”  “目前还不需要,因为齐舜还不具备跟我们合作的资格。”田丰思考了下,道,“他目前最大的目标是夺回幽州,这也同样是我们的目标。幽州这些年被刘虞搞得风声水起,价值可观。可如果我们和齐舜合作,就不可避免要和他谈条件,而我们能给他什么?幽州么?还是冀州三郡的拥有权?这些都是我们无法给他的。最好的情况是,我们能击败公孙瓒,占据幽州,再掉转枪头对付齐舜。”  “但我们在对付公孙瓒的时候,就不怕袁术那小子在我们背后捣乱?”袁绍还有最后一个顾虑。  “这个属下已经想过了。目前兖州正遭受黄巾叛乱之害,原来地刺史刘岱镇压时也兵败身死。既然如此,倒不如推荐曹操做兖州牧去镇压黄巾叛贼,顺便再让他去牵制袁术。”  “孟德去镇压黄巾叛贼,应该问题不大。可这样会不会坐大他的势力,以后又会成为我们的劲敌?”袁绍皱眉道,“我从小和他就很熟,早已知道他同样志在天下。若是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他也许就会脱离我们的掌握了。”  “这个问题不大。兖州的黄巾军是从青州而来,战力颇强,就算曹孟德能镇压下去,自己也同样会伤些元气,一时之间还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只要他在兖州,袁术就不敢轻举妄动。”  “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对公孙瓒这一仗一定要打得漂亮。千万别自己元气大伤,毕竟我们周围都是些强敌啊。”  “主公说的是!因此我们这时就要开始部署,文丑将军的高阳军团驻守原地,时刻关注涿郡的公孙瓒主力,而颜良将军率河间军团与文丑将军形成犄角之势,相互照应,同时还能隐隐威胁蓟城。张郃将军率渤海军团作为机动,随时直插右北平,断掉公孙瓒的后路。如果主公还是对南方不放心,还可以请高览将军率德州军团镇守冀州南部要道。这四位将军被称为‘河北四庭柱’,绝非浪得虚名。”田丰展开冀州地图,点出了几个重要战略位置。  “高阳、河间、渤海与德州四大军团已是占我们总兵力的八成,若是齐舜从常山、中山和广平三路进发,我们西边岂不空虚?”  “主公放心,他们不敢。就像主公说的,他们若想撼动我们的根基,就必须要三路同时进发,可如果他们倾巢而出,身后并州的匈奴人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我们没打下来,老窝还给人端了,齐舜应该不会做这种不智之事。”田丰顿了顿,又道,“不过对齐舜还是要小心些,情报收集的工作不能放松啊。”  “好!就这样部署下去,再责令众将趁此时间操练兵马,等待公孙瓒的袭击!”袁绍终于胸怀大畅,哈哈大笑声中,终于除去了一块心病。  ————————————————————————————————————————————————————  接下来就到了王允和曹操的表演时间。  首先独自登上台面的是王允。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隐藏在别人的阴影之下,难得出来被太阳照照,便已有点飘飘然。挡在他前面最大的阻碍董卓已被他设计诛杀,整个长安除了献帝就已是他最大。  当温侯吕布也成为他的乘龙快婿之后,他就已更加的天不怕地不怕,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已不放在心上,当他和群臣商谈朝事之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彬彬有礼,反而每日正襟而坐,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吕布也曾经劝过王允,一定要赶尽杀绝,把董卓的部下全部干掉。王允这时不知哪里来的慈悲之心,说他们没有罪,不能这样做而拒绝了吕布,只是派人到董卓的老巢郿坞,把董卓的财产洗劫一空,并顺带杀掉了董卓的母亲妻小。董卓的确罪大恶极,可仅凭他一个人又怎能成什么气候?该杀的人没有杀,而把真正无辜的妇孺推上了断头台。吕布无奈之下又提出另一个建议,就是把董卓的财产都分给大臣和将领,好更快地安定长安的局势。可王允再次拒绝。  其实王允之所以不同意吕布的建议,更多的是因为他觉得吕布只是一员勇将,上阵杀敌是一把好手,可说到政治权力上的安排,他是完全看不起吕布的,因此完全不尊重吕布的意见。即便是对的,也因为提出建议的是吕布而被他忽略。  吕布其实心里也比较憋屈,杀董卓冲锋在前的是他和齐舜,王允虽然在幕后策划上出了些力,可没有他们这些人去贯彻实施,再给王允个脑袋也动不了董卓分毫。可现在呢?齐舜被逼出长安,而他也不过得了个奋威将军的封号,实质的东西什么也没捞到。若不是看在貂婵的面子上,他早已不会压抑自己心中的不满。  而且王允的品德也并非如他标榜的那样清高。他的性格刚直,疾恶如仇,只是因为畏惧董卓,而不得不向董卓低头,在董卓面前种种虚与委蛇之事,都曾被吕布看在眼里。而现在董卓被杀,天下间再也没了敌手,王允的本来面目便开始显露,趾高气扬,态度倨傲,让吕布更加瞧不起。  单只是这些还不算致命,关键是王允大权得握之后,却不像他自我感觉那么良好,对政事上的理解也远不够成熟。董卓刚死,他便与人商议,想赦免董卓以飞熊军为首的西凉军团老班底。可没过多久,又开始对自己的这个决策开始怀疑,觉得部属身不由己,听从上级的差谴,本来就没有罪,却忽然把恶逆的罪名加在他们的头上,再下令赦免,恐怕反而会促使他们猜疑恐惧,不是使他们安心的做法。因此放弃了赦免的决定。  
    这个想法又让很多人看不懂,尤其是吕布。他曾建议王允要杀掉那些人,王允拒绝。现在王允又不打算赦免这些人,岂不是更让这些人猜疑恐惧?  真正要命的决定终于来了,王允在昏着迭出之后,又下了最大的一步昏着。他居然下令解散西凉军团,并令当年反董卓联盟中各诸侯的部曲在旁监督。此令一出,顿时就引起很多人的反对。吕布第三次劝告王允,说西凉军团素来对袁绍等人心存戒备,如今军团遭到解散,而关东诸侯的大军纷纷涌入,从李傕、郭汜到西凉军团各将领都会担心性命不保。不如任命在西凉军团中同样有名望的皇甫嵩为统帅,留在战略要地陕县,安抚军心。  王允第三次拒绝,他的理由很简单:反董卓联盟的义军与自己是同一阵线。如果继续把西凉军团留在陕县要地,虽然安抚了西凉军团,却使反董卓联盟的义军起疑,是绝对不可以的。  这倒不是说吕布的智略强过王允,而是作为一员武将以及董卓曾经的部属西凉军团的一员,吕布更清楚李傕、郭汜他们的性格以及身为武将的心态。西凉军团也曾跟随董卓出生入死,如今自然会生出同命相连的感觉,如果不杀,就不宜过于逼迫他们。  当该命令到达西凉军团地时候,果然引起了李傕、郭汜等人的震恐。他们难得趁乱从长安逃出,正不知道王允会怎么对付他们,现在大军解散的危险正在面前,而没有军团的支持,他们不就如同待宰羔羊,任人摆布了?  他们本来还想到长安请求赦免,可一件事的发生让他们改变了主意,那就是牛辅的死。  牛辅在董卓被杀之时,正守在吕布提到的战略要地陕县。如果牛辅有异心,那他的大军会第一个威胁长安。眼下西凉军团除李傕、郭汜外,分布得非常微妙。徐荣在潼关外驻军,随时可以击破潼关进犯长安;张济在威胁南阳,一旦回军随时可以走青泥隘口经蓝田进攻长安,再加上西面的牛辅军,眼下的长安的确危险。  但作为长期在洛阳长安附近带兵的吕布却看到了这其中的转机。徐荣虽然也是猛将,可他和长安之间还隔着号称天险的潼关,不是打个喷嚏就能把关门打开的,多少也要耗费些时日;而张济的那条线路虽然可行,可路途遥远,等他到长安之时恐怕长安也能给吕布搞成铁板一块了。  唯一有威胁的还是牛辅。他不光是西凉军团的骨干,同时还是董卓的女婿,对董卓甚为忠心,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暴走反抗。而且陕县离长安最近,牛辅手下还有六万西凉铁骑,一旦粹起发难,谁也不知道仅凭还未安定的长安能不能支持很久。而且如果牛辅攻击顺利,也是给徐荣和张济一种莫大的鼓励,连李傕、郭汜等人都会跟着蠢蠢欲动。  由于王允的固执,吕布直接找到了献帝,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献帝虽然年轻,可难得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当即听从了吕布的建议,派吕布立刻率部曲诛杀牛辅,同时派徐晃率一万南军支援潼关。这一万南军虽然战斗力普通,可据险而守,又有徐晃坐镇,挡住徐荣还是有希望的。  在征讨牛辅的战斗中,吕布的将领们在隐忍了数年之后纷纷迸发出强烈的光彩。也不知是否吕布可以为之,这些年凡是大战小战,都由他亲自出马,在董卓那里也只是天狼铁骑闻名遐迩,但此战吕布手下竟突然出现数支强悍的队伍。  首先是张辽张文远。  张辽是雁门马邑人,在吕布还在丁原手下做主簿之时便已跟随着他。之前一直从事粮草押运事务,几乎没有上过战场。当然,他押运的粮草也从未出过意外。这次他率领一万雁门骑直接面对牛辅的两万西凉铁骑,竟是丝毫不落下风。西凉铁骑本以凶悍勇猛著称,可雁门骑就仿佛加强版的西凉铁骑,单兵战力明显占据上风。雁门骑虽然没有天狼铁骑那样的凶悍坐骑,但马上骑士个个都已达到高阶剑士的水平,只要是一曲之长都已是低阶剑师,这样华丽的配置连赵云的龙骑都自愧不如。因此虽然雁门骑以一敌二,但居然还有攻有守,法度甚严。  如果只是雁门骑本身,还没有太过可怕,毕竟还只是一万之数,敌人靠人海战术还是能够击败他们。可有了张辽的雁门骑,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张辽并非好勇嗜杀之徒,但他总能出现在战场最需要他的地方。他用的仙器“大夏龙雀刀”永远是敌手的噩梦,往往是只见刀光,不见其人,再加上张辽天生木德,碧木真气已达大剑师顶峰,有了他的率领,雁门骑才拥有了灵魂和生命。这支铁骑虽然战力高绝,但几乎从不与对手硬碰硬,而是如同打蛇打七寸般又准又狠,就如同张辽的风格。  这次他们虽然面对两万西凉铁骑,可并未如一般骑兵作战般对冲,而是不断变换阵法,始终成为一个整体,把力量都发挥到了极至,从不愿浪费一分。因此虽然在大的人数上看牛辅占优,但单从战场交战的细节上就不难发现,反而是雁门骑在追着西凉铁骑打,就如同一个剑圣对付两三个大剑师,自然手到擒来。  第二个出彩的是高顺。  在吕布的手下,高顺从来都是默默无闻,带领部曲甚至不足千人,但正是这几百人在陕县争夺战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陕县虽然面积不大,但城高且厚,易守难攻,吕布尝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就在这个时候,高顺出场,大家才知道他所用兵器竟是“北斗神枪”之一的仙器“玉衡廉贞枪”。他本是中阶大剑师,可有了这个仙器的帮助,让他的实力立刻提升到高阶大剑师的境界。他身先士卒,带领几百部曲冲上城头,手下竟无一合之将。那几百人放在任何人的队伍中都已是军侯之能,但竟甘心在高顺手下做一名普通的士兵,可见高顺平日治军之能。  
    陕县争夺战共持续了四个时辰,几乎从上午一直打到下午,而高顺和他的部曲一直深陷敌阵,竟从城头一直杀到城门,所向披靡,最后还是他们打开城门,放吕布军主力进城,才一举攻下陕县,因此吕布便称高顺部曲为“陷阵营”,一时名扬天下。  第三个猛人是臧霸臧宣高。  他的强悍倒不是他临阵杀敌的表现,而是与牛辅的对射。  董卓军最为强横之时,军中最著名的两位射手便是吕布与牛辅。吕布的“李广弓”与牛辅的“流星赶月”都是珍贵无比的仙器。在陕县争夺战中,牛辅亲自登上城头,手持“流星赶月”,箭无虚发,除了吕布手下几位悍将外,其他人无不冒着生命的危险。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支箭终于打破了牛辅居高临下的气势。那支箭从吕布军中射出,速度极快,竟发出响亮的破空之声。箭的周围弥漫白金真气,远处看去,好似拖着长长的尾巴,直奔牛辅而来。  牛辅身边卫士举起盾牌,想将那支箭挡下,可没想到箭射到盾牌上,盾牌轰然粉碎,直接穿过那卫士的胸膛,带着一蓬血雨后,箭势竟丝毫未变,依然直指牛辅。  牛辅心中一凛,也是一箭射出,两支箭在空中相迎,顷刻间粉碎,被风一吹,竟完全看不到了。  “吕布?”牛辅大喝。能发出如此强的一箭,放眼吕布军中应该没有第二人有此能力。  “若是奋威将军来,还有你的活路?”吕布军中一人沉声而答。  牛辅寻声望去,只见答话之人乃是一八尺大汉,面容冷竣,目光冰冷,手中握有一弓,竟是军中最常见的铁臂弓。  牛辅吃了一惊,他实在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能用普通的弓就可以与他的仙器想媲美。  “你是谁?”虽然身边打得热火朝天,可作为一个绝顶箭手,牛辅还是想知道那个能与他抗衡的人的名字。  “泰山臧霸!”那箭手道。  又是一支箭,随着他的声音迎面而来,速度之迅疾,竟好似比声音还要快些。  牛辅功聚双臂,也是一箭射出,这一箭乃是他的绝招“羿射九日”,虽然只是一箭,却含有九种不同的力道,仿佛浪淘拍岸,一波高过一波。  两箭再次在空中相遇,牛辅的箭这次明显占据上风,在第七道力量耗尽之时就已击落臧霸的箭,而他自己的箭余势未衰,仍向前飞行三十丈左右才落在地上。  牛辅暗呼一声侥幸,若不是他手持仙器,孰高孰下,还未必可知。  不过,能与前董卓军中两大射手之一斗个难分轩轾,臧霸之名也足以扬于天下。  最后给牛辅致命一击的还是吕布。作为与牛辅齐名的射手,吕布一直都不太看得起牛辅,他一向认为牛辅除了仗着仙器,也就没什么本事了。而此战,正好能够顺便证明谁才是前董卓军中的第一射手。  李广弓瞬间出现在手中,吕布对身边的臧霸笑了笑,道:“就让我把牛辅那厮的仙器拿过来给你用!”  话音未落,一支狼牙箭已出手。就算如臧霸这样的高手,也不禁对这一箭击节赞叹。  这一箭看去无甚花巧,而且速度也不快,轨迹更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可在臧霸的眼里,这一箭就好似大师手中的艺术珍品,浑然天成,找不到一丝瑕疵。  牛辅面色凝重,知道这一箭的厉害,仙器流星赶月刹那间已被拉满,下一刻也是一箭射出。这一箭与吕布那一箭完全相反,只看到一道白光,几乎已找不到箭的影子,正是牛辅最强一招。这一招与那仙器有一个同样的名字,叫作流星赶月!  这两支箭一快一慢,一张一弛,旁边的臧霸已看得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这已是他所见过的最顶级箭技,高手之间的碰撞让他在箭技上的领悟又深了一层。  两支箭迎了上来,牛辅的箭看似气势汹汹,可还没有碰到吕布的箭就忽然停了下来,在空中停滞了片刻,便已炸裂开来,居然没有造成片刻的阻挡。而吕布的箭看似老牛拉车,但众人都看得见的轨迹居然没变,依然朝着牛辅飞了过去。  牛辅身边的卫士大惊失色,他们明明把那箭看得清清楚楚,却都不知道该如何抵挡。终于有第一个人举起盾牌,迎向那箭,然后便是被悄无声息地一箭穿心,箭势未变。  于是又有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那箭一直飞到牛辅的面前,已有九个人试图阻挡,但都被一箭穿心。而这一箭居然杀了九个人,却依然瞄准了牛辅,这等实力,又怎能不让人心惊胆寒?  牛辅长叹一声,挥刀劈向那箭。只见刀光一闪,半截刀刃已飞向半空,鲜血喷涌,牛辅的咽喉已插了一支狼牙箭。他的眼睛陡然突出,面上还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至死都还不相信九条人命和他用尽全力的一刀竟还挡不住吕布远远射来的一箭。  “这就是剑圣的实力。”吕布好似早已预料到了结果,冷冷看着牛辅仰天而倒的身躯,对身边的臧霸道,“流星赶月已是你的了。”  ——————————————————————————————————————————————————————  牛辅的死,让本来就精神高度紧张的李傕、郭汜等人更加恐慌。六神无主之下,他们派人到长安请求赦免,可王允的回话让他们的心沉到了海底。  回答的主要内容大概是这样的:“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带着兵在外面想干什么?还不赶快把兵都遣散回家,然后到长安来负荆请罪,这样还能对你们从轻发落。要不然惹恼了老子,让你们一个个都没什么好下场!”  王允实际说的话虽然没这么粗鲁,可言辞之激烈也不比上面这个内容差多少。这也是让人比较费解的地方,既然王允拒绝了吕布对他们赶尽杀绝的建议,就不要又把他们往死里逼。既然想让他们老老实实地交出兵权,又不考虑一个可行的方案,还完全高估了自己,高估了长安的实力。  如果单是李傕与郭汜的智商,还真的有可能被王允唬住,可他们身边隐藏了一个智计过人、聪明狡猾的谋士贾诩,一切就开始往另一个方向发展。  
    贾诩字文和,武威人,在董卓手下任讨虏校尉,牛辅被杀之前的一个月,他就已预料到吕布会先拿牛辅开刀,因此就以联系西凉军团为由,来到了李傕处。在董卓掌权之时,他一直都比较低调,因此才能往来自由,没有遭到太多人的注意。  看到李傕、郭汜等人准备遣散士兵,逃回乡里,贾诩却站了出来,提出了几乎已改变整个大汉局势的建议:“听说长安现在正在肃清太师的势力,两位将军如果抛弃大军,单独行动,那随便一个亭长的小官都能置两位于死地。既然这样,倒不如率领大军,向西进攻长安,给太师报仇。如果事情能够成功,那还能拥戴皇上,号令天下,就算失败了,到时候再逃又有什么不可?”  李傕、郭汜大为所动,想想也是,他们以前跟着董卓征战沙场,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么窝囊过?简直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又或者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既然这样,还不如干他娘的,不成功也不一定就成仁,有搞头!  于是李傕等人集结西凉军团,日夜不停,一路往长安挺进。路上还碰到了不少难兄难弟,樊稠、李蒙等董卓的老班底也纷纷加入,连贾诩都没想到,到达长安之时他们竟已膨胀到了近十万人的队伍。  这时吕布刚从陕县返回,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看到长安城外密密麻麻,刀枪剑戟,黑压压满满都是敌兵。还好长安经过这两年的整修,还算坚固,李傕等人也不敢贸然进攻。两军对峙,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  王允不顾吕布的劝阻,自恃德高望重,还亲自登上长安城头,慷慨激昂地训斥李傕等人,口沫横飞了半天,结果换来的是一支冷箭。若不是旁边的吕布实在太强,还真说不准就把司徒大人的命留在那里。双方你骂我我骂你,骂词层出不穷,不断推陈出新,却还是没人敢动手。  吕布的确有万夫不挡之勇,可一万人也许还奈何不了他,十万人就已不是吕布能抵挡得了的。就算他是剑圣,可一人一口唾沫也一样会把人淹死。天狼铁骑、雁们骑、陷阵营,虽然都是勇不可当,但对方已兵临城下,根本就没有冲锋的空间,英雄无用武之地啊。他只能等李傕大军给养用光,自行退兵。毕竟长安存粮甚多,自己人短时间内不会断粮,但李傕军十万张嘴等着一天两顿,又能坚持得了几天?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李傕围城的第八天,情况终于向有利于李傕的方向倾斜。  王允等人虽然在董卓死后尽力肃清其党羽,可总有漏网之鱼。就在第八天的晚上,一些隐藏在长安的董卓党羽悄悄打开了长安的城门,引导西凉军团入城。西凉军团一进长安,便大肆抢掠,杀人放火,无所不为,总之是要把长安变得越乱越好。  等到吕布等惊觉为时已晚,他虽率军迎战,可奈何巷战本就不是骑兵的擅长,而且长安城再大也容不下十几万人同时战斗,失去了机动力的骑兵还不如步兵来去自如。吕布看到无法取胜,只能带着家小率军突围。在经过青琐门的时候,正碰到王允,便招呼王允同行。  王允虽然做了不少昏头的事,可气节还是挺高。他的话依然大义凛然:“如果上天保佑我大汉,那是我最大的愿望;可如果这个愿望不能实现,我也只有献出我的生命。皇上还年轻,一切都要靠我,可现在有了灾难我却独自逃走,我实在不忍心如此。请你勉励同盟军的诸侯们,要时刻念及皇上!”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才略微温柔了些,道:“我那女儿就托付给你了,希望你日后能一直给她幸福。”  吕布心头沉重,点头答应。为了避免貂婵悲伤,他并没有告诉碰到王允之事,只是全力猛冲,向东而去。他虽然无力取胜,可突围的能力还是有的。  李傕等人掌控了长安之后,便驻军南宫侧门,展开复仇行动,官吏平民有一万余人被杀,尸体散乱地堆满街道。曾经和齐舜一起参加董卓宴会的种拂,在临死前大声道:“身为大汉高官,不能禁止暴力,抵抗强权,使他们的刀枪直指皇宫,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于是冲入敌军中,被乱刀砍死,令人叹息。  王允扶着献帝,逃到长安城东北的宣平门,躲避乱兵。李傕等人在宣平门下,伏在地上磕头。献帝问道:“你们如此放松手下,准备要做什么?!”  李傕道:“太师忠于皇上,却被诬陷为魔鬼附体,无缘无故惨遭杀害。我们只是为太师复仇,不敢叛逆。请皇上让王司徒出来,告诉我们太师有什么罪?”  王允陷入穷途,无处躲藏,只能走下城头进入李傕阵中,被李傕擒住,以等待对峙只名扣押了起来。  第二天,献帝下诏太赦天下,擢升李傕为扬武将军,郭汜为扬烈将军,樊稠等都被擢升为中郎将,一场屠杀才渐渐平息。  七天后,王允妻子儿女被一起处决,尸首拖到闹市示众。他从诛杀董卓到身首异处,前后只有四个月的时间,长安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又重新回到水深火热之中。  ————————————————————————————————————————————————————  兖州的曹操表现就比王允要好上千倍万倍。  接到兖州牧的印信,曹操如获至宝。当即就率军前往兖州治所东郡。一开始的时候,由于黄巾军势力强大,人数众多,连战连捷的情况下士气正旺。曹操聪明地选择避其锋芒,并以几场恰到好处的败仗来示弱。  到兖州做客的青州黄巾军骁勇彪悍,可真正有谋略的人几乎没有。这也正常,在张角三兄弟身故后,整个大汉的黄巾余部都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农民出身的他们根本就没什么机会读书识字,就更不用说出谋划策了。因此,他们凭着胸中那股劲,在碰到软柿子的时候还能占据上风,可一旦真的面对像曹操这样的战略大家,高下强弱就立刻分明。  更何况,曹操身边将星闪耀,几乎不输于袁绍。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都是勇贯三军之将,而荀彧、荀攸两叔侄也是王佐之才,深谋远虑。有他们在,曹操又怎会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正如吕布征讨牛辅一般,曹操的军中也涌现出令人望而生畏的强力军团。他在反董卓联盟中一直隐忍不发,就算追击董卓时被徐荣杀得大败,也没有出动自己的王牌,目的就是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实力。他的背后虽然有金族撑腰,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而兖州黄巾军的平定之战,关系到他能否得到一块像样的落脚之地,让他终于展现了自己真正的实力。  首先上阵的是当年沮授向齐舜提到过的精锐骑兵“虎豹骑”,那绝对是一支武装到了牙齿的豪华军团。虎豹骑满编不过两万四千人,也不像天狼铁骑那样有凶猛的坐骑。可虎豹骑的每个骑士和战马身上都装备了刻满金系法术的铠甲,有点类似文丑坐镇的高阳军团。只不过金系法术更富攻击性,让虎豹骑的攻击力大增。  更让人意外的是,统领虎豹骑的不是名声在外的夏侯兄弟,又或曹仁曹洪等悍将,而是同为曹家子弟的曹纯。曹纯年纪甚轻,之前几乎是默默无闻,可他上阵的第一仗就打得漂亮到几乎完美。  当时主力黄巾军兵分两路,一路从济北经东平一线南下进逼东郡,另一路从山阳经钜野进发形成南北夹击之势,还有一支黄巾军隐藏在陈留,随时准备截断曹操的后路。这三路大军一旦形成对曹操军的合围,数量上居于弱势的曹操军定然变成瓮中之鳖,难以动弹。  曹纯第一个接到了命令,他的对手是东平一线的黄巾军。  东平到东郡一路宽阔平原,最适合骑兵突击,这也是曹操让虎豹骑收拾他们的原因。而曹纯虽然手握天下屈指可数的精兵,却并未立刻与黄巾军正面交锋,而是采取了迂回策略,利用虎豹骑机动力强的优势,急行军一日一夜,竟从黄巾军的西北部绕了过去,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东阿。这时黄巾军训练不够系统的劣势显露无余,斥候也并未侦察到有用的情报,结果被虎豹骑从身后发动突袭,毫无提防之下损失惨重。虎豹骑本就以一当十,又是在高速冲击的状态,简直就仿佛砍瓜切菜,所向披靡。黄巾军再也没有先前狂傲之态,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被连续追击七十余里,损失上万人,辎重无数。  正当他们心存侥幸终于脱身的时候,曹操的出现让他们从一个地狱陷入了另一个深渊。他们这才知道曹纯为何不惜耗费体力也要绕到他们的身后,只因他们就好似被牧羊犬赶着的羊群一般,想到哪里根本就没有自由。他们原本是想要攻击东郡,现在却好似羊入虎口,而曹操这只猛虎正瞪着眼睛张开大口等着他们,这种情况下,想活命的除了投降,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山阳一线的黄巾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一路进发也没遇到什么有效抵抗,志得意满之下不禁对曹操也轻视起来。可就在东郡几乎在望的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支神秘的队伍忽然出现在黄巾大营之外。  这支队伍不过百人,几乎都由文士装扮的人组成,为首一人身高八尺三寸,气宇轩昂,样貌英俊。在他的带领下,这些文士也不知施了什么法术,黄巾大营忽然发生了行军中最恐怖的事情——夜惊!所谓夜惊就是军中特有的暴动,深夜时分,忽然不知谁一声喊叫,大家一跳而起,手执刀枪,互相砍杀,谁都无法制止。唯一的方法就是使用巨响让他们清醒,或等他们自动清醒。清醒后才发现死者已死,伤者已伤,活着的人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全营哀痛恐怖。  黄巾军原本意气风发,胜利在握,不应出现夜惊之事,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百人的队伍是由幻术师组成的,只有利用幻术才能造成那种意想不到的恐怖事件。大汉在洛阳学院关闭后,各种法术师本就奇缺,能组成幻术师的队伍更是比虎豹骑还要奢侈,更何况这支队伍的首领乃是已达大幻术师境界的程昱。  程昱出生时就有异相,他的父亲在他出生当晚梦到去泰山捧日,因此就把他的名字起做昱,冠弱之时便以才华而著称,后来被金族选中而为曹操效力,率领幻术师团。  在黄巾军夜惊之后,夏侯两兄弟率军非常恰当地出现在黄巾军大营之前,摆开架势就要攻击。在这种情况下,黄巾军又有几人还有一战之力?于是纷纷缴械投降,成为了第二支降兵。  在两线都遭崩溃之后,隐藏在陈留的黄巾余党就已完全死心。他们本来人数就不太多,只是用来痛打落水狗的,没想到还没过几天自己却成了落水狗,无奈之下,只好步了兄弟们的后尘,反正第一个投降的又不是他们,也就不会太过丢人。  经此一战,曹操收获极为丰厚。首先有了一片根据地,舒舒服服地得到了兖州牧的头衔,而且获得了另一股以青州黄巾军为主的军事力量。再加上黄巾军行军时一般都是拖家带口,因此又顺便获得了数十万人口,增加了在兖州种地收粮的人数,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珍宝。  董卓死后,各路诸侯都燃起了争霸天下的热情,大汉这个庞大而衰落的帝国,命运的*也终于开始真正转动。  而齐舜,你又在做什么?属于你的命运又在何处?  ————————————————————————————————————————————————————————  烟火曰:  对于曹操得到的青州黄巾军,战力至今也会引起极大的争议。从《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中的记载来看,青州军其实战力普通,从亮相到最后也没打过几场胜仗。不过,烟火认为曹操在兖州之战中最大的收获不是士兵,而是能种地的百姓,就算是黄巾军,前身依然是农民。有了这些人,曹操的屯田政策才能得到更有效地实施。那个战乱的年头,人口难以提高啊。要不然也不会动不动就出现人口大迁徙的记载了。  对于虎豹骑,如此精兵第一任的首领居然是曹纯,想来他应该也有过人之处吧,可惜历史记载太少,难以真正对此人进行全面了解,未免有些遗憾。  
    短短的三四个月内,大汉就已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原本的势力格局被瞬间打破,以前有实力没实力的都站了出来表现了一番。  大汉十三个州至少有一半已经改旗易帜,幽州姓了公孙,冀州姓了袁,兖州姓了曹,雍州和司隶姓了李或郭,并州姓了匈奴,而在西凉韩遂和马腾终于可以摆脱董卓的控制。  在大家都尽心尽力抓紧机会扩张地盘时,齐舜也让人意外地蠢蠢欲动。他已在三个郡中开始做兵力上的调整,全线向东迫近,中山兽王骑北上接近易县,与文丑的高阳军团形成犄角,共同对幽州涿郡构成威胁,同时也让高阳军团无法轻举妄动;常山的龙骑和广平的先登军则处于战备状态,随时都有可能向北进发。  对这种情况袁绍和他的谋士群也做过商议,根据目前手上得到的信息来分析,田丰等人都不得不觉得齐舜的目标在幽州,毕竟那里才是他最根深蒂固的地方,而且杀死刘虞的仇也不能不报。不过他们都很难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来说明为什么齐舜会这么急着出兵,毕竟公孙瓒势力处于强盛时期,就算是袁绍自己,也没有把握把他连根拔起,更何况是缺兵少地的齐舜。  谋士逢纪提出了自己地见解,那就是齐舜以进攻幽州为障眼法,其实目标是冀州。因为中山兽王骑在名义上逼近幽州的同时,实际上也是从北方遥遥窥探袁绍他们的所在地信都。只要高阳军团离开辖地北上涿郡,河间军团和渤海军团必定也会同时北上。那时在中山的兽王骑就有两个选择,配合高阳军团的行动或者经安喜、安邦等县直逼信都;同时在常山的龙骑也可以向东挺进,而在广平的先登军会经广宗、巨鹿进攻信都,三路齐发之下,声势的确也算浩大了。  而在信都南部,只有高览的德州军团,以一敌三,确实胜券不多。一个处理不好,幽州无法攻下不说,连冀州都有可能被齐舜攻下。  这个分析与田丰的看法差别颇大,可同样也有他的道理,毕竟冀州新得不久,还难以说是稳固。若是给齐舜得逞,那才真是偷鸡不成反折一把米呢。  但袁绍也有他的苦衷,虽然他恨不得出兵先把齐舜给灭了,可一来自己的兵力也不充足,除了四大兵团之外,能拿上台面的其实不多。如果先打齐舜,说不准公孙瓒也会来个趁火打劫,他同样不好受。  好在冀州还算是个大州,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只是耗资源袁绍也能占据上风。幽州虽然也不错,可自从公孙瓒当家之后,边境市集相继关闭,鲜卑乌丸又开始时不时地滋扰边境,而且这次他们更有目的性,就是让公孙瓒难受难受,小打小闹一下立刻走人,毕竟长期的市集来往让他们和幽州的大汉子民也产生了些鱼水之情,而且说不准这些滋扰的兵士中也有刘虞那些老部下的身影。  于是袁绍下令继续加强防备,除非有人进犯到了自己的地盘,要不然一律按兵不动,不能轻易出击。  这是一个保守却安全的决策,可就是这个决策帮了齐舜一个大忙。  就在半个月后,袁绍、公孙瓒等人的案头上,都多了一个最新的情报:齐舜西进并州,穿越太行山脉,仅用一日便攻克壶关,并在三日之内连克上党、晋阳,大败於夫罗的匈奴大军,一直把他们赶出雁门郡,并救出了遭於夫罗软禁的上党太守张扬,已经成为并州的实际统治者。  ——————————————————————————————————————————————————————————  齐舜的确动如雷霆,可这个行动也承担了极大的风险。  他与陈宫从长安回到广平,就立刻与沮授等人进行商议,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陈宫与沮授虽然是同门,但还是第一次见面,惺惺相惜之下火花直冒,一个大的方针很快便逐渐成形。  首先要解决的是根据地的问题。广平等三郡虽然也不算贫瘠,但一来面积太小,无法获得更大的发展,二来处于幽、并、冀三州环视之下,难以有大的作为。因此,找到一个合适的容易占据的根据地便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沮授与陈宫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同时把手指向一个地方——并州。陈宫的理由很简单,并州被外族占据,并不能使当地士族与居民归心,不管是谁帮他们赶走匈奴人,都能够获得当地人的支持。而且并州不像冀州,有袁家世代的势力扎了根,想取而代之需要更强势的表现,而并州一直都是相对空白的地方,虽然不如冀州富庶,但也比那三郡要开阔得多。  沮授则从战略角度分析了占领并州的可行性。太行山脉看似高不可攀,可从冀州三郡到并州还是有几条路可以走的。首先就是壶关。从壶关走道路最为通畅,可阻力最大。於夫罗在占领并州之后为了防止冀州趁火打劫,特地在壶关布有重兵,想顺利通过就要面临一场恶战。除了壶关之外,太行八陉中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井陉。这条路虽然路况不好,但胜在不引人注意,一旦能通过这条路,那面前就是一片坦途,还能起到出其不意的奇兵效果。  但这样的安排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骑兵在山地的移动力大为减弱的情况。井陉偏北,可从常山真定到石邑,穿过井陉之后就可以经乐平直逼晋阳,直线距离是最短的。在龙骑难以走山路的情况下,招司铁骑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为了让龙骑能顺利通行,招司铁骑特地从中山赶到常山,为龙骑开路。他们虽然也是四个蹄子,可胜在多了两支手,而且只要不是太过险峻他们都能安然通过。龙骑也没有倾巢而出,  太史慈带着他的兽王骑继续驻守中山,布下疑阵,好让袁绍与公孙瓒都搞不清齐舜的意图。而光平的先登军在齐舜与麹义的带领下,直接向壶关而去。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昼伏夜出,忽然出现在壶关之下,由齐舜与麹义一马当先,单凭守军中那些三脚猫的战力又怎能挡得住一个剑圣一个大剑师?  
    齐舜与麹义也是第一次见面,原本只是神交的二人在壶关之战中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实力。齐舜强在个人武勇,有他在的地方几乎就看不到抵抗,而且在残忍的战场之上,他居然最大限度地避免了伤亡。在他手下落败的人大多都只是失去了抵抗能力,这是让麹义更为佩服的。在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的情况下,伤人毕竟远比杀人要难得多。不过佩服的同时麹义还是有点担心齐舜过于妇人之仁,有时会影响他日后争霸天下的决策。  而让齐舜感觉振奋地,是麹义和他所率先登军的战力。这些凶悍的步兵简直完全超出齐舜对士兵的定义,弓弩手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不管城头的敌兵如何躲避,只要有一点点暴露在那些弓弩手的眼中,那几乎都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不幸射中。攻城没多久就已是一片混战,而那些弓弩手总能射中敌军而避免伤到自己人,这种射术连齐舜都叹为观止。至于攻城的先登军就更不是人了,能上得城头的确得到了齐舜与麹义开路的帮助,可等到他们开始大开杀戒,齐舜几乎就没什么事了。这些人真气磅礴,白光护体,最差的居然也都是剑士,那些守城的匈奴人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哪还有勇气再负隅顽抗?  壶关失守之快也和匈奴人不擅守城也有关系,在马背上长大的他们射箭还好,可若是站在城上嘿咻嘿咻地往下扔石头,那就不是他们的擅长了。尤其是先登军冲上来之后,习惯了马上作战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有效抵抗,一触即溃也属正常。  於夫罗并不是不知道自己人的弱点,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齐舜居然胆子大到放任公孙瓒和袁绍不管先到他的地头上来撒野,因此也就没有在壶关上配备更精锐的兵力。  如果齐舜只是从壶关出兵,那於夫罗还能应付,可赵云的龙骑威风凛凛地从寿阳、乐平一线出现的时候,於夫罗彻底崩溃。他的兵力本就只有六万左右,部署在各地防御又耗掉了一万余人,能够上阵的也就五万不到。虽然对齐舜依然有数量上的优势,可这五万人里又有相当多的人在鲜卑王庭见识到了齐舜一个回合削掉刀头、马头和魁头的人头,还有鲜卑人后来的态度,让他们也直冒冷汗。齐舜是“五德圣人”的消息传遍大漠,让这些匈奴战士也不得不有些心虚。如果自己与齐舜正面对抗,可别是会犯什么天条吧。  於夫罗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他占据并州本来就是火中取黍,抓住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可齐舜实在太过强大,壶关一天失陷,上党也只坚持了两天,这哪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匈奴人打不过就跑的传统又出现在他的脑中,晋阳虽然有匈奴的主力,可又能坚持几天?三天么?  在这个时候,并州当地的驻军也帮了他一个忙。这些人都是老兵油子,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在於夫罗强横、张杨被抓之时聪明地——也可以说是软弱或狡诈地——选择了化整为零,先保存实力尤其是保命再说。当齐舜出现之后,这些人在张杨部将眭固的带领下,配合齐舜进军的路线,又欺负匈奴人无心恋战,从游击战一直打成了阵地战,人越打越多,到齐舜到达晋阳之时居然已有近三万人在等着迎接他,而眭固这个黄巾贼出身的将领几乎从来都没打得这么痛快过。  於夫罗得以全身而退还要感谢他的识时务,在乖乖交出张杨并承诺只要齐舜统治并州就永不进犯之后,才在赵云的“护送”下竟雁门撤到了云中。  齐舜对他也算不错,还派人特别关照了一下鲜卑,免得他们痛打落水狗,还同意等到北方局势安定也在雁门等地开放市集,让匈奴人也能享受和鲜卑人一样的待遇。  张杨也是个老实人,也很讲意气。他虽是名义上并州的最高官员,可若没有齐舜,他也许还只是个阶下囚。现在齐舜冒着风险帮他赶走了於夫罗,又还他自由,他又怎么还好意思在并州发号施令?当即就上表奏请献帝让齐王兼任并州牧,说什么也要在齐舜鞍前马后,效一效绵薄之力。  这时正值长安大乱,那道奏章根本就无法到达献帝那里,就算到了,献帝也根本没那个心思管什么并州牧的事情。他虽然对齐舜存着防范之心,甚至想要齐舜的命,可李傕等人在长安正爽得很,还是眼前的危险更重要些。因此虽然献帝的批复还没下来,但齐舜早已成了并州实际的统治者。  有了并州,齐舜就舒服了许多,而且还惊喜不断。他占领晋阳时并州军还只有三万人,等到张杨回到根据地上党登高一呼之后,居然又有两万人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让齐舜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大汉的兵什么时候如此懂得看准时机了?不过也应该说是齐舜的表现给了他们信心,身处低层的他们难得有一个选择主公的机会,还不找个实力强劲的?  拼拼凑凑之下,齐舜忽然发现,算上招司铁骑、龙骑、兽王骑、先登军、还有韩馥手下投奔沮授的赵浮、程涣及一万强弓团,以及远在塞外与乌丸鲜卑联系的阎柔等人,他的手下竟已有十万之众了。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齐舜把这些部队重新做了编制和部署。并州军中各选择五千最强的骑士补充到龙骑和兽王骑中,使这两支王牌骑兵都达到了两万人,并继续驻守中山和常山两郡。这一万人虽然要离开家乡,可知道自己加入的是齐舜手下最强的军团,而且军饷拿得更高,开心还来不及。龙骑和兽王骑中虽然成分复杂,有幽州兵、并州兵及乌丸、鲜卑骑士,可在赵云和太史慈的带领下并没有出现拉帮结派的情况。这两人都是难得的良将,深知带兵之道,副手蹋顿和轲比能也早已与他们混熟,越来越死心塌地跟着他们,在两个军团良性竞争之下,更容易融合来自不同地方不同文化和习惯的人。  
    先登军也在麹义的带领下回到了广平。由于他们的行动太过迅速,因此袁绍还在狐疑之时就白白浪费了进军广平或常山大好机会。不过也不能全怪袁绍,虽然招司铁骑、龙骑和先登军三支队伍进军并州,可广平还是有赵浮和程涣的一万强弓军在故布疑阵,等到袁绍得到确切消息的时候,这三支队伍已经在回程的途中了。  剩下的四万并州军两万给了张杨驻守上党。张杨本就是上党太守,在当地也是颇有名望。由他领军有利于安定并州的局势,也能成为并州的南面屏障,用以监视来自长安及兖州的动静。  沮授曾经对张杨提出过疑虑。只因张杨原本就已做到不小地官职,能否甘心听从齐舜的调遣还是未知之数,而且张杨与长安过从甚密,在关键时刻也不知道会不会站在齐舜这一边。  不过陈宫打消了沮授的顾虑,他擅长的观心之术在这时派上了用场。他提出张杨此人虽然先后听命于何进和董卓,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一定如赵云太史慈等人好用,但他为人忠厚,又是意气当先,别人对他有点滴之恩,他一定会涌泉相报。齐舜把他从匈奴手中救出,没有让他失了名节,又对他委以重任,他又怎会不甘心为齐舜做事?像他这样的人带兵打仗虽然不如赵云等人勇猛,可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以武勇著称,单单镇守上党这样的任务他还是游刃有余的,而且也不会和长安造成什么冲突。由此看来应该可以对他放心。  张杨的事之后,最后的两万的并州军一万驻守晋阳,另一半分别守备雁门、河西等地,严加操练。虽然并州周边的诸侯暂时还没有谁能大举进攻,可未雨绸缪的事还是要先做的,以免再出现并州军一打就逃的局面。  做好所有的安排,齐舜才算松了一口气。陈宫与沮授在他身边,把并州日常事宜管理的井井有条,也不需要他太过操心,也让他终于享受了一段短暂的休息时间。  倾城并没有回幽州的家里,在蔡琰出现了之后,她仿佛更不愿意离开齐舜。有她在,齐舜在生活上就完全不用操心,吃的好睡的好,也算难得。  齐舜心中还是感动的。  公孙瓒在张世平转而支持齐舜后,对这个富商一直都很有意见。如今幽州在他的手上,张世平的日子也不太好过,若不是他们以前还算合作愉快,公孙瓒早已抄了张世平的家。现在张世平虽然还在继续支持齐舜,可所有的动作都已变成地下。在这种情况下,齐舜知道倾城的心情并不太好,可在他面前倾城从未抱怨过什么,自始至终都表现出对齐舜的信心,相信齐舜终将会把幽州重新夺回手里。有这样一个善解人意又识大体的女孩子,又有谁会不喜欢?  蔡琰则展现了她超人的法术天赋。她也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孩子,要不然也不会在文学上有这么强的造诣。现在有了精灵的魔法意识,更是如鱼得水,法术进境飞速,连齐舜都有些刮目相看。两个人在切磋法术的同时,蔡琰还肩负起提高齐舜文学水平的任务,毕竟一个是家世渊博,一个是自学成材,高下强弱立时分明了。  还有一个就是王雄,他也有了自己的任务,就是尽快建立起属于齐舜的情报及暗杀小组。以王雄的身手,再加上他年轻而又富有干劲,自然是一头扎了进去,铺天盖地的去物色合适人选了。  就这样,齐舜的小天地终于开始焕发出一丝耀眼的光彩。  ————————————————————————————————————————————————————————————  “齐舜这一招真有一套啊,没想到我们都成了他利用的对象。”袁绍面对着自己的谋士们,苦笑着道。  “他抓住了我们与公孙瓒都不敢轻举妄动的现状,而且算准了征服并州用不了太长的时间,这一着险棋走的很险,但的确很妙。”田丰也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现在他们既已拥有并州,也就有了一个相对稳固的根据地,再想轻易除去他们已经不太容易了。”说话的是逢纪,他的判断也有失误。他算准了齐舜会有所行动,却没想到齐舜竟然胆大到可以抛开常山与广平两郡不顾而西进并州,“现在他占领的冀州三郡有了并州作为后援,再想夺回眼下已不可能。”  “相对齐舜,公孙瓒更是一个我们一定要除去的毒瘤,有他们在北边压制,我们做什么都很难展开手脚。”另一位谋士审配审正南开口道。他也曾是韩馥的幕僚,却得不到韩馥的重用。现在改投袁绍,也凭自己的才华有了一席之地。  “公孙瓒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想到这个人,袁绍心中就一阵恶寒。不过公孙瓒能坐大,袁绍自己也曾经做过帮手,自己种下的苦果也只能自己吃了。  “公孙瓒大军已在集结中,预计再过一个月就会有所行动。范阳、涿郡和右北平都有大规模行军的迹象,高阳、渤海和河间三个军团需要高度戒备了。”郭图汇报道。袁绍的情报工作主要由他来负责,因此他的信息最为全面。  “大家看,这个时候如果我们直接和公孙瓒硬碰硬,胜算有几成?”袁绍的眼光扫过这些人,缓缓问道。  一片沉默。  过了半晌,田丰才沉声道:“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勇不可挡,如果直面交锋,就算能胜也只会是惨胜,那种代价实在太大,我们承受不了。若是全面开战,如果高阳军团能顶住白马义从的冲击,能够给颜良和张郃两位将军制造足够的进攻空间,我们的胜算应有六到七成。”  他又叹了口气,道:“我最担心的是高阳军团会与白马义从两败俱伤。”  袁绍又何尝不知?现在他周围个个都不太好惹,此消彼长之下甚至有可能为他人做嫁衣裳。  “与齐舜结盟怎样?”审配提出建议,这个建议之前袁绍与田丰就曾经考虑过,只不过因为当时齐舜太过弱小而作罢。可今时不同往日之下,齐舜的力量已是他们必须要考虑的因素了。  看到袁绍有些意动,郭图却提出了自己的担心:“齐舜在目前的确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可不知主公是否知道,二公子的夫人以前曾经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收了口,不过大家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袁绍二儿子袁熙的夫人甄宓曾经是齐舜的恋人,却因为郭图和李儒而天隔一方,最终被袁熙占了便宜。谁也不知道齐舜是不是会记这个仇,毕竟是夺妻之恨啊。  
    袁绍的眉头又已皱起。当初他促成袁熙与甄宓的婚事,一是看重甄家的财产,当然事实上甄家也的确给了袁绍极大的帮助。若没有甄家,袁绍仅仅在拥有一个渤海郡的时候,又怎能建立四大军团这样厚实的班底?虽然袁绍的背后是水族的支持,可水族也只能提供给袁绍类似高阳军团这样的高手和装备,而其他三个军团几乎都是甄家一手扶植起来的。  当然,选择袁熙成为甄宓地丈夫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避免他的三个宝贝儿子因为一个女人窝里斗。他的三个儿子都对甄宓的美色垂涎三尺,而老大袁谭和老三袁尚一直都不太和睦,无论谁娶了甄宓另一个都必定会大闹一场,伤了兄弟间的和气是小,伤了袁家的元气那才是大。只有袁熙为人老实,与兄弟们相处都还算融洽,他来娶甄宓纵然让另两人伤心愤恨,但至少表面上不会有什么冲突。而且时间会冲淡一切,至少现在袁谭和袁尚都已有了新欢,都不怎么太在意甄宓的存在了。  可现在,甄宓却成为袁绍对齐舜主动示好的阻碍。郭图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谁也不知道齐舜是不是会因为甄宓的事而对袁家怀恨在心。他虽然不用直接进攻袁家,只要在并州隔岸观火,再来个趁火打劫,就足以让他们头疼了。  “齐舜应该不是这样的人,”田丰给出了自己的见解。他长期担任洛阳学院的老师,虽然没有教过齐舜,可对他也有些了解,“齐舜当时与甄宓在一起,也只是小儿女的青涩恋爱,并没有强烈到非你不娶非他不嫁的程度。而且据说他现在身边已有绝色美女相陪,对我们的意见也不会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大了。就算他现在对我们还有怀恨之心,可他身边的陈宫和沮授也会让他清醒,毕竟在这个时候与我们合作对他最为有利。”  看到这个表情刚毅的男人谈论感情,连袁绍都有些哑然失笑,“依你看,齐舜会与我们合作的可能性很大?”  田丰点头道:“从实际情况上分析应该是这样,当然也要看我们能给出什么样的条件。”  “条件……”袁绍又陷入沉思,“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都舍不得啊。”  “有舍才有得啊,”审配也比较支持田丰的看法,“如果我们能得到幽州,那三郡暂时不要也罢。等我们在幽州的根基深了,再把那三郡夺回来也不迟。”  “正南的意思是说,把三郡完全交给齐舜,而我们掌控幽州?”袁绍道,“齐舜会答应这个条件么?”  “他应该会答应,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他对三郡的统治一直都无法稳固,他肯定觉得我们会对三郡虎视眈眈,从而难以从三郡抽调主力。占领并州这么需要人手,可中山太史慈的兽王骑却按兵不动就可见一斑。现在我们承认三郡由他控制,并签定盟约,也会让他的兵力解放出来,更容易投入到对公孙瓒的复仇战中。其二是幽州也算是个大州,以他目前的兵力,还不足以控制整个幽州。与其分兵驻守各地等着给人各个击破,还不如集结有效力量先守住并州及三郡再说。因此,齐舜只能答应我们的条件。”  袁绍也觉得有些道理,又看了看田丰。田丰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就这样办!我们与公孙瓒一战既然已是箭在弦上,那就要打出漂漂亮亮的胜仗!”袁绍终于下定了决心。  ——————————————————————————————————————————————————————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袁绍的使者马上就要到了。”沮授看来胸有成竹,“实力强了待遇就会不一样啊。”  “呵呵,听公与的语气就好像我们已是天下霸主一样,其实只不过是从一个小虾米变成了一个大虾米而已啊。”齐舜笑道。  “我们的实力虽然还谈不上很强,可意义已经非同一般。主公以前在幽州之时虽然也搞得风风火火,可那是在刘州牧的光环之下,个人实力其实还摆不上台面。后来幽州丢了,我们就只剩三个郡,还是趁着冀州生变时偷来的,也一样不放在别人的眼里。而现在就不一样了,并州虽然在大汉十三个州里并不起眼,而且以前还被匈奴长期霸占,可这毕竟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根据地,主公也有了自己的班底,成为谁都不能忽视的力量。”沮授道,“在这个年代,机会遍地都是,说不定我们真的会成为天下霸主。”  “看来公与的目光不只是停留在幽州之上啊。”齐舜望着眼前这个智者,“自从那时月下长谈之后,我就很少听到公与的高论了。”  “高论谈不上,正好公台也在,我们也可以探讨一下。”沮授道,“现在我们周围北有公孙瓒,东有袁绍,和袁绍中间还夹着黄巾余党黑山贼张燕等人,西面是雍凉之地,南面是曹操的兖州和司隶,看似强人环伺,其实机会颇多。眼下袁绍与公孙瓒交战在即,以袁绍的性子和他手中的战力,定然难以有信心一口吞掉公孙瓒,与我们联盟势在必行。他们提出的条件也定然是冀州三郡的控制权,因为他们认为我们没有办法占领整个幽州。”  “我们确实没有足够的人手占领幽州。”齐舜苦笑。  “没关系,幽州早晚是我们的掌中之物,倒不用太急。只要公孙瓒兵败,我们就有机会腾出手来征讨黑山乱贼,既能肃清并州与冀州之间的障碍,也能得到更多的有生力量。到那时,就是我们面对袁绍的时候了。”  “我也这样认为。”陈宫也忍不住加入了讨论,“也许不用等到我们动手,袁绍会先对我们发动攻击。致力于统一黄河以北的他定然不能容忍我们的存在。不过那时也是我们的机会,因为在袁绍的南边同样有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物曹操,从他最近的一系列表现来看,他早晚会希望摆脱甚至取代袁绍,只要我们能成功把他们的矛盾激化,我们就能从中得到更多的好处,比如:幽州。”  沮授也赞同:“当然要把战局控制在我们手里并非易事,但只要袁绍和曹操有欲求,就一定会有让我们利用的地方。”  齐舜在两位谋士的熏陶下大局观日益提高,这时也参与了进来:“统一黄河以北同样是我们的目标。如果这个目标能够实现,才能合幽、并、冀三州之力,号令天下。”  沮授与陈宫相视一笑,道:“终于听到主公进取的决策了,我们也定会陪伴在主公身边一起实现号令天下这个宏伟的目标。”  陈宫也笑道:“袁绍的使者马上就要来了,就让他成为我们这个目标的第一步吧。”  
    在袁绍与齐舜等待接洽的同时,大汉的政权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长安的兵荒马乱终于告一段落,原来的大臣们有的在战乱中被杀,有的四处逃亡,李傕郭汜掌握大权之后就开始分封百官,重新建立一个朝廷。当然他们也不能亏待了自己,李傕当上了车骑将军,郭汜是后将军,樊稠右将军,张济骠骑将军,每个都是位高权重。李傕郭汜在长安把持朝政,而张济屯兵弘农,以防关东诸侯趁机反扑。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是多虑的。这时的诸侯们哪个不是只顾着自己,又有谁还理会那个已经早已不像朝廷的朝廷,和那个早已不像皇帝的皇帝?连当时反董卓联盟中冲在最前线的曹操和孙坚都没了这个冲劲。  献帝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原以为杀了董卓自己就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可没想到李傕郭汜还不如董卓。董卓怎么说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虽然跋扈但至少还能顾到献帝的面子,而李傕郭汜却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反正是我是流氓我怕谁,一顿王八拳之后连献帝都被打懵了,晚上照照镜子还真有点怀疑镜子里的那个人是当今天子九五之尊。  不过李傕郭汜没等到关东诸侯的讨伐,却等来了朝贡的使者,而且派出使者的居然是当时联盟中打的最起劲的曹操。  曹操在兖州逐渐站稳脚跟后,他的谋士毛介就提出“现在天下分崩,社稷动荡,百姓流离失所,饥荒到处蔓延。公库的钱粮,不够一年的积蓄,各地的百姓,没有安居乐业的想法,这不是长久之计。应当供奉天子以讨伐各地的反叛,鼓励耕种来储备军队的钱粮。这样的话,则不难成就霸业。”这样的思路,深获曹操的认可。于是曹操就派遣使者到长安朝贺。  这个举动让李傕郭汜满腹狐疑。这还没多久以前诸侯们都还有另立刘虞为帝的想法,现在怎么忽然又来朝贺献帝了?长安才血腥暴力了一番,有什么好朝贺的?他们都是大老粗,还想不到这个做法之后的意义,甚至还动了要扣留使者严刑拷问的念头。不过他们不懂,不等于别人不懂。贾诩又站了出来起到了谆谆教诲的作用:现在天下大乱,各地诸侯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难得还能有个人来朝贡,这不正好表示诸侯对二位当权的肯定吗?要是冒冒失失地就扣留人家使者,岂不是用冷屁股去贴人家的热脸?本来不想打的人现在也要起兵反抗二位了。  李傕郭汜听完茅塞顿开,连连称是之下厚待使者,还请献帝下诏封曹操为兖州牧,算是为曹操正了名。在曹操的模范带头作用下,不久后徐州的陶谦也来朝贡,又被李傕郭汜正式地拜为徐州牧,安东将军。这个新朝廷虽然还是破败不堪,可至少还看到了一点威望。  ————————————————————————————————————————————————————————————  和袁绍谈判的日子已经定了,可谈判的地点选在常山郡却让齐舜等人有些意外。  如果袁绍觉得要选择并州与冀州的中间地带,那大可以选择中山,因为中山的位置更加合理,又在高阳军团的监视之下,从安全性的角度来看也更为合适。  而常山上不上下不下的,虽然也有龙骑这一支精锐部队驻守,那也仅仅因为来自袁绍方面的压力。  齐舜一行来到常山的时候,看到了同样有些想不通的赵云,这个智勇双全的将领也搞不清自己的辖地什么时候得到袁绍这么大的重视了。  若只是地点有点蹊跷也还好,袁绍方来谈判的人也让齐舜他们觉得有些意外。  主谈的是逢纪,这个没什么问题。这位谋士一向以能言善辩而闻名,当初袁绍能顺利得到冀州就是他献的计,也是他从中说服韩馥,立下了赫赫功劳。可护送逢纪来常山的居然是员女将,这就有点让人费解了。  那位女将年纪轻轻,美丽中又带着巾帼不让须眉之色,顾盼之间,英气逼人,却一点也不让人感觉缺少女人味的别扭。  齐舜等原以为护送逢纪过来的就算不是河北四庭柱,也应该是像袁绍外甥高干那样的新生代年轻将领,可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个女子。  等到大家知道这个女子的名字和来历,又一个个的差点没摔倒。  那女子的自我介绍很简单:“我叫文璐,我的哥哥是文丑,请多指教。”  文丑的妹妹?文丑可是典型的人如其名,那是出了名的丑,真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又英姿飒爽的妹妹,看来众神造物还真是微妙啊!  齐舜他们的眼中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只有一个人看起来面色凝重,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这个人正是驻守常山的赵云赵子龙。  看到赵云英俊却又有些尴尬的面容,文璐的眼圈忽然红了。不过她还是使劲抿了抿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  齐舜等人更加疑惑,难道这次谈判的地点选在常山,是因为赵云?文璐大老远地跟着逢纪跑来,难道也是因为赵云?他们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好在第一天见面是不用谈什么正题的,双方也就是客气一下,吃顿其乐融融的饭,酒足饭饱睡个好觉,养精蓄锐之后才开始玩真的。  因此,当天晚上,齐舜找到了赵云。  “主公,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准备到你那里去的。”赵云看来还是有些心事的。  “是因为文璐姑娘?”齐舜笑了笑。其实不用问他也已知道答案。  赵云沉默着,点了点头,才道:“其实,我从袁绍那里离开,投奔刘州牧,不完全是因为袁绍的为人……”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逃避文璐姑娘么?”齐舜知道赵云难以启齿,索性就帮他说了。  赵云怔了怔,也笑道:“主公的眼光果然犀利啊。”  “就你们今天眉来眼去的模样,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文璐姑娘对你的情意。”齐舜拍了拍赵云的肩,“你干吗要抛下人家自己跑路了?”  ————————————————————————————————————————————————————————  烟火曰:  文璐这个名字来自sunphk的《烽火三国路》,那是我很喜欢的一本三国小说,可惜TJ,一直让我很觉得很遗憾,因此就用这个名字来向那本书致敬吧。  
    “我……我只是发现我也有点喜欢她了。”赵云这时哪里还有驰骋沙场的镇定,“但我还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齐舜笑道,“因为人家的哥哥又丑又凶?还是因为你怕自己没法搞得定这一只母老虎?”  “主公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是真的认真想过。”赵云目光遥视远方,“我小的时候经历过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也影响了我对感情的看法。”  “什么事?说来听听。”都是年轻人,齐舜还是挺感兴趣的。  “那时我家里很穷,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顿饱饭,更不用说能大鱼大肉了。终于有一天,我们那里一个财主娶媳妇,家里摆了流水席,我们自然都冲过去想吃顿好的。”赵云在遇到自己师父之前也是过过苦日子的。  “娶媳妇要摆流水席么?”齐舜还从没见过流水席是什么样子。他小时候虽然谈不上富有,但至少还是能够衣食无忧地,而且洛阳是帝国都城,也没有流水席这种农家习惯。  “那天真是好大的排场,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我和几个小兄弟才坐到饭桌前,就看到了几个白花花的大馒头。”赵云明显陷入了回忆当中,仿佛又回到了那天,还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拜托,你现在已经吃喝不愁了好不好,怎么还像个饿死鬼一样。”齐舜轻轻给了赵云一拳。  赵云也有些不好意思,道:“主要是小时候的记忆太深刻了。”  他清了清嗓子,又接着道:“我们看到馒头,眼睛都红了。白面对我们来说简直只有过年才能吃的到,现在就在眼前,还让我们随便吃,那种兴奋啊,恨不得跳到桌子上吃个痛快。于是我们一手一个,开始狼吞虎咽,吃的不亦乐乎。”  “那不是挺好么?和文璐姑娘有什么关系?”齐舜在等着下文。  “我吃了两个馒头,已经渐渐有些饱了,忽然看到桌子上的菜才端了上来。原来那些馒头是上一桌人没吃剩下的,而我们现在这一桌才开始上菜。”  “心急吃不到热豆腐,说的就是你吧。”齐舜已是满脸的笑意。  “先上的是烤鸭,金黄色的皮被烤得又脆又油,我们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都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烤鸭更好吃的东西了。因此大家虽然已有些饱了,可还是奋不顾身地吃个痛快。”  “后来呢?”  “等我们已经饱得不行了,居然又看到了红烧蹄膀、糖醋鱼、白斩鸡……,一道道我们见过的没见过的菜又都放到桌子上,可我们都已没有办法再吃下去了,只能看着别人吃得一肚子油水。”赵云一脸的遗憾,又要开始咽口水了。  “谁让你们先用馒头塞满肚子的,也怪不了别人。”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在吃馒头的时候,都觉得那是我们眼前最好吃的东西,可谁也没想到后来会有烤鸭,有红烧蹄膀,有糖醋鱼,所以才浪费了吃更好东西的机会。”  “你是说……文璐姑娘只是白花花的馒头?”齐舜已经渐渐理解了赵云的意思。  赵云点了点头,耸了耸肩,才道:“她是会让我动心,可以后如果属于我的烤鸭来了呢?还有红烧蹄膀,那个时候我岂不是会后悔得很?”  “你说的是有些道理……”齐舜沉默了下,又想了想,才道,“不过,你知道你自己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吗?你又知道你喜欢吃的那个东西就一定能上来吗?你要是一直等下去会不会饿死啊?”  这下轮到赵云沉默了,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想了半天,嘴里还一直嘀咕着:问的好,有道理,连齐舜拍了拍他的肩走开了都没有在意。  ————————————————————————————————————————————————————  第二天谈判正式开始,赵云虽然眼圈有点黑,不过想了一夜也好似想通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许多,站在齐舜身后更显得神采奕奕。  谈判的内容是没什么新意的,不过主谈的沮授和逢纪两人的精彩表演倒是让齐舜大开了眼界。  一开始,二人都以相互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开场,一个说袁将军家世显赫,个人魅力也如阳光般强烈,让韩馥心甘情愿送上冀州,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成就;另一个说齐王殿下年轻有为,威震塞外,乌丸、鲜卑和匈奴全都败在他的手下,而且剪除董卓也是功德无量,放眼天下,能与袁绍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齐王殿下了。  两人言之凿凿,滔滔不绝,歌功颂德,连脸都没红一下。倒是一边的齐舜都已有些坐不住了,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地往下掉。  肉麻一番之后,逢纪终于忍不住进入了正题,先是对公孙瓒一阵臭骂,什么忘恩负义,心胸狭窄,野心勃勃,反正是把公孙瓒说得一无是处。文人在这个方面强得很,从小就学习怎么用词造句,骂起人来半个脏字不用,还能让对方狗血淋头。  沮授也适时表达了一下愤慨,大概意思是公孙瓒干什么我们原本管不着,可不应该残忍杀害忠厚长者刘州牧,这简直罪大恶极,人神共愤。接着又长叹一声,表达了有心讨贼,奈何力不从心的悲痛。在这一回合沮授从大义凛然到心怀感伤,转变得如羚羊挂角,不着痕迹,演技之高超,让齐舜也大为叹服。  有了沮授留下的话头,聪明如逢纪又怎会不牢牢抓住?他赶忙表达两军有共同目标和意愿,若是能够合作,定然可以横扫幽州,为刘州牧报仇。  沮授的目光恰倒好处地一亮,好似颇为动心,然后又黯淡了下去,说现在我军实力尚弱,冒然出兵只怕后院也有失火的危险啊。  逢纪听了心中暗骂狗屁,你们能兵出险着西进并州,怎么就不怕冀州三郡会后院失火啊?说来说去还不是想知道共同出兵能得到什么好处?  打了两个哈哈,公孙瓒的事情暂时先告一段落,逢纪忽然转移了话题,说到近日皇上已经下旨正式册封袁绍为冀州牧,统领冀州军政大权之事。  
    沮授嘴上说着可喜可贺,心中也是把逢纪鄙视了一番。这谎话骗骗普通人还差不多,当我是傻瓜啊?封袁绍为冀州牧?算了吧。李傕郭汜本来就和袁绍不对付,袁绍也不会像曹操那样乖巧去朝贡皇上,凭什么就封他为冀州牧,多半就是你逢纪胡诌出来用以谈三郡之事的。  果然,逢纪开始以进为退:“既然我家主公贵为冀州牧,名义上就有了对中山、常山和广平三郡的管理权。贵军已经占领了并州,能否把这三郡还给我家主公?我家主公也会感恩不尽。”  “其实我们对这三郡也没什么觊觎之心,只是当日冀州生变,匈奴人又在并州作乱,我们生怕战火会烧到冀州那些无辜百姓身上,才进驻三郡,确保百姓的安全。”沮授的目中忽然露出刀锋般的光,“若我们有足够地能力,恨不得能保证整个冀州的安全呢。”  逢纪看到沮授的态度忽然转变,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沮授又道:“当然,如果袁将军有皇上的任命手谕,我们该退还的也不会赖着。”  他的话意思很明确,就是告诉逢纪,什么冀州牧,还不是你们自己号称的?皇上有空理你们才怪,你们也别拿这个来当幌子。我们只是没兵,要是有兵的话当初早把整个冀州都干下来了,哪还容得你过来谈什么判。  逢纪心里把沮授恨得牙痒痒,却也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来。冀州牧本来就是韩馥自己让出来的,哪有什么皇上的册封手谕?就算真的有,沮授也可以一口咬定那是假的,反正说这话也不腰疼。  “其实这次我来之前,我家主公还特定叮嘱过我,我军和贵军睦邻友好,我家主公对殿下也是仰慕多时,如果能与殿下同气连枝,那三郡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贵军能配合我军,共同讨伐公孙瓒,我相信以我家主公的慷慨,一定不会再追究这三郡之事。”逢纪的表态也有点无奈,他早已知道齐舜是决计不可能归还这三郡的,事实上也是如此。可沮授的强势却是让他有些意外,毕竟现在还是袁绍实力占优。因此,他的话说出之后才忽然发觉自己的立场和气势忽然弱了三分,这话听起来就好像在求着齐舜出兵一样。  “若是我家主公与袁将军共同击败公孙瓒,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沮授明知故问。  “贵军已经有了这三郡,再多的好处恐怕也吃不下来吧。”逢纪终于有些火了。沮授的得寸进尺让逢纪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不过逢纪还是压下了这个冲动,别说齐舜这个剑圣的存在,就算两人单挑,他这个刚成为低阶大法术师的身手也难以比得上沮授这个大幻术师。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呵呵,只要是好处,谁会嫌少啊。”沮授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安的样子,“幽州上谷郡是我家主公的封地,这可是皇上亲口册封的,而且在涿郡代郡等地也有我家主公辛苦开办的边塞市集,也应该交给我们来管理吧。”  看到沮授的狮子大开口,逢纪的脸色终于变了:“要是按照沮先生这样安排,我们就把整个幽州都交给贵军得了,还有什么好谈的?就算我们两军合作,进攻幽州也是我军作为主力,只因贵军根本没有这么强的实力可以独挡一面。可贵军居然要独占所有的成果,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我来的时候我家主公一直叮嘱我要以诚对待贵军,可没想到贵军竟然如此不讲道理!”  看到逢纪已被沮授说得有些光火,齐舜适时站出来做了和事老:“先生莫要动气,公与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上谷郡为皇上亲口册封给我,若是白白交给贵军,与情与理都有些不合啊。”  看到齐舜都说话了,逢纪这才又压了压心中的怒火,道:“殿下的话自然有殿下的道理,可总不能单独把上谷郡交给殿下啊,那样对我们对殿下都是极难管理的。”  “我倒是有个建议,”沮授又接过了话,“土地是不能吃的,我家主公得到的也只是封地的俸禄。上谷郡我们可以不要,但如果贵军不把我家主公应得的俸禄给出,那才真是不讲道理呢。”  逢纪低头思考了下:“请问上谷的俸禄应该是多少?”  沮授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两白银?”逢纪好似松了口气,“没问题,这些钱我们还给得起。”  沮授笑容未变,只是摇了摇头。  逢纪忽然感觉心中一凉:“莫不是……十万两?”  沮授还是摇了摇头。  逢纪忽然一阵晕眩,道:“难道是一百万两?”  沮授这才点了点头,道:“勉强就这么多吧。”  “你们还不如去抢!”逢纪的火又上来了,也没管自己的话适不适合现在这个场面,“整个冀州全年的税赋也不过三百万两,幽州还不如冀州富庶,一个小小的上谷郡就要一百万两白银?”  “怎么没有?上谷的市集是开辟最早的,每天交易量已经达到三十万两左右。以前我们每笔交易百中取一,一年下来一共有一百零八万两。我只要了整数,这难道也叫抢?”沮授绝对振振有辞。  “如果贵军的要求这么高,那请恕我们无法达到,而这次的合作之事也就此作罢。”逢纪的话半真半假,不过再这样谈下去的话他早晚也会被气死了。  这时齐舜又出来了:“其实我也不差这个收入,只是如果放弃无法向皇上交代啊。先生看,上谷的俸禄应该是多少呢?”  “现在市集已经关闭,再开也需要时间。一百万两我军确实拿不出,最多只有二十万两,殿下觉得行就行,不行也没有办法。”逢纪的话哪像是谈判,倒像是在市场上买菜一般。  “二十万就二十万吧,我们既然是友军,也不想让贵军太过为难。只是先生回去后请转告袁将军,那八十万不是没有道理,而是希望能顾全我们两家的大局而主动放弃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沮授还做的有滋有味。  看到沮授一口答应,逢纪心中顿时后悔。二十万还是超出了齐舜等人的预想范围啊,自己给的还是多了。想到回去后袁绍那张难看的脸,逢纪只能在心中叹息一声。  “二十万可以,不过我们手中一下子也没这么多。殿下看这样可不可以,在击败公孙瓒后我们先付十万,等到半年后再付十万,毕竟上谷的市集重新开设也需要时间。以后每年都分两次付给殿下,这样也不会让我们压力太大。”逢纪的想法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知道袁绍在收拾了公孙瓒后早晚会对齐舜动手,到那个时候钱是肯定不会再给了,他们也不会亏得太多。  齐舜爽快答应,只是眼中闪过的狡捷之意让逢纪有些心虚,难道自己的意图已被看破?那齐舜为何还这么快答应下来?难道他早已对未来有所准备?不过这时他也顾不了这么多,毕竟还是先达成协议要紧。  接着讨论的就是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比如何时出兵,进攻路线,如何配合等等,有沮授陈宫等人在,齐舜只要从旁了解一下就可以了。  逢纪虽然多付了点钱,可大体还在袁绍事先交代的范围之内,渐渐也就不太介意,双方终于基本达成了共识。  一天下来,大家都累了,丰盛的晚宴自然少不了,大家推杯换盏,不亦乐乎,连逢纪都开始与沮授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齐舜目的达成,心情本就不错,后来眼光扫处,发现惟独少了赵云与文璐,知道他们已单独出去,不禁胸怀更加舒畅,酒也比平时多喝了一点。  第二天送别的时候,文璐的表情果然开心了许多,整个人也散发着光彩。恋爱中的幸福只要是人都能看得到,更何况是苦恋日久终于在一起的喜悦?她与赵云并没有依依惜别,只因她已知道他们以后终将会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看着齐舜似笑非笑的表情,赵云的脸又红了。  “已经决定了?不再去等待下面的大餐?”齐舜调侃着。  赵云脸更红了,呐呐道:“这道菜就已挺好,挺好……”  
    清晨,有雨。  雨并不大,仿佛万千条隐形的丝线,轻柔地掠过明光锃亮的铠甲,细密地交织成一片若隐若现的雾。  两条白色的洪流在大地上肆意流淌。其中一条是横亘冀州北部的拒马河。拒马河自古以来就与滹陀河一起成为冀州北方的门户,以水流湍急河面宽广而著称。拒马河原名巨马河,是形容水流就好似巨大的战马奔腾咆哮,后来渐渐演变成现在这个名字。  而另一条白色的洪流却是清一色的白马军团,为首的是公孙瓒的长子公孙续。经历了徐无山一战的他在面对生死时的沉着与彪悍获得了公孙瓒的认可与信任,因此他才能得以带领这支百战军团发动渡河奇袭。  这个时候出兵其实不是一个最好的时机,按照公孙瓒本来的想法是希望等到秋收过后粮草充足之时再发动对袁绍的全面攻击。可袁绍与齐舜的结盟打乱了公孙瓒的预想。他并不是没想到有这种可能性的发生,只是他也与袁绍一样没有想到齐舜竟然能占据并州,从而加大了对他地威胁。  如今齐舜与袁绍两强联手,公孙瓒的压力陡增,在和谋士关靖长谈之后,定出了一个奇袭策略。所以奇袭,就是白马军团主力驻守范阳和涿郡不变,由公孙续带领三万骑兵从易县进发,快速穿越拒马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太史慈驻守在安喜的兽王骑,绕到高阳的南部,与白马军团主力形成南北夹击,干掉高阳军团后再配合范阳和右北平的兵力,向东扫荡河间与渤海军团,用一个月的时间与袁绍进行决战。  这个方案经过多次讨论,最后公孙瓒得出的结论是有极大风险,但也有机会。中山的兽王骑满编也不过两万,其中还有五千人是刚刚加入的并州军,配合上显然不如白马军团,因此有心算无心之下,公孙续的胜算极大,而且伤亡也可以控制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只要敲开太史慈这块拦路石,那他们就可以直接面对高阳军团。有公孙瓒主力的呼应,文丑再勇猛,也是无力回天。而且如果河间军团来救,范阳和右北平也可以同时出兵南下,利用河间军团救援后出现的空隙,甚至能一直打到袁绍的老巢信都。  他们都断定袁绍也认为他们会在秋后出兵,毕竟白马军团需要大量供给。可幽州在刘虞的治理下还真的底子颇厚,就算没有新收的粮食,目前的存粮也够他们一个月的给养。这也是公孙瓒愿意冒险的原因之一。而且这个时候拒马河的水位相对较低,水流也相对平缓,战马蒙上眼睛便可以涉水而过。  于是公孙续就这样领到了他人生中第一个单独行动的命令,第一次带着属于自己的部曲开拔南下。  可所有人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公孙续从易县还没走多远,刚到拒马河畔,就看到对面星罗棋布的大帐和森严肃穆的士兵。  公孙续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行动竟已被人事先预计,而且已作出相应的安排。是谁有如此先见之明?按照道理来说,他们的行动应该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连公孙瓒都觉得自己这个决策是从未有过的大胆,可居然已被对手看穿。  他原本以为对面是驻守中山的太史慈和他的兽王骑,可没想到对方居然是清一色的步兵,营帐的大旗飘扬,上面一个斗大的“麹”字。  竟是麹义的先登军?  公孙续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根据他所得到的情报,麹义应该还远在广平,怎么会忽然连续穿越两郡出现在中山郡拒马河的南岸?他的先登军只是轻装步兵团,就算齐舜已经猜出自己的意图,更应该是派兽王骑与自己对决才是。在白马军团的高速冲击下,还没有什么轻装步兵能与之抗衡。  麹义既然已在这里,那太史慈呢?难道这只是齐舜布下的一个疑阵?用先登军来吸引自己的注意,真正的主力其实还是兽王骑,只不过会在交战当中粹不提防地杀出?如果是这样,那齐舜的用兵也太过阴狠,竟然不计伤亡用先登军来做饵,为兽王骑营造最佳的攻击机会。难道先登军的士兵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扎下营寨之后,公孙续迅速派出了斥候,他要知道方圆五十里之内有没有兽王骑的存在。只要太史慈想要突袭自己,就一定不会埋伏在很远的地方。  不过斥候回来后的报告让他更为疑惑,别说五十里,就算八十里范围内也没有一个兽王骑的存在。这些斥候都已跟随白马军团多年,侦察的经验是绝对能够让公孙续信任的。  “麹义啊麹义,难道你就准备用这一万先登军来对抗我三万铁骑?”望着对面的营盘,公孙续的瞳孔一阵收缩,“难道你们都是铁打的不成?”  ——————————————————————————————————————————————————————————————  第二天上午,公孙续已摆出锋矢阵,表明自己要强攻的决心。  他特地把进攻的时间推迟了些,只因雨势已停,阳光又重新普照到了大地。光线强烈的时候,弓弩手的视觉也会受到影响,箭矢的准头也会下降。这也是他们为何要骑白马穿银甲的原因,这样光线的反射效果会更强一些。而且他们从北向南进攻,受到阳光的影响也会更少。  长期跟随公孙瓒让他在实战方面获得了很多经验,而且与公孙瓒相比,他用兵更加谨慎,出战前必定要考虑各方面的因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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