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看时空盘,深圳居住证换居住地地对时空盘有没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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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九点,晨雨初歇。  江州市羽峰区太平西街露天的马路市场,躲雨的人们纷纷冒出,刚刚还是人影寥落的街市,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蒲正霖今年刚刚从江州市的联合商业科技大学毕业,毕业后他想继续攻读硕士研究生,所以趁着暑期放假,也出来摆个地摊卖些小东西,期望能赚些利润补贴费用,以减轻妈妈的负担和痛苦。  自从去年爸爸跟妈妈离婚走了以后,妈妈身心遭受重创,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还患上了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症。  唉!可怜的穷二代!蒲正霖一边忙活着一边暗暗叹气。他一大早左眼皮老是跳跳的,出门时就预感今天可能要有什么事发生。  果然,蒲正霖开着电动三轮车拉货来的路上,出了一点点小麻烦。  在准备来到太平西街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正在人行道上对向而来的美少女,百无聊赖地孤单而行。  女孩的美貌和气质深深地吸引住了蒲正霖,他靠近路边放缓车速,视线磁一样地被吸附在对方漂亮的脸蛋儿上。  靠近蒲正霖时,女孩发现了蒲正霖对自己投来的痴望,四目相触的瞬间,她先是一愣,转而莞尔一笑,然后收回和蒲正霖对望的视线,飘然擦身而过。  女孩的莞尔一笑,摄人心魄的眼神,形成了强有力的视觉波,深深地回荡在蒲正霖的脑海里,让他的小心脏噗噗跳得厉害,他的头,更是情不自禁地跟着往回扭,直到,女孩那美丽的倩影,消失在街口拐角。  正当蒲正霖还扭着头,紧紧地看向女孩消失的那个街口拐角,‘咔嚓’的一声轻响,他的电动三轮车前面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麻烦,就出现在这一瞬间。  蒲正霖回头往前一看,原来是轻轻地撞到了前面一辆慢慢行驶的两轮电动车,幸好速度不是很快,对方才没有被撞得摔下来。  电动车手扭头一看,发现自己被撞了,看着蒲正霖‘喂’的喝了一声,示意他靠边停下来。  电动车手检查了一下,发现后轮的挡雨盖被撞裂了,开口就要蒲正霖赔偿两百块,蒲正霖费了一番口舌,好说歹说,最后赔偿人家五十块才得以脱身。  蒲正霖前几天一直在江州市江-北-区的胜利市场摆摊,因胜利市场改建扩大暂停开放,今天是第一次来太平西街做生意。  没想到第一次来太平西街就出师不利,一大早撞上别人赔了钱。  来到太平西街,刚刚摆好摊没多久,生意还没做成一单,老天又突然间下起了一场毫无征兆的晨雨。  “怎么还跳?不是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吗?怎么我左眼跳却是破财?唉!算了,迷信话而已……”蒲正霖抬手摸了摸左眼皮,暗自闷想着。  他快速整理好雨篷,扫干净雨后的摊点,然后走出摊面来到路中间,浏览一番雨后的市场环境,就不信今天还能摊上更大的事。  蒲正霖一眼望去,发现自己摊位的左边,是一个卖煤气灶节气圈的,“煤气灶,费能耗,加个圈,省你钱!省不省,比比看,你首肯!经得摔,经得扳,用个八年十年不会残……”  节气圈老板押韵地大声念着顺口溜,同时在两个燃烧着的煤气灶炉头上,演示着有和没有节气圈两种情况下的烧水快慢对比。  蒲正霖看了一会节气圈老板的演示后,眼光转向自己摊位的右边。  这是一个看风水算命的,雨篷下,是一幅醒目的对联,右边写着:看风看水看人间,天地奥妙罗盘显!左边写着:算命算运算人生,命里玄机八字见!嗯!大气的对联,对仗工整!  再偷偷地观察一下坐在摊位内的摊主,寸头长脸,下巴略尖,剑眉下的双目,炯炯有神,虽然上唇留着浓浓的一字胡,下巴也蓄着几公分长的山羊胡,但丝毫也掩盖不了他脸庞透露出来的真实年龄,看起来也就二十多三十岁的样子。  风水先生样貌虽然年轻,却气定神闲,没有丝毫浮躁感,身上有龙纹福字暗花的短袖米白唐装衬衣,还有挂于脖子上的那一大串原木佛珠,也给他增添了些许老成的味道和一些特殊的气场。  他这年龄也敢出来摆摊算命?  听说风水算命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底,是很难出师独立的,待会好好看看他怎么做的,然后找个时机叫他帮自己看一下,考考他算的准不准,如果他有点真功夫,兴许能偷一下师。  蒲正霖暗自想着。  学建筑的蒲正霖对风水也蛮感兴趣,自己曾经从西东网上下载了一些建筑风水、家居装修风水、实用易经、子平命理等等风水算命方面的扫描书。  然而,这些书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书。  比如什么‘戊戌癸卯’,还有什么“巽风艮山’,先别说什么河图洛书、阴阳八卦、五行生克、命宫命格这些晦涩的理论,光是一大堆念都不会念的怪僻字,他看着就觉得天旋地转。  唉,神奇而博大精深的风水算命,没个入门师傅带,就想开窍,难!  嗯!幸好,今天,自己有缘碰着了一个,虽然年纪不是很相称,但不可以貌取人,他有没有真功夫,等下自然有分晓。  想到这,蒲正霖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走到了算命先生的摊位前,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算命的大哥,很自然地搭讪道:  “大哥,小弟今天第一次来这里摆,有幸跟你成为邻摊,多多关照啊!”  “天地乾坤,万物阴阳,兄弟你好!本人也是第一次来。”  算命先生双手合十,示意自己不抽烟,接着补充解释道:“女客人受不了烟味,谢了!”  “大哥怎么称呼?”蒲正霖把烟支收起来的同时,恭敬问道。  算命先生没有回答,只是递了一张名片过来。  蒲正霖看着名片上最大的‘徐易’两字,热情地伸出双手,说道:“哦!原来是徐大师,幸会幸……”  “不好意思,麻烦你回避一下,我这里马上要来客人了。”  依然坐着的算命先生徐易,突然打断蒲正霖的话语,他礼节性地轻握了一下蒲正霖的手后,立刻把手抽回,两眼直看摊位前方。  蒲正霖收手扭头,顺着徐易看着的方向望去。  只见,街对面有一个驻足而立的美少女。  她穿着一套白色连衣裙,肩挎浅绿色的小挂包,双手捧着一个平板电脑,发型有些凌乱,脸上写着些许不羁和茫然,飘忽的眼神朝着徐易的摊面不经意地扫射而来。  “哇塞!原来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次见到她,怪不得眼皮还是跳得厉害!”  蒲正霖摸着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的胸,回到了自己的摊位,靠着徐易摊位的一侧静坐,耐心地观察着徐易和女孩的一举一动。  女孩低头思索一会之后,咬着嘴唇迈步而起,踩着在家才穿的拖鞋朝着徐易的方向走来。  “大哥,算命的师傅呢?快叫他过来,本公主要算命。”  女孩来到徐易的摊位前,把苹果电脑放到桌面上,右手咚咚咚地敲着桌子问道。  大哥?靠,我有这么年轻吗?没见我上唇浓浓的一字胡和下巴的山羊胡啊,真是的。师傅?师傅就是本人啦,不象吗?  徐易摆摊算命数载,头一回被人这么无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乳臭未干却派头十足的小姑娘,他强烈地感到几年累积下来的尊严、权威和自信心着实被她狠狠地蹂~躏了一下。  内心虽然非常生气,有所修为的徐易努力地控制住内心起伏的情绪后,若无其事地淡然道:“惭愧惭愧,本人就是此摊的算命先生。”  “你?你……确定自己真的会算?”  女孩眼鼓鼓地看着徐易嘟嘴问道,一脸的疑惑和不相信。同时心里暗自想道,头一回见这么年轻的算命先生。  “非常确定!”  徐易铿锵有力地答道。  蒲正霖听着徐易的声音,猜想他此时必定是强压心中怒火。  “不要说大话啊,乱算骗人的话……我就叫人来砸了你的档口!本姑娘有人罩着,你可惹不起。”  女孩强装一副成熟的太妹样子,盛气凌人地吓唬道。  “小妹妹,你穿着拖鞋满街跑,还是先摸摸口袋看带钱出门了没有。”  徐易感觉这女孩象是专门来找茬的,他的忍耐快到极点了,口气开始变了起来,心想激将一下赶快把她打发走得了,以免影响自己做生意。如果女孩不走,吃激将问价,那也上了本大师的道道。  女孩感觉到徐易口气变硬,听出了徐易怀疑她没钱给的意思,气呼呼地大声道:“嘢?不就是算个命吗,你要多少钱,说吧!”  哈哈!上钩了,牙尖嘴利的美人鱼,老子有的是办法降服你。  徐易心是这么想,表面却不露声色,他搬出专门对付美女的迷魂目光,霸道地占据了女孩水灵灵的闪耀美瞳,声音磁磁说道:  “小妹,先别急着知道多少钱,我先问你,信不信先,不信的人我是不算的,就是信的,也要看你算几样,算的种类有感情、婚姻、家庭、事业、学业、财运、凶祸等等。”  鱼儿虽已吃饵了,但此时不能操之过急,反而要以退为进,所以徐易搬出了江湖算命的第一招——反问式的投石问路。  问的同时,徐易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刁蛮的女孩。  女孩皮肤白皙细嫩,十七八岁的样子,手腕上套着一串名贵的绿幽灵水晶手链,胸前的翡翠吊坠晶莹剔透,雕工清晰细腻,隔着桌子也能看出是憨态可掬的生肖猪,质地貌似比较珍贵的芙蓉种。  料子高档的时尚白色低领连衣裙,紧裹着主人曼妙的身段和发育特别良好的胸部,裙子上很多不搭调的皱纹和晨风中微动的凌乱发丝,自然也是解读女孩的秘钥。  女孩没料到徐易不答反问,她犹豫了一下,眼睛转闪说道:“算得准就信!”  蒲正霖觉得女孩的回答可真够拽!我倒要看看这年纪不老的徐易怎么接招往下走。  这女孩自然是个有钱的主,但不是很好对付,一脸的鬼灵精怪,‘算得准就信’的潜台词就是‘算不准就没钱给了’,但这应该难不倒江湖阅历不浅的徐易。  只见他审视的目光再次光顾了一下女孩胸前的吊坠,顺便领略了一下大白兔磅礴而出的青春气息,然后中气十足地淡定说道:  “你先坐下吧小妹,算不准分文不收!”  嗯,看来徐易显然不是第一次对付这样的顾客,好好看看他是怎么摆平这个刁钻的美少女。  一旁的蒲正霖暗自想着,强烈的好奇心使得他情不自禁地更加靠近过来,然后踮着脚,使劲地向上伸着头,只恨自己脖子太短。
  女孩看见徐易神情自信,底气十足,人性天生的好奇心促使她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坐下的同时心中默道:  “只听说上了年纪的算命先生才准,看你这二十多三十岁的大哥哥能算个什么子丑寅卯,算得准自然好,算不准就拿你开唰找乐子,弥补一下近来几天糟糕透顶的坏心情!”  徐易看见女孩落座,不是找茬真的是要算命,一改刚才硬棒棒的口气,柔声而道:  “小妹你的吊坠漂亮啊,雕工精美细腻,应该是名贵的芙蓉种,不便宜哦!而且水色晶莹剔透,大小适中,跟你的身材和肤色很搭啊!”  徐易得体的赞美闻不到任何的马屁味。  按照徐易自己的经验,现在的女孩爱攀比爱炫富,这样讲女孩肯定乐意。  “呦,看不出来,你对玉还蛮有研究呵。你说对了,这是缅甸原装进口的翡翠芙蓉种,我小妈在福瑞轩本命年专卖店帮我请购的,才八千八百八十八,算不了什么!”  女孩听见徐易赞美自己,心里甜滋滋的,一直紧绷着的俏脸终于露出了丝丝笑容。年轻人就是爱慕虚荣。  徐易看见女孩已经慢慢上了他的道,语气中略带丝丝命令的口吻说:“摊开双手,让我看看你的掌纹。”  沐浴在徐易充满磁性的赞美雄音中,女孩把傲气收敛了起来,顺从地摊开双掌让徐易察看。  徐易把女孩手掌的两面都认真的看了一会,然后站起来,说道:“还有,我得看看你头上的漩涡。”  话音刚落,徐易已经到了女孩的身后,他低下头仔细地查看女孩的头顶,闻到女孩身上散发出的丝丝汗臭味,徐易的嘴角掠过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时他把视线移到女孩的平板电脑处,发现红色皮套上烫着两个串在一起的心形图,还有一排字:永远爱你——铭赠,字体虽小却逃不过徐易的眼睛。  所有的信息汇聚到脑海里,徐易内心很快就对女孩的情况有了个大概的轮廓,这女孩不简单,有点来头,非富即贵啊……  江湖算命的第二招——察言观色过后,徐易心中有底了。  他回到座位坐下,右手捋着下巴七八公分长的山羊胡子,左手一番掐指盘算后,神色得意地摇头摆脑道:  “嗯,总体还是比较好的,小妹是富贵坤命!头有两漩,人本机灵,学业不好的话皆情所困,左右两手,掌纹千秋,若要知命,细听我讲。”  “嗯,有点靠谱,说点更具体的,鼓励鼓励我相信你的信心。”女孩不再怀疑徐易的水平。  “哈哈!本人虽不老,但还是可以算得出姑娘你属虎,今年足岁17,虚岁18。”  女孩惊讶地瞪着眼睛点了点头,心想这算命大哥有真功夫哟!  看到女孩点头,徐易用左手托扶着她的右手手掌,右手的食指在她的手掌轻轻的刮划着,划着划着突然间停下来正色道:  “嗯!你现在最想算的是感情和家庭这两方面的。”  听到这里,女孩的眼睛瞪得更大,头点得更有力。这个他也算得出,神了!简直就是本姑娘肚子里的虫,好玩好玩!  看见女孩一一认可自己的推算,徐易得意洋洋地继续娓娓道来:  “从小妹的掌纹看,你的文昌宫位纹路断断续续,文昌管学业,代表你学习成绩会有阶段性;感情线清晰有力但前段却呈链条状,说明你有早恋的倾向,而就是这个早恋的问题影响了你的学习成绩,进而导致你和家长关系有点不和啊,听大哥一句劝,离家出走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大哥,半仙,不,神仙,我彻底服了!你算得可真准,今年我和一个男孩谈恋爱,成绩一落千丈,因此跟……家里人的关系闹得不是很愉快,那男孩被我爸爸找人吓唬,害怕得躲到了国外去,就这样我们被迫分了手,前几天为这事和家里吵架,我用离家出走来抗议,已经几天没回家了,住在一个要好的女同学家里,同学的父母昨晚得知我早恋,怕我带坏他们的女儿,今天一大早就委婉地把我赶了出来,还有……”  听到徐易把自己的情况讲得八九不离十,女孩立刻对徐易佩服得五体投地,情不自禁把自己的事情倒豆子般吐了出来。  一直在旁边偷听的蒲正霖,也暗暗佩服起徐易来,看来这徐易还真有两下子。  “把你名字和生日写出来,我可以推算出你的四柱八字及阴阳五行整个命局,根据你的命局信息,我能预测你未来运势的吉凶旺衰,还可以帮你转运化解!”说完,徐易把记事本和笔递到了女孩面前。  女孩抓起笔,唰唰唰地把名字和生日写了下来,然后把本子递给了徐易,并用殷切的神情看着他说道:  “有劳大哥了,钱的方面好说,刚才我有眼不识泰山,大哥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计较我呀。”  徐易接过记事本一看,原来女孩叫吴默媛,看着女孩写得整齐划一、坚挺有力的字体,徐易更坚定内心对女孩性格分析结论的正确性。他拿起笔,也在记事本上唰唰唰地快速写下:整个命局分析算命价格,平常198元/人/次,今天你是头客,8折,158元,算完转运化解的费用另计,然后转过去给女孩看。  女孩往本子看了一眼,二话没说,从挂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徐易,心甘情愿地说道:  “不用找补了,大概要多久?”  “排四柱八字及阴阳五行整个命局信息十分钟,讲解十分钟左右,一起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呐,我这里有明星八卦杂志,你先看一下吧。”  说着,徐易神情自若地把钱收下,其实往常整个算下来是要半个小时左右,他估计女孩没耐心等那么久,把时间说短了点。  “嗯,好吧!麻烦你尽量快点。”女孩吴默媛接过一沓杂志,漫不经心地翻看起来。  旁边的蒲正霖,也久不久地侧目过来,好奇于算命神秘的同时,顺便一窥少女春色,心想再多看她几眼,也不枉那赔出去的五十元。  杂志,在吴默媛的手中一页一页地噼啪翻过;  时间,随吴默媛的指尖一秒一秒的嘀嗒流去;  十分钟不知不觉间滑过,徐易根据排好的命理资料,开始对吴默媛进行轻车熟路的讲解。  “这个解命呢,会涉及很多命理学的专业术语,你可能会听得不大明白,我先讲你暂且不要打断。”徐易顿了顿,接着道:  “小吴你的命局,是偏印格,五行属水命,总体蛮好。日主壬水生于子月,得令;年柱木木本气通根,月柱水木生扶通根,日柱水水本气通根,得地;日元地势坐帝旺,得势。综合起来讲就是,日主壬水得令得地得势,非常强旺,日主代表你,强旺的意思就是说,从八字看,你的命很好很硬,命好的意思就是出身富贵之家,命硬的意思就是父母生给你的先天身体很棒很健康。美中不足的是,你的八字地支七煞逢六合,会与异性纠缠不清,故需注意处理好男女感情问题,否则容易陷入情色之灾……”  徐易说着的同时,右手食指不停地在写着女孩命局信息的纸上划动,左手则职业性地捋着胡子。  其实,从吴默媛的命局看,她的十神关系里面出现了4个偏印,按照命书上说,3个偏印以上的坤命偏印格人,多会早年丧母,青年不得志,易破财。  他此时没有把这条告诉女孩,因为他还需要捕捉到更多更准确的信息来下这个结论,虽然刚才女孩也说了吊坠是‘小妈’送,和‘家里人’跟关系闹得很僵,但最多只能说明了她现在的妈是后妈,亲妈是否还在不好定论。  毕竟,说客人早年丧母,要慎之又慎啊,否则,有可能让客人不爽而导致前功尽弃,现在女孩已经很信他了,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了。  已经完全被折服的女孩,对徐易关于她八字命局的专业命理解说,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频频点头应声认可。  “小妹,你在我这坐了蛮久,身子骨可能会累啊,要不我用气功帮你发功调理一下,保证你舒服,发功费一百八,做完之后觉得没用可以不给钱,来先给你按一下肩膀和颈椎。”  徐易分析女孩昨晚睡眠质量欠佳,身子骨肯定酸的不舒服,于是就审时度势地顺势扩大了营业范围,他没等女孩说话就开始按了起来。  女孩呢,也未置可否,想想自己也不差这个钱,而且昨晚在同学家真心睡不好,干脆就让徐易按了。  看见徐易的双手肆意地在美少女吴默媛身上来回穿梭,蒲正霖微闭着双眼,一股酸溜溜的醋意突然间涌现心头,让他万分难受。  经过徐易一番操作后,女孩顿感精神抖擞,筋骨尽舒。这算命的大哥真的会气功,功力还不浅,区区百儿八十的发功费,值了!  “小吴,对于你的学习成绩,我建议你使用我的独家祖传秘法——金刚波罗点穴法,它是气功和点穴综合作用,每周两次以上,坚持两个月,保证你学习成绩扶摇直上,从而给你带来好运。发功地点你定,方便的话最好能在你家进行,无效的话全额退款,怎样?”  徐易适时地乘胜追击。  “行,大哥!如果你真能让我的成绩有所改善,钱不是问题。”吴默媛毫不犹豫地爽快应允。  “好的,一言为定。到时你爸妈问起,你这样说……”徐易在吴默媛的耳边细语交代了一番。  吴默媛一一听好记在心中,主动跟徐易互留号码互加微信,还用她的平板自拍了合影,然后满意地付了款给徐易。  徐易待吴默媛离开自己的摊位后,便缓步而出,仰望晴空,一番舒筋展骨。  七个青尾燕,在屋顶高处一字排开,沐浴在雨后的阳光中,频频地抖翅点头,像是恭喜徐易第一单生意顺利完成。  而这边的吴默媛,转身离开徐易的摊位两步,迎面就看到了早上对自己痴望不已的蒲正霖,先是一愣,很快就转惊为笑:“……是你啊!”  蒲正霖万没想到,令他心驰神往的女神会主动对自己开口,内心惊喜得竟然不知如何答话是好,只得把她当作顾客一样本能地应付道:  “……是啊,是我……我这里有发夹指甲钳……还有小五金什么的,姑娘你看想要点什么。”  吴默媛转眼看了看蒲正霖摊位上的东西,正想弯腰挑选时,手机响了。  拿出手机,吴默媛嗯啊啊的几下接完了电话,然后对蒲正霖说:“我突然有点事,等下再来看。”说完便迈步而去。  蒲正霖懊恼地看着吴默媛的倩影消失而去,然后回头看着徐易的背影,心里暗想:  “好家伙,半个小时的功夫而已,就轻松进账三百八。靠,这风水算命的行当,妙啊!得了,今天,不管怎样,一定要想法跟这徐易交个朋友。”  可是,该如何结识徐易,并和他交上朋友呢?蒲正霖陷入了一阵深深的思索之中……
  蒲正霖正想着该如何结识徐易,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就见一个提着菜篮的老阿姨来到徐易的摊位前问道:  “喂,请问哪位是算命师傅啊?”  此时正背对着摊位的徐易听见有人喊,急忙转身回到摊位里面,开始接洽另一单生意。  “老人家,你好!我来了!你有什么需要啊?”徐易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  “师傅,我想帮孙子算算命,多少钱啊?”老阿姨看着徐易问道。  “老人家,你买这些菜就是中午吃的吧,连晚上的一起买不好吗,省得多跑一趟。”  徐易看看老人家普通的衣着,又看看她的菜篮,没有正面回答老阿姨的问题。  “哎,我这些就是一整天的菜了,我说师傅啊,你不知道,现在东西贵啊,青菜都4、5块钱一斤,葱花一小把都要两块,更别说肉菜了。你快说算命多少钱,合适我就帮他算算,算完了我还要赶回去做中午饭给他放学回来吃啊。”  “我问一下你想帮他算哪方面?”  “算婚姻和事业,多少钱?”  “本来呢我帮别人算是50块,你是老人家,又是我今天的第二个顾客,8折优惠后40块,你给38得了。”  “28了师傅,28更吉利一点,你发我也发啊,得了得了!”老阿姨装着要走的样子说道。  “行!承你吉言,就28,我们大家都发哈,阿姨你请坐,把你孙子的生日时辰写在这里……”  待老阿姨写好,徐易便开始替老人家的孙子专心算命起来。  今天,徐易的生意特别好也特别顺利,顾客像是领了排队号一样,看完一个来一个,蒲正霖呢,除了观察徐易和求测人的言行举止,剩下就是满脑遐想着吴默媛的音容笑貌,根本没有多少心思打理自己的生意。  时间,在忙忙碌碌中很快就到了11点半,这时街面上的人慢慢稀落下来。忙了一上午的徐易,端着矿泉水喝了两口,接着往椅子一靠,两眼一闭,心想打个盹好好休息一下再吃午饭。  徐易送走了最后一个顾客时,蒲正霖酝酿着如何过去跟他搭讪,借口还没想好,没想到徐易就一屁股躺倒休息了,只得作罢。  于是,蒲正霖便低头整理着摊位上被顾客翻乱的东西。  “喂,发夹多少钱?”  蒲正霖正弯腰埋头忙乎,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抬头一看,来人就是心里千念万想的吴默媛。  蒲正霖又是万万没想到吴默媛真的会回头来看他的东西,他瞪着大眼原地呆看对方的凤眼,一动不动地,仿佛被吴默媛的目光瞬间变成了化石一样。  “不卖啊?”吴默媛挥挥纤手,对雕塑一般的蒲正霖问道。  “……哦,卖……卖……这个十八块……哦不不不……送给你了……谁叫我们这么有缘,我看看什么颜色适合你……”蒲正霖稍微回过神来,语无伦次地答道,然后手忙脚乱地挑选起来。  “让开让开让开!”  一阵粗野的吼叫声又从蒲正霖的头顶上方传来,喊声没落,蒲正霖就看见吴默媛‘啊’的一声,被一个纹着龙虎图腾的大手,粗鲁地推到了一边。  蒲正霖看见吴默媛被欺负,飞快地冲到摊位前,拦在了来人和吴默媛之间。  这时,蒲正霖才看清对方有三人,推开吴默媛的是一个右手拿着一根水管,左边手臂纹着龙虎图腾的混混青年,纹身男的身后,是一个肌肉扎实,满面凶光的光头男子,光头男的后面,又是一个双耳戴银环的痞气家伙。  “流氓,敢动本公主,活腻了!”吴默媛抚摸着被纹身男推搡的手臂,凤眼怒瞪厉声喝道。  纹身男盯着蒲正霖身后的吴默媛,目露凶光,他一边走过去,一边歪嘴怒脸不屑道:  “哟呵,什么公主这么摆谱?一个劲的往自己脸上贴金,羞不羞啊?你以为你谁啊?再妨碍老子收摊位费,老子真的就动你了,不信试试!”  话音刚落,纹身男就来到了蒲正霖的跟前,不停地晃动着右手的手掌,示意蒲正霖给钱。  “你收你的摊位费,我买我的东西,这里有几米宽的位置,我就站了那么一点位置,凭什么推我?我怎么妨碍你啦?手上画条蛇就可以横行霸道啊?你们这种混混我见多了,你动我试试看,我一个电话就可以叫几十人来把你们踩扁!”  吴默媛的嘴巴突然噼里啪啦地一阵海骂闪出,同时嗖地从蒲正霖的后面闪出来,并站到了他的左边,佯装底气十足的样子跟纹身男针尖对麦芒,说完还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要打电话叫人来群殴对方。  “嘢?居然敢还嘴,还要踩扁我,吓唬谁呢,老子就打你试试,我倒要看看你Y的能搬出什么救兵来……”  纹身男一看吴默媛满脸稚气的青瓜样子,就知道这个小妞是在虚张声势,他说着,抬起左手,拳头一握,便朝着吴默媛的身上打去……  一旁的蒲正霖见状,立刻飞身挪步,挡住了眼看就要落在吴默媛身上的拳头。  “噗!”  “啊!”  两个不同的声音相继而起,蒲正霖的胸口处重重地吃了纹身男的一拳,‘啊’地惨叫了一声。他左手扶着胸口,强忍着阵阵传来的疼痛感,右手推着吴默媛,扭头催促道:“快走!”  纹身男那个硕大的拳头,狠狠地捶打在蒲正霖胸口发出的声音,让吴默媛的内心深深一震,想想那个胆小怕事的前男友,她顿时被蒲正霖毫不犹豫的护花行动感动不已,心想好彩这个帅哥老板帮自己挡住了,不然自己吃了这一拳,后果不堪设想……  好可怕啊这几个人,真心惹不起,走!可是,是自己夸下海口惹的祸,就这样走了,这帅哥老板怎么办呀,人家那么不顾一切地帮自己挡住了拳头,我自己却……  蒲正霖看见吴默媛还在犹豫,干脆用力地推开吴默媛,语气坚决地大声道:“快走!!!我应付得了!!!”  吴默媛双眼满含忧虑的神情,依依不舍地看着蒲正霖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小嘴抿唇微动,说了句:“小心啊!”,然后转身,抬步而去……  纹身男看着转身而去的吴默媛,抬脚就想追过去。  “别追,先收钱!”光头男发话了。  纹身男这才止住了脚步,转而用水管顶着蒲正霖的腹部,恶狠狠地瞪眼吼道:“交钱交钱,摊位费。”  “摊位费?十点钟的时候街道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已经来收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蒲正霖不想给钱,他明知道这帮家伙是在勒索保护费,却故作一脸的疑惑看着纹身男,没有任何准备给钱的意思。  “街道是街道,我们是我们,还愣什么愣,你是猪听不懂人话啊?给钱!摊位费100块!”  纹身男一边说着,一边用水管使劲地敲打着摊位上的五金件,发出了一阵阵吵闹不已的叮当声。  而此时的徐易,正在梦乡朦胧中。  隔壁五金摊传来的阵阵吵闹声,硬是把已经到了梦乡半路的徐易拽了回来,他睁眼一看,原来是三个壮汉在威胁五金摊的小伙子交钱。  三个壮汉,肌肉扎实,满面凶光,徐易一看就知道是此地帮派的地痞之流。  “我再说一次,你这摊必须交100块,再拖延耗费老子口水加你50,痛快点拿钱来!”光头上前两步,指着蒲正霖恶狠狠道。  “大哥,生意难做,我一个上午才卖了二三十块钱的东西,刚才街道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又收去了二十块,我确实没那么多啊!你们要我100块,简直就是讹人嘛!街道的人来收摊位费,有工作证,我没话说!你们……你们是代表谁来收啊?竟然要100块,还让人活吗?”  蒲正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想今天一大早赔了50块,街道收了20块,还想让我往外掏钱,没门!  “尼玛的,你第一天来这里摆啊,连我光头强都不认识,找死是吗?告诉你,除了政府的规矩之外,这里还有我定的规矩知道吗?你占了两个摊位,必须交两个摊位的钱,每个摊位五十,总共一百,少一分都不行,不然给我滚蛋,从今往后不能踏进太平西街半步。”  自称光头强的地痞抓着蒲正霖的衣领说道,说完把蒲正霖狠狠地甩过一边。  “狗~吊!强盗!土匪!恶霸!”被甩过一边的蒲正霖小声骂道。  “妈的,臭小子,你说什么?居然敢骂我,涂二把他的摊砸了,给点厉害他瞧瞧。”光头大声喝道。  纹身男涂二举起手中的水管,大手一挥,当的一声砸了下去。  “大哥停停停,我拿钱……”  蒲正霖急忙拉住纹身男,万般无奈地说道,他没想到对方真敢砸下去,心想自己势单力薄,让这帮地痞砸坏了货品划不来,还是忍一忍算了,于是乎把口袋里十块二十块甚至是块票的钱全部掏了出来,交给光头强。  光头强数了数,继续骂道:“尼玛的,才五六十块就想打发老子,当我是乞丐啊!”  “三位大哥,我今天的确是初到贵地,带钱不够,冒犯了贵地规矩,请高抬贵手,下午我卖了货一准补齐,行吗?”蒲正霖躬身作揖苦苦哀求着。  “掀了他的摊!”光头强没有理会蒲正霖的哀求,瞧了耳环仔一眼命令道。
  早已不耐烦的耳环仔抓起五金摊的桌布,用力一甩而起,摆在桌面的扳手、钳子、起子、卷尺、螺丝批、书籍账本等物品瞬间腾空而起,四下飞落而去,一本黄皮的日记本‘呼’地飞来落在了徐易的两腿之间。  徐易对于邻摊的天翻地覆,充耳不闻,完全无视,拿起落在大腿上的日记本翻看起来。  蒲正霖见摊子被砸,急忙对着光头强说道:“别砸了,我收摊!我走就是啦!”  说完快步向耳环仔走过来,意欲阻止他抖落另外一张桌子上的货物,不料脚板踩中滚落地下的螺丝批,身体突然间失去了平衡,一个弯腰低头向耳环仔的身上撞了去。  耳环仔连忙委身一闪,左右开弓,顺势啵啵两拳狠狠地砸在了蒲正霖的后背上,蒲正霖猝不及防,被打得俯趴地上。一旁的纹身男则抬起右脚,在蒲正霖身上一阵乱踢。  蒲正霖被踢痛得嗷嗷大叫:“啊!啊!!啊!!!地痞打人啦,帮我报警啊!”  蒲正霖不喊报警还好,一叫报警,围观的众人立刻四处散开而去,这一带的人都知道,报警不管用,警察来就是走个形式而已,这些地痞流氓的帮派头目上面有人罩着,报案人最后都被报复打击得不成人样。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些个凶神恶煞般的地痞,招惹他们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安心过太平日子的百姓市民谁惹得起!  “给我狠狠地打,狠狠地砸,在德圣堂的地头不交钱,就是这样的下场!”围观群众的冷漠怕事,更是助长了光头强的嚣张气焰。  耳环仔听见老大再次下令,飞起一脚,踹向五金摊的另一张桌子,不料用力过猛,桌子呼地窜到徐易的摊面上,随着两张桌子撞翻在了一起,传出了‘啪’的一声猛响,各式各样的小商品又散落一地。  看见自己的桌子被打翻,徐易只是看了几眼耳环仔,然后往后挪了挪,并没有生气,好像被打翻的并不是自己的桌子。  耳环仔看着徐易胆小怕事的样子,走到徐易跟前说道:“看什么看,你这摊要交50块,再看连你的摊一起砸了!”  这时,光头强和纹身男也走了过来。  “交钱交钱!不交钱砸摊了!”纹身男大声地吓唬道,只见他嘴里叼着烟,双脚开叉,右脚不停地踮着,挥动的水管,不断地轻敲着自己的手掌,完全一副古惑仔的样子。  “天地乾坤,万物阴阳。”徐易丢下手中的日记本,单掌礼佛样,缓缓站起。  “时空罗盘,世界末日!藏圣慈悲,普度众生!”纹身男竖起水管,学者徐易的语气,然后话锋一转:“妈的,念咒语,我也有!少跟我来这套,交钱交钱!”  徐易一副无奈的神情,他放下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扎钱来,全是红红的百元大钞。  正当徐易翻着百元钞票夹着的小钞票时,光头强快速地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百元大钞,厚颜无耻地说道:“你这摊是风水算命的,特殊行业,摊位费也是特高的,上午赚的全都要交,下午赚的才归你。”  操尼玛,大白天的抢钱啊!实在是太嚣张了,奶奶个熊,为了躲避仇家,为了实现爷爷的遗愿和自己心中的大计划,我许木生改姓换名‘徐易’行走江湖,一直低调做事,坚守十五字方针:  不惹事生非,不多管闲事,不争强好胜。  现在,既然这么嚣张地欺负到老子头上,老子今天要开戒了。  真名许木生的徐易暗暗骂道,站起身来对着地痞们怒目而道:“喂!兄弟,我的摊,被你们砸了,我还没追究!现在,大白天的又抢钱,不妥吧?能给个说法吗?”  虽然打算大开打戒,许木生还是决定先理后兵,嘴巴说得通的话就不劳神手脚活了。  “哟嚯!算命的,你是第一个敢在我们的地头讨说法的,别以为挂串木头就是大师,实话告诉你,在太平西街的地头,我们说了算,你所谓的说法我们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你要是想继续在这里做生意,每天都要按我们老大定的数交钱。”  耳环仔一边说着,一边向许木生逼近。  我靠,这简直就是土匪勒索!  “请问你们收的是什么钱,有发票吗?”许木生强压怒气问道。  “摊位费,没票。”耳环仔斜眼歪嘴蔑视道。  “对不起,摊位费街道的人已经来收过了,这是发票,我看你们是勒索保护费吧?”许木生挥动着手中的发票大声喝问道。  “我们就是收保护费怎么样呢!”纹身男一气吐掉嘴中的烟支,大声吼道,然后啪地一声,一棍子水管砸在桌子的边上。  “街道收摊位费有凭有据,你们这个不开票的保护费凭什么收?”对于地痞们挑起的无理事端,许木生决定为和平解决再争取一下。  “呃……”耳环仔和纹身男同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就凭这个!”光头强看见自己的手下应付不了,左手把耳环仔推过旁边,插到许木生跟前,右手竖起拳头在许木生的眼前不停地晃着。  “哦,理解了。在你们的地盘不用讲天理信义是吧?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是吧?”  “对极了,你要是怕了,以后就乖乖地交钱了事;你要是敢费老子力气,那就不是钱这么简单的事了。”  “是的,我怕了!所以,只好按照你们的规则办吧!比比谁的拳头硬,谁赢谁说了算。”  看来,武力解决是不可避免了。许木生暗暗想道。  “哈哈哈哈哈!比拳头?恐怕你还没够格!”光头强看着身材略显单薄的许木生,一脸的不屑。  “老大,让我来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手握水管的纹身男恳求道,刚才砸摊让耳环仔显了趟威风,现在自己得赶紧显显身手好邀功啊。  “好的,涂二你先上!”光头强朝着纹身男叫道,然后拉着耳环仔退过一边。  先前散去的人们看见算命先生出头,还要打架,又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看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纹身男喜形于色,心想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威风,简直爽死了!他一边爽着一边挥着水管向许木生冲过去。  三米,  两米,  一米,  然后是“呼”的一声,纹身男右手紧握的水管一挥而下,向毫不退步躲让的许木生打去。  “啊!”围观的众人瞪眼齐声惊呼,他们惊于纹身男的蛮,讶于许木生的定。同时深深地为胆大无惧的许木生深深地捏了一把汗。  眼看水管快要砸到头上了,只见许木生一转身一扭头,右手迎着水管一掌打去,纹身男紧握的水管被打得脱手后去,快速地飞打在耳环仔的胸口上。  耳环仔被水管打得‘啊’地大叫一声,跌坐地上,纹身男的身体则被震得向后退去,和耳环仔狠狠地撞跌在了一起。  空掌打水管的许木生,只是甩了甩手,‘唔唔’地轻叫两下而已。  其实他一点都没事,甩手唔叫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以免暴露自己的真功夫。他秘密修炼的祖传内功——无形功心法,已经达到了很厉害的阶段,这水管的击打,是伤害不到他的。  “哈哈哈哈哈!”看见两个地痞撞在一堆起不来的丑态,围观的人们忍不住大笑起来。  “两根废柴,看老子的……”光头强明显对两个手下的表现极其不满,他说话间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不由分说向许木生快速划来。  面对匕首来袭,许木生同样不慌不忙,他看准匕首划来的方向,狠准快地飞起一脚,不偏不倚,正好击在光头强握着匕首的手腕上,匕首‘咣当’地应声落地。  许木生接着一个转身连环腿,大力一脚踢在光头强的脸颊上。  光头强被突然而来的一脚踢得牙齿落地,嘴冒鲜血,同时两眼直冒金星,痛得他一个踉跄跌坐地上。  打得兴起的许木生一边啊哒啊哒地学着李小龙狂叫,一边观察着光头强的反应,防止他突然反击。  这时,许木生身后的纹身男和耳环仔已经缓了过来,他们对了一下眼神,然后同时起步,快速飞身向许木生冲来。  “徐哥,小心后面!”蒲正霖大声叫道。  许木生听见蒲正霖的提醒,急忙扭头后看时,两地痞已经张牙舞爪地扑到跟前,他本能地把下盘一沉,来了个霹雳扫堂腿,硬生生地把两个壮硕的地痞扫跌地上,心中暗暗感谢蒲正霖的提醒。  “死光头,站起来,继续打!”  许木生大声叫道,心想反正开戒了,干脆打个痛快过过手瘾。拳脚寂寞已久的许木生,难得遇到个打斗的机会,这三拳两脚显然不够解痒。  “哎呦……不打了,我……我……我们认输了,这里……现在……你说了算。”  先前傲气霸道的光头,像个被打蔫了的茄子,垂头丧气的脸上,掺杂着莫名的恐惧,正等候着许木生的发落。  “我靠,这么不经打,也敢出来混。你们三个不合格的地痞听好了,从今往后,不许你们再鱼肉百姓,勒索保护费,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重要的是,把我的钱还给我,还有,必须给五金摊的小伙子赔礼道歉,赔偿他的货物损失和医药费。”  “是!是!是!”光头强勉强地站了起来应道,接着三个地痞一一按照许木生的要求去做。  全部妥当后,光头强小心翼翼地对许木生说:  “大师……麻烦给个名片,我们丢了地盘……回去还有苦头吃,有您的大号……我们好交代一些,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通融一下,麻烦了。”  “给你也无妨,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古惑仔不灵了,滚吧!”许木生拿出一张名片丢给了光头,不屑地说道。  光头强小心收好名片,然后带着纹身男和耳环仔,夹着尾巴,在人们的喝彩声中,灰溜溜地溃退而去……
  看到围观者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许木生整理了一下衣衫,接着抱拳环顾四周致意,然后扶起自己的桌子,戴上墨镜,重新坐回椅子上,神情自怡地闭眼打盹,好像刚才什么事没发生一样。  表面平静的许木生,其实,此刻,内心波澜起伏,充满了对往事的无比感慨。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熟悉的场景!  这种被人尊敬、仰慕、拥戴的英雄感受,真是久违了!多年前第一次锄强扶弱的往事,不由自主的浮现眼前,正是这次事件,使得英雄情结在他的心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徐哥,我叫蒲正霖,蒲松龄的蒲,正义的正,雨字头的霖,谢谢徐哥仗义相救!”蒲正霖打断了许木生四处散发的思绪。  “不用客气,我刚才主要是在为自己维权,帮你,顺便而已啦!”许木生把墨镜往额头上一抹,眼睛瞧了瞧清瘦秀气的蒲正霖,轻松自然、毫无做作地答道。  “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你出手,今天损失多少不说,最主要是以后啊,每天一百块的保护费,我这小本生意,利薄,难维持啊!”蒲正霖摊了摊双手,神情无奈。  “这些地痞恶霸,按照我以往的经验,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你以后碰到他们耍横再大胆一点,他们都是欺软怕硬的纸老虎。”许木生举起手握着拳头说道。  “所以,方便的话,我想请徐哥到对面的菜馆吃个饭,表达一下我的恭敬崇拜之意,顺便向徐哥讨教一些行走江湖的经验。”蒲正霖说完,神情谦卑恭敬地鞠了个躬。  这句话的措辞,是蒲正霖经过精心酝酿的。他很是好奇许木生的算命本事,怎么算得那么准。  蒲正霖此刻内心是想拜许木生为师,学习风水算命和拳脚功夫,哪怕是点皮毛。  但大家萍水相逢的,人家不可能这么轻易教你,所以,先吃个饭表示敬意,增进一些感情再说。  刚才许木生向人群抱拳致意的一幕,让他深信,许木生是一个有英雄情结的人。  一个有英雄情结的人,是不忍心拒绝一个崇拜者的邀请的!蒲正霖如是想。  “你东西收拾好了?”许木生看着蒲正霖问道,心想这小子还蛮机灵,胆子也蛮大,刚才打斗的时候他也及时的提醒,交他这个朋友了。  “收好了,你看!”蒲正霖手一指,惊喜答道,笑容满面的他听出了许木生愿意应邀的意思。  许木生扭头向蒲正霖的摊位看去,先前洒落一地的货物,重新井井有条的摆在了桌子上。  见状,许木生招手示意蒲正霖把耳朵贴过来,表情神秘地低声说道:  “好的,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测验!拿着我的名片,交给我们左右两边的其中一个摊主,麻烦他帮我们照看一下,去吧,让我看看你给得对不对!”  许木生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一张名片交给了蒲正霖,然后起身步出自己的摊位,眼睛向对面的东村家常土菜馆看去,不断随风飘来的菜香,此刻刺激得他垂涎不已,催他迈步前去。  蒲正霖双手接过名片看了看,径直向着许木生右边的摊位走去,他一边看着许木生的背影,一边与右边这个卖草药的摊主搭茬。几句言语交流一下后,草药摊主爽快地答应帮忙照看。  “嗯,很好,给他就对了!”许木生在蒲正霖把名片交给草药摊主时,头都不回,语气却万分肯定地说道。  蒲正霖看见背对而站的许木生竟然知道他给对了,很是好奇。他跟草药摊主礼貌道别,立刻向许木生走去。  “徐哥,你是怎么知道我给对了?”蒲正霖惊讶于许木生的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什么事他都一清二楚。  “很神奇是吧,走,先去饭馆,吃饭的时候再跟你聊聊里面的玄机。”  装修朴素的东村土菜馆内,一派生意红火的景象,不时地有食客鱼贯而进,许蒲二人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二位请点菜。”一个美女服务员递上菜单说道,然后恭敬的静候一旁。  “徐哥,想吃什么,随便点!”蒲正霖把菜单推到许木生的面前,然后分别打开两人的餐具,往茶杯斟上茶水。  “小妹,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介绍一下。”许木生翻了翻菜单,看了看服务员说道。  “嗯……我们的招牌菜有干焖稻香鸭,三江醋鱼,鸭子和鱼都是正宗三江农家放养的稻田鸭稻田鱼;还有黄豆笋干焖猪舌,香草蜂蛹,猪舌是环江香猪的,蜂蛹是环江野生黑龙蜂的,都是土生土长的食材。”  服务员微笑对答,如数家珍。  “好!就尝尝你们的招牌菜!”许木生没有明确点哪个,他把点菜权委婉地交回给了蒲正霖。  “四个全上了小妹!再来一个汤,有什么好汤,推荐一下,小妹。”蒲正霖见许木生不好意思点,干脆全上了。  “嗯,四个招牌菜都是干焖或爆炒,四个全上,稍为热气了一点,建议你们点个苦菊菜蛋汤吧,苦菊菜清凉解毒,它能化解其它四个菜的热气!”  服务员的建议还蛮专业。  “好吧,麻烦快点,肚子饿得难受啊。”蒲正霖接受了服务员的建议,接着问道:“徐哥,喝点什么酒?”  “酒会乱人心智,下午还要做生意,不喝!”许木生摆摆手正色道。  “行,不喝!那我们就以茶代酒,碰一下,感谢徐哥认我这个朋友。”蒲正霖说着,举起茶杯。  两人的碰杯而饮,预示着一段友情的正式开始。只是,当中的主角,都没有预料到他们会成就了一段让对方终身难忘的热血友谊。  趁着菜没上的当儿,两人开始聊了起来。  “徐哥,快说说,刚才你一直背对着我,是怎么知道我把名片给对人的。”蒲正霖说着,眼中充满了期待。  “先告诉我你选择的依据是什么。”许木生翘起二郎腿,双手靠在椅背上,反问道。  “其实当时我的第一反应真的不知道该选谁,然后只好凭感觉了。直觉告诉我,选卖草药的,因为卖草药的老板离我们更近一点,我又急着跟上你,所以接过名片后就直接走过去跟他商量,看着他极其乐意的表情,我就放心地大步跟上你了。”  蒲正霖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水。  “再怎么凭直觉也有个根据,无论什么样的根据,哪怕是脑海里瞬间闪过的念头,你当时的根据是什么,好好想想看有没有。”  许木生对蒲正霖的答案暂时不置可否。  “嗯……直觉的根据……当时我觉得卖草药的还没有被地痞收到保护费,他内心肯定感谢你勇斗恶霸,为你效劳他乐意,这就是我直觉的根据。”  蒲正霖抓头挠脑,费劲地搜寻到了测验时脑海中曾经闪过的念头。  “嗯!你这样想也可以!其实我根本不用知道你把名片给哪一个,注意当时我说的是‘嗯,很好,给他就对了!’,这个‘他’是个模糊的代表,不管你把名片给谁,背对着你的我,说这句话都是成立的,因为我这个算命的出头打败了那几个地痞,让大家不用再遭受欺压剥削,无论你选择谁,他都会乐意帮忙。”  许木生分析得头头是道,他端起杯子咕噜两口茶水,接着说:  “很关键的是,我当时必须要背对着你,否则给你带来的神奇感,定会荡然无存。这,就是里面的玄机。总之,干我们这一行的,每句话,每个字,每个动作,都是有其特定意义的,很多时候,很多局面,成败关键就浓缩在一个字,或者是一个细节动作的身上。”  “哇!徐哥缜密的思维方式,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方便说说早上给那女孩是怎么算的吗?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会被她难住,没想到你能轻松化解,还在她身上赚了好几百块钱。”  “哎,几百算什么,大钱还在后头。”  “徐哥,我就奇怪,你收女孩的那么贵,为什么同样是算命,你才收那个阿婆的二十八块,相差十几倍啊。”  “那女孩,穿金戴玉,是个富家小姐,付得起价钱,关键是她还很爽快大方,这种优质的顾客我们会往高收钱;那阿婆,衣着一般,跟她聊两句就知道是个买把葱花都要讲价的人,经济条件差,这样的顾客我们要往下限开价才有成交的可能。能成交的都是客,无论给钱多少,我都会服务好,穷人的背后也会有富人的,给她算准算好了,她一定会介绍客人给我的。”  “厉害!厉害!原来生意成交的背后还有这么多经验和学问,我摆摊做买卖毫无章法可言,难怪我的成交率很低。徐哥,能否分享一下,你是怎么把女孩的情况算得那么准的啊?”  对于许木生怎么算得准,蒲正霖始终还是很好奇,他对许木生一番赞叹后又把问题绕回了关心点。  “这个案例嘛,我运用的方法不过是算命这一行的基本功而已,这些基本功也不是什么大秘密,跟你说些也无妨。方法一:投石问路;方法二:察言观色。投石问路是成交的关键,察言观色是算得准不准的要害。”许木生顿了顿,继续说道:  “虽说这两招是基本功,但要达到运用自如,乃至炉火纯青,就得看个人的脑瓜子和实践经验的积累了。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把女孩的年龄算出来是吧?”  许木生说话间,把手放在桌面上,腿脚也换了个姿势。他知道,这些不过皮毛而已,给自己的崇拜者讲讲,却是一种很过瘾的享受。  “想想想!快说快说!”蒲正霖给许木生加了些茶水后,俯身低头靠近而来,神色激动地准备洗耳恭听。  许木生端起茶杯又喝了两口茶水,示意蒲正霖再凑近一点,然后低声说道:  “整个接洽过程里面,很关键是‘投石问路’的同时要进行细致的‘察言观色’,也就是能做到一心二用甚至一心多用,接着对捕捉到的信息进行逻辑分析,快速推理出正确的结论,然后才能放出‘算不准分文不收’这样的收关话语。”
  “哇!徐哥,你真厉害了,说得太到位了!那你具体是怎么算出她是18岁的?”听到这些在许木生看来只是皮毛的算命经验,蒲正霖却如获至宝,现在他急切地想知道更具体的细节。  “岁数,是她身上的翡翠吊坠告诉我的。她的吊坠是生肖猪,在福瑞轩本命年专卖店买的,说明不是乱配乱戴,戴猪属虎,这是算命要知道的最最基本的知识,叫做六合生肖,民间也称之为贵人生肖,其它六合还有鼠牛、兔狗、龙鸡、蛇猴、马羊。所以,我大胆断定她属虎,然后推算一下十几年前属虎的年份,综合她的样貌,岁数的结论就跃然而出了。”  许木生说着,看了看蒲正霖,继续询道:“我这样说你听得懂吗?”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懂了,徐哥你堪称活神仙啊!”  “哈哈哈哈哈!世上无神仙,风水算命都是结合前人总结验证过的经验,加上个人的逻辑思维推断出来的。”许木生大笑着说道。  “那后面的感情、家庭、早恋、离家出走都是推断出来的啰?”  “嗯!是的!”  这时,第一道菜上来了,是香草蜂蛹。蒲正霖剥开筷条递给许木生,说道:“徐哥,吃吧,咱们边吃边聊。”然后扭头叫服务员上饭。  翠绿鲜嫩的野生香草上,盛满了脆黄滴油的黑龙峰蜂蛹,看着就知道好吃。许木生接过筷条,夹起几根香草和几条蜂蛹,送进了早已唾液泛滥的口腔。  哇!蜂蛹皮脆肉嫩,香草软中带韧,香草和蜂蛹配合在一起吃真是香酥可口啊!  “小蒲,动筷啊,味道好极了。嗯……小时候我很爱去掏马蜂窝的,我们农村都是炒着吃,这种做法比我老家的好吃多了。”许木生边吃边赞不绝口。  “徐哥,你先吃!”对于蜂蛹,蒲正霖怎么看都感到丝丝的不适,所以他一直不敢开吃。  这时,后面的菜一起上来了,早已饿得难受的蒲正霖,也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小蒲,看来你不喜欢吃蜂蛹啊,你不吃我就全搞定它啦!”  “是的,我不敢吃蜂蛹,你吃吧!我倒是觉得这个干焖鸭和醋鱼不错,很有特色,我还没吃过味道这么好的菜。”  两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汤才上来。  “小妹,怎么我们都准备吃完了才上汤啊,人家一般都是先上汤的,怎么回事啊?”蒲正霖有点不悦地问道。  “哦,尊敬的贵客,你们可能是第一次光顾,听我解释一下,本店上菜的先后顺序,是经过厨师精心研究决定的,根据你们本次所点的菜品搭配,汤最后上才能起到清热解毒的作用。我这样解释你们满意吗?”  上菜的美女服务员,身材曼妙饱满,婀娜多姿,她在旁边耐心地解释着,脸上发自真心的笑容,始终舒展如一,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愉悦无比。  “哦,这样嘛,错怪你了美女!”蒲正霖有点不好意思,面对这样的服务,这样秀色可餐的大美女,再大的不悦和不满,也会瞬间灰飞烟灭,蒲正霖自然也不例外。  “没事,先生你们慢用!”美女说完,扭步轻盈而去。  再过十来分钟,两人终于吃饱喝足了。  “徐哥,接着刚才的正题,说说感情、家庭、早恋、离家出走都是怎么推断出来的。”蒲正霖说完,打开餐巾纸递了一张给许木生。  “嗯,好的!”许木生接过蒲正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接着说:  “这个顺序其实是反过来,我是先推断出她离家出走的,得出她离家出走结论的依据是:第一,她脚下的拖鞋,说明她出门很急;第二,她裙子上的皱纹和凌乱的发丝,说明她在一个不属于她的或者说不欢迎她的地方过夜;第三,最主要的是她身上散发出很明显的汗臭味,结合裙子上的皱纹去分析,说明她至少有两三天不换衣服了。”  说罢,许木生把纸巾往墙边的垃圾桶一丢,然后继续分析道:  “但是你看她的一身行头,都是价格不便宜的牌子货,高档裙子,最新款的苹果电脑,名贵的芙蓉种翡翠和绿幽灵水晶,实实在在的富家千金,却一脸沮丧,满裙皱纹,一身汗臭,很不正常嘛!除开离家出走,没有别的可能和更好的解释了,所以我就断定她是离家出走的。一个女孩子要离家出走,原因无非是和父母闹僵了,关系闹僵的原因,就是青春期的好奇悸动、叛逆学坏,具体来说就是网瘾、早恋,甚至吸毒之类的了。”  “那你是怎么明确她和父母的关系是因早恋而闹僵的。”趁着许木生停顿了一下的当儿,蒲正霖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就仰仗于她手上的苹果电脑了,我在帮她看头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电脑皮套上有一行的小字体:永远爱你,破折号,铭赠。旁边还有两个心形图案。这些信息,足以说明她现在是陷入了早恋的漩涡当中。”  “哦!明白了!难怪你说要一心二用多用,我现在终于理解了。你说的那个四柱八字什么的命局信息,真的能预测未来运势的吉凶吗?”  “嘿嘿,小子,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皮毛功夫,细心一点观察揣摩,大多数人都能学会。至于这个命局信息,才是风水命理学的真功夫啊,能学会的人不多,精通的更少,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那更是凤毛麟角了。河图洛书,阴阳八卦,五行生克,天干地支,六十甲子,三元九运,乃至太极易经,都是我们几千年华夏文明的结晶。中国现行的风水八大门派,都是在这些理论基础上衍生出来的,能把这些知识经验研透精通,自然能知晓古今、预测未来。”  说到风水算命的理论,许木生熟悉到可以信手沾来。这时,他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因为这让他不禁想起了操作风水算命大半辈子的爷爷许怀山。  许木生是个孤儿,自小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自幼习武,还精通易理和中医,在爷爷的影响和熏陶下,他也慢慢对风水命理这块古文化瑰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长时间的耳染目濡和对大量书籍的研读让他拥有相当扎实的理论功底。  爷爷要是还活着,那该多好啊!爷爷断过的那些案例,大多数也是相当的精彩无比啊!  “徐哥,徐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蒲正霖在许木生的面前晃了晃手掌,把他从怀念爷爷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呵呵!不好意思,打岔了!哪里飘来的辣味,受不了啊!”许木生说着,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徐哥,冒昧问一下,你现在应该到了精通的水平了吧?”  “哈哈!小子,你太抬举我了,能到精通水平的,现在全中国不到十人啊,我的水平嘛,充其量不过是学会的阶段,还要通过不断的实践来提高功力啊。”  许木生哈哈笑道,其实他自己的水平已经蛮厉害了,但是目前他还没有参加过国家易经学会的专业认证,达到什么水平层次他自己也不得而知。许木生一直认为,实力,是不需要用虚名来证实的,出来混的谦虚点总不会错,老想往自己脸上贴金那就不厚道了。  “徐哥你太谦虚了,不管怎么说,反正我对你是崇拜极了,能跟你交朋友是我蒲正霖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徐哥,顺便问一下,金刚波罗点穴秘法真能转运和提高学习成绩啊?”  “你小子,有点意思哈!先对我百般推崇,然后再来刨根问底,实话告诉你,金刚波罗秘法是本人自创的,效果应该是有,鉴于现在还是调试阶段,暂时不便对你透露太多,两个月后,女孩的结果就是最好的验证,我们耐心拭目以待吧。”  聊到现在,许木生慢慢感觉到了蒲正霖潜质不错,小伙子勇敢,不怕事,也够机灵,可以进一步考察考察看是否真的值得培养。  “好的!徐哥,听了你的讲述,才知道风水算命里面有这么多的道道。不过徐哥,说句让你见怪的话,我以前一直认为风水算命都是骗人钱财的伎俩,是不可能算得准的,是封建迷信活动,今天,通过领略你出神入化的算命过程,让我彻底改变了观念。”  蒲正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蒲啊,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因为你没有遇到真宗。客观地说,风水算命,有时确实是需要圆滑和手段,也就是你说的‘骗人伎俩’,如果风水师命理师使用‘骗人伎俩’的出发点是为了帮助缘主解脱困扰,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从而引导缘主一心向善向爱,激励缘主努力奋斗,那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啊!”  说到这,许木生顿了顿,双眼注视着蒲正霖,表情严肃地继续说道:  “所以,做我们这一行的,心术正,修为到家,则成大师;心术不正,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则会沦为人性欲望的仆人,从而沦为世人唾弃的神棍邪宗。我徐易呢,根据不同的情况,有时会怀着好意去‘说谎’,有时会怀着本意去‘骗人’,现在不兴劫富济贫,骗富济己比较实惠。总之,我徐易也是一个七情六欲的凡人,虽然修为有限不敢妄称大师,但绝对也不会沦为神棍邪宗。只是,今天,命运安排你我认识,这是一种缘分,就让我们好好珍惜吧!”  风水算命骗人钱财,这是很多江湖先生最怕应付的话题。然而,许木生却以内心坦荡的真我应对自然,他的此番话语,虔虔真心,无妄无欺,不偏不倚,大实话的写照,所有的内心真情流露无遗。  “徐哥,你的肺腑之言,真是对极了,说到我的心里面去了。那个……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就是……”  “好家伙,吞吞吐吐的,不就是想问能不能给你算一下嘛?还有就是想通过你亲身的案例再次考证考证我这个算命先生的水平咧。”  许木生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蒲正霖的脑袋,大大方方地幽默打趣道,心想我许木生纵横江湖数年,阅人无数,你蒲正霖心中有几个小九九,怎么逃得过我的火眼金睛。  等许木生收回手指,蒲正霖不好意思地来回几下摸了摸头,傻笑道:“徐哥,你真是察言观色的高手,给我算算,方便吧?”  “方便!也不方便!”说完,许木生摊了摊手,神情有点古怪复杂。
  方便,也不方便,什么意思?该不会是算不出吧?许木生的回答让蒲正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谦恭地说道:“还请徐哥明示!”  “方便的意思,就是当然可以给你算;不方便的意思就是,现在,这里,不方便测算四柱八字,等下回到我的摊位马上给你算。”  高!实在是高!一个问题居然可以用两种绝然相反的答案回答,而且居然可以解释得天衣无缝。这就是江湖算命人士高超的语言艺术,话怎讲都能圆过来。  “谢谢徐哥,我明白了!那就等下再算。服务员,过来结账!”  结完账,两人起身缓步而回。  一路上,蒲正霖不断地想,徐哥到底会从哪方面推测自己的情况呢?自己身上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我倒要看看,等下徐哥怎么推算我的情况。如果他真的能推算得出我的一些情况,说明他的那个什么易经命理水平绝对不止是学会的阶段,绝对是真才实学而非骗人的把戏。  回到摊位,蒲正霖就迫不及待地坐到许木生的桌子前,等着许木生给自己算命。  许木生回到摊位,并未落座,而是走到草药老板的跟前,合手致谢道:“谢谢了,老板!”  “举手之劳,徐师傅客气了。你可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啊!真是太给力太爽了,本人小姓谢,全名谢忠逵,忠诚的忠,李逵的逵,以后有用得着我地方,徐师傅尽管开口,我定会尽力而为。方便的话,也请徐师傅多多关照。”  自称谢忠逵的草药老板,挥手回敬道,然后也递了一张名片给许木生。  谢忠逵说话中气十足,江湖礼节到位。再看他的样子,四十岁上下,肤色略黑,慈眉善目,脸方唇厚,老实敦道之人。  “谢忠逵……医师,嗯,救死扶伤,广积阴德,好啊!谢医师,今天生意应该还好吧?”许木生接过名片看着,关切问道。  “嗯,托你的福啊徐师傅,今天不错,卖了不少。”谢忠逵开心笑答。  “听口音,谢老板是土生土长的江州人啊!”许木生说完,蹲下来拿起些草药不停地凑到鼻子边闻。  “哎,徐师傅你说对了,我祖辈的祖辈都是正宗的江州本地人,而且世代采药治病为生。”谢忠逵也跟着蹲下来说道。  “这些草药都是你自己采的吧,药味很浓很纯,比长风中草药材批发市场里面的好多了,那里很多假药材,一般人很难分辨得出的!那些家伙,害人不浅啊!”许木生正色道。  “是的,我治病救人,一直坚持用自己采的药,人命关天,不敢乱用乱卖啊!徐师傅对中医药方面也在行吧?”谢忠逵询道。  “略懂一二,这方面我爷爷比较精通,我就半桶水,权当副业,哈哈!不过有缘认识谢医师你这样纯正的药师,我可以继续在中医方面努力努力,看看能否有所建树,药材方面以后就有劳你了谢医师。”  许木生打趣而答,对谢忠逵的肯定、赞扬自然贴切,听起来就是那么的受用。  “没问题,江州郊外方圆百里内的山水,我都熟悉得很,药材的事,包我身上了。”谢忠逵拍着胸脯大声保证。  赞美和信任,是最能激发人去做事的动力源泉,许木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不管去到哪里,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结交他想认识的人,并最终为之所用。对于采药高手谢忠逵,自然也是今天需要认识的对象之一,不然许木生不会这么细心跟他攀谈的。  而此时的许木生,指掌在胸,隔衣摸捏着挂于胸前的玉坠,默默想着:  “这个谢忠逵,土生土长的世代江州人,更重要的是熟悉江州郊区的山水地形,认识他应该能帮助自己实现爷爷临终前再三叮嘱的夙愿之一!不过,不能操之过急,现在显然没到透露真情的时候。”  “喂!徐哥,你这来顾客了!”  蒲正霖伸长着脖子对许木生大声喊道,心中纳闷这个徐哥葫芦里卖什么药,说好回来马上算,却在草药摊那磨磨蹭蹭的,难不成我这命比那女孩还难算?  “哎,来了来了!”许木生闻声站起,扭头应去,接着跟谢忠逵说道:“等下收摊有空的话,咱们再好好聊聊中医药的话题,好生意啊!”说完起步而回。  蒲正霖猜对了,他的命,确实比那名叫吴默媛的女孩难算。虽然他不高傲不刁钻,但是他身上可用于推测的信息少之又少,几乎没有。  许木生要认识草药老板谢忠逵,是他今天计划的一部分不错,同时,他也是在拖延时间盘算怎么应付蒲正霖,这小子一心要试探自己的水平,而且头脑灵活,接受能力强。  关键是许木生跟他讲了些风水算命的门道,对于给他算命,许木生觉得要改变一下套路,这个改变,是需要时间考虑和运筹的。  许木生快速回到了座位,发现来找他的是个老伯,老伯想让许木生帮忙看个入宅的日子。  这看日子简单多了,许木生三下五除二,不消几分钟就帮老伯算好。老伯问许木生多少钱,许木生让老伯随喜,取8为吉利尾数即可,老伯便给了二十八块道谢而去。  “嘻嘻!徐哥,到我了哈!我穷人家的孩子,身无金银也无玉,有用的信息不多,不过我保证,昨晚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就不劳烦你来闻了,麻烦你给小弟算算啦师傅!”  蒲正霖嬉皮笑脸地看着许木生说道。  饭桌上的相谈甚欢,使得两人关系突飞猛进地融洽发展,现在已经像是一对认识多年的老友。蒲正霖对许木生的性格也有所拿捏了:虽然贵为算命先生,徐哥却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何况,自己的玩笑不过分,无伤大雅。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也学会幽默了啊?告诉你,女孩子的汗,是香汗!作为正常的男人,我乐于去闻。你徐哥我很不幸,命不好,天生犯桃花煞,那些美女们特别乐意接近我,有时候被她们烦都烦死了。不瞒你说,只要愿意,我可以收集风味各异的美女香汗混在一起当香水用啊!小蒲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从没闻过美少女的香汗哦。”  许木生对于蒲正霖玩笑式的套近乎,倒也喜闻乐见,同时也反将了他一军。  “惭愧!还真让你说中了徐哥,我天天祈祷天天盼,望穿秋水期盼你那样的不幸和烦恼降临在我这青春热血的身上,劳烦大师看看我命是不是太好了,一直都没有遇上这样的坏运气。”  “哈哈哈哈哈!MYGOD!风趣而可怜的孩子!让我看看你的掌纹吧!”许木生再次被蒲正霖逗得笑喷了。  蒲正霖内心愉悦地享受着幽默的战果,得意洋洋地打开双掌摊放在桌面上。  “嗯……让我好好看看,哎哟,小蒲,看来你也是迫切地想先算感情方面的问题啊!”  “是啊是啊!徐哥你是怎么推断出的!”  许木生手指蒲正霖笑着说:“哈哈!你自己刚刚告诉我的,这么快就忘了,小子,贵人啊!哈哈哈哈哈!”  我靠!真是当局者迷,贵人多忘事啊!这还用推断吗,小子你自己刚刚幽默的祈祷啊期盼啊明明就是不打自招。唉,这小子只顾着和我斗嘴玩,没曾想把自己的底露了,看来一心二用的本事不是人人天生就有的。许木生暗自骂道,同时暗叹‘引蛇出洞’的神妙和自己运用的自如。  “呃……哎呀!徐哥!高明,防不胜防啊!”蒲正霖抓头挠耳想了想,恍然大悟后,竖着大拇指,一副范伟的腔调,表情滑稽。  “这招叫引蛇出洞!专门对付像你这样身上没有可用目测信息的顾客。来,就先看看你的桃花运吧。嗯,你这副掌纹,有点嚼头。左手红鸾星宫纹路稀少,右手天禧星宫纹线清晰,左右手的感情线基本一致,前段微弱中段清晰,可惜后端分叉太多了。”  许木生右手习惯性地捋着胡子,左手在蒲正霖的手掌上划划停停。  “快帮我解读解读啊徐哥。”  “别急,实话告诉你,掌纹在命理预测学上只是起到辅助作用,权作参考而已,要看得更准必须依靠四柱八字命局信息,你出生的年月日时多少,写吧!”  许木生说着,打开记事本,把笔递给了蒲正霖。  “噢!年月日时!”蒲正霖一边慢吞吞地写一边说道,好像有点勉强。  “我没能推测出你的年龄,光辉神奇的形象顿失是吧!先不要失望年轻人,耐心静等我几分钟,好戏在后头!呐,看看杂志。”  许木生看着蒲正霖的表情,完全了解他此刻内心的感受。  许木生说完,从包里抽出一本新出还没开封的《花花公子》,给这个一直企图试探自己水平的家伙洗洗眼,然后专心致志排布他的命局信息。  七八分钟后。  “小蒲……小蒲?”许木生低头轻声叫道。  对方并没有回应,许木生抬头一看,发现蒲正霖眼冒绿光,完全沉浸在《花花公子》精彩的内容里面,于是他一把夺回杂志,说道:“比我研究你的命局还认真!看来你还真的是没闻过少女的香汗啊。”  “不好意思徐哥,真的是太精彩了,全是绝色美女!借我看一个晚上,明天还你。”  “废话,不绝能上《花花公子》吗?今晚不行,老子还没得看,先给你开封了,等我看够了再说。”  “徐哥,你都那么多真人版的美女,可以集汗成香,这些纸人美女对你来说用途不大吧?”  “小子,不懂了吧!《花花公子》里面学问大了,以后告诉你。现在言归正传解命吧!”  “是!徐哥!”蒲正霖端正坐好,一副正经的样子。
  许木生等蒲正霖坐正坐好后,把记事本调了个方向,好让蒲正霖看得方便一点,然后正色道:  “开始了啊,我先跟你讲讲四柱八字的意思,四柱就是年柱月柱日柱时柱,年柱代表祖辈宫,月柱代表父母宫,日柱代表夫妻宫,时柱代表子女宫。根据命局分析的结果,你的命局总体还算可以,是能成就大事的正官格局。你生肖属戌狗,五行属金命。”  许木生话音刚落,蒲正霖眨着眼迫不及待道:“怪不得我妈以前给我配了个镀金观音的吊坠,说什么金命戴金,日进斗金。”  “你戴过吗?”许木生问着,把翘起的记事本用力压了压。  蒲正霖点着头:“高中那会戴了一段时间。”  “是不是总觉得不舒服,老想摘下来。你爸可能还会因此和你妈吵架,说她迷信。”许木生探问道。  “嘢?徐哥,神了,当时确实是这样,我带着不舒服,我爸我妈三天两头吵架,当然他们吵架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我爸确实看不惯我妈信这种,我也受我爸的影响,从此对风水算命的很有偏见。徐哥,这些你是怎么猜得出来的?”蒲正霖瞪大眼睛,激动地说着问着。  “不是猜,是推算,命理学的推算。不是吓唬你,你戴金运气会很差很差,连续戴上五年是要出大事的,你虽然是金命,可是你的日元金得令得地得势非常强旺,后天再补金物极必反,五行生克理论的要点是平衡,金旺要耗泄,金生水,水能耗金,金克木,木能泄金。所以,你后天最适合补水,和水相宜,命理学把它称为用神,其次木元素,称为喜神,木的东西你也会有兴趣,比如读大学可能会选家具设计、装潢、建筑设计等等。金恰恰相反,是忌神。总之,你会遇水高兴见木开心碰金不乐。”  许木生认真分析点评道,右手一刻也没离开那可爱的胡子。  “对对对!徐哥,你这样一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哦,你看,我喜欢游泳,喜欢下雨的天气,天天洗澡,反正跟水有关的我都喜欢。我还爱玩积木游戏爱做木工活爱看森林爱吃青菜水果,我读的是江州联大的建筑系,神了!”  蒲正霖扳着手指,一样样数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神情像是中奖一样雀跃了起来。  “有意思吧!这还不算最神的,更神奇的是我还能推算得出,你父母会在蛇年或者马年离婚,你会选择跟妈妈一起生活,离婚后你妈身体会越来越不好,严重的话会患比较严重的骨科疾病而导致行动不便。”  看见蒲正霖对自己的五行生克结论的认可,许木生越算越有底气。  听到这里,蒲正霖的眼睛放得更大,他一把抓着许木生的手腕,一副高山仰止的神情看着许木生问道:“徐哥,先告诉我,去年是什么年。”  许木生看着蒲正霖,淡定的脸上滑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很清楚蒲正霖这样问的意思就是,他的父母是去年离婚的。  “蛇年!”许木生拿开蒲正霖的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淡然说道。  “徐哥,你真是活神仙啊,我父母就是去年离婚的!我妈得了很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症,这个怎么推算的徐哥?”  蒲正霖收回手,交叉握在一起,他对许木生的最高景仰,完全写在脸上,一览无遗。  看了一眼蒲正霖,许木生耷拉着脸,故作深沉的样子:“这个推算,涉及很多命理学的专业术语,你一时半会不会很明白的,且先听听吧。”  “嗯!”蒲正霖两眼充满期盼和好奇的神色,不停地点着头。  许木生举起左手,捋着山羊胡子,右手拿起笔,来回指着记事本上的命局信息,神色得意道:  “命局上已经反映,在你的月柱上,你的月干五行属木,月支属金,月干代表父亲,月支代表母亲,金木相克主父母不和,更严重的是月柱有空亡,地势运程坐死库,说明你的父母关系不好甚至会离婚,同时父母中有人患病,或过早地离开你。”  蒲正霖一下看着许木生的眼睛,一会看着许木生在记事本上指指划划,时不时地又点头应和。  许木生顿了顿,让蒲正霖消化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再观你的流年大运,你的人丁气在癸巳甲午年会到最低点,癸巳是蛇年,甲午是马年,人丁运气是指命主及其六亲的身体健康安全状况,现在你身体没事,那就是你父母身体有事了。根据古人命书总结的经验,在一个人的八字命局里,父木母金不相容者,多主父离母病,故断你双亲离婚随母。”  “真的是太专业了,我听得半懂不懂的哈,不过结论真的很准,命理学,神奇神奇!以前心存偏见以迷信论之,真的是坐井观天啊!徐哥,桃花运,桃花运,快讲讲,最想知道的倒是拉到后面了。”  此时,蒲正霖已经彻底被许木生的精准推算完全折服,好奇而兴奋的蒲正霖,急切想知道自己八字反应出来的爱情婚姻方面的情况。  桃花运,这是年轻人最感兴趣的求测范畴。  许木生端起水喝了两口,‘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解释起来:  “你的日柱夫妻宫是土金通根相生的态势,预示着你能找个旺夫的老婆,若有缘跟五行属水的女孩结合,定能中兴家业,旺你蒲氏香火。”  “旺夫的老婆……中兴家业……太好了!”蒲正霖眼放异彩激动而道。  “打开手掌放着。”说罢,许木生用笔指着蒲正霖的手,待蒲正霖摊开双手后,接着往下说道:  “结合你的掌纹看,左手代表先天或二十岁前的桃花运程,你左手的桃花宫——红鸾星宫纹路稀少,说明你二十岁前没有异性缘;右手代表后天努力和二十岁后的桃花运程,而你右手的桃花宫——天禧星宫纹线清晰,说明你二十岁后,冥冥中会有个好的姻缘,这跟八字命局里的旺夫老婆是相呼应的,小子,你的真命皇后快出现了,好好把握哦!”  “好的!请问如何转运啊徐哥!”听许木生对自己的命局详细解说一通后,蒲正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同时也想好运快点降临。  “嗯!这个嘛,我直说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道不可违!转运操作因人而异,不同的八字有不同的方法,综合你的命局,结合你现在的经济实力,你现在的转运操作难度很大,保持一颗平常心,先努力几年再说吧!”  其实,许木生心里很清楚,蒲正霖的八字命局里面,清楚的反应了他今年会有大劫。然而,化解劫难,要比转运操作复杂得多,非顶尖大师不可为,以许木生目前的功力,根本化解不掉。  一个人,八字命中注定有的劫难,若是外力化解不掉,自身也不能安全度过,再多的转运操作也是毫无意义的。  至于蒲正霖是否能安然度过劫难,许木生心想,那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那好吧!谢谢徐哥了,我会努力的!你辛苦了,小小红包,不成敬意!”蒲正霖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了正在低头沉思中的许木生。  至此,蒲正霖之前的猜测狐疑,一扫而空,内心追随许木生的信念,此刻已定如泰山。  “小蒲啊,算命收利是润金,亘古以来的行规,我不敢破啊!所以我也不跟你推托,笑纳了哈!祝你往后的日子平安顺利!”许木生从思索中出来,接过红包,坦然笑纳。  “谢谢徐哥吉言!哦,对了,刚才你说我喜水木忌金,难怪我这五金生意做得不好,我真的不喜欢卖这个。我本来打算卖水果的,我妈坚持非要我卖五金不可,态度不是一般的固执,说什么小五金晒不烂淋不坏,一次进货卖半年,轻松赚钱,可是我摆了大半个月,天天生意淡薄,到现在本钱的一半还没得回。请徐哥给个建议,指点迷津啊!”  待许木生拿住红包,蒲正霖又缠着许木生给自己的生意指点一二。  “嗯,你确实不适合卖这个小五金,具体怎么调整容我想想!”  许木生收好红包,缓缓站起,踱步而出。他四周看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在摊位等等,我整个市场逛逛看看先,回来给你主意。”  十来二十分钟后,迎着蒲正霖焦急等待的目光,许木生大踏步仆仆而归。  “徐哥,怎样?”蒲正霖迎出摊位急切问道。  许木生回到自己的摊位坐下,喝了几口水,缓了缓,才道:“你喜欢卖水果,这是你命局喜水木导致你个人直觉有这样的感性认为,我想听听你比较理性的分析,客观理性分析一下卖水果的优缺点。”  蒲正霖挠了挠头,想了好一会,这才回答:  “卖水果的优点,本小,生活消耗品,天天有生意,天天见钱,勤力付出肯定有个好回报;缺点,大多数水果保鲜期短,不好保存,必须日进日销尽量无库存。但只要我卖上十天八天,积累些许经验,我会认真计划好每天进货量,然后卖完当天货品,保证无库存。”  许木生站起来,一拍蒲正霖的肩膀:“嗯,你小子还有点生意头脑!假期还有一个月,中秋节也快到了。明后天你抽空去进些水果和月饼,大后天你开始卖水果和月饼,主销月饼,赚个万把两万问题不大。”  “什么?赚万把两万?徐哥,你的国际玩笑太大,噎着我了。”蒲正霖以为许木生开玩笑。  “玩笑?还国际?令人难以置信是吧!这样吧,我跟你合伙,我出进货本钱,你出力,盈利五五分。等着瞧吧,到时的场面,你肯定直呼星球大战!”  许木生左手叉着腰,右手轻拍着蒲正霖的肩膀,正色说道,深邃的目光,直射蒲正霖狐疑迷茫的眼中。  迎着许木生暖暖的自信目光,蒲正霖只觉得迷茫感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充盈满实的信心。许哥要跟自己合伙做生意,还出本钱,真是天大的好事,求之不得啊!内心难以抑制的惊喜让他情不自禁地乐呵道:  “嘻嘻!徐哥你加入,有大神在背后撑腰,那就不一样了,我有信心!”  “小蒲,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现在马上行动!你看怎样?”许木生举起右手,等着蒲正霖的表态。  “说定了,开干!谢谢徐哥提携,合作愉快!”蒲正霖紧紧地握着许木生的手,久久不放,开心之情难以意表,这是他有生以来感到最快乐感到最有希望的一刻。  “小蒲,来,我们坐下商量一下,水果去柳邕农贸批发市场进货,这个你应该知道,至于去哪里进月饼,还有营销方案,你可能不懂,我告诉你这样……”  聊了十来分钟,两人把最终的方案敲定了。  “徐哥,你研究营销策略的水平不亚于风水算命啊,一会消费心理学,一会攻心销售,一套一套的,一般人讲不出来,明显经过专业进修啊!”  蒲正霖好奇说道。  “呵呵!我大学主修的是企业管理和市场营销,全系毕业论文最高分,却没有得毕业证。”许木生淡淡答道,其实他和蒲正霖是校友,大学读的也是江州市联合商业科技大学,简称江州联大。  “论文最高分,才是真正的实力,文凭就一张纸!你不去大公司当个经理主管什么的,浪费人才啊。”蒲正霖为许木生感到可惜。  “唉,我也想去!”许木生仰头一叹,继续说道:  “可是我曾经得罪了江州某些鳄鱼级别的恶霸权贵,他们为了打压我的事业发展,在黑白两道放下狠话,致使很多公司,管你本地的跨国的,都不敢轻易聘请我这号煞星,真有敢请的,他们就派马仔天天去骚扰威胁公司老板和负责人,最后弄得人家不得不把我辞退了事。幸好我承袭了祖辈的技艺,索性摆个地摊看看风水算算命,倒也还能混口饭吃!”  说起那些曾经的往事,让许木生感慨不已。  “徐哥,原来你背后故事不少啊!高材生不得毕业,被人封杀,不做白领摆地摊,年纪不老却会看风水会算命,功夫还那么厉害。”  到这时,蒲正霖对许木生背后的故事,更是很好奇,心里确定许木生的经历,绝对是精彩无比。  “唉!”许木生长长地又叹了一口气,“往事不堪回首,我的过去很辛酸,往后的路可能还更曲折,我的事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当前,眼下,最紧迫的,就是把握好中秋节的销售旺季,努力赚钱!出发吧!”  蒲正霖领命而出,怀着对奇人许木生的无尽崇拜和强烈好奇,吹起口哨朝着着自己的三轮摩托走去,然后熟练地发动起来,在许木生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因为天气较热,整个市场的客流比上午稀疏,一直到了下午四点,太阳犀利的光芒收敛了些许后,人流量才渐渐回升,然后才陆陆续续来了些求测的客人。  就这样,许木生一边接洽自己的顾客,一边帮着照看蒲正霖的摊子,一直忙得不亦说乎。  傍晚时分,许木生起身送走了最后一个顾客,顺步走出摊位环顾了一下,发现部分摊贩已经收摊了,其余的老板们也纷纷动作,准备撤离而去。  旁边,草药摊的谢忠逵,在利索地把一个个装着干草药的布袋绑好,然后按照大先小后的顺序纷纷装到一个大纸箱里面。  “谢医师,收摊了。”  许木生走过去打招呼道。  “收了!这里天天都一样的,七点钟以后都没什么人了。徐师傅你还没收吗?”低头弯腰忙活不停的谢忠逵,抬头一瞧,看见来人是许木生,恭敬应道。  “哦,我等五金摊的小蒲回来再收。你这里有岩梭花吗?”许木生低头看着问道。  “岩梭花是个珍贵的品种,我这里没有哦。岩梭花新鲜的功效最好,这种草药现在很少,很难找的,就算有大多也是长在陡岩峭壁上,依我现在的水平,根本采不到啊!”谢忠逵仰头看着许木生惋惜道。  “嗯!谢医师果然是行家里手,我也问过蛮多卖草药的,他们都是卖干的岩梭花,根本不知道岩梭花要用新鲜的。如果你知道哪有,我倒是有办法采集到手,我爷爷是个采药高手,和陡岩峭壁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他老人家的功夫我有幸接得了几手。”  许木生捋着胡子顿了顿,接着说:“谢医师,不如,我们合作,采到的药材利润我们平分。”  “你有这功夫那好办多了,岩梭花我小时候跟爷爷去采过几次,后来我爷爷受伤了就不去了,有岩梭花的地方我只记得个大概的方向,具体是哪里、怎么走我一下子想不起来,这样,今晚我回去问问爷爷,明天告诉你,到时麻烦徐师傅关照关照,拨两招得力的攀岩功夫。”  “行,没问题!我爷爷的攀岩功夫,你学了绝对受益。”  就这样,许木生一边帮着谢忠逵收摊,一边和他聊着中医草药的话题,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间,东西就收拾妥当了,所有的东西一个电动车就可载完。  “明天见,徐师傅。”谢忠逵说完,骑车向着坪山大道的方向驶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车流中间。  没多久,出去调查市场的蒲正霖也回来了。两人分别收好自己的摊档,然后分道而行,踏上回家之路。  车流如织的道路两边,是明亮的街灯,还有闪烁的霓虹,它们照亮着街道路面,照亮着这些在江州热土上奋斗的人们,箭样归行。  坐在银色帝豪内的许木生,嘴嚼口香糖,听着汪峰那些充满人文情怀的摇滚,融入了浩浩荡荡的归家大军,略带伤感的心,随着自己的身体,随着奔驰的汽车,穿行在这烦嚣的钢筋水泥丛林里。  蓝湾国际B区8栋2单元102室,是许木生的租住处,这是一间简小而精致的单身公寓。  回到住处,卸下一身疲惫,嘴巴还在不停地嚼着口香糖的许木生,斜躺在沙发上,掏出了手机拨弄着。  手机上显示了几个未接电话,按开一看,是孔凡仁打来的。  这时,手机又收到了孔凡仁发来的信息,孔凡仁在信息上写道:  “业务繁忙的大师,钱是赚不完的,该收工吃饭了。两条消息,一好一坏。好消息:下午倩倩收了套集美郡别墅的定金,加菜庆祝,准备做你爱吃的酸甜排骨、咸鱼茄子煲、鱼泡炒萝卜丝,这顿大餐我们免费请你吃了,但敬请自带碗筷,速度哦!坏消息是:很遗憾我们忘了买配料,急需的配料有,神农架野猪排骨两斤、挪威深海咸鱼半斤、洞庭湖新鲜草鱼泡一斤,方便请顺带。弟凡人敬上!”  许木生看完手机上的信息,立马被逗得笑个人仰马翻。  笑停后想道,凡仁这小子就是能整人笑,叫我吃个饭也要贫,那我就陪你贫一下,本人现在的水平也是不赖的,于是指尖在手机键盘上敲着回道:  “两条消息,一好一坏。好消息:我会速度的,争取比曹操快;坏消息:大厨指定的配料全是外地和进口的,不巧我的私人飞机借给了哥们汪峰开去好声音,来不及了,将就一下用本地的吧。排骨,你哥身上刚好多了几根,你要是忍心,我人到了马上卸下来给你;咸鱼,你哥脚下也刚好有两条,黑色的,味道嘛,我想应该是够咸的;至于鱼泡,只好用人造的代替了,此刻正在你哥的嘴里面,要多少吹多少,放心,绝对不破。哥大师回复!”  短信发过去后,许木生拨通孔凡仁的手机,通了马上挂断,重复三次,目的是让他马上看看短信,接通说话就没有那种幽默搞笑的意境和氛围了。  让他体会体会笑死的难受!  许木生想道,然后起身出门,掉转车头,离家而去。  孔凡仁是许木生的结拜兄弟,两人共同经历了一段铁血峥嵘的往事。  其实,在市场回家的路上,许木生就打算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去找孔凡仁,讲一下今天认识了两个很重要的朋友,然后再合计一下,日后该怎么完成目前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计划。  这个计划,是一个破解许木生身世之谜的计划。  孤儿许木生,其实跟许怀山并没有血缘关系,他的身世,是个秘密。  这个秘密,许怀山直到临终前的弥留之际,才把他所知道的,全盘托出告诉了许木生。  然而,许怀山知道的,也很有限,他留下的线索,只有四条。  第一,一块玉,就是许木生胸前的玉佩吊坠;第二,一块画着一些稀奇古怪图案的羊皮,许木生推测是一张藏宝图,被他当宝一样珍藏着;第三,一个人,是许木生亲妈唤作‘二叔’的人,许怀山认定他是害死了许木生亲生妈妈的真凶;第四,是一个名叫梭花庄园的地方,这个地方,许怀山推测可能是在江州市的地头上。  所以,许木生知道,要破解自己的身世之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爷爷临终前,再三嘱托,一定要他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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