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征服之魂刷图加点能用青月令吗,现在只有镇魂+11那个好

西媒曝阿森纳队魂6月30离队 下一站诺坎普!
西媒曝小法将在今夏6月30离队腾讯体育讯 根据西班牙媒体《每日体育报》1月11日的消息,枪手灵魂法布雷加斯今年夏天铁定离开阿森纳,加盟巴塞罗那。确切的离队日期都已给出,就在今夏的6月30日。作为阿森纳主帅,温格一直缄口拒绝卖掉法布雷加斯,他还在1月9日通过英国《每日电讯报》向一直觊觎小法的巴萨、皇马发出警告,不要在媒体上肆意炒作,以动摇阿森纳军心。尽管这次温文尔雅的教授大发,但是西班牙的媒体仍然没有放弃对法布雷加斯的追逐。按照西班牙媒体《每日体育报》的说法,早在半年前,巴萨提出3000万欧元买进法布雷加斯被拒绝后,再下血本追加50%的转会费,随即小法转会巴萨一事就已经敲定,枪手可以得到4500万的巨额支票。但是由于当时小法已经代表阿森纳参加了对阵的资格赛,所以正式转会将于今夏完成。作为与皮克同年“出品”的巴萨青年才俊,小法从队内地位、个人荣誉来讲,风头都盖过皮克。但是要从球队成绩来讲,小法要逊色的多。连续多年没有染指过冠军头衔,作为阿森纳的中场灵魂,小法也承受了球迷无情的指责。而且鉴于温格教授打造阿森纳青年军的建队理念来说,没有大的手笔投入,要想在和欧冠两线都有作为,几乎没有可能。球队成绩拿不出手,在年底的各大足球奖项评选中,小法自然排名靠后。对于立志取得世界足球先生的小法来讲,加盟巴萨,冠军奖杯将会接踵而至,在欧洲金球和世界足球先生评选中,小法的排名也将迅速上升。从个人感情角度讲,法布雷加斯和巴萨也更为亲近,毕竟当初小法是以巴萨的普约尔、恩里克等为偶像开始踢球的;而且国家队好友哈维、伊涅斯塔也都表态非常欢迎小法登录诺坎普;另外,巴萨正处在主席换届的关键时刻,无论谁当选,都会以引进小法为首要目标,所以小法就是未来巴萨的中场旗帜。种种迹象都表明,离开阿森纳加盟巴萨,对于小法来说是明智之举。西班牙各大媒体也希望小法加盟,成为继C罗后又一位从英超加盟西甲的顶级球星。这样西甲在五大联赛的地位,也将随着各联赛主打球星的加盟与日俱增。(wade)[责任编辑:xiao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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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F大转移版本的80加12的SS好还是镇魂11的好为什么。急急急
我有更好的答案
镇魂吧~首先11跟12的无视攻击力差距不是很大80级的武器跟85的武器之间的攻击力差直接可以弥补,而且镇魂可以升级为释魂~攻击力进一步提升~如果是13的80SS的话,那就可以跟镇魂相媲美了!
采纳率:60%
第一SS基础高于传奇装备(大转移后部分神器更改为传奇) 百分比毕竟看面板和无视 12的SS无论是面板还是无视都不比镇魂差第二就是独立属性,对于固伤 SS锻造 的价值更大,举个例子无影剑和净化恶魔的奴隶,不算奴隶的属性只算独立加成当都是段7的情况无影只比奴隶多百分之5-7左右 明显可见SS的锻造加成效果没提成5级 段7就可以提升百分之1-5的效果 很牛B的如果让我选我会选镇魂 因为镇魂获得的途经快 而SS这个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遇到自己能带的也不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 好比80SS钝器和80SS巨剑 明显钝器更适合狂战 巨剑更适合剑魂 感觉一定程度镇魂还是有优势的比较现在游戏币很便宜 不过这游戏也快到头了多娱乐少投资把,娱乐为主, 物价跳动太乱,BUG满天飞 外挂打击不下必然是SS了
你写了怎么多真心 辛苦了
本人也不算很了解,但我认为是+12的ss好,假如你是鬼剑,用龙神决,天魔,冥炎都不错,天魔冥炎都都是火属性+火强,百分之30都会附加百分35的伤害,虽然镇魂全程附加百分16伤害,但是本人认为+12的还是比那+11的好,希望能给你帮助!
首先看你是什么职业,12ss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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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F镇魂怎么打?
我有更好的答案
镇魂石的获取方法有3个,其中两个任务各获得1个,还有一种就是通过加百利购买。第一个任务为随机通关7大真远古地图中的一张地图就能完成,完成之后可以获得1个镇魂石,当尸体也可以完成;第二个任务为刷任意真远古副本,通关BOSS之后会获得材料,大概需要打4-5把,任务助手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完成之后获得1个镇魂石。加百利在通关镇魂副本之后有一定几率出现,所以黑钻是很有必要的。用途介绍:集齐100个镇魂石可以换镇魂武器。1、爱丽丝这里的镇魂武器,需要使用100个镇魂石。2、镇魂武器开光材料里需要镇魂石15个。
....其实它的技能无非就是换血
比如你是满血它百分之一血一换的话你就是百分之一了它就满了
所以你可以考虑让它们把你打到没血就一直跑然后它一换血你就一个技能灭了它吧
然后慢慢杀公爵也可以先无视掉它 把公爵打死后在让它把你打到没血你就跑等他换血技能把
领主就看风向了风往西边你就往门这边跑
风往东你就往门对面跑
主要打它就是骗属性了你可以考虑带不同属性的武器或者用跟武器不一样属性的技能打
幽灵前1图没什么技巧
2图如果没猫头鹰就踩着吧
明日不好打
就算被内4个骷髅远程虐也尽量别出去打
哪怕他就在你脚下放个冰圈也请无视吧
出去打了一定要马上跑回来
迷雾每秒也就1000血
明日要是出来就不知道多少了
第3图别让那个红点跑的你身上就可以了 其实跑的你身上也没什么是
打车长别出范围
打首领也没什么太多需要注意的
领主就注意它钻地后你就跑
出现后咬了次又钻地之后你就去它出来的地方的后面等着打它就可以了
它出盾你就打柱子 尽量别打着领主了
它打地的时候你就等它吐了音圈后再跳
它放怨灵的话地方会先出现个影子到时避开就是了
至于兰总一图躲导弹
然后把地洞先打了
2图就一直靠着门边跑第一波你跳起来挨一下然后就蹲着
2波可以跳着躲过3波也是靠着门跳着躲过去
最后一波跑到对面门边先躲几下然后跳起来挨一下接着蹲着
然后就等他下来揍它
3图X键 跟 A 键是分开了的冷却时间可以X按了后在按A可以说知道了这个后就再也没他打到过了
4图小机器人骚扰性太强
可以考虑霸体药
大机器人还算好打
5图其实也很好过可以说就算它把桥全炸成洞也会有站的地方 具体就是你站到他炸的洞上面一点点位置打就可以了 舍弃上下键只用左右吧
这样就好过了
兰总图就想办法先用没连击高伤害的技能先把那2个血超多的追击者打爆吧
打到兰总也没事
以后每次都先打机器人他一召唤你就打 反伤害盾跟1W伤害盾你就一直跑吧别打他
等到没盾的时候在打他吧
没霸体技能就吃霸体药吧
打他尽量用跑的快的装备
他几乎没什么回血速度
无非就是多发点时间就可以过了
魂图大致就是这样希望对你有用
望采纳 赞同
别忘了打一些比较难的怪的时候吃鹰眼药水跟勇士之吼这些爆发药水呃...
或许你们觉得我是装备好才可以过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装备全加一起也就3000W
还没有猫头鹰
武器我喜欢拿租代
也就是说你们哪怕是拿一身CC随便打一些几十到一百W的宝珠
首饰就拿实惠悲鸣
随便2个左右槽 再拿个80+10的粉武器 只要你们舍得药 做的到我说的 镇魂7图都可以在11到15分钟过去镇魂图其实跟远古图大致是一样的打法.无非就是血多了点外加一个明日而以 那天没时间 这次我一个一图跟你说下
打魂图要舍得药
就当成是物理职业吧 进图就吃一个力量药
放高伤害的技能时别忘了 用鹰眼药水跟勇士或者战神之吼药剂 这些高爆发药剂
魂图最烦的无疑是明日了 不想打它的话可以买个无限猫头鹰在明日上面用它用箱子压住它 或者直接自己踩上去 如果被怪打着飞开了就想办法用最快速度跑回去 其实也不一定要一直踩到上面
也可以跑出去 5秒左右的但是不要太久
它如果出来了的话就只有各种雷米什么的一阵嗑.
首先说遗迹一图的风骑士开始话还好打没血的时候就乱飘了
这时就别等着它出现在在打了你可以乱放技能了无论是5级的还是70的就一阵放就可以了它自己会一直往你身边跑的
2图出火抗装吃火抗要 完事在吃个霸体就可以了
3图先打拿个变得慢的守护骑士吃透明什么技能掉血就怎么打死一个就好办了
冰骑士注意下地上的拿个冰尽量别放蓄气久或者长时间不动的技能
放的话注意好地上的冰
光骑士的话你看他挥刀的时候就背朝他就可以了
领主唯一麻烦的就是捶地技能了
它你就跳或者用抓取技能打断他放霸体技能吃霸体药也可以如果被打中就别站起来蹲着就可以了
机械牛主要就是猫
打猫别跟他比抓取或者比硬直
不然输的一定会是你
一般都是跑的远远的用范围打
至于领主几乎没什么技能 无非就是注意下打机器人 不过打不完也没事 它召唤的怪都是战斗力为1的渣渣一下就打了
悲鸣一图打队长 其它的不管
别在阵里面打它 这样不掉血
2图不要技巧打死就可以了
3图想办法先杀幽灵女 她很容易被浮空 剩下的内个就好解决了
4图先杀放烟的不杀他骷髅回血
5图又是考验你范围技能的时候了吃了药就狂打吧
领主要尽量靠着它这样它才不怎么吐虫子如果你满图跑的话它就狂吐虫子狂加血
当然像召唤 机械 枪炮之类的不算
虫子多了就用范围杀
假猪1图先杀队长 2 3图无技巧 4图你就拼命的追那家伙吧尽量用抓取 或者浮空的技能打吧 霸体药也很有用
如果可以的话用范围技能把木乃伊打死是最好的了
5图只打裂缝无视掉其他的任何一切吧
领主它吸你的话就用抓取技能破它招吧
它钻地你就别打任何东西了只管跑就可了
想要好过它就多学抓取类得技能吧
真猪1 3图无非就是准备好火武器或者火蜥蜴药水
2图还算好过的
刀疤鼠只要别加状态就可以了
有的人喜欢打刀疤鼠让它吃小老鼠
有的喜欢打小老鼠不管刀疤鼠这个就随便了
5图的多温里佩大家第一次打它应该都被他打得无语了吧
我说的是骷髅骑士那里的第一次呃...
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
要84级以上,找爱丽丝做镇魂任务,获得门票。进。。打
卧槽。。。说错了,镇魂是80级。84打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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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dnf镇魂的门票在哪里换啊?
我有更好的答案
只要你身上有材料就可以进去了,不需要门票
采纳率:57%
不用换啦,有无尽跟无色就好
现在不用换了
不用换~~有无色和无尽的永恒就够了!!直接进入!
不用换,带好材料直接进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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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虎三兄弟颇为得意没有错过对他们来说重中之重的午餐,把刚才大失颜面的事早已抛之脑后。能把只要吃好一切无所谓当做生存信条的人基本不会有心理问题。铁柱四顾一番发现修道场空无一人,远处敬天殿附近也没人影,心想平时午饭我们三兄弟狼吞虎咽,互相比赛谁吃的更快,总是第一。今天连最拿手的戏都给人家拾尾巴了,怏怏不乐跟在最后。  铁树心中的疑惑越聚越浓,总觉这其中有隐秘之事,为什么雷迅那家伙从上山之日就对天术表现出很高的天赋,总比大伙领悟的快,有时候的招式形在所学之内,实在所学之外。今日遇到他弟弟,一个仍在背诵《天书》建立基础的小孩子怎能斗过三个至少精通那么一点点天术的小高手。这兄弟俩绝对来路不凡。铁柱这人虽然在研习天术这方面毫无建树,但从小疑神疑鬼的天性造就他“想多了”这么个习惯,他自认为琢磨出了惊天泣鬼的秘密,借口要去放水(撒尿),让铁虎铁柱先走,自己沿着蜿蜒小路转到西相老人的居所。  笔直通天的竹子扎在雅致小屋的篱笆外,整整齐齐排成俩行,铁树摸了摸手臂,似有凉飕飕的风吹过,走到门前呆立不动,研习天术越深的人对周围的一切越敏感,每一处细小的变动都会在瞬间感受到。过的片刻,只听传出严肃而硬气的声音,进来。铁树眉开眼笑轻轻推开屋门,西相老人眼光明亮涣散,有棱有角坐在一把细脚伶仃的椅子上。仿佛一尊神像,铁树施礼过后,压着嗓子说:“师傅,弟子今天好像发现了一机密。”西相老人眉毛倒竖说道:“好像到底是像还是不像?取道山威严肃穆光明磊落的地方,有什么机密可隐藏,你小子天术没学到多少,整天瞎想乱猜,没一件正经事,再说这没出息的话,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就把你送到后山砍柴去。”铁树本来心里点着小火苗做着有可能被夸一半句的准备,没想到只说一句就被训个灰头土脸,忙补充道:“师傅莫生气,这事您一定前所未闻,晴天霹雳,”忽然瞅到西相老人更怒火烧眉,意识到自己用错了词。“青天白日。。。不。。不是。。。晴。。晴。。”  “捡重点说,吞吞吐吐,越来越不像样,连话都不会说了。”铁树把上午遇到零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的想法也说了一遍,从西相老人由怒转为平静的神色中,铁树知道自己总算被认可了一回,可西相老人不言不语又似刚才的眼神涣散,这让铁树很感为难,不知何去何从,沉默半响道:“那弟子先回去了。”西相老人淡淡的嗯了一声。铁树关好屋门长吮一口气,好似和阎罗王喝了杯茶的紧张,自己把这么不同寻常的事讲出来,结果讨了个老大没趣。不过后来没被训斥已算不错,也不知师傅当没当回事。就算不当回事,自己也得探个水落石出,总有这么一类人,明明和自己毫无相干的事,偏偏要多事。  零星四处转悠,可这里院落的布局和自己的居所完全不同,山路几乎十八弯,在树木的遮掩下根本不知通向何处,修道场正对着的敬天殿俩扇门紧紧的闭着,零星从白胡子哪里听得些取道山的规矩,不知晓的地方不可随便乱闯。否则会惹来麻烦。四五条小径哪条是通向我哥的住处?一条条去试也不是个法子。饿得够呛又无计可施。望了望四周的树林子,寻思里面会不会有野果子可以吃。那几个胖子跑的踪影全无,遇到一个就好办了。  铁树无精打采晃晃悠悠来到修道场边上,太阳洒在光滑石板上散射的光芒耀眼无比,整个修道场宛如一面铜镜,铁树人胖怕热,顺着旁边的树荫打算绕过去,走了三十几步远,心里叫苦,一不小心又碰上了瘟神。零星懒散的靠着一颗大树,正在乘凉,一枚铜钱在手背上翻来转去。正期待着有一位道兄从附近经过。铁树担心是不是刚才去告状的行迹全被零星暗中瞧在眼里,等在这找他算账。心中犯虚前进后退俩为难。零星在回忆往事,神思压根不在身边,要不看到铁树还不当救星一样对待。  铁树被零星冷淡的表情所误导,寻思若不服输认错,怕是难逃此劫,赶忙说道:“小哥,我千不该万不该。。。”“咦!是你,我还想着遇位兄台问路呢。你出现的正是时候。”零星被被铁树的话音拉回现场,并未听清楚铁树在咕叨什么,还以为在向自己问好。铁树见零星大大的笑脸并无恶意,舒眉展目道:“该见面那一定会见的嘛,我们缘分大着呢!你随我走,你哥与我们住一地.”说着笑盈盈伸着手,这边,这边。  零星对铁树的鬼心眼稍有了解,戒备心早提升了三分,而铁树见识了零星瘟爷的手艺,惧怕心早亮起红灯。俩人一路倒是互相敬重,好像久未谋面的好友他乡再遇。林间小路的尽头,几间屋子呈直角布局,零星寻思这地方怎么跟迷宫似的,弯弯绕绕,被树木一挡,那和那也难分清楚,幸好自己没有乱闯乱撞。要不说不定会去到什么鬼地方。铁树站定说道:“你哥哥的屋子在最南边那间,我们三兄弟在最东边的这间,有兴趣一会过来吧。”零星说了句,多谢,对上午的事并未在意,他觉得这好比和邻家的孩子闹别扭打了一架,过不了一天又呆在一块嘻嘻哈哈是一个道理。铁树摆了摆手,零星回头对他微笑示意。  咚咚咚!敲了门。零迅对天术的修为已小有成就,他虽在闭目养神,但对外面说话的声音略有所闻,在零星叩门的那一刻恰好也走到门边,拉开门的刹那很是激动,毕竟哥俩已有月余未见,从小形影不离一块长大的兄弟俩突然分开良久又突然见面,只有心里的高兴却不知说什么好。零星不客气的进去斟了杯茶一口气干了。这一路又饥又渴虽是满目翠绿,其实与陷入荒无人烟的沙漠没多少区别。可算遇到绿洲清泉,所有的本能神经顿时活跃起来,零星喝了几杯之后,说道:“哥,先别寒暄,你去找些吃得来,咱们边吃边聊。”“好吧!零迅看着零星这一副跟逃荒似的架势,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听了零星这一句,转身出门向厨房走去。  铁树回到屋里见铁虎铁柱睡的稳如泰山,不惧五雷,他自己并无睡意,好奇心还在零迅的来历打转。要不要悄悄摸过去听听他们的对话,又觉这行径太不光明,自己虽算不上正人君子,但这等偷偷摸摸的事也不可为之。左右良久打消念头,抱个枕头也去稳如泰山了。  零迅将盛饭的竹篮放在桌子上,拿出一只熟鸡和几样小菜。零星迫不及待拉一条鸡大腿大口啃着,口齿不清的说:“哥,你们这地儿山大房少,空落落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要不是那几个胖子,见不见得到你还是个问号。”  “三个胖子?是铁三慢那三位大仙吧,他们向来奇离古怪,不做正事,怎么会好心带你到这?”零迅带着疑问道。  零星将鸡腿骨丢在一边,这才注意到零迅身穿略宽松的习武服,英气清爽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先把和铁家兄弟打斗的事略说几句,就开门见山的问零迅天术到底厉不厉害,学没学到。零迅听罢。思索了一会才说:“你所用的全是巧功制胜并未露什么破绽,倘若被别人知道我们已有武技在身,这儿可就呆不下去了。”零星无所谓的道:“这无趣的地方我早厌烦了,在东山那边每天只听那白胡子老头念《天书》,恨不得早些回家自由自在,只是父亲说让我们一块来一块回,其实有父亲教我们的功夫足以立身江湖,无所惧怕,干嘛要学这故弄玄虚徒有虚名的天术,那三个胖子咋咋呼呼的,结果被我教训个俯首帖耳,学过的斗不过没学过的,学他有啥子用。”  
    “天术正真的威力无穷无尽,并不是花拳绣腿,那三个胖子笨的出奇,连最基本的聚气都不会,每天晨练都拖在最后,我们只用一个时辰跑完的石阶他们能磨蹭半个上午,唯独吃的时候快的像旋风,一扫而空。但偏偏没人当回事。老是王婆卖瓜。西相师傅对他们失望之极。干脆放弃不理,让他们自然发展,爱咋咋地。有一次本来是要遣他们回家,他父亲请求让他们呆在这里就行,可别弄回家去惹是生非。可想而知这三个家伙有多么惹人厌。他们自从那次之后规矩许多,不给众人制造麻烦了。”零星对铁三慢的印象还不错,对零迅的这些话一无所知,并无兴趣听下去,于是说道:“哥,你先说说天术怎么样吧。”  零迅掉转话头道;“我发现天术倘若要有所成就,必须有三分天赋,将自身与自然融为一体,吸取自然间的气息,转化为自身的力量来使用。而能与自然融为一体的这一关就没多少人能悟通。大部分人因为要冲破这一关而年复一年的练习,平时只能学些剑术武技。我现在的修为还比较低,凝聚不了多少气息,但在众人中已算不错的功力。西相师傅的修为高深的很,你我原有的这点巧功与他比那是天上地下。你还是先在东山好好研习《天书》。等明年来到这,你会认识到另外一个天地。”零星听了零迅这一番话知道零迅不可能同意和自己一块回家,心思全被天术所占有。也就把话收回肚子里。说道:“是我低估这藏龙卧虎之地了,我只是在那边呆着憋闷来找你散散心,闲聊几句。你对西山那边有甚了解?那里会不会高手云集。”  零迅一副憧憬的表情道:“那里是有天赋弟子更上一层楼的修炼之地,想必高人不在少数,不过也不是特别多,毕竟能有成就的修习者少之又少,与我师傅西相老人齐名的还有南相、北相、东相三位,他们三位性情各异,东相、北相有时也到我们这里指点一二,南相从来未露过面,各种传闻都有,反正就是一位有点怪脾气的隐士。光仪、暗仪两位老人更是来自听闻中,终极老人听他们谈论已成仙人,每年只下凡一次,但我听后只想笑,人只是会顺应自然利用自然生存而已,怎么能超越自然,不过是不愿露面罢了,没那么传奇。我现在只想不断锤炼自己有一天去得西山大开眼界。据说还有位神秘的女医者,医术精妙,常能把不治之症妙手回春,比我们这儿后山的那位柳大夫还要神通,总之西山幻化神奇高人仙居,若能踏入便是极好。”零星听后想着西山可能像人间仙境,至于去不去的了那又怎样,只要逍遥快乐到处是好地方。人与人的性格不同,爱好也不同,有时你痴迷在乎的对别人来说毫无兴趣,一个人也不可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感受。潜藏在内心的喜怒哀乐只有自己会浅浅品尝。零星是个随心所欲不受束缚的人,对想要怎么样一定得通过什么什么测试鉴定这类事物尤其反感,这与他从小自由惯了的生活环境有关,他认为自己去了就绝对有实力而去,如果没那个能力才不会丢人现眼。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霞光满天。零星恋恋不舍的关好房门,打算到修道场看他哥以及众弟子修炼刀剑之术。累到精疲力竭,然后美酒佳肴,再睡个昏天暗地的好觉,无不为人生一大美事,零星此时神清气爽,沿着来时的小路左转右绕,晚霞把树木的枝叶染成火红,回光返照的美如梦如幻。零星心想,西山那边也不过如此这般美吧,又想到一会独自下山的无趣,难免黯然神伤。  修道场众弟子正在练招式,刀光剑影反射残阳火光,炫目耀眼,灿烂如满空流星。而在修道场边上的树林里,铁三慢哥三盘腿而坐,围成圆圈在讨论一个问题。铁虎被零星收拾之后,猛然醒悟,这样不学无术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要离开取道山回家,那时若没有一俩招拿得出手的把戏,还不被邻居当笑话流传,和俩个兄弟说了这一想法,三人共议如何向西相老人认错,从头学起。  零星远远的听到人声喧闹,刀剑碰撞,知道离修道场已不远,又走了几步听到熟悉的嘀咕声,是铁家胖兄弟,铁树的位置正对零星走来的方向,最早看到走过来的零星,急忙站起来迎过去,道:“说是缘分不浅吧,看,我们这不又见面了吗,”零星对铁树的热情早有见识,也不当回事。道:你们三位怎么不去练剑?呆在这里开啥子小会呢?”铁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这。。我们还没开始,正在讨论怎么开始学这一件事。”铁柱急转话题:“上午见你身手不错,要不过去和他们比划比划,让他们也开开眼界,自惭形秽一番。”  零星笑了笑道:“只是学了些雕虫小技,闹着玩还可以,班门弄斧那就是丢人现眼了,我这就要走了,却还没来得及和三位小坐片刻,真是遗憾。”铁树道:“来日方长,没事没事。我们三兄弟送你一段。”铁虎对零星的不计前嫌颇有好感,他自己也喜欢这类心胸广阔的朋友,说道:“我还要摆桌酒宴感谢你,要不是你一招打醒梦中人,我们一直自以为是,得意洋洋,不知悔改,活在梦中呢,通过这次我才意识到其实是别人不屑搭理我们三人,并不是人家害怕我们。你就是我们三兄弟再造人生的大恩人。在这山上是没法请你喝酒了,等回到关辅城,我们一定得把你请到我们家关辅酒楼喝个天翻地覆。”  零星听到关辅酒楼,有些吃惊,原来赫赫有名的关辅城第一酒楼是这三个家伙家开的,铁家兄弟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也难怪他们身体壮实,原来是环境所造,零星止住惊讶道:“纯属误打误撞,三位能认真习武,当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咱们本是打斗相逢。最后却斗后如故,我其实早想回关辅城自由逍遥去,只是得陪我哥再呆些时日,等回到城中,即日便去拜访三位。”零星对铁家兄弟的热情本已深怀感激,又听到铁虎的感谢,语气大加客气。  零迅见零星和铁三慢有说有笑的朝自己走来,心里有些不悦,怎么自己这个弟弟老是和些乱七八糟的人称兄道弟,在家里时,每天往屠夫、兽医的地盘蹿,而且还和他们谈的甚是投机,父亲任由他胡闹,也不加管教,整天和贩夫走卒瞎混,将来。。。。这次又和铁三慢成了朋友,真是本性难移。零迅对铁家兄弟打心里反感,他们属于俩个极端的存在,永不可能跑到共同的思想空间。这就很好理解在同一个场所中,为什么从来到走,三五年的时间,彼此都没有印象甚至连招呼都没打过。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你所结识的也不过还是和你有共识的朋友。零迅刻苦修炼,铁三慢闲晃散漫。没有共同的主题也没有共同的兴趣。铁三慢还时不时的给众人捣捣乱,开些很小儿科的玩笑,大家都不喜欢被他们缠,厌恶之心可想而知。铁三慢对零迅不正眼瞧自己同样恼火,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动手也不是对手,只好让怒火在内心燃烧。整个中山上几乎没有朋友。而零星武技比他们强,却并无丝毫瞧不上他们的意思。被人冷眼惯了,突然出现一位热眼相待的朋友,铁家兄弟不当亲人才怪。  零星向来对朋友无甚苛刻要求,只要大家志趣相投或者有话可谈就行。上至王侯将相,下至三教九流也没多大差别。零迅太在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跟什么人干什么事这类条条框框。和零星虽是亲兄弟,但性格方面却判若俩人,一个遵循礼法,有模有样。一个随心所欲,无规无矩。如果说性格决定命运,那么最后这俩人的确有了不一样的前途。  零迅看着铁三慢拥在零星左右,表情甚是恭敬,稍感意外,没想到这三位不屑众人的大神也有心诚颜服的时候,一反常态的举动必定另有隐情,以他对铁三慢形象的评估,肯定意图不善,而零星又是个心大的人,当然不会觉察。铁三慢这个时候谢乌及屋,对零迅的态度已不像过去那样傲慢敌对,虽彼此并未说什么客气话,好歹也是笑脸相送。  零星对铁三慢非要送一段路的客气,同样客气的谢绝了。只是说将来一定去关辅酒楼拜访,铁三慢等零星与零迅的背影渐渐走远,晃晃悠悠去找西相老人认错去了。  
    零星向来独来独往,有时候还会在深夜跑到大街溜达,也不知是天性还是后来锻炼出来的胆子,对黑暗并没有恐惧,对未知反而很好奇,几次都说自己走就可以不用零迅相陪,零迅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熊心豹子胆”,虽然天快黑了,取道山与白天同样安全,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强盗山贼出没。可心里总希望可以多呆一会,人总是对自己在乎的兄弟、朋友不放心,总觉得让一个人孤独的离开,心里不是滋味,何况送别本来就是分外伤感的事情。零迅淡淡的说:“铁三慢对你那么客气,肯定打什么鬼主意,你好像并没有丝毫防范。”零星其实早想说这些事了。于是把和铁三慢的谈话内容说了一遍。零迅听到铁三慢要改过自新,重头开始,稍稍迟钝了一下,说道:他们的本性倒是不坏,只是习惯不好,爱玩些小伎俩作弄人。遭人反感久了,便与众人慢慢疏远了,你这无意的当头一棒,可能又把他们敲过来了,我以后也得换换对他们的态度,受别人影响,都没仔细思考这个问题,这一次就输给你了,还给他们起了个铁三慢的称呼,真不应该。”  零星笑了笑道:“你平时老喜欢给我做榜样,处处做的尽善尽美,结果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犯错出乱子。。。。你练的那些剑式花里胡哨的,看似行云流水,我觉得并无什么实际的用处,也不知是我没看出其中奥妙的所在,和父亲教我们的招式比起来差多了。”  零迅道:“天术真正的厉害处在于瞬间聚集的气息,那些剑式只不过起到一个配合的作用,据我观察,我们所用的可能更多的是技术流,一击毙命,讲究身形的灵活。而天术却是另一种存在,就像有形与无形的区别,倘若比较,无形的力量更可怕,我可以演示给你看,”说着,抽出剑,闭眼沉默片刻,零星感觉四周空气略有轻微波动,这不同于风的运动,而与磁铁互相排斥所产生的力很一样。刷!的一声劈出,头顶远处几根树枝在不知何时升起的月亮光辉中缓缓落地,几片树叶如同真的被利刃削断一样刀口平整。  零星看的目瞪口呆,这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可思议的武技。自己虽练得一手暗器绝技,那也得是暗器击中物体才会造成创伤,没想到还有玩气流的把戏。他哥这一劈只是不太入流的手法,那么那些真正的天术高手,一剑下去,地面还不得给冲击个大坑,大树也基本拦腰折断。天术原来如此凌厉。  零迅依然淡淡的说:“你别惊讶我能练出这一招,更多的人即使知道了天术聚气的心法,也没天赋控制气流凝聚起来。有天赋也得有师傅帮你引导一番。所以你看到修道场那几十个练功的弟子中,其实也就三五个能有所修为,最后过关到西山。剩下的他们有的选择继续修炼突破,有的选择去军中做武官,也有的继承祖业,总之只要是取道山出去的,都算是镀过金的,走到哪都很有面子,这可能也就是咱们父亲非要送咱们来这的原因。”  零星并未在江湖中漂流过,也不懂世态艰难,生活不易这些高深学问,更不懂面子这玩意值几个金子。他来取道山纯粹是被迫无奈,因为一个没有太多独立经济与生存能力的人都会有一种惯性思维,要听长辈的话,或者要像和你一般大的人一样去做事,否则你就是另类,就感觉不到一种存在感,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似的。  零迅又说道:“也不知你有没有这个天赋,我倒是可以把心法告诉你,你回去试试。”  零星琢磨着自己学到的家传,和那些邪门歪道的三脚猫武技,足够防身保命。即使遇到修为很高的天术高手,估计人家压根不会为难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小蚂蚁。如果知道了心法并没有天赋,那不是打击自己的信心嘛,还得有师傅引导,自己的师傅白夫子只会读《天书》。那不是瞎折腾半天,白费时光。艺多不压身,而艺多了肯定烦人。暂且不知道为好,将来若有缘再学也不晚。“这个。。。我还是等来了中山再学吧,你知道,我这人比较。。懒。。”零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零迅哎了一声,对零星有些失望的道:“你这家伙还和在家里时一样懒散,不求上进。真拿你没办法。好了,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小心点,等过些时候我去看你。”说完看着天空如玉晶莹的月亮,补充道:“月光不错,一路清幽,可够你欣赏了。”  零星说了句,那我走了,转身向前走去,可心里却莫名的失落,不敢回头看零迅的身影。零迅望着零星越走越远,直至消失才回头向上走去,石阶比来时的仿佛高了许多。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是空荡荡的。  月亮悬在天空,星星稀疏暗淡,万物沉默宁静,感受着月光的泽被,零星看着天空零零点点的星星,觉得自己真如天空中的一颗小星星,发着暗淡的光,挂在不会被人注意的角落里,人在孤独的时候最容易多愁善感,零星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感觉有一丝丝凄凉,也许是回家这个愿望落空了,也许是对明天无聊课堂的惆怅。最后转变为一种不愿回东山的想法,可是不回去能干些什么呢?或许西山那边能找到很多好玩的事情,探索传说中的未知总比固守一成不变的生活有意义,那就应该去看看,零星想到有这些不错的事情做,那还犹豫什么,朝山下走去。  西山显然比中山和东山更加挺拔巍峨,山脚下的平原地带长着枝繁叶茂的巨大树木,并无一条通往山上的道路,零星站在树林的边缘带,有些范愁,这该从那走呢?难道真有仙人,并且出入都是飘着,向树林里瞅瞅,没有火光更没有尽头,来都来了,扭头回去那不等于前功尽弃。一件事如果只有想法没去实践,萦绕在心头,最难受不过。就像暗恋这个事其实最不好了,要不就去表白,要么干脆就打消这个念头。言归正传,零星想着如果这么进去,会不会遇到鬼魅恶煞,机关陷阱。想必高人云集的地方也不会布阵排兵设关制卡来刻意防止外人入侵。越是危险反而越能激起好奇心。零星也不顾危不危险不险,从小袋里掏出一枚铜钱夹在食指与中指间,铜钱对于零星来说,平时是个手上的玩具,面对危险的时刻就是攻击用的暗器。虽有所防备,还是小心翼翼摸了进去。  树木在月光的反衬下姿势诡异,仿佛立着的小型怪兽。零星明白在夜色中耳朵会比眼睛更有用处,把呼吸控制成均匀细长,留神着周围一丝一毫的不同动静,而树林里早不会有鸟叫来添加点欢乐气氛,只有虫鸣或者偶尔会传来几声野兽的咆哮,声音遥远悠长,听到的危险并算不上正真的可怕,更可怕的是也许就在你左右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贪婪的注视着你,你却浑然不知。幸好今夜月光如水,视线较好。零星丝毫不敢松懈警戒,一步步的向前挪,终于看到眼前逐渐变得宽阔,再向前走几步树木消失,能看到平静的湖水中倒映着一轮可爱的明月,零星大感诧异,原来不是树林通到山底,有湖隔开,湖对岸的山峦陡峭,看样子极不宜攀登。零星拿起一块石头向湖面掷去,扑通一声,月亮化作淡黄色的波光一圈圈荡漾开来。这到底是啥子怪地方。岸边没有泊着小船,想要过去,好像不可能过去。零星四处张望,也没发现可以渡过去的工具,住在上面的人是怎么出来的呢?耐人寻味,蹲在这里先看看情况。零星回到树林边,坐在一根断了的废木头上,转着手里的铜钱。  下午尽管睡的称心如意,毕竟走了一晚上,刚才神经紧绷,没感觉多少困意,坐下来放松心情之后,困意如云雾缓缓飘来,零星寻思着要不就在这里睡一觉,明天天亮再赶回去,可这里一点不熟悉,预知不到的危险谁又知道什么时候发生,这是拿命在赌,似乎不大明智。还是在附近转转,保持清醒,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回去。零星经常白天睡觉,晚上出去闲逛。在黑暗中,人往往能激发出好多潜藏的能量,所以零星的武技能不可思议是有原因可寻。平时跑跑跳跳,翻墙跃房惯了,这时并不觉得有多累。沿着河岸的树林向南走去,走了几百米突然从树林里传来对话的声音。  零星喜出望外,又有些许害怕,可遇到人了,有人就有戏可看。屏息凝气仔细听着传来的对话声,想从中知道是敌是友。只听得一位声音雄厚的男子说:“你是谁?为什么每天在中山出没?”  
    野味在野外用野火烤出来的滋味,虽然没有添加佐料,但香味别有一番风味,舒勒女孩子吃不多,零星豪气云天吃了一少半,剩下的舒勒说要带给她那位狼朋友。  此时夜已过去大半,月亮挂在西山的峰顶。零星又去找了些干树枝添了火堆,木柴燃烧的热量将石块周围变得暖融融的。连石块自身好像都被烧热了。  吃饱与犯困是一对离不开的因果兄弟,舒勒又毫不顾虑的靠着零星的背。  有些人在见到的第一面就感觉特别亲切,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这可能就是缘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陌生的隔阂都不会有,舒勒问零星,和她呆在一块害怕吗?零星笑着回答,你都不害怕,我有什么好怕的。舒勒不屑的说,你是人笨胆子大。  俩人闲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阳光明媚,舒勒醒的比较早,发现自己枕着零星的胳膊,坐起来观察了四周的情况,并未有别人活动过的痕迹。  零星还在熟睡,像个婴儿一样面容平静,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一绺头发遮着眼睛,舒勒帮他捋到鬓角,拿出自己的面纱,叠了几折,盖在他的眼睛上,想让他再多睡一会,不至于被太阳照醒。从绣着白云的锦囊里掏出一枚印有狼头的银币,放在零星的小袋上,拿起一根熄灭的树枝,在石块边角写了几个字。然后悄悄的消失在树林深处。  零星在睡梦中感觉自己突然像掉进了花海一样,花香四溢。反而睡的更加踏实,转身的一瞬间,眼睛忽地被强光照射,睁眼一看,天空大大的太阳正和自己微笑,脸旁依旧如梦中一样花香飘飘,仔细一看,是一块黑色的女子面纱,脑海里跳出两个字,舒勒。坐起来左看右看,只有孤零零的自己,身旁小袋上的东西银光夺目,零星拿起来,端详着上面那栩栩如生的狼头,这一定是她留给我的,那么她一定是走了,又四下看看,看到石块上写着四个字,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有缘再见。。。零星默默地念了好几遍,自言自语道:“有缘可以遇见,但有缘万一再见不到怎么办?”告别最好的方式就是彼此安静的离开,不给对方看到自己远去的身影,这样忧伤也会是浅浅的伤。零星对昨天的记忆,好似做了一场梦一样,但眼前看到的一切告诉他,这不是梦。  零星站起来,折了几根树枝,把燃烧剩下的灰烬清理掉,那四个字却没舍得抹去。有一段可供回忆的记忆也不错,又回头看了一眼,微笑着顺着湖岸边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湖面平静的如一块碧玉,对岸的山峰一片翠绿,只是没有任何人的踪影,零星暗想,有湖没有船,有岸没有路,这地方可真是罕见,到底怎么上去呢?难道那个峡谷深处就是通道,可那儿溪水弯弯,两山相接,悬崖峭壁,除了猿猴,人要爬上去显然不易,既然最北角无路可走,那么最南边一定别有洞天,想到此处,大有去探个究竟的冲动,转念一想,自己出来一天一夜又半天,白胡子见不到自己的身影,这会还不一定急成啥样,这白胡子也真啰嗦好事,今天回去,可有一段大慈大悲的紧箍咒念诵。可怜天下夫子心,遇上我这类头痛弟子,担心、操心、多心、就是不能安心。阿呦,糟了,念紧箍咒还没啥大不了,万一他给我关禁闭,面壁思过,那可是万幸中的不幸了。  抬头看看天空的太阳,又是中午,还好昨夜吃的是肉,这时不算太饿。赶快回去,弄不好白胡子这个时候正坐在山脚的树荫下酌着茶等我呢。  零星急急慌慌往回赶,穿过树林,宽阔的山路一个人看不到,渺无人迹就是取道山的一大特色。路过中山脚下,瞅了瞅上山的台阶,想起铁三慢会不会在这里出现,视线中只有几只鸟从空中掠过。于是放慢脚步,已经晚了,再晚点结果还是同样的结果,累个狗吐舌头有什么意义,只是可怜那白胡子老头要多着急一会儿,也说不定在树下悠然自得打瞌睡。反正自己现在很安全,就迟见他一会吧。忽然意识到西相老人此时生死未卜,不免后怕,可别有什么闪失。又想起舒勒的身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遇见她。  想东想西,喜忧交替,不知不觉走到东山近处,东山并无上山的台阶,只有一条曲折的山路,看了山路,没人会想到山顶颇为壮观的亭台楼阁。上山的路口处有一株硕大的柳树,零星远远望见白夫子背靠柳树,一点讲究都没有,像个山间樵夫一样坐着,手里拿个白瓷小茶壶,喝茶犯困,半睡半醒,和自己在课堂时的样子很相似,心里想:有其师,必有其弟子。  猜到他会在这里等我,果然在此。零星笑着道:“白夫子,可让您老人家久等了,我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没想到还是晚了。”  “开始是马不停蹄,后来把马丢了,所以回来晚了,是不是?你去了哪里?怎一天一夜没回来,可又闯下祸。”白夫子眼都没睁,语气平和问了一句。  这次或许真的闯祸了,但是这么承认,万一白夫子犯糊涂,让去认错,那时不单单是自己的事,还要把舒勒引出来,那可就覆水难收了。还是不说的好。只说道:“弟子本来是去中山看兄长,不曾想走着迷路了,这一路好绕,好不容易又饶了回来。”  “胡说八道,从这里到那里只有这么一条路,一条路也能把你走迷糊了?难不成你绕到了另一个世界?你这小子,不会撒谎,非要撒谎。别忘了,人一定要捡自己最擅长的去征服别人。知道我为什么在这等你吗?”  “因为您知道我一定会回来。”  “我等,是为了你把我背上山。”白夫子的糊涂劲又上来了,尽然为这没有意义的事大是得意。  零星想不通这是什么逻辑,古怪老头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让我背他上去,以前没见识过这一招。  背就背吧,估计这小老头也没多大重量,今天既没口头批评,也没折磨精神,却这么难以琢磨的招数。。零星暗想。  说道:“那好吧,能背夫子上山,是弟子难得的荣幸,也是尽孝心的好机会。”  “一天没见,语言功夫大有进步,你这目无尊长的小孩也能说出这么暖人心房的话。真是大感意外。  说实在话,别以为你每天在讲堂上迷迷糊糊,我就对你熟视无睹,夫子是个特别的人,专爱关注与众不同的事情,你的假装恰得其反,深夜溜达的也是你吧,身手不错,手脚灵活,将来取道山又多了一位后起之秀。”  零星听罢,心中大为惊惧,没想到自己平日里的所有秘密,全被这个糊涂夫子瞧在眼里。高人,深藏不露的高人。这事只能糊弄过去不提,说道:“弟子从小有夜里瞎转悠的爱好,这爱好太邪乎,没敢和夫子说,其实也没什么了,夜猫子而已。。”  “你这一身坏毛病,可要改改了,习惯会让你受益无穷,也会让你倒霉透顶,不可小视。”白夫子认真的说。  “是。。是。。。夫子说的是。。。”零星连连点头。心里却想,本来爱好乐趣就不多,全改掉,那只有天天呼呼睡大觉的份儿了。  “我给你带了一张大饼,吃完咱们就走,人老体弱,上下山来回折腾这么一趟真够受得了。”说完,拿出一张包好的大饼给了零星。  零星马马虎虎吃了几口,心里抱怨,你自己喜欢吃,别人可不爱吃,拿点其他的多好,这饼又硬又厚,真难为你老人家的牙了。将剩下的包起来,装好。道:“咱们走吧。夫子。”  
    零星背着白夫子不快不慢的走着,几乎感觉不到沉重,白夫子右手摸着他的白胡子,左手拿着小茶壶,像小孩一样开心。  零星说道:“夫子,我估计您的仙骨也就七八十斤,比个小姑娘还轻。”  咚。。咚。。咚。。。零星感觉头顶被重重的敲了三下,只听白夫子道:“又说糊涂话,你把老头子和小姑娘做比较,这能比吗?就冲你说的这句癫话,回去关两天禁闭,面壁思过。仔仔细细把你的坏毛病全深刻认识一下。”  零星心想这下坏了,自己信口开河来了一句,把白夫子和小女子扯到了一块,被白夫子误以为故意开他的玩笑。两天禁闭,没有自由,一间小屋,不太好过。就当回去休息两天吧,说道:“弟子口误,弟子也觉得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零星背着白夫子到了山顶,几位路过的小弟子见到这对奇葩组合,大跌眼镜,当然那时没眼镜,全都大吃一惊。  白夫子向来对弟子们严肃正派,今天却让零星背着走,首先给大家一种这是怎么回事的念头。谁也不敢去问,只是呆看几秒,各干各的去了。  白夫子对众弟子的好奇视若无睹,让零星背着送到大殿门口,扬了扬手道:“你就在你的屋子里呆着,那儿也不许去,会有人给你送饭,两天之后再来见我,记住了,既来之则安之。”说罢,转身走进殿去。只留下零星一个人很无语的说了声,是的。  零星回到屋里,拿出舒勒留给他的面纱与狼头银币,淡淡的幽香勾起了丝丝念想,零星把银币在手指间转了转,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刻画细致的狼头,猜想,这是哪儿的钱币?平时所见到的都是铜钱,没见过有使用狼头钱币的主儿,这姑娘真令人难解。  两天该怎样来度过,白天大不了睡觉,到了夜里,夜猫子的习惯可就瞎了,如果再溜出去,那不就成了言而无信的人了,才两天,呆在屋里也有自由,只是空间小了点。乘此悠闲可以想想发生的这些事。  回家的愿望暂时落空了,当初就该坚持己见,不来这无聊地,学什么天术,天书,与自由比起来,都是给自己添烦恼。每天按着规章制度,几时起床,几时吃饭,几时睡觉,像个木偶一样。给别人定规矩的人最可恶,逼着别人遵循的人更可恶,白夫子。。白夫子。。他刚刚说既来之则安之,干嘛非要安之,我还说,既来之就不安之。  现在有两条路摆在我面前,回家追寻自由与呆在这里学习天术,人往往纠结的就是理想与现实不能平衡的问题,做任何选择都会有相应的代价,尤其是在决定人生的时候,最难左右。  零星对回到家里具体干什么也没有太多的计划,回到家里是另一种生活,有父母亲友,有发小朋友,可比在这里和一群道不同志不和的呆呆瓜窝着有意思,也不知家里的生意做的怎么样,其实在家里和父亲学雕琢玉石就不错。想家这个念头崩了出来,零星特别想此时就骑匹马奔回家去,之前每天晃晃悠悠,欣赏取道山的风景怪石,只盼望见到零迅,也没想家里的事,这时想起,分外感伤。  零星只顾想何去何从,手里的银钱滑落,掉在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猛然意识到,还有舒勒这个未解之谜,自己就这么回家,再遇不到女神可惨了。有时候一个人坚持不懈的动力可能就是为了一个女生,放不下的女神,何况自己拿了人家的东西,还给人家也是应该的,至少说声再见,留下地址,没事可以互相拜访一下。这想法不错,两天之后就去西山,这次一定要看看西山的风光。  如果白夫子不允许。。。那就写个‘放心纸条’,嘿嘿。。悄悄的跑掉。  漂亮姑娘的吸引力正确运用就是无穷的动力。  就在这时,窗户外经过几个弟子,其中的一个压着嗓子道:“零星,你在屋里吗?白夫子让我们给你带饭菜过来。”  零星赶忙答应道:“快送进来,我差点把吃饭都给忘了。”  门打开后,几个弟子探头探脑的看没什么状况才放心进去。零星平时懒得搭理他们,他们也知道零星有夜里转悠的习惯,这个习惯对于胆小的他们来说,太吓人。平时对白夫子是尊敬,对零星同样敬重。因为零星一直出乎他们的意料。  “我们听夫子说你擅自离开东山,被他在山脚逮到,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还给你关禁闭,两天不许出门。还说我们谁敢乱跑,你就是最好的榜样。夫子真的那么厉害吗?”一个弟子怯怯的问。  “那当然了,深藏不露,只拿一根细竹条就把我打的举手投降,要不是我以背他上山作为认错条件,那可惨了。”说完,心里暗暗好笑,这几个胆小鬼,连白夫子吓唬都看不出来。  几个弟子面面相觑,道:今后可得小心,别犯错,夫子真的会打人。。。是啊。。必须小心。。  零星不去管他们叽里咕噜,看到菜肴丰盛可口,摆好碗筷,边吃边说:“盘子明天来拿吧。”几个弟子答应着出去了。  吃过晚饭,零星早早的睡了,既不能出门,自己又特累,睡觉当然是最好的选择。睡前把舒勒的面纱和银钱放在枕头旁边,在幽香中沉沉入眠。  第二天太阳高照,窗外鸟语嘤嘤,零星慢慢悠悠爬起来,洗漱完毕,打开门,看到门口竹篮里放着早餐,一只猫蹲在远处向这里注视,显然对竹篮里的东西很感兴趣。零星打开竹篮上面遮着的布块,从饭盒子里拿出一块鸡骨头丢向猫,猫叼起来窜到树丛里。  零星看着猫若有所思,动物活着比人幸福多了,只要吃饱,别无烦恼,没有持久的忧伤,没有无尽的孤独,好像孤独只属于人类,人活在世,全都知道悲伤是徒劳的,要乐观快乐的度过每一天,可总是不由自主的陷入坏情绪之中,触景生情,多愁善感,难以掌控。  零星把早餐吃过,情绪依旧低落,毫无原因的低落,拿过狼头银币看了一会,放好。从小袋里掏出十枚铜钱,摆在桌子上,捏起一枚甩向立在墙角的一块木板上,铮的一声,铜钱深深的嵌入木板之中,接着第二枚、第三枚。。。。。。  无聊的时候,零星就是用这个方法来消磨时间,刚开始力道太小,准确率也极低,后来越练越长进,直到看到一位飞刀的卖艺大汉,才发现自己无意中练就了一门技艺,后来见多了练武之人的暗器,就把铜钱当做了兵刃。谁也不知道一枚日常所见的钱币,却是伤人的利器。  平时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今天突然觉得时间如此漫长,百无聊赖,躺着坐着,坐着躺着。老觉得有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在脑海里浮现,此时舒勒在干什么?如果和她呆在一起,时间肯定会过的比流水还要匆匆消逝,人其实在高兴的时候才觉得时光易逝,无聊的时候度日如年都显得太慢。  零星被舒勒的神秘所吸引,最后转变为喜欢,有一个喜欢的人去想其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最不幸的则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想谁的无奈。  孤独如风常伴,看似潇洒自在,正真的生活其实没几个人愿意去过,不愿意也没办法,大多数人不潇洒的体会着孤独,人这一辈子有一多半的时间是这样过去的,不是有人陪伴就不存在孤独,有一种内心的孤寂是无法述说的。  人总是希望了解知道的多一点,其实没那么多事情可供经历,所以想的少一点,活的单纯一些足矣。  
    穿过一线天,巨大的平原铺在面前,溪流变宽变浅继续向前行走,两岸绿树成荫,林间野花五颜六色,就此而论,和外界并无不同。  零星心想,我以为这般艰难险阻云遮雾绕藏着何等奇山幻境,原来言过于实,徒有虚名罢了。有几分失望,跳到岸边,想看清全貌,无奈树高林密,遮挡视野。  这取道山真让人无语,既然没多少人,大家呆在一块得了,非得三个一伙五个一群,零零散散分在三个地方,十里不见人,百里不见庙。何必呢?  零星抱怨了一会儿向哪里走又成了当务之急,必须找个高一些的地方,看一下庐山真面目,再做决定。回头看了看,山的这一面坡势稍缓,坚强的小树歪歪扭扭挂在其上。零星拿出细绳,向上甩到一颗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树干上,借助细绳,向上攀爬,爬了二十多米的地方,俯瞰远处,只见一片气势恢宏的建筑物鳞次栉比立在树林中,整体呈四方状,有大殿,有楼阁,有高高的宝塔,再远处依然是密林延续,没有边际。  原来神仙就躲在这儿,如果没有其他进入的道路,这地方可以算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了。凝视半响,同样的不见人迹,却发现溪流就从建筑物的门前流过。  看来只有过去一探究竟,才能发现点什么,顺着溪流向大院落走去。  零星边走边想第一个见到的会是谁?一路畅通,毫不费力就来到别人日思夜梦的神奇之地,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担忧。远远看到两座耸立的门楼,不敢再大步流星,小步向前挪去,毕竟不是街道客栈,可以毫不避讳。  门楼前面是一片石板铺成的空地,零星躲在暗处向门里观察,这门只以两座竖立的小楼为门柱,没有墙,没有厚实的大门,就差贴一副欢迎光临的大横幅了,门楼向里走是巨型大殿,各类房舍,花园假山,这架势倒像是王侯将相的宅邸。  打扫的一尘不染,不像没有人活动的样子,可门口偏偏就一个人没有,我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不信没人露面。  零星像回自己家一样挺胸抬头向里走去,刚走的几步,门楼后转出一个人,一个不想遇见,偏偏他就出现的人。  “来的挺早,比我们预料早了半个时辰,你这小孩子,放着大道你不走,偏偏哪儿不通往哪儿钻,小小年纪,暗器用的好不娴熟。今天还想溜吗?”说话的正是西相老人,冷峻的脸胖没有丝毫笑意,冒着寒气的话语更是把零星惊得不知所措。  跑不跑的了,着急的时候第一想法还是三十六计的上计,来不及多想,零星转身要逃,却定在原地,不知向何处逃。因为在他左右各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站在右侧有点瘦削的那人似笑非笑的道:“西山有个规矩,自己进来的人,我们必须亲自把他送出去。”  “我只是好奇西山的景色迷人,过来瞧瞧,现在心愿已了,就不麻烦各位大神仙相送,自己回去就好。”说罢,没敢去看西相老人,扭头要走。  “站住,话还没说完呢,来都来了,喝杯茶再走也不迟。何况不请自来的,在西山你还是第一位。”西相又对刚才说话的那位老者说道,“北相师兄,这个小孩可有些了不起的本事,还知道许多我们正在搜寻的真相,暂且不忙着遣他离开,待我仔细问问他再做决定。”  “好吧,这事就由西相师弟来处理。我也很想见识一下能与天术相抗衡的暗器有多神奇。东相师弟,难道你不感兴趣吗?”  站在旁边一直沉默的东相老人摇了摇头。  零星看了看说话的北相老人,满头银发,面目干瘦,与白夫子到有几分相似,只是缺了白夫子的白胡子。  “小神,走吧!”西相老人说完,等自己的两位师兄先走,才和零星并肩向前走去。  零星别无选择,单是西相老人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北、东二位,自己长双翅膀,也没有起飞的机会。看这三位的表现,并不像要动武,反而是要动口,只要自己不说真话,他们也没辙。  四人走向一座大殿,门口两位负剑而立的弟子,双目炯炯,先向三位师傅施过礼,盯着零星这位陌生来客上下打量,显然心中好奇,这个小少年怎么会和三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傅走在一块。  零星全不当回事,就当去了朋友家里,大家一块开个茶话会一样轻松。大有生不为之乐,死不为之惧的豪迈情怀。  倘若抱着侥幸心理或者还有一线生机,难免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毫无希望的结局反而会给人带来巨大的勇气。  大殿内并无特殊的摆设,一张大桌子的前面摆着两排椅子,桌子上整齐的放着几叠类似经书的黑皮册子,封面没有写字。  等三位大神都坐定后,零星找了个离他们稍微远些的椅子坐下,挨着坐一块,一来别扭,二来影响自己的思考,但这个举动还是让三位大神有些吃惊,平时哪有弟子敢和自己同起同坐的,无不是垂手而立,听候吩咐。这小孩子也太胆大妄为。  凡事都有例外,凡事都有第一次,发生了那就这样吧,西相老人没有对零星指责什么,只是说道:“我有三个问题要问你,但愿你都如实回答。第一个,你小小年纪就有很灵活的身手,是和谁学的?我从你的身子骨就可以看的出你是练过武的人,所以就别推辞假装了。”  零星是绝不会说这些功夫都是和父亲学的,在他懂事的那年,他父亲就对他哥两说过,万万不可向外人吐露自己所用的武功来自家传,也不可平白无故的去伤人,只可御敌和救人。零星向来和正经的人不说真话,越是什么都认真的人,他偏偏不认真。  “我是学过武功的,但是师傅太多,就不一一例举了,比如有一招缚牛法是和一位兽医学的,剔骨刀法当然是和一位屠夫学的,砍柴三刀是和樵夫学的,等等这些。。。说也无用,唯独这暗器是自己无意中和自己学到的。。。我的这些三脚猫,不入流的手法,和各位比,那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不是我有多么厉害,是各位太把我当回事了。”  西相老人听铁树说过零星所用的技艺也知道零星的大体相貌,在树林中,零星跳出来的一瞬间,他隐隐约约中看清向自己飞暗器的人是零星,早已有五分肯定,现在听他这么说倒不像撒谎骗人,心里总觉得这小孩子隐藏着许多秘密。  为了让零星无法否认下一个问题,西相老人多了一手。  说道:“既然你对自己的暗器这么有信心,那不妨给我们瞧瞧,我们修习天术的,只以刀剑为兵刃,对暗器了解甚少,今天正好看个究竟。”  
    零星认为西相老人早知道那一枚铜钱是自己甩出去的,月光那么明亮,距离也不是太远,自己能记住他的声音容貌,想必他同样对自己印象深刻,而西相老人此时的用意他全然不知,只以为真的对他的绝技很感兴趣,小孩子当别人赞美自己的时候,心里洋洋得意,也不顾是不是其中另有玄机。  “这也没什么高深技巧,只要多加练习,各位想必轻而易举就学会了。”  北相老人听罢,心里大为不快,把暗器伤人当做本事来练,还颇为得意的,也就你这小孩能办到。西山的弟子那个敢练这非君子伎俩,看我不打断他的手臂。  零星说完,拿出一枚铜钱,朝房梁木头甩出去,镫,的一声轻响,半枚铜钱嵌入木头,半枚留在外。对于一个没有内劲,不会天术的小孩子,而且用的是没有尖刃的小小钱币,直接飞入硬木头之中,这其中蕴含的力道,不可小觑。  三位老人虽然天术修为已达一定境界,但对零星这一高招,心里还是很佩服的。  西相老人心里想,任你再不老实,毕竟还是个小孩儿。从袖口里拿出同样的一枚铜钱放在身前的桌子上,道:“想必在这取道山,只有你手里的铜钱有那么大的杀伤力,那天夜里,暗中施算的应该就是小哥你了吧,你为什么要帮她?她为什么要救你?她现在在哪里?第二个问题,回答吧。”  零星听完这三个疑问句,心想:第二个问题一分为三,亏你说只问三个,年纪都快有两个半我大了,说话这么颠三倒四,不讲信用。零星对西相老人与自己为难本已心生反感,这下可得好好奚落他一番.  说道:“那个姑娘我不认识,那天夜里天时地利人和,让我不小心遇见阁下和一小姑娘动手,当时我与阁下从未谋面,我的印象里,阁下应该深居简出,老成持重,怎么突然会和一晚辈大动干戈,当时眼见那小姑娘势单力薄,出于正义,就帮了她。之后我才知道,那小姑娘的道行高出我百倍有余,我帮她纯属多余。”  西相老人听到零星话中对自己巧言讥讽,脸色发暗,又听到小姑娘修为很高,很想知道真情实况,那天他少说也用了七八分力道,而那小姑娘一一化解,用的道术,明显对天术有克制作用,这当中的利害关系到取道山的未来命数,所以他现在不会放过任何有关那个小姑娘的消息。赶忙问道:“你知道她用的是那路道术。”  “连你老哥都不知道,我才疏识短,哪里晓得,当时您那一剑飞的真是恰到好处,树再细点,我再倒霉一点,估计现在坐在这的只有你们三位了。我救了那小姑娘,其实是人家救了我之后,并未谢我,反而说我给添乱,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容颜,就被一股诡异的幽香迷倒,再醒来已是第二天,然后就没然后了。”  谁都怀疑零星说的未必真实,真不真实,他们没有亲眼看到,何况亲眼见到就不会问了,西相半信半疑的露出稀有的微笑,心想;真是意外连连,先遇到一个身负高妙异术的小姑娘,现在又遇这么一虚虚实实的小鬼头,倘若不再放放长线,耐心等待,怕是发现不了更深的秘密。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再回答第三个吧,来西山这边又为何事?”  “没啥事啊,听他们把西山说的宛若仙境,似乎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半仙半人,他们只是好奇,没有实践,我比他们多踏了一步,其实我觉得,把真相告诉众弟子,让大伙来瞧瞧,完了之后,就不会出现像我这类没事找事的人了。我觉得西山这边也没啥不能向外人道也的秘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零星说完,天真的笑了笑。  “胡闹,西山从我知道起就不允许没有天分的弟子进入,老祖师定下的规矩,其中自有道理,哪能说变就变,你这小孩任意妄为,胡说八道,东山的一个刚入门弟子,跑到西山挑战取道山千百年的威仪,若不给你些惩罚,有了第一个你,之后第二个,第三个都来叽叽咕咕,取道山还不乱了规矩,混了秩序,西相师弟,你意下如何?”  说话的正是北相老人,他所见到的弟子,不管修为如何,都是虚心求教,神态恭敬,哪有质疑规矩,向师傅提意见的。  西相老人对北相所说的大加赞同,再任由他胡作非为下去,将来必定有更多麻烦出现,说道:“这事先去征得白老夫子的同意,让他老人家定夺吧,二位师兄觉得该怎么处理他为好?”眼神里满是让你不信邪的光芒。  “东相师弟,你一语未发,现在就请你说一句吧。”  东相老人面色平静,看不出对这件事有任何肯否的态度,只是很自然的道:“先送他去后山供柴房锻炼半年,再做考虑。我想白老夫子也会是这个意愿。”  零星听罢,很后悔自己话多,明白祸从口出不是闹着玩的,这下把自己陷进泥坑了,忙说道:“各位前辈师傅,我说的都是个人观点,你们喜欢就听,不喜欢就当我没说,我回东山继续读《天书》,各位在西山依旧修炼天术,我再不踏入这里半步。”  “你若一直呆在西山,什么事也不会有,偏偏事不找你,你找事,说话是要承担责任的,这不是市井小巷,随便你开玩笑。”西相老人说完,站起身,向两位师兄道:“我带着他去西山拜见白老夫子,有劳二位师兄帮我去中山指导一下众弟子,咱们这就动身罢。”  零星像来时一样和西相老人并肩而行,表情却不像来时那样泰然自若,他对白夫子的话不停思索,自己迟早要被送回去,现下不正是要被送回去,他还说关键时刻,要说自己是他派来的,性命无忧就不需要说这根救命稻草,把我送到后山的供柴房,不知这供柴房有什么不好,要作为惩罚来用,困难到了我手里不一定就是好玩的事情,见识见识又何妨。心下稍宽。  来到一线天,一位负剑弟子撑着一艘小船早已等候,零星突然想起自己的竹筏早顺流不知飘向何处,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愧疚。只顾向前,都没给自己留后路,真是糊涂。  原来他们出去的方式和自己所预料的一样,用小船。难道进西山只有这一条路?如果一直向西走去,又会走到什么地方?这些念头在零星脑海里泛起。可这个时候想这些也没多大用处了。  零星随着走上船,小船逆水而行,速度缓慢。  
    零星跟着西相老人,之前深受多话带来的倒霉,不敢再妄加多言,两人一路不言不语向东山走去,零星想着:西相老人从未在东山出现过,对路径到不陌生,这一路沉默不语也不嫌憋闷。  东山的几个弟子瞧见零星和一位神态威严的中年人一起走来,心里又是一阵大惑不解,看来非常人做的也是非常事。  白夫子坐在大殿的摇椅中,照样茶不离手。对眼前站着的西相毫不意外,一副我就知道他一定要来的表情。  西相弓腰施礼道:“老夫子近来安好?”片刻不见零星有任何动静。  回头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零星,见这小子木讷着脸,态度不恭不敬,心里很是不悦,心想:白老夫子何等有威望的人物,你一个黄毛小子尽然在他面前摆架子。  零星看到西相老人眼神中的怒气,扭头看向别处,心里却想,我一向就这样,有什么好奇怪的。  白夫子脸有喜色,道:“有这小子给我制造谜团困难去解答,过的当然好了。你突然光临的来意想必我已猜到七八分,零星,你愿意去供柴房吗?”  零星思来想去这供柴房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听众位的意思应该是不详之地,从名字上理解不就是去砍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白夫子对自己向来不错,该怎么决定,还是交给他老人家为好。  说道:“夫子料事如神,夫子的决定同样高明,就由您老人家指路吧。”  “你走了,身边再没有一个可令我花心思思考的人,生活的妙趣肯定大打折扣。可是不让你走,你小子将来的所作所为又会让西山那边很头疼,就算我留你在这里,你心里并不见得有多高兴,换个地方去历练也许会让你的思想改变,你先去吧,一年之后再说。”白夫子说完,若有所失似的神色忧郁。  零星听完,反而有些恋恋不舍,曾经日思夜想要离开这个巨无聊的地方,现在有机会换个地方,反而开始留恋往昔。  人总是这样,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会注意到不喜欢的事物其实也藏着几分可爱,可是现在连白夫子都让自己暂时离开,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夫子保重,弟子这段时间没少给您老人家添乱,还让您多次操心,最后还没听您的教导。弄得一个只有离开您的结果,我还是想问问您,供柴房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停的砍柴,有时间的送柴到厨房,舒舒服服的日子放着不过,非要去受累,这倒挺符合你的性格,给东山送的时候,记住顺便来看看夫子,每天留心观察你惯了,突然把习惯换了,我是很不适应的。”白夫子说完,喝了一小口茶,又对西相说:“这孩子虽然不守规矩,天分却很高,你把他送到后山,没事去点拨他一二。”  西相老人非常恭敬的说“夫子吩咐,自当照办。”  零星听道白夫子的糊涂病又快发作了,还说一直观察自己,很是惊讶,背后有双眼睛,而自己丝毫没有发觉,又觉丢脸,又觉害怕,这白胡子老头,神神叨叨,好坏难分,幸好今天要离开,他也不隐瞒说了这个秘密,否则忍不住干点小坏事,全被他瞧在眼里,自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神鬼肯定永远不可能知道,因为就没神鬼,这糊涂老头却早了然于心。  与白夫子告别后,零星继续跟着西相走,西相依旧不言不语,零星心里七上八下,对去哪里不知道,干什么也不太明确,想问西相,又怕这挑刺老哥再给添个莫须有的罪名,想了想,反正都倒霉到家了,坏到极点,再坏下去,也坏不到哪里去,索性问问他。  “我们要去哪里?”  “中山”  “去干什么?”  “吃饭”  “然后呢?”  “送你到后山。”  “供柴房到底是干什么的地方?”  “白老夫子刚才不是都告诉你了。”  “好吧。”  来到中山,天已大黑,西相老人精神饱满一如白天,零星这一路来回奔波,心里早已大呼:路漫漫其修远兮,我快累死了,在加上接连不断突如其来的生活变故,早已神色疲倦,昏昏沉沉,恨不得找张大床,睡个回神觉。  西相老人指着一条林间小路道:“今天你去找你哥哥去吧,明天和铁虎一块来找我,你两一块去后山。”  零星先是诧异西相如何知道零迅是他哥哥,又好奇铁虎干嘛也要去后山供柴房,这些大神仙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自己知道的那么少。发生的一切有种预先设计好的调调。  “虽然天黑路弯,以你小哥能单闯西山的勇气,一段山路应该不会迷路,我走了。”说罢,几步就没入夜色中,零星这才明白,原来这一路,西相是故意放慢脚步的,心里不免对天术有了几分羡慕,假如自己也有这本事,翻山越岭不在话下,飞檐走壁,神出鬼没,那多好玩。  走过一次的小路,大体结构还是有几分记忆,一个人静静的走着,这时才感觉身心舒畅,困意稍解,眼睛虽看不清黑暗中的细节,突然间黑色如同泛起了亮光。  如果像其他弟子一样,呆在东山,每天按部就班,听白夫子讲天书,现在肯定不会有这一系列的故事发生,零星突然间悟到一个道理,被动的接受生活赋予的一切,那么一切只能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如果想有所改变,你只能去发现点什么,或者离开固有的模式,去开启另一个新环境。  零星并没有去找零迅,而是直接去了铁三慢的住处,他担心零迅知道他到来的缘由,又会哀伤感叹他惹事生非,不听教导,本来也没多大的事,被他一推敲琢磨,定会变成不孝不义大不敬。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对自己是一种束缚,无知者无畏可以算得上是褒奖的话,而无智者无畏才是用来贬低人的,知道的不多对智商没有什么影响,而智商不高,即使知道的再多也只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废物。  零星简略的敲了敲门,没等铁虎来开,自己就推门进去了,他知道铁虎和自己一样都是没那么多繁杂规矩的人。  铁虎见到零星,意外的一时无语可说。  “为什么只有你自己,他们两到哪去了?”零星问道。  “他两前几天回家去了。”  “干嘛要回家呢?”  “说来话长。。。。。。”  
    你走之后,我们兄弟三去找西相老人,候了好一会也没等到他叫我们进去的声音,我们以为这是师傅在考验我们的耐心,于是耐着性子这个等啊等,等了足足大半夜,铁虎和铁柱脑袋一歪,坐着就睡着了,由此你可想到我们的辛苦。我铁虎是铁了心要得到师傅的垂青,强打精神,坚持下去。  天快亮了还是毫无动静,我的直觉似乎屋里根本没人,轻轻推门一瞧,果然没人,有些失望,早知道回去睡觉多好,叫醒铁树和铁柱,准备回去的时候,西相师傅微笑着出现在路口,当时我们就惊呆了,西相老人的微笑,那可是一大罕见的现象,我以为,师傅是因为我们浪子回头而激动难以抑制兴奋,但说的话给了我们否定答案。  师傅说:“你们三个大早晨跑到我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偷偷的想干坏事。”  我把想从头学起的想法讲给师傅,师傅也没再多问,只是说,如果想的话,必须改掉所有的懒惰毛病,先去吃苦,再谈练武,去供柴房呆一年,如果还是过不了辛苦这一关,一切都妄谈。  我当即答应愿意去,铁树铁柱犹犹豫豫,我们三兄弟从小衣食无忧,悠闲惯了,突然改变成另一种相反的生活,心里肯定犯难。  西相师傅说,允许我留下,铁树铁柱就回家去吧,战胜不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就不会有强大的毅力完成一件事。  其实我们三个,总要有一个回去继承家业,他们两都能回去再好不过了。  说完,神情有些失落,显然是因铁树铁柱的离开而失落。  零星想着,那天夜里西相老人不在屋里最正常不过了,而他被自己所伤不怒反喜就有些耐人寻味。  “我还准备来和你们畅谈一宿,那两个家伙一晃之间就回家了,不过咱俩患难兄弟,共赴宝地,可真是天意,莫要悲伤,自由是可以自己选的,要是那后山供柴房,当真苦不堪言,咱俩溜之大吉,回关辅城得了。”  铁虎听说零星此来也要去后山,心情立马放晴,好事坏事,只要有人和你共同分享,那都不是事。  两人天南地北胡扯乱说。零星对要不要见零迅一面,很是纠结,最后和铁虎讨论了一番,都觉得明天再说比较妥当,木已成舟,人已登船,零迅再生气也于事无补。  第二天,西相老人大喝一声,惊得零星和铁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脸面冒火的西相。  西向老人怒道:“怪不得能一起去后山,大事临头,还睡的这么踏实的,取道山也只有你两位神仙能办得到,昨天说好让你们去找我,中午都要快过去了,不见人影,我要是不亲自来,你两还不睡到明天中午,不过好日子也就到今日为止了,去了后山,慢慢体会吧。”  零星稍定惊魂,对西相这一举动又是惊讶又是惊吓,半响无语,最后只说了一句,吓死我了。  铁虎同样无语,只是心想;原来近距离接触一个人,可以发现好多惊喜,不得不让你从新审视自己的认识。  零迅从西相老人的身后走向前,并未生气,也未吃惊,对零星说道,这一次你又干了一件没让人意外的事,西相师傅全都和我说了,是福是祸,由你自己把握,别太随着性子做事,听听别人的劝导,未尝不是没有意义。  零星最愁听到这类委婉的劝说,比骂一顿都令人难以消化,此类言语总能让你心生愧疚,动摇你原有的坚持。  “有些事忽然间就发生了,都走到这一步了,我能做的就是继续走下去,也许后山的风景更美也说不定。”零星郑重其事的回答道。  西相老人道:“难得你有这么正常的心态,根基不错,偏偏不听教导,爱乱来,多学学你哥哥零迅的恭谦。。。该走了,把需要的东西都带上。”  西相带着零星和铁虎绕过山腰,零星看到连绵不断的众山尽收眼底,原来山的那边是还是山,只是以自己站的山最高,后山就是取道山中山后面的山,如此看来,自己提前进入中山,都没用等一年之后,开玩笑的对西相说:“多谢您的提拔,让我比他们早来一年。”  西相老人道:“应该归功于你自己的争取,如你这么说,你这是因祸得福了,一会你就全明白了,为什么后山要做为惩罚之地,你见过了我的两位师兄,东相北相,剩下没见的那位也要见了,他的脾气和白老夫子恰恰相反,火爆霹雳的很,没完成交代的任务或者惹他不乐,都有不怎么吉祥的后果。提前给你们提个醒。”  铁虎想着,那就顺他的心意去做事好了,零星略有耳闻关于南相老人的神奇,没想到这神秘老头就藏在后山,怪不得行踪隐秘,自己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把取道山四大山神全见到。  后山的山丘平缓而广大,翻一座要走好大一会,西相指着脚下的小道说:“这是你们以后要给中山送柴的路,现在记着些大体方向吧。”  “这么多树木,树枝更是多了去了,随便那里抡刀砍一些难道不够用吗?非要跑那么远,专门建个供柴房,难以理解。”零星摇了摇头说道。  “你唯一的缺点就是老爱自己认为,老祖宗是这样设计的,你就这样去继承,如果没有道理,早就换掉了,既然存在,说明它有存在的价值。”西相老人对零星的态度只能用无知少年来形容。  铁虎对零星和西相老人的谈话并不感兴趣,也不知道该发表什么见解,他觉得只要和零星呆在一块,凡事都会发光泛彩,零星身上散发的气质,总是七彩斑斓,给人一种生活充满阳光的信心。  翻山越岭,漫漫长路,零星对自己刚才所表达的观点越加认可,跑到这么远弄个砍柴的地方,除了另有隐情,就是闲的心慌。  铁虎人胖,累的满头大汗,呼呼喘气,零星也有坐下来休息片刻的想法,西相感觉到他们的这一念头,说道:“这点路算什么,今后比这累的多的是,马上就到了,翻过这座山就能看到。  零星对铁虎说:“他这是望梅止渴,忽悠我们呢。”  铁虎嘿嘿一乐,道:“走吧,翻过山如果还不到,看西相师傅怎样难堪。”  
    翻过山顶,远远望见对面山腰有一处规模不大的院落,院子里堆着一垒一垒的木柴。  铁虎道:“西相师傅的话果然说一是一。”  零星心想,这家伙的言外之意我说二不是二了。  来到院门前,这门简陋的真像个门字,三根粗木头,两根栽在地里,中间横跨一根,但是连接处做工精细,横木正中间刻着“柴庄”二字,刻痕蜿蜒,字迹飘逸,简单中到显出几分不简单。  铁虎点点头,自言自语,原来南相老人姓柴。把柴庄两个字换成柴房更恰当。  西相径向院里的木屋走去,零星四下打量这些粗细不一的木头,看着不像烧火用的。  侧屋的门打开了,出来一位鼻青脸肿的少年,捂着肚子,一副被暴打过后的狼狈样。声音含糊不清的说道:“是西相师傅来了,弟子姚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南相师傅这时正在专注做木工,不喜被人中途打扰,他老人家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各位先来我屋里喝杯茶,等候片刻。  零星看到这位受伤不轻的哥们儿僵立了一秒,心想,南相老头果然名不虚传,这位仁兄是犯了什么过错被打成这般模样,这次定是堕入魔窟地狱之中了,一年之前竖着进来,一年之后横着出去。  铁虎的表情同样惊惧,大粒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就差转身逃跑了。  西相老人看着姚斐问道:“伤是怎么来的?后山向来人迹罕至,难道最近有什么不速之客?”  姚斐搔头低语:“这个。。弟子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就成这样了,没什么大事,都是些皮外伤。”  都被整成这样了,连真话都不敢说,可想而知南相老头有多么残暴,零星越想越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大事不妙,逃之夭夭。  西相道:“去柳大夫那里拿些药,看样子也不是内伤,南相师兄一旦痴迷一件事,一时半会是不可能转过神,我先走了,这两位是新来这里的弟子。你们自己熟悉吧。”说罢转身离开。  铁虎扭头望着西相,又扭头看看零星,心急如焚,难道真的要留在这里。直到西相的身影消失,才对零星说,还有选择吗?  姚斐疑惑的问:“来都来了,还选择什么?一个大院两间房子,想选择也没得选。”  零星想着,这时候掉头跑掉,太熊了,一切还只是猜测,等都弄明白了再做决定。  跟随姚斐进了屋,把屋门关好,赶忙问道:“兄弟,你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快告诉我们,咱们可以共同想想办法。”  姚斐心想,这两个家伙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今后还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自己这桩心事想瞒过去是不大可能,直接说真话还显得我这人够老实,于是说道:“天仙劫。”  这三个字把零星和铁虎听得一头雾水,谁也没听明白“天仙劫”到底是个什么节日。  “甭管什么节日了,来到这儿过什么节还不都是一个样子,南相老头真的那么凶狠邪恶吗?你就没想过离开这里?”铁虎在这时也顾不上南相老人是不是个老头了,直截了当的问姚斐。  “天仙劫是一件事的简称,哪里是什么节日,还扯到南相师傅,你想的偏哪去了?天仙是天上的神仙,劫呢?就是。。。。简单的说就是我被一个像天仙一样的姑娘给。。。就成这样子了。”姚斐说完,美滋滋的一脸回味无穷的模样。  嗯???零星和铁虎同时为姚斐的话语和表情而惊奇不已,被人打还这么兴奋迷恋。  “将来你们自然会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但是你们两必须帮我,这辈子我一定在死之前动摇她的心。”姚斐很有信心的说道。  零星此刻才明白,原来这家伙是被喜欢的人打了一顿,人家既然打他,说明并不喜欢他,但是这连绵重山,哪来的姑娘?难道是舒勒?不可能吧,舒勒和西相老人不是一路的,和取道山也不会太融洽,更不可能在这出现。  “这地方有姑娘居住?不太可能吧,我们来的路上连其他人的脚印都没看到过,你是不是有梦游症啊?”零星不相信的问。  姚斐道:“柳大夫一家就隐居在旁边山里,他的两个女儿真是仙女下凡,貌美不可言。你刚来,不知道这些,等你见了,可别胡思乱想啊。先来后到,先主后宾,你可得讲道理。”  真是不可理喻,零星对铁虎说:“你会和他抢吗?”  铁虎在这时大概听明白了姚斐所言,只要不是南相老人的杰作,是谁不是谁都无所谓,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笑着道:“我可没那个勇气,万一也被揍一顿,传出去还怎么混。”  “你两现在自命清高,等那天见到了再说此话,我才佩服你们。”姚斐不屑一顾的说道。  铁虎见南相老人的形象有了峰回路转的趋势,又问道:“南相师傅是不是很严厉苛刻,脾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你听谁说的,师傅他露面的次数都能用手指计算,每次必然是叫我去欣赏他的杰作,或者陪他下山去卖他制作的宝贝,从没像你说的那样古怪。”姚斐说道。  南相师傅他足不出户在制作东西,那些传闻都是假的,铁虎到这时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姚斐继续道:“南相师傅真是一位旷古奇木匠,他手里做出来的器物,那叫一个精美绝伦,活灵活现。”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偶人,只见眉目雕刻清晰,栩栩如生。“看到了吧,南相师傅送给我的,这工艺,举世无双。”  零星第一次见到刻得如此生动的木偶,但他从这刀工中已觉察到,南相老人的武功修为已然炉火纯青,不是等闲之辈。比自己强百倍有余。  铁虎拿过木偶瞧了一会,道:“真是厉害,随便一个人,我想南相师傅都能刻个模型出来,假如以师傅的手艺,在关辅城立个木匠铺,生意一定红火,改日我得拜他老人家为师。”  姚斐又拿出膏药涂抹伤口,零星和铁虎特别想去拜访一下南相老人,又怕惹他烦,只是和姚斐闲谈,暂且听姚斐的安排,等南相老人忙完之后,再去拜见听指示。  
    第二天,南相老人依旧在忙,零星和铁虎只好跟随姚斐去砍柴,零星拿了一把柴刀,铁虎嫌刀太轻,扛了把大斧子。三人说说笑笑向林深处去了。  一路姚斐向零星和铁虎描述着后山的各种风光,最后说道这里好山好水,有时候会觉得无聊,好多时间无所事事,南相师傅专注于他的乐趣,只是让每天把该砍的柴倒腾够,刚开始他自己闷的都快抑郁了,后来偶然遇到采药的两位仙女,才感觉生活顿时有了生机。  他原以为这山里只有他师徒二人,刚开始还真把那两位女子当仙人了,一路尾随想亲眼目睹仙人如何腾云驾雾,当他看到两位仙女进了一座小院木屋之后,他惊奇的想,原来山里真的有神仙,回去后急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南相老人,南相老人从容淡定说明天就带他去拜访神仙。  姚斐半信半疑,最终还是相信了南相老人的话,因为在他第一次来到后山,第一次见到南相,就觉得这老头与众不同,邪乎奇怪,肯定有神秘的能力。  次日南相老人带着姚斐来走到小院木屋,柴扉半开,南相老人对姚斐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好了,柳大夫不在家中。  姚斐不解的问道,我们来拜访神仙,为什么要等柳大夫,南相解释道,这里是柳大夫的居所,你看到的姑娘是他的两个女儿,不是神仙。看到姚斐还在疑问中,南相老人又说道,神仙不可能让你看到,如果你真的看到神仙,那么你小子早已不在人间。  等了不太久,柳大夫真的如南相老人所言回来了,郎中医者的装束,但他既然隐居深山,难免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风范,见了南相老人,有些许久未曾谋面的激动,姚斐看二人的表情,明显是故友相逢。  柳大夫先开口道:“南相老哥许久未见,今日光临寒舍,柳某深感荣幸。”  南相老人道:“手里一有事做,就忘记了时间,等完成,月数有余,我这个门下弟子偶然见到了两位侄女,惊喜的和我讲他看到了仙女,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老弟你,今日就来了。”  柳大夫请南相老人进了屋,姚斐看到屋里木匣陶罐摆满四处,里面各种药材,屋中飘着浓郁的药香,这让姚斐想起了南相老人屋里的木器物件。  姚斐站在南相老人的身后,垂首恭听两位长者的对话,但他的心思全放在柳大夫的女儿身上,眼角不住的向外瞅,寻觅着仙女的身影,他猜测是不是住在隔壁的那个屋子里,又想着是不是到外面去了没有回来。  他想从师傅和柳大夫的谈话中听到一些信息,但这二位只探讨关于药草上的问题。  姚斐此刻的心情好的不得了,有和自己一样年纪的居住在这儿,将来的时光瞬间明亮开来,而且还是两位貌美的姑娘,更加升级为光芒万丈,冥冥之中的天意最能令人得意。  但令姚斐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只因为多看了人家一眼,就被定义成了后来的**,引发了一连串的被打事件。  姚斐在看到柴扉进来两位笑语盈盈的姑娘后,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了。他的心跳频率是两位姑娘脚步声的十倍。当伊人走进屋里,姚斐在紧张心情下,站的笔直,像一棵松树。  柳大夫介绍道,这是大女儿柳琦,姚斐看着这位高雅清丽的姑娘,眼睛直直的有些发呆,对柳大夫接下来说的,这是二女儿柳絮,已经置若罔闻。  柳琦和柳絮与南相老人打过招呼后就回她们自己的屋里了,临走时,厌恶的看了姚斐一眼,姚斐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眨了眨发僵的眼睛。  回到屋里,柳絮道:“姐姐,刚才那个人太没礼貌了,盯着你看了那么久。”  柳琦想着姚斐呆滞的眼神,说道,的确挺讨厌的。  在回去的路上,南相老人感觉姚斐像换了个人似的,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回想一遍刚才的情景,心中猜到一二,很生气的对姚斐说,修道之人,要抛去杂念,以道为念,你连自己的内心都掌控不了,怎么提升精神世界。  姚斐反驳道,师傅你每天专研木工,难道就是在提升精神世界了?我若有所思,难道就离题万里了?  南相老人觉得姚斐说的有些道理,自己每天所作所为和“道”完全不搭边,想了想说,我们是不务正业的师徒,应该相互理解,你随意吧,人各有所好,高兴就好。  姚斐回去后,为了能遇见柳琦,每天在山里寻觅,只要看到她们的身影,就远远的跟随在后。  直到有一天被柳琦警告,再发现姚斐鬼鬼祟祟的跟着就对他不客气。  姚斐忍了两三天,怀着侥幸的心理再次出现在柳琦的身后,柳琦转身看着姚斐。姚斐说了声,我路过,转身想逃。柳絮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面前,说道,我看你是故意,我们有言在先,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一掌拍出,姚斐胸口发闷,飞了出去。  柳絮惊讶的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姚斐,她原以为姚斐既然是南相师傅的徒弟,天术的修为就算不高也不会太低,没想到只是一掌就把他打的不知死活。  柳絮用脚碰了碰姚斐,还是没有动静,对柳琦说:“姐,他不会被我给打死了吧,可我没用多少功力。”  柳琦看了看姚斐的脸色,道:“没事,晕过去了,一会儿会醒来的。”  柳絮和柳琦躲在树后,远远的看着姚斐醒来后一脸迷茫,咳嗽几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了。两人忍不住好笑,柳絮对柳琦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跟踪我们。  果然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姚斐,半个月后,姚斐很神气的站在他们姐妹面前,柳絮抢先一步,道,你还敢出现。  姚斐洋洋得意的道:“上次我没防着被你打个突然,这次可不一样了。”  柳琦想,姚斐如果真会天术,怎么可能被一掌打晕,只过了半个月,想必也没多少进步,怕柳絮失手真的把姚斐打残,没法和南相师傅交代,说道:“柳絮,你回来。”  
    南相老人听了铁虎要拜自己为师,哈哈。。笑了几声,来取道山的都是奔着修道习武而来,对木匠这行感兴趣的绝对不会来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地方,自己闲来无事醉心与此,不过是做点无聊事,来遣有涯年,如果去教别人,倒是个特大的难题,而且从没想过这事。  之前身边只有一个弟子,现在又冒出两个,人多热闹,木匠活计不教也罢,自己的天术绝学,倒不妨一起练练,这三个弟子,将来替自己跑跑腿,跋山涉水找找稀世木材也不至于笨头笨脑,遇险就跑。  于是说道:“我南相老人在取道山是出了名的怪老头,但那只是外人道听途说,胡乱演义,你们现在看到的我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根本就没区别,本来呢,在失去对手与挑战之后,我打算隐居在这后山,不问世事,静候天命,今天看到你们生龙活虎的样子,我改变主意了,以后你们三个就是我徒弟了,从明天开始,每天上午,我传授你们一些我的绝学,师徒之礼就免了。”  铁虎激动的说:“多谢师傅的垂青,我们用准备一些什么工具吗?”  南相老人道:“什么也不用。”  “难道不用准备锤子、锯子那些东西吗?”  南相老人很漠然的说:“你现在又不用谋生,学些老人的爱好干什么,我先传授你们天术与武功。心灵手巧,先把心练活了,手自然能巧夺天工。  铁虎诺诺的说:“您都愿意收我为徒了,如果您那天手痒痒了,教我几下子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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