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游戏,玩游戏一开始不卡有很多岛任你选择,选择了一个之后你可以砍树里面有铁有水有竹子还有毒蜘蛛,还可以做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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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哇,看了我都着迷了,哈好看!!!楼主继续,,,辛苦楼主了
呼啦啦,噜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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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姜老头儿就画好了三张符箓,递给我妈,吩咐到:“这个符箓只是挡煞符中最简单的一种,你分别贴在屋门口,这间卧室的门口,和床头。我现在不想伤及那恶鬼,只是简单的把它挡住,让它知难而退,三张挡煞符倒也足够了,一切之事,都要我明天走一趟才能完全解决,解决完恶鬼之事后,我们再去找回二妹丢失的魂魄。”  我妈赶紧的照着姜老头儿的吩咐做了,把三张符箓分别贴在姜老头儿指定的位置上。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事儿了,大家只是静静的等待,都很紧张的样子,除了姜老头儿和我,我是莫名的对姜老头儿有种放心信任的感觉,虽然比较讨厌他的猥亵,此刻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对姜老头儿的好奇之上了。  而姜老头儿呢,也许这种阵仗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他根本不用一丁点儿的紧张。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11点到了。  以往的11点,那女鬼来纠缠2姐之时,都是无声无息的,而今天11点刚一过,从屋子的大门外竟然传来了类似于敲门的‘嘭嘭’声。  “那鬼物上门了。”姜老头儿气定神闲的站起来,背着双手走了两步。  “姜师傅,我咋觉得这鬼物变凶了呢?以往都是无声无息的,今天咋还会敲门了呢?”我妈被那‘嘭嘭’的声音搅的心神不宁,脸色有些苍白的问着姜老头儿。  “它不是在敲门,门口有挡煞符挡住了它,它在和那符箓纠缠,不过那样的挡煞符是挡不住一时半会儿的,看着吧。”姜老头儿平静的说到,果不其然,他的话刚落音,那‘嘭嘭’声就停下了,一阵风吹来,那原本粘的很结实的符竟然打着旋飘落了下来。  因为角度的关系,我们家人全部看见了这个场景,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只有姜老头儿非常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说到:“第二张!”  第二张符就粘在这间卧室门口,我们全部都紧张的盯着这第二张符,果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第二张符箓竟然无风自动起来,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  “喂,老头儿,你说要是这三张符挡得住那女鬼不?要是挡不住咋办?”我这性格也算大大咧咧,刚才还为缠二姐的鬼物是我引来的而难过,见二姐的情况好了,心里又舒服了些,只是发誓以后要对二姐好!既然走出了这阴影,我也有了说话的心思,见这情景,就忍不住问起来。  ‘砰’,迎接我的不是姜老头儿亲切的回答,而是他的2根手指,狠狠的敲在我脑袋上!也不知道他的手指是不是铁做的,那敲下来的声音竟然如此清脆,我也终于知道了眼冒金星是啥感觉。  “臭小子,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对我不敬,那也于我是清风拂过。可你不行,什么叫老头儿?!尊师重道懂不懂?”姜老头儿把我训斥的莫名其妙,可我捂着脑袋也不敢说话,其实我对这老头儿是感激的,他在救我二姐,我也相信他是有真本事的。所以,我就忍了,不敢回嘴。  可训斥完后,姜老头儿又给我解释到:“三张挡煞符我是精确算过的,刚好让它力竭而退。再说了,挡不住它,不是还有我在吗?你急什么?修道之人最忌心浮气躁,心浮气躁之人,气场不定,降低本身气运不说,也容易被乘虚而入,你给我定神。”  却不想到,解释到最后,姜老头儿竟然对我训斥开来,我根本不懂他在说啥,只是闭了嘴,心里暗骂自己多嘴,那老头儿谁都不骂,就爱骂我。  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第二张挡煞符竟然也飘落了下来,坐在屋子当中的家人,明显感觉到一阵阴冷的风扑面而至,那股凉意,让每个人都打了个寒颤,除了姜老头儿。  “嘿嘿,果然怨气深重,两张小小的挡煞符,竟然让你有这种心思,可你有这个本事吗?”说着姜老头儿忽然踢着奇怪的步子绕着我们坐着的家人走动起来,最后站定在一个方位,一只脚将落未落。  随着姜老头儿这番动作,屋子里原本环绕的阵阵冷风竟然停了下来,而下一刻,我看见二姐床头的枕巾竟然被吹起,它朝着二姐去了,这是我很明显的感觉。  姜老头儿冷哼了一声,那只脚轻轻的落下了,只是冷眼望着二姐那边,只是过了一会儿,二姐床头的那张符箓就飘然而落,姜老头儿闭眼凝神一感,不由得说到:“竟然如此疯狂?哼....我亲手打的锁魂结岂是你可以破的?”  说话的同时,姜老头儿忽然几步就踏在了二姐的窗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伸向前,嘴里念念有词,与此同时,他伸出的那只手,手指快速的变化,在嘴里的碎碎念停止的同时,手诀也已经结成。  随着姜老头儿的手诀完成,他整个人的气势也陡然一变,看起来刚直而威猛,伸出的那只手结成的手诀就如一根铁叉,竟让人有种那手很锋利,很有力的感觉。  “我本不欲让你魂飞魄散,你也破不了这锁魂结,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今天少不得要镇了你。”姜老头儿大喝到,同时那只做铁叉状的手诀就要往前送去。  这时,我们全家都感觉屋里陡然温暖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离去了一般,想是那厉鬼已经离去。  姜老头儿此时也全身放松了下来,然后看了看二姐的情况才说到:“这厉鬼怨气之重,已经算是罕见,先前两张挡煞符,惹怒了它,进屋之后,竟然想冲撞你们全家人,我及时踏出步罡,在最后请神上身之时,骇退了它,它不甘心,又想去弄二妹,在符破它力竭之时,它还想凭着一股恨意,继续上二妹的身。”  说到这里,姜老头儿冷哼了一声,说到:“可是我的锁魂结岂是它能突破的?就算如此,也容不得它如此嚣张,我使出了铁叉指,只要它再稍有不逊,我定然让它魂飞魄散。”  姜老头那番话让我听得热些沸腾,好威风啊!仅是几个动作,就吓退了一只恶鬼,简直比我脖子上挂的那只虎爪还威风,要是我也会这几手就好了。  那姜老头原本是在给我们家人解释发生的事情,此刻他却闭口不说了,而是转身笑眯眯的看着我,仿佛看穿我心思一般的说到:“三娃儿,你可是眼热我这身本事?也罢,现在就叫声师父吧,等你二姐的事彻底解决之后,我再带你上山去完成拜师礼。”  我一听却不干了,当即就在屋里蹦老高的吼到:“我才不稀罕你那啥本事,我长大是要当红军的,我才不要当个道士!”  姜老头儿在我眼中是个抓鬼的,那么在我的逻辑思维里,抓鬼的就等于是道士,要我长大了去当个道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和我心中那战斗英雄的理想也差得太远了。  姜老头儿见我那个蹦跶劲儿,只是嘿嘿嘿的笑着,笑完之后,我只看见他走了几步,眼睛一花,就被他提在手里了!咋回事儿?这是咋回事儿?  被姜老头儿提的离地三尺的我,一阵惊慌,才见面不久我就是吃了两次大亏,这是要来第三次吗?这姜老头儿动作真的太快了,他咋抓住我的,我简直一点感觉都没有。  抓住我后,我还在挣扎,姜老头儿也不理会我,直接就当着我爸妈的面,对了,还有我大姐的面儿,‘哗’一声就把我裤子剥了,然后给我按凳子上,根本不等我哭喊,‘啪’就是一声,清脆的打在我屁股上。  “臭老头儿,你敢脱我裤子!!”我的脸红的跟要滴血一样,这好歹大姐也在,这老头儿竟然把英雄如我的裤子给脱了,要是给酥肉等人知道了,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不懂尊师重道。”姜老头儿根本不理我,独自念叨了一句,‘啪’又是一下。  “我要和你拼了,臭老头儿,有种就和我单挑,不要用打屁股这种手段。”我已经疯了。  “桀骜不驯。”‘啪’又是一下。  “臭老头儿....”  ‘啪’‘啪’‘啪’,无论我怎么喊叫,回应我的始终是这清脆的,被打屁股的声音!  一开始在狂怒中的我根本还没啥感觉,可是过了一会儿,那屁股上火辣辣的痛简直让人无比难受,这老头的铁掌可比我老爸的重拳厉害多了。  “呜呜....我错了....”我求饶了,我简直没有办法,我十分悲愤,我那爸爸妈妈就这样任我被一个陌生老头打,我明明看见大姐心疼,想来劝,被我妈拉住了!  这是啥爸妈啊?出卖自己的儿子!悲愤归悲愤,但我也不能总挨打吧,在姜老头儿又打了十几下之后,我终于求饶认错了。  “喔?哪里错了?”姜老头儿笑眯眯的,看那样子好像十分的不过瘾,还没把我打够。  “我...我不尊师重道...我..我桀骜不驯...我..我死不悔改....”我一边抽噎着,一边背着姜老头儿刚才训我的话,一副老子栽了的样子。  姜老头儿‘嘿嘿’一笑松开了我,说到:“就你这样儿,还红军战士,十几个巴掌,你就认错了,这不典型的******吗?”  这老头儿!简直我哪儿痛,他就戳哪儿,我赶紧的提起裤子站好,双手再紧紧的拽着裤腰带,这时才以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说到:“我这是在放松敌人警惕,我是绝不屈服的。”  嗯,英雄也不能不穿裤子,我就是在放松敌人警惕,好把裤子穿上。  “呵呵..呵呵...好..好...”姜老头儿笑眯眯的,也不动怒,天知道他在打啥主意,只不过我终究是有些心虚这老头儿的,不自觉就倒退了几步。  “三娃儿,你是不是想我锤(打)你,你晓得他是哪个不?你小时候被百鬼缠身,就是姜师傅救的,你以为你脖子上那根虎爪谁送的?是姜师傅送的,你这样子你说是不是在讨打?”我爸原本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可看我这个样子,忍不住出来说了两句,为的就是呵斥我不要放肆了。  当然这也是变相的心疼我,这姜老头儿在我爸眼里是看不透的,有时威严无比,有时吊儿郎当,简直都搞不懂哪个才是真的他。  虽然我爸知道这姜老头儿把我看做徒弟,心疼我,但这看来,教训起来也是毫不留手,加上他这多变的性格,保不定自己儿子又得吃啥亏,偏偏自己这个做爸的还不好管。  且不说我爸咋想的,而我听了这番话之后,却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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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楼怡嘟嘟
还有哇,看了我都着迷了,哈好看!!!楼主继续,,,辛苦楼主了
真的有人在看啊,那也不枉我白费力气,我继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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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发愣住的样子,姜老头儿却又不急着‘收拾’我了,而是老神在在的坐下,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说到:“你小时候被百鬼缠身,救你本是小事儿,可我却不嫌麻烦,煮香汤,开阵,连使三大手诀,画镇魂符,为你度百鬼,送你一场功德,你要不是老子徒弟,我用得着这么麻烦?上面哪一样不是磨人考功力的事儿?特别是连使三大手诀,道行浅的,哼哼.....”  这时,我有些迷糊,但隐约感觉姜老头儿好像为我这个徒弟做了很多,可是我爸妈却琢磨出来了姜老头儿的言下之意,那就是当年那百鬼缠身,姜老头儿是有更简单的办法处理的,但是为了我的一场功德,他选择了异常艰难的处理方式。  就如现在缠我二姐的恶鬼,他也可以简单处理,但是他不愿意为我凭添一场因果,又想为我多做功德。  这份心思,确实令人感动。  另外,我爸在某些时候也跟个人精似的,他下意识的就会为我打算,他知道这一次收徒一事儿是推脱不了了,可仔细想来却是一件非常令人高兴的事儿。  第一,姜老头儿对我有这份心思,那就不止是传道授业了,而是那种亦师亦父的情感了,在这样的师父手底下,我是很得到很好的照顾的。  我爸不知道的是,道家玄学秘术非常注重传承,不可轻易传人,可一旦传了嫡徒,那徒弟就是半子,或者根本就是一个儿子了,姜老头儿一生孤独,撞缘撞到了自己的‘儿子’,能对我不好吗?  第二,我爸隐约猜测姜老头儿的身份不一般,他想起了姜老头儿七年之前要走之时的那身‘高干服’,更重要的是他想起那个打往北京的专线电话,和电话那头传来的气度不凡的声音。儿子跟着他,总比在一个村子里有前途!只要儿子有前途,也就不贪图那点儿父母缘了,毕竟好男儿志在四方,家怎么能成为儿子的枷锁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至于第三,我爸一点儿都没有瞧不起道士,术士,他虽然是个文盲,可他听了不少乡野传说,正儿八经的段子也听过不少,就如三国。他知道,一般在古代帝王身边是有一些很受重视的人的,这些人或会观星,或会看风水,或会各种秘术,连帝王都得尊敬他们。特别是开国的帝王,身边往往都有一个这样的人,那诸葛亮不就是吗?他就是凭感觉,像姜老头儿这样的‘高手’,一定是得到了重视的,道理很简单,你说古代帝王都如此重视,没道理现今的领导还不认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啊?  我那在关键时候就跟人精似的爸爸在想通了这三点后,还不待我说话,就大声的呵斥到:“三娃儿,爸爸咋个教育你的?有恩不还,畜生不如。你面前的姜师傅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要说收你当徒弟,就是叫你过去当儿子,让你养老送终,你龟儿也不能说半个不字!听到没有,还不跪下喊声师父?!”  的确,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非常之鄙视忘恩负义的人,在我眼里那样的人猪狗不如,面前这个老神在在的姜老头儿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要是不还,我还真就是个******的了。  算了,我的红军梦,再见了,我心中的战斗英雄,*********,我对不起您老人家,没能成为您手下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我此刻心里简直是五味陈杂,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总得要有自己的原则,是吧?在默默的哀悼了一番我的梦想之后,我走过去,大喊了一声:“师父。”就要给姜老头儿跪下。  “诶,慢点儿...”却不想姜老头儿一把扶住了我,说到:“这跪拜之礼可不能那么随便,拜入我们这一脉,是有正宗的拜师礼的,不可不讲究。不过,这声师父嘛,我是受了,没完成拜师礼前,你算是我半个徒弟,就这样。”  呵,你以为我想跪,见他不让我跪,我还乐得轻松,管他半个徒弟,还是大半个徒弟,反正我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上学上学,这老头儿还能把我咋地?  这也就是我幼稚的地方,道家收徒授业,岂会让我那么舒服,我也低估了师父在我生命中的分量。  “徒弟,给我续些茶水来,顺便给我锤锤肩膀。”姜老头儿望着我吩咐开了,我想不从,可一回头就看见我爸那‘凶狠’的目光,再一想,我现在都是别人徒弟了,还能咋办?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是个便宜师父,可当徒弟的,要孝顺师父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西游记的段子听多了,也知道有本事的孙悟空,还是得听那没本事的唐僧的。  乖乖的去给姜老头儿倒了茶,递给他,又非常不服气的在他身后给他锤着肩膀,心中有气,我那一下一下的,锤得可就重了。  可我越重,这姜老头儿越享受,还说:“嗯,少了些力气,再重些!”  妈的,你说这老头儿咋这么‘贱’,还嫌我打他不够重?我憋着一口气,简直是拼命的往姜老头儿身上锤,可人家就跟铁打的似的,完全不在意。  我在这边累的气喘吁吁,而姜老头儿却在那边说开了:“我昨天其实就回了村子,昨天晚上就在那片坟地儿,看见了二妹的事儿。”  “你昨天就在?”我爸觉得非常惊奇,他说咋这姜老头儿看一眼,就把二妹的事情看得那么清楚。  “是啊,我又不是真的神仙,不可能一下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马上就推清楚的。昨天晚上我本想出手的,但是这附近都是普通乡民,难保人多眼杂,有些事情普通老百姓还是不知道的好。另外,这事儿缘起三娃儿,我不想给他造杀孽,也才在昨晚忍住了出手的念头,想着,今天来和你们商量一番,看看你们的想法。”  姜老头儿徐徐的说着来龙去脉,这时,我妈终于忍不住了,也不顾我爸在旁边一直使眼色,甚至拉她,而是直接的冲到姜老头儿面前问到:“姜师傅,你这收了三娃儿当徒弟,可是要带他走?”  我爸叹了一口气,坐旁边不说话了,也不能怪他没有阻止我妈,其实我妈问的,也正是他心里正痛苦着的事情。  姜老头儿一愣,还没来得及答话,我那一直没说话的大姐就跳出来了;“姜师傅,不然我给你当徒弟,你不要带我弟弟走,如果家里没个男孩儿,我爸妈老了在村里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我大姐相当的懂事儿,也难为她能想到这一层去,更难为她愿意为了我去当个‘道姑’,我大姐心高气傲,学习也优秀,她有很多理想,反正没一个会是当‘道姑’。  至于我,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打’姜老头儿了,站出来想说点啥,却又说不上来。  第一,我虽然和姜老头儿没大没小的,可是我是信服他有本事的。  第二,姜老头儿的救命之恩,我没有什么记忆,所以没有啥感触,但在心底是已经肯定了,要报恩,要对这老头儿好。不过我从小就这样,不会表达感情,情愿嬉笑怒骂的遮掩过去。  第三,那个虎爪是真真实实的救我过一命,那声充满威势的虎啸之声,直到现在我都不能忘怀,我知道那虎爪不是个简单的东西,姜老头儿能给我,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给我了,可见他对我真的好。俗话不是说,拿人手短吗?  我是绝对不想离开我爸妈的,但是反悔的话,基于以上那点儿小心思,我是说不出来的。所以,也就造成了我愣愣的站在姜老头儿面前,说不出话的场景。  “唉...”姜老头儿长叹了一声,起身摸了摸我大姐的头,又摸了摸我的头,然后才说到:“大妹子,晓得你懂事儿,但这师徒的缘分可不是随便谁都代替的。”  接着,姜老头儿转身望着我妈:“三娃儿我现在不会带走,我会带着三娃儿就在这村子的山上住下的,平日里也是可以和你们相伴的。只是15岁以后,三娃儿是要随我离开的,不是说我心肠冷,逼得你们母子分离,而是有些事情是命定的,强留身边也不过是害人害已。三娃儿没有啥父母缘,只是不能常侍于父母身边,而不是终生不见,也不是不能为你们养老送终,偶尔陪伴。你们别把事情想的太过悲观。”  姜老头儿是不说谎的,这点我父母深知,就像他走之前说过我有灾,会报在家人身上就是最后的例证,不是吗?  另外,我爸妈也深信姜老头儿不是那种为了收徒弟而危言耸听的人,要危言耸听,七年前就可以这样做了,再说,收个徒弟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具体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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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点上了一支烟,像是在劝慰我妈又像是在劝慰自己:“15岁离开就离开吧,15岁也不少了,男娃儿都该独立了,我13岁那会儿就帮别人干活路(活)了,再说男娃儿守在父母跟前也没啥意思的,你看隔壁村何老太爷的大儿子有大出息,听说在市里头当大官,人家大儿子不是早早的就离家读书了?现在也没空经常回来的。我看要得,三娃儿,你就乖乖的给姜师傅当徒弟。”  要和自己儿子就在这片村里住到15岁?以后也只是不能常侍于父母身边而已,这些话我妈听了也稍觉安慰,我爸的观点她是赞同的,虽然她不明白一个道士能有啥大前途,可是姜师傅是有本事的人不假。  “要得,姜师傅既然这样子说了,我也就放心了,你晓得的,孩子小了,就离开我,我的这个心啊,真的比割肉还疼。三娃儿,以后姜师傅就是你师父了,你就算不听爸妈的话,也要听你师父的话,把本事学好。”我妈也温言软语的劝慰了我一番。  反正说来说去,我给姜老头儿当徒弟是铁板上订钉子的事情了,正可谓红军战士也得英雄气短,我故作深沉的长叹了一声,算是默认,对于15岁以后的离别,因为太过遥远,我也没啥感觉。  “屁娃儿。”我爸见我那装老沉的样子,忍不住打了我一下,但无论如何,这一直钉在他和我妈心上的心头刺儿总算是拔出了。  “三娃儿拜入我们这一脉门下的事情过几天再说,择吉日是少不了的。眼下,还是要先解决二妹的事情,明日三娃儿跟我一起去乡场走一趟,既然拜了师,也得长长见识,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事要做。”姜老头儿言语简单的说到。  听见我明日要和姜老头儿一起做事,我妈吓得不得了,不过她是不敢打扰姜老头儿的正事儿的,在姜老头儿的连声吩咐下,她为姜老头拿来了一些东西。  姜老头儿就着这些东西在院子里忙开了,至于我做为他的徒弟,少不得是要看着的,以前要敢那么晚睡,我爸非抽死我不可,但今天有师父罩着,我爸妈也只得任我去了。  渐渐的,我就看出姜老头要做啥了,他是在做一个灯笼!  我必须得承认,姜老头儿的手挺巧,一个灯笼做得非常精致,只是样式却有些特别,是那种长长的白灯笼,感觉是灵柩前面才挂的那种。  做好灯笼后,姜老头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意的拿起朱砂笔在灯笼上写写画画起来,我实在忍不住好奇,于是开口问到:“老...师父,你做个灯笼干啥?给我玩的啊?”  “你要玩这个?既然你喜欢引魂灯,那就拿去呗。”姜老头儿嘿嘿一笑,就准备把灯笼塞我手里,我连连后退,引魂灯,一听就不是啥好东西,我疯了才会玩这个。  “师父,这到底是做啥用的嘛?”我在保持适当的安全距离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  “这是给你二姐引魂用的,你二姐丢了一魂四魄,而且丢了一些日子了,不用引魂灯,怕是引不回来,而且在荒郊野外呆久了,魂魄怕是虚弱,有盏引魂灯在前面引路,你二姐的生魂在回来的路上会轻松很多。”姜老头儿一边给我解释着,一边在引魂灯上认真的用朱砂画着,而他画的那些东西在我眼里简直就是鬼画符,我一点点都搞不明白是啥东西。  “想问我画的啥是不是?”姜老头儿转头问我,仿佛我在他那儿有求知欲对他来说就是件挺高兴的事儿。  看姜老头儿问我,我忙不迭的点头,我其实很好奇,为什么写写画画一些东西,就会赋予那些东西很神奇的作用。  “鬼魂和我们人看见的光亮是不一样的,不是说人提着个有光亮的灯笼,鬼就能看见,我这画的是一种转化符文,为的就是把阳火转化为鬼魂能看见的阴火。除了这些符文外,一些灯油也有这个作用,不过你家是拿不出来的。”姜老头儿解释的很详细,而我也越发的觉得姜老头儿的一身本事太神秘了。  画好灯笼后,姜老头儿就一脚踢在我屁股上说到:“快去睡觉了,明天和我一起去乡场干活。”  我一点儿也不生姜老头儿的气,非常愉快的去睡觉了,明天和他一起去乡场,也就意味着明天我不用上学了,狂笑三声后,我忽然觉得当姜老头儿的徒弟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小孩子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有着莫名的好奇,恐惧之心反而少了很多。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日我被百鬼缠身,也只是虚弱,没丢魂魄的原因,那是因为我还小,除了一些非常特殊的事物,我对任何事物都是没恐惧之心的。  如果没有恐惧之心,心神则定,气场也正,那些孤魂野鬼倒是一时半会儿拿我没办法。  二姐的情况就有所不同,她是非常害怕那女鬼的,所以才被挤掉了魂儿,全靠意志在拼搏,所以说,受惊吓会掉魂是有一定道理的,这就是心中的恐惧会使魂魄不定,简单点儿理解成想逃走也是可以的。  闲话少说,话说我带着兴奋的心情起了床,却发现姜老头儿老早就在院子里了,此时的他正在练拳脚,我当时不知道他打的是太极,只是看他在院子里练着,心神也情不自禁的被吸引。  打了一会儿,姜老头儿睁开了眼睛,同时也看见了我,他并不吃惊,随手就擦了把汗说到:“我刚才打的是太极,可好看?”  “嗯,就是看着软绵绵的没力气的样子。”  “呵呵,太极讲究刚柔并济,在拳脚间的一停一顿更是有大学问,穷其一生,能不能打好一次太极都未可获知,你小娃儿知道啥?”姜老头儿倒也不恼,和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孩子计较什么?  吃过早饭,姜老头就带着我出发了,在村里遇见好奇的人,姜老头儿一律答到我已经是他的干儿子了,至于原因叫他们去问我爸妈。  毕竟是要在这里呆到我15岁,不立个名目那是不行的,可是那姜老头儿根本就懒得想理由,一句话全部推给我那无辜的爸爸妈妈,让他们来满足村里人的好奇之心。  十月间的山村,早晨常常笼罩着浓雾,而当我和姜老头儿走到乡场上时,浓雾已经尽然散去,走在乡间的小道上,一路都在注意着人家地里和偶尔走过的大姑娘的姜老头儿终于第一次望向了我。  他颇有些严肃的说到:“三娃儿,我知道厉鬼是因你而来,却不知道详细的过程,现在你要带我去你最初撞煞的地儿,然后,必须把那晚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  看见姜老头儿那么严肃,我哪儿敢怠慢,连忙一五一十的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包括所做之梦都给姜老头儿说了一遍。  听完我的诉说后,姜老头儿非常惊奇的连续咦了几声,然后又一把把我拽过去,扯开我的衣领,仔细的看了看我的后脑勺。  其实我一直知道我后脑勺有一块胎记,血红的,跟眼睛似的,不过随着我慢慢长大,这块胎记已经越来越淡了,现在恐怕就只剩下了一圈影儿了吧?  “******的娃儿,竟然在迷迷糊糊之下自己就开了天眼,这份灵觉是在难得。”说到这里,姜老头儿都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我非常迷糊的望着姜老头儿,可这一次,姜老头儿好像并不太想给我解释,而是直接让我带着,直奔坟地而去。  我凭着模糊的记忆,七弯八绕的带着姜老头儿去找那晚撞煞的地儿,无奈那天天色太晚,我又是随便乱走的,所以,找了好一阵儿才找到了。  再次看见那片熟悉的竹林和竹林不远处的坟地之后,尽管是大白天,我的心里也觉得凉气儿直冒。  “三娃儿,你可听好了,你现在心里或当这是平常风景,平常看待。或可悲天悯人,从内心真心怜悯死后的苍凉,再或者你可以背背你学的课文,全神贯注的背。就是不能露出一丝儿怯意,哪怕是山崩地裂,你也只当等闲。”姜老头儿看我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禁很严肃的跟我说到。  但这时的我分外敏感,不由得拽住了姜老头儿的衣角,第一次非常真诚的喊到:“师父,是不是有啥危险啊?你要这样跟我说?”  “能有啥危险?我告诉你这些,是要你记得,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轻易的心声怯意,必须守住自己的一点清明,懂吗?”姜老头儿交待完我这一句,就牵着我的手径直朝着那片竹林走去。  那天晚上因为太晚,我看得并不真切,今天一看,才发现,那天我进的竹林是一片缓坡,那片坟地儿就在缓坡之下,而在坟地的另一头也是一片竹林,再在后面就是一个陡峭的小崖壁,只有正面有一条路可以直通这片坟地。  这坟地的周围也并没有什么田地,我那天在这片竹林的边缘,正好临近那条通往坟地的路,我爸他们就是在那路上发现我的,要是我是走的竹林过去。  想到这里,我不禁冷汗布满了额头,但一想到姜老头儿的不可心生怯意,又赶快去转移起注意力,拼命的背起课文来,在全神贯注之下,我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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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头儿并没有注意到我,而是仔细的观察起这里的地势来,看了半晌,他才低声的说到:“被两片儿竹林夹着,怪不得阴气那么重,后面邻着一小崖壁,连气场圆润流通都不行,正面倒是大路坦途,怕是阳气还没到这里,就被冲散了。巧的是这片儿坟地还在地势低洼之处,阴气正冲,这是在养厉鬼吗?还是巧合?”  姜老头儿牵着我的手四处走动起来,在很多位置停留着,东看看,西瞄瞄,也不知道他在干啥,就这样转了半天,他才感慨到:“这竟然是天然的地儿,没有一点人为的痕迹,可葬在这里是否是巧合呢?”  姜老头儿陷入了沉思,我等得着急,不禁喊了一句:“师父,不是说来解决缠住我二姐那厉鬼的事儿吗?”  “哦,也是,也是,这件事儿等会再说。”姜老头儿回过神来,拉着我就朝坟地走去。  我因为刚才那背课文的经历,心里也不是那么害怕了,一路走我一路问到:“师父,你刚才在想啥啊?都在那里发起呆来了。”  “也没啥,我发现这处坟地,是一个极阴之地,且气息流动不畅,极容易锁住魂魄,一般的乡民就算不懂这些,也会凭借本能下意识的回避这些地方啊。嗯,我怀疑有阴谋。”姜老头儿忽然就严肃的对我说到有阴谋。  我一滴冷汗流下,有些不确定的说到:“师父,巧合吧?”  “嗯,也说不定。”姜老头儿也是一本正经的回答。  我差点儿跌倒,我忽然觉得很没安全感,自己是跟了一个啥样的师父啊?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进了坟地,即使是在大白天,这片坟地那股阴冷的感觉也挥之不去,我和姜老头儿在矗立的坟头间走动着,忽然我就停下了。  姜老头儿疑惑的看着我,只见我脸色苍白,指着一座墓碑,半晌说不出话来。  姜老头儿一把把我手拉下,又在我的背心拍了两拍,我只觉得一股暖流在我背心流动,心里刚才堵塞的一口郁闷之气瞬间就通了,心神也恢复了。  “不要手指墓碑,就算不犯冲撞,也是不敬。三娃儿,你如我修道之门,就要懂得万事万物均构成自然,所以你我必须对万事万物都有一份敬畏之心。”姜老头儿在我旁边,轻声的说到。  我回过神来,有些结巴对着姜老头儿说:“师...师父,我认得他。”  我指得是墓碑上的人!  那时候的墓碑很少有人能烧张瓷像,更别说农村里的人了,除非家里有点权势的,而我所指的墓碑也是这片儿坟地少有的墓碑上有烧张黑白瓷像的墓碑。  上面那个人我确实认得,那天晚上我遇上一群‘好兄弟’,其中印象最深就三个,一个要对我下手的男的。第二个是那个缠住我二姐的女的。第三个就是墓碑上这人,是那个老爷子,他提醒过我快点走。  现在看着墓碑上的他,尽管有了心理准备,我还是被吓到了。  我把事情给姜老头儿说了,他点了下头,望着墓碑上那张慈眉善目的照片,开口说到:“难得,难得,成为鬼物后也有一份慈悲心,倒是为后辈积福了。”  姜老头那么一说,我的心里就不害怕了,想起这老爷子那天晚上的提醒,我恭敬的在他坟前拜了两拜,知恩要图报,我爸妈给我的最大的教育就是这个。  看到我的举动,姜老头儿的表情也变得慈和起来,还伸手在我头上摸了几下,可我却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说是师父,可也掩饰不了他是一个猥琐老头儿的事实,被他这样‘慈祥’的摸两下,我..我..确实反应非常的本能,起鸡皮疙瘩也是正常。  “******的娃儿。”姜老头看我一副‘惊恐’的小样儿,笑骂了一句,到也不跟我计较,而是拉着我在这坟地四处逛起来。  逛坟地!!多么那啥的事情,平常都是被我妈,我姐带着逛集市,或者偶尔逛逛镇子,跟了师父以后,我就马上提升了境界,改逛坟地了。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我逛着逛着还习惯了,不怕了,心情也很平静,就是早上起得太早了,有点瞌睡。  十来分钟以后,姜老头儿停在了一座墓前,说到:“怨气冲天的坟墓有两座,缠上你二姐的应该就是她了。”  听姜老头儿这样一说,我的瞌睡立刻就醒了,抬头一看,凭我二年级的水平还勉强能认得那墓碑上的名字李凤仙。  看名字是个女的,那应该也就是缠住我二姐的那个鬼了,不知咋的,我想起了那晚那个男的,不禁抬头对姜老头儿说到:“师父,那晚那个男的,我觉得也不是啥子好东西,你要不要把他收了?”  “收个屁,只听过收妖,没听过收鬼的。不过破了这个天然的风水局,倒也是件好事儿,到时候破了局,我自然理会的。”姜老头儿随口答了我两句,然后望着墓碑沉吟了一会儿,接着拉着我径直走出了这片儿坟地,径直往乡场走去。  只是走到那条唯一的路上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忽然发现那晚害我那男的又出现在那片坟地里,正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情不自禁的发了一下抖,姜老头儿仿佛有所感应,停了一下,转身‘哼’了一声,我一个冷颤打过,再仔细一看,哪里有啥人?刚才反正也看得迷迷糊糊的,说不定还真是我的幻觉。  “你现在自己不能控制你的灵觉,倒也是件麻烦事儿,如果在无意中你又看到了什么,记得这四句口诀,反复吟诵,可立刻让你清醒过来,也可清心凝神。”说完,姜老头儿当真就给我念了四句口诀,怕我记不住,他反复念了十多次,直到我一字不差的记得了,连发音都准了,才算让我过关。  那四句口诀,以我当时的水平,根本不知道啥意思,因为那口诀本身也晦涩难懂,发音更是古怪。不过,我那师父不给我解释什么,我也不会去问,毕竟,我一个小孩子初初接触玄学,还没那么大的积极性。  我只是凭着我本能的对姜老头儿的信任,记住了那四句口诀。  一路走到乡场,姜老头儿带着我四处闲逛,遇见年纪比较大的就会去搭白两句,那个时候的人热情,骗子也少,一般姜老头儿搭白,还是会得到积极的回应。  姜老头儿能吹啊,尤其和老人家,总是三两句就让别人乐呵呵的了,一会儿就能聊得兴起,甚至还有人拉我们去吃中午饭,可奇怪的是姜老头儿一一拒绝了。  我当时是不知道姜老头儿那好吃的本性的,要我爸妈在场,肯定会被姜老头儿这拒绝吃的样子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  就这样,我也不知道姜老头儿要做啥,反正就和他四处逛着,一直到下午一两点钟,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见姜老头儿着急。  “师父,我饿了。”小男娃娃哪能挨饿?终于,我耍赖不走了。  姜老头儿倒也不恼,牵起我说到:“就那边那户人家吧,我们去讨碗水喝,整点剩饭吃。”  “师父,吃剩饭啊?”我有些苦恼。  “废话!你没种因,凭什么要承受无端的果。简单的说,就是你没给别人付出什么,凭什么要别人好吃好喝的?有剩饭给你,都是你的福气,你还少不得客客气气,心怀真正感激的谢着,这才不折福于你自己。平常老乡,老百姓的东西最好你就报这样的想法。”姜老头儿开口训斥我,我在当时却有些不懂,可模模糊糊也知道一点儿道理,这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你可以白拿,还心安理得的。  “老乡,讨口水喝。”姜老头儿进了院子,大喊了一句。  很快,我们得到了回应,一个中年妇女从屋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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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姜老头儿最后不仅得到了水喝,还一人得到一大碗新鲜豇豆煮的烫饭,外加一碟子脆生生的泡白萝卜皮儿。  饭菜简单,但新鲜的豇豆甜咪咪的,泡白萝卜皮儿又爽口,我吃的吃开开心心,姜老头儿也称赞了几句,然后开始和那妇人拉起家常,不一会儿,她的老婆婆也出来了。  这老婆婆和姜老头儿聊得更加开心,东拉西扯了一阵儿,姜老头儿扯到了李凤仙这个人儿,扯得很随意,那老婆婆答的也很随意,她说:“这村里你要问别人可能还不知道,这有多少人是打鬼子那会儿迁来的,可我祖上就是这村里的,她的事儿我还真知道,可你问来干啥?”  姜老头儿神秘兮兮的对那老婆婆说:“你不知道,我年轻时候可稀罕她咧,这不回乡里了,打听打听吗?”  我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了,当即就呛到有一种天花乱坠的感觉,这师父.....!我找不到形容词,只能无语问苍天。  没想到那老婆婆也是个老八卦,一听就来劲了,说到:“真的啊?你哪村的?说真的哈,不止你稀罕,以前这十里八村的,好多年轻小伙都喜欢李凤仙,只是可惜啊,可惜。”  “是啊,我就晓得稀罕她的人多,我也没敢说,后来离开乡里,也就淡了,这不回来了,就想着问问吗?你也晓得,这人老了啊,就会怀念年轻时候的纯真感情,唉.....”姜老头儿一副悲悲戚戚的样子。  可怜我那剧烈的咳嗽才好,又被他一席话刺激的喷了一桌子的烫饭,还年轻时候的纯真感情,天晓得昨天晚上是哪个要******别人,今天又成了爱慕者了。  “你这孙孙没得事嘛?又是咳嗽又是喷饭的?”那老婆婆疑惑的问了一句。  “没得事,他是气管有问题,吃急了就喷饭,大了就好了。”可怜我爸妈昨天还一直念叨姜老头儿不撒谎,是个诚实的人,就今天他就给我安了‘喷饭病’。  得了,我惹不起,干脆小口小口的吃饭,免得呆会儿又喷出来。  “大姐,你倒是给我说一下,可惜啥子安?”姜老头儿一直追问着,天晓得他为啥要追问一个女鬼的生平,对于这神神叨叨的师父,我懒得过问了。  那老婆婆的话匣子一打开也就收不住了,开始对往事徐徐道来,到最后连我也听得入了神,唏嘘不已。  跟以前俗套的故事一样,李凤仙是半个孤儿,小小年纪死了妈,爹是个酒鬼,反正是这乡里数得着的可怜人儿。  后来爹爹另娶,对李凤仙更是不加在意,可就这样,李凤仙还是慢慢长达了,十二三岁的人出落的极其水灵。  按说,那时候的农村到这个时候,就应该给姑娘说个夫家了,她爹虽然对她一般般,但这事儿还是上心的,第一想着姑娘水灵,说个好夫家,能得到多些彩礼钱补贴家用。二是找个好夫家这女人以后的生计就不愁了。  原本事情按照这样的走向,李凤仙的命运倒还是可以的,至少不会太过凄惨,可无巧不成书,偏偏就在他爹为她找夫家的时候,村里的大户,王地主家请来了戏班子。  这戏班子是市里的名班子,里面还有名角儿,谁说那时候没有偶像崇拜?至少人们很是追捧一些唱戏的名角的。  这个戏班子是王地主过寿,费了老大劲儿,花了好大钱请来。  在川地儿,川剧是主要的,不过京剧班子也不少,这个戏班子就是京剧班子,最出名的戏目就是那《凤求凰》。  戏班子来那一天,乡里可热闹了,那王地主倒也不是一个啥剥削乡邻的坏人,在大寿那天是请了全乡的人看戏,那天能赶来的人都来了,追名角儿嘛,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了李凤仙。  戏热热闹闹的开演了,那一天乡里是极热闹的,可也在那天发生了一件事儿,戏班子里的老板看中了李凤仙。  这看重了不是指看重她的美色,而是看重她有成为名角儿的潜质,至于是咋看到以及看重,乡里人也不知道具体的过程,反正就知道戏班子老板郑重其事的找了李凤仙的爹,最后带走了李凤仙。  毕竟成为一个名角儿,可是比找个这乡里的殷实人家前程来得远大的,这凤仙爹虽然是个酒鬼,可对这事儿不糊涂。  穷人家也不讲名声儿,至少穷人家的人不会觉得梨园众人是下九流,他们实在且淳朴。  反正凤仙爹曾经得意洋洋的给村里的人吹嘘过,戏班子老板说了,凤仙年纪学戏虽然大了点,但确实是可造之才,这旦角儿非凤仙莫属!  一转眼,5年过去了,乡里人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儿,也就在这个时候,有在镇上的人传来了一个消息,那出名的戏班子更出名了,又来镇子上演出了,那阵仗可不得了,连******的大人物都来听了戏。  但这并没啥,重点是啥?重点是那戏班子最红的戏目《凤求凰》里的旦角儿是谁?就是醉鬼李家的李凤仙!!  李凤仙回乡里了,风风光光的回乡里了,那仪态,那气质,果然在城里呆过的人儿,就是和乡里的人不一样。  醉鬼李的生活变好了,连带着后来生的两个儿子都跟着在镇上寻到了一份差事儿。  谁叫人家有一个好女儿呢?说起李凤仙,乡里人哪个不说一句,这势头,以后得成全国都知道的大名角儿。  一时间,醉鬼李风光无两。  而这李凤仙也非薄情之人,念着小时候乡里人照顾的旧情,也不咋的,说动了戏班子老板,来免费为乡里的人表演了一场戏,这中间当然少不了《凤求凰》。  李凤仙的扮相美啊,袅袅娜娜,如弱柳扶风,那唱腔更是字正腔圆,尾音绕梁不绝,怕是卓文君在世也美不过她三分。  而更令人称奇的是,和李凤仙对唱生角儿的那个人,那小生扮相俊美,丰神俊朗,唱腔也是极为的出色,仿佛那才子司马相如再世。  这两人在舞台上简直就是才子佳人的最佳写照。  就算是一个动作,一个对望的眼神儿,都无不情意绵绵,简直演出了这《凤求凰》的精髓!  这戏班子老板得意,要说这李凤仙和唱生角儿的人都是他发掘的苗子,在当时戏班子里的名角儿要走,要寻求更好的发展,他在情急之下挑中了这两人,却不想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更让戏班子老板高兴的是,这唱生角和旦角的两姑娘都说了,这一辈子都不离开他的戏班子。  这场免费为乡亲唱的一台戏,在乡里是引起了轰动,这片儿的大户人家纷纷都找媒婆去向醉鬼李求亲,虽说戏子的地位确实不高,可人家是名角儿,见过大世面,配个乡绅之流是绰绰有余了。  没想到的是,所有的媒婆都碰一鼻子灰回来了,李凤仙拒绝了所有人的亲事。  醉鬼李是没有办法的,毕竟他现在的风光生活是女儿带来的,这个婚事他做不了女儿的主。  乡里人议论纷纷,话说这小凤仙(李凤仙唱戏的艺名)到底是要找个啥样儿的男人啊?,这乡里大户人家的儿子她看不上,乡绅的儿子都看不上?  人们以为李凤仙是想找个城里人,说不定人家要找个军官呢?或者,以后人家想去北平唱戏呢?谁知道?  这日子久了,人们也就淡忘了这件事儿,日出日落,岁月流淌,一转眼间又是十年过去了。  那个当年风头无两,美丽动人的李凤仙被送回了乡里,原因是——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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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说她疯了呢?戏班子送她回来的知情人给乡里的少数人透露出了一件事儿,慢慢的这件事儿传的十里八村都知道了。  只因为这李凤仙因戏成痴,她恋上了和她一起唱戏的那个生角儿,也就是《凤求凰》里的司马相如。  可那司马相如是个姑娘家啊!  虽说,那姑娘私下里颇有豪气,眉目间也英姿勃发,有一种男儿独有的俊美之姿,但也是个姑娘啊。  可这阻止不了李凤仙的痴情,她痴痴的恋着那个叫于小红的姑娘。说起来,也不知道是李凤仙的痴情感动了于小红,还是那于小红也因戏成痴,总之她接纳了李凤仙的痴情,两人恋上了。  那是一段缠绵的岁月,两人同吃同住,同台唱戏,李凤仙就是最贤惠的妻子,而于小红则是那个疼爱妻子的丈夫。  两个人分不清楚现实,也分不清楚演戏,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李凤仙以为这一辈子她终究就和于小红这样走下去了,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可那是个什么时代?戏班子也不是世外桃源,给不了你躲一生一世的庇护,且不说她俩的事儿在戏班子里传得沸沸扬扬,被戏班子老板给压下了,就说她们戏班子所在的市里也传得沸沸扬扬,毕竟这两人当时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名角儿。  如果说外界的传言还可以忍受,不能让李凤仙忍受的是,于小红的家人闹进了戏班子,开始数落她们两人的‘丑闻’,并逼着于小红嫁人。  其实说起来数落都还是表面的事儿,重点是一个‘贵人’看中了于小红,要她做妾,那人听说是个大官僚!  而且那人最爱的,就是那种英姿勃发的女人。  于家当然拒绝不了那优厚的条件,这不上门来要人了吗?  于小红一开始是坚决的,她要和李凤仙厮守,可这凄风冷雨的乱世又哪里能庇护一段原本就不被世人所祝福的爱情?  就算对她们两抱有同情态度的戏班子老板,还有一些角儿,也是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看上于小红的,那可是大官僚啊,一个小小的戏班子哪儿能和别人斗?再说,她们既不能明媒正娶,又不可能有生死契阔的婚姻,有理由站住脚吗?  压力越来越大,最后于小红的二哥找上门来哭求,一切改变了。  于小红小时候几乎是在她二哥背上长大的人,家里兄弟姐妹多,爸妈顾不过来,是她二哥上山砍柴,下田犁地都把她背着的。  那大官僚施加压力是肯定的,于小红的一个嫁或者不嫁,就决定了于家或是天堂,或是地狱。  世间可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世间有没有两全法谁知道?可是在于小红和李凤仙那里没有。  于小红决定嫁了,李凤仙在那一天悬梁自尽,被戏班子老板和于小红救了下来。  两人免不了又是一番抱头痛哭,山盟海誓却不能再说,真真只能让人更加心碎,在于小红好言相劝之下,李凤仙似乎好些了,至少苍白的脸上有了笑容,两人更加恩爱,更加珍惜,也更加悲伤的过着余下不多的相守日子。  这真真是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这番情意,这番岁月,这千千结,李凤仙怎么还能解的开?  于小红终于到了出嫁的日子,两人离别了。  在这一天,李凤仙非常的平静,安安稳稳的描红图彩,穿上了最漂亮的衣服,就算已经是20几岁的大姑娘,可这番美态也让人感叹不已。  “她的好日子,我怎能不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去送一番?”这话似乎是想开了。  那一天的婚事极热闹,街边的人,人山人海的挤着看大户接新娘,那大官僚称心如意之后,极为大方,竟然令人沿街抛洒糖果,更是营造出了非一般的喜庆。  李凤仙出现在了迎亲的队伍前面,那一定红轿子里坐着的是她此生最爱的人。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于小红,我李凤仙愿和你同生共死,这命你拿去就是,我此生不愿负你,但更不愿你负我。”说着,李凤仙拿出了一把剪子,眼看就要朝着心口扎去,却被两旁的军人带走了,那是那个大官僚的护亲队伍。  迎亲继续着,那声声喜悦的唢呐声儿,淹没了李凤仙的哀伤,轿里没有一丝儿动静,谁也不知道于小红此时在想些什么。  李凤仙被关了两天,送回了戏班子,在戏班子里她变得安静了,安静的过分,不吃不喝甚至不睡,哪里还有一丝名角儿的风采?  这世间从来不缺痴男怨女,红尘中也不乏为情痴缠,钻进了死胡同,牛角尖的人,李凤仙如是!  戏班子老板哪里还敢留她?纵然心中有千般怜悯,可也无可奈何,试想送回家人那里或会好一些,李凤仙就这样被送回了乡里。  走前她只是幽幽的说了一句话:“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在这戏班子里的一切湮灭了,剩下的只是她身为一个旦角儿,不可避免接触的一些缠绵悱恻的诗词,宛如她和于小红的哀歌!  送回来的李凤仙并没有好多少,人日渐的憔悴了下去,中年时混帐的醉鬼李到晚年却心疼起女儿来,李凤仙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他跪求着女儿吃饭。  可是在这个时候,乡里的流言却传了开来,而且当年李凤仙拒绝了多少求亲的人,很多人多多少少还是怀恨在心的,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各种难听的话从四面八方的挤来。  李凤仙的后妈首先挨不住,开始在家里摔桌子扔碗,接着是她两个在镇上工作的弟弟,听闻了流言,也有了各种怨言,终于,有一天,在承受不住压力爆发之后,李凤仙的后妈把那些恶毒的流言一股脑的砸向了李凤仙。  人言可畏,人言往往能杀人于无形,只因这世人看不破,也放不下,有多少人能在人言面前谈笑自如,把它视若无物呢?  李凤仙不能,她太脆弱,活在戏班子那个不真实的世界里,她的承受能力比普通人还差。  在那个下着大雨的日子里,她赤脚跑出了屋,跑到了乡场最大的晒谷坝上!  李凤仙跑到了那里,也是死在了那里,那一天她疯疯癫癫的,在雨中狂哭,狂笑,甚至唱起了戏曲,那哀婉的姿态让乡里的乡亲们都忍不住心生愧疚。  其实人言也不是由什么恶毒的人传出来的,这些普通的乡亲不懂得有时一句无心之言会给别人多大的伤害,也许他们并不恶毒,只是贪一时的痛快说了,可谁又能知道,你今天的痛快,会不会成为明天戳进别人心里的刀子呢?  在世间有一大善,就是克己,不仅克己身,己性,更要克己言,修者苦,苦在一个克字,在心态上的自然,在行为的克制,更是难以办到。  所以,正果难寻,只求一世无愧于心。  雨‘哗啦啦’的下着,围观的愧疚乡亲也越来越多,不知道为啥,大家不敢去阻止发疯的李凤仙,因为她此时虽然疯,却是那么凛然不可欺犯的感觉。  “凤仙啊,凤仙....”醉鬼李远远的跑来了。  李凤仙回头看了一眼在雨中奔跑的醉鬼李,一滴清泪,或是雨水从脸颊滑过。  “我有啥错?我问你们我有啥错?我不偷不抢,不淫不贪,我孝顺,我也记恩,我问你们,我爱上了一个女人有啥错?值得每个人恶语相向?”李凤仙指着围观的乡亲们一一的问着,没人回答,每个人脸上都是愧疚的神色。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到底是错在哪里?”李凤仙仰天而哭,大吼着问了一句。  这时,人群中有人叫了声不好,冲了过去,哪里还来得及?只见李凤仙把一把磨的亮闪闪的剪刀戳进了自己的心窝,然后颓然倒下了。  “凤仙啊,凤仙.....”醉鬼李拨开众人,抱着女儿的身体仰天悲号起来,这雨,一时间怕是不会消停了。  “我当时都才10几岁,我亲眼看见的,那李凤仙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哦!染红了好大一片坝子。乡里人都说她是存心求死的,不然那把剪刀咋个能磨的那么光亮?而且你想要使多大的劲儿,下多狠的心,才能一剪刀戳进自己胸口哦。”那老婆婆非常感叹的说着,很是叹息的样子。  我听得入了神,唏嘘之余,心里也有了一点儿凄凉的感觉,转头看我那便宜师父,立刻憋不住想笑,他竟然泪光盈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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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没有不善良,因为我自己也想流泪,可我那便宜师父的样子太猥琐了,那两眼眼泪倒像是被辣椒给辣出来的。  “这个姑娘真的太痴了,感情这个东西,只要是真的,就是好的,好的东西你可要让它一直美丽下去,就好像让记忆里有一份美好。何必因痴生恨,生生把好的东西变成悲剧喃?”姜老头儿抹抹眼睛,忽然感叹的说到。  我却听不懂,这情情爱爱恐怕离我这7岁的娃儿有点儿远了,我只是觉得李凤仙可怜,也只是觉得其实她也没得错,其实我打心里觉得她喜欢女的,也没有啥,就和我喜欢夏天到水沟里头去泡澡一样,高兴就是了,又没整到哪个,或者影响到哪个。  “老弟,你还真看的开,你不是说你稀罕李凤仙啊?你不觉得她喜欢女娃儿可惜啊?”那老太婆忽然问到。  “那个...哎呀...反正我也只是悄悄的稀罕,再说了,你觉得她喜欢女娃儿可惜吗?”姜老头儿扯了半天,把问题扯回别人身上了。  “我其实当时的想法很简单,觉得她们不在一起多可惜的,其他倒没觉得啥。”这老婆婆反映的就是乡亲们最简单的淳朴,意识到了自己错了,很坦诚,也就想使劲儿的祝福别人。  “唉...其实想起多惨的,我还记得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回来唱戏的风光样子,没想到10几岁有看见她死在谷场上,有时候呢,觉得人这一生啊,简直是猜都猜不到,像我,简简单单的,还活了那么大的岁数。”那老婆婆又补充了一句。  “嗯,简单好,简单的想,简单的活,无愧于心最好。猜来猜去,想来想去,其实又有什么意思?反倒不高兴,也不幸福。”姜老头儿也挺感叹。  我那碗豇豆饭都冷了,只因为我听得太入迷了,现在就只有吃冷饭,望了一眼我那便宜师父的碗,太可恶了,他啥时候吃的干干净净的?  “那李凤仙死了之后,乡里头的人咋想喃?有没有发生啥事儿啊?”姜老头儿问的样子挺无意,仿佛是对故事意犹未尽的样子。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李凤仙死了以后,她老汉就疯了,这都没啥。主要是那一年里头,乡里死了20几个人啊,都说是瘟疫,我也不晓得,我去看过,那个死的样子好吓人,有人是口吐白泡泡,有人的嘴巴张多大.....我就在想是不是遭报应了哦?那些人好像都是说李凤仙说的最凶的。但是,又好像是病,他们死之前嘛,都很虚弱的样子,饭也吃不下,一天到晚都在睡。”那老婆婆挺热情的回答到。  “这奇怪的事儿?你们乡里没人懂?没人喊来看看?”姜老头儿忽然问到。  “喊了,真的喊了。”那老婆婆一拍大腿,大声的说到。      “哦,那喊的是个啥人啊?谁喊的啊?”姜老头儿问到。  “具体谁喊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乡里死了20几个人吧,先来的洋医生,不是洋人,就是学洋医(西医)那种,他说是瘟疫,具体是哪一种也说不好,也治不到。后来吧,这乡里就来了个先生,神神秘秘的,说是要把李凤仙的坟迁到那啥,哦,就是现在乡里那片儿坟地去,才得好,而且他说乡里的人以后最好都往那儿葬。不过,还真的灵,从那以后,乡里就没死过人了,这日子久了吧,这茬事儿,大家也就忘了,不咋提起了。”老婆婆回答的很详细。  而我那便宜师父却咦了一声,从我见到他到现在,这疑惑倒是头一次,不过我却不在意,反正他神叨叨的。  “那大姐,你还记得那先生的样子吗?”姜老头儿有些急的问到。  “哎呀,这个你说起来,我倒还真想不起了,只晓得有这么一个人,他什么样子我发现我这几十年来就没啥印象,有点怪诶。”那老婆婆也有些疑惑,不过转瞬即逝,毕竟是普通老百姓,想不通,也离自己太远的事情就不去想它了。  再和老婆婆闲扯了几句,姜老头儿就带着我准备离开她家了,当然走之前,姜老头儿是非常真诚的感谢了老婆婆的招待,我也是,非常诚恳的谢谢了人家。  其他不说,姜老头儿那段儿话在我心里分量还是挺重的,我听进去了。总之,没人是天生该为你做啥的,人要懂得感恩及图报。  走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姜老头儿的脸色挺沉重,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受不了这种沉默,干脆问到:“师父,你咋了?”  “没啥,只是没想通一些问题,我们先去把李凤仙的事情解决了。”姜老头儿显然不愿意说,不过他说解决那个厉鬼的事情倒是成功引发了我的好奇心,在今天的谈话以前我是深恨那个厉鬼的,可在今天的谈话之后,我又有些同情她了,我很想知道我这便宜师父会咋处理她。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到;“师父,你不会真收了李凤仙吧?”  “你这娃儿,是木头脑袋啊?!我才给你说过,鬼是鬼,妖是妖,收只能收妖!你说我聪明伶俐的,咋就找了你这样一个笨徒弟?”姜老头儿说他自己聪明伶俐!!  “又不是我愿意让你找的。”我小声嘀咕着。  “你说啥?”姜老头儿怒目圆睁,让我想起了他脱我裤子,打我屁股的时候。  于是我赶紧说到:“师父,你要咋对付李凤仙嘛?”  “只能消它怨气,度了它。”姜老头儿的语气颇为感慨。  我是不会问姜老头儿具体要咋做的,反正问了我也不懂,我只是非常好奇一个问题,于是就开口问了:“师父,这李凤仙吧,生前也不是啥坏人,咋变鬼之后那么恶呢?”  “因为它有怨气,怨气冲天,变鬼之后,生前种种都化为了怨气,哪里还有多少人类的情感?简单点儿说吧,你要给自己煮碗姜糖水,如果姜放多了,糖放少了,那不就是只有姜味儿了?李凤仙含怨而死,怨气把它为人时的其他情感全部遮住了,就是这样。要帮她,只能了她的愿,否则,也只能让她魂飞魄散。”关于这些,我那便宜师父是很愿意为我解答的。  接下来,姜老头儿带我去了镇上。  我是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出来和姜老头儿办事儿,还能到镇上,得了便宜的我,一路上简直笑得嘴都合不拢。  乡里距镇上不算太远,走过那条黄土大道,就有一条泊油路直通镇上,一般乡亲都是步行,那个时候就算有路,也看不见啥车的。  总之到镇上步行个两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这对走习惯山路的乡亲们真是小儿科的。  不过,今天,我不仅能跟着姜老头儿混到了镇子上,还生平第一次坐上了车。  那是一辆绿解放货车,真真是少见,在我还在发呆的时候,姜老头儿死乞白赖的就把人家的给拦住了,也不知道咋说的,反正我和姜老头儿得到了允许,可以坐在后面的车厢里。  坐在后面,那是一个四面全是风呼呼吹的位置啊,还跟一堆水泥在一起,可这丝毫不能抵消我的兴奋,坐上车那一刻,我觉得这车是一件儿多么神奇的东西,反正比姜老头儿抓鬼还神奇多了。有时必须得感慨,现代科技带给人的感觉和冲击,在某种时刻比玄学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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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老头儿看我那样儿,笑骂了一句:“******的娃儿,土的很。”可是眼神里却全是慈爱,当然,他骂的时候,又伸手摸了摸我脑袋,我如常的起了一串鸡皮疙瘩。  可是,我却没有问他,我们到镇子上去干啥。  车子就是快,平常要步行1个多小时的泊油路,坐车上就20几分钟。  这20几分钟的坐车经历对于我来说简直太宝贵了,我是恋恋不舍的从车上下来的。  镇子上依然很热闹,有小饭馆,有供销社,有公园,还有电影院呢!当然还有一些小推车,卖些零嘴儿的。  我很馋,可是我却开口找我那便宜师父要,看他那样子,也没钱。  可不想我那便宜师父却主动给我买了一包炒花生,另外我第一次喝上了橘子汽水,我喝得那叫一个珍惜啊,在一旁等着我退瓶子的老板恐怕不耐烦到想一把给我抢过来,不让我喝了。  喝完了汽水,我剥着装衣兜里的炒花生,一路非常乖的任由姜老头儿牵着走,这便宜师父挺大方的,我发现我有些喜欢他了,反正有零食塞着嘴,我也不去问他七弯八绕的要带我去哪里。  大概在镇子上走了20几分钟,姜老头儿带我走进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胡同,这里有很多独门独户的小院,他拉着我径直就走到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很像办公室的小院门前。  在那个时代,是有很多这样的办公室的,反正有的是‘******部’,有的是‘XX办公室’,到了74年,这样的所谓临时指挥部少了很多,不过也还有,总之这个小院是各种的不起眼。  姜老头儿在门前大喇喇的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谁呀?”然后一个穿着普通军装的年轻男子来开了门。  “你是谁?”那男子说不上多友好,但也没有多凶。  姜老头儿从衣兜里随手摸了一个脏兮兮的东西给他,我目测是一个没有了壳子的,类似户口本的东西,反正被姜老头儿弄得脏兮兮的。  那人有些嫌弃的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一看之下脸色就变了,立刻就要给姜老头儿行军礼,却被姜老头儿一把拉住:“别搞这一套,我不喜欢。若非是必要的事儿,我还是情愿当个闲云野鹤。”  说着,就拉着我进了这个小院,小院里一派清闲,有两个人在喝茶,另外还有几个人在打牌,这几个人咋看都不像军人,偏偏穿着一身军装,反正我也说不好,就觉得这院子里的一切有些神奇。  姜老头儿无视于那几个人,拉着我径直往一间屋子走去,那几个人也各做各的事儿,无视姜老头儿。  直到给我们开门那个年轻人对那几个人说了几句啥,那几个闲散无比的人表情才开始认真了起来,望向姜老头儿的眼神也充满了一种类似于崇拜的东西。  那几个人犹豫的商量了几句,然后其中一个看起来接近中年的人快步走了过来,非常尊敬的说到:“姜师傅,我们能帮你啥吗?”  “暂时不用,现在我要用下电话。”姜老头儿的神情也淡然,既不高高在上,也没了平常的猥琐。  那人也不废话,跟着姜老头儿进了办公室,直接拿出钥匙,打开了一部电话的小锁。  而姜老头儿径直拿过电话,就开始摇动起来,然后就是各种接通。  我在那办公室,大口大口的吃着炒的焦香无比的花生,才懒得理会我那便宜师父说些啥。  只不过,过了一会儿,我那便宜师父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对,我要于小红的生辰八字,越详细越好。”  师父要于小红的生辰八字做啥?电话那头又是啥人?这个地方到底是啥地方啊?  我一口把花生壳吐在地上,蹲在凳子上,两手捧着脑袋,居然也开始思考起来。  可那姜老头儿可恶啊,明明那么严肃的在打着电话,还能注意到我,见我这个样子,他在那里吼到:“谁也不许给他扫花生壳,啥子行为哦!!等会你自己把花生壳给我扫干净了!”  他这一吼,吓得那个拿着扫把准备把花生壳扫了的人手一抖,接着那人就把扫把塞在了我手里,充满同情的望了我一眼,出去了。  还真听话!!啥人哦!!我才7岁啊,你就忍心让我扫花生壳?  我愤怒的,却不敢反抗的下地去扫花生壳了,我深刻的觉得我那便宜师父买花生给我吃,就是在坑我!不过,这下花生也吃完了,我一边扫地一边尖着耳朵听姜老头儿到底在说啥。  “你随时都可以翻阅人口档案,这事情难吗?”  “呵呵,你继承了那两脉,这点逆推的本事还没有?我要精确的生辰八字!!”  “得了,你别绕我,当我欠你个人情,还有我要于小红的照片,传真过来吧。”  “别废话,我挂了。”  这姜老头儿真有脾气,说挂‘啪’一声就挂了,我也刚好扫完地,眼巴巴的望着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啥。  至于这时办公室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给我们开门那个人,正端着一杯茶进来,他是完全听见了姜老头儿那不客气的语气的,也不知道为啥,竟然一脸惊恐。  “姜师傅,你要用传真机?”那人放下茶,小心翼翼的问到。  “嗯,一个小时以后我再来,还要用一次电话,传真机也要用的。”姜老头儿点点头,随意的喝了一口茶,又牵着我出了那个小院。  至始至终,我都不知道我这便宜师父到底是要做啥,还有传真机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小时的时间对于我来说是比较无聊的,姜老头儿一出门就给我又买了一包炒花生,外加一包炒瓜子儿,然后带我到镇子上最繁华那条街上的树下一坐,就不动了。  他笑眯眯的左看看,右看看,我就蹲在他身边磕花生,磕完花生,我就磕瓜子.....  这样,半个小时过去以后,我耐不住了,就问:“师父,你在看啥嘛?”  “呵呵,你看那边,就那个推着自行车,扎两条辫子的姑娘乖不乖?”姜老头儿兴致勃勃的指着一大姑娘给我说到。  “不晓得。”我吐了2片瓜子皮儿,直接回答到,在7岁的我眼里,大姑娘绝对不如一把玩具枪,甚至不如一顶绿军帽。  “算了,给你说了也是白说。”姜老头儿不理我了,继续笑眯眯的在树下打望着,我没办法,就无聊的在他身边蹲着。  好在一个小时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估摸着时间快到了,姜老头儿站起来,满足的长吁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牵着我回到了那个院子里。  一进到院子里的办公室,一个人就走了过来,递给姜老头儿两张纸条,恭敬的说到:“姜师傅,我们刚才接了.....”  姜老头儿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直接就问到:“他打电话来了吧?那这就是我要的东西?”  “是的。”那人赶紧说到。  “那就好,我走了。”说完,姜老头儿也不待那人回答,牵着我转身就走。  刚走了两步,他又牵着我走了回去:“这都快5点了,这样吧,你们弄辆车,把我们送到XX乡的路口吧。”  “是!”那人立刻大声的回答到,似乎他也知道了姜老头儿不喜欢废话,还有可能就是在我面前有些顾忌着什么。  我兴奋,我很兴奋,我相当兴奋。  我做梦也没想到我能坐上这种车,这车是我见过的最高级的车,绿色的******吉普车,在我印象里,只有高官才能坐这种车,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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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里,我有一种幻觉般的感受,也对我这便宜师父生出了几分疑惑。  “师父,他们为啥能弄到这种车给我们坐啊?”  “没啥,他们是当官的,我呢,以前帮他们的头头抓过鬼。”姜老头儿的回答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我当时小,也没多想,他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连那点仅有的疑惑也消去了。  “三娃儿啊。”姜老头儿忽然喊到我。  “嗯?”  “回去别和你家里说,我们坐了这车啊,也别说去了镇子上。”  “为啥?”  “不为啥,你下次还想坐车,就给我保守秘密!还有,我是你师父,师父说啥就是啥,尊师重道晓得不?”姜老头儿利诱加恐吓的威胁着我这个只有7岁的娃娃。  “好吧。”我倒干脆,啥尊师重道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非常的想再坐一次这车。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左右了,毕竟车子只把我们送到了乡场土路的入口处,剩下的路是我们自己走回来的。  我回家倒是累了,呼呼噜噜的吃完饭,就赖在床上躺着了,可我那便宜师父连饭都没顾上吃。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舒服了,又想去看看姜老头儿在做啥,其间,我爸妈几次进来看我,又几次都欲言又止的出去了,弄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现在想来,估计他们是想问一问这一天姜老头儿带我去做啥了,可是又觉得不合适,毕竟他们已经把儿子交给别人当徒弟了,只要姜老头儿把我带出去,然后能安全的带回来就是最大的安心了。  到了院子里,我发现姜老头儿在院子里点了一盏油灯,在灯光上,他正仔细糊着纸。  我跑过去一看,原来他用竹片儿扎了一个架子,现在正在往架子上糊纸,看那架子的轮廓,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人!  “师父,你在做啥?”我好奇的问到。  “看不见吗?扎纸人呢。”姜老头儿做的挺仔细,在糊纸的同时,一边又用一种色泽很奇怪的墨,在竹架上写划着,反正我是看不明白了。    我就蹲在姜老头儿的身边,看他认认真真的扎着纸人,看了一会儿无聊了,就发现旁边的石桌子上摆着两张纸,我好奇的抓过来一看,发现其中一张纸上写着什么什么年,什么什么月的,反正以我二年级的水平是认不全,另外一张纸是一个人的照片,像是照片,但是又是在纸上,这个我知道,是印上去的,课本不就是这样的吗?  我仔细的打量着这张画像(姑且叫它画像吧),上面是一个女子,非常好看,两条眉毛飞扬入鬓,一双狭长的眼睛,眼波流转,高挺的鼻子,嘴唇小而薄。  这样看去,既像个好看的女人,又像个英俊的男人,我又不笨,一下子就猜到了,开口对姜老头儿说到:“师父,这是于小红吧?你拿她照片做啥?”  “不止是照片,还有她的生辰八字我也要到了,我这是要做个替身娃娃,没这两样东西不行。”姜老头儿糊完最后一张纸,也很详细的回答着我。  “替身娃娃?”我有些不解。  “李凤仙最大的心愿是啥?就是和于小红厮守到老,要化解她的怨气,就只能解开她的心结,这替身娃娃就是代替于小红的意思,也可以把它当做于小红,去陪伴李凤仙。”  “一个纸娃娃能代替吗?”我抓了抓脑袋,有些搞不懂。  “一个纸娃娃当然不能,这替身娃娃做起来可不简单哪!就比如这做骨架的竹片必须按照于小红的骨重比例来做,这骨重不是头骨的重量,而是八字的称骨重量,还有骨架上必须写化身纹,一种专门的转换符文。在上古的传说里,厉害的化身纹,能够暂时的化腐朽为神奇,就比如你折一只鸟儿,画了化身纹,打上自己的功力,那鸟儿就能飞一阵儿。另外还有许多讲究,反正麻烦。”姜老头儿不厌其烦的给我解释着。  在解释的同时,他已经拿起一支笔,开始在那已经糊上纸的粗胚上画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画一个人的脸。  姜老头儿的画工确实了得,就一会儿工夫,他照着照片,已经画了人的眉眼,和那于小红的照片对比起来,竟然有7,8分相似,我有时真的觉得,我想不出来有啥是我这便宜师父不会的?  看了一会儿,我困了,一会儿趴姜老头儿身上,一会儿趴石桌子上,不停的打着呵欠。  “三娃儿,去睡会儿,我这还要个把小时才能完成,完成了以后,我要带你去办事儿。”姜老头儿随口说到,估计是不耐烦我像个小猴子似的,在他周围转来转去的打呵欠吧。  我依言进去了,明天是星期天,虽说可以名正言顺的不上学,但架不住我今天折腾一天困啊。  趴床上,我连衣服都没脱,一分钟之内就睡着了,迷糊中只记得我妈来给我脱了衣服,盖了被子。  我是被我爸叫醒的,他叫醒我后,小声的说到:“三娃儿,快点,你师父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了。”  边说还边给我擦了给冷水脸,被冷水一激,我就完全清醒了,还是免不了嘀咕,当个道士也挺辛苦,这白天跑一天不说,晚上还要办事儿。  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果然看见姜老头儿已经在等我了。  “师父,我睡了多久,这都几点了啊?”我伸了个懒腰问到。  “不久,两个小时吧,我扎好了纸人,上山去拿了东西,才叫你妈叫你的,现在还差10来分钟11点。”说话的时候,姜老头儿看了看手腕,我一下就看见一块亮闪闪的大钢表。  “师父,你可真有钱呐。”大钢表可是稀罕东西,绝对是有钱人的象征,而且我师父那块还与众不同,不过我也没看仔细,  “呵呵,你也想要吧?”  “嗯,是想要。”我就是个老实孩子。  “不给你!”姜老头儿得意的一仰头,走了。  我那个气啊,这便宜师父难道就不觉得这样逗一个7岁的小孩子挺没劲儿的吗?  我被姜老头儿牵着往赶往乡场的路上走着,他一手牵着我,一手还拿个纸人,这纸人身穿粉色的小生戏袍,带个小生帽儿,栩栩如生,唯妙唯俏,那脸看起来像极了画像里的于小红。  “师父,那李凤仙今晚上不会来找我姐吧?”我非常担心这一点儿。  “不会,三张符起码也耗了她一半的煞气,要再找你姐也起码得等个两三天。就像一个人熬夜做了件事儿,而且在过程中很认真,第二天少不得就要休息很久,如若不然精神就会不好,那就是伤了神,得养养,鬼也是一样。”  “哦,那两三天后呢?”  ‘啪’回答我的是脑袋上的一巴掌,我特无辜的抬头望着巴掌的主人——我那便宜师父姜老头儿,弄不得为啥就挨打了,却只见他怒目圆睁的吼到:“老子像是那么没本事的人吗?不要说两三天,今天晚上就能把事情给办成了。”  就这样,我和姜老头儿连夜往着乡场上的坟地儿赶,兴许是嫌我走的太慢,姜老头儿干脆一把把我背在了背上,大步向前走着。  我在他背上趴着,也感觉不到他走多快,但就觉得,往日里很远的路,他一会儿就能到一大截。  “师父,你走挺快的啊?”我在他背上,舒服的就快要睡着了,还不忘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句。  “这也算快?你是没见着真正有本事的术士,他们可是可以飞遁千里的。”姜老头儿挺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又在宣扬封建迷信了,师父!难不成你见过?”我也不屑的。  “没见过,不过真有,以神魂游千里,到了一定程度是可以带动肉身的,只是那些人才是大能之人,怕是已成人仙,世人不得见吧。”姜老头儿思考了一阵儿,挺认真的回答我。  “哼哼...”就算我信鬼,我是绝对不信神的,用哼哼声表示对姜老头儿的话的不屑,结果屁股蛋儿上被姜老头狠狠拧了一下,我不敢吭声了。  说快,是真的很快,平常我要走1个半小时的路,趴姜老头儿背上只感觉一会儿就到了,姜老头儿得意的瞅了瞅他那块大钢表,嘿嘿一笑:“我这轻身功夫练得还不错,一个小时不到,嘿嘿嘿....”  我撇撇嘴,心想又不是捡到粮票了,不过没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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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办正事儿去。”姜老头儿拉着我,一老一小就这样在半夜走进了这片坟地儿。  一进坟地,我就感觉阵阵冷意直冲心里,姜老头儿大喝了一句:“我教你的凝神口诀呢?自己在心中默念,如果觉得效果不好,可大声念出来。”  我一听,赶紧的在心里念了起来,说实话,我是不想再看见那些东西的,还别说,姜老头儿教我的口诀还真的灵,就在心里默念了几次,我发现自己心里一点都不发寒了。  走了一小阵儿,我们就走到了李凤仙的坟前,姜老头儿四下张望了一番,就从他背的包里取出一卷线。  “这就是墨线,封棺封坟是很好的。”姜老头儿给我解释到,边解释边按照一定的方式把这坟头给圈住了,只不过留了一个缺口。  “师父,你把李凤仙的坟封住做啥呢?”我有些不解。  “这不是要封李凤仙,而是为了让其它的鬼魂勿进,抢走这个替身魂。”姜老头儿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封好了坟,姜老头儿在李凤仙的坟头点了三根香,烧了一叠纸钱,接着他拿过那个替身娃娃,嘴中念念有词,然后烧起了替身娃娃。  很快大火淹没了那个替身娃娃,姜老头儿也站起了身子,盯着火光,也不知道在想啥。  “师父,你刚才念的是啥啊?”我好奇的问到。  “祝词,是解怨念的一种祷词,也是给予魂灵祝福。”姜老头儿解释着。  过了一会儿,火堆熄灭了,那替身娃娃也随着火光烧成了灰烬,周围安静了下来。  我刚想问姜老头儿这方法有用吗?咋就没啥反应,就听到耳边若有似无的哭声,那声音太过熟悉,就跟我二姐被上身时的声音一样。  隐约中,我看见了一个女子,身穿青色戏服,紧紧靠在一个身穿粉红色戏服的女子怀里,两眼全是泪光。  “不惜现形感谢,不怕魂飞魄散?还是一口怨气散了,你也就不在了?”姜老头儿眉头紧锁,声音中竟然有一种悲凉。  现形感谢是啥?我不懂,我刚才以为我那什么天眼又开了,原来不是啊!不过一听姜老头儿的语气有些悲凉,还听见魂飞魄散,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模糊中,那女子也不多言,只是拉着粉红色戏服的女子朝着我和师父莹莹一拜,这才开口说到:“哪怕是一时的相聚,也不旺千百年的等待,所幸我没有等太久。所幸我的眼睛里没再看见一片血色,再多造孽,谢谢,谢谢....”  那女子的声音极其婉转,哪儿还有附身于我二姐时那种冲满怨恨与疯狂的样子?这时再仔细看她眉眼,当真是柳眉如画,双目含秋水盈盈,美到了极点,不愧是当年红极一时的名角儿。  “我为你引路。”就在这时,我师父大喝了一声。  说话间,我师父就比起了一个相对起来并不是那么复杂的手诀,口中也开始同时行咒,可就在这时,我发现李凤仙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淡,却是双目含笑的望着身边的于小红,是那么的满足。  “师父,李凤仙变淡了。”我忽然就有些不落忍,不由得大声的提醒着姜老头儿。  原本还在行咒掐诀的姜老头儿忽然叹息了一声,停止了一切的动作,只是静静的望着这一切,声音有些飘忽的说到:“即使轮回生生世世,浑噩而空虚的活着也是枉然,也许有的人真的只要灿烂一刻,哪怕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吧。佛说,堪破红尘,道言,大道无情,但是感情这东西到底是个啥玩意儿?比起极乐,比起大道,更让人痴迷沉溺。到底是世人不清醒,还是....唉....  ”  我听得似懂非懂,只因为年仅7岁的我,连和亲人的感情都还有些懵懂,更别提要人命的爱情。  李凤仙消失了,我呆呆的望着面前空荡荡的李凤仙之墓,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李凤仙到底有没有出现啊?  “师父,她去哪儿了?”我转头问到,我觉得我不找出一个答案不安心。  “她...”姜老头儿伸手按住我的小脑袋,沉默了半天才说到:“我本来想跟你说,她投胎去了,但我不想骗你,她已经彻底消失了,从此这个世上再没有李凤仙这个人,连魂也不会有了,非常彻底的消失了。”  姜老头儿到底没有骗我,可能是因为注定在以后我要接触很多残酷的事儿,所以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一开始大人们总是热衷在他们心中种下一颗颗童话般美好的种子。  “她没了?”我有些不敢相信,也不知道为啥,就是想哭的很,她明明是害我二姐的厉鬼啊!  “是没了,我做替身娃娃是了她心愿,消她怨气,但是怨气一消,她也就魂飞魄散了,只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因怨害了人,并不能因为她可怜就会抵消。我原本想用引路指,全力指引她去往阴司轮回之路,可是天道岂是小小的我能改变了,我也是太过于执着了。”姜老头儿的语气平静,可他那份执着却真真是一份对李凤仙的慈悲心。  我也不知道为啥,心酸酸的,不由得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我忽然想到了,问到:“师父,一个替身娃娃又不是真的于小红,为啥李凤仙.....?”  “这替身娃娃除了化身纹,还打有特殊的手诀,配合于小红的生辰八字,其实也就是个暂时蒙骗的作用,就是这样也就够了,因为这样就能化解怨气,怨气一化,也就是普通的鬼魂,配合引路诀,送它入轮回,事情也就解决了,这是道家超度方式的一种。”姜老头儿耐心的为我解释到。  这一次我没有再问什么了,也很懂事的没有去责问师父为什么去欺骗李凤仙,他这样做其实也是一份悲天悯人的心思,能让李凤仙入轮回那是最好,如果不能,消解她的怨气,不让她继续痛苦的做厉鬼,并带着满足离去也是一件好事儿。  我们师徒俩就这样望着李凤仙的坟墓发了一阵儿呆,仿佛还能看见那个年代,那个人比桃花艳的李凤仙,是如何的在戏台上风情万种......  “罢了,先回去帮你姐姐招魂,这片儿坟地的事情也总归要解决。”说完,姜老头儿牵着我的手走了,走的时候他望了一眼这片儿坟地,莫名其妙的冷哼了一声。  在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说到:“师父啊,那里还有一个男厉鬼欺负过我,你不帮我报仇了啊?”  “在那片坟地儿的它们全部都得度,厉鬼的结局不会好到那里去,他恐怕也逃脱不了魂飞魄散的结局,当然这要看他做孽的大小。”  “全部都度,那得多辛苦啊?师父啊,为啥我遇见的两只厉鬼都很年轻?”  “嘿嘿,辛苦?也不,只要破了那个阴地儿,也就好说。至于为啥都是年轻人,也不绝对,只不过在年纪轻轻就身亡的人,怨气肯定比年老的人重很多,你想,父母恩没报,子女未长大,夫妻情未了,或者心中理想都还没得及展开,你说这怨气能不大吗?所以,厉鬼之中大多是年纪轻轻就去了的人,只因牵挂太多,怨气反而深重。”  “师父啊,鬼到底是个啥东西?我为啥每次看见它们都迷迷糊糊的,像脑子不清醒一样,反正感觉挺不真实的,有点儿拿不准的感觉。”  “这个啊,等你大些了,我再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你其实不是看见他们的,确切的说,是感觉到它们,这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事儿,仔细想来,是有迹可循的,当然,你必须的上学,多学知识,才能印证这许多道理。”  “师父,你这样子不像有文化的人啊?你诳我上学吧?”我以为跟了师父,就可以脱离讨厌的学校,虽然有些舍不得酥肉和一些伙伴,没想到这师父鼓励我上学,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他也不像个文化人。  “嘿嘿。”姜老头儿望着我和蔼可亲的笑着,可下一秒他的脸就变得怒气冲天,一把拧起我,‘啪’一声拍我屁股上,并且大吼了一句:“老子打死你个‘瓜娃儿’!”  我气哼哼的被姜老头儿牵回了家,一回家就栽在床上,不理姜老头儿,那么大一夜了,我爸妈还在等着,大姐熬不住了,挨着二姐睡下了。  而我二姐被‘锁魂结’锁着,那么安静的,就像睡着了,其实真实的情况是,她已经连续三天没睁过眼了,我妈煮来流食,像喂婴儿一样的喂着她。  姜老头儿见我不理他,他也懒得理我,直接对我爸说到:“缠身的厉鬼已经解决,今晚就为二妹喊魂,你搬一张桌子跟着我,秀云也跟着我,你亲自带二妹的魂回家。”  我妈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不要说带魂回家,只要能救我二姐,就算带只恶鬼回家,她都敢。  我悄悄的爬起来了,说实话,经过这一天,我发现我真的有点喜欢和姜老头儿这样‘混’在一起了,他为我打开了一扇世界的门,是那么的神奇,对我充满了吸引力。  就这样一行四人出发了,我不说话的跟在后面,姜老头儿冲我咧嘴一笑:“三娃儿,你咋跟来了?”  “哼。”我嘟起脸不理他。  姜老头儿也不计较,乐呵呵的走在前面,七弯八绕的,也不知道他要带我们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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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他终于停下了,四处望了望,点了点头说到:“这里是这个地儿气脉流动的汇集点,在这里是最好不过了。”  我在心里暗骂到,不就是村里最高的一个小土坡吗?就是站得高,望得远,什么气脉流动的汇集点!  姜老头儿不知道我心中所想,只是指挥我爸把桌子放在一定的位置,开始布置法坛,要是他知道我在想啥,我估计我的屁股又得遭殃。  这法坛布好了,姜老头儿严肃的说到:“我这要走步罡,开眼,和普通看鬼的开眼不同,这次开眼是要望透这村子的一切,才能找到二妹的魂魄所在,这开眼有一忌讳之处,不管是人,还是牲畜都不能撞见,你们退到土坡以下,顺便看住不能让任何牲畜撞上来,特别是猫,狗之类的。”  所幸这土坡是一个从下往上渐渐变小的形状,我们三个人站在半腰处,就看不见姜老头儿做法了,而三个人也完全可以守住这里,不让牲畜冲撞了。  其实,这半夜三更的,哪家的牲畜会往这里跑?再说经过了那三年,野生动物也少多了,这样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姜老头儿很郑重的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道袍穿上,这一次他拿出了2把桃木剑,总之在我的印象里,姜老头儿更多的是喜欢手诀,而少动‘法器’,看来这一次不一样。  接着,姜老头儿又拿出一块令牌,和一件我不认识的东西,后来我知道这叫笏,就是后来电视里(宋朝)那些大臣手持之物。  这阵仗还真了不得啊。  “我要开始踏步罡了,你们速速退去。”姜老头儿大声喊到。  我家三人闻言,赶紧从商量好的三个地方分别下去,非常紧张的守护着姜老头儿做法。  土坡顶上是什么情况,我们三人看不见,但过不了一会儿,就听见姜老头儿那清朗的声音出来::“太上之法受吾,依旨任吾之行...........”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也是听清楚姜老头儿的咒语,不过具体是啥意思,我却不知道。  时间大概只过了20几分钟,但这20几分钟对于我家的人来说简直跟20几个小时一样漫长,生怕有啥东西窜上去,冲撞到姜老头儿做法。  但所幸的是,这种折磨很快就结束了,我们清楚的听见姜老头儿喊了一声:“开!”  接下来就是寂静无声,我不知道我爸妈感觉到了什么,但我在这一瞬间,看见整个村子的天空忽然变了颜色,好几种颜色在缓缓向这里汇集,然后又散去。  但这只是一瞬间,在下一刻整个村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我很淡定,我真的很淡定,我对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能力已经快要习惯了,鬼都见过了,我难道还怕这些五颜六色的气?  就这样沉静了好几分钟,我们才听见姜老头儿的声音:“可以上来了!”  我们一家三口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纷纷快速的朝着山顶跑去,非常想知道我二姐的魂魄到底丢在哪儿了。  “有两魄在同一个地方,其他的一魂两魄不同的地方,倒也省了些事儿。”姜老头儿一见到我们,就说出了我二姐魂魄的所在。  “那在哪儿呢?”我妈非常的着急。  “我会带你们去的,你别着急,嗯,为了避免冲撞,老陈,你先回去,秀云和三娃儿一起跟着我就好了。”姜老头儿说到。  我爸忙不迭的答应,他可不敢承受女儿少了魂魄的后果。  收拾完法坛,我爸把桌子搬回去了,剩下我们三个,这个时候姜老头儿从他那个百宝囊似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扁扁的灯笼,随便拨弄了一下里面的竹架子,灯笼就鼓起来了,他把灯笼交给我妈。  然后又从包裹里拿出一截白蜡烛,放了进去,然后才说到:“等会儿到了地方,我和三娃儿会离远些,为你们护法,毕竟生魂很容易受惊吓,你要一路点着灯笼,不停的呼唤二妹的名字,不能停下,脚步要慢,灯笼也绝对不能熄,否则生魂说不定就会因为惊慌而散掉,一定要记得。”  说完,姜老头儿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红线编的手绳戴在了我妈的手上,拉紧了上面的那个结,然后说到:“这是锁住你的一部分阳气,二妹的生魂流落在外面好几天了,说不定女人的阳气也能冲散了它,你戴上这个结后,记得无论任何情况不能妄动情绪,这样阳气会起伏不定,冲散了这个结就不好了。你也知道,我不敢锁你多余的阳气,对你身体不利。”  原来喊魂有那么多的忌讳,我妈紧张了,拉着姜老头儿说到:“姜师傅,你就给我上重点的锁阳结吧,求你了,我不怕,只要能把二妹的魂安全的带回来。”  “不行!绝对不行。”姜老头儿几乎没有考虑,一口就回绝了我妈。  我妈知道这姜老头儿在严肃的时候,几乎是说一不二的,也只好哀哀的同意了。  “就在那棵树后,是二妹的其中一魂,魂比魄稍强,先把魂叫回去吧。”这个时候,姜老头已经带着我妈和我来到了二姐的第一个丢魂处,详细的说明了位置。  我妈紧张的点点头,姜老头儿一言不发的为我妈点亮了灯笼里的蜡烛,然后对我妈点头示意,接着就拉着我后退了几乎十米。  我妈小心翼翼的提着灯笼,生怕里面的火灭了,然后走到了那颗树后。  “陈晓娟,陈晓娟...”我妈小声的,低低的呼唤着我二姐的名字,我和姜老头儿则密切的注视着那边的情况。  “三娃儿,想看吗?”姜老头儿问我。  我忙不迭的点点头,我这天生的天眼通,时灵时不灵,这个时候,我是非常想看见我二姐的。  “嗯,看一条生魂难度倒也不大,你听我的,现在闭上眼睛,舌抵上腭,心里啥也不要想,全心全意的去感受周围,然后念这口诀......”姜老头儿详细的为我讲解着。  其实,天眼通几乎是最难修的神通,要求的功力累积之高,才能达到配合口诀水到渠成的地步,我这就是上天的‘厚赐’,当然对一般人来说是恐怖,才能有这番境遇。  这就是修道的天分,当然我的人品如果不纯良,我也会被道的大门拒之门外。  我照着姜老头儿所说的去做,果然只是一小会儿,我就‘看见’了,只不过没有那次无意中的那么神奇,我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片,我妈模糊的影子,姜老头儿模糊的影子,还有我妈身后跟着的一团灰蒙蒙的东西。  再仔细一看,那团灰蒙蒙的东西,活生生的就是我二姐,只不过表情非常呆滞,整个人也轻飘飘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时,我看见姜老头儿在对我妈点头示意,想是说可以了,我妈喊上了二姐,可以带我二姐走了。  我妈会意,小心翼翼的举着灯笼,声声呼唤着二姐的名字,朝着我家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这时,我看见另外几团灰蒙蒙的雾气,正在快速的朝着我妈靠拢,我知道那是什么,几乎就要叫出来,而这时,一双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捂住我嘴的,不用说,就是我师父,他这样一捂,我立刻就发不出声音了,但同时我也冷静了下来,我知道我师父这样做是有用意的。  我妈提着灯笼,继续小声的唤着我二姐的名字前行,等她们走出一段距离以后,我分明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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