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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雾隐村
很多时候我是想来当一个小说家但想的总是和做的恰恰相反每个人都会自认为自己在某一方面会做得很出色我也是从小就喜欢看书的就自认为能够写一本出色的文章或小说
然而到现在我才知道这种想法太过自大但我还是想要试一试不管结果如何还是得试试尝试开花总比一直不开花的结果要好得多
曾近有一个人这样对我说过
“我们可以一次次的撞南墙,但不可以一个个的失去理想。”在自己的梦想面前都有一个去实现的可能所以努力吧
这本小说是我再高一时就有了构思如果那时看到韩寒的《三重门》可能就一股脑的写得狗屁不通到现在嘿嘿文笔应该比当年长进些
这本书的定位是修仙玄幻小说当初高一第一次接触网络小说时就迷上了啧啧当年每次寝室楼关灯后每个床铺都亮起手机灯看小说我第一本书看的是番茄的《盘龙》随后由室友推荐接触到了辰东的《神墓》直到看了萧鼎《诛仙》被那种细腻的文笔与深沉的情感打动到现在
我很崇拜那些写出小说的人他们能够用一个个生活中的字句构建出一个盛大繁华无尽变化的世界当我们阅读时他们总是以主人身份带领着我们在他的世界里阅历着这里的一切
而现在我也开始自己构建自己的世界在这里我首先祝自己能坚持下去不管结果如何总要先做了在说。
第一卷《神秘少年》
第一章雾隐村
雾隐村如同名字一样,村子四周都弥漫着不散的雾气,而且翠竹环绕,远远望去只见茫茫的白雾和显露在外的绿竹。因为村子所在的国家是一个小国,又加上资源贫瘠都是荒蛮之地,因此便少了一分战乱离殇多了份平静祥和。
村子隐藏在雾中,很少有外人发现,清晨,当炊烟袅袅升起不久后,各家各户的大人们都踏出门槛开始了忙碌的一天,小孩也挎着装有书籍的布袋子向着村子合资建的书院赶去,下不得力气的老人们也拄着拐杖在村里散着步,平静而富有生机。
村里的老村长也拄着拐杖看着村里的一切,看着自己忙活了近一辈子的村庄时心里是一阵阵地欣慰,慢走慢看的来到最周边的一户人家时步子就停了下来。
老村长看着那紧闭的门,心里不经的想起这户人家来到村里有八年,那小孩也有了十岁了。
而这时那门骤然的推开了,走出了一个穿着白袍的清秀小伙,看到远处是村长便笑着打招呼:“村长你怎么起这么早?”
“哦,平常起惯了就迈迈步子看看村子里,省的将来想看也看不到咯。”这一声便把村长惊醒了过来,笑着连忙答道。
“村长说哪里话,您身子骨这么硬朗,大清早的怎么能说这么丧气的话。”
“哎,人老咯身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差。”村长摇了摇头慢慢的向着房门口走去“对了,听书院里的首先生说谦逸这孩子最近又没去书院,怎么回事?是生病啦?”
“没”小伙无奈的努努嘴示意他看看屋里“那小兔崽子这几天都在逃课,被娘罚跪了一晚上。”
村长看看屋里,果然一个穿着同样白袍的少年跪在堂前。
“谦逸这孩子是很聪明,可是性子太猴皮了。”村长看着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而这时跪着的少年突然反头喊道“谁说我皮了!我只是学完了该学的,呆在那不知道干什么。”
“怎么!你还是那般死不悔改,你这孽子!”堂后突然走出一名妇女,急冲冲的从桌上拿来一根戒棒向少年打来。
“哎呀!你怎么能说着说着就动手了。”看着这一幕村长赶紧去护着跪着的谦逸“景辰你还愣着干啥!赶紧劝着你母亲.”
孙景辰未待村长吩说便早已去拦着生气的母亲“娘,谦逸皮了些但是他的功课缺并没有落后啊!”说着便将母亲手里的戒棍夺了下来。
少妇李涟漪看了一眼跪在地的谦逸,气愤的说句孽子便转身进屋。
谦逸看着自己的母亲这般,心想母亲这次是真的很生气,于是立即起身进屋。
看着这一切的孙景辰无奈的送着老村长出门。
在屋内,孙母侧坐在床边,由于光线较暗,谦逸只看到母亲手捧着一枚类似玉佩的物品,耳边传来细细的啜泣声,那刻谦逸的心瞬间乱了,叫了声“母亲,我知错了......”便跪着母亲的身前。
孙母看着跪着自己的次子,这个自己最最疼爱的儿子,念着他能够走向自己和他两人所希望的道路,但却偏偏不听自己的话,年少恣意。
“逸儿,你可知你名是谁取的?”
“是父亲”谦逸低头道。
“那你可知你父为何要给你取这个名字?”
“不知.....”
凭着微弱的光线,孙母看着跪着的谦逸,仿佛又看到他那熟悉的身影,道:“谦者谦虚,逸者飘逸,他是希望你为人谦虚谨慎,为事心宽飘逸。他曾近是多么的恣意锐利,像一口刀尖样逼人眼前......”说着说着啜泣声越来越大。
谦逸知道母亲口中的他是自己的父亲,但,自己出生便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他只依稀的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跟着母亲和哥哥流浪到了这个村子,那时,身边还有些仆从跟随,他们称自己为小少主,但自从自己住进这个村子后便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母亲....”谦逸何时见到过母亲这般哭泣,想到父亲早去,只有母亲带着哥哥和自己到处流浪,自己不禁也一同落泪。
“逸儿....”孙母一把抱住跪地的少年,过了一会,孙母将一枚玉佩放在谦逸的手中,郑重的说到“这是你爹的生前佩戴的玉佩,你须谨记我与你爹对你的期望,不可随性为事。”
“是,孩儿谨记。”谦逸看着手中的玉佩,圆形的玉身上雕琢着两条头尾相逐的鱼,一白一黑,且看表面泛着微微青光,很是不凡。
这时一个身影悄悄从门口离开,原来是谦逸的哥哥孙景辰,他走出屋门口便望了一眼西北方,在宽大袖子里的手不知怎么就拽紧成拳,眼中突然闪着泪光有着莫名悲伤与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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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个世界
第二章这个世界
清晨的隐雾村是非常的静,常年不散的雾气,徐徐的清风吹来,竹枝摇动带着叶子相互抵磨起来,细细碎碎的声音飘传在这雾气中,而雾,又时分时聚,走在这村中的小路上心情是非常的安宁、愉快的,至少谦逸就是这样的。
昨日母亲的教诲,让谦逸今日早早的出门,便向村中的学堂赶去。
这学堂在隐雾村刚建村时便有了,它一直是村里知识的来源,教习着村民学习着这个世界的文化,能拥有这样的学堂是每一位村民的骄傲。
学堂在村的最东处,临近小河,也许是因为河水的灌溉,周边的竹子也比其他处长得翠绿可人,学堂依水伴竹,三屋五房成半圆状,周围筑有篱笆,篱笆上缠绕着长青的藤蔓,学堂规模不大,但却因此显得简约,纯朴。
原本谦逸以为自己来得很早,但还在院门口便听到阵阵的读书声。
进院一看,那些和自己一同学习的伙伴早已到院中背书,他们见几天不见踪影的谦逸回到学堂便都围了过来。
“谦逸,你怎么几天都没来啊?”同伴中嗓门最大的王大壮先发问道。
“大壮哥,谦逸哥比我们聪明,先生教我们的他早就会了,又怎么还有天天来呢?”身材瘦小的陈三气喘呼呼的说。
“好久没看到谦逸哥了....”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位脸蛋微圆的女孩,睁着一双颇为秀气的大眼睛望着谦逸,她就是刘燕儿。
“谦逸哥”“谦逸哥”.....
其他的人也渐渐地围了上来,看来谦逸和周围村民的孩子玩得很好,都受到大家的欢迎。
而就在大家因为谦逸重新回归而喜悦时,突然从右边屋里传来一声“这么吵吵闹闹的,你们的书都背好了吗?”
顿时众人皆没了吵闹声,分散四周,朗朗的背起了书。
谦逸知道,这是先生的声音,慢悠地歪头看去,见一穿着青色长袍的人渐渐推开门楣走出,在迷蒙雾气中,欣长而挺拔的身材,不紧不慢的步子,一切都让人觉得是一根摇曳在风中的翠竹,走近后,才真正看到他的面容,人至中年的脸有着岁月的沧桑更有着一种人欲近却远的威严感。
“先生”谦逸转过身体,恭敬的弯腰行学子束礼。接着耳边传来先生的轻哼声,青色的衣袍出现在眼中。
“起来罢,几日未来学堂听课不知你功课怎样?”
看着向自己行礼的学生,首智礼竟有着微微的薄怒,出声问道。
“先生先前所教学生未敢相忘,请先生考校。”谦逸直身不卑不亢的答道。
“好”首智礼转身过去,背对着谦逸发问道:“那你先将我所教的课文背出来。”
谦逸一词一句的将所教的课文背诵出来,声音朗朗如玉珠落盘般悦耳,其他的人也停下背书仔细的听着,待到谦逸背完,皆响起一片赞美声。
“不错!”首智礼听后心里也是极其愉快,将先前谦逸不来听课的事早已忘记在天际,毕竟得英才而育是件极其舒心的事,不由得出声赞扬,并用手按揉了下谦逸的头。
谦逸的头发和他哥哥一样是蓄着的长发,乌黑且直顺,随性散发披肩是非常有着美感,这时被先生的大手乱揉一顿后便成了鸡窝般,让谦逸很是诽言,心里暗骂老混蛋。
这时一个到溪边打水的书童突然闯进院内,脚步被门栏绊倒,但口里不断的大喊道“先生,先生,血....尸体....”
“小福,你怎么了?”王大壮快步走去扶起小福问道。
“血....溪水里全是血!还有一个又一个尸体....”在溪边打水的小福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只是口中不断喃喃的说道。
曾在外游历过的首智礼已经猜到了什么,快步走出院门口向着小溪赶去,跟在后面的是谦逸大牛等学子,以刘燕儿为首的女孩们见学生谦逸等人已走远,只好安慰着被吓坏的书童小福。
学堂外,小溪边,一个木桶被碰翻,水被洒了一地,还有一个木桶大概落在溪水被冲走了。而溪水,原本清澈的溪水变得疹人的红,而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具具的尸体,溪水如血涌,还有着丝丝让人做呕的血腥味。
一些胆小的学生早已面色泛青,吓得冷汗不止,更有甚者哭着跑向家中,只是谦逸没有,他看着先生观察着水面的浮尸他也强忍着心中恶心观察着。
只见水上浮尸的衣着有华贵衣袍者也有粗布麻衫的人,也有着身穿盔甲的兵士。
这时从溪水上游的竹林里走出了几人,首智礼见状将身旁的谦逸护在身后,但等那几人走近后才看清是村长带着几位村民。
“老村长”首智礼见是村长他们便松了口气:“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是我们中山国帝室的彭氏一族,世代为边将戴氏欲占中山国皇位,便攻破帝都追杀彭氏遗族到了这里,哎,到处都是打战,都是杀戮....”老村长看着河上浮尸,两眼含泪的说道。
首智礼也是神情悲痛,“村长,想那追兵已去,我们也应该打捞浮尸安葬一般。”
“说的是。”老村长说完便吩咐村民告知他人打捞尸体,掩埋入土。
眼见着一切惨状,听着村长与先生的对话,里很是心惊,自己不住的想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心里想道“这就是战争么?这些人全是因为战乱而死的吗?”不知怎么心里全是一种痛苦的感觉,对的,就是痛苦,见到这般惨状仿佛自己也曾经历过。
“谦逸,怎么了?”首智礼见到谦逸脸色发白,以为被今天的景象给吓到了,这时孙景辰也走了过来,便安慰着谦逸道“你先回去休息罢,这几天学堂停课,开课了会有人通知你。”
孙景辰走到谦逸的身旁,见弟弟面色怔怔地,便握紧了他的小手向首智礼说道:“劳烦先生了”
“没事”首智礼略一摇头,望着谦逸关心嘱咐道“事发突然,这个孩子可能别吓到了,希望多多开导一般。”
景辰道了声是便牵着谦逸转身回家。
“哥,外面的世界都是这样吗?”谦逸走在路上突然一抬头看着景辰“外面并不像村里这样对吗?”
这刻,那就要迈出的一步停了下来。
竹林的小路上一大一小的身影在雾中,风吹雾动,竹叶也沙沙作响着。
谦逸仰头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只见平时经常啰嗦的哥哥竟然这般默然的摸了下自己的头,怅怅地说道“你还小,待你长大出去后自然明白。”
语音微微颤抖,如身周边的不可捉摸的雾气一般带着切切的伤感与悲愤。
停下的脚步又向前方迈去。
谦逸只感觉自己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缓过神来见哥哥已经擦身走去,便快步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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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莫名口诀
第三章莫名口诀
尽管村外正改朝换代而变得腥风血雨,但村里还是依旧平和,只是有了一些村民在村子周边巡逻。学堂也开课了,谦逸接到小福的通知后便每早都去学习。
从先生口中得知村外面时局纷乱,各国间相互征伐,流血四野八荒内;而国内争权夺利,血溅殿堂屋宇之中。
其中小国多达竟百,大国有十六,世人将十六大国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大势力范围。北有北越国、雪霜国、易安国,西有西释国、伏晓国、枯弥国,南有楚淼国、南炎国、卧云国、乱樱国,东有枫迷国、东启国、韩诩国,中有景云国、惠曦国、极央国。
而村子所在的中山国是夹存在南方大国之间的小国,地势多为丘陵,只是国家贫瘠不堪附庸着卧云国而存世。但就算是这样一个小国也有着争斗,戴氏起兵篡夺中山彭氏的皇位,并且血腥的屠尽彭氏族人一千余口。
其实谦逸也觉得奇怪,最近哥哥总是在外部归家,问母亲也是不说原因只是推说有事。
有事?有什么能关乎自己一家的事情,总不能和彭氏有关联?其实也很奇怪,自己家里情况和村里人家总是不同,每隔一些时间便有人带着生活物资来的自家,那些人对自己还非常的恭敬。指不定自己身份很是不同凡响。
坐在屋中看书的谦逸心里嘀咕着,只是盼着哥哥早日归来,少了哥哥,家里也冷清不少,母亲只是叫他多看书多看书,看这么多书又有什么用?
已到夜晚,望着窗外是黑黑的一片,屋内灯影婆娑。突然一阵泠泠如泉水的琴声传来。
“是母亲在弹琴罢?”谦逸放下手中的书,细细的听着,只琴音哀伤,如孤雁般啾啾悲啼,满是思念之感。
谦逸撑着头听了一回,疏忽间琴音陡然转变得轻柔,如雾似烟般的迷离,一阵疲倦袭来,谦逸便趴在了桌上。
恍惚间似有一人将自己抱起放在床上,顶着重重的睡意强睁开了眼,熟悉的身影出现眼前。
“哥....哥哥...”谦逸模糊不清的张口说道。
“睡吧睡吧”一个温热的手掌抚着自己的额头,睡意渐浓,迷糊的闭上双眼熟熟地进入了梦乡。
孙景辰将被子盖好,看着弟弟,眼中尽是身为兄长的关怀色。又想到最近在外得到的消息,略一摇头叹息,起身,吹灯,掩门,黑黑的房间里只有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竹屋不远处,竹林深处的一地正闪烁着团团的火光,若走近便发现是在一根根白蜡排在一块无字碑上,而旁有一妇人站立,碑前有一青年跪着,在烛火的照耀下,他们都身穿白衣面色悲戚。
“瞒不下去了,他们已经追踪到了中山国,彭氏都死了。”青年看着石碑,语气平静的道。
旁边妇人并未吭声。
“你把那块玉佩给了他,为何不让我们告诉他的真正身份?”青年似乎有些生气了,转过头来看着那妇人“为何不告诉他,我和他的父亲是怎么死的!父亲是...”
“住口!”妇人大声喝止青年,她转过头看了眼跪在地的青年又看着石碑,走了过去,伸出纤细的手抚着冰凉的碑头:“都已经连累了这么多的人,又何必...何必要再搭上你和逸儿呢?”
闪闪的光火下,妇人早已泪流满面。
“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和他此生都忘记这件事情,但他那时还小对当年的事一直都不知道,可我呢?这近十年来我每晚都重复着做着一个梦,我梦到漫天火光,城墙倾塌,家院街道上都是尸体和血,父亲执着一把剑,全身上的创伤无数,而在他面前是无数人影......”
“我叫你别说了!他那是...是命啊!”少妇泣不成声,哽咽而嘶哑的道:“他当年为自己卜了一卦,算到命中有此劫,我所做的都是照他说吩咐的,辰儿你又何必....为难娘亲呢?”
“就算是父亲说的,我也不管了,杀父灭族毁阁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找他复仇!”
青年狠狠攥紧了拳头砸在地上,使得地面一阵抖动。
“你若一去,逸儿又该如何,他已经失去了父亲难道还要失去兄长?”少妇突然一身闷哼,口角溢出鲜血,滴落在碑头,在烛光下那斑斑血痕是这般触目惊心。
“娘亲!”
景辰见状立即起身扶着母亲坐在地上,一掌贴着后背,徐徐的度着自己的真气,顿时淡青色的光芒自手掌发出。
“没用的...咳咳...”孙母转过来看着自己的长子,摇头淡淡地说道“当年他好般算计,居然找着了这种潜伏人修为的奇毒,这些年我试过各种方法都没法祛除。”
“总会找到方法的...娘..”景辰看着母亲痛苦的模样,心里是万般抽痛,声音颤抖的安慰着,眼角早已蕴满了泪花。
“辰儿....”孙母一把抓住长子的衣袖,盯着他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明日就教他口诀,彭氏灭族就说明你们父亲安排的路已经行不通了,万一....万一他们找过了....噗...”
“是了,明天就教弟弟口诀,母亲你别说了。”景辰见母亲又吐出了口血,顿时着急起来。
“你扶我到屋里去....”孙母脸色极其苍白,声音微弱的说道。
孙景辰依言将母亲搀扶,一步一步的向竹屋里走去,而身后长夜无声,唯有根根白烛对着无名墓碑,滚滚蜡泪滴落直到火光熄灭。
次日,清风吹动乱叶簌簌,一切如旧。
谦逸睁开惺忪的眼睛,边听到院里有些声响。心里一喜,原来昨晚见到哥哥回来是真的,只是那时怎么就那么累呢,于是便一翻被子蹦下床,穿着衣裳。
“哥——”
轻推屋门,扑面来的是清晨的丝丝凉气,缩缩脖子,陡然见院里的枯叶已经扫在角落,而院里正站着一个青年,听到有人叫唤他便偏头向着门口望着,嘴角微扬。
“早啊——”
接着景辰对着弟弟招了招手。
谦逸表示难以相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见院里的哥哥点了点了点头,瞪着大大眼睛看着景辰。
“你愣着干甚,还不快过来。”
“这可真是老公鸡下蛋了....”谦逸还是无法相信的念叨着,以往哥哥常常躲着自己在竹林深处打着一套剑法,有回自己偷偷跟踪被发现后狠狠的罚了一顿,但尽管不太相信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以前不是挺好奇嘛?今天怎么就这般不情不愿的?”景辰看着这个个瞪大眼睛的弟弟,坏笑的说道。
“你还说,上回不就偷偷跟着你,结果你告诉母亲,害我被母亲追着打,还被枝条挂了裤子,光着屁股到处跑。”谦逸顿时一改表情,气鼓鼓的说道。
“哈哈”想到弟弟光屁股到处跑的情形,景辰自己也把持不住的笑了起来“好拉好啦,我今后就教你只是——你别和母亲说”
听到这般话语,谦逸这时又笑嘻嘻起来,不住的点头答应。
“那好,你跟我过来。”
不待弟弟回过神来,景辰便已经踏着步子出了院子,而身后便跟着谦逸的身影。
景辰踏着的步子不紧不慢,但在谦逸的眼中看来哥哥的身影越来越远,自己也该走为跑,紧紧的跟着,直至在竹林里向南跑了近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真是太...太奇怪了...呼呼”
跑了这么久,谦逸早已经是气喘吁吁,弓着身体,双手抱着根粗壮的竹子。
孙景辰转过头看了一眼,目光便在竹林中,须臾便走在一根纤细的翠竹旁,说道“你就折下这根竹子,做你练习的配件吧。”
说完便走在一旁盘腿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切,不过就是腿长走得快,就这般神气!”少年叨念着走到竹子旁,将这纤细的竹子折下。
“咦——怎么这么硬?”
要像以前的话这么细的竹子早就已经折了下来,但自己已经使劲了力气还是一动不动。
“这是假的吧?”谦逸一早上就受了气,胀红着脸对着哥哥大声喊着“你一早就戏弄我!”
孙景辰在谦逸折竹时就已经偷看在心里不住的窃喜着,于是轻咳几声,起身掸掸下衣裳,走到竹子前。
伸手,一折。
“咔嚓”的一声,竹子应声而断,折去枝条,丢向那个被这一切吓傻的弟弟。
“没用。”
淡淡地两个字瞬间将谦逸激怒了,接着竹棍便挥舞起来。
“咦——好轻啊!”原本这么硬的竹子想来是很重的,但却这般轻巧,在手中掂量了下,又用手指敲了敲竹节,清脆的叩响声传出,谦逸对这竹子不禁喜爱。
“别分神,看我动作!”
耳边传来一喝,接着便听到如剑划过空气的鸣啸声,谦逸向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哥哥执着一根竹棍,在密集的竹林里穿行舞动着,气势如龙如虹,弄得林里狂风大作,刮落了不少的竹叶在空中卷动着,谦逸看得痴了,心想这就是剑招吗,于是也拿着手中的竹棍模仿起来,只是眼睛看不清哥哥的动着,只是这里一刺那里一劈的极其滑稽。
景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执竹棍的右手反靠在背后,对着辛苦舞剑的谦逸,嘴角微扬,语气似笑非笑的说道“不错,倒还能看得清一招半招的。”
谦逸也收起的步子,双手抱着竹棍,涨红着脸低头看着的脚尖,默不作声。
“好了”景辰用着左手拍了拍谦逸的肩膀,安慰道“今日教习你一段词句,你要好好谨记。”
竹林里,晨雾中。
一对兄弟的声音先后传荡着,前者声音响亮,后者声音稚嫩。
“气通八脉,以古灵共灌;开敞灵台,自无极归复;行仰于天,不迫不从,坐卧在地,半虚半弱.....”
“哥,这是什么呀?怎么我一点都不明白呢?”篇幅不长仅百余字,谦逸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后,还是晦涩万分,于是睁着大眼睛问着。
景辰抚了抚弟弟的发丝,话语温柔的答道“你暂且不必知道这词句的意思,只需要记住就行,好了,时候不早该回家了。”
谦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便一手拉着哥哥大手,一手抱着竹棍,紧紧的跟着哥哥的脚步向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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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玉佩的青光
第四章玉佩的青光
雾隐村还是那般平和。
快到中午时分,学堂也该下课,当谦逸和同伴们从先生的口中的到“下课”二字后便一拥的提着挎包跑出门口。
“下午我们去摸鱼去吧,我二叔家今天上午干了池塘,估计还有不少小鱼呢!”瘦瘦的陈三边走边说。
大胖点了点头“也可以摸几碗螺丝吃。”
其他的人见大胖说话了,便都应和着,只是刘燕儿皱了皱眉头“现在入秋水凉,万一着凉生病了回家又是一顿骂。”
“没事!我们男孩子身体壮不怕着凉,你们女孩就在岸边等着就行了。”大胖挥了挥自己的胳膊,展示着自己的强壮。
“对啊对啊,你们女孩就捡我们抛上的鱼,谦逸哥你说是不是?”陈三也连忙应和着大牛,转头望着谦逸问道。
谦逸看着他们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见谦逸点了头同意,大胖很是高兴,又用着自己的大嗓门喊道“既然谦逸哥都说好了,那吃了午饭后都在村口集合吧!”说着便大步朝自家走去。
陈三也向着家走了,走时还叫道“都记得带个小木盆哦”
“谦逸哥....那个...待会不见不散”刘燕儿红着脸快步向家走去。
其他人也三三两两散了。
谦逸想着母亲最近脸色不是很好,抓几条小鱼炖个汤补补也是挺好的,于是心里一喜脚下的步子也加紧了些。
吃过哥哥做的难吃午饭,谦逸便向哥哥说了抓鱼的事,哥哥点头同意,于是提着一个小桶迈出了家门。
村门口,相互约好的小伙伴们都三三两两的到了。
“都齐了吗?”谦逸向着大胖问道。
大胖点了点人数,便点头答道:“恩,都到了。”
“好,那就走吧。”
“走咯,抓鱼去咯!”陈三大叫了声跑出了村子口。
大壮也跑了起来,对着陈三喊道:“好你个陈三,别想跑到前头把大鱼的都抓了!”
在大壮喊完后,一些好动的男孩都争相跑起来了,只有女孩还有谦逸等几个男孩站在原地。
“我们就这样走过去好了。”谦逸向余人提议道。
其余的人点了点头,聚在了谦逸左右走向池塘。
就这样,一群村子里的小孩们,前面的追驰打闹后面的也是活蹦乱跳着号不热闹。
待谦逸等人走到池塘边,陈三大壮等人都已经下了池塘开始摸鱼虾了。
谦逸见着这般欢腾的样子,心里也跃跃一试的,卷起了裤腿,小心翼翼的下了池塘。
“好凉~”谦逸心里默想着,脚一深一浅的踩踏在淤泥里,突然见一团泥在动,动静颇大,便双手掐去,不由得一喜——是一尾颇大的鲫鱼。
“哇~”眼尖的陈三看到谦逸抓到跳算大的鱼,兴采喊道“谦逸哥好厉害啊,一来就抓到条大鱼!”
“哪里哪里,谦逸哥快给我们看看!”
谦逸听着心里喜滋滋的,便把他的初战品高举起来,哪知这时手中的鱼猛然的一挣扎,身体一晃,脚下踩着的泥便滑溜溜的,整个人便坐跌在了泥浆里,手里的鲫鱼便乘着机会逃回池塘中。
“呀!”岸上的刘燕儿惊呼了声,对着坐在泥水中的人关心问道:“谦逸哥,你没事吧?”
谦逸摆了摆手,缓缓的从泥中爬起身来。
在池塘的其他男孩见此都大笑起来,而离谦逸最近的陈三最是笑得开心。
“哈哈....赞不得,赞不得,这才一会就爬到泥里...唔..呸!呸!”
这笑声刚一传在众人耳边就止住了,众人向陈三看去,只见他的衣服和脸上全是泥水,口中还不住的吐着口水。
原来是那条鱼在泥浆里,狠狠的摇了摇尾巴便把一片泥水溅到了对面的陈三身上,当时张口大笑也吃下不少。
“哼,你这鱼死定了!”
感觉口中还是有着泥沙的陈三,气哼哼的走在鱼的面前,猛地张手抓去。
只是那鱼仿佛知道似得,灵活的从陈三两脚间滑游了过去。
鱼是逃过一劫,可陈三用力过猛却扑向了泥塘......
“该死,这该死的鱼。”陈三从泥中挣扎起来,又向鱼发起了攻势,只是鱼趁着他起身的时间早已不知钻到哪里去了,而四周早已经是笑声起伏不断。
“你们还趁机取笑我!”陈三被笑声弄得又羞又气。
刘燕儿笑得最是解气:“谁让你在谦逸哥跌倒时笑得最开心,这下自个也尝到滋味了吧。”
“好啦”王大胖强忍着笑,对着池塘众人说道“我们先帮谦逸哥和陈三抓住那条欺负他们的鱼好不?”
“好”.....
陈三对着王大胖喊得最重的“欺负”二字心里一顿诽腹。而谦逸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奈的笑了笑。
经过长时间的围攻,那条鲫鱼终于又回到了谦逸的手中,只是参与围剿的众人都沾满了泥浆,战斗的结果十分惨烈。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晚,男孩们都爬上了岸,清理着自己的战利品。
“嘿嘿”大胖在众人中最是开心,因为他带的木桶都装满了鱼虾和螺蛳。
岸上等着的女孩也从众人挑选了几条金黄的小鲤鱼,在装有清水的木桶中游来游去很是漂亮。
“谦逸哥,回家后要洗个热水澡,煮碗姜水喝可别受寒了。”刘燕儿今天也玩的和开心,因为自己木桶的金色小鲤鱼就是谦逸捉的。
“恩,我会的。”谦逸答应了声,看着在桶中疲倦的鲫鱼心里想着是另一回事:“鱼啊,你这活蹦乱跳的,炖给母亲喝一定也会让母亲病好起来,这样就又可以每天做饭给我吃了!"
夕阳下,余光透过稀薄不散的雾气显得万般氤氲。而在村口,相聚一起的伙伴们也各自挥着手向自家走去,而不远环抱着的屋宇都升腾起袅袅的炊烟。
当晚,谦逸平躺在床上,看着黑黑的屋顶,想着母亲把自己和哥哥炖的鱼汤喝掉时的情景,自己的心窝里是阵阵的欣喜,想母亲病会渐渐好起来。
闭上眼睛,但几般翻身辗转后又睁开了眼睛。
“怎么就睡不着了呢?”
借着窗外稀疏的光,目光游走在房间四处,百无聊赖之时突然灵光一闪。
“不如背背哥哥教我的百字词入眠吧。”
这个想法一出现,谦逸自己便轻闭双眼,舒适的躺在床上,默背着百字词句,尽管自己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但就是背得滚瓜烂熟,不知默念了多少遍,谦逸的思绪渐重整个人便进入了梦乡。
而就在他枕边的玉佩,慢慢的焕发着青色光芒,上面雕琢的一黑一白头尾相逐的小鱼遂然活了,缓缓的旋转起来,这时一束青光从玉佩中飞出遁入到熟睡中谦逸的眉心。
恍惚间,梦中的谦逸似乎看到一个完全有光点构成的人盘坐在地,双手捏印,这时周围响起了百字词句,一道青色的光徐徐地从那人头顶处灌入,有顺序的在人四肢中游走着,直至从脚底流出到地面。
谦逸如有所思般,也照着样子盘坐在地上,双手捏印,口中小声念着词句。
不知过了多久,谦逸觉得有着丝丝凉气进入自己的头顶,没有有序的疏导,头脑中越来越胀疼起来,身体也不住的颤抖着。
“疏导....疏导那些....凉气...”
谦逸咬牙坐直了身体,紧闭双眼,心里喃喃的想着引导那丝丝凉气。尝试了近百回,全身都是汗水,精神几近奔溃时,奔澎如大江的凉气顿时找着了一个疏导的口子,如泄洪般流注着。
头脑涨疼感没有了,谦逸并没有松口气,反而竭力疏引着凉气有顺序的流向全身。这时,凉气没有了反而是暖热感,流过处一片舒坦。
当谦逸完成两个循环渐渐熟练时,眼前盘坐在地上由光点构成的人起身走到谦逸的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谦逸的头顶,看起来很是欣慰。
而谦逸也有所察觉,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使得瞳孔紧缩了下,眯了眯眼,发现天已亮,床头坐着哥哥笔直如山的身影,大手正摸着自己的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起床咯,小懒鬼。”
谦逸哦的应了一声,看着哥哥从自己房间走出,心里暖洋洋的,突又想起昨晚的梦,便起身盘坐床上,照着昨晚的情形捏印默念了来。
突然一阵凉气自头顶传来,心里一惊一喜,随即这这团气引导在全身,阵阵暖意沛盈在躯体内,一个循环后,谦逸立即下床穿上衣服,推门向哥哥问去。
“你说你昨晚梦到这些?”在厨房中的孙景辰弟弟说完后,惊乍的询问道。
“恩”谦逸用力点了点头,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好奇问道“哥哥,我没啥事吧?”
景辰看着弟弟一脸担心的样子,于是弹了弹他的额头“傻瓜,你没事的。”
“那,那个先凉凉的后有暖暖的气团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以后自然会告诉你,平时你睡前盘坐半时辰就好了。”
“额...那好吧。”谦逸做了个颇为头疼的样子,逗得景辰大笑。
“你这小子福缘不浅,梦里稀里糊涂的就开了八脉。”景辰心里念叨着,又看了眼谦逸腰间系着的那块玉佩:“光点变成的人....父亲,是你吗?”
看着,景辰眼中一片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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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来客
第五章来客
语言是空洞的,然而在瞎子面前,空洞的语言往往代表着一个他看不到却感受得到的世界。
谦逸自到了这个村子就没有出去过,只是听着外出过的人描述着,心里满满的期望出去看看,但没想到等到自己真正踏出村子时竟会那般不舍。
距离彭氏事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雾隐村已经完全归复成以往的宁静,时常守在村周边的村民队伍也解散,而谦逸每天早上和哥哥练剑后便赶去学堂上课,时光是寂寞的太阳,总是在固定的轨道轮转而过。
但就是他即将迎来自己十岁生日那天,村子里突然来了八个陌生人。
“少主,我们快走吧,他们已经察觉到了这个村庄了。”
八人同时跪在竹屋门前,其中一大汉对着他们面前的孙景辰恳求的说道。
谦逸从屋里走出,见着有陌生人,于是走到哥哥身旁牵着哥哥手。
这时年迈的村长也拄着拐杖,被一人搀扶走进院里,气喘吁吁的道“景辰啊,我不知道你们一家到底惹了什么事躲藏在雾隐村中。但是,你们已经是我们村里人了,有啥事就我们说说,我们一起解决。”
“村长......”孙景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事,你们解决不了。”
“那好,你们就出去躲躲吧。只是你娘身子不好,你弟弟他年纪太...哎”村长挥了挥手,苦涩的道。
谦逸听到有人叫他,于是抬头应了声,见原来是先生首智礼,于是恭身执了一礼道:“先生。”
首智礼走到谦逸的跟前,双手拍着他肩膀道:“你性质聪慧,无论做什么都有所成就,但无论你将来要做什么,切记不可行恶,步入歧途。”
这话里满是殷切的希望和切切的嘱咐。
“是,先生...”
谦逸顿时觉得不舍起来,望着这位曾教过罚过自己的老师,眼眶一热,两颗泪水便流了下来。
“不哭,孩子。”
首智礼用衣袖抹了抹谦逸脸上的泪水,谦逸抬头看,平时严肃的先生的眼中也泛着丝丝热气。
“逸儿...你要好好照顾你娘”老村长也含泪道。
“谦逸哥....谦逸哥..."
周围传来一阵孩童喧闹声,转头看去,原来是昔日一起玩耍的王大胖陈三他们但不见刘燕儿的身影。
谦逸强掩着悲容,冲着他们挥着手大声喊道:“我要走了,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大胖你可不能到处欺负别人,陈三也别总是撒谎要多听先生的话.....”
大胖等人此刻也是哭成一片。
而这时,孙母已经孙景辰搀扶出屋门。
“小少主,我们该走了。”耳边传来一声,不待谦逸转头便后颈一麻,人昏沉了过去,但最后依稀听到有人叫着自己,这声音好似刘燕儿....
当谦逸醒来时,已经是躺着母亲的怀中。
“母亲...”谦逸挣扎起身,甩了甩还是晕晕的头。
孙母轻咳了几声,边抚顺着谦逸的发丝,边安慰道“你哥怕你舍不得,就叫人把你昏睡了过去,别怪你哥。”
“没”谦逸甩甩头后,发现自己没那么昏了,打量着自己和母亲坐在车厢中,透过窗外看是平时高高在上的白云,惊异的问道:“这是在哪里?怎么会是在天上呢?”
原本常常不解释的孙母这刻居然倒是细细的解释起来:“没事逸儿,我们这是在由墨龙驹拉起的马车,不会掉下去的。”
虽然不知道墨龙驹是什么奇兽,但谦逸的小脸还是惊魂未定的点了点头。
“对了,这是刘燕儿送给你的。”孙母从旁边拿出一个用针线缝绣的白老虎。
谦逸想起自己几日前曾对大胖他们说自己喜欢白老虎的威武雄壮,没想到刘燕儿悄悄记下,估计是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于是又细细翻看起来,很是精美,只是虎头上王字染上了一滴彤红的血渍。
“谦逸哥..”
耳边仿佛又听到刘燕儿的叫唤声,这个总是跟着自己身旁的女孩子为什么那般羞答答的。
“谦逸,你醒了。”车帘被掀开,孙景辰走了进来。
谦逸赶紧将布白虎放进怀里“哥”
孙景辰见弟弟没事,于是又向母亲看去:“天要黑了,待会就在一个废庙中休息。”
孙母一点头,孙景辰便又出去了。
谦逸撇开窗帘,呆看着外面的夕阳,没有雾气是那般清晰却又是那般陌生,这刻才意识到——自己从家乡从村里出来了。
夜晚,一团篝火在失去屋顶的废庙中燃起,驱散了黑暗也驱散了秋末的微凉,谦逸感觉自己全身暖烘烘的,望向四周。
有四人在附近防守着,另外四人坐在篝火旁,像石头般不言语的。母亲一直呆在车厢中,哥哥在自己身边向火堆里丢着木柴。
“是不是觉得很无聊,无聊就也盘地打坐。”孙景辰歪头看了眼发呆的弟弟。
谦逸听到,倒真的盘坐在地,双手捏印打起坐来。其他四人见此情形,都表现出一丝惊奇的表情,景辰看弟弟如此上教,心里很是欣喜。
大概过了快半个时辰,谦逸从打坐中醒来。
“你是不是觉得小腹这个地方很是有一团气在转?”景辰见弟弟醒来,便放下手中木柴。
“是的,原本是没有的,最近才感觉到。”谦逸疑惑的歪头道。
“哈哈,不愧是小少主。”坐在一边的四人中,一个光头大汉朗声说道。
“就是怪怪的,像村里李家嫂嫂大着肚子一样.....”谦逸幽怨的念叨着。
“哈哈”......
众人闻后都被逗着笑成一团。
“照你这么说,那我们不就是快生了....哈哈”孙景辰看着自己可爱的弟弟,捧腹笑了会后止住笑声,正经的教习道:“我还是小看了你的资质,恩,不错!以后这一路上我就多教习你以前没学到的。”
“是嘛?”谦逸激动了起来。
“我还会骗你?”景辰点了点弟弟的小鼻子,便开始教习起来:“相信首先生已经教了你各国,现在我们是向哪个方向走?”
“往东!”
“不错!”孙景辰颔首道:“我们要穿过两个小国,向东走到卧云国内,那里会有人接应我们。”
谦逸点了点头,表示懂了。
景辰接着说:“我上回教习你的百字词句是父亲传给我的《归复无极录》的起章口诀,这几人都是我们父亲的侍卫,他们都曾在你小时抱过你呢”
谦逸起身向着四人抱拳弓身道:“各位叔叔好。”
四人连忙起身回礼:“小少主好。”
景辰摆了摆衣袖,笑看着这一切:“你平时感受的气便是古灵之气,凡人是感受不到,只有修炼过人才能感应的到。通过炼化古灵之气,贯通自己躯体内的八脉便可以驱动这些气了......”
秋风吹过,庙宇旁不知是什么树哗啦啦的摇摆着树叶,一些枯叶也随之落地发出细细的声响,寂静的夜里,只有呼呼风声,摇曳的树枝声以及与篝火中火星啪啪声。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中传来一声:“逸儿,该过来睡觉了。”
谦逸起身,孙景辰怕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在几人目光护送下走到了庙门口车厢前,漆黑如夜的三匹墨龙驹依偎着一起卧在树下,见有人走近,抬起硕大头颅,打着嗤嗤响鼻后又埋下头。
谦逸回头看了眼坐靠在倒地上的佛像前的哥哥,便登上车厢。
这是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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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街市之上
第六章街市之上
整整三日,在能腾云驾雾的墨龙驹的拉驰下,谦逸这个十岁的孩子体验了了以往做梦般的飞天。
在哥哥的指导下自己对那百字口诀愈见通透起来,腹部的那团气也大了起来,虽然怪怪的,但是自己的身子可越来越力气。自己也熟悉起来那平时话语不多的八护卫,尤其是那个光头大汉叫堪舆的和他玩得最近,自己还喜欢叫他大光头,他也不生气反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声“倒蛮像的”,于是两人距离拉近不少,一回堪舆把他单独驾着一匹墨龙驹奔驰起来。
“小少主,让你感受感受驾马飞驰的感觉。”堪舆大大咧咧的啪了把龙驹的屁股。一下子马就嘶嘶大叫声便驮着谦逸跑了起来。
“老堪,要是少主掉下来怎办!”一个穿着青袍的,长相颇为儒雅,但脖子上有着一道疤的人着急道。
“嘿嘿,你莫急。”堪舆摸摸了自己的光头,随即向着墨龙驹的方向跑去,步速如风,竟然扬起一路灰尘,还远远传来一声:“有我老堪在,小少主准没事。”
“这家伙”后面的止风看着那身影苦笑的摇了摇头。
而在墨龙驹背上的谦逸随着马的疾驰而心惊不已,两只小手紧紧的抱着着马脖子,身子不断起伏着。
突然周围便得冷起来,于是睁眼一看,原来马已经从地面跑到了天上,吓得手一松差点就掉了下去。
“小少主——放轻松。”身后传来一声。
谦逸小心翼翼转头看去,原来是堪舆追了过来,于是大叫:“大光头快救我!”
“小少主莫怕,这马很是温顺会懂人语,你好好安抚它,它自然会听你话放慢速度,哎呀....我真气用尽了,小少主要好好安抚啊”堪舆说着便装着真气不支,渐渐放慢速度,等墨龙驹驮着谦逸远去后又坏笑起来。
“马儿啊马儿啊”谦逸被堪舆骗了过去,只好无可奈何的松开小手抚摸着马脖子:“你要乖哦要慢点...”
不知是谦逸运气使然,还是马果真有着听懂人言的灵智,墨龙驹迈着的四蹄渐渐慢了下来。
谦逸感觉到耳边呼啸声小了些,知是马听了他话放慢速度,于是心里一喜,指着处小山丘道:“马儿马儿,快向那跑去。”
这匹马真是能听懂人言,一歪头便顺着谦逸手指指的方向跑去,落在了小山丘上,谦逸在马背上乱蹬爬了下来,见此时是深秋尽了,小山丘上的树叶都变成橘红色,泉水从高石落下发出叮咚的响声。
墨龙驹也似乎累了,趴在了落满叶子的草地上休息,谦逸则在树下接着飘落下的叶子,小脚踩在枯叶上沙沙作响。
“怎么样?爽吧!”不知何时堪舆也到了这个小山丘。
“大光头。”谦逸对着堪舆这高大汉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真的很爽,比坐在车里带劲多了。”
“嘿嘿”某人习惯性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时间过得很快,堪舆在旁候了些时间便对着谦逸说道:“这么久了,小少主我们该回去了。”
“恩”谦逸应了声,向着墨龙驹走去,只是墨龙驹太过巨大了,怎么上背都是问题。
站着的墨龙驹似乎看透了谦逸的心事,低头触地。
“真聪明”谦逸眉开眼笑的拍了拍硕大的马头,手脚并用的顺着脖子趴到马背上,待谦逸爬到背上,墨龙驹才扬起头来,而背上的谦逸也已经坐正身子,手抓着黝黑的马鬃毛,叫了声:“马儿快走,我们回去咯”
墨龙驹应声跑了起来,从地上飞踏到了空中,坐在马背上的谦逸兴奋极了,在一旁的堪舆也被感染了,畅快的大笑几声,伴着小少主向大伙飞去。
正当止风等人担心着小少主安危囔着出去找时,骑着马的谦逸和堪舆两人在众人目光中落地。
“逸儿,你没事吧?”孙景辰见弟弟归来,着急问道。而在一旁止风指责起堪舆的不是,堪舆不认错,两人便争吵起来。
“没事,它乖得很。”谦逸从马背上跳下,拍了拍马头答,突又想起驾马飞驰的事,便兴奋的跑到哥哥跟前,扯着他衣襟讲着刚刚发生的事。
孙景辰俯看着一蹦一跳的弟弟,溺爱的摸了摸他的头:“还有一个好消息,估计下午就能到迟月国的都城了。”
“都城?是不是村长老人家说的大城市?”
孙景辰笑着点了点头。
“那里面是不是会有大市集?有许多许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哎呦”谦逸用手摸着额头,上面留着一个弹过的红印。
“好啦,你说的在那里都有的,先到车厢里陪着母亲,待会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哦”谦逸揉着额头走进了车厢。
车厢中无聊的时光里,谦逸在母亲怀中睡着了,等他醒来时,从母亲口中就得知快靠近都城了。于是掀开车帘向外看去,车马已经不在天上飞驰而是在一条大道上行驶着,只是墨龙驹太过高大了,前方车马人争相避让,两旁的行人侧目。
“要进城了哦”随护八人中的堪舆凑了过来说道。
谦逸于是走出车帘,入眼是一座大石门,门上刻着几个大字,谦逸仰头一看是“迟月城”,透过城门往后看便见一个气势雄壮的都城建筑展现在眸中。
坐在车厢前头赶马的孙景辰,见弟弟出来便拉着坐到自己身边。
“真大啊!”第一次见到世人的大城镇,谦逸被深深震撼住了。
孙景辰心里怔怔地想了想,随即轻摇了下头,某个画面、某件事、某种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情绪波动起来,于是赶紧运了运真气,才让心情平复。
“你还没见过大城镇呢”孙景辰抚着弟弟的头,心想这种流浪的生活又开始了,只是何时结束呢?心里有着丝丝苦涩。
一旁的谦逸全然不知,更是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两边的街道。
夕阳愈沉,漆黑的夜渐渐降临,城镇都点起了灯火,两旁街道都彤亮如白日,摊铺的吆喝声,行人的交谈声,车马粼粼嘶嘶声,还有酒楼歌舞声汇成一流便成了世间嚣音。
期间堪舆是忙碌不停,为什么呢?原来是谦逸见着好吃好玩的便让堪舆买回来,平时厮杀百回的汉子这回是忙得焦头烂额。
“大光头,这个....对,就这个!哎哎,还有那个.....”谦逸看着一个指着一个不住叫唤,甚至还站了起来。
止风等七人早已在一旁看得忍笑不已。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你都买了这么多了,再买少主就又弹你额头了。”堪舆来回跑了近百回,是真的疲倦了,一脸可怜兮兮的说道。
谦逸看着自己身前买的东西,真的有一堆了,但看着四周还是有很多自己没看过的,不甘心又担心的抬头看了眼哥哥。
今天孙景辰不知怎么对着弟弟很是怜爱,于是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可不得了了,谦逸顿时咧嘴的笑起来,而堪舆便是一脸如死人的白。
当马车行驶过一家大客栈时便停了下来,孙景辰下了马车对着众人说道:“好了,今晚就在这睡了。”
谦逸吩咐堪舆带着刚刚买好的东西,于是蹦跳的牵着哥哥手走进客栈中。
“怎么样,爽爆了吧?”止风坏笑的走过堪舆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等着”堪舆划了划拳头,咬牙的说。
但兴灾乐祸的不止他一人,接着便是其余的六人先后拍着他肩头说句风凉话,什么“看不出来堪爷你喜欢小孩啊”“堪爷你甚得小少主重用”等等,还有一人要搀扶孙母不能拍他肩头好好“安慰”一句,但过时还是挤挤眼睛表示了下,气得堪舆半死。
堪舆拿出一个小玉盒对着那堆买的东西一晃,东西便凭空消失了,惹得路过几人好奇看过来。
“看什么看!”堪舆恐吓的将那几人吓走,顾自牵着三匹马到客栈马厩里去了,嘴里还对着止风等人骂骂咧咧着。
深夜时分,谦逸躺着床上,床边坐着是哥哥。
孙景辰将谦逸身上的被子好好盖上,突看着放在床头的玉佩,想起了什么,郑重的说道:“这块玉佩你要好好保存着,不可随便给别人看。”
谦逸也用力点了点头,将玉佩放在自己的枕头下“我记住了。”
“那好”孙景辰起身走到灯火前,微笑说道“睡个好觉。”
一吹灯火,房间顿时黑了,只有透过窗户外面微光以及随后关门吱呀一声。
谦逸闭上眼睛,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嘴角笑了笑,安稳的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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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执灯少女
第七章执灯女孩
睡梦中,谦逸睡得正香突鼻子一阵阵痒的,打了个喷嚏睁眼醒来,迷蒙的视线中突见一个人影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感觉不是哥哥便一惊叫“你是谁!”
窗户不知何时已经全开,外面的灯光照过来虽说不亮倒还是看的清那身影是个女孩。
“你怕甚?我又不是吃人妖怪。”那女孩笑嘻嘻的说道:“喂,我看你桌上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分我一些怎样?秦姨说不告而取是谓盗,现在我告诉你就都不算了。”
女孩边说边拍了拍身边的小包袱,语言中很是开心。
谦逸向桌上看去,那一堆刚买的顿时变得零散几个,心里又急又怒道:“不算不算!我又没答应你,你...快还我!”
女孩翻身下床向窗口走去,反手将包袱放在肩背上,刁蛮的说道:“不管,反在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东西我拿走拉。”
“你这小偷!”谦逸急忙下床,这时枕头下的玉佩露了出来,在灯火照耀下泛着微微光亮。
“我不是小偷,咦——这玉佩好漂亮啊。”女孩一招手,玉佩便飞入她的手心中。
谦逸眼见着一切还没反应过来,女孩便已跃出窗户,谦逸跑到窗口向外望去,冷清的街道上来往着醉酒的人,半分不见那女孩的踪迹,心里糟糕极了,想着在睡前哥哥还那般嘱咐现在却...不行,我要找回来!但城镇这么大到那里去找?
谦逸心头泛着阵阵苦涩,想着该怎么跟哥哥去解释,于是没穿衣便出去找哥哥,只是很奇怪,哥哥和堪舆等人都不在房,母亲的门紧闭敲了也没反应。
“怎么回事,哥哥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满怀着疑惑,谦逸走近自己的房里,又觉得有些怕,双手紧紧将那根竹棍抱在胸前,缩在床上一角。
不知过了多久,但谦逸觉得很是漫长,突然门外有了敲门声,谦逸拽紧竹棍问道:“是谁?”
“逸儿怎么了,还没睡?”
门外是哥哥温和的声音,谦逸立即下床打开门紧紧抱着哥哥哭了起来。
“怎么了?”孙景辰蹲下身,抱着弟弟肩膀问道。
谦逸抹了抹自己的泪水,声音一抽一抽的说道;“哥哥...呜呜....进了盗贼将今天买的东西和玉佩偷走了。”
听见动静,堪舆等八人也过来了,堪舆听闻这事便喊道:“好哇,我们刚走一会就来了小贼,小少主你好好讲那贼的模样,看我堪舆抓住他狠狠的扒了他的皮!”
谦逸止住哭回想着当时情形,一五一十的说清。
“什么,还是个女孩?”止风等人都是一脸惊诧的表情。
“好了”孙景辰擦了擦谦逸脸颊上泪水,起身道“这玉佩很是重要,我们在城中分开去找那女孩,留两人在客栈看守。”
说完便看向孙母的那间紧闭的房间,皱了皱眉头。
“哥,我也要去!”
孙景辰低头看着弟弟仰看着自己的脸,是那般坚毅,于是点了点头。
“小少主,你要跟紧点少主哦”留守的止风在谦逸离开时还嘱咐道。
“哥,我们该到哪里找她?”
“别着急,我们还有很多帮手。”孙景辰嘴角扬着若有若无的笑,手中不断变换着手印,速度快的让谦逸看不清,最后口中叫了声“去”,周围突然幻化出许多萤火般的光点向四周飞散。
“哇”谦逸睁着大眼眸,满是惊奇的道:“好厉害,好漂亮啊!”
“走吧”孙景辰淡淡地看着光点飞远,牵着弟弟小手在街道上搜查着。
这时,头顶空中一阵似金石相撞的叮咚声响远远传响,孙景辰停下了脚步,一手搂着谦逸,警惕的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在漆黑的帷幕下散落着稀疏的星光,就在这样景色下五六个黄色光点渐渐朝着着两人靠近,叮咚声愈渐清晰透彻起来。
堪舆几人也有所察觉,已经赶到这里,默不作声的站在孙景辰的身后。
光点近了,谦逸渐渐才看清那是五个女子,穿着华丽的衣裙,而那光点竟然是一盏四面灯笼,只见衣带飘飘,裙裾邈邈然,步子轻点站在对面的房顶上,这几个女子像极了从天飞落的仙子,腰间扣着由红绳带着的环佩,互撞着叮咚如泉滴青石般的动听。
“这像极了持灯一派。”止风小声的说道。
那五人中中间最为尊容的人踏出一步,对着下面的人出声问道:“你们是何人,竟然会法家的搜寻之术?”
孙景辰不卑不亢的答道:“在下几人正是法家弟子,阁下可是持灯派的列位仙子?”
“不错,我便是持灯派的一灯。”为首叫一灯仙子身子一晃便跃下楼顶,站在后面的四人也随后飘落在地,这时又一阵玉石乱响。
“一灯前辈,不知你来此有何事,若不嫌弃可以由晚辈代劳一二。”
“本仙追一妖龙自此,那妖龙近每五十年掳骗小孩,本派追此妖龙近千年,平日听闻妖龙出现在卧月国中,那妖龙修为了得,你们帮忙也是无济于事。”一灯仙子盈盈一笑,双手执着挂有八面红灯笼的横杆,话语平静的解释道。
在谦逸眼中,这个仪态甚美,身穿红衣绿裙披黑薄锦,在腰间系着环佩的仙子很是亲近,然而他又看到一个躲在一灯仙子背后的小女孩的身影好熟悉,当见到女孩腰间系着正是自己黑白小鱼的玉佩时,立即伸手指着大叫;“是她,就是她偷了我的玉佩!”
“那不叫偷好吧!”那原本躲着生怕谦逸认出的女孩一听这话,刁蛮不化的性子又发,一挺胸脯,振振有词争辩道:“我跟你说了,那就叫拿不叫偷!”
突又见众人怪怪的看着自己,于是吐了吐舌头,悻悻然躲在秦姨的背后。
“凝儿,这是怎么回事?”一灯仙子秦漠对这个小女孩的刁蛮很是无奈,拉着在身旁低头问道。
小女孩心中气愤和羞耻纠缠在一起,没有回答秦姨,只是将腰间系着玉佩扯下向着前扔去“不就是个烂玉佩,还给你!还有一些烂东西我丢了,下回买来还你!”
说完便不理秦姨的呵斥站在身后。
“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蛮横不讲理....”见此堪舆不满说道却被孙景辰止住了。
“想必是个小误会。”孙景辰将玉佩拾起,这事情本末讲了出来。
听此,秦漠无奈的向众人说了句抱歉,看了眼还闷生气的女孩,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幼时便无父无母流浪街头,是我三年半前追寻妖龙时见之可怜便收留了,后来发现她根骨奇特就传授了些法术....”
站在哥哥身旁的谦逸听到这女孩凄惨的身世,想到自己父亲早逝但还有母亲和哥哥陪伴,而她却那么小便流浪街头,难怪会刁蛮好强,见身边就一根竹棍时,就走到女孩面前双手捧棍在前,好声道:“那个玉佩是我爹留给我的不能送人,现在我的好东西就这竹棍。”
女孩瞟了眼竹棍,撅起小嘴满不在乎道:“这百年碧竹我那有的是,谁稀罕这玩意。”
“这个...那个...”听闻这竹子她那到处都是,谦逸脸上如火烧,呐呐收手,突又想起什么,又从怀里拿出两个串着的金铃铛,铃铛上刻着莫名花纹,声音清脆响亮。
“这铃铛是我小时娘亲送我玩耍的”谦逸将铃铛串接在手链上,递在女孩面前“我一直带在身上,你要么?”
女孩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男孩,灯火下的眼睛是那般诚恳明亮,一把抓住他伸出的手狠狠在手腕处咬了下去,随后抢似拿走那串铃铛。
一切都那么猝不及防吗,谦逸只是觉得手腕一阵痛,收手一看腕上有着四个带血的虎牙印,而女孩此刻已经一蹦一跳的回到秦姨身边。
“你虽然送了我铃铛,但还是欺负了我,我留个牙印算是给你个记醒。”女孩将拿着铃铛很是喜爱的不住摇着,铃铛叮铃叮铃的响着。
在旁的一灯仙子看着很是无奈,轻皱眉头道:“凝儿,我们该走了。”
“恩”女孩双手一捏法印,手上出现一盏小巧的花灯。
一灯仙子又恢复到平和闲淡的模样,对着孙景辰等人说道:“本仙还要追寻妖龙,诸位就此告别了。”
“恭送前辈”孙景辰等人正身答道。
正当一灯仙子等人要离去时,女孩突然向着谦逸叫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孙谦逸。”
“那好,我叫赵晓凝,你可要记住了。”赵晓凝双手持灯,对着谦逸璨然一笑道:“再见时你要是忘了,我就会狠狠揍你哦。”
说完,便在谦逸诧异的目光中跟随一灯几人向西方踏空而去,直至灯光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小少主,看来你要好好修炼了,不然就会被这丫头揍得屁滚尿流的。”身后的堪舆一脸坏笑的样子。
“哪会,小少主长得这么俊,以后啊——”止风也跟着起哄来:“肯定把那丫头迷得晕头转向的。”
众人看着谦逸,见眼清眸正,黒邃的长发披散肩头,白衣飘飘端是一个俊少年,都你看我,我看你的笑起来。
“一群大人欺负我这小孩。”谦逸被众人围看羞红脸,气哼哼的走在最前面。
“哎,小少主,你该不会真对那臭丫头情窦初开了吧。”
“去你的,大光头你肯定是万年不被女人待见吧。”
“谁说的,想当年我风流万般,阁中女弟子个个都......哎哟.....止风你戳我干甚?”
“哟,还风流万般,我们这几人谁不晓得当年女弟子个个避你如狼虎!”
“好你个止风,呵呵,当年你和老六追小芸的事......哎呀...你居然敢拿剑劈老子!我叉叉你个圈圈.....”
寂静的街道有了这对活宝就变得热闹起来,到走在前头的谦逸望着高楼上的灯光,恍如又见那个执灯的女孩,一想手腕处牙痕又痛了起来,揉了揉,心想若有机会定要去看看她。
于是放慢脚步,转身问了问持灯派的事情。
见弟弟有兴趣,孙景辰便仔细的解释:“持灯派是从当世大派的道家分离而出,当年持灯派祖师青灯仙子违反门规被逐出道家,但念着门派的两百年的养育教导之恩,在道家不远处开辟新门派,自称是道家分支,名为持灯派,凭着异宝十二面琉璃青灯与自创功法倒愈渐兴盛起来。”
止风和堪舆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只是脸上多了些淤青,疼的直抽冷气道:“对啊,据说那青灯前辈很是厉害,曾一度救下道家的传承不断,可惜青灯飞升后便无甚后人堪比肩。”
“你当破元境是白菜,说有就有。”堪舆也脸上淤青,更是牙齿漏风反讥道:“当年青灯前辈还是道家下一任掌教嘞,只是为了个人犯了门规。”
“为了什么人?”谦逸好奇起来。
“我也不知....哎呦,我说老风啊你出手咋这么狠呢?看看这屁股上剑划的血,这牙齿.....”堪舆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指着缺牙的指责着。
止风也不甘示弱的争起来:“你咋不说说自己,一拳一脚都动了真气.....”
“够了!”必要的时候,还需要孙景辰这个少主出面“你们俩都一个德行,给我闭嘴!”
止风堪舆互看了眼都悻悻然的闭上嘴来,其余四人见此都强忍着笑意。
谦逸看了眼众人,又抬头看着布着星光的夜空感觉这样的日子是那般的美好,虽然到处躲避着,其实也不知哥哥他们为什么躲避着,但,这也过得很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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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追兵
第八章追兵
“哥,你说大胖他们过得好吗?是不是还被先生逼着背
书抄课文?老村长的腿脚好了点没......哥!”
“你怎么不说话呢?”
孙景辰敲了下弟弟的头,“我又不是能占会算的道士,
怎么能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只是恐怕....”
“恐怕什么?”
“没什么?”孙景辰顿了顿,脸上闪现挣扎不忍神情后
又恢复平静,郑重的对着谦逸道:“你要好好记住他们
,他们的面容他们的话。”
“恩”谦逸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刘燕儿送的布老虎把
玩起来,对着哥哥说:“哥,等我们躲过那群人可以骑
着墨龙驹到雾隐村看燕儿吗?”
孙景辰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谦逸手中的布老虎,想起往
昔里种种心中莫名一痛,便起身向屋外走去,这时身后
又传来弟弟的喊声,回头一看,弟弟拿着着布老虎,没
理由的问了句:“那个.....哥,你有喜欢的人么?”
刹那间,孙景辰整个人如沉河底般喘不过气,像被挤压
着的胸膛里的心脏彻底疼了起来,记忆的,存在的,过
往的通通似铁块般砸着自己。
有喜欢的人么?
心里万般难受,凌厉的真气在身体里四散开来....
“你这小子,发春了吧”强自忍着转身过去,表情话语
还是那般平静温和“收拾好东西,待会就出城赶路了。
”说完便大步走出门口。
“难道哥哥就没喜欢的人吗?不对啊,大光头说哥哥以
前很受女孩们喜欢的....”看着哥哥离去背影,谦逸自
言自语的嘀咕着。
卧月城东门口,谦逸最后一次看着这庞大的城镇,高高
的城塔,厚厚的城墙,热闹的街市,数不尽的好吃好玩
的,心里有着丝丝叫伤感的藤蔓爬上。
“再见了,迟月城。”谦逸心里默默告别,坐在了娘亲
远离城镇的大道,墨龙驹便拉着车厢飞上空中,车厢旁
跟着是止风堪舆八人身影。
“老风啊,我怎么心里一直紧张着。”不停留的行了半
天路程,堪舆忧心忡忡的对着止风说。
“我看你是最近闲得慌。”止风朝着堪舆瞟了眼,不以
为的样子。
“等等”车厢里传来一声,坐在前方的孙景辰将马车停
了下来,出声的原来是孙母。
孙景辰对着前方打出一掌,不知何时有着一层透明的光
幕,打在上面竟如水般的起伏不定,一旁的止风惊叹:
“法家灭合阵!”
堪舆见此连同其他几人呈圆状将车厢护在中心,警惕的
大声吼道:“你们这群败类快些滚出来,你家堪爷爷早
已识破你们诡计了!”而暗地里已经和止风他们心神传
语,让止风护送主母小少主向北逃离。
“还躲着不出!”堪舆睁着铜铃般的眼睛,大怒一吼,
这一吼动用了自己尽数修为,声音如涛浪般冲涌四面,
在前方震出一人穿着黑青袍的身影。
“哈哈,想不到你们竟然识破阵法,这下只能多麻烦几
下将你们擒杀。”这人笑了笑稳住身子,随即执剑向着
马车飞去,对着周围道:“朽木老怪,你还不出来吗?
”心中暗骂着自己修为怎么就比朽木低了,被堪舆的喊
声震了出了,脸上很是没有面子。
“咳咳,朽木是你喊的么?一点都尊重老人。”在北面
出现一道黄色光幕,显出一个佝偻持杖的老人,发丝银
白,人干巴巴的真如一块要朽烂掉的木头。
“呵呵,朽木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比起年纪,莫不语
比你还大。”看来不止隐藏的不止朽木,一道白光在南
处闪现,一个颇为妖娆的女子也走出,不过瞎了一眼用
布条遮着。
“咳咳....这个.....这个嘛,倒真是你独姑说对了。
”闻言老者一阵干咳,语气里似乎蛮不好意思的,身体
一抖一抖看得人担心即将要散架子。
“切”莫语鄙弃的骂了句,手中剑铮铮直鸣,向着堪舆
“呸,这里我最大,看你堪爷爷我的!”堪舆豪迈的踏
步轰出一拳,拳劲如虎啸狮吼,与剑相对,堪舆的拳头
半分无伤反而剑气还弱上一丝。
趁着这刻,孙景辰驾着马车直冲地面,半空中转了一圈
向西飞奔而去。
“哪里走!”那个叫独姑的见马车逃离,身上散着紫黑
的烟如枝蔓般绕住车厢,车马一顿,这时马惨叫了一声
,孙景辰定眼一看,原来是一旁的朽木老怪祭出手中木
杖,将两匹马的头颅戳了个大洞,血流如注很是骇人,
孙景辰鼓动真气将套在马身上的缰绳断开,全力驾着剩
下一马停在地面,而周围有三人也抬着车厢保持稳定。
一旁的朽木老怪颇为可惜的接住木杖:“人老了连眼神
也不好使,漏了一匹马......”
“倚老卖老!”独姑骂了句,手捏着法印控着烟拉着车
厢,止风见此挥剑如力劈华山般的斩在烟上,只是并未
断裂,心中惊叹,身上顿时散发出青色的光亮,背后形
成了一个黑白双鱼的图案,手中剑锋凌利起来,烟幕居
然断掉了。
“你们护送少主,快走!”止风见独姑的烟又袭来,挺
身迎上,青光大振,手中剑乱舞如雪般的将烟幕搅得粉
“咳咳.....都无视我,是看不起老夫吗!”
朽木老怪枯朽似的身子向车厢逼去,见两人来挡将手中
木杖一挥,那两人的身子还没靠近就断成两半,鲜血四
溅,内脏洒在半空,止风心中大骇,这随时奄奄一息的
老人竟是三人中修为最高的,这一分神就被独姑的烟幕
缚住右手,只是没想到烟幕有着腐蚀,手腕处阵阵剧痛
,掷出剑,左手捏印一控斩断烟幕,看了眼手腕被缠绕
的地方皮肉全无只露出疹人白骨。
“你这毒妇!”止风骂了句,便右手纵剑朝朝朽木老怪
一刺,老怪无惧的伸手一抓,剑尖刺透掌心,被刺透手
掌的朽木老怪毫无疼痛表情反而“嘎嘎”大笑几声,刺
透左手抓住剑柄,右手举起木杖,止风暗骂一句不好,
只是身子哪能停住,眼见朽木老怪举起的木杖迸发出浑
浊的黄光......
这一刻,一道如长虹般的剑气劈在朽木老怪的木杖上,
使得黄光一偏,止风趁机一旋剑抽出,人已离开朽木老
怪两丈远。
朽木慢慢扭头一看,见一身白衣如雪的孙景辰持剑而来
,人似剑,剑似霜,一股凛然的杀气扑面而来,不禁捏
紧了手中木杖,干笑几声道:“好一个昔日法家少主,
没坠了你父的威名!”
“好不好,还轮不到你这个畜生说道。”孙景辰双眼冷
冽如寒冰直视着朽木老怪,霎时衣袍无风而鼓动飘飘着
,身上也已升腾起黑白两色光如鱼般游转起来,脚步一
点如惊雷直奔而去。
“嘿嘿,那老夫就见识见识法家的归复无极录。”
说完,朽木一声怪啸,声音尖利刺人耳膜,祭出自己的
木杖与孙景辰的青色剑气斗在一起。
“老风,小心!”车厢旁的止风听堪舆的提醒,扭头看
去,边上抬着车厢后的一人已被独姑烟幕紧紧缠住四肢
与脖子,身体渐渐被腐蚀掉,只是嘴被掩着发不出声,
只有逐渐无力的挣扎。
“你这单眼妇人,手段这般歹毒!”止风见此目眦尽裂
,挥剑砍去,只是右手上有伤不似先前灵活,剑一下就
被烟幕缠住,止风弃剑,食指与中指捏剑诀如脱弦箭羽
直冲独姑的单眼“看我挖了你另一眼睛!”
这一招甚是出人意料,声发而指至,但还是被独姑躲去
偏了偏头,指尖对着那戴着布条的瞎眼刺了进去。
“啊!——”
这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不是独姑却是止风,众人只见止风
的右手从指尖腐烂到胳膊处,骨头都化了!止风左手捏
剑诀将自己的右臂斩断,一脸苍白的捂着伤口退靠在车
厢边,运转古灵真气缓轻疼痛。
而在他的面前,独姑的那瞎眼居然源源不断的涌着紫黑
烟雾,黏稠如浆液,想不到她驱使的烟雾竟是从这似瞎
眼里流出!
只是自这瞎眼一现,独姑的全身变得紫黑色,另一个眼
睛也无瞳仁变得白茫茫一片,表情狰狞,要多恐怖有多
恐怖,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双手掩面,凄厉的叫着:“
啊!我的....我的脸.....”
“快走”止风见独姑身旁的烟雾比以往还要浓稠,心中
大惊,连忙跳上车厢前驱赶着马车落地,而一旁的两人
被这声晃过神来,手抬车沿护着。
“你毁了我的脸,我要杀了你!”
独姑带着浓浓烟雾,冲了过来。
抬着车沿的两人同时停下,对着车厢推送了一掌,转身
试图挡住气势凶煞的独姑,只是自己身体一碰到那紫黑
得妖异的烟雾就化作白骨,尽管两人都运气了真气,但
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嘿嘿,独姑最爱护的就是自己的脸了,变成这样还不
发了疯!”见此,同堪舆战得不分上下的莫不语幸灾乐
祸起来:“嘿,看你兄弟都快死完了。”
“要你多说!”
堪舆回了句,只是先前发生的一切早已令他心中打乱,
可这正好着了莫不语的道,趁机一剑刺向他额头,堪舆
连忙左手挡去,听“噗”的一声,剑尖穿透了手臂,堪
舆吃疼的闷了声,右手抓住剑身向外一拔,接着左手一
拳轰在莫不语的胸口上,拳劲如山,竟将他直接从空中
坠向地面。
莫不语从砸出的坑中爬起,吐出口血,望着朝马车赶去
的堪舆骂了句:“呵,这光头力气真大!”
虽然堪舆尽力赶去,但还是来不及了,眼见马车即将被
如滔天潮水的烟雾遮盖住,不甘且悲痛的喊了句:“不
这刻,他想起来阁主的话来——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们!
他想起这么多,这么多的兄弟,就算牺牲了性命也杀出
了一条血路!
他想起了那个经常叫他大光头的小少主
难道自己再也听不到他的叫唤声吗?难道弟兄们的一切
努力一切牺牲都是无用的吗?
不!不!不!
那刻堪舆心中口中有着种种不甘,但,这又有什么用了
,眼前的烟雾用着近乎令人绝望的姿势扑向马车,那瞬
间,从不哭的堪舆近乎涌泪.....
车厢内一阵琴音如涓涓细水般响起,音纹似清风般吹进
滔滔的烟雾中划出一道痕迹,而烟雾中随应传来独姑的
惨叫声与坠地声,浓稠的烟雾顿时稀散开来,露出双手
掩眼在地上挣扎爬起来的独姑。
“你...你是谁?”独姑难以置信并胆颤的问着,只见
她双手掩着的两眼都漫着鲜红的血,将整双手和脸庞都
染红,与先前的凄厉狰狞变得相反的可怜可叹。
回答她的是却是又一声琴音。
这道琴音凌厉似剑芒,破空飞过对面的独姑,刹那间四
周静了下来,挣扎坐起来的独姑张开双手,露出先前被
琴音割破的双眼,似有疑惑的摇了摇头,这刻,双手的
手腕与脖颈同时出现一道红线,随即双手与头颅先后掉
落在地,平整的伤口处喷涌着鲜血,那双手在地面还一
抓一抓的抽搐着......
在地面的莫不语瞪着大眼睛,吓得一动不动。在空中的
朽木老怪也睁着浑浊的双眼,怔怔的念道:“天一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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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母子别
第九章母子别
“你怎....么还活着?”朽木老怪在这刻感觉仿佛过了
很久,背上全是冷汗,心中乱想着她不是在八年前就已
经中毒死了,难道...难道那人不是她?
“咳咳”车厢中突然传来阵阵轻咳。
朽木老鬼就趁着这个时机对着灭合阵打出几道手印,身
体一纵向着阵法中飞去,想借着阵法来顶住大名鼎鼎的
天一无常琴音。
“朽木老怪,你等等我啊!”见朽木要躲进阵中,莫不
语也一腾身。
这时车厢中又一声琴音响起,朽木老怪心中大骇,见紧
跟身后的莫不语,眼中一闪寒光,在莫不语的视线中绝
情的挥出木杖。
莫不语被这一杖打在肩上,他没想到朽木这老怪物居然
为了自己逃命拿自己当挡箭牌,耳边的琴音愈见清晰,
只是躲不过了,于是心中一横,探手如勾紧紧抱住朽木
老怪的腿。
“既然我逃不过,那你也别想逃。”
朽木被莫不语这一抱便慢了一步,再也无法在琴音传来
前躲进阵中,暗骂了“混蛋”,回身祭出木杖,双手不
断在自己身上拍打着,像是解开封印似的,那佝偻的身
子陡然间直立起来,干枯苍老的身子变得年轻而强壮,
只是那一头雪白的发丝依然未变。
枯木逢春!
朽木这些变化都是转瞬之间,动作快的让人惊叹,他大
喝一声,祭着木杖,人与木杖迸发着耀眼的黄光顶住了
那一道夺命的琴音,琴音也由一声变得无数声音,声波
如剑似刺乱飞轰鸣着。
音消,声散。
两个人影猛坠地面。
地上,变得年轻的朽木伸手接过木杖,狠狠的喷了口血
,血雾弥漫,飞落在一旁莫不语的鼻尖,感觉是那般腥
朽木大口的喘着气,身上满布了伤痕,伤口流着血淌红
全身,木杖上也是一样,甚至一处几近断裂。莫不语起
身想抬起朽木,却被朽木一把推开自己挣扎起来,似乎
在琴音下逃生而庆幸的干笑几声。
这时莫不语也笑了“那个,朽木你也变成光头了,哈哈
朽木伸手摸了摸头顶,光溜溜的略有扎手的残发,恢复
后的脸上顿时一红一白的,对着莫不语就是一脚,随后
单手提着他躲进阵中。
盘坐在车厢中,双手按拨琴弦的孙母咳出了几口血,血
丝顺着嘴角滴落在琴身上,在一旁的孙谦逸急的不知该
说什么好。
“走吧。”拭去嘴角的血,孙母淡淡地吩咐道。
虽然三匹马只剩下一匹马,但还是很快的拉着车厢向东
而去,只是在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大片的黑甲兵马,马
嘶人啸,旌旗寒枪如密林般竖立着。
“糟糕,他们居然调动了迟月国军马!”驾着马车的止
风颇为着急的样子,想着自己右臂断掉,身上还有着不
轻的内伤。
“怕甚?!”堪舆毫不在乎的环视四周,最后面朝说道
:“南方防守最弱,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孙景辰默不作声,只是手中的剑攥的更紧些,
“冲!”止风的担忧瞬间消失,仿佛自己又回到以前战
场当中,苍白的脸上突现出刚毅与决绝,大叫声驾着马
车驰向南面如山般军队。
在马车两旁,孙景辰和堪舆两人一剑一拳,一前一后的
的开辟了条血路。
透过窗帘,谦逸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景,黑压压的人
群持着刀枪前赴后继的逼进,一个又一个倒下,鲜血四
溅,残肢内脏乱飞,浓浓的血腥味用眼睛都能看得见。
惨烈,人间地狱都无法形容。
谦逸突然变得呆滞起来,身子没来由的颤抖着。
正当谦逸无助起来,曾经认为的一切被推翻粉碎时,一
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自己。
是母亲吗?
谦逸抬起头来,眼中见这是母亲那从未有的笑容,两眼
欲哭便依偎在母亲怀里。
“逸儿,娘这一生近半都给你父亲,剩下的给了你两个
哥哥,只有你,从来都没有好好疼你。”孙母抚着谦逸
的发丝,声音清幽似雪般念叨着:“你可别怪娘啊”
“不会的”谦逸抬起头摇了摇头:“娘是最疼我的,逸
儿怎会怪娘?”
“好逸儿”
孙母欣慰的笑了笑,那笑容竟如三春初阳般暖人心田。
“来,娘教你如何弹琴。”
孙母将谦逸搂在怀里,伸手将那台玉琴架在自己腿上,
双手覆在谦逸的手上一弦一音的教弹着。
“万物皆造化,音亦有道,大道如歌,小道似曲,以音
近道着须摄心修行,天一近道,无常万象......”孙母
边教弹琴方法,便念着一段五十字口诀,念完便对着谦
逸问道:“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谦逸自幼聪颖,尽管这词句不同课文与哥哥教的口诀一
样,但只要五十字,只听一遍就深深记住了,便点了点
头:“逸儿背得了。”
“那好”孙母似有惊喜,但随即双眉一皱,神情变得不
舍与无奈“逸儿,你坐我面前仔细看我演示。”
说完不待谦逸坐下便一拂琴面,琴音开散而去,车厢四
壁被琴音震得粉碎,而在马车后面,光头的朽木老怪驭
着灭合阵袭来却被琴音生生阻挡了。
“哈,你这新光头居然比我这老光头还狡诈!”堪舆见
此在千军万马中朗声笑着,将止风也感染得笑起来。
朽木老怪对此却毫不在乎的盯着车厢上弹琴的人,心中
越发郑重警惕起来,虽说她身受毒伤,但还是不能大意
此刻他驭着灭合阵,原本透明如水的阵法竟变得和他身
上浑浊黄光一样,幻化成一条如木刻的巨蛇,盘着身子
,吐着蛇信,形成一种陡然攻击的压人气势。
车厢上,孙母不受任何影响的弹奏着琴,一旁的谦逸也
渐渐沉下心仔细看着每一个动作。
琴声万般变化,时如剑气铮铮,时似刀风霍霍,又像万
马齐啸,钟声长鸣.......
每一次琴音响起,周围数十丈内的兵士都被音波撕裂成
残肢碎片,场面甚是吓人,令众人都不敢踏入音波范围
那琴音陡然一停,原来是毒又发作了,孙母咽下喉咙中
的血,不顾长子孙景辰的劝告声再次拨响琴弦,而这时
那一直盘着的巨蛇趁此张口要来。
“哼!”孙母扭头对着咬来的蛇,按拨一弦,琴音发出
陡变如鹰嗥,周围古灵之气凭空聚化成一只巨鹰,双爪
怒抓蛇头。
朽木老怪不敢迎战,只是驭使着蛇尾挥打过去,巨鹰不
惧,两爪似电般深深抓住蛇尾将之抓散,身处蛇头的朽
木大吐出一口血,实在想不到她居然会这般硬撑着。
双手打出手印,让巨蛇拖着断尾的躯体在密集的兵马横
冲直撞着,身后是振翅直追的巨鹰,而谁也不知被一蛇
一鹰搏斗波及死去的人群里,流淌的鲜血涌入蛇身中,
断尾渐渐复原反而身上披上一层深红的鳞甲。
待时机成熟,朽木老怪驱着巨蛇扭头张口咬在巨鹰的脖
子,蛇身也紧紧缠住,巨鹰凄厉叫了声就消失在空中。
孙母抚着的玉琴“砰”的声断裂开来,人也闷哼声倒在
“琴—碎—人—忙!”
孙母盯着那碎裂的玉琴,心里阵阵撕痛,压抑近十年的
毒这刻全部爆发开来,腹中气海的真气乱鼓,游走在八
脉如生生齐断般的痛起来,青发尽白,整个人变得苍老
孙母浮站在空中,断琴上的五根琴弦受到主人呼唤,如
利剑般飞绕在孙母周围,白发飘飘,双眼满溢着鲜血,
在毒性的爆发下她居然走火入魔。
“母亲!”孙景辰无力的叫了句。
孙母这刻低头看去,血红的眼中无比冷漠,一根琴弦“
嗖”的声直逼孙景辰眉心,快触碰时却又停了下来,孙
母脸上全是挣扎与痛苦的表情,一手抱头,另一手凭空
轻挥。将车上哭昏过去的谦逸送趴在墨龙驹身上,白光
一闪,套马的缰绳断开,脸上流着泪夹着血,驱马,目
送着谦逸离开。
“母亲——”孙景辰看着弟弟身影愈渐远去,不舍看了
眼母亲,才忍心纵身向弟弟追去。
“你走吧!”在车厢前撑坐着的止风望着堪舆,字字辛
“我背你......”
“不!”止风抓住堪舆的大手,摇头无力道:“我在十
年前就该死了,只是被老六换回来的,今天是该和弟兄
们团聚了......你去吧,带着所有弟兄们的希望保护好
....小少主。”
最后,堪舆也走了,留给止风的只有那如山般的背影,
这个大块头总是和自己争来争去,但最后两人都流泪了
该走的都走了,心中最后一丝牵挂也没了。
孙母的眼中渐渐变得冷漠,只是脸上血泪还是不停的流
着,身边的五道白光不断的环绕着,将整个忖托出那般
诡异、恐怖!
在一旁的朽木老怪敏锐的感觉到不安感,控着蛇一圈一
圈的盘在四周,警惕的看着。
这时,孙母有所察觉的狠狠看向朽木,一道白光随心而
动,闪电般奔去,速度极快转眼变至,毫无阻拦的洞穿
了盘踞的蛇身,待朽木恍过神来自己的右胸已经出现一
个涌血的洞口。
不待他惨叫,那束光又回来刺透他的肩膀,缠住他的胳
膊拖着他向着孙母飞去,人一靠近便被孙母伸出的手抓
我快死了吗?
朽木老怪看着一手抓着自己的孙母,脸上布满血泪,瞳中全然是冷
漠,表情似哭似笑的,自己看得心里已经绝望了。
“受死吧!”
孙母身后出现了莫不语举剑直刺的身影,孙母松开手中
人,转身对着偷袭的莫不语指去,身边五道琴弦泛着白
光齐出,莫不语横剑挡去,但白光锐利非常,硬是透剑在莫不语身上反复的
洞穿着,难以置信的莫不语瞪着大眼直挺挺的倒在地面。
孙母回头看向朽木老怪,却发现朽木老怪已经拼尽性命
,化作一阵红光血遁逃走。
孙母神智大乱起来,仰头大叫一声,身子踉踉跄跄的胡
言乱语起来,身边五道白光也杂乱无章飞着,随着主人
在人群中掀起血肉飞雨。
待疯癫的孙母离去,侥幸活下的兵将们还心有余悸的听
着那逐渐飘远的疹人笑声,你看我我看你的,近万的人
只剩下两千人马,地上一片血河尸山。
突在西方又出现千人兵马,气势不同于寻常军队,仔细
观察才发现骑着的马都是墨龙驹!
“他们那里去了?”
为首的将领戴着冰凉的铁面具,声音麻木无情的问着一
个迟月国幸存的将军,胯下的马仰着头重重打着响鼻。
那将军被这情景怔住了,只是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北面。
“能动的随我一起去,残疾不能动与不去的——杀!”
那将领一扯马缰,朝着北面看去。
不知何时,断臂的止风,左手仗剑颤巍巍的站在他们面
前,夕阳的余晖下,止风回头远远看了眼后方。
“老堪,你可要慢点下来见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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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是谁?
第十章我是谁?
——娘这一生近半都给你父亲,剩下的给了你两个哥哥
,只有你,从来都没有好好疼你,
——逸儿,你可别怪娘啊
谦逸感觉自己绕走在一个圆洞中,周围漆黑一片,自己
扶着凹凸不平的墙面,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在这洞中
又不断飘穿着娘亲的声音。
“娘!娘!你在哪?”
手扶墙,迈着的步子越来越快,但前方的路就越觉无尽
头,声音还是不远不近的,急得哭起来来:“娘....这
里好黑啊,逸儿好怕.....”
“啊——”
谦逸脚底一空,人便掉了下去,只是深不见底的不着地
,耳边是尖锐的风声,胸膛的心脏似要蹦出来,连忙伸
手向四周抓去可身边空空,让谦逸更加恐慌。
“你是个不祥之人!”
“你这个不祥之人!所以跟你有关系的人都会一一死去
“不祥之人!”
“死去!都死去!”.......
四周响起各种人凄厉惨叫声,在半空坠下的谦逸突觉被
千万支手抓住了自己,撕开着自己的衣服、皮肉,一种
无法形容的巨疼传至头顶。
“啊——”
谦逸陡然睁开双眼,身上冷汗一片,自己横躺在哥哥的
怀里,而孙景辰驾马如平地般奔驰在林中,周围撑起淡
青色的光幕。
孙景辰感觉怀中人醒了,低头看了眼没说话,只是颇为
警惕的看着前方。
“哥,娘在....”
“别说话!坐稳了。”
谦逸抬头看着那一脸坚毅的脸,小嘴张了张终又闭上,
安静的在马身上翻转着坐正身子,歪头看着紧跟在旁赶
路的堪舆。
相对无言。
谦逸突然就感觉到气氛沉重的过分,但,自己也无力打
破,就这样三人一马行进着。谦逸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似
,看看天色,艳阳高照正直中午,心里想着“是过了一
天了吗,母亲在哪?还有其他人呢?”疑惑的看了眼哥
哥,想开口问但还是放弃了。
直至天色将黑,谦逸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咕咕”叫了声
,孙景辰才在弟弟阵阵脸红中勒停墨龙驹。
当晚,繁星散作飞雪点点布满整个夜空,在夜空下的某
个山洞中升起火光,半跪在洞口的墨龙驹大口嚼着干草
,想必也是累极饿极了,放下以前只吃止风等人特地准
备的灵草的架子。
堪舆到周围勘察去了,洞里只有围坐在火堆旁的兄弟俩
人,孙景辰用木棍插着一兔子肉在火上烤着,谦逸盯着
那变得金黄的烤肉,诱人的香气早已令他食指大动。
孙景辰瞟了眼就要掉口水的弟弟,将烤熟的兔子肉递送
在面前,怜爱的提醒道:“吃吧,小心烫着嘴。”
谦逸乐滋滋的接过,小嘴呼呼的对着吹着气,又迫不及
待的扯下一只后腿,张口咬去却又停下,目光移向看着
自己的哥哥,“哥,你也吃吧。”
谦逸忍痛将手中的的后腿肉递给哥哥。
“你吃吧,吃饱些,我不饿。”孙景辰摇头拒绝。
“我吃不完”谦逸不顾哥哥的与否,将那肥美后腿肉塞
碰到他的嘴唇,“呐,沾了你的口水我就更不会吃了。
孙景辰坳不过弟弟只一手接住,小口咬着金黄的肉。
“荷!好香啊,香的我大老远就闻到了。”
堪舆大大咧咧的走到谦逸身前抢去另一只兔腿肉,嚼着
口口生香,“恩,好吃,是少主烤的吗?”
“你你....”谦逸见最后一个后腿肉被大光头抢去,气
急败坏的要抢回来,但自个身高与堪舆差了个大半截,
就算自己跳着,小手也没够着堪舆的手肘。
谦逸跳了几下见堪舆已经咬了近半,双手捧着剩下的兔
子肉,人可怜兮兮泪汪汪的啃着,堪舆这厮吃着兔子肉
,另一只手还在谦逸头顶上比划着身高,气的小谦逸半
死,在旁看着的孙景辰也被逗得微微一笑。
“还有么?”堪舆吃掉后,随手一丢骨头,犹然的咂咂
“没了!”谦逸没好脸色的道。
堪舆见他还生自己的气,于是谄媚讨好的笑着:“哎呀
,小少主还生我气呢?不就是一只兔腿肉么,明天我扛
条龙烤给你吃。”
“这世上真有龙?”
“那是!”
“龙厉不厉害?好不好吃?”
“嘿,那小泥鳅有我老堪厉害?我老堪当年那是......
“行了,别逗他了。”孙景辰见堪舆越说越没谱,心想
他还说扛条龙,要真遇到龙还他不没命的逃,一尾巴子
就拍死他丫的!
“咳咳”堪舆老脸被火烤的一顿红,干咳几声便拍拍谦
逸的肩膀道:“那个啊,小少主你可要吃饱点,快快长
大,长大才有我这样的身板。”
谦逸被堪舆大手拍的一晃一晃的,非常鄙弃的看了眼堪
舆沉默的吃着烤肉。
堪舆尴尬过后才想起出去的事情,便正色对着孙景辰说
道:“我刚刚探查了下,大道与城卡都设下盘查点,我
们身后还没见着追兵的踪迹。”
“看样子我们只能走小路,原来的计划竟被他们知晓,
东路不可去,我们只能一路向北向北法阁求助了。”孙
景辰叹了叹气,盯看着那跳跃的火焰。
“向北?那不就可以看看雾隐村吗?”谦逸听到这对话
,一抬头很是开心道。
“小少主,他们已经......”堪舆见此,不忍的想将知
晓的事告诉他,但刚出口就被孙景辰心神传语的制止了
“好了,吃完快睡吧。”孙景辰声音陡然变得闷沉,容
不得反对与质疑,谦逸只好“哦”的应了声。
当晚,谦逸枕着哥哥腿睡着,身旁有着火堆烤得自己身
子暖烘烘的,几般转身都没睡着,只好微睁双眼听着外
面的风声,今晚风很大,洞外的树木枝干被摇曳得嘎嘎
作响,只是洞里没一丝风涌进。
看眼洞口,却是大光头似寐似醒的倚坐着。
“怎么,睡不着么?”耳边忽听到哥哥温和的声音。
“恩,睡不着。”
孙景辰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闪烁着暗淡的火光,整个
人是那般抑郁与悲伤:“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话想问
“你想问我你的身世是什么?爹和娘到底是什么人?还
有堪舆止风他们为什么叫你小少主,又为什么遭到别人
孙景辰盯看着谦逸的眼睛,字字清晰,句句明白:“你
真的想听吗?”
谦逸愣住了,点了头却又赶紧摇了摇头。
“其实早该告诉你了,只是母亲她......”孙景辰移开
目光,戏谑又苦涩的一笑:“当年法家五分,我们的父
亲便是中法家的阁主,连同自己小师弟也就是我们的世
叔,一手扶持着个小国家步步挤进十五大国之列,那时
在位的皇帝很是感激,主动将国名改为蒋源国。不过后
来,该国第三世皇帝暗中与阁中叛徒勾结,密谋给阁中
修为最高的爹娘和世叔下了散去修为的奇毒,那夜,法
阁被攻破,我们孙家和世叔蒋家满门斩杀,但,那个叛
徒没想到的是,在法阁护卫十三绝和数百弟子的保护下
孙家的我和你还有娘逃了出来,蒋家的子女也逃出,只
是后来为了分散目标,两边人马分为东、南两个方向躲
避追杀,记得那时你才刚九个月大。”
“十三绝就是大光头和止风他们么?”
“对,当年十三绝为了护卫孙蒋两家后人逃出法阁,拼
死血战,在万人精卒中用自己的躯体生生开出条路,其
的八人战死......”孙景辰的眼眶早已彤红一片。
谦逸的眼睛也痒得很,使劲的眨了眨看向在洞口的堪舆
,却发现原本倚坐在洞口的身影不知何时离去,心中暗
想,大光头果真没睡着,于是起身坐在哥哥一旁问:“
后来了,后来怎样?”
孙景辰吸了口气,拾起边上的枯柴丢着暗淡的篝火中,
火势顿旺,火光映在那毫无表情的脸上:“后来我们逃
到中山国,母亲厌倦了修仙的生活,她想让你我过上凡
人生活。中山国彭氏家主曾是父亲在外收的弟子,很少
人知晓,于是掩藏我们在雾隐村中住下,只是——终究
被那叛徒知道,中山彭氏一族却因此遭受灭族之灾。”
孙景辰怔怔地看着谦逸:“自那天在村里出事后,我就
知道他们会找来,于是得母亲同意我教习你法家口诀与
剑法,没想到你居然机缘巧合下开八脉出气海。后来便
是在村外影藏的堪舆止风等人发现追兵的踪迹,于是就
有现在的事了。”
“那娘亲现在在哪?难道已经......”谦逸两眼含泪紧
紧看着哥哥。
“我也不知道,那天母亲体内压制多年的毒再也抑不住
了,兴许活着也兴许......”
“能告诉父亲和世叔的名字吗?”得知自己身世谦逸,
心情大起大落,脸上挂满泪水。
“父亲名叫孙锦源,世叔叫蒋荣。”
“那个下毒害死咱爹的皇帝和叛徒叫什么?”谦逸一抹
眼泪,狠狠的问着。
“那个皇帝也满门皆死,杀他的就是当年的那个叛徒—
—当今中极国的中极君——楚—生!”
说出这个名字,孙景辰不由得攥紧双手,两眼泛着厉色
“我早晚,杀了他!”一字一词,带着滔天的怨恨与杀
气,充溢着无限的复仇与痛心,让任何听到这句话的人
都心底一凉如坠冰河。
孙景辰看着说出这句话的弟弟,被这股杀意与决心所震
惊又赞同,随即又出言打击道:“杀他不是那么容易,
你要修炼得跟父亲一样高深才能替所有人复仇。”
“我会的,哥,你教我,我会刻苦的学的。”谦逸认真
孙景辰平复心情,一手搂住弟弟的头在怀中,淡笑道:
“先睡吧,明天在路上我教你法家口诀和剑诀。”
谦逸颇为听话的枕着哥哥腿上闭上眼睛,孙景辰也靠着
石壁阖上双眼。
整夜,谦逸无眠,回想着哥哥所说的种种,头脑中回绕
着万般念头。
无眠的又何止他一人,洞中洞外都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
人,只有呼呼不停的风,摇曳着的枝干与逐渐暗淡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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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归复无极录
第十一章归复无极录
连着几天里,谦逸跟着哥哥与堪舆躲避追杀与围捕,行
走在茂密山林中,有时会晚上歇歇,也有时连夜赶路,
连夜赶路的那几天谦逸都被哥哥单手抱着浅浅一睡。就
这样连着十几日,他们绕着大圈才踏出了迟月国的土地
,当时已是午时,堪舆这个大块头对没又烦人的迟月国
兵卒搜查很是开心,终想起对谦逸说过得话,不过扛回
来的不是龙,确实条粗壮的白蛇。
堪舆“轰”的声把蛇丢在地上,在谦逸目瞪口张中剥着蛇皮
去着内脏,还咧嘴一笑,甚是嚣张的道:“怎么样,这
小白蛇够大吧?都成精了,天晓得吞了多少人畜,她还
幻化人性想吞了我,被我老堪一抓脖子,拳拳打得她穿
心透肺吐血而死。”
谦逸咽了咽口水,故作不屑样:“切,龙抓不到抓条蛇
“得了吧,堪舆对你这小兔崽子可是够好的了。”
谦逸头被孙景辰的手指敲了敲,吃痛的哎哟一声捂着头
,但眼光一瞥,发现堪舆身上满是淤青刮伤,尤其胸口
处的抓痕还淌着血,皮肉上翻骨头都见着了。
“大光头,你没事吧?”谦逸突然明白堪舆扛这条蛇回
来也是历经死斗,心中一暖,两眼汪汪的看着堪舆。
堪舆回头见小少主感动得哭了,觉得被这白蛇精一顿折
腾值了,可想归想,脸却摆着嫌恶道:“不准哭,男子
汉的胡乱哭甚,像个娘娘腔似的,不过嘛,这小脸俊的
真像个娘娘腔......”
谦逸原本被感动的几欲落泪的,但被他这一说又摆着个
冷漠又无情,像不认识跟前蹲地上的人似的。
堪舆仰天叹了口气,有垂下头默默剥皮去了,一旁的孙
景辰已用干柴燃起一堆火。
堪舆已经收拾完了,变戏法的从一个袋子里掏出个大鼎
,架在火堆下拍了拍道:“就把这鼎当大锅了。”
注水,扔肉,加柴,两个大人忙得不得空闲,谦逸这个
小孩就坐在一旁,待到鼎中汤肉翻滚出诱人香味时,就
该他出口了。
“喝不下,也吃不下了。”谦逸迷糊的抱着肚子,打了
个悠长的饱嗝,不知为什么吃了这蛇肉和汤,头脑发昏
全身燥热,一个踉跄就倒在哥哥怀里,等他再睁开眼时
就是下午了。
“我睡了很久么?”谦逸晃了晃头,对抱着自己的哥哥
问道:“这是在哪里了?”
马蹄声阵阵,孙景辰一身白衣飘飘的抱着弟弟:“你睡
了有三天,现在我们已经快到中山国了。”
“呀?怎么睡了这么久!”
“不久了,你还以为你还要睡个十多天呢,只是没想到
三天你就醒了。”一旁的堪舆凑了过来,光头亮锃锃的
,目光很是惊奇的看着谦逸,但又想起什么,往怀里拿
出个小葫芦递出。
谦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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