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PK“隋唐”谁的怎么让自己拳头变硬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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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闻人之异于禽兽者,在于学也。书不云乎: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苟有不学者,犹正墙面而立也,讵有进乎?曩岁诸儒生不识大体,私议朝政得失。朕过听众臣之言,下诏坑儒生四百六十人,毁禁天下大学,毋敢授业。于今忽忽三年,朕甚悔焉。语有之曰:亡羊补牢,未为晚也。朕今下诏,令重开天下大学授业之禁,改各大学为各郡黔首大学,广收各孝悌力耕之士,冀知识改变其命运也。书到,各郡县二千石悉意办学,毋敢不敬,有不如吾诏者,以重论之。御史大夫去疾手书,下丞相、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太守,承书从事下当用者,如诏书。    “万岁万岁万万岁”,又一片山倒雷鸣般的欢呼声,这声音穿越咸阳宫甘泉殿的画柱雕梁,响彻在渭河两侧的春风古原上。随着这声音,咸阳各中都官的驷马邮车缓缓开动,迅即,一辆接一辆,奔驰在大秦帝国四通八达的平整的驰道上。一个文化的春天随着邮车的诏书,登时绿遍了整个大秦帝国的四十个郡,我们可以看到,邮车驰过到了哪里,驰道两旁的高大的柳树也就绿到了哪里。霎时间,豫章郡太守治所豫章县枯黄的天空也登时笼罩在一片生命的绿色当中。        一      太阳差不多已经爬上三竿了,豫章县青云派出所所长刘三打个呵欠,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叫道:“夏侯婴,打洗脸水来。老子要起床了。还有周勃呢,给我去买几根油条,一碗豆浆。真他妈的饿!”    “水来了”,刘所长。一个身材壮大的美男子,捧着一个木盆进来了。他就是夏侯婴,“您该再睡会,昨晚玩六博游戏玩得那么累。”    刘三笑笑:“你小子还真是关心我。不过老子也睡得差不多了。太阳都他妈的这么高了啊。你早上巡视了整个管辖区域没有。虽然县里的督邮萧何也是咱们自己的兄弟,可是老让他给我们兜着就不好了。我们自己也要表现得有出息点嘛。今年你勤奋点,年底考核咱们派出所在全县怎么也得搞个第一。你是我的副手,也是专门管理治安的,不要大意啊。咦,周勃那小子呢,还不来。”    夏侯婴满脸堆笑:“大哥说的是。你放心,我每天都是一早出去巡视的。今天县廷那里可热闹了,等会告诉你。你先洗脸,我去帮你倒掉这马桶。……所长你真是好马力,昨晚拉到这么满。”    刘三不耐烦地说:“叫周勃来。老子还没吃饭呢。他是不是不想混了。不想混那就滚蛋,我这里不少他一个,让他滚回去继续吹他的喇叭。”    这时竹席子的门帘掀开,一个脸色黝黑的大汉走进来:“所长,有新奇事了”。刘三拍了下床板:“什么鸟稀奇事?老子刚才叫你多少遍了,早点呢?你是不是在这不自在,还想干回你过去的营生了?”    大汉赶忙陪笑道:“哪里哪里,大哥别生气,早点我买好了,在灶上热着呢。我又不敢打扰你睡觉。不是靠大哥栽培,我现在还到处流浪,只能等着哪家死人,才能去吹个喇叭助兴,混口饭吃。大哥让我当了警察,现在是干部编制,也转了城市户口,小弟赴汤蹈火,这百八十斤,这辈子就交给大哥了。”他拍拍满是胸毛的胸脯,咚咚作响。    “恩”,刘三点了点头,“你小子还算知道好歹,我没白疼你。今晚上叫樊哙到家里偷两条狗腿出来,我们去找吕家的两个丫头乐乐。“    周勃为难地说:“樊哙这小子倒是个痛快人。只是他那老爹不好惹,上次他发现儿子偷走了半边狗肉,打了樊哙一夜。樊哙这小子也是个孝子,虽然他有的是力气,一把就可以捏死他爹,可是一下也不抵抗。连躲都不躲一下,就这样让他爹抽得满身血痕。”    刘三正色道:“孝是立身之本,樊哙这小兄弟好样的。这样吧,我们上次不是收缴了很多帛画的春宫图什么的吗,给你钥匙,打开我的箱子,挑两张好的,给樊哙的老爸送去,马上就搞定。那老头子是个色鬼。”    “嘿嘿”,周勃嘻嘻笑着,用长满毛的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大……大哥,我也求你点事。”    刘三诧异地说:“什么事?吞吞吐吐的,咱们兄弟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周勃忸怩地说:“那个春……春宫图,能……能不能……也给我两……两张?”     刘三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拍拍他肩膀:“原来这档子事啊。真他妈的,老子还以为什么事呢?我这做大哥的要检讨一下自己了,我有春宫图,兄弟们想要几张,却不敢跟我要,你说,我他妈收藏那些春宫图又有什么用?”    周勃喜笑颜开:“多谢大哥,有你这样的大哥,真是兄弟们的福分,干脆早点咱们别吃了,都中午了。咱们直接去樊哙家开的饭庄吃狗肉宴去。顺便去县廷看看热闹,今廷有诏书发下呢,那边人山人海的,一大帮农民黔首欢呼雀跃,据说皇上要重办大学了,而且改名黔首大学,根正苗红的人都可以写申请上学,录取了都转户口。”    刘三摸摸额头:“有这样的事,那咱们去看看。夏侯婴,马桶还没刷完?这么慢。快走了,下班了,去县廷看看。”    夏侯婴应了一声,手上还不停地忙着,“好地,所长大哥,就完了。我也听说这一消息来着。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咱们豫章郡郡立大学原来停办前很棒的,连续十年都排在大秦大学龙虎榜前列,综合实力仅次于咸阳大学。但商学院的水平,却是年年第一,连咸阳大学也只能望我们项背。大哥工作这许多年,这回可以考虑申请上商学院的研究生,念个工商管理硕士什么的。”    周勃奇怪地看着夏侯婴:“咱们大秦以农业立国,鄙视工商。念工商管理硕士有什么鸟用。大哥别听这小子瞎讲。”    夏侯婴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我说老周,你还是这么不长进,也该学着认几个字,多看看大秦邸报,知道一点天下大事了。皇上明说以农业立国,但那是嘴巴上说说的,朝廷政策这东西,总是嘴巴上一套,实际上一套。知道吗?五年前皇上就封了寡妇清为侯,她可不是靠零售业才发达起来,成了零售业大王么?她每年纳多少税你知道不知道?皇上修骊山墓的花费大半来自她的税款。原来咸阳大学的商学院,你知道全称叫什么?就叫咸阳大学寡妇清商学院呢。”    周勃的黑脸这时有点发红,他又嘿嘿笑道:“妈拉个巴子,这些老子还真不知道,怪不得人家叫你夏侯婴为武秀才。确实他妈的不简单。”    刘三呵斥周勃道:“不许在老子面前说脏话。你确实该认认字了。要不然年底素质考核,你又交白卷,别怪老子不帮你。好了,兄弟们,不罗嗦了。先去吃饭。饿死老子了。”    三个人青春焕发地走出了院子,扣上篱笆门。篱笆门上是一簇簇的牵牛花,在春日的阳光下,崇光焕彩。“这牵牛花开得真艳”,刘三闻了一下,“晚上我摘两把送给吕家大丫头去,这小妞老发嗲,说老子不给她送花。哈哈。”    “吕家大姑娘的确漂亮,大哥很有眼光,不过她脾气似乎不大好啊。”夏侯婴道。    “大哥才不会怕女人脾气不好,你以为都象你啊”,周勃鄙夷地看着夏侯婴,“我也不怕老婆,敢给我来脾气,老子打残她。”    刘三拍拍周勃的肩膀:“快走吧。就你这样,哪家小妞瞎眼,会嫁你啊。别他妈的做黄粱美梦了。饿死了。”    阳光照着他们的背,渐渐远去。      二    三个人走出巷子,在豫章县的主干道系马桩大道的站牌下等车。县廷离青云派出所有好几站路,他们面前是两条笔直的木质轨道。不一会儿,有八匹马拉着一辆五丈多长的车厢飞驰而来。木质的车轮有一道凹槽,嵌在木质的轨道上。三人上了车,坐定,夏侯婴笑道:“我记得小时候,坐公共马车,都是在泥地上跑的,速度慢不说,还经常堵车。自从十年前,皇帝下诏‘书同文,车同轨’以来,本郡郡守就专门拨款,修建了好几条有轨马车线路,两条轨道之间的距离全部统一尺寸,标准化大量生产,就算合浦郡作室制造的车厢,卖到豫章来,也一样可以使用,太方便啦!现在不但不堵车,而且速度大为增加。真他妈的爽歪了。”    周勃插嘴道:“这个什么‘猪同纹’老子不管(豫章话‘车’和‘猪’同音),它毛色花纹再不同,我还是要吃它。我最喜欢的就是‘书同文’了。我小时候家里还在卷城,那是还在楚王统治下,每天要早起,被逼着学写那古怪的楚国字,一个字写法有好多好多。记得老爸以前老骂我笨,因为我老是记不得‘回’字的四种写法,老是记不得。有什么办法,老爸就拿竹篾子抽我,说我没出息,以后只能象他一样编竹席混饭。嘿嘿,你知道我老爸原来是织篾席的。我就看不惯他干这行,确实他妈没出息。我虽然认字不行,但我爱好音乐,有音乐天赋,懂吗?打小就自学了吹喇叭,吹箫,想考豫章郡立大学的音乐学院的,可是时机不巧,碰上大学停办。只好流落街头,卖唱为生。要不是大哥给我弄到那张招干表,让我做了干警,我哪有今天啊。”    “狗屁”,夏侯婴轻蔑地哼了一声,“你他妈看看你那双黑手,还吹箫呢。你看看,你看看,骨节粗大,又笨拙又难看,完全是一双捏锄头把的手。少他妈糟蹋音乐了。怪不得活人不爱听,你在老福山天桥下卖唱,可曾挣了几文钱?你那两下子,也只有死人将就着听听”,夏侯婴说着,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只好盼着家家有丧事,才可以混进去吹几下弄个肚子饱了。”    周勃脸色通红,勃然大怒:“妈个巴子,你敢这样辱骂我。老子捏死你。”说着,他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抓住夏侯婴的衣领。夏侯婴身材也很高大,他一甩手,周勃控制不住,倒退几步,从车厢前面栽到车厢后面。周勃嘴里骂骂咧咧,爬起来,还想再扑上来。刘三站起来了,大喝道:“你这两个鸟人,告诉你们不要在老子面前说脏话,就是不听。谁他妈再吵,老子把谁给开了。”    周勃和夏侯婴见大哥发脾气了,马上不敢动,很老实地垂手站着:“大哥说的是,咱们大家都是兄弟。决不能窝里斗,做那亲痛仇快的事情。”    刘三哼了一声:“这才象个样子。要记住,南浦派出所的王陵老到我们地界上来收黑税,他那个副职雍齿尤其嚣张,老子早想拿他开刀了。现在我们首要的就是团结,兵法上说,以己之不可击,待敌之可击。知道吗?”    夏侯婴连连称是:“大哥果然文武双全。自学《孙子兵法》,俨然成家,差不多已经有了本科水平,这回可以直接报考研究生了。如果大哥拿了工商管理硕士的学位,又是豫章黔首大学这样的名牌,真是如虎添翼,我们干脆买下本郡的德兴铜矿,好好干一番事业。”    周勃打岔道:“大哥别听这书呆子的。再怎么发财,也不如当官好。我记得皇上有命令,商贾再有钱,也不能乘坐驷马高车,这样的享受都不能有,发财有什么意思,难道怀里揣着黄金,天天来挤这个鸟有轨马车啊。”    刘三骂道:“要不说你们俩只能做小弟的命呢,考虑问题就是这么不开窍。那个学位我是要的,但是派出所所长的职位,我也不能丢。我不能念在职研究生吗?真他妈两个傻逼。”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惭愧道:“还是大哥聪明,我们俩如果能及得大哥一半,那就千幸万幸了。”    这时只听得驾车的御者拉长了嗓子叫道:“县廷到了,请诸君下车,没票的大爷请补票。查到没票的话,男子将耐为隶臣,女子将耐为妾,作为刑徒,到下沙窝监狱,服刑一年。”    刘三走到御者身边,拿出一枚长方形的符节:“我是县廷公务员,青云派出所所长,执行公务,按照律令,可以免票。这两位是我下属。”    御者接过符节看看:“下罢。你认识交通大队的小傅吗?帮个忙,以后不要难为我们有轨马车了。都是官家的事情,逼急了我们长官告上郡府那里去,大家都别想好过。”    刘三笑道:“你说的是傅宽那小子啊。好说。那也是我要好的兄弟,我招呼他一声就是。”    御者说:“谢了。驾——”,八匹马缓缓走动,拖着车厢,一溜烟跑掉了。只听得车轮摩擦木轨的声音越来越远。      县廷的门前果然人山人海,只见一个县廷令史,手肘上挂着一枚半通的铜印,两手捧着木简,大声喊道:“今晨接到长安重要诏书,五封置传的快递,特别重要。现在宣读第三十七遍,大家听好。”他清清嗓子,大声道:“朕闻人之异于禽兽者,在于学也。书不云乎……”    周勃拍拍夏侯婴:“喂,这小子说话古里古怪。什么叫‘五封置传’。”夏侯婴道:“就是特别紧急的诏书。一般诏书,只用一个封条,封住诏书中部,也只用一匹马拉的邮车传达。紧急点的就用两封条,诏书两头各封一条,用两马的邮车传送。封条越多,马的数量越多,马车越快,事情越紧急。这五封置传,就是封了五片封条,用上等的马四匹来拉,是最高规格的诏书了。”    “哦。”周勃抓抓脑袋,“这么复杂,重办个鸟大学也这么郑重啊,看来我也要报考了。”    这时只听得百姓们轰然欢呼:“知识改变命运!”“皇上真是爱民如子,重办大学,希望我们知识改变命运啊!!”这时街道上走过一群队伍,为首的两个撑着一个帛书的横条幅,上面墨书的六个斗大的篆字:知识改变命运。后面是沸腾的人群,多数人手上举着小旗子,有节奏地振臂高呼:“知识改变命运。”“皇上万岁万万岁”“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    三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这喜悦的人群,仰视县廷的阙楼,心情无比激动:“好,我们不要错过时机,先去领表格。再去吃饭。明天来报考。”他们跳过去,也疯了一样,挤进了喧闹的人群。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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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三个人每个人手上攥着一枚竹牍,喜滋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周勃说:“好了,表格领到了。回去赶快填,等着七月份的考试。小夏,你还有没有老的高中课本啊?”    夏侯婴摸摸嘴唇:“课本的确是个问题。我以前的课本被我老爸生炉子了。他说搁在家里占地方。再说,皇上以前颁布了《挟书律》,敢于收藏诸子百家著作的全部治罪。吓得老爸把大秦教育部正式颁发的课本也烧掉了。他敏感得要命,近年来看见自己短裤上的精斑都会发抖,觉得那象文字。”    周勃的眼光暗淡了下去:“那可咋办啊。妈个巴子,老子报考的音乐系,虽然文化课不需要考得太高分,可是也不能只考几分罢。”    刘三啪的给了周勃一个耳光,怒道:“叫你别在老子面前说脏话,我再说最后一遍,再在老子面前说脏话,老子砍死你。”    周勃吓得发抖:“大哥息怒,大哥息怒。老子——不,我再也不说脏话了。一定五讲四美,一定五讲四美。”    夏侯婴也怯生生地劝慰道:“大哥,别跟这粗汉一般见识。嘿嘿,咱们先去狗肉樊酒家吃饭。这课本的事,你是不需要忧虑的,你考的是研究生啊。根本不需要什么高中课本。”    刘三说:“这倒是。不过我还是放心不下你们两个兄弟嘛。”他拍拍周勃的肩膀,“大哥刚才卤莽了一点,可是也是为你好啊,好歹你要做个音乐家了,嘴巴上没涵养怎么行。别在意,回头把前天在市场收缴的春宫竹板画二十四幅一套全给你。”    “谢谢大哥”,周勃笑逐颜开,“我怎么会生大哥的气。我说了,这百八十斤,就是为大哥服务的。大哥叫我干啥我干啥,永远跟着大哥走。”    三个人刚走到樊记狗肉店门口,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跳了过来:“刘大哥,你们来得正巧。我正要去找你们呢。你们也知道了罢,皇上恢复高考了,要重办大学啦!”    刘三笑着一拳打过去:“他妈的这事还有谁不知道的。整个豫章县都开了锅了。难道你小子也要报考不成,你家那老头子,不要你继承祖业了?”    虬髯汉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的确,我连初中都没毕业,本来不敢作非分之想。不过你这回错了,就是我老爸要我报考的。为此,他还特意准备了一条狗,要我请大哥你来商量商量呢,嘿嘿,求你帮我改个户口,我原来的名字叫樊哙,能不能帮我改为脍炙人口的脍啊。对了,我报考的是烹饪专业,只是大专,估计好考点罢。”    刘三笑道:“好说好说。”回过头对周勃说,“今天樊老头子真是慷慨啊,那春宫图就别送他了。你自己留着罢。”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狗肉端上来了。四个人埋头大嚼,周勃满手油光光的,往胸毛上一抹,感叹道:“人说狗肉壮阳,果然不假。老子——不,我现在就觉得下身热腾腾的。”    刘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骂道:“操,真他妈没出息。光知道嚷嚷,晚上去找相好去爽一爽啊。别光说不练。你那织篾席的老爸也的确有远见,给你取名,取个‘勃起’的‘勃’字,大概知道你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持续勃起的。”    周勃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大哥不要取笑。我想起来了,萧何那假模假式的家伙,一定有高中课本,咱们问他要来抄录一下,不就行了。”    夏侯婴噗的一声,一口狗肉喷了出来,拍拍脑袋:“对了,这个我怎么没想到,倒让你小子占了先。不过”,他脸色又狐疑了起来,“萧何那小子是县廷高级公务员,这回估计也是直接报考研究生。他未必保存有高中课本啊。”    樊哙突然哈哈笑道:“说萧何,萧何就到。你看,他不是在那人群里吗?”    四个人的目光一起射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笔挺长衫的英俊男子,站在街道那边,跟两个女子在说什么。那两个女子不停地点头,好像在首肯他什么意见。    刘三皱着眉头说:“操,奶奶的。这小子又在缠着我的小雉妹妹了。也不嫌害臊,他以为他在县廷的职位比我高,吕妹妹就一定会喜欢他,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油头粉面的,没一点男人气。情商特他妈的低,连‘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定理都他妈不知道。”    夏侯婴和周勃连连称是:“大哥是天下第一猛男,萧何这小子是白费功夫,白白浪费那买玫瑰花的钱。当然,他的失败也不是没有贡献的,也是给我们这些平凡男人的一个沉痛教训啊,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时间课,我们现在终于发现了这样一个命题:做男人应该怎么做?”    刘三仰天大笑:“你们这俩小子,跟着我这几年,长进不小。”两人喏喏连声:“全靠大哥栽培。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大哥也。”    樊哙站起身来,招手道:“喂,过来吃狗肉啦!热腾腾的狗肉啊!”    那三个人望这边看看,其中一个女子尖声叫道:“啊,小樊哥哥。你在这里啊,我好想好想你啊。”说着,抛了个飞吻,张开两臂,飞快地朝这边奔来。    樊哙大惊失色:“小媭妹妹。注意马车。”话声未落,只看见一辆马车吱的一声,在那叫小媭的女子面前两三尺的地方停下,接着,一个男子从那华丽的马车厢里跳了下来,他身长九尺有余,身材健美,面目刚健俊逸,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特别是眼睛大而清澈,象一汪深邃的潭水,潭水中间好像有两个岛屿一般,光彩烁烁,那是一双只有美女才配拥有的眼睛,生在这位超级美男子身上,却丝毫没显得有女人气,因为那汪潭水的平静之中有超越女性的深沉,散发着昭旷洁净的男性魅力。让寻常男子一见之下,有说不出的景仰和自惭形秽。    那男子手里还攥着马的缰绳,温柔地对小媭说:“吓着了没有?刚才你过马路太仓促了。还好我及时拉住马缰,否则这驷马踏过去,我就万死莫赎了。”    “你,你,你”,小媭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的娇美的声音有点颤抖,“你这么大力气?能随便地拉住这四匹马。”她都忘记了自己的刚才险些到泰山府君那里报到了。    那男子笑道:“岂敢,也是美貌的姑娘给了我力量。否则我又怎么能拉住这奔跑的马车?”    小媭低下了头,脸色通红,但还是忍不住用眼角瞟面前这个美男子。“人家看你这温文尔雅的样子,不象是干粗活的嘛。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的?”    那男子爽朗地一笑:“正是温文尔雅的人才懂得怜香惜玉,才会为美女倾倒,猝然之间爆发出不同寻常的力气啊。若是那等引车卖浆、杀猪屠狗之辈,倒反而不能了。”    “喂,你这鸟人,说的什么鸟话?”樊哙跑过来了,大怒道,“难道我们这些屠狗的人,就娶不到漂亮老婆么?小媭,你没事罢?”他俯身关切地问,然后抬头,圆睁环眼,喝道,“这回你得赔医药费,吓坏了我的小媭,知道吗,精神赔偿,至少得赔五万钱,不给钱今天别想走。”    那男子还是微笑道:“这是我跟这位美女的事,你一边歇着去。只要美女开口。别说五万,就是五十万,我拿得也心甘情愿。”    樊哙倒抽了口冷气:“妈的,你真有钱啊。五十万,莫不是吹牛。有五十万可以买一千条狗了,那就能开一个大大的狗肉庄,垄断整个郡的狗肉生意啊。”    小媭不高兴了:“你就知道狗狗狗,我看你这辈子只配娶条母狗当老婆。”她抬头望着那男子,灿烂地笑道:“这位王孙,不要客气,我没事。小女子这里有礼了。”她屈了屈曲线玲珑的身子,看得那男子两眼发直。小媭继续道,“小女子是山阳郡单父人,前五年搬迁到豫章县来的。家父说豫章县有著名的郡立大学,文化水平高,社会风气好,特意花了十万,买了这里的户口定居。姓吕,名媭,小名鬟儿。你就叫我鬟儿罢。”    樊哙讪讪地说:“原来你有这么好听的小名,都不告诉我,和这个流氓刚刚才认识,就这么亲热,真真气死我也。”    那男子面上仍不改面上的祥和温婉,笑道:“良禽择木而居,美女择人而乐。你骂我流氓我不怪你,对弱者我一向容忍的。特别是情场上的弱者。我一向可怜得紧。因为这样的男人不会有出息了。一个情场上失意的男人,赌场上也不会得意。”    樊哙大怒,一拳朝那男子胸前打去,骂道:“老子说不过你,打总打得过你罢。”    那男子退后了一步,闪电般抓住了樊哙的胳膊,一扭,只听得卡嚓一声,樊哙的手臂脱了臼。樊哙怪叫一声:“这小子会妖法。”那男子神色不变,仍是笑着说:“妖法从来不会,就是你的胳膊太嫩,不经一捏。现在看来,一个情场上失意的男人,非但赌场上也不会得意,上了战场上只怕更不会惬意。”    “哈哈,果然是壮士”,刘三这时也走过来了,赞道,“壮士刚才说得好,情场上失意的男人,赌场上、战场上怎么能得意呢。敢问壮士尊姓,鄙人刘三,很希望能结交壮士这样的朋友。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那男子掸了掸衣衫上的皱褶,那是一件紫色的深衣,缝制精细,犀革制的腰带上,缀着的玉片闪闪发亮,衣衫前的芾上绣着精美的褐色花纹。他斜眼看着刘三,不发一言。一双重瞳的眼睛,灵动似水。好像随时可以泛起波浪,将人的魂魄淹死在里面。    周勃忙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大哥。青云派出所所长。整个豫章县有名的公务员,曾评为豫章郡十大杰出青年之首。有名的学者,《孙子兵法》专家,家世显赫,父亲刘太公,曾官丰城县令,在这个县,可是大大的有名啊。”    那男子傲然地仰起头,笑道:“哦,久仰久仰。本公子不敢高攀。结交就免了罢。”然后转向小媭,“美女,今天有幸认识,有事去找我。送给你一张我的名片,万望笑纳。只要找到城南甲第的‘项府’,拿出这枚竹名片,我的家仆一定会很高兴招待你的。”说着,他吩咐道,“项庄,给张名片这位美女。”    这时一个身长八尺五寸的壮汉从马车那边走过来,从车厢的夹层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樟木盒子,拿出一枝长约五寸的符节,走到小媭面前,恭敬地说:“请姑娘笑纳。”    小媭两眼放光,接过那竹符节,抱在怀里,喜悦地说:“谢谢项王孙,小女子一定沐浴熏香更衣,去尊府拜访。”    项王孙含笑道:“美女不必多礼。”他斜视着刘三一伙,收了笑容,“各位,失礼,在下不奉陪了。”说着,腾身一跳,上了马车。项庄也跳到御者的位置上,吆喝一声,那马车疾驰绝尘而去。    周勃大怒道:“这小子好生无礼,给脸不要脸,竟连大哥也这样怠慢。干脆我们去县廷讨张传票,把他传到派出所拷掠,打他个稀巴烂,看他还敢这样目中无人。”    刘三哈哈一笑:“何必这样狭隘。我刘三一向能够容人,这件事以后再说。”    夏侯婴道:“大哥说的是。君子九世复仇,也不嫌晚。况且看穿着打扮,这人来头一定不小。我们先搞清他的背景再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樊哙很不高兴地对小媭说:“你怎么要这种流氓的东西,干脆给我当材火,烧了拉倒”,说着从小媭怀里夺过竹符。    小媭尖叫道:“你说什么,你这个讨厌鬼。快还给我,这是帅哥给我的名片,我喜欢,你嫉妒也没用。”    “什么?”樊哙悲愤地说,“你前几天还说要嫁给我,和我厮守终身。我们开个狗肉店,我在灶上烧狗肉,你当垆卖酒。生一窝小崽子,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你说的什么嘛?”小媭娇声娇气地说,“你知不知道这句成语,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那位帅哥也说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可以重新选择啊?别说我还没嫁你,就算已经嫁了你,我也可以改嫁的。”    樊哙睁大了眼睛:“什么?你你你,你也太快了罢。才一刻钟啊,一刻钟之前,你还象只小鸟一样,从街道对面扑向我。再说,我们都都都已经……那个了?”    小媭脸霎时通红:“那个了又怎么样。皇帝的老婆嫁给皇帝之前,还有不是处女的呐。你这个不要脸的,在街道上说这些,你给我滚。”    刘三这时打圆场了:“好了好了,小媭妹妹,别激动。樊哙,把那名片给我,还给小媭。真没出息。”他把手伸向樊哙。    樊哙垂下脑袋,把竹符递给刘三,呜呜地哭道:“算我倒霉,又被女人给耍了。”    刘三接过竹符节看了看,哈哈哈地笑弯了腰,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笑死我了,哈哈……咳咳……这小子的头衔不小,你们听听”,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国际举重锦标赛金牌获得者,中华扛鼎大赛连续十届蝉联冠军,中国第一剑术大师,《孙子兵法》协会常务理事,《尉缭子》专家,全楚工商联合会会长,淮水以南第一望族,战国楚威王第十三代嫡孙,故楚令尹、大将军项燕嫡孙:项籍
字羽。住址:豫章郡豫章县城南甲第一号(不居住闾里,和黔首有别,享受六百石官吏待遇)。爵位:五大夫(可与令丞亢礼) 婚否:未婚
状貌色:身高九尺,面如冠玉,白色。”    樊哙惊讶地“啊”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写得这么详细?不过当真很厉害啊,这有什么好笑?早知道这小子这么牛逼,我刚才就不惹他了。我还想报名参加今年的扛鼎大赛来着,看看能不能拿个金牌,以体育特长生破格录取,进入豫章郡立黔首大学,这回看来没希望了。”    小媭两眼放光,从刘三手里抢过那枚竹符节,崇拜地说:“我的项哥哥好棒耶!你们就别嫉妒人家了。你,樊哙,简直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长得倒象是孔武有力的,一身的粗疙瘩肉。看看人家项哥哥,文质彬彬,长身玉立,精芒内敛,外表看上去好俊秀,好有型哦。可是一举手一投足,却能摔死一头牛。”她仰首向天,眼睛微闭,长叹道,“嗟夫!天!上天何厚于我,使我得逢如此伟大的英雄。我恨不能马上献身于他,终身侍侯他,死亦不恨!”    夏侯婴和周勃也面面相觑,刘三笑完,很诧异地说:“什么,你们都他妈的不笑?真的一点不好笑吗?”他伸手抓住周勃的衣领,怒道,“你他妈的还不给老子笑,老子开了你。”    周勃一张煤炭似的黑脸,突然绽裂开了:“嘿嘿,大哥别急。我没说不笑嘛。你看,我这不是在笑吗?嘿嘿。”    夏侯婴也马上咧开嘴,皮笑了几声,劝慰道:“大哥。我们不是不笑。只是一直在酝酿而已。暴雨来之前有一段很长的乌云密布时期,是不是?那是为了集聚能量。为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的征兆。同理,我们刚才不笑,也是蓄势待发,为了笑得更灿烂,更含杀伤力。大哥莫怪,现在我们积蓄得差不多了。”说着,他弯下腰,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周勃连连赞同:“对对。刚才小夏说出了我的心声。我就是表达不出来。他说的,就是我的心里话啊。呵呵。”    刘三放开他的衣领,骂道:“少跟老子来这套。当我不知道你们这两个小子肚子里有几根蛔虫。老实说,你们是不是都看上他了。”    “怎么会呢?”周勃和夏侯婴齐声辩解道,“我们哥俩又不是同性恋。大哥喜欢玩玩娈童什么的,我们不,我们只对女人有兴趣。”    刘三刚想骂,这时大家只听得耳边突然响起尖锐的女声,“小妹你真不要脸”,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走了过来,她后面跟着的是萧何。“看见美男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那女子对小媭说,“你太丢我们吕家的人了。人家小樊有什么不好,食量大,身体好,人又老实厚道。嫁了这样的丈夫再放心不过了。再幸福不过了。越是帅哥越靠不住。”她说着瞟了刘三一眼。    刘三笑道:“还是小雉有内涵,看问题深刻。往往只忽略表面,透过现象抓本质,帅哥有什么了不起,是能吃啊,还是能喝啊?”他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萧何一眼,“萧科长,你说是不是啊?”    萧何很认真地说:“刘兄弟这样看问题就不对了。从逻辑上讲,你犯了以偏概全的毛病。谁也不能说,帅哥就一定花心,丑哥就一定不会花心,我们掌握的众多案例也不支持这一点。事实上,有很多丑哥因为自卑,潜意识里想通过搞女人的多少来和帅哥比个高低。于是他们经常不事产业,每天就想着怎样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女人,偷鸡摸狗地讨女人喜欢。晚上纵酒嬉闹,玩到很晚,白天睡到中午才起床。又没有情调,摘什么喇叭花,来讨女人喜欢。他竟不知道应该送玫瑰的,当然这样做只对一些小太妹有用,名门闺秀大都对他们不屑一顾的。由此,这种丑哥,心灵上会受到很大创伤,他们活着更颓废,更堕落,变成垮掉的一代。或者干脆跳楼自杀,以死来逃避他们百无聊赖的一生。前段时间南浦里发生的一起丑哥自杀事件,经我们调查其中内幕,就是……”    周勃大怒道:“行了,你他妈的有完没完。你别仗着自己是县廷的高级狱吏,刑侦科科长,就在这里大放厥词。别人怕你,我周勃不怕你。”    萧何冷冷地看他一眼,不屑一顾地说:“就你这个粗汉,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当我不知道你底细。这两年的警察素质考核,你都答得文不对题。按照大秦律令,如果不认识三千字以上,都不能当狱吏。要不是我在上面找人,帮你兜着,你早下岗了。还有,不但下岗,你的户口也要撤回到你老家卷县的周家庄,你还得改回原来的农村户口。你跟我玩,看我不玩死你。”    周勃一下子傻眼了,嗫嚅地说:“萧大哥息怒,都怪我老周胡说八道。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罢。”说着周勃啪啪地打了自己几个嘴巴。    萧何微笑道:“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好歹我也是国家中层干部,能象你这么没素质没修养吗。刘三,你也该好好管管部下,这样的素质当警察,老百姓投诉上来怎么办?按照律令,投诉超过了一百,他不但当不了警察,还得髡钳为奴。大秦的法律可不是开玩笑的。”    刘三笑道:“萧大哥说得对。周勃你该好好学习了,这样罢,大家一起去喝一杯,让周勃给你敬酒赔罪。这秦朝的法律也是严酷了点,坐趟公共汽车不买票,就得耐为隶臣妾,服刑一年,太过分了罢。”    “住口”,萧何道,“这样的话你也敢说。怪不得大家都说你好大言,少成事。这可是要杀头的。幸好只是被我听到,你还要报考研究生,小心政审通不过。”    刘三也抓抓头皮,笑道:“再不敢说了,大家一块喝酒去。”  
  一伙人往酒桌边走去,小媭说:“对不起,我不奉陪了。我得回去洗澡去。后天就是老爸五十岁的生日了,我也得回家打扫打扫,到时要开盛大的生日晚会,好多名流贤达参加,连县令大人也要莅临咱家呢。还有,我还要邀请我的项羽哥哥。象他这样一表人材,非把在场的公子王孙全给震了不可。”    吕雉尖叫到:“都说你不要脸了,你还不改。算了,你快滚回去罢,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小媭回头做了个鬼脸:“你才丢人呢。我看刘哥哥也好不了哪里去,才不过是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爵位也才是个不更。比项哥哥的五大夫差远了。老爸要看见他,说不定会气得吐血,把你赶出去,和你断绝父女关系。刘哥哥,你自己说说,是不是,看你还笑,真没羞。”她一吐舌头,转身象风一样跑掉了。    刘三又抓转头皮,笑着对吕雉说:“你妹妹真逗。对了,我岳父后天过生日,怎么没告诉我一声?我也得去祝贺祝贺,顺便向他老人家求婚嘛。”    吕雉烦躁地说:“你少来了。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好意思去吗?我老爸当年是单父县的县令,什么贵人没见过。这次因为和豫章县县令关系好,才举家迁来的。豫章县令甚至太守的公子仰慕我的美貌,派人向我老爸求亲。我老爸都没答应,说我这样的美女应该嫁三公九卿,起码也要嫁个超级大款。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就知道了,论官职,才是个破所长,论财力,你这死鬼经常拿牵牛花来敷衍我,连玫瑰都买不起。哪怕你买一朵呢,那拿在手里也比捧着一捧牵牛花体面啊。你当我是村姑啊,那么好哄。我妹妹说的也没错,我老爸要知道我跟你好,非气得吐血不可。”    萧何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小雉说得对,没有钱还讨什么老婆啊,讨狗婆罢。”    刘三一点不生气,还是嘿嘿笑道:“小雉别生气。我不买玫瑰,不是为了攒钱买房买家具搞装修吗?你想想,你的要求是:两个轮子一钉不少。一栋别墅一窗不小。全套漆器个个都好,精美床单夜夜经搞。我就这么点工资,虽然以职务之便,时常收缴了一些春宫画和走私家具卖钱。可是毕竟数量不多。现在马涨价了,一匹要五千钱,我们买了两个轮子的车,好意思只套两匹马吗?好歹也得四匹不是,还得是纯色的。不能让人笑话。这些都得花钱。这也可以看出,我是诚心诚意要娶你的嘛。如果我只想玩弄玩弄你,我就买两枝玫瑰哄你,玩腻了再把你甩了。你看,我不是还没有那么坏吗?”    吕雉用拳头捶着刘三的胸:“你这杀千刀的,真坏真坏。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不过后天我老爸的生日晚会,你还是别去的好。那天的客人全是中层干部以上的啊。象萧科长,算是最低级的官员了,到时也只配坐在门口当接待员。你去了干啥,给我们家放猪啊?我们家的猪圈有专门的仆人打扫,不需要你。”      萧何又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大家别吵了。我给大家讲个故事,昨天我去南浦乡,蹲点了一天,那个地方盛产癞蛤蟆,这个地方的癞蛤蟆有个特点,是蝌蚪的时候没什么,粪便也吃,虫豸也吃。可是一旦长出了四条腿,它就作怪了,非要吃天鹅肉。你们想,这可能吗?对,不可能。所以这些癞蛤蟆最后都饿死了。幸好他们繁殖能力超强,在饿死之前,雄的和雌的要轰轰烈烈地做完爱,然后雌的再活一天,产完卵,就全部死了。唉,这回真是大开眼了。”    刘三哈哈大笑:“萧科长真是太幽默了。长知识啊长知识。对了,萧科长,我这几位下属要参加今年七月的高考,补个本科文凭。就是找不到高中课本。你能不能帮想想办法?”    萧何鄙视地看了看夏侯婴和周勃,冷冷地说:“他们水平够吗?夏侯婴似乎警察资格考试还能合格。周勃每次都是几十分。恐怕难啊。”    刘三陪笑着说:“萧科长英明。这不是正好逼着他们用功吗?免得每次年终考核你给他们兜着,多风险啊。兄弟们也过意不去。周勃报考音乐系,文化课只要200分就行了。”    萧何说:“好吧,”他突然亲热地揽过刘邦的肩膀,说,“咱们是哥们,其实吕雉那小女人,有什么好。还是咱们兄弟在一起痛快,你还是跟我好罢。”他的声音突然尖利了起来,“我一定会好好侍侯你。”    刘三的身上突然起了无数个鸡皮疙瘩,大叫道:“对不起,我要上厕所。”说着挣脱萧何的手臂,怪叫一声,跑了。夏侯婴和周勃赶忙追过去,叫道:“大哥别跑啊,厕所在这边。”但是刘三根本不听,顺着河堤,一溜烟跑了下去。        二    豫章县大族吕公的院子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宅子在豫章县城南最富庶的南浦里,吕家住在里门右边的甲第。这时整个里的黔首们都张着艳羡的大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众。院子门口,是一列列的高车,有套着两匹马的,有套着三匹马的,甚至还有套着四匹马的。那是客人们的坐车。里门外也到处是车辙,引得路过的百姓都纷纷议论:    “这个里住着什么人啊?好生了得啊,看这么多车轍印。一定好多富贵的人去拜访他啊,真不简单。”    “你还不知道啊,傻逼。里门右边第一家,住着原来单父县的退职县令吕公啊。他是我们豫章县令的好朋友呢。今天他过六十岁的生日,县令大人专门为他开个生日舞会呢。到时很多社会贤达和才子佳人来的。大家不要走,可以好好一饱眼福啊。”    “我操,你也太土了,看到这门外的一点车辙印就受不了了?你进去里门看看,一排上百辆车呢。各种牌子都有。光是咸阳皇家造车厂制造的鲁班牌流线型的就有好几辆,骊山牌也有几十辆,那每辆可都是五十万钱的。你把房子连带妻女卖了也买不起。”    “我呸。一边去,就知道咸阳造咸阳造。我就他妈看不惯你这样的人,京城的月亮也比咱们家乡圆是不是?一点不支持地方产业是不是?我就喜欢咱们豫章郡制造的赣江牌,车轮高,车厢阔,还多两根承重的支架,不但耐用。还便宜。”    “切,说你乡巴佬,还不承认。你喜欢赣江牌超重的车,是不是方便你每天运菜运猪崽去市场啊。我看你一辈子都得是农民。地方保护主义,农民性。”    “奶奶的,农民咋了。皇上说了,大秦立国以农为本,黄金珠玉,饥不可食,寒不可衣。没有我们农民,你吃粪去。皇上还说了,不管是农民还是官吏,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们农民怎么你了,信不信我告到县廷去,判处你一年徒刑,耐为隶臣妾。”    另外一个人嗫嚅地说:“我也没说农民不好嘛。我……我只是打个比方,大哥你别见怪,”他突然举起一只手臂,高呼,“农民万岁!”    这时之间人群中一阵喧哗,叫道:“你们连个个别吵了。看,那边又来了一辆车,天,是辆牛车,这谁啊,这么厚脸皮。人家至少都是马车的,他竟坐辆牛车。”    “是牛车,哇,还是一头牛拉的,你没钱买马车我们不怪你,可是牛至少该两头罢。”    “去县廷告他们去,虐待耕牛,让一头牛拉三个人,欠扁。”    嘈杂声中,车慢慢走近了,坐在御者位置上的是周勃,车厢里左边是刘三,右边是夏侯婴。夏侯婴看到这么多人,有点心虚地说:“大哥,咱们今天是不是不大合适啊。好多人呢。”    周勃不耐烦地说:“小夏,你这小子真没用。考考试,谈谈国际新闻,我不如你。豪爽粗犷,见人通吃,你就远不如我了。你说你这一路上唠叨了多少回,简直就没停过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家坐马车,那是人家的事,咱们好歹也有辆牛车坐。该知足了。况且还不花钱的,不需要保养费,总比挤有轨马车强罢?”    刘三笑道:“周勃这些话倒说得有点道理。咱们不是赶上时机不巧吗?你看不需要用车的时候,天天可以抓到违章的马车,扣留下来,让车主去学习个十天半月的,再回来领车。这十天半月,咱们就可以随便用了。马的草料费还得车主出,我们还可以趁机收收停车费。这两天真他妈邪门,一辆违章马车也没逮着。昨晚不是咱们在十字街守到半夜,连这辆违章的牛车都抓不到。算了,周勃说得对,再怎么也比挤有轨马车强。况且,我们带着半边狗肉当生日礼物,还血淋淋的,没有车总不好扛着来罢。”    夏侯婴点点头:“大哥说得是。我要好好回去学习你刚才跟我谈话的精神,真是语重心长,娓娓不倦,循循善诱啊。我要把大哥交给我的这番教诲讲给别人听,早中晚各讲一次,每天讲三次,还有日日讲,年年讲,深入体会,以后就不会再唠叨了。”    刘三大喜,拍拍他肩膀:“好小子,真他妈聪明。闻一知十,举一隅可以三隅反。周勃,你得好好跟小夏学习学习。”    “听到了,大哥。”周勃瓮声瓮气地说。“马屁精。”他接着又小声地骂了一句,“怪不得大哥这么喜欢他,我苦苦驾驶着这破牛车。他什么都不做,大哥倒还是更喜欢他。真他妈不公平。”    说着话,已经到了里门口,人群都揶揄地分开一条路来,脸上带着兴奋而期待的表情,看着这辆连车厢上的商标都脱落了的破牛车。嗡嗡交头接耳道:“这下说不定有好戏看了。吕公可能会大发脾气,叫他们滚蛋呢,真是丢人现眼啊。”    “这可不一定,吕公礼贤下士,说不定一样尊敬这三位嘉宾呢。”    “切,礼贤下士,也得他们是贤啊。等着瞧罢。”    这时从里门外急匆匆走出来一个人,左手握着一卷竹简,右手捏着一枝毛笔,叫道:“谁啊谁啊,今天吕公过生日,垃圾车暂时一律停开。今天不倒垃圾。过去过去,让开道路。”他后面更跟着一位壮汉,手里提着硕大的弯刀。他拔出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吓得都往两边躲去。那壮汉走近牛车,定睛一看,笑骂道:“原来是刘三啊。妈的,你来凑什么热闹,今天宴请的都是中层干部啊。你才是也派出所所长,不够格啊。”    周勃怒道:“什么中层干部。我大哥德才兼备,早就该升科长了。等我们大哥研究生毕业,只怕立即到太守府当长史了,连科长只怕也不希罕。”    那汉子笑道:“我说小勃啊,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去年警察考核都没及格,还是我们帮忙,才让你勉强过的。”    周勃又蔫了:“你们这帮人,谁都是拿考核来压我。好罢,我闭嘴,行了罢。”    刘三开口了:“哈哈,曹参,你就别吓唬小周了。今天我女朋友的父亲过生日,我能不来吗?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来啊。”  
  怎么跑这里来发小说了?  
  他又接着对后面那个执简捏笔的人笑道:“哈哈哈,萧科长,你果真在这里当接待员啊。怎么样,感觉挺爽罢?来了多少人啊。”    萧何不满地说:“我说刘三,你稍微正经点行不行嘛?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县令大人就在里面,还有很多邻近郡县的贤达闻人,甚至还包括吕公早年在咸阳的朋友,丞相长史司马欣,也专程请假赶来了。往常你放诞一点不要紧,有我给你罩着,虽然你对我没什么回报,可是我不怪你,喜欢一个人就是没有道理的,心甘情愿为他做事,九死都不会悔。但是今天你要是乱来,那就很麻烦,我就算想罩你,也爱莫能助了。你还是回去罢,今天这里没你的座位。”    周勃大嚷道:“怎么没我们大哥的座位,我们大哥是来拜见岳父的,女婿来岳父家里怎么会没有座位?”    萧何怒道:“你还嚷,你是不是想把户口打回乡下种田去啊。你知道自己的户口还是兰印的,要当上豫章县的正式城镇居民,起码还得观察两年,再加盖红印。你要是干得不耐烦了,就滚蛋。豫章县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老实说,我每年年终都罩着你,完全是看刘三的面子,你以为你很帅吗?哼。”    周勃往后退了退,低声说:“种田就种田。有什么了不起。”    萧何踏进一步,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周勃嘟囔道:“哦……没……没什么。”他拉拉刘三,“大哥,咱们走吧,人家不欢迎就算了。”    刘三仰天长笑,道:“萧科长,你就别吓小周了。我虽然是个派出所长,官职低微,可是礼品丰厚啊。难道不可以破例么?当今朝廷还讲究纳钱拜官呢,我出的钱多,总可以稍微改改规矩罢?”    萧何惊疑地说:“什么?带什么丰厚礼物了,你每月工资才一千五百钱,还不够你吃的喝的。你有钱就不会连一枝玫瑰花都买不起送人了。你知道今天到来的人都是大款啊。”他晃了晃手上的竹简,“我刚才记了很多,光是送五千钱以上的就有二十个,万钱以上的共八个,县令大人吩咐了,送钱不满三千的,全部坐到院子里。不能在堂上坐。你把你一个月的工资拿出来,也不够坐到院子里的。”    周勃睁大了眼睛:“啊,三千钱才能坐到院子里,大哥,咱们走罢。咱们车上这半条狗肉,还值不了二百钱,说实在的,我周勃一向脸皮厚,这次也没法装着那么豪爽通吃了。干脆,咱们哥儿三个去青云谱草场,点个篝火,烤这半条狗肉,喝个烂醉解愁。这地方可不是咱们来的啊。”    “是啊,大哥,咱们走罢,好丢人啊!”夏侯婴走过来,低声说。    萧何哈哈哈笑得全身打颤:“原来你们就带了哈哈……半条狗,哈哈……就来给……哈哈……吕公祝寿……哈哈……还厚着……脸皮说……哈哈……是重礼。刘三啊刘三,我真……他妈的……服你了,……哈哈……你搞笑的水平好高啊。”    曹参也抑止不住,将刀插在地上,笑个不停:“我说刘三,别逗了,你看我职位比你高,是县廷高级狱吏,可是我也没资格在这里喝酒,萧科长还可以当当接待员,完了混点残羹冷炙吃,我是专门调来维持治安,完了还得自个回家吃自个的,惨啊。听兄弟的,回去罢。”    刘三正色道:“笑什么笑,一点正经没有。谁说我只带了半边狗肉这么简单了?你当那是条普通的狗吗?告诉你们,那是西边罗马国的纯种军犬,名字叫做恺撒王,在那边一百个金币都买不到的。你知道罗马金币和我们半两钱的最新汇率吗?我昨天去大秦司农银行豫章郡分行看了,今早卯时的汇率是1001:1,也就是说一个罗马金币相当我们大秦国1001个半两钱,我这半边狗就是纯种的恺撒王狗,大概值50个金币,也就是相当于五万零五十个半两钱。虽然我是通过熟人,打了最低跳楼价的7点零2折,也花了三万五千多啊。”    周勃圆睁着眼睛说:“大哥你有没搞错,这是我亲眼看到樊哙杀的,是纯种的豫章下沙窝赖皮狗,哪里可能是什么什么那个那个撒尿王了?”    夏侯婴突然哈哈哈也大笑起来,打断了他:“老周你懂个屁,樊哙的狗咱们大哥怎么好意思送来,我们逗你玩呢。这条狗是我上个特意去大秦驲置府豫章分府,为大哥定购的。花了大哥几个月的工资兼奖金。我曾私下问大哥,怎么这么破费。大哥说,为了让岳父开心,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无情未必真豪杰啊,真正的大英雄都是免不了儿女情长的。我算是上了生动的一课了。你知道咱们大秦国每月才从罗马国定购不到二十条这样的狗,大哥为了吕雉姑娘,可是费尽了心血啊。我们要好好学哥的这样至情至性的精神才是啊。”    刘三拍拍夏侯婴:“还是小夏最了解我,真是我的左膀右臂啊。好兄弟!”    萧何和曹参相互对视了一眼,齐声道:“刘三你是不是发高烧了。还有你,夏侯婴,你们两个都病得不轻,什么罗马国的恺撒王狗,值十个金币一条。除非是条金狗玉狗还差不多。任何会吃粪便放狗屁的狗,都超不过五百钱一条。你们别扯淡了,快回去,你看,大家都围着看你们呢?知道丢脸吗?”    刘三大叫道:“不行,我花了这么多钱买的狗,准备了二个月,就是为了今天。数月的辛苦,只求得一日的辉煌,你们也不肯给吗?你不知道,这狗吃了有什么效验吗?可以壮阳、补肾、轻身、辟谷、治各种疑难杂症,比如风湿、心脏病、癫痫什么的?曾经有把瘫痪的人吃好,同性恋者吃回异性恋的例子。你说,它恺撒王该不该值五万钱一条。”    萧何眼睛里射出一缕希望的光芒:“把同性恋者吃回异性恋的临床病例?你不是瞎扯罢。”    刘三鄙夷地说:“信不信由你。总之,我现在再说一遍,我-要-进-去。”    正在争辩的时候,门口出来一个人,大约五十多岁,穿着庄重整洁的深衣,颌下一捋长须,一幅风流老帅哥的模样,他用亲切而不失威严的声音问道:“萧科长,曹警长,谁人在这里喧哗啊?”    
  先帮你浮上来,回头慢慢看
  萧何和曹参两个马上回过身,恭敬地施礼道:“吕公、方大人,你们怎么到里门口来了。这里有两三个小混混闹事,不过不要紧,我们兄弟两个对付得了,保证生日舞会不出乱子,两位放心,只管回屋去玩罢。这外面到处是乡下佬,嘈杂,空气不好,万一有个传染病什么的袭击到两位,下吏们就担当不起了。”    这老帅哥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衣的老者,头戴三梁的黑冠,面色白皙,他也拉长了那张圆脸:“咦,刘三,原来是你,你跑这来干什么?拜托,你脸皮不要这么厚行不行,你给我管好那青云派出所的地界,不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前几天我还接到里弄居民对你的投诉,说你喜欢狎侮百姓,在自己管辖地界的饭馆吃饭从不给钱,有的时候假装赊帐,到年终却仍旧一文不掏,还装神弄鬼,硬说因为自己的光顾,让流氓地痞不敢进饭馆闹事,增加了饭馆的利润,该收什么保护费,硬让人家把账簿烧掉。类似这样没水平的话,可是大秦朝的警察所长该说的吗?这明显是坐赃为盗,犯了贪污罪了,你可知道大秦的法律,贪污六百六十钱以上,是要斩左趾黥为城旦的。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我不跟你计较,你先回去上班,谁给你准假的。还有,以后罚车款的事你不要插足了,那是交通大队小傅的事。把你收藏的毛画也一并交上来,人家也投诉了,你收缴了毛画,自己转手就卖了。哼,真是岂有此理。”    这时小媭也跑出来了,看见刘三,笑得花容乱颤:“大姐……哈哈……我不行了,哈哈……你让我支撑一下,刘哥哥竟然这么逗啊……哈哈……送条狗肉来……”    吕雉羞得不行,一张俏脸象晚霞一样,红彤彤的,她两手捂住颊,大声叫道:“刘三,你你你,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啊。叫你别来别来,你偏来丢丑。这样还想让我老爸答应咱们的婚事啊,算啦算啦,我惹不起你,我们分手罢,我实在丢不起这人了。”    刘三还是疏缓地笑道:“小雉别急嘛,事情不到最后,你怎么知道是祸是福呢。”他稍微侧侧身子,看着刚才骂他的那个圆脸老者,他认识这是豫章县令方麟,赶忙陪笑:“方大人好,下吏给你施礼了。难为方大人还认得下吏,请大人为下吏做主啊。今天下吏赶来可不是一般的祝贺,而是有很重要的事对吕公他老人家说啊。”    吕公摸摸他的美髯,笑道:“哦,这位王孙,长得相貌堂堂,老夫非常敬佩,有什么事对老夫说啊?”    刘三说:“我要进去才说。我现在带了半边罗马恺撒王的狗肉,价值三万钱,足以当贺礼了罢。”    吕公道:“那当然,三万钱,算今天第一份最高的贺礼了,壮士请屋里堂上坐。而且要坐第一位上座。”    萧何惊讶地说:“吕公,不要听他的,这个刘三向来喜欢大言不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哪里有什么恺撒王狗啊,我有个朋友叫灌婴,最喜欢养狗了,我经常听他谈狗,什么条顿蛮族狗啊,天竺野人狗啊,扶桑短腿狗啊,从来没听说有什么恺撒王狗,请吕公和方大人明鉴。”    吕雉尖声道:“你这个萧何,哼,关你什么事啊?你吃醋啊,他送来的什么狗你懂什么?我老爸都让他进来了,关你什么事。快走,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老爸虽然退职了,官场上有力的人还认得不少,一个飞鸽传书,一封密信,就把你送到牢里去了。再说你虽然是个科长,爵位却只是个大夫,我老爸可是以左庶长离休退职的,至今还享受卿的待遇,比你级别高得多,识相就赶快闭嘴,不要多事。”    “哇,老姐,你不是这样罢。”小媭睁圆了眼睛,“嘴巴这么快,比驷马的车快一百倍。护着情郎也不至于一下焕发出这样骂人的潜力罢。以后可不敢跟你吵架了。再说,人家萧科长平常对你也不错耶。”    萧何嗫嚅地说:“就是嘛,我虽然是个大夫,刘三却只是个不更,比我还低一级呢。哪点比我强啊。”    吕公笑着说:“好了,大家不要吵了。我看这位刘三胆气阔大,不是常人可比。谁都知道我老夫当年为官的时候,刻薄凶残,杀人如麻,号称笑面酷吏。简直酷得飞砂走石,天昏地暗,最后连当今皇上都看不下去了,才把我罢职闲居。一般的黔首百姓,不要说戏弄我,就是仰视我都不敢。这位刘三却敢于在我面前嘻笑怒骂,用半条寻常的下沙窝癞皮狗来做礼物,还号称什么恺撒王狗,真是闻所未闻。老夫我当年曾在咸阳的御史大夫寺当长史,遍阅天下图籍,熟稔罗马史,却从没听说过有什么恺撒王,大概数百年后罗马国会真的出一位伟大的恺撒王也未可知。这就看刘三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伟大的预见了。我听说天赋的圣人,都有无与伦比的预见性。如果真有圣人,其在刘三乎?老夫很欣赏刘三这样坦荡而不拘小节的汉子,这和我早年治狱的体会息息相通。一个好的狱吏,就是要不拘小节,该抓的要抓,该杀的要杀。一手抓,一手杀,两手都要硬。老夫和这位刘壮士有缘,真是倾盖如故,请刘壮士上堂,今日高歌纵酒,不醉无归。”    吕雉欢叫一声,掉住吕公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爸你真伟大。你知道你女儿的眼光不会错的,她看上的老公,一定不会让老爸失望。”    周勃甩了一下鞭子,瓮声瓮气地傻笑道:“我是不是在做什么梦啊,这这一切都无可理喻啊,我天,我要晕了。”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夏侯婴喃喃地念到,用指甲使劲掐着手腕,“天,好疼啊。”他呻吟出声了。    一行人全部欢天喜地地进了里门。周勃在后面拉着牛车,“小夏,快来帮忙,这个鸟车好重啊。”    萧何和曹参对视了一眼,也有气无力地齐声说:“今天不是他们疯了,就是我们疯了。”        
  呀~~~~~~~~~~~怎么沉在那么下面啊
  怎麽不寫了?吊人胃口不好吧
  加油!支持!支持!支支持!支持!支持!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支持!支持!支持!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支持!支持!支持!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支持!支持!支持!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支持!支持!支持!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支持!支持!支持!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支持!支持!支持!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支持!支持!支持!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支持!支持!支持!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支持!支持!支持!持支持!支持!支持!支持!!
  bu xi huan zhe yi pian.
  你好BT啊,为什么写拼音,我以为你写的是英文,害我研究半天
  晕,恺撒都出来了.  
我曾看过一本&刘邦大帝&,写得好菜. 还有本&万历皇帝&,原指望瞧瞧张居正的风仪,结果是N个失望的迭加.    
不知天涯可有高手?好好写一写万历帝.
  做记号  
  换个地方继续 :)
  这个好,这个贴子还能打开,抓紧支持一把,呵呵
  这个写完了没有的?哦,没看,提一下帖子
  梁博导的扇子真热情。  
我希望可以看到吕后专权。  
  ^_^,罗霄,我当你的扇子。
  梁老师,不敢当。不如这样,你看干脆破格哈儿,收我当你的博士生好不好? 偶一下笔,论文如囊中取物,小菜。
  hehe 提一下 催新贴
  这么好看的东西,竟然没人看也不再写,真是没天理啊,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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