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边的邪恶少女漫画大哥哥哥,要一起来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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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带他们穿过森林,清晨的雾气散去,天光从树的罅隙间漏下来,诺夫一边给他们介绍森林里的情况,一边很好奇地把头伸出去打量前面拉车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随后被机智的贝尔以“马的变异种”这种理由忽悠了过去。  在森林里穿行了十几分钟,马车最终停在一个村庄,坐落在森里深处的村子静谧又安宁,这里应该是很少来外人,马车刚停在村口就引起了围观,大人们放下手上的工作望过来,小孩子们更是直接一窝蜂地围在马车前。  “诺夫哥哥!”  “有客人吗!是从外面来的吗?”  “诺夫哥哥,这头马好奇怪啊!是马吗?”  “诺夫哥哥,珍妮的兔子……”  诺夫把两侧车门打开,顶着那张娃娃脸下车,他先是拍了拍那个找他要兔子的女孩子的头:“不行啊,冬天刚过,兔子什么还没有出来!今天只打了一头露熊,一会儿让去曼拉那个臭小子去我家院子里分肉,拿回家给你妈妈补补身子!”  一天前才又吃了一顿贝尔秘制烤兔子的“野兔杀手”一行人等默不作声。  那个女孩子有些失望,但还是咬着指头乖巧地点了点头。  “诺夫哥哥,一起来玩吧!科拉夫那个胆小鬼,说什么会摔死的,像只壁虎一样趴在上面动都不敢动,我明明都跳给他看了,才不会摔死呢!”另一个小男孩虎头虎脑地探过来。  诺夫摸了摸他的头,挂着一脸心灵鸡汤的笑容:“他不跳你就推嘛,推下去他就知道会不会摔死了!”  小男孩一脸受教地点了点,拖着旁边一个眼眶通红的男孩走了,留下一路惨叫。  “话说我也好久没和你们一起玩过了。”诺夫伸了个懒腰,一群孩子立刻嚷着要诺夫陪他们玩。小孩子的声音清脆,像璎珞坠玉盘一样,这样闹着并不让人觉得烦躁,反而让人心情大好。  诺夫转过来看着达摩克利斯一行人:“要一起来玩吗?”他又把头转过去对着那群小孩子,“这是哥哥今天新交的朋友,这两天在我家借住。”  小孩子的逻辑很简单,喜欢的人的朋友也是喜欢的人。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立刻上前扯住尼诺米亚的袖子,仰起头对他一笑:“那大哥哥也一起来玩吧!”  因为血统的缘故,露西亚的小孩子都是一头的漂亮的金发,白皙的皮肤衬得蓝色的瞳孔如同天空一般耀眼,简直就跟圣画上走下来的小天使一样。  被小萝莉的笑容瞬间会心一击,尼诺米亚嗷了一声,满脸是血地被拉着走了。  有几个小盆友往尼巴巴德他们这边凑,达摩克利斯带着自己移动的冰山气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本来一直都在拼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个时候不禁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被盯到的一个孩子就那样默默地退了一步。  随即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孩子们停止了吵嚷,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吓到一样慢慢退开,达摩克利斯的面前立刻空出了一大片。  泾渭分明,趋利避害。  小孩子对不好的东西总是有一种天生的直觉。  “……”达摩克利斯面无表情,作为吓哭儿童小能手,他早就已经习惯这种事了。听说在大陆上,他的名字都可以用来止小儿夜啼,这些小孩子被他盯一眼没有当场哭出来,简直勇气可嘉。  诺夫看着眼前这诡异的场景,完全摸不着头脑:“喂,你们怎么了?去邀请哥哥们一起玩啊。”  达摩克利斯退回了车边,轻声道:“没关系,你们去玩就好。”  尼巴巴德牵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他感觉得到自家宠物的心情很不好,但是又不能和小孩子计较,他看了看远去的那堆孩子,冷哼了一声,然后低声在达摩克利斯耳边说道:“我们不稀罕。你喜欢我哪天去给你弄一堆!”  达摩克利斯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指尖:“没关系。动物和小孩子一直都不亲近我,就这样而已,没什么。”  很少能听他说这么长的句子,尼巴巴德看着他的头顶,黑色斗篷的帽子尖尖的,盖住了所有的表情,只有一个尖俏的下巴露出来,他忽然问:“按你们人类的说法,龙类算是什么?”  达摩克利斯思索一下才道:“神?”  “不是。”尼巴巴德皱眉,“动物和小孩子,选一个。”  “……动物吧。”  尼巴巴德伸手把达摩克利斯环在怀里:“不就是了,我亲近你。”  达摩克利斯的身体微微一震。  尼巴巴德摸了摸他的头,怀里的人冰冷彻骨,那种寒气好像是从他的灵魂里透出来的一样,显得又冰冷又邪恶,尼巴巴德大概也能想到其他人应该是不喜欢这样的吧,但是有什么关系,他喜欢就好了啊。  愚蠢的人类而已,管他们做什么。  所以说红龙阁下大部分时候都是个酷炫狂拽世界围着我转的反人类分子。  身后的短腿鸟也伸长了脖子来蹭达摩克利斯的衣角,腿短脖子倒挺长,背对着他的黑魔法师没看见它感天动地的护主忠心,反倒是被正不爽的尼巴巴德逮到,悄悄地一脚踹过去,短腿鸟“嗷”了一嗓子,委屈地把脖子缩了回去。  “我们去看看吧。”达摩克利斯从尼巴巴德怀里挣出来。  “有什么好看的。”尼巴巴德冷哼一声,熊孩子们有什么好看的。  达摩克利斯望着孩子们远去的方向,摸了摸自己的耳尖,这好像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告诉别人:“那个,其实小孩子……我还蛮喜欢的。”  尼巴巴德沉默地看着他,良久才嘟囔了一声:“算了,随便你。”  被忘在原地的短腿鸟:“唔哈唔哈唔哈唔哈!”  喂!也带本大爷去啊!你们这对随时随地都在搂搂抱抱的狗男男!快把本大爷解开啊喂!咬你们哦!真的会咬你们啊魂淡!我也要一起去玩啊!你们欺负鸟QAQ  他们正往那边走,步行的伊万就已经追上来了,也不知道他扛着那么大头熊是怎么健步如飞的。诺夫把马车交给伊万,让他先牵回家去。他家一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哥哥先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在诺夫有些心虚地干笑了两声的时候,什么话都没说,手牵着马(鸟)肩扛着熊走了。  算计了自家哥哥的诺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嘛,下不为例嘛。  一帮孩子吵吵闹闹地到了目的地,身后还跟着群童心未泯的成年人。  “你们以前应该是没有玩过的吧。”诺夫指着面前的东西笑了笑。  他们的面前是一片空旷的雪地,雪地里立着一个十几米的简易平台,垂直的,高台的后面是以供攀爬的悬梯,台子延伸出去了一截,下面是一个明显是人工铲过来的雪堆。  “这个怎么玩啊?”尼诺米亚好奇地问道。  见到这一幕的黑魔法师眼皮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诺夫笑嘻嘻地把尼诺米亚拉到悬梯旁边,让他爬上去,还有几个孩子也迫不及待地跟着他们一起上去了。  在下面看着其实还好的高度,一旦真正站在上面,那感觉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了。寒冽的风从身边刮过,尼诺米亚走到延伸出去的台子上,那个其实只能称为木板,随着他的前进还有一种会弹起来的感觉。尼诺米亚只往下面看了一眼,就赶紧退回来了。  这个高度……有点不妙啊。  小孩子的游戏,怎么也不会太过火吧。这么安慰自己,他心里又放松了一点。  诺夫把身后的一个男孩子推到前面去:“尼科,上跳板去做个示范。”  那个看上去应该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很骄傲地点了点头,他是他们这里玩这个数一数二好的,所以才会被大家都喜欢的诺夫哥哥推出来做示范。小尼科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小跑上了跳板,他动作娴熟地踮脚起跳,一个猛力下压,跳板一下弹了起来,他在空中把自己蜷成一个形状优美的圆,风刮过他的耳侧,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尼科胸有成竹地舒展开自己的身体,稳稳当当地落在雪堆上。  尼诺米亚的内心活动已经从“诶,这是要干什么”变到“喂喂不是我想的那样吧”最后到“卧槽卧槽卧槽卧槽这不科学”。千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把相信这是“孩子们的游戏”的勇士的玻璃心踩碎了一地。  贝尔公主站在下面围观,对露西亚这个传统游戏她一直是颇有耳闻,看到那个跳板的时候她就反应过来了,立刻就以“我穿着裙子不方便”这种机智的理由拒绝了这个游戏。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吓尿了的勇士,尼诺米亚脸色刷白,整个人都快随风飘逝了。  孩子们游戏?呵呵,愚蠢的人类,这可是战斗民族的日常啊。  刚才跟着上去的孩子们一个一个地从高台上跳了下来,有些玩得好的还能在空中玩空翻,就算差的也是好好着陆了的。  高台上勇士的蠢脸随风凌乱,下面的孩子们还在起哄。  “尼诺米亚哥哥快跳啊!”  “哥哥你不是勇士吗!跳啊!一定可以溅起来很漂亮的雪花的!”  溅起来雪花是什么节奏啊!  尼诺米亚两股战战,都快哭出来了,小孩子们为什么要玩这么鬼畜的游戏!他以为最多扔个雪球打个雪仗什么!没有人告诉过他还有“跳雪”这种玩法啊!导演这个剧本不对啊!  贝尔公主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在下面起哄:“不敢啊?你不是连红龙都敢挑战的勇士吗?”  才想起还有这茬的红龙冷飕飕地瞥了一眼他,哼了一声:“摔死你。”  尼诺米亚拼命扒住高台边死都不肯下去:“不,不要!这个真的会摔死的!”  贝尔公主颇有深意地一笑:“你不想跳?”  “我不要!死也不要!”  贝尔眼珠一转,里面流转的坏心眼都快具象化了:“那好吧。”  尼诺米亚顿时膀胱一紧,就见贝尔把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金发小萝莉叫了过来,小萝莉抬起一张粉琢玉雕的小脸注视着他,蓝色的眼睛里水光潋滟:“尼诺哥哥加油!你最棒了!你一定能行的!”  最毒妇人心嘤嘤嘤!  整个人都不好了的尼诺米亚看着嘟着粉红小嘴的小萝莉,她用期盼的眼神仰视着他,双手紧张地攥在了胸前,表情忐忑又不安,一副担心他担心到不行的样子,简直萌到人肝颤。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嗯……我可以的嘤嘤嘤。  尼诺米亚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踩在高台的边缘上,不停地给自己催眠。  我才不恐高……才不会摔死……我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王!  “我最棒!”尼诺米亚大吼了一句蠢爆了的口号,大步迈了出去。  有些人平时是个笨蛋,你也不能奢望他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变得多聪明。明明之前已经有那么多人做了示范,诺夫还特意告诉他了注意事项。但是在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尼诺米亚明显连他姓啥都忘了。  “糟了!!“诺夫惊呼一声,他那姿势是妥妥的脑子着地啊!  耳旁风声呼啸,觉得自己姿势不对的尼诺米亚已经迟了,空中没办法让他借力改变方向,血液一瞬间倒流,千钧一发之际他好歹还知道抱住自己的头。  所有人的动作都变成了慢放,诺夫上前拉他却迟了一秒的指尖,贝尔往前跑飞扬起来的裙角,还有整个倒转了的世界。  就在尼诺米亚泪流满面都开始人生走马灯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一轻,下坠的感觉消失了。  尼诺米亚惊异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层轻薄的黑气里,黑气凝成了保护罩将他托了起来,稳当且缓慢地升高,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被托回了高台上。  下面的黑魔法师举着法杖,黑色的魔力从骨杖的前端冒出来。  劫后余生的尼诺米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高台下那个面无表情的朋友。虽然达摩克利斯依旧如常的冷面冷言,但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却正好落在了尼诺米亚的眼里,缺心眼的勇士难得有这种察言观色的神经,立刻被这个细节感动地都快尿出来了。  阿摩真是个好人嘤嘤嘤,一定要和他做一辈子的好盆友啊!他咬着小手绢泪眼朦胧。  风吹过树丛发出飒飒的响声,尼诺米亚跪在高台上感怀着他的友情,过了良久,才脸色雪白地转过头来,扒住台沿看着下面所有人,声调颤抖:“喂……救我下去啊。”  刚才为什么要把送回高台啊!直接放他下去不行吗!  放我下去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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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或许有三更?嗷!反正我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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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一夜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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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就是给鬼戴绿帽子…
来源:网络
很多时候惊喜总是不期而遇,比如艳遇……
那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同事沈佳珺打来的,她说家里电脑坏了,想要身为软件工程师的我帮忙修一下。
沈佳珺是公司里女神级别的美女,追她的男孩子从南大街排到西河边了,像我这种要啥没啥的屌丝是不可能入人家眼的,平常也只是普通同事关系,如今人家一个大美女叫我去她家修电脑,这么好的独处机会,怎么让我不激动?
稍微收拾打扮,看看手表,嗯,不到九点,出发!
沈佳珺租的房子在郊区,比较偏远,平常只有一趟公交车来往通行,这个点肯定也没了,我也只好在路边拦出租车。
“哥们儿去哪啊?”司机师傅探出头问着。
“黎阳小区。”
听到这四个字,司机脸色顿时变了,连连摇头:“不去!”二话不说一踩油门就溜了。
等我反应过来,车子都开出好远,看着飞驰而去的出租车,我暗暗嘀咕一声:“现在出租车都这么没素质么!说好的不能拒载拒乘呢?”
没办法,只好打下一辆了。
可奇怪的是,一连好几辆车,司机一听我要去黎阳小区,都是二话不说直接开跑,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伙子,算了吧,你很难打到车的,没人愿意去那地方。”
“没人去?为什么?”我好奇的问着。
“因为那里去不得!”司机丢下这么一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也是一脚油门溜了。
不行,女神向我求援,正好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无论如何必须去!想到沈佳珺这个极品美女正在家孤单单等着我,我越发兴奋起来。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我的坚持下,终于拦到了一辆车,这次我学乖了,先上车再说。
司机听到我要去黎阳小区,又不好赶我下去,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喃喃说:“呵呵,又是一个不怕死的。”
“师傅,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坐在后座问道。
司机没答话,继续开车,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
车子越往城外开,街道上人就越少,离开市区没多久,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一轮森然惨白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今晚有点不对。
车子开到了一片小树林,两边的树木高低不齐,在月光的反衬下显得诡异无比,偶尔刮起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让人心里发虚。
“我说,你应该是个大活人吧?干嘛想不通跑黎阳小区去?”可能是感觉太压抑了,司机开口问着。
“哦,我同事电脑坏了,叫我过去修电脑的。”我回答道,同时心里纳闷起来,我不是活人,还是死人不成?
“哦。”司机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没多久,黎阳小区到了。
这个小区不算大,顶多十栋楼,每栋楼只有十层高,现在还不算晚,但小区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走动。从那些楼房窗户透出的灯看,入住率不到十分之一。
我下车后直奔小区门口。可是走着走着,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涌上心里。
现在还不到十点钟,可这小区竟然黑灯瞎火的,惨白的月光照下来,安静得可怕。
我给自己壮壮胆子,走上前去,小区铁门锁了,必须刷门禁卡。
铁门旁是保安值班的传达室,我走上前敲敲门,小声的问道:“有人吗?”
没人回答,只有墙壁上的一口钟表在滴答滴答的走着时,在黑夜里这种声音显得十分恐怖,我开始用力的敲门,大声喊了一句:“喂,有人吗?”
仍旧是没人回答,我奇怪的转过身,按道理说现在的小区都有保安值夜班的吧,难不成这保安上厕所去了?
我掏出手机,准备给沈佳珺打电话给我开门,可就在我不经意的一回头时,我竟然看见那间传达室的窗户在月光的照射下,浮现出一张人脸!
这是一张如纸般惨白的人脸,毫无血色,无神地眼睛在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只感觉浑身汗毛都要炸起来了,情不自禁大叫一声,不由自主后退两步,手机也摔在了地上——保安室不是没人么?
“吱呀”一声,传达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问道:“找谁?”
他声音干巴巴的,给我的感觉就像很久没喝水了一样。
“你好,我找一个叫做沈佳珺的女孩子。”说着我掏出了身份证递过去。
那个保安伸手接过我的身份证,低头看了看,走进传达室登记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老是感觉这个保安走路的姿势十分僵硬,很不自然。
今天晚上的事情还真是奇怪。
我心里嘀咕着,那个保安已经打开了门,把身份证递给我的时候,那个保安还说了一句:“小伙子,看你人还不错,听我一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办完事情赶紧走吧!”
怎么回事?怎么今天晚上老是听到这种话?先是开车的司机,接着又是这个保安?我看了看前面黑漆漆的黎阳小区,心里感觉直发毛,难道这个黎阳小区有什么古怪不成?
“谢谢大叔。”我随便应付了一句,就走进了黎阳小区。
小区前面有一个小小的花坛,里面种的花草我叫不出名字,可是在我看来,这些花草还是很漂亮,可是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种诡异的血红色,倒是平添了一些凄凉美。
“咯咯咯,来人了,终于来人了。”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我浑身一个激灵,猛的看向四周,没有人。
我声音都发颤了,壮起胆子大吼着:“谁?是谁?”
依旧没有回答,但笑声继续回荡,感觉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又好像四面八方都是这种声音,我打了个哆嗦,加快脚步,朝沈佳珺的家走去。
月光下看什么都很模糊,脚下的路都有些看不清。该死,这个小区竟然连一盏路灯都没有!家家户户黑灯瞎火的,闹鬼呢这是!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模糊的看到前面的走道上有一个老太太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微微的扇着,看样子好像是在乘凉。
我赶紧走上前,问道:“老太太,请问第六栋在哪里?”
老太太没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没睁开,我又加大些声音:“老人家,请问第六栋在哪里?”
“往前面直走,拐个弯就到了。”老太太仍旧没睁开眼,依旧微微的扇着蒲扇。
“谢谢了!”我道了一声谢,准备离开。
“小伙子,记着,路过第三栋时,无论里面动静有多大,你可千万别进去!”老太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听起来瘆的慌。
我心里嘟囔一句,难道第三栋有鬼不成?管它呢,反正我又不是去第三栋,沈佳珺说过,她住在六栋六楼。
表面上我很随意,可这老太太的提醒还是让我留了个心眼儿。
第一栋,第二栋,第三栋
每栋楼的前面都有块提示牌,走到第三栋的时候,我眼睛死死盯着,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在我暗松一口气的时候,一阵古怪的声音响起。
沙沙,沙沙。
那古怪的声音由远到近,渐渐的,我听到了小孩子的笑声,这声音越来越大,我吓得浑身发抖,眼睛死死看着第三栋那一片漆黑的出口。
在森冷的月光下,一辆遥控车从第三栋的楼道口慢慢地驶了出来,撞在我脚上。接着,我看见两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第三栋楼道口出来,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孩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我,往前走了几步,摸着小脑袋说:“大哥哥,要一起玩遥控车吗?”
“妈呀!”我看了那男孩一眼,吓得七魂不见了三魂,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跑,因为我看见在月光的照射下,那两个走出第三栋楼楼道口的男孩竟然没有影子!
后面两个男孩的笑声越来越模糊,正当我松口气的时候,那辆小小的遥控车快速地朝我跑过来。
黑白交间的车身,以及车头上一个大大的“奠”字表明,那是一辆灵车模型!
我撒腿狂奔,一路跑到六栋六楼,也顾不得什么绅士不绅士了,大口大口喘着气,死命的敲着沈佳珺的门。
沈佳珺开门了,她看着满身大汗的我,先是惊讶,接着嘟着嘴巴抱怨道:“怎么这么久?我都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了!”
听到这句话,我掏出手机,屏幕上面显示这个地方一格信号都没有,我只好抱歉的笑笑:“对不起啊美女,小区里没信号,我没接到你电话。”
沈佳珺哦了一声,侧开半边身子:“进来吧。”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房间虽然只有一室一厅,但就这么个小套间硬是被她给打理得温馨好看,浅蓝色的墙壁,淡粉色的天花板,再加上阳台上摆放的的花花草草,看上去给人感觉很温馨很舒服。
“嗯,你家挺漂亮的嘛。”我由衷地夸了一句,除了沈佳珺之外,这里就我一个人了,嘿嘿,天助我也!
“呵呵,难得有人夸奖我一次。”沈佳珺笑呵呵地给我倒上一杯红酒,我和她碰了一杯,一口气喝到底。
虽然知道沈佳珺找我是修电脑的,但是此刻美女配红酒,我当然不会傻乎乎问她电脑在哪儿,自然要跟美女多相处一点时间。
能在女神家和女神一起喝酒,是公司里多少屌丝男的终极梦想。
一口酒下肚,感觉自己胆子大了不少,我看着旁边的沈佳珺问:“美女,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小区有点不对劲吗?”
“啊?哪里不对劲?”沈佳珺被我挑起了兴趣。
“这么大个小区,怎么连个路灯都没有?还有啊,我打车的时候,好多司机都不愿意来这里,我都说给双倍的车费了,人家还是一脚油门跑了。”
“哦,这个啊,小区前几天电力系统烧坏了,所以这几天一直停电,至于司机为什么不来,可能是这里太偏僻了,不想来吧。”沈佳珺满脸的不在乎。
听见她的回答,我皱了皱眉头,感觉有点不对劲,眼前这个女孩子,没有对我说实话。她那满不在乎的表情很显然是装出来的。
酒壮怂人胆,这话确实不假,我又问她:“那你这小区三号楼,三更半夜的怎么有两个小孩玩遥控车?”
沈佳珺听到这个问题脸色一变,接着强装镇定的说:“三号楼?什么三号楼?二号楼后面是四号楼,四号楼后面就是五号楼,哪里有什么三号楼?我说叶青,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接着沈佳珺看着我,那表情就像在看一个傻帽。
听到沈佳珺的话,我只感觉一股凉气从背脊骨直冲上脑子,刚才的一点酒意顿时消失无踪,我浑身发抖,声音都开始打颤:“你说,这里没有第三栋?”
“当然啦,我都住了两年了,难道还不清楚?”说着,沈佳珺又给我倒了一杯红酒,我颤巍巍的接过,脑子却在思考着,难道刚才我撞邪了?
陪着沈佳珺喝着酒,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几分醉意上来了,沈佳珺脱下外套,打开了一盏应急灯站起来:“好热,我先去洗个澡。”接着对我略显羞涩的妩媚一笑,自己走进了浴室。
浴室上的玻璃是磨砂的,也就是说,从我这个角度上正好可以看到沈佳珺在浴室脱衣服,似乎知道我在外面看着,沈佳珺脱衣的动作有些拘谨,接着她打开热水器,开始冲澡。
透过那磨砂的玻璃,沈佳珺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显得那么朦胧,那么梦幻,一时间我只感觉一股烈火在小肚子里不停的翻腾,不争气的小兄弟竟然有了反应,算着时间沈佳珺差不多该出来了,为了避免尴尬,我走到浴室门外,敲敲门:“佳珺美女,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了啊!”
那一刻只想推开门一览美景,什么三号楼不三号楼的事早抛之云外了。
这时浴室门打开了,一股诱人冲动的沐浴露香肆意飘散着,沈佳珺裹着浴袍,披着半干的头发,笑吟吟地走过来:“怎么就要走呢?”
天啊,区区一条浴巾哪里能裹住沈佳珺惹火的身材,那玲珑的曲线、傲人的双峰,看得我直咽口水,小兄弟也很礼貌的敬礼了!
此刻沈佳珺估计也酒精上头了,一脸通红的她轻轻抱着我,嘴巴有意无意的在我的耳边点来点去:“你还没帮人家修电脑呢!”
我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抱起沈佳珺朝卧室走去。
她也没反抗,一张因为喝了酒而显得红润的脸上挂着丝丝春意,扭动娇躯,使得那饱满的胸部在我怀里蹭来蹭去的……
看着熟睡的女神和床上那一抹殷虹,还有些睡意朦胧的我顿时醒了一大半,天啊,我把女神给上了,并且人家还是第一次!
突然我感到莫名的心虚,我这样对得起她吗?她酒醒之后会不会告我强奸?想到这里,屌丝心态作祟的我翻身下床,急匆匆地穿好衣服,也不敢和沈佳珺说,轻手轻脚的就走了。
下了楼我打开手机,已经是第二天了。七月七号,凌晨四点十五,赶紧的,回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沈佳珺家是六栋,按照她说的,往前面走应该就是五栋,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看着前面那栋楼的指示牌,没错,是五栋。
我松了一口气,那么,再往前面走走,应该就是四栋,然后是第二栋。
晚风阵阵,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壮着胆子走到了前面一栋楼的指示牌,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过去。
又是第三栋!
此刻我快要崩溃了,凌晨四点多钟,家家户户都睡觉了,这么大一个小区只有我一个人在没路灯的路上走动,冷风吹得我心里直发毛,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浑身不停地哆嗦着。
这时我想起了沈佳珺,刚才我问她关于第三栋楼的事情时,她的反应明显很不自然,我皱皱眉,总觉得这个大美女有问题。
她应该知道关于第三栋楼的事情,但是没有告诉我。
不怕,不怕,老太太说过,只要不走进第三栋楼,就不会发生什么的。
我一边提醒自己,一边大胆的往前走着。
走到第三栋的时候,我还是不自觉的朝楼道里看了一眼,这一看,我只感觉自己要晕过去!
第三栋楼的楼道口子上,正吊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全身笔直僵硬的吊死在第三栋的楼道口,已经僵硬的尸体正随着夜风来回晃动着,他的眼睛睁得滚圆,舌头吐出来起码都有十几厘米,最恐怖的是,这个吊死的男人睁开的眼睛正好直勾勾的望着我!
借着天上惨白的月光,我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长相,就是黎阳小区门口传达室的那个保安!
“啊!”我再也控制不了了,歇斯底里的哀嚎起来,全身不停的发抖,踉踉跄跄的往门口跑。
跑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吧,终于看到了小区的出口,我停了一下,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就在这时,又传来一道声音:“呵呵,你跑不掉的,这辈子你都跑不掉的!”
然后又是一阵银铃般的娇笑。
我快要发疯了,一鼓作气跑出小区,正好路过一辆出租车,我挥手示意他停下,刚刚上车,司机就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去哪儿?”
如同一声炸雷在我耳边响起,我颤抖着问司机:“师傅,您说什么?”
“我问,你们两个去哪儿?”司机有些不耐烦,点了一根烟。
“明明就我一个人啊,师傅您不要吓我!”我都快要被吓哭了。
司机听到这话,眉毛一挑,嘴里念了几句在我看来稀里糊涂的话,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接着一声大吼,把那东西丢在我身上,我只感觉一阵阴风猛的一吹,混身都轻松了不少。
接着司机二话不说,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马上跑出好远。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惹了不该惹的东西!”司机说着。
“啊?我不知道。”我摇摇头,一脸的茫然。
“我问你,你今晚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司机这么一讲,我顿时感觉眼前这个男的好像有两把刷子,连忙点头:“对,我今晚,可能是碰到鬼了。”
“什么可能,你确实碰到鬼了,还是只厉鬼!”司机冷笑着。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反问。
“你记不记得,你上车的时候我就问过,你们两个去哪里,当时车上确实有两个人,一个活人是你,一个死人是他。”司机笑了笑:“他缠上你了,刚才我把他给赶走了,不过想要彻底赶跑他,恐怕还没那么容易。”
“啊!”我顿时头皮发麻:“师傅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眼前这个司机看起来好像还有两把刷子,这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
“你先别急,把今天的经历好好讲给我听听。”司机气定神闲的说。
于是我像抓着根救命稻草似的,把今晚的经历原原本本告诉他,司机听完后紧紧皱着眉头,点燃了一根烟。
“师傅,怎么样?我还有救吗?”我看着这个神秘的司机,试探性的问道。
“说什么胡话,你又不是得了绝症!”司机大哥被我这一句话给逗乐了,紧接着又严肃的说:“不过我告诉你小子,那只鬼凶猛异常,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我估计就这几天,他就会来要你的命!”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瘫软在后座上,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
正在我绝望的时候,司机大哥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丢给我:“拿着,这玩意儿能够保你三天小命!”
我赶忙接过,双手不停的摩擦打量着:“大哥,这玩意儿是什么?”
人在陷入绝境的时候往往会对给予他希望的人莫大的信任,很显然,这个司机得到了我的信任,我都开始叫他大哥了。
“菩提子,佛家的玩意儿,说是可以趋吉避凶,我开过光的。”
我道了一声谢,赶忙将这宝贝揣进口袋。
“小兄弟,不用谢,咱们两个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司机笑了笑,笑容在惨白的月光照射下,显得无比阴险。
看着司机那阴险的笑容,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
好不容易回到家,随便抹一下脸,我**衣服倒头就睡,那天我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我梦见那个当保安的中年男子睁大了眼睛,伸长了舌头,浑身是血的向我索命,我梦见那两个小男孩开着一辆巨大的灵车朝我狠狠地撞过来,我梦见那个拿蒲扇的老太婆坐在黎阳小区的走廊上,看着我不停地冷笑着。
第二天一早电话响了,我睡意昏沉的拿起一看,老板打过来的,我一把按掉,给他发个短信,告诉他我今天不舒服,要请个假。接着我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翻开手机准备看看时间,却看见了沈佳珺发来的一条短信:你怎么了?听说你今天请假了,没什么事吧?
我心里一暖,给她回了一条,告诉她自己没事,之后就起床,刚刚打开电视,新闻栏目上的几个大字就吸引了我的眼球,直让我头皮发麻。
我市郊区一安置小区保安,于今日凌晨在值班岗位暴毙身亡!
几个醒目的大字配上那个中年保安的照片,直让我看得头皮发炸,冷汗在一瞬间从脑门上冒了出来。
死者正是保安老陈,昨晚我不是看到他吊死在三号楼么?
可新闻说保安陈某是高血压突发,死在自己的值班室,而不是我昨晚看到的上吊!
看完这个新闻,我关掉了电视,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整件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我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黎阳小区为什么黑灯瞎火的?难道如同沈佳珺说的那样,电力系统烧坏了?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那为什么住户家里有电?她凭什么那么肯定自己电脑打不开是坏掉了而不是电路系统的原因?
或者说,修电脑只是个幌子,目的就是把我骗过去然后跟我上床?
这个想法很可笑,人家堂堂一个女神,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就是要跟我上床,可昨晚确实和她上了床,还夺走人家初夜了,她今天短信里却只字未提,没有半点嗔怪的意思。
那……她为什么要和我上床?公司里比我帅的多得是,追她的富二代更是如过江之鲫,我又算得了什么?
还有,那个保安和老太太为什么一个让我早去早回,一个让我不要走进第三栋楼?这第三栋楼,或者这黎阳小区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凌晨时我可是亲眼看到保安吊死在三号楼的楼道口,而且昨晚还有两个小孩在那玩遥控车,如此真实存在的一栋楼,沈佳珺却说自己住了两年多都没看到过,她是真的没看到,还是故意想要隐瞒什么东西?
另外,我进小区和出小区路过花坛时,都听到一阵诡异的笑声,到底是谁在笑?
还有那个神秘的出租车司机,他怎么就知道我被一只厉鬼缠身了?而且说只能保我三天,意思是三天后必死?
整理一下思绪,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黎阳小区第三栋楼,看来,这三号楼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我决定下午再去一趟黎阳小区。我隐隐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把所有的线索连在一起,背后肯定有一双大手在筹划着什么!
为了自己的小命,我必须再走一趟!
下午两点,我再次赶往黎阳小区。
远远地看到一辆警车停在小区门口,保安值班室已经用封条给封了,两个警察正在对当时几个目击者录口供,搞得跟凶杀案现场似得,看来新闻上说突发高血压暴毙,并非实情。否则警方也不会这么劳师动众。
我从小区旁门走进去,那两个警察也没管我,我看了看周围,对一个年轻人问:“请问,您小区的那个保安到底是怎么死的?”
年轻人看看我,有点警惕的说:“还能怎么死的?高血压冲顶呗,新闻不都说了吗?”接着不耐烦的走开了。
“呵呵,年轻人懂个屁,老陈当过兵,身体一向好着呢!怎么可能有高血压?”人群里一个声音响起。
我看过去,正好看见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眯着眼抽着烟,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看样子,这个老头应该在这里住了挺久的,对老陈也比较了解。
我赶忙走过去,递上一根烟:“老人家,您知道老陈是怎么死的吗?”
老头子接过烟,一副疑惑的目光看着我:“你是谁?不是咱小区的吧?你问这么多干嘛?”
我笑了笑:“老陈是我远房表叔,我住在市里,他就在这里上班,我看到新闻赶过来的。”
老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接着唏嘘道:“唉,老陈是冤死的,这小子,准是不听劝,去过那地方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一咯噔,脱口而出:“哪个地方?是不是第三栋楼?”
听到“第三栋楼”这几个字眼,这老头子脸色立马变了,像戳到他的痛点了,冲着我吼道:“什么第三栋楼,咱这小区哪里有第三栋楼?你,你麻溜地给我滚蛋!”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朝小区里面走去。
“老人家!老人家!”我一边在后面追,一边大声喊着,眼前这个老头肯定知道些什么,要不然,怎么一听到“第三栋楼”这几个字眼,反应这么激烈?
追上老头,我一把拦在他前面:“老人家,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昨晚上也看见第三栋楼了,而且我亲眼看见陈叔在楼道里吊死了!别人告诉我,三天之后,那只厉鬼就会过来要我的命!老人家您肯定知道些什么东西,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看着我诚恳的表情不像说假话,老头子想了想,随后叹了口气:“也罢,你跟我来。”
跟着老人进了他家,他一屁股坐下,端着水杯半天没有喝,满脸的愁意。
“老人家,您倒是快说呀!这第三栋楼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的直冒汗,碰到这种打哑谜的人最烦躁,想说又不说,这不是吊胃口么?
“几年前,咱黎阳小区有十一栋楼,从一栋排到十一栋,可是大家住进去还没多久,这第三栋楼的一户人家一家四口,在一夜之间竟然死绝了,据说是老婆杀了老公和两个孩子,自己也自杀了!而且从那以后,每晚经过第三栋楼,总是听见楼里有奇怪的声音,就好像,好像”
“好像小孩子在玩玩具,对不对?”我赶忙答话。
“对对,就好像两个小孩在耍,耍开心了就笑,笑得那个瘆人啊”老头点点头:“没两年这第三栋楼老化开裂太厉害了,一个晚上突然坍塌了,十一栋楼成了十栋,那一坍塌可死了不少人啊!这事影响太恶劣了,被政府压住没有报道。”老头长长吐了一口烟,猛地抬头问我:“你怎么知道那是小孩子耍的声音?”
“因为我昨晚上看到了!两个小孩子在玩遥控车!”我脸色惨白的说。
“什么!”老头一屁股站了起来,脸色惨白的看着我:“那你有没有进那栋楼?”
我无力的摇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老头似乎放心了,又坐了下去。
我突然想到那个拿蒲扇的老太太,又问:“昨晚有一个拿把蒲扇乘凉的老太太,您认识么?是她提醒我别进第三栋的。”
老头这次吓得烟都掉在了地上:“孙婆子?你看到孙婆子了?”
原来那个老太太姓孙,我点头。
“她原来是”话还没说完,一个警察走进来:“老赵,该给你录口供了。”
这老头应了一声,急忙走了出去。
我围着这黎阳小区走了一圈想看看有什么关于第三栋楼的线索,可惜我什么都查不到,又走到第三栋楼的地方,这一看我傻眼了。
昨晚明明是一栋高楼,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花圃,从规模看,正好是一栋楼的地基大小。
而且很奇怪的是,小区里花草树木都长得欣欣向荣的,唯独这花圃里生机寥寥,那些移植过来的树木都枯死了,仅有几根泛黄的杂草顽强地生存着。
我不敢逗留,又查探不到什么线索,无奈之下也只好回了家。
在车上的时候,沈佳珺又给我发了条短信,让我晚上去她家,有些事要和我谈谈。
又是晚上?我现在连白天都不敢踏足黎阳小区了,可想了想估计是昨晚上的事要我负责吧,作为男人,我还是有必要给她一个交代,免得她认为我是找借口推脱,所以回了一个“好”字。
刚刚回到家,正准备好好冲个凉,可就在我打开衣柜拿衣服的时候,一张纸条从里面掉下来。
那是一张普通的A4纸,在这座城市里几乎随处可见,但上面用红色字体打印了一句话,让我不寒而栗:你逃不掉的!
一瞬间我浑身汗毛猛然炸开,纸条从手里滑落,全身发凉,不停地颤抖着。
是谁?到底是谁?
是房东?催我交房租了?这房子的钥匙除了我也只有他有了,但是也没必要这么吓人吧?
是沈佳珺?要我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负责?可她又不知道我住在哪,而且人家明明跟我约好了,要我晚上过去的呀!
难道,被那司机说中了,真被脏东西缠身,会有厉鬼来索命?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粒菩提子只能够保我三天,今天就是第一天了!茫茫人海,我又到哪里去找那个司机?三天后又该怎么办?
我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苦笑着,看来,我只有两天好活了!
夜晚很快来临,为了遵守对沈佳珺的承诺,我决定今晚再去一趟黎阳小区,男子汉,要敢于承担责任!既然昨晚和沈佳珺发生了关系,那就有必要和她谈谈。
我总觉得昨晚撞鬼的事情和她脱不了干系。
今晚的雾霾要比昨天少多了,好歹在月亮旁边多了几颗星星,可见度要高一些,我走到黎阳小区门口,准备打沈佳珺的电话,叫她下来给我开门。
就在这时,旁边传达室门打开了,走出一个男人来给我开门。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给我开门的人,全身忍不住发抖。
给我开门的人,正是已经死去的保安老陈!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老陈对我笑了笑:“怎么了?身份证给我,还是要登记一下,这是规矩。”
怎么可能!今天白天我来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见他被送上了灵车,怎么可能还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难道老陈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看起来他没有害我的意思,我当然不敢主动说什么。
于是木然的掏出身份证,老陈转身走进传达室登记去了,借着森然的月光,我看见老陈也没有影子!
鬼,老陈真的是鬼!
登记完之后,老陈把身份证还给我,对着我笑了笑:“走吧,还是那句话,办完该办的事情,早点回去。”
我颤抖着接过身份证,转身朝小区里走去,背后的冷汗告诉我,今晚,绝对不要看那三号楼!
我木然地往前走着,路过花坛时,那阵银铃般的笑声又响起来:“你回来了?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在我家里放纸条的,是不是你?”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忘记了害怕,语气里带着一丝怒火。
那个声音娇笑了一阵,再没声息了。
前面不远处,昨晚那个老太太孙婆婆仍旧拿把大蒲扇,坐在藤椅里面乘着凉,远远地看见我走过来,大声喊着:“小伙子,记着,千万不要走进那第三栋楼啊!”
开玩笑,都出了一条人命了,我还进去不是嫌命长么?再说了,菩萨保佑我今晚看不到三号楼才好啊!
走过老太太的这条楼道,再往前面一点,就是第二栋楼,再往前面,第三栋楼。
那熟悉的欢笑声再次响起,两个小男孩从楼道口走出来,眨巴着大眼睛,其中那个年纪大点的看着我,笑眯眯的问着:“大哥哥,你今天又来了啊?”
而那个年纪小点的男孩,此刻双手正抱着一样东西,那东西圆圆的,很像一个球。
但是借着蒙蒙的月光,我还是看清了,那个男孩手里的东西并不是球,是白天和我说话的那个老头子的头颅!
“啊!”一声惨叫,我吓软在地上,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那个年纪小点的男孩颤抖着问:“你,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是球啊,哥哥,要不要一起来玩?”那个小男孩咯咯笑着,抱着那个人头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这一幕,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硬是从地上跳了起来,转身就朝沈佳珺所住的那栋楼跑去。
“大哥哥,你就要走了吗?明天再来玩哦,我在这里等你!”身后那个年纪大点的男孩高声喊着,这句话差点没把我吓死。
明天还来?说实话,如果没事的话我都不想在这里多留哪怕一秒钟!
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上沈佳珺的出租屋,我擦了一把冷汗,拼命的敲着门:“佳珺,快开门!”
门打开了,沈佳珺看着脸色苍白的我疑惑的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个箭步冲进了她的房子,倒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出着气。
“你这是怎么了?撞鬼了啊?”沈佳珺给我端过一杯水。
我一口喝下,盯着沈佳珺看了好几秒钟,缓缓开口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做?”
面对我的质疑,沈佳珺的面色变了一下,接着依旧强装镇定道:“怎么了?昨天才和我做完那事儿,你今天就想不认账了?”
“别打岔,你搬进来多久了?”面对沈佳珺的反问,我没有回答。
“两年多了吧,怎么了?”沈佳珺好奇的看着我,自己似乎昨天告诉过我了吧。
“知不知道三号楼?”
沈佳珺脸色急转为灰败,双手放在衣角上不停的搓弄着:“没,没听过,怎么了?”
“你撒谎!”我猛地一下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沈佳珺:“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也是两年前,这个小区三号楼一家四口一夜之间全部死光!然后又坍塌死了很多人,你说你不知道?鬼才信呢!”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我又是重重的坐在沙发上。而眼前的沈佳珺脸色惨白,呆了好久才瘫软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直到现在我才肯定,眼前这个女人在骗我!她早就知道两年前发生的事,甚至我都怀疑她和人家灭门有着不可逃脱的关系,要不然怎么这么巧,她两年前搬进来的,人家也是两年前死的?然后三号楼坍塌这么大的事,她轻描淡写的说不知道?
“叶青,我……对不起!”沈佳珺猛地一下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我阴沉着脸,一把将她扶起来:“直说吧。”
“叶青,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啊!”沈佳珺仍旧大哭着。
害了我?倒真是害了我,不过我很想知道这些事到底和她有多大关联。
见到沈佳珺哭得这么厉害,我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好把她扶坐到沙发上,递给她一张卫生纸,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再问。
没多久,沈佳珺安静了下来,开始把这件怪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两年前,三号楼还没有出事时沈佳珺就搬进来了,因为她的美貌,让住在三号楼的一个男人起了歹心,趁着半夜爬窗进了沈佳珺的家,沈佳珺奋力反抗并且大声喊叫着,这个男人只好逃了,后来这件事不知道被谁给传了出去,这个男人的老婆是个极好面子并且走极端的女人,一怒之下把自己男人和两个孩子给杀了之后自己也自杀了,从此这个小区夜夜闹鬼,除了本小区的居民,很少有外人进来。
听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奶奶的,这个女人挺狠的啊!
不对,刚才沈佳珺说她对不起我,可是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沈佳珺问:“刚刚你说有事对不起我,到底是什么事?”
沈佳珺哭泣着:“那栋楼坍塌之后没多久,我天天做噩梦,梦里那个男人说他很想我,要过来找我,于是我就去找我二叔算了一卦,二叔说我是十二月十二号晚上十二点生的,是太阴命格,天生招鬼,除非,除非。”说到这里,沈佳珺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除非什么?”我赶紧问,隐隐约约觉得,沈佳珺因为她二叔的话,把我给带进了这件怪事里面。
“除非我能够找个命格够凶的人,让他帮我破红,这样,我的命格就会改掉,会转到给我破红的那个男人身上。”沈佳珺红着一张脸说:“我在公司人事部看过你的档案,你是七月十四晚上十二点生的,正好是鬼门关闭的时辰,所以你的命格很硬,能够帮我改命格。”
太阴命格?天生招鬼?我越听越觉得玄乎,不禁问道:“那我给你破红之后,你那什么太阴命格是不是就转到了我身上?”
“嗯。”沈佳珺点头:“所以我骗你来我家,还在酒里下了药。”
“那我成了太阴命格后会怎么样?”我赶紧问,声音都颤抖了。
“别的反应倒没什么,只是从此之后,无论是大鬼小鬼,都会缠着你,想要吸取你的阳元。”
听到这话,我感觉心里一凉,这娘们儿挺狠的啊,这下子我不成了西天路上的唐僧肉么?奶奶的,我不过一小屌丝罢了,只想过着安稳平淡的生活,就因为眼前这个美女,所以我就成了她的替死鬼了?
“叶青,我对不起你!你赶紧走吧,这个鬼地方你以后也别来了!”沈佳珺哭泣着就要把我往门外推:“或许找不到你,那只鬼就放过你了。”
放过我?怎么可能……我可是把鬼看中的女人给上了,被人捷足先登戴绿帽子的挫败感哪怕是鬼也受不了吧?反正破罐子破摔了,还不如说几句好听话,让我的女神对我死心塌地呢。
我一把抓住沈佳珺的手,郑重地说:“不!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人留在这里,一个人跑呢?”
事已至此,我再恼怒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趁机向女神表露心迹,或许能成呢?
沈佳珺看着我,嘴巴张得老大,似乎很惊讶我能这样说。
我一把抱着沈佳珺,拍着她的肩膀:“放心,天塌下来我顶着,不就是一只鬼么?小事儿,我帮你搞定它!”
沈佳珺没说话,只是紧紧的靠在我怀里,我没告诉她其实我早就被厉鬼缠身,不出意外的话,只剩下两天狗命了。
不管了,为了自己的梦中女神,死之前也拼一把,或许那个司机大叔真的有办法呢?
看着怀中的可人儿,我叹了口气,刚才对她的一点怨恨此刻也没了,毕竟人家也是把第一次献给了我。
危机是最好的催情药,很快我们两热吻起来,我的手也不自觉的探进了沈佳珺的衣服里……
正当我们两个缠绵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这三更半夜的,敲门的是人是鬼?
我看了看沈佳珺,她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跑去开门了。
门开了,看着外面的人,我不禁睁大了眼睛,这不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么!
高人啊!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给盼来了啊!想到这里,我赶紧冲上去恨不得把司机大叔抱在怀里,那样我的安全感可就大大提高了。
大叔皱皱眉,看着我:“一边儿去!”
我悻悻的停了下来,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我给你的那粒菩提子,被我下了一道千里追踪符,千里之内你在哪里我都能感应到。”大叔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难看。
卧槽,牛逼!
高人不愧是高人,看着我一脸崇拜的样子,司机大叔似乎很自得,接着他死死盯着我,面容越来越严肃,快步走到我面前问:“小子,这才多久啊,你命格怎么都变了?”
我苦着一张脸,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大叔皱着眉头,看了看旁边的沈佳珺,二话不说走上前,一把抓过她的双手,仔细看了起来。这一看,大叔脸色都有些发白。
“大叔,怎么了?”沈佳珺很紧张。
“是鬼下咒!”司机大叔惊呼一声:“你看你手心!”
沈佳珺慌忙看过去,左手的手心里莫名其妙的长出了一颗红痣,她啊的惊呼一声:“怎么可能,我手上原来没这个东西的!”
司机大叔看了看沈佳珺,说道:“那只厉鬼生前对你极度爱恋,死后也忘不了你,你本是太阴命格,他本想今夜子时过来与你**,好吸取你的阳元,这样他就实力大增,可你却把太阴命格转到了他身上,这下子可把那厉鬼激怒了。”
显然司机大叔对沈佳珺这种行为很不齿,语气也很不好。
“我猜,他今晚就会过来要你的命!小子,你坏了那只厉鬼的好事,他跟你肯定是不死不休了。”大叔万分肯定地说。
沈佳珺一听,脸色顿时惨白:“怎么办?怎么办?求求您救救我们!”
“别急,我感应到了这小子身上的菩提,本来打算过来救救他的,正好,今晚把你一起救了。”大叔老神在在的说着。
我兴奋起来,眼前这大叔看起来有两把刷子,看来哥们儿我这回有救了啊!真是那个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你们两个,跟我下去帮忙,今晚我就把他给收了!”
下楼之后大叔把他那辆出租车后面的后备箱打开,从里面翻翻找找,借着惨白的月光,我只模糊看到他拿了一把剑,一瓶子黑乎乎好像胶水一样的东西,那玩意儿竟然还散发着一股腥臭,接着大叔又拿出一沓符咒,看了看我们:“走,去那第三栋楼!”
“啊!大叔,要去你自己去,可饶了我吧!”一听要去那个鬼地方,我腿都软了,看着司机大叔可怜兮兮的说着。
“我无所谓,反正你只有两天命了,是你死又不是我死!”大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啊?叶青,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只有两天命了?”一旁的沈佳珺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咬咬牙,把厉鬼缠身的事情告诉了她。
“叶青,对不起,都怪我!”沈佳珺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现在还说对不起,有用么?我苦笑着,事情都摊上了,咱总得去解决吧?
“别犹豫了,赶紧的,待会儿厉鬼就来了!”说完大叔也不管我们两个,快步跑向第三栋楼的原址。
我和沈佳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决然,当下不再犹豫,跟着大叔快步朝第三栋楼跑去。
白天我来了一趟,看到第三栋楼已经改造成一个大型花圃,里面移植过来不少花草树木可都没成活,除了稀稀拉拉几根杂草之外再无生机。
眼前花圃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昨晚和今晚看到的鬼楼,整个楼的窗户无不散发出森森鬼气,惨白的月光笼罩着它,衬得它更显阴恐。
我牵着沈佳珺的手,紧张地站在大叔后面,而大叔此刻双眉紧紧皱在一起,叹口气担忧着说:“唉,这么重的怨气,也不知道我这点修为,能不能收了他。”
听到这话,我差点没倒在地上,我说,您吓人不是这么吓的吧,刚刚才一副高人的样子,到了关键时刻你就萎了?
站了一阵子,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大叔回头对我和沈佳珺说:“走,进去!”
“啊?要进去?不能等到鬼出来的时候再收么?”我一听到要进去,当时就不乐意了,那个拿蒲扇的孙婆婆可是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进这第三栋楼,而且那个叫老陈的保安很有可能就是走进了第三栋楼才会死的那么惨。
“鬼要到子时,也就是十二点才出这栋楼,那时候阴气最重,到那时别说我,就是茅山老道讲不定都会栽在他手上!”大叔一脸的严肃。
“这鬼,真有这么厉害?”我有点不信。
“你以为开玩笑呢?这是一只冤死鬼!”大叔回头看了看我和沈佳珺,一脸嘻笑道:“赶紧的,现在还不到十一点,这时候阴气还不重,我还有点办法!”
大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和沈佳珺只好硬着头皮上,再说大叔一脸轻松,把握十足的样子,应该不是太难吧?
刚刚走进第三栋楼的楼道口,一阵阴风猛地吹来,我只感觉全身一个哆嗦,汗毛都立了起来一样,看着前面仍旧淡定的司机大叔,我突然觉得很奇怪。
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他凭什么这么无私的帮助我和沈佳珺?仅仅是昨天打车时的一面之缘?还有,他明面上是个司机,却知道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还懂收鬼!他到底是什么人?
“咯咯咯!”陡然,从二楼一个房间传来一阵小孩子的笑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毛骨悚然,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看了看身边的沈佳珺,她也是脸色苍白,不停的出着冷汗。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一阵咚咚的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滚了下来一样。
“呀!哥哥,球掉下去了,我去捡,你等我哦!”一个略显稚气的声音在楼道响起。
我听出来了,这分明就是刚刚那个年纪小点的男孩子的声音!
那他口里所谓的球好像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一样,从二楼一个房间,滚落出一个圆圆的东西,一路滚下楼梯,停在了走在前面的大叔脚下,我侧过身子低头看去,就是白天那个和我说话的老头的人头!
此刻这人头鲜血淋漓,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我们三个,更恐怖的是,他竟然张开了嘴巴,低声的说着:“走啊,快走啊!”
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而沈佳珺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嗓子尖叫了起来,双腿发软,全身不停的抖着。
走在前面的大叔很淡定,轻轻地哼了一声,一脚把那个人头给踢开了,而此刻,那两个小男孩走到了楼道口,和我们三个人正面撞在了一起。
“大哥哥,你过来陪我们玩的吗?”那个年龄大点的男孩看到了我,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兴奋,接着他又看了看沈佳珺和前面的司机大叔,提高了语调,高兴的说:“哇,大哥哥,你给我们带来了新的玩具啊!”
去你妹的,三个大活人在这两个小鬼眼里成玩具了?
我还没说话,大叔倒是忍不住了,冷哼一声,打开拿在手里的瓶子,将里面黑乎乎还散发着腥臭的液体对着这两个小孩一股脑倒了上去。
大叔出手太快了,两个小孩还没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泼在了他们身上,两个小孩顿时发出惨叫,接着我就看见他们身上冒起了白烟,就好像硫酸倒在人身上一样,正在慢慢的腐蚀着他们身体。
这两只小鬼不停的惨叫着,倒在地上来回打滚,一旁的沈佳珺看不下去了,到底是女孩子,多少有些恻隐之心,她问大叔:“您干嘛往他们身上倒硫酸啊?毕竟是小鬼,应该没多恶吧……”
“这不是硫酸,是黑狗血,可以逼得这两只小鬼现出原形。”大叔仍旧淡定,瞥了一眼沈佳珺,告诫道:“千万别对鬼有同情心!”
果然,没多久我就看见,两个刚刚还算正常的小孩子,眨眼间就变了样,全身皮肤惨白,指甲也越来越长,嘴里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眼里充满血丝。
“啊!我要你们死!”年纪大点的小鬼似乎很生气,张牙舞爪的就朝我们冲过来。
沈佳珺吓坏了,紧紧抱着我的腰,美人在怀的感觉真不错,不过此刻我也没心情细细品味,我紧张地看着大叔,突然有种感觉,我和沈佳珺的小命完全被大叔给捏在手里,他老人家今晚要是不成功,我和沈佳珺也要跟着完蛋。
眼见这小鬼朝自己冲过来,大叔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符咒,狠狠朝那小鬼扔去,那符咒一碰到小鬼就无火自燃,轰地一响,把那小鬼给炸开好几米远。
“哥哥!哥哥!”远处另一只小鬼似乎从黑狗血里缓过了神,刚站起来,就看见自己哥哥被炸飞了,这小鬼惨叫一声,叫声尖锐至极,我和沈佳珺都难受的捂紧了耳朵。叫完之后,这小鬼大喊:“爸爸,救命啊!”
大叔一听,喃喃念道:“麻烦了,小鬼要找帮手!”当下一个箭步冲到这小鬼面前,拿出腰上的那把剑,对着小鬼心脏部位狠狠刺过去。
那把剑竟然是木头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桃木剑?
就在大叔马上要刺下去的时候,二楼房间的门猛地被踢开,一团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下来,大叔还没刺到那小鬼,就被那团影给撞开了,接着,那团黑影显出了形,是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朴素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抱起那个年纪小点的小鬼,紧张的问:“阿华,你有没有事?快告诉爸爸!”
“我没事,可是哥哥,哥哥他,呜呜”那个叫阿华的小鬼紧紧靠在那个男人怀里,泣不成声。
听到小鬼这么说,我赶紧朝另外那个年纪大点的小鬼看过去,此刻那只小鬼被大叔的符咒这么一炸,已经倒在地上,浑身焦黑,不停抽搐着,看样子已经快魂飞魄散了。
“阿华你带哥哥回去。”那个男人满面杀机,浑身黑气萦绕:“竟然敢伤我儿子!你们都得——死!”
他愤怒时发出的声音就像石头划在玻璃上一样,令人牙根发软。
随后他看到了我身边的沈佳珺。
令人惊奇的是,这厉鬼看向佳珺的目光,竟然多了几分温柔和爱恋,将原本的狠厉都冲淡了些:“佳珺,你还记得我么?”
沈佳珺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末了一声娇呼:“你,你是冯国昌?”
“是我,是我啊!”那个叫冯国昌的男人明显很激动:“佳珺,这几年,你过得还好么?”
“嗯,你呢?在,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沈佳珺此刻竟然流露出愧疚的神情,难道他们之前还有什么往事不成?
“我还好,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好。”这个叫冯国昌的男人满足的笑了。
奶奶的,当着我的面泡我的妞?完全当我不存在啊!
“大叔,别废话了,赶紧干掉他,时间不多了!”我一声大吼,大叔点了点头,拿着桃木剑朝那冯国昌招呼过去。
被我和大叔打断,冯国昌显然很愤怒,一脸柔情的他瞬间脸上黑气弥漫,双手更是长出十多厘米又黑又长还很尖锐的指甲。
大叔脸色愈发严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摁在额头嘴里念念有词,随后将符穿在剑上,朝厉鬼冯国昌刺去。
冯国昌不敢硬接,在楼道里飘来飘去,不时凑近来朝大叔挠上一爪,大叔虽然有些年纪了,但身手还是蛮灵敏,手中桃木剑舞得泼水不进,朝厉鬼步步紧逼。可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冯国昌。
我看着这种情况暗暗着急,到了十二点阴气重起来,我们三个都要交代在这里!
就在这时,楼梯间和厉鬼斗法还略占上风的大叔突然一步不慎踩空,身子往后一栽,直接从楼梯口滚了下来,我冲上去将他接住,大叔突然将桃木剑塞我手上,同时还有一把符咒,说:“快,你上!”
我抬头一看,冯国昌那张黑气弥漫的鬼脸距离我们不到一米,再走近一步,他那爪子就能抓破我的喉咙了。
那一刻之前,死亡从未如此接近过我。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夺也似得接过大叔手里的桃木剑和符咒,也没想自己会不会降妖捉鬼。
内心深处对鬼深深的恐惧,这一刻也全部化为满满的愤怒,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对着冯国昌一剑刺下,冯国昌躲闪不及,被我刺中了大腿,惨叫着显出了原形。
眼前这厉鬼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皮肤发红溃烂,没有瞳孔的眼睛只有死灰色的眼白,他愤怒地看着我,又一爪子朝我撕拉过来。
身后大叔大喊:“小心!”可我还是没能躲开,被他一爪抓中胸口,顿时只感觉火辣辣的痛,一个没站稳,也倒在了地上,手里符咒散落一地。
眼见这厉鬼又冲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大叔忙捡起地上一张散落的符咒,朝那厉鬼丢了过去。
当时冯国昌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于是这道符咒成功偷袭到他,符咒沾身即燃,成为火人的他哀嚎连连,在地上打着滚儿。
大叔赶紧把我扶起来,仔细看着我胸口的伤势,一边看一边说:“该死,没想到这只厉鬼竟然是红皮鬼!还这么凶狠!”
说完,大叔捡起地上的桃木剑,朝着那厉鬼冲了上去。
“大叔,干掉他,看他还敢不敢打我,看他还敢不敢缠着我!”我无力的倒在地上,目光却死死的看着正在和大叔搏斗的厉鬼。
厉鬼显然也怕大叔一剑杀了他,凄厉吼道:“你伤我儿子,还怪我缠着你,我是今天第一次见你的!”
什么?听到这话,我愣住了,而大叔不由分说的趁冯国昌说话的功夫,一剑刺在他胸口。
厉鬼惨叫得更加凄厉,大叔又掏出几张符咒,扔到他身上,接着把我扶起来,对着沈佳珺说:“赶紧走!这楼阴气溃散,引动了我的埋伏,要炸了!”
沈佳珺一手扶着我,一手扶着大叔,匆忙走出楼道口,刚刚出来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隐约间还夹杂着几声惨叫,等我回头看时,第三栋楼已经烟消云散了,又变成了白天那生机寥寥的花圃。
精神彻底放松的我终于松口气,随着胸口处愈发剧烈的疼痛,我眼前一黑,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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