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学抓药师孩子受到欺负该怎么办了师兄们的欺负不让它撑腰它什么最后它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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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风岭。  在没有月色的晚上更显凝重。  随着一阵夜风刮过,林中松涛“簌簌”,少顷,重归一片宁静。  林里的黑夜似比外面更浓重几分,一眼看去树影憧憧,抑或是鬼影飘忽。  在这令人头皮发麻的万籁俱静中,几只未眠的夜鸟突兀地自林梢上振翅惊飞,让人一点也不怀疑这林里随时会飘出游魂鬼魅,提着的也许是忽明忽灭的纸灯笼,也许,是一颗头颅。  “踏,踏”。  一只形体巨大的野兽在林中肆无忌惮的穿行。  突然,它停了下来。用两只后腿站了起来如人立,静静望着它头顶上方飘来荡去,似有若无的一角白裙。  顺着白裙往上看去,一张焦黑的脸上嵌着两只骇人巨眼,此刻也正一动不动地向下瞪视着它。  脚步声消失了,鸟叫虫鸣也安静下来。寂静的黄风岭里,一上一下两道视线似乎凝固在一起。  直到又一阵夜风肆略而过,白裙扬起,拍打在半空那不知是人是鬼的腿上。  占鱼儿禁不住一哆罗,下意识地弯下腰按住睡衣下摆。下面这只熊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啊?难道畜生也知道这是美腿吗?虽然凉飕飕的,可是她实在没胆不和它对视啊,也许这么着就把它吓跑了。而且她这么居高临下的,也不知该怎么下去。  象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那只熊突然裂开血红大嘴,一笑。  “小妖,你在那装神弄鬼想做什么?”  “你你你,”占鱼儿激动了,指着那只口吐人言的黑熊变得口齿不清,你了半天,最后她换了一副亲切的笑容,尽量温柔的挥了挥她僵硬的手臂,“你是哪个马戏团跑出来的啊?乖,姐姐送你回去。”  她果然是生在一个科技发达的时代,日新月异,怪事年年有,马戏团里不光教鹦鹉讲话,连黑熊都能教得有模有样,这得多赚钱啊。  黑熊露出一个冷漠外加鄙视的眼神,“是痴妖么?”  说完这句话,黑熊放下前肢,巨大身躯摇摇摆摆地向松树间继续它之前的路线。  痴妖?对了,刚才这只熊还管她叫小妖来着,总之,这熊眼里,她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不过,她不介意。不顾手酸,占鱼儿继续摇动着纤纤玉臂,顺着它的口吻,温柔且深情的呼唤,“小熊妖妖,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黄风岭。”黑熊背对着她,瓮声瓮气。  这地名她有点耳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不如问点现实的。  “那。。。怎么从树上下来啊?”  对这个问题,黑熊产生了兴趣,竟然又回过头来,“我倒想问你,大半夜地你在那树上挂着,飘来荡去想干什么?”  “我也不想啊,”占鱼儿说得很诚恳,因为她真的不想,只是不知怎么今夜醒来就睡到树上来了?“小熊妖妖,帮我下来吧?”  “怎么上去的怎么下来。”小熊妖妖对她这个半夜挂在树上的美女很冷漠。  不过占鱼儿可以理解,因为它是畜生嘛,“我不知道怎么上来的啊。”  “痴妖。”黑熊说了一句,身体一耸,向着松林深处蹿去。  不知是不是它巨大身躯制造的地动山摇效果,占鱼儿挂着的那棵松枝“咯擦”一声断了,占鱼儿也毫不意外地摔在地上。  “我刚才肯定不是这么上去的,”占鱼儿爬起来,唧唧咕咕,奇怪的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竟然不觉得痛,身上也没一点伤。  看着黑熊消失的方向,她有点失落。又剩她一个人在这古怪地方了。  这到底是哪里?  黄风岭?为什么觉得有点耳熟哪?
    占鱼儿还没有想清楚黄风岭究竟为什么会耳熟的时候,林中传来一声山吼。  她立刻十分确定,黄风岭,是野生动物园!  谁这么用心险恶,大半夜的把她从家里丢到野生动物园来?  她这人生性热爱和平,尊老爱幼,除了白天和卖苹果的大婶就苹果的经济价值和市场接轨的问题进行了详细切磋之外,她想不出她还和谁结过怨?  难道真是那大婶?不至于吧?她后来不是投降了买了两个苹果嘛?  又一声大吼,已经近在耳边,让她震耳欲聋,汗毛倒立,魂飞千里。  动物园她去过的,如果她没记错,这不是老虎叫吧?  唉,她命该绝啊!就为了两个苹果。  “我说是谁,在这黄风岭招摇过市?”一个尖细的声音自她背后传来。  占鱼儿战战兢兢扭过头去,这一看让她比看到老虎更吃惊。  她后面站着的分明是一个美女,媚眼如丝,红唇如画,腰肢如柳,还有身后那摆来摆去,毛色光泽,蓬松的火红尾巴。  等等!尾巴?  占鱼儿瞪大了眼睛,盯着美女身后的尾巴,她见过大街上前卫青年在屁股后面吊着一只大尾巴,不过,这只尾巴摇来晃去,很灵活,不象是假的!  而且,美女满头珠翠,长裙曳地,这一套行头下来很逼真,她很想问问去哪定做的?  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尾巴,对面那美女得意地摇了摇那一丛火红,心情大好,  “妹妹,我看你是刚还魂的冤死鬼吗?”她看着占鱼儿那身白色睡衣,情不自禁地充满同情地啧啧嘴,用她甜得发腻的声音接着说,“看这小脸又脏又乱,那个黑的。。。真可怜啊,可惜你是鬼,不是妖,要不来姐姐洞里做个随身小妖,也衬衬姐姐这朵娇艳的鲜花。”  还魂?随身小妖?没等占鱼儿想明白,美女一声大叫,  “哎哟,原来妹妹是妖啊!”她拉着占鱼儿的手,一个劲地戳来戳去,“有手感的嘛,果然不是鬼啊!妹妹叫什么名字啊?是什么妖啊?来自何方?去向哪里啊?”  见她终于停止在自己的手上戳来戳去,占鱼儿感激涕零地握住她的双手,以防她想起来又继续戳自己,  “我叫占鱼儿,敢问姐姐名讳?”  “姐姐我是这黄风岭的千年狐妖,人称狐狸精。”狐狸精这话差点让占鱼儿气得昏过去,狐狸精也能是她的名字?  “原来是狐狸精姐姐,如雷贯耳啊!”  听她这么说,狐狸精很是洋洋自得,  “鱼儿妹妹,你是哪条河里来的小鱼妖?竟然听得姐姐名号?”  “哪里用得着听,看姐姐就知道了嘛。”  “鱼儿妹妹,”狐狸精心花怒放,“今后就跟着姐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占鱼儿想要配合地做出心花怒放状,却发现面部僵硬,伸手一摸尽是干结的硬块,“我的海底泥!”她失声惊叫。  “海底泥?”狐狸精疑惑。  “姐姐,哪里有水,我要洗脸!”敷得久了,这海底泥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占鱼儿急得跺脚。  “这附近,”狐狸精沉吟,“往那边好像。。。”  不等占鱼儿追问,一阵飞沙走石,逼得她睁不开眼睛。  “狐狸精!你这次往哪里跑?”  一只浑身雪白的巨兔出现在她们面前。  兔兔?占鱼儿感到很迷乱,这里绝对不是普通的野生动物园!她终于认清现实。  难道是爱丽丝漫游奇境?爱丽丝就是跟着兔子进入另一个世界。也许,就是她眼前这只!  占鱼儿心随意动,大喝一声,“别动!”要是兔子跑了,她在这个世界的线索就没了!  兔兔还真听话,雪白的大爪子就这么停留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爪子下的狐狸精正抱头痛哭,“虎先锋是你的了还不成吗?你就忍心让我变成肉饼吗?”  “姐姐,你变肉饼前,先告诉我哪里有水吧?”占鱼儿楚楚可怜的说着。既然兔兔愿意乖乖等她,她还是先解决洗脸的面子问题。  狐狸精将信将疑地松开手,看了看巨兔,忽然喜上眉梢,“小鱼妖,你竟然会定身术!”她激动地抱着占鱼儿,“想不到你真是不可多得的妖孽啊!”  “什么?定身术?”  “在我面前还想装?”狐狸精老气横秋的上下打量着她,“兔精成天没个安生的时候,若不是你用了定身术,她会老实吗?”  “真的?”占鱼儿将信将疑,那只可爱的巨兔兔确实没动,难道真是她干的?黑熊说她是妖,狐狸精说她是妖?难道她真的是妖?  而且还会定身术?她得试试。占鱼儿往周遭看了一眼,没什么跑动的东西可以让她用定身术的,除了,一只小甲虫,迷迷糊糊地在松林间飞过,估计是半夜起来尿尿的。  就它了!占鱼儿伸出一个食指,“定!”  这时,又一阵夜风卷过松林,随着占鱼儿一声“定!”尿尿的甲虫,被风卷起的落叶,沙砾,全都停在半空中,欲走还留。  “这太神了吧!”占鱼儿大喜过望。  可是她刚才对兔兔说“定”了吗?管他呢,她这人的优点就是不懂就忘,决不纠结。  “是啊是啊,”狐狸精见她又使了一次神通,比她还兴奋,“小鱼妖妹妹你有如此神通,我们何不义结金兰,从此占山为王,为非作歹,逍遥快活去?”  为啥她有如此神通,就该和狐狸精义结金兰呢?不过,后半部分,占鱼儿是同意的,“姐姐看上哪个山头?”  狐狸精豪情万丈地手一挥,“妹妹何必如此拘谨?从今天起,方圆百里都是我们的地盘了!”  这么张狂?看来定身术是个好东西!  占鱼儿连连点头。  “走吧。”狐狸精已经迫不及待了。  “走吧。”占鱼儿跟着说,话音未落,空中成凝固状的甲虫,落叶,沙砾全都掉下地来,巨兔兔那一爪也结结实实拍在地上,跟着向她们两扑了过来。  占鱼儿从来没有想到动如脱兔会是这么可怕的事情,水桶粗细的松树被推挤到一边,韧性不够的直接拦腰截断。  “快快快,”狐狸精推搡着她,嘴里还一个劲地嚷。  场面陷入混乱之中,刚刚成妖的占鱼儿嘴圈成“o”型,完全忘了自己的特异功能。  巨兔兔来到她们面前,突然化身一个美人,鹅蛋形的小脸上,柳眉斜飞,秋波似水,玉颈下一排又细又长的白色毛领愈发衬托得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兔丝愿意追随小鱼妖,不知——?”她款款摆动身姿,樱唇微启。  “追随?”  “别理她!”狐狸精急了,“兔丝你怎么什么都跟我抢,虎先锋你也要,就连我刚结识的小鱼妖妹妹你也不放过?”  兔丝不屑地看着她,“小鱼妖是你妹妹,也可以做我妹妹啊,对不?”说着,她转过头,对着占鱼儿温柔可人地一笑。  “我们走!”狐狸精拉着占鱼儿要走。  “兔丝,”占鱼儿没动,试探着叫了一声,“那你可以经常变成大兔兔吗?”那巨兔兔造型实在是太卡哇伊了,不由她不动心。  “当然可以,为了我尊敬的小鱼妖王,兔丝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做兔兔就更不在话下了。”  兔丝笑得花枝乱颤,转眼又变成一只庞然大兔。  几日后,黄风岭上多了一群以鱼妖为首的妖魔鬼怪,每日横行四方,将黄风岭上彻底变成了一个鸡犬不宁的地方。
    这日,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占鱼儿正靠在虎皮太师椅上晒太阳,心里盘算着晚餐的主菜该如何做,主料是野蘑菇,野木耳,竹荪蛋,楠竹笋,调料是花椒,干辣椒,山奈,香叶,草果,豆蔻,丁香,小茴香,葱,姜,蒜,十分投入的样子让狐狸精很是不解。  “懒猫才喜欢晒太阳,这小鱼啥时候也晒起太阳了?要晒成鱼干?”  占鱼儿眯着眼,打了个呵欠,“我这是吸取日月之精华,得道成仙,就在此一举了。”  “当真?”  “当真。还具美容养颜之功效,可谓妙不可言。你不见我那天那么黑,都是为了晒去老皮,这样才能脱胎换骨。”占鱼儿拿一块手帕挡住了脸。她不过是想睡午觉,平日她们三妖带着一群小妖下山去打秋风,也是相当消耗体力的事情,虽然她的主要职责是在狐狸精和兔丝碰到强手时,跳出来,说一声“定”。  每次她一出手,狐狸精和兔丝对她的仰慕就更添一份。占鱼儿总是拿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本来嘛,有人欺负她的小宠,她能袖手旁观吗?没错,她就一直把这两妖精当成她的小宠。  至于她自己嘛,她只能十二分确定的是,自己是只妖!不过,到底是什么妖呢?她也很想知道。  听她说晒太**有美容养颜之功效,狐狸精有点动心了。话说不是谁都能修成大道成仙的,更别提她们这些山野小妖了。所以她还是追求现实点的,怎么样好好拴住虎先锋的心比较重要。那天,占鱼儿把脸上海底泥洗净,露出一张又白又净的小脸,已经让狐狸精大为心动,对占鱼儿所说的养颜秘方深信不疑,趴在太师椅下也晒起太阳来。  不一会,狐狸精就晒得皮肤发红,好在她本来也就是一只红毛火狐,看起来也不太明显。  虽然有点难受,不过想到占鱼儿那天被晒得脸如墨色,褪去了之后有那么好的效果,她决定再坚持坚持。  倒是占鱼儿一觉睡醒,有点过意不去,“狐狸精,今天不去找虎先锋吗?”  虎先锋是狐狸精的相好,不过,最近由于兔丝的插足,两妖关系有点紧张。  “等我晒成脱胎换骨,就去找他,看以后兔丝还迷得住他?”狐狸精显得对占鱼儿的养颜秘方信心十足。  “你哪来的信心呢?”兔丝挽着膀壮腰圆的虎先锋扭了进来,“虎先锋,你倒是说说,我和狐狸精你更喜欢谁?”  兔丝还真是个美人胚子,除了,有点过于高大。好在虎先锋身材魁梧,才能显得她有点小鸟依人的味道。  “本先锋都喜欢,都喜欢,”虎先锋仰天大笑,在狐狸精和兔丝用眼神杀得两败俱伤时,他突然停了下来,“今天本先锋来找小鱼妖却是有要事。”  “找我?”占鱼儿奇怪了,这虎先锋是黄风岭上黄风怪的手下,来找她能有什么事?难不成是黄风怪实在看她们不过眼,决定要摒除异己了?  “找小鱼妖干嘛?”狐狸精也跳了起来,不过她想的和占鱼儿不一样,“有个兔丝你还嫌不够乱吗?”  “关兔丝什么事?”男人最讨厌被女人唠叨,虎先锋也不例外,“我来找小鱼妖商量的是大事。”  “什么大事?说来听听?”兔丝和狐狸精想的是一样的,不过表现就不一样了。  “这事你们也知道一二,说那大唐和尚唐僧奉天子之命要往西天取得真经,”  不等他说完,狐狸精和兔丝同时嗤之以鼻,“取就取呗,不就一小和尚嘛,塞牙缝都嫌油水太少。”  “唐僧?取经?”占鱼儿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到了唐朝为妖,“搞了半天唐僧还没取到经啊?进行到第几回了?”  虎先锋给她说得一头雾水,不过看得出占鱼儿是有兴趣的,连忙赔笑,“原来小鱼妖也是知道这唐僧的,就不需我多说了。黄风大王正与一众妖怪商议如何分得一块唐僧肉吃,顺便也谋一条保天下妖生平安的妙计,小鱼妖可愿共襄盛举?”  “不去。”占鱼儿回答得干脆,“唐僧肉有啥好吃的,酸的!”  “小鱼妖,你平常叫我们不吃人肉,原来你背着我们偷吃过啊!”狐狸精大叫。  “没吃过人肉也见过人跑哇,”占鱼儿一副叹息的神情,好像见过人跑就该知道人肉是啥味道,这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再说上次你们不是喝了人肉汤吗?”那是上次狐狸精和兔丝嘴馋不已,将一个人带回山上,准备生吞活剥时,被占鱼儿一阵冷嘲热讽,说她们不懂烹饪,白白浪费了美味佳肴。然后,在她的指导下,她们决定将那人做一锅鲜汤,当汤不太热时,就要将那人捞出,否则不养颜,结果就是狐狸精和兔丝喝了一大锅那人的洗澡水。  而那人好好洗了个澡之后,神清气爽,决定下次还来。  不过,被占鱼儿拒绝了。  想起那人肉汤的味道,狐狸精和兔丝连连摇头,“有空吃那唐僧肉,不如多打点山鸡,采些野菌下锅。”  通常这爱吃的人做菜手艺也不错,占鱼儿也不例外。  “你们可知道那唐僧肉有何功效?”外面有人大声说。  “黄风大王来了。”虎先锋说着迎了出去。  
    “不就是延年益寿嘛?”看着跟在黄风大王后面黑压压一大群各路妖怪,占鱼儿一点不胆怯,不就多说几个”定”就能搞定的事吗?她这妖怪做得还真爽!  黄风大王刚想说什么,被占鱼儿一串连珠炮的质问轰得晕头转向,“再说也不知是真是假,还不知道他那肉里营养成分怎么样?富含维生素abcde族吗?补钙补铁不?有美白的效果吗?不能吧?能嫩肤吗?不能吧?”  她前面说的狐狸精和兔丝都不太听得懂,但听到后面她们也跟着意志坚定的点头。  “这唐僧肉或许没有你说的那些名堂,不过也是难得的补品,吃一点也是只有好处决无害处。”跟在黄风怪后面一个老妖怪摇头晃脑。  “听说你会定身术,何不加入我们?”  “大家都在此地为妖,这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群妖们七嘴八舌的劝她。  “入伙免谈。”占鱼儿可不傻,他们这么兴师动众,不就是看上了她的定身术吗?可是,她又不爱吃人肉,费那力气干嘛?  “仗着会点雕虫小技就自以为是,假装清高?既然你这只鱼妖不识抬举,到时就等着看我们吃唐僧肉吧!”黄风大王话不多,对她已失去了耐性。  “我倒等着看你们如何把那秃驴抓来?”占鱼儿针锋相对,“他那三个徒弟可没一个是吃素的,卷帘大将,天篷元帅,更别提齐天大圣孙悟空!哪个不是腾云驾雾,除魔卫道的主,我看你们还是自求多福,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她这一席话,令正要转身离去的群妖都停下了脚步。  “你对唐僧的徒弟都了如指掌,想来是对这唐僧肉垂涎已久,又何必对我们遮遮掩掩呢?”先前那老妖又开始对她摇头晃脑,“大家原来都是同道中人,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才是!”  呃?她刚才说了什么吗?占鱼儿感到背后狐狸精和兔丝两道极不信任的目光。  “我就说,这妖精哪有不想长生不老的?”  “在黄风大王面前也想装圣妖,真是不自量力。”  余下的小妖也开始交头接耳。  占鱼儿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你们爱干啥干啥,我可不去自寻死路。”  她真不明白,放着这山上的快活日子不过,去想什么唐僧肉呢?  “你不寻上去,难道唐僧师徒就不会寻过来?”一个貌似有点智慧,头戴纶巾,不伦不类的妖怪走上前来。  “寻过来干嘛?”  “难道你没探听清楚,他们西天取经为名,除妖是实!我们这些妖怪不日便是他们这些取经卫道之人的刀下亡魂,以剿灭我们这些修来不易的妖精道行修得他们的功德圆满!”  这个,听起来有那么点道理。  算了,是福不是祸,况且她这一身妖力,也没费力气修行,剿了就剿了吧,她就顺应潮流的过两天指不定又重生到个更好玩的地方去了呢。  想到这,占鱼儿更是表现得镇定自若,不为所动。  只是那充满智慧的妖怪一席话,说得群妖沸腾。想吃唐僧肉不想吃唐僧肉的,这下从今天起都没有好觉睡了。  
    在这一片喧闹声中,传出一声清吟,  “众妖莫慌,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声音听起来清朗悠扬,不知为什么,占鱼儿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听见这声音,群妖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这唐僧西天取经,路途之上必定妖魔鬼怪斩尽,这点毋庸置疑。”妖群中走出一人,丰神俊朗,两道剑眉在偏黑的脸庞上微微扬起,星目炯炯有神,鼻梁挺直,浑身上下竟然完全看不出一丝妖气,反倒有仙风道骨之感。  周围一片安静,无数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所以?”黄风大王提示他。  “所以,我看你们是死定了。”他这话一出口,一抹讥笑随着爬上唇角。  那些惶恐的妖怪们这下变成了一潭死水,本以为这突然来客要说出什么拯救它们的良方,没想到却是直接判了它们的死刑。  “难道你是说我们这么多妖怪还敌不过他一个和尚?”黄风大王质问。  他漫不经心看了一眼黄风大王,“哪一个和尚?唐玄奘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和尚,他背后有谁你可知道?”  “不就是几个游手好闲的徒弟吗?他徒弟再神通广大又如何?”  “不如何。不过他那几个徒弟只是天庭派下去的几个苦力,给他撑腰的是整个天庭,也就是说,你们将面对的是众天神联手剿灭的命运。”  “狐狸精,”沉默中传出占鱼儿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轻佻,“这厮长得倒是眉清目秀。”  “是是,”狐狸精正看着那人暗自陶醉,被占鱼儿一唤唤得回过神来,笑眯眯地连连点头,至于刚才他们说了什么,是一个字都没听到。“难得小鱼妖你看得上眼,自然是妖中龙凤。”  “嗯嗯,细皮嫩肉,我看倒是下汤的一味好料,”占鱼儿两眼弯弯,极为欣赏的看着他。  虽然她不喜欢那些妖怪,可是更讨厌这个一上来就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说起他们的生死好像完全事不关己的冷漠,怎么说妖也是妖它妈生的,好歹也是一条妖命!  那人目光落在她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缓缓向着她的方向走来。  “你是想,”他看着占鱼儿的目光里有一点暖色,“吃了我吗?”  “正是。”  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笑起来,看样子是准备自己去添柴火,“不知是要红烧,清蒸,还是。。。”  不等他继续罗列,占鱼儿断然道,“焖烧。”她得意地瞧着他,被人调戏了还眉开眼笑,这不是闷骚是什么?  “好啊。”他笑得如沐春风。  倒是狐狸精有点舍不得,“怎么说大家都是妖,不如留他一条性命?”  “那你看着办吧。”虽然占鱼儿有点不甘心败给这个妖男,但感到阵阵寒意,她也顾不上是不是丢了二十一世纪女性的脸面,决定走为上策了。  那人却不知怎么眨眼跟了上来。  “占鱼儿。”他说。  占鱼儿立马象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停下来。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而且还是她二十一世纪的名字,在这里她只说过一次,还是对着狐狸精说的,难道他和狐狸精有啥阴谋?  她看了一眼狐狸精,狐狸精相当花痴和无辜地看着她面前这妖男。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占鱼儿不走了。  “这名字就是我给你起的。”妖男说。  占鱼儿看着他的眼神里,有怀疑,有愤怒,有惊讶。最后想到这是个万能的宇宙,而身为微尘的她实在没有理由不相信奇迹。  所以,她选择了相信他的话,眼里只剩下了一种情绪,愤怒。  “我说我爸我妈怎么也是个知识青年,就算被花花世界各种潮流影响了脑细胞的正常运作,怎么会就给我一个这么不男不女,不人不妖的名字?原来都是拜你所赐!你说你个妖妖男,坑谁不好,坑我这一个安分守己的良家妇女干嘛啊?”  发泄完了,她又嘟嚷了一句,“原来我爸妈真没骗我,你就是那个点化他们说我非得叫这名的世外高人是吧?我哪得罪了你了?”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救你啊,”妖男见她一脸不高兴,连忙解释,“你看我跟过来,不就是为了告诉你如何化开此劫吗?”  “此劫?”  “此劫。”妖男郑重点头,“唐僧师徒四人此行要灭了取经路上所有妖魔,也包括你。他们师徒四人。。。”  “你刚才说过了。正题。”占鱼儿提醒他。“化开此劫。”  “化开此劫的唯一方法便是你随他们师徒一道西天取经,将功补过。”  “有道理。”占鱼儿认真考虑着他的提议,“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先混入敌人内部,再找机会下手。唐僧肉得卖多少钱一斤呢?”  “你当真很想吃他的肉吗?”妖男有点不爽,“不过你现在毕竟在渡劫,不如先忍忍,等他西天取经之后,他已经不再是众神焦点,那时再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抓来吃掉好了。”  占鱼儿对他的提议无语了。  “我突然又不想吃他了。”  妖男松了口气,“那就好。怎么说把唐僧吃了也总是影响不好的。”  “可能还会拉肚子。”  “就是。”妖男附和。  占鱼儿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你是什么妖?”能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给她起了个古怪名字,又在这里出现,给她指点迷津,这得多强的妖才能做的事啊。  妖男笑得一脸高贵,“我不是妖,我是游奕灵官。”  “友谊啥?”  “游奕灵官。”游奕灵官笑得不那么灿烂了。  “那是什么妖?”  “我不是妖,”游奕灵官额头开始冒汗,“我是天上的神仙。”  “神仙?你刚才说天上的神仙和唐僧是串通来剿灭我们这些妖怪的。那你是来骗我上钩的?”特别是看到她刚才没有自动送上门去给唐僧斩杀的时候,所以才盯上了她。  “你不记得我了吗?”游奕灵官看来很无奈,“我可是来保护你的。”  “记得你?你是说你给我起名字那会吗?据说那时我还小,”占鱼儿不信地看着他,“我啥都不记得了。”  游奕灵官感伤了,“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就让我从头说起吧。”  占鱼儿诚恳地看着他,“我们就听故事最精华的部分吧,我还要准备晚上的十全十美天上人间野菌什锦干锅。”  然后,她顺手抓起几颗鲜草莓,“开始吧。”  
    “我一路跟着你重生到此,就是为了保护你,平安渡七劫。”游奕灵官这样开头,“你还记得你重生前发生了什么吗?”  原来她真的是重生了,至于那天么,“那天?”占鱼儿开始回忆。  那天是星期六,她一早就出门了。  阳光明媚,她正走着,偏偏头上来了一片乌云,她好奇地抬起头,阳光正好,哪来的乌云?  她继续哼着小曲走。  “那是楼上掉下来的冰箱,我帮你接着了。”  游奕灵官说。  “冰箱?”至于么?掉个花盆不就行了。  “嗯,第一劫。”游奕灵官点头,一本正经。  然后,占鱼儿继续走。  路边围了一大群人,正在拍电影。她看了一眼,像是警匪片。不感兴趣,她继续走。突然间,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她停下来,回头又没看到熟人。就听见周围一片哗然。  大家都看着她。  “片场有把飞刀飞出来,我故意在后面叫你,让你少走一步,飞刀擦点扎到你。第二劫。”  于是,浑无所觉的占鱼儿继续走。  天气很热,她买了一瓶饮料,刚打开瓶盖,瓶子却炸了,里面的饮料流了一地。一只流浪狗过来喝了,倒在路边了,她没看到。  “第三劫。”游奕灵官看到了。  那一天,她买了三样东西回家。  苹果,鸡蛋,水果刀。  回到家,她先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然后开了电视机,时间正好,看最新一集的连续剧。然后她烧了一壶开水,拿出海底泥,敷在脸上,又拿出苹果,削了几块吃着,然后一边看电视一边做蛋糕。  电视上美男正在很煽情的卖弄风骚,以至她连水开了也没注意到。直到水壶叫声越来越尖锐。她突然惊觉,站起来一不小心碰倒了鸡蛋盒,鸡蛋跌在地上,蛋清蛋黄流了一地,她踩上去脚下一滑,失去平衡,手肘碰到桌上新买的锋利无比的水果刀,弹了起来,不过她滑得厉害,身子一歪,刚好躲过水果刀。  “第四劫。”游奕灵官还在统计,“我推开了你。”  但她向前一扑,灶台上的开水壶被推倒,里面的水全向她泼来,不过没溅到她身上一滴。  游奕灵官把手伸到她面前,“我帮你挡了。第五劫。”  占鱼儿看着他白皙如玉的手臂,由衷地说,“皮肤真好。”  “哦,开水烫不伤我。”  就是给她炫耀他的手多好看吧,占鱼儿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她继续往下倒,墙角一颗钉子邪恶地伸了出来,游奕灵官眼明手快地把它掰弯了。再回头一看,倒在地上的占鱼儿没声了。  “你怎么死的?”他问。那么多劫他都帮她挡了,怎么还会死?  占鱼儿回忆,她当时脑海里浮现的是连续剧里美男的俊颜,心里想着,美男果然要命,看不得。然后就倒在地上了。  “被苹果噎住了。”占鱼儿平静地说。在整个过程中她嘴里一直很和平地含着那块苹果,直到最后饱受惊吓的苹果晚节不保的滑进她喉咙里,就这么把她噎死了。  原来还是苹果惹的祸。她竟当了一回白雪公主,被苹果给噎死了。不过,王子不是帮白雪公主晃了一下,就把苹果吐出来了吗?这游奕灵官怎么就这么不灵光呢?这么不靠谱呢?  “防不胜防。”游奕灵官说。  “然后呢?”她问。  “本来顺利渡过七劫就没有事了,但因为你只完成了六劫,所以我带你重生到此渡最后一劫。只不过,极度疲劳的我在天上打了个盹,醒来你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挂树上了。”  “哦。”两人都恍然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  
    “我为什么要渡七劫?渡了七劫后会怎么样?还有,”占鱼儿不善地瞅着他,“帅哥你为什么老帮我?有什么企图?”  “这个说来话长,你知道你为什么叫占鱼儿吗?”  “还不是有人头脑发热,多管闲事。”  游奕灵官好像听不见她说的话,“其实我本来给你起的名字叫玉簪儿。但是,你父亲非说他姓占。”  “他老人家好像真姓占。”  “哦,所以就改成了占鱼儿。”  “原来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占鱼儿大度地说。“为什么叫玉簪儿?听起来耳感是好一点,不过还是俗得慌。”  “因为你本是广寒仙子头上一枚蝴蝶玉簪。”  “什么?搞了半天我是一只玉簪成精?也太没性格了吧?你确定我不是个龙啊凤啊,至少是个丹顶鹤吧?”  游奕灵官严肃的点头,强调地说,“你可是广寒仙子头上的玉簪。”  广寒仙子就是俗称嫦娥吧?她对那玩意可没多少特别好感。“好吧。”占鱼儿认命了。  “那日正值天庭蟠桃盛宴,”游奕灵官入戏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金毯铺地,散花天女一路布下香花纷飞,各路神仙济济一堂,各种神器,灵兽神光熠熠,七仙女采得蟠桃献上,”  “要点。”占鱼儿提醒。  “你在做汤。”  占鱼儿“噗”地把嘴里的草莓全吐了出来。“玉簪怎么能做汤?”  “这不是要点,所以前面略过了。”游奕灵官扑闪着星眸无辜地看着她,“不知是哪个多事的,说既然你已修炼成精,呆在广寒仙子发上倒是白白浪费,因此给了你个职责,而你酷爱烹饪一途,便进了天庭御膳房做了个管膳食的宫女。”  “哦,做饭的仙女。”这个比做别人头上的玉簪好太多了,别说,她还真是喜欢做各种美食。那让她从嫦娥头上下来的神仙绝对不是多事,而是深知她心啊,“继续。”  “话说那日汤香沁人心脾,阵阵袭来,众仙皆是心头荡漾,迫不及待等膳食宫女将香汤献上。当走到我面前时,你竟不慎将酒杯打翻,因此被罚下天庭。”  “等等,”占鱼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为了这芝麻绿豆大的事,也值得把我罚下天庭?”  游奕灵官叹了口气,“不是为了那杯酒,而是因为,当时,你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看你?我看你干嘛?”占鱼儿似有所悟,“看就看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略过,后来呢?”  “因为你爱上了我,动了七情六欲,触犯了天条,”游奕灵官没打算忽略这一部分。  占鱼儿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才看到游奕灵官,她会没来由地觉得身上发寒了。  “玉帝当即裁定将你罚下天庭,并有七劫等你。只有渡过这七劫,你才可以重返天庭。”  “我才不稀罕,渡啥劫啊?在这做我的小妖岂不逍遥快活得多。”占鱼儿翘起二郎腿一副惬意的样子。  “要是不能渡过七劫,你就注定魂飞魄散,从此这世上便再也没有玉簪儿你了。”游奕灵官好象在背书一样。  “可以不这么极端吗?我一定会安分守己,本本分分做一只妖精的。”占鱼儿楚楚动人的看着为她惹祸的暗恋对象,她不要做神仙,就安分做她的小妖这还不行吗?  “不行。天帝金口玉言。不过,”游奕灵官柔情似水地看着她,“我会帮你渡过这最后一劫的。”  “呃,我说,游游灵官,你不是被我的痴情打动,也爱上我了吧?”占鱼儿嘿嘿干笑着,要好好报复他一把。  她这话果然让游奕灵官呛到,咳嗽不止,俊脸也泛起了朵朵红晕。  占鱼儿志满意得的继续嘿嘿干笑,“别不好意思,是的话你就承认呗。”  游奕灵官终于不咳了,红苹果似的小脸蛋看着让人很想拧一把,他认真的看着占鱼儿,“是。”  “咳,咳咳,”这咳嗽传染给她了,占鱼儿挣扎着说出一句话,“我说,游游灵官,这个天庭不是禁止谈恋爱吗?”  “哦,是这样的。因你动了凡心被罚下天庭,并将承受七劫,有神仙认为刑罚过重,提出异议,玉帝便开了天庭议事厅,各路神仙坐下来好好讨论关于禁止神仙谈恋爱的问题,后来提出异议的那位神仙得到了大多数支持,认为此举侵犯神权,于情于理不合,且有害身心健康。至此后,天庭众神便有了自由恋爱权。”  “那为什么我还是被罚了呢?”  “这个,我刚才说过了,玉帝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就收不回去了。”  原来她这么悲催,占鱼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位替我说话的神仙倒是挺有正义感的。”  游奕灵官压低了声音,“我看可能是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喝到你煮的香汤,心中愤懑。听说后来他为此大病一场。”  “这么严重?”占鱼儿惊讶了,  “我为了给你渡劫,在人间逗留,耽误了天界许多事情,这个问题也很严重。”  
    “呃,”占鱼儿想了想,这个问题果然很严重,“游游灵官,”  “怎么?玉儿。”听她叫自己,游奕灵官赶忙迎上前一步,眼里尽是闪亮动人的水波粼粼。  “你确定我看上的是你的人?会不会是你的身份地位?”占鱼儿眨着眼强烈暗示他,毕竟她是一根玉簪子变的宫女,虽然不知道游奕灵官是个什么神仙,但怎么说也在蟠桃宴上有一席之地,所以玉簪子想要攀权附贵,貌似很说得通。  “我确定。”游奕灵官言之凿凿,不容她进一步怀疑。  占鱼儿瞧瞧他白净的小脸,再翻翻细嫩的小手,小模小样的怪讨人喜欢的。  可是,好像真的不是她喜欢的那个类型,难道是她口味变了?  “我怎么看你都不是我的菜啊,”  她这么一说,游奕灵官刚刚变成玉色的粉脸立刻又刷地一下全红了。  “要想吃我,任吃,要是扑倒,”他露出大义凛然的神色,“配合。”  “那个,那个,”占鱼儿意识到他是神,她是妖,怎么着自己也是斗不过他的,于是转移话题,“那个我没数错的话,重生前我已经经历了六劫,那第七劫是什么?”  “就是东土大唐皇帝的义弟一代名僧三藏法师唐玄奘,”  “唐僧是吧?他取经关我第七劫什么事?”  “他这一路上要斩妖除魔,妖挡杀妖,魔挡杀魔。”  占鱼儿“咦”了一声,“我怎么觉得这句话要是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比较顺口呢?”见游奕灵官困惑的表情,她挥挥手,“随便杀谁吧,”  “所以他会把妖魔斩尽,”又回到游奕灵官出现时的话题上,“而你,也是他斩杀的群妖之一,必死无疑。”  “这劫听起来好像相当可怕?”  “不要怕,我就是来给你化劫的,只要唐僧能收你为徒,你再助他西天取得真经,便可平安渡过此劫。想想从此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是多豪情万丈,快意人生的事情。”  “你是说,风餐露宿?”占鱼儿斜睨着他。  “还可伸张正义,成就大道。”  “你是说,每天和妖魔鬼怪摸爬滚打,搞得灰头土脸?”继续斜睨。  “更有良师谆谆善诱,寓学于乐。”  “你是说唐僧那个话痨?”  “还有神通广大的师兄弟,情同手足,同心同德。”  “谁要和一只猴子,一只猪,一个大胡子,还有一匹马情同手足啊?更不要同心同德了。”  最后结论是,她不去。  “不去怎么化劫?”  “他来灭我我不会逃吗?”占鱼儿草莓吃完,抹抹嘴巴,“不和你说了,我做十全十美天上人间野菌什锦干锅去了。你也忙你的去吧,不过记得唐僧来了,你要第一时间来给我通风报信哦。”  “玉儿,”  占鱼儿回过头,不能只让人通风报信,又不给一点好处吧?所以她很没诚意的说,“游游灵官你一路风尘仆仆,要不要一起来吃点?我这什锦干锅可是天上无,地上无,只在此山中的绝世美味啊。”  听她这么说,游奕灵官果然觉得腹中辘辘,食指大动,空气中也似乎飘出阵阵诱人香味。到底是玉簪儿,善品也善做,沉溺于美味佳肴。再望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游奕灵官突然心生一计,“听说那唐僧却有一手好厨艺,虽不沾荤腥,却能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占鱼儿停住。  “说那玉帝也曾下凡,只为大快朵颐,一品唐僧做的素宴。”  占鱼儿回过头。  游奕灵官得意的笑,“他四个徒弟各个乖张,若不是因了唐僧厨艺精湛,吃了一顿令他们毕生难忘,从此念念叨叨想着下顿,否则,他们又怎会放下身段做了他的徒弟随从,又如何能老老实实跟他西天取经去?”  占鱼儿咬牙切齿,“真有这么好吃?”  “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和猴子,八戒串通好,把唐僧抓来关在这山上,每天给我们做一日三餐,还有早,中,晚三点。”占鱼儿想着美滋滋的,展颜一笑,“大家吃吃喝喝就好了,斩什么妖,除什么魔呀,开开心心都做妖来。游游灵官,你说是不是?”  游奕灵官汗如雨下,赔着笑,“我是游奕灵官。”  “游奕官官?”  “游奕灵官。”  “这么麻烦干嘛?游游,告诉我那唐僧在哪?”  “浮屠山地境,”  “浮屠山在哪?”  “就在东边二百里处,”  “这么近?我本要用日行千里之术,才二百叫我怎么施展?”占鱼儿叹息,“不过,我得赶紧想一想怎么把唐僧抓来。”  到底游奕灵官见多识广,老于世故,也不心浮气躁,  “玉儿,你觉得你这个计划行得通吗?”  “怎么会不行?你不是说他四个徒弟也爱吃吗?那沙僧和小龙马也就算了,我就留个有用的齐天大圣,关键时刻保个命啥的,再留下猪八戒,每天饭后逗个乐有助消化。”  “那。。。你的七劫呢?”  “什么劫不劫的,我又不做神仙,忘了它吧。”  “那。。。如果玉帝寻来呢?”  “一起吃啊,游游,”占鱼儿语重心长的看着他,“虽然玉帝心眼小了点,做事武断了点,下手狠毒了点,咱也不能这么小气啊,多个人不就多双筷子?叫唐僧多做点好了。”  
    三天一小集,七天一大集。  这是浮屠镇的惯例。这天正是赶小集的时候,但镇上比起往时要热闹几分。  “各位看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见着人多,李老头卖力地吆喝着,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使出了吃奶的劲,举起铁锤朝着躺在地上的张铁铁胸口就是一抡。  “哗——”人群传出令他满意的声音,那个分贝,那个表情就是他要的效果,这力气没白使!李老头举起手表示感谢,可是人群一点平息的意思都没有。  “哗!吐血了!吐血了!”  “翻白眼了!”  “快蹬腿!”  听到这声音李老头慌忙往地上看去,只见地上的张铁铁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来。  “没戏看了!”有人喊,刚才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呼啦啦全都闪光。  张铁铁挣扎着爬起来,“钱。。。钱还没给。”说完,他才尽职地两眼一闭,头一歪地往地上倒去。  “铁铁——”张老头对天狂号。  “阿弥陀佛,”随着这声法号,一袭黄裳出现在抱着张铁铁痛哭流涕的李老头面前。  “施主,这点钱你拿去吧。”  李老头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看了来人一眼,面色白净,朱唇皓目,一身儒雅气质,“我二人卖艺至此,现在他两腿一蹬回去倒省事了,我还要凑齐回乡的盘缠。”  “也罢,”那文静书生向身后随从伸出手,“我们还有一些碎银,就全都与了你罢。”  “师傅,”随从看样子不是中原人士,一头金灿灿的黄毛,欲言又止。  “悟空,”书生加重了语气,黄毛随从这才悻悻地从包袱里拿出碎银,放到书生手上,嘴里嘀咕着,“无事生非,罪过罪过,”  李老头也不客气,伸手去接银子,仍是一脸悲痛,“我二人情深似海,多少银子都无法弥补我心中之痛。”  “施主所言极是,”书生手一翻,将银子收回,“钱财乃身外之物,生离死别之痛,岂是此等污秽可比?”  见他把手收回去,李老头一愣,刚要伸手去抢,书生又继续说,“我为你念七七四十九句往生咒好生超度他吧。”  “七七四十九句?”李老头更愣了。“这从来都是论天数。。。”  “你以为我师徒是何等人?赶着西天取经去类,哪有闲工夫为你念上七七四十九天?”黄毛不爽了。  那边,书生已经开始有口无心地念起来。  黄毛旁边一个气色红润,面如满月,亦有点象猪的人拿出一把算盘,“老小子,你就笑吧,你知道我师傅出场费是多少?念它个四十九句是给你留条活路。”  他啪啪啪地打了几下算盘,然后竖起来一抖,算盘珠全落回原位,“五千九百两银子,就算你个九折,你还差我们五千三百一十两银子。”  “这是打劫啊?”李老头跳起来,“浮屠山上的仙人还不曾要这个价格!”  “你以为我师傅是何许人?他可是大唐皇帝的拜把兄弟,人称御弟是也!”  李老头气焰顿消,只是看着书生一头飘柔长发心有不甘,“那好歹也得是个和尚来念。。。”  黄毛冷笑,“他可是正宗和尚一个,要不要验明正身给你看看?”  “金毛,师傅他是和尚,不是太监。”算盘猪友情提示。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让他找个美女来试试师傅坐怀不乱的定力!”  那边七七四十九句念完,御弟撩了撩耳畔青丝,“施主切不要被世俗所惑,这三千烦恼丝,不过是皮相罢了。吾本是空,何来烦恼丝?”  “师傅高!老猪就知道跟着你有前途!空空空,都是空!哪来的头发!你眼里看到的毛发,皆是因你心里有毛!”算盘猪乐了,向李老头一拱嘴,“五千三百一十两银子快拿来。”  “我是心里发毛!”见他气势汹汹,李老头掉头就跑,地上的张铁铁也跟着一个鹞子翻身,逃远去了。  那三人一马也不去追,黄毛挠了挠头,“小白,你就爱管闲事。”  “我今天心情不错,就是要拆穿这些骗人的把戏,否则谈何拯救世人?”说这话的时候,金毛口中的“小白”意犹未尽的眼睛瞄向旁边围得水泄不通的地方。  
    “以吃会友”四个大字在横幅上迎风招展。  下书“食神”。  一条队伍排了老长,又转了几个弯。  旗子下坐着的正是惦记着唐僧美食的占鱼儿。  “赢了你有何奖赏?是比吃招亲吗?”人群里有人大声说。  占鱼儿笑不露齿,“卖艺不卖身。”  “那还有什么意思?”大家议论纷纷。  “听说那边做好的点心菜肴可以免费品尝,味道还不错。”  “摆出个擂台就为了显示自己厨艺高?”  “不是不是,听说是为了挑战食神,专门摆下此擂台。”  小白听得仔细,“悟空,”  “小白,我们可是有约在先,每日一祸,今天的份额你已经用了。”  “悟空,”小白正色道,“为师近日新学了一大乘心法名曰紧箍咒,不知有何效果,姑且试试如何?”  金毛身上似乎突然奇痒难耐,左右摸索一阵,终有所获,左手半握成拳伸在算盘猪面前,“咦,猪头,你看这只跳蚤白白净净,身形飘逸,颇有仙风道骨,可觉得眼熟?”  算盘猪眼睛滴溜一转,这才混了个面熟的师兄师傅也不知道到底谁更难缠一些,反正两人关系暧昧,平日你来我往,互掐为乐,他还是明哲保身的好,于是打了个哈哈,“老猪眼拙,”  金毛正中下怀地把拳头递到小白面前,“小白你来认认,若是你家表兄弟早些让老孙知道,也免得一掌拍下去,成了个白面馍馍辨认不得了。”  他话还没说完,小白已经飘得远远的,“你这恶心猴子,这等肮脏物事还拿来把玩!快拿远些!为师从了你就是!”  小白说着,想是因想着跳蚤上身的缘故,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浑身上下四处拍拍,跨上白马就走。  那边“以吃会友”旗帜飘飘,占鱼儿正不厌其烦答好事者问,眼见这三人一马接近了,悟空,八戒,白龙马,一样没错,而那貌似应该是唐僧的人,却有一头乌黑秀发,论长度,比她的还长一截,论柔顺,那一定是用了唐代飘柔没有错。  可是左顾右盼,再不见有其他可疑人等。直到小白上马,她急了起来,跳起来道,“那边的帅哥慢些走,卖艺卖身啊!”  “卖身?”一直在她旁边没说话的游游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玉儿,我我我,”  “我什么我啊?”占鱼儿眼见疑似唐僧师徒三人外加一马组要扬长而去,她只比游游更急,她摆下的饵,唐僧怎么能不上钩呢?既然做得一手好菜,不可能对食神无动于衷啊。  难道是因为出家人淡泊了功利之心?这么一想,她恍然大悟。  但是,出家人有慈悲之心啊!  
    和尚菩萨观音,以及诸如此类的等等等等,都是慈悲心肠啊!  占鱼儿心生一计!  于是甩开暗自神伤的游游,一头扎进叽叽歪歪的人群,再就地一个打滚,沾了一身稻草泥浆,楚楚可怜,不偏不倚落在唐僧马前。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她琢磨了一个极哀怨的眼神,抬起头来,“这位帅哥,”  唐僧必定得勒马,就算他骑术太差,悟空一定会挺身而出,然后她就饱受惊吓,奄奄一息的匍匐在地,接着她便更为哀怨的说,小女子几日几夜滴米未沾,滴水未尽,师傅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可否做个满汉全席来随便吃吃?  然后疑似唐僧说,阿弥陀佛,悟空,你看这如花似玉的女子饿至如此田地,让人如何忍心?不如扶到前面的破庙里,做些吃的分给她,也算是你我功德一件。阿弥陀佛。  然后她就可以大快朵颐,决定这个唐僧有多少劫持的价值了!  “砰”她额头撞在青石板上,隆起一个大包。你说这浮屠镇一个小地方,怎么用青石板铺路,多奢侈啊!  白龙马给了她一蹄子之后,倒真的停住了。  “师傅!不得了了!踩着人了!”算盘猪大叫,“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还有一口活气没。”说着他便要上前探占鱼儿的鼻息。  “小白,这要是踢成半残,人家姑娘下半辈子赖上了你,我们正好一拍两散!各自快活去!”金毛冷笑。  占鱼儿脑海里突然浮现两个字,碰瓷!于是她半真半假的昏了过去。  “师傅师傅!”算盘猪乐了,“村姑晕过去了,我们赶紧逃吧!”  “正合为师心意。”小白当机立断,骑着肇事白马,逃之夭夭。  天啊,这都什么人啊。  占鱼儿气绝。  “那真的是唐僧?”占鱼儿坐在火堆前,托着腮帮子,唐僧不是光头?而且肇事后直接逃逸,她不信啊不信。  “他是另类和尚,俗话说佛主心中坐,你不能只看外表。”游游不以为然。  “不管他是不是,反正我是不干了。”占鱼儿拿起一根树枝伸到火里,拨弄一下土里埋着的红薯。空气中已经飘荡着烤红薯的香气,“还是回去做我的小妖来得快活。”  “可是,玉儿你不想重返天庭和我朝夕相对吗?”  占鱼儿叹了口气,“幸好我现在还没吃红薯,”否则全给他恶心出来了。  “且慢!”林中有人大喝,紧跟着一根钢精打造质量上乘的金属棒向着他们劈头落下,“小心!玉儿!”游游大叫着推开她。  只见那金属棒直接落在了火堆里,准确无误几下将那些红薯都从土里挑了出来,围着火堆摆成一圈。金属棒的一端有细细的金属条形成一个中空的空间,此时一个红薯正被兜在金属笼子里,搁在火上。  这玩意看着有点眼熟,占鱼儿琢磨,怎么看着象和尚的禅杖?  小白自顾自地坐在火边,隔一会转动一下手里的禅杖,里面的红薯也跟着转动,“红薯一定要这样烤,才能焦而不胡,香味尽出。”  “那也是因为红薯先前埋在土里烘烤得又酥又软,红薯里的油渗透出来,”话虽如此,占鱼儿发觉那根禅杖象极了烧烤棍,而且效果更好,既不损坏红薯的外形,保证红薯的香味都留在红薯皮里。金属条传热好,所以与红薯接触的地方都烤出道道金黄色的条纹,火候差不多,随着禅杖一转,又开始烤红薯的另外一面。“不过,经你这一道加工,红薯的香味才发挥到极至,而且外皮焦黄诱人,才是真正的色香味俱全。”  “孺子可教也。”小白看着她大为赏识,不由感叹,“我四处宣扬佛法无边,举办讲座无数,粉丝团堪称唐朝第一,但真正能懂我心意的,屈指可数。”  占鱼儿这才注意到这长毛的和尚长得居然是眉清目秀,水灵水灵的。就不知道这么细皮嫩肉怎么上得了西天取经,可能还是上了妖怪的饭桌才算是顺应天意。  
    “小白,”金毛,算盘猪,还有白马也都跟着从林里钻了出来,“我说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原来是有好吃的。”  “还是师傅知道我的心,走了这半天,老猪早已是腹内空空也,”算盘猪垂涎三尺,闭上眼睛用劲吸着鼻子,“好香好香,想不到红薯也可以烤得这样诱人。”  “你就知道吃,真正知道为师心意的只有这位女施主。”说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占鱼儿投去深情一撇,然后迅速聚焦回正在烤红薯的禅杖上。  “不要这样说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占鱼儿谦虚了一下。  金毛的反应,冷笑。  还是算盘猪比较热情,在她旁边坐下,“这位女施主,瞅着面熟啊,咱们是老乡吧,一定在哪见过,”  原来唐朝就是这么泡妞的,果然这个方法很老套啊。占鱼儿斜睨着他,“我怎么可能和这位帅哥同乡呢?”猪八戒可是天篷元帅,她是二十一世纪穿来的,要游游所说属实,他们五百年前是同事,这倒有些根据。  “老乡,”算盘猪突然跳了起来,“金毛,咱就是瞅她眼熟!那摆擂台卖艺卖身的女厨子,还有被师傅撞倒的村姑,她她她——就是她!她是妖精!!”  想不到八戒兄都如此明察秋毫,那火眼金睛的悟空兄岂不是?她只有先下手为强了!占鱼儿伸出一个指头,定字还在嗓子眼里,就听金毛懒洋洋道,“猪头,你是饿昏头了罢?要她是妖精,俺老孙会看不出来?”  “八戒——”小白出声了,“淡定。你师兄说了她不是妖,她就不是妖。”  见师傅师兄都很淡定,算盘猪悻悻然重新坐下,“金毛你真没看走眼?”  “是啊,我不是妖吗?”占鱼儿也很好奇,这火眼金睛难道是浪得虚名?  “你这猪头敢怀疑俺老孙的火眼金睛?”金毛对着算盘猪背后一棵大树说,“你就算变成老鼠我都认得出你。”  占鱼儿讶然,小声问小白,“你这个徒弟真没问题吗?”  “没问题,”小白把禅杖一挑,烤好的红薯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就是他眼神不好,俗称近视。”  金毛手指着那在空中飞翔的红薯大叫,“说你这猪头,变成只苍蝇都那么肥!”  算盘猪一个飞跃,矫捷轻巧令人叹为观止,在空中张口咬住那金黄色红薯,“师兄,吼吼吼,这苍蝇,老猪吃了,也算是元魂归窍。”  如此这般,算盘猪凭借矫健的身手连吃几只苍蝇,等占鱼儿终于到手一个黄金烤红薯时,黄花菜都凉了,火也将熄了。  不过那红薯又香又甜,入口即溶,实在堪称人间美味。占鱼儿一脸陶醉状,忍不住诗性大发,“此薯只应天上有,疑是天上破了个洞。”  “你跟我走吧,一起浪迹天涯,吃遍四方,”小白不冷不热,平静地注视着火星余烬,“有缘人。”  “嗯。”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占鱼儿想也不想,“从此以后,锅不离灶,勺不离手,你做饭来我吃饭。”  “不行!”两个人异口同声跳了起来。一个是游游,一个是金毛。  “你不能就这么带着玉儿走,”游游情绪激动了,“至少得给她一个名份。”  “名份么?”占鱼儿迷惘了。  小白点头,“施主所言极是。那么,以后你我就师徒相称吧。”  占鱼儿继续迷惘。余烟灰烬中看到游游模糊的笑脸,貌似很奸诈。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一定是飞行类动物变成的妖。  
    金毛仰起头,抖擞了一下脖子上的金毛,“小白,此去西天一路艰辛,有你一个包子已经够了。”  “冥顽不灵,”小白呵斥,“多个包子关键时刻还可以抛出去分散注意力,取经用的是脑子,不是力气就足以。”  “这岂不是开了包子铺?”金毛冷笑。  算盘猪大喜,“包子铺?在哪?”  “只知道吃!”金毛怒了。“你倒是喜欢包子。”  “这徒弟我收定了,休要多言。”小白白了金毛一眼。  “师傅,”占鱼儿眉开眼笑,有人罩着就是好。  小白心情大好,收了三个徒弟,一个有马虱子,一个有猴虱子,一个有猪虱子,这叫有洁癖的他如何忍受?现在终于有了个干干净净嘴又甜的徒弟。“何事?”  “天色已晚,我们早些找个地方休息,也好吃晚餐了不是?”  “就是就是。”算盘猪连声附和。  占鱼儿跟在最后,回头再看哪还有游游的身影?想来是被这小子算计了。神仙就是神仙,玩不过他。  傍晚时分,林子边上虫鸣声不断,很有夏天的气氛。一座青砖大屋出现在前面。  “这穷乡僻壤的能有这排场,想必是大户人家,就住这了。”小白笃定,上前敲门。  不一会,一个拄着枴杖的老人开了门。  “施主,”小白有模有样地施了个礼,看来倒是文质彬彬。  “长老,从何处来?往何处去?”老人家老眼昏花,加上天黑光线不好,只觉得一袭黄色和尚服耀眼醒目,看不清小白一头青丝,反而是毫不怀疑他的和尚身份。  “啰嗦,”金毛脾气暴躁,且之前关于包子的问题让他心情不佳,“从东边来,往西边去。老头儿,今晚要借你这地睡一晚,如何?”  “悟空,”小白的声音里透着威严,字正腔圆,听着就象个唱戏的,“不得对老施主无礼。施主,这是我徒弟悟空,生性顽劣,得罪了。”  看来小白这套老人家很受用,“无妨,无妨。长老请进,敢问有几位啊?我也好让家人准备斋饭。”  “两人。”金毛一脚跨了进去,“剩下不过是包子和猪头,算不得人。”  “我师徒四人,烦请施主前面带路。”小白仍是不动声色。  “好好。”老人家应着,待算盘猪将马也牵了进来,关上了大门。  “呼呼,”算盘猪吃得忘乎所以,冷不防被人掐了一把。“你怎么掐我——”  “猪哥,你不够的话就把我这份也吃了吧。”占鱼儿笑容可掬地把碗推了过去,一来这粗茶淡饭的她没什么胃口,二来是她看金毛对她极不友善的态度,决定先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好好,”算盘猪满口应承,端起她的碗全倒进嘴里,免不了在身上撒下一些饭粒。  “看你这吃相,生怕没人知道你是个猪精。”坐在他对面的金毛挖苦道。  “什么猪精,”算盘猪最火别人提起这茬,“想当年我也是一表人才,要不那嫦娥为何天天缠着哥,”  “既是如此,你又如何变成这猪头猪脑模样?”  见惯金毛损算盘猪,小白也全当没听见。金毛撂下筷子,看来也是没什么胃口,“师傅,我去为你整理一下床铺,一会好生安寝。”  虽然在平时,他是小白小白的叫,但到了外人面前,还是一口一个师傅恭恭敬敬,占鱼儿是看出来了,这唐僧和悟空都有人格分裂症。  “二师兄,”她凑在算盘猪耳边,“你可是天篷元帅下凡,凭什么受这猴子的气?”  被人提起了伤心事,算盘猪满腹心酸,“你有所不知,唉,吃饭吃饭。”  “猪哥,你也不能就这么借饭浇愁啊,人家祖孙几口还要吃饭,你这么着不把人一年的粮食全吃了吗?”  “唉,”算盘猪长叹,又一碗下肚。  “虽然咱打不过他,不过小小整他一下又有何难?”  “团结团结,”算盘猪语重心长,“你有何妙计说来听听?不过团结第一,友谊第二啊。”  “当然,”占鱼儿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这能行吗?”算盘猪有点怀疑。  “猪哥,你可是天篷元帅,还怕了他这个猴子不成?”占鱼儿突然惋惜自己没有重生到一个大家庭做个小妾什么的,就凭她,一定搞得风生水起,鸡犬不宁。“再说,我在明,你在暗,要不被那猴子逮到,我绝不招出猪哥你。”  算盘猪粗枝大叶,哪听得懂她那否定之否定的深奥含义,当下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定了。”  与算盘猪约好,占鱼儿便到主人安排他们住的厢房外,金毛正一个人坐在天井里。  “大师兄,”  金毛左右看看,确定除了他和占鱼儿之外并无他人,于是对号入座。  “大师兄这发质真好,染的金碧辉煌,堪称一绝。”  金毛瞪了她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我就直说了,”占鱼儿厚脸皮地挨着猴哥坐下,“我看大师兄刚才没吃几口,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哼,”金毛高傲地调过头去。  “进来时我看前院左边的围墙外有一从绿荫,出于好奇便去看了一下,出了门左转再左转穿过一条小沟,再左转乘以二,有一棵大枣树。”  
    “枣树?”  “是啊,猴哥,这正是枣子成熟的时节,不如你去摘一些,我也跟着沾沾光?”  虽然枣子不是金毛最爱,但聊胜于无,“好吧,你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叫出筋斗云,一个翻身跃了上去,腾云驾雾去也。  “不用这么夸张吧?摘个枣子而已。”占鱼儿念叨着,也跟到院墙边上站定。  只听外面正传来杀猪般的叫声。  “猴哥饶命!老猪冤啊!”  “你不冤,”金毛的声音,“就冲你拿这粘小强的玩意想把老孙粘住就该打。”  算盘猪惨叫。“不是我!”  占鱼儿悄悄爬上墙头,就见算盘猪诺大的身躯紧抱着树干象个大枣子一样。谁说这粘小强的玩意不好使了?这算盘猪不是粘得满好吗?  她伸出一个手指,在心里默念,“定。”  “阿嚏!”金毛打了个大喷嚏。  她的定身术怎么不灵?是不是一定要说出来?  “师兄,有人想你。”  “是谁?”  “定是师兄的仰慕者。”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快说,是谁。”  感情这金毛心里有障碍,占鱼儿又伸出食指,这回壮起鼠胆,说了声“定”,声音小得基本上她自己也没听见。  金毛又打了个喷嚏。  “师兄,有人骂你。”  “这我知道,你在心里骂我,”  “我冤啊,师兄。”  “不是你?那你鬼鬼祟祟在这干嘛?”  “我。。。散步!”  “也好。那你就继续在上面赏风景吧。”  占鱼儿摇头,她就知道得手不易,还是早早闪人的好。  为了避免被金毛碰上,她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往后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后院是一片荷塘,月色下,波光粼粼。  晚间凉风阵阵,隐有花香飘来,荷叶掩隐间,一缕微光忽明忽暗。  难道这农家有宝藏?占鱼儿好奇心起,摸了过去。只见在一片大荷叶下,一人正立在水面之上,低头专注地看着怀里一颗晶莹透亮的水晶球。  那神情,专注中透着痴迷,深情中透着期待。  暂且不表。  只见那帅哥紫色的长发随风飘扬,琉璃般的星瞳隐有光华闪烁,饱满的唇线如雨湿花瓣,白色的衣带飘飘,似欲乘风而去,看得占鱼儿心头狂跳。  这池塘有鬼!  感觉到被人盯视的目光,紫发帅哥抬起头来,同时,将水晶球收进怀里。“你来这做什么?”  “我才要问你来这干什么?我师兄可都是超级厉害的,要看到你这只鬼非把你灭的魂飞魄散不可!”  帅哥冲着她展颜一笑,施施然走回岸上,“看到我的影子了吗?”  果然地上有一个长长的影子。  不是鬼?是主人的家人?占鱼儿心跳恢复正常。真是的,没事一个庄稼人长这么好看干嘛?  帅哥澄明身份,也不理她。自己走进后院一间小屋。  柴门虚掩,那——,不是马厩吗?  占鱼儿好奇心起,难道是这家的马夫?马夫都装神弄鬼成这样,太可疑了。既然这样,她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一定得跟过去看看,为了大家的安全和天下和平,她牺牲点小我也不算什么。  于是,占鱼儿将柴门打开了一些,往里一看,这一看果然吓了她一跳。  里面除了来时小白骑的那匹白马,四下空空,哪还有人影?  还说不是鬼,果然就是鬼。  占鱼儿正要离开,却发现旁边那白马一直看着她。  “多吃点草,要不明天怎么有力气驮小白那个大胖子啊?”占鱼儿又抱了一大堆干草过来。白马只是看着她,眼睛还扑闪扑闪的。  占鱼儿凑上去,这马眼又圆又大,看着怎么也跟琉璃似的闪亮?白马也很配合的在她身上蹭蹭,怪乖巧的,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大兔兔,也不知道兔兔和狐狸精怎么样了?离开了她,她们两一定又象从前一样忙着在虎先锋面前争风吃醋吧?  占鱼儿抱着白马想着她自己的心事,手在白马脖颈上无意识地抓着,月光从窗口泄落,她瞥见手上一撮紫色的鬃毛。紫色的毛发,琉璃似的眼睛,这白马倒有意思,和刚才那帅哥怎么那么象呢?  “你是!”占鱼儿僵硬了,白马又怪可爱地蹭过来,这次被她一把推开,“三师兄,不要再装了。”  她怎么忘了这是西游记?唐僧同学的马也不是一匹单纯的马。  欲哭无泪,妖孽啊。  
    一大早,占鱼儿有些没精打采。  “乖徒弟,”小白还真是心疼这个新收的徒弟,连忙下马嘘寒问暖,“哪里不舒服?昨晚受寒了?吃坏肚子了?”  占鱼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看着天边刚翻出来的鱼白肚皮,“师傅啊,我们为什么要起那么早赶路?反正迟点晚点西天都在哪,跑不了,还是你老年事已高,大清早的睡不着觉?”  “如此懒惰,哪里象个取经人的样子?”金毛把整段话完整从鼻孔里说出来的本事,让算盘猪无比仰慕地研究着他的发音方式。  “原来乖徒儿是累了困了,”小白无比心疼,“不如我们前面歇歇,为师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别的就不用了,山珍人参随便来点就好。”占鱼儿这话说得算盘猪连连点头。  金毛过来两手按住算盘猪的硕大猪头,阻止了它的上下运动,“你们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老孙可等着取了经向佛祖交差了事,回花果山接着做俺的齐天大圣去!”结语,“谁都不许歇,今天给我老老实实好生赶路,前面路上妖怪众多,走得慢的就直接丢了进去给那些妖怪打牙祭!”  迫于金毛淫威,小白只好放弃之前提议,“要不乖徒儿你就骑在马上打个盹,养养精神罢。”说着,他真下了马,将缰绳递到占鱼儿面前。  贪财好色的白龙马——想起昨晚帅哥财迷心窍神魂颠倒地看着水晶球以及后来的所做所为,占鱼儿冒了一头冷汗。“师傅,还是你骑吧,骑马也许会引起腰间盘突出,就算腰间盘不突出,也许会崴脚,就算不崴脚,也会浑身上下不舒服。”  “有这么危险?”小白疑惑着,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白龙马。  “师傅,既然师妹发话你就骑你的马去,师妹要是累了有老猪背着呢。”算盘猪倒是大方,完全不介意昨天因为她的馊主意让他在树上睡了一宿。  不过,背她就算了,占鱼儿强颜欢笑,“谁说我累?看我多活蹦乱跳。”她蹦到前面的金毛旁边,终于明白了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真谛。“大师兄,你刚说前面妖怪很多,都有些什么妖?说来大家乐活乐活。”  金毛傲慢的将双手抱在胸前,“具体说来,有些什么妖我也不知道。只是昨晚那老头说前面二十里处有山唤做黄风岭,有林名为黑松林,乃是妖怪聚集之地。怎么?现在知道怕了?”金毛嘿嘿冷笑。  “怎么这么热?”占鱼儿汗流浃背,难怪她一路瞅着觉得越走越眼熟哪,想那黄风岭大大小小妖怪跟她也是邻居一场,要是打个照面,被哪个不识趣的妖怪道破她的身份,到时候被唐僧师徒当做卧底处理,她就不要想活过今晚了。“师傅!”  “累了?”小白听她之前说了骑马的诸多弊端,便一直牵着缰绳跟在后面,“来,你骑马吧,”  “师傅,”占鱼儿一本正经,大义凛然,“既然前面是凶险之地,不如我们分头行动,我这个肉包子先上,吸引火力,你和师兄们赶紧通过。”  
    “乖徒儿,”小白感动的泪眼涟涟,在占鱼儿身上他终于看到了什么是尊师重道,什么是情深意重,“虽然你轻如鸿毛,但死得重于泰山,”  占鱼儿感动的无言以对,“师傅,我知道。”  “师妹,你安心去吧,以后每逢初一十五我会给你烧香的。”  “二师兄,一定要记得啊。”  旁边金毛拿着一杆笔挠挠耳朵,“那些小妖小怪不够我一顿打的,但既然你心意已决,你们啰啰唆唆也都已经话别过了,老孙要是阻止你前去,倒是不近人情。”  “多谢大师兄成全。”  “这里不如就来一章肉包子打妖,”金毛没听见她说什么,继续挠耳朵。  “大师兄还爱写点啥?”占鱼儿讶异。  “那是,我这写的是《和尚,大圣,肉猪和马》,”  “貌似很有禅意,”  “当真?”  “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世之作啊。”占鱼儿感叹,毕竟她这肉包子打妖,不是一去不返,和大师兄搞好关系是头等要事,“大师兄写这么不得了的东西是要千古留名的啊,”  “低调低调,”金毛得意的摇头晃脑,“我不打算泄露我的身份,所以就用个笔名叫猴王吧。”  猴王?“果然是低调得很,”占鱼儿附和,“而且我怎么也猜不到猴王就是大师兄你啊。高,实在是高!”  金毛提笔刷刷刷写下“肉包子打妖”几个字,在身上随意揪下一撮毛,“既然你如此有眼光,身为大师兄,这个就拿去当见面礼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猴毛吗?”占鱼儿感动万分地接过三根金毛。  “危急时刻,你把它们丢在空中,就会变成三个大圣,斩妖除魔,保你平安无事。”  “这可是好东西啊,猴哥,你身上毛这么多,也给老猪来个百八十根的?”算盘猪见是法宝,忙凑了上来。  “可以,”金毛满口应承,“不过你得换,猪毛一万根换大圣金毛一根,”说着,他在“肉包子打妖”后面写下“光毛猪换得大圣金毛”,金毛摇头,“这不行,对仗不工整。”  “既然不工整,那就算了吧,”算盘猪陪着笑,“大师兄佳作要紧,我就不要这大圣金毛了。师妹,你这肉包子就快先去吧,有大圣金毛,你想死都死不了。”  “那师傅,两位师兄,等过了这黄风岭前面再见了。”占鱼儿信心满满,她本来就不担心这黄风岭上的妖怪找她麻烦,现在白得了三根大圣金毛,心情极佳。  “乖徒儿,自己多加小心啊,”小白恋恋不舍地叮嘱,“关键时刻,大圣金毛尽管用,刚才你二师兄说了,大师兄身上毛还多着。”
    占鱼儿哼着小曲,找个浓密的树荫躺了下来。她十分确信自己已经没被发现的安全通过了黄风岭,现在只需在这里等着师傅师兄前来会合就是了。  她眼前是一泓静谧的小池塘,水儿清可见底,真象一块明镜,映着天上几朵小云飘飘,不远的地方芳草如茵连天际,那叫一个景致宜人,池塘里还有一只纯黑的天鹅,优雅的在水面上摆着个让人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目光的S造型。  占鱼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它,黑天鹅不时在水面上抖抖翅膀,又将头埋进水里,玩得不亦乐乎。凉风吹着,小鸟在唱歌,蝴蝶在飞舞,世界多美好。  黑天鹅还在不停地变幻着各种美得炫目的姿势,占鱼儿单手支着头躺在地上,欣赏着,心里琢磨着要有个相机在手,她随便拍也能拍几张美轮美奂的片片。这黑天鹅随时停下来都是美的瞬间啊!  想着,她伸出手指,定!  黑天鹅果然定下来了,不过一秒以后,笔直地向着她的方向游了过来。  “我又没用勾魂大法,你过来干嘛啊?”占鱼儿抱怨着,这定身术最近越来越不灵了,要么不起作用,要么就产生象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效果。不过,这黑天鹅还真是漂亮,黑色的羽毛象丝绸一样顺滑光亮,表面细密的水珠在阳光照射下不时闪烁出彩虹一样五彩的光芒。  黑天鹅在距离她一尺的距离停下来了。“过来,宝贝,抱抱,”占鱼儿伸出手,“不过不许咬我哦,要敢咬我我就把你下锅,做一锅野天鹅肉,看样子味道一定不错。”  黑天鹅绿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她,占鱼儿决定采取主动。  “来,美女抱抱你,少不了你一块肉的。”  黑天鹅闪开,动作美得象在舞蹈,“那可不好说。”  “说不把你下锅就不把你下锅,难道我还吃生的?”占鱼儿有点生气,连只天鹅都这么信不过她,她人品有这么差吗?“等等,你你你,又是只妖怪?”  “你说呢?”黑天鹅眨了眨眼睛,像是发觉她很有趣。  这地方果然钟灵毓秀,啥动物都成了精,占鱼儿叹气,“你没事在那卖弄什么风骚啊?”  “卖弄风骚?我倒要问你,偷看我洗澡看了那么久,有何心得?”  洗澡?占鱼儿张大了嘴,这随便逛逛,她都成了偷窥狂了?接着她想起一个更关键的问题,“敢问您公的母的?”  “公的。”  占鱼儿松了口气,“那还好,看了就看了呗,有啥大不了的?别忘了再漂亮你也是只天鹅,以我这高等人类的眼光来看,有什么地方值得看?”她毫无同情心的狠狠摧残着黑天鹅的自尊心,还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  “你是说,”黑天鹅优雅地展开双翅,美得令人窒息,“你想看我化为人形的样子?”  “不看我怎么知道你身材好不好?不看怎么评分?”占鱼儿索然无味状,转身就走。  “你胃口倒是不小,”黑天鹅笑着,变成爽朗的男声。  “定!”占鱼儿头也不回地向后伸出手指,同时撒腿就跑。  这西游记里的妖精都相当的强悍,她自问自己的脸皮算厚,到了这里对这些大妖小妖竟然完全没有一点恐吓的作用。  “这么喜欢用定身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定住我,你意欲何为?”  听到这个声音,她暗叹,完了,这定身术果然关键时刻就失灵。  “知道我是放你一马,还不快跑?今天本大王就是出来巡山,看有啥下饭的,带回去洗洗将就着吃了。”  “黄风大王原来是这幅模样?”  亏这黑天鹅外表看来那么优雅,骨子里就是个小人,占鱼儿心里暗骂,“我是新来的大王,遇见我是你三生有幸。”  “新来的?”黑天鹅盘旋着在她前方落下,“难怪我没有见过你,你是哪来的妖怪?”  “天上来的,”见黑天鹅没有变成人形,占鱼儿镇定了不少,仰着头,别以为就你会飞,她占鱼儿来这个世界就是飞来的,只是那个游游实在大意的可怕,竟把她落在树上了。  “天上来的?”黑天鹅若有所思,宝石般的一对眼睛扑闪扑闪,看得占鱼儿实在想摸摸,不过,她已经总结出来这个世界妖怪是主流,别以为看着很萌的小动物,一不小心就沾花惹草了。  “莫非你就是那只痴妖?”黑天鹅没有笑,可是占鱼儿觉得它就是在笑。  痴妖?怎么听来这么耳熟哪?  “你认识小熊妖妖?”自从明确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地位,并决定安分守己做只好妖之后,占鱼儿对黄风岭大小妖一视同仁地满山串门,搞好邻里关系。不过,她一直没听说过小熊妖妖的下落。  难道这只黑天鹅和小熊妖妖——?  她很肯定这次黑天鹅是笑了,就是那种看到傻子的笑法,“你那天看到的黑熊也是我。”  原来小熊妖妖和这只有暴露癖的黑天鹅是同一个人?不,同一个妖?“你原形到底是熊还是天鹅啊?”  “想看我原形?”  “想看。”  “原形是人。”  靠啊,就知道是只有暴露癖的妖!占鱼儿故伎重施,“定!”掉头就跑。  她的故伎重施也一样的不管用。  黑天鹅不顾一切,笑得开始气喘了。  “就你这痴痴呆呆的样子,也难为你竟能修炼成精了。”黑天鹅悲天悯人的口吻,“好自为之吧,唐僧师徒正要取道黄风岭西天取经去,你也不要学黄风大王贪图什么唐僧肉,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去吧。”  “你是来找小白。。。唐僧肉的?”占鱼儿不跑了,其实她对这小熊妖妖,或者是天鹅妖还是有好感的,如果他是为了唐僧而来,她可不能坐视不理,任他自投罗网。  “也是也不是。因之而来,意不在此。”黑天鹅展开宽大的翅膀,天际回旋,“记着我的话,不要不自量力为了唐僧肉搭上你的小命,长生不老不过浮尘罢了。”  占鱼儿仰头看着他越去越远,黑色的天鹅被金色的阳光紧紧缠裹,然后彻底消失不见,剩下的满天的晴朗,天空里飘浮的云朵早不知去了何方,蓝天阳光,干净得刺眼。  占鱼儿揉了揉眼睛,大声说,“是我劝你,别被这些微不足道的浮尘蔽目,寻你的大道去吧。”  
    “乖徒儿,”小白策马狂奔而来,  “师傅,”占鱼儿看了眼他身后,很犹豫自己是不是该撒腿就跑,“后面有妖怪追?”  “哪有你大师兄搞不定的妖怪?”小白下了马,“来让师傅瞅瞅,没少了根头发吧?”  “头发。。。那可就很不好说。”占鱼儿谦虚的说。  “八戒,快来帮你二师姐数数有多少根头发?要是少了一根,赶紧回头去找。”  “哇,师傅,她怎么成了我师姐了?”算盘猪大叫。  “我说是她就是。”  “低调一点,师傅,你就算偏心也不能这么明摆着,”占鱼儿连忙劝小白,“师傅,你看,我是不是做大师姐比较合适?”  “这个,”小白偷瞧了一眼走在后面的金毛,在占鱼儿耳边小声说,“这猴儿厉害,你还是做小的吧?”  “师傅,”占鱼儿愤慨,“既然不能做大的,干脆我就还是做我的老幺好了!这二师姐不上不下的有什么意思~!”  “为师想办法想办法,”小白安抚了她,又对着算盘猪吆喝,“还不给你师妹找头发去!”  “师姐也好师妹也好,老猪可不回那黄风岭去,谁知道那山上除了虎先锋还有多少恶声恶色的妖魔鬼怪哪。”算盘猪自言自语,摆着头。  虎先锋虽然厉害,可她的定身术管用那会,也还是忌惮她三分呢,想到这,占鱼儿得意,忍不住问道,“那虎先锋是个厉害的主吧?”  “厉害是厉害,”算盘猪回道,“可不也做了师兄的围裙了。”  “什么意思?!”占鱼儿大惊,不敢相信。  “你自己看,师兄棒上挑着的不是那虎先锋的虎皮?花纹怪好的咧!”  顺着算盘猪指的方向,占鱼儿这才留意到落在后面的金毛棒子上是挑着个什么,可是,那是虎先锋啊,是她来到这世界后的首批邻居,是狐狸精和巨兔兔争风吃醋的对象啊,“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她冲到金毛的面前,“还给我!”  金毛棒子一挥,没让她抓着上面挂着的虎皮,“想要?好好求求师兄。”  “泼猴,师妹想要你还不给?”小白跟来。  “你是杀人凶手!”想着狐狸精和巨兔兔伤心的样子,占鱼儿怒上心头,“虎先锋怎么你了?你就这么下手伤他性命?”  金毛一愣,“你这个包子,人妖不分,好歹不分,妖来到这世上就是要被老孙斩除的,对妖谈什么仁慈?”  “难道你这只猴子就不是一只猴妖?”  “老孙皈依了佛祖就已不再是妖精,”金毛仰着头,双眼望天,  “自欺欺人,”占鱼儿一字一顿地说,“况且,神有神道,妖行妖道,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赶尽杀绝?”  “乖徒儿,神妖不两立,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小白也劝她。  “妖难道就不是一条性命?”占鱼儿眼泪汪汪的,“小白,你是学佛之人,难道对妖就没有一点慈悲之心?只是因为是妖,就注定要被你们消灭?不是所有的妖怪都伤天害理,而且,妖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修成正果,谈何容易?”  小白哑口无言,只得长叹一声,“佛祖只说,斩妖除魔是一件功德,让我们西天取经,多行此道,至于你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只是,”  “只是佛祖没说?你自己没脑子不会想吗?”  小白答,“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佛祖。”  想想和他理论也没什么用处,占鱼儿又把矛头转向金毛,“你杀了虎先锋,就为了自己能快点得道成佛是不是?”  “成佛?老孙不稀罕,只想快点向如来交差,他不再来烦恼老孙就好!”说来,金毛也是怒气冲冲的无可奈何。  “不管!你还虎先锋来!”  “这么啰嗦,和那两个女人一样!”金毛叱道。  “那两个女人?”占鱼儿不再扯他,  “大师兄杀了这虎妖,也是来了两只女妖拉拉扯扯,哭哭啼啼,别说,师妹你这副样子和她们还真差不多,”算盘猪还呵呵傻笑。  “那后来呢?”占鱼儿担心的上下打量金毛,生怕还有张兔皮,狐狸皮,那她非得和他拼了不可。  “别看了,你以为我会对两只女妖有兴趣么?好男不和女斗!”金毛纵身一跃,“少在那叽叽歪歪,要取经就走,不去就自己留下!”  听这意思,狐狸精和兔丝还算安全,只是唐僧师徒这一路西行下去,不知还有多少妖怪要被剿灭,就像这虎先锋一样,平日虽耀武扬威,算不得大奸大恶,但最终只落得一张虎皮,再无往日威风。  好在她在这世界没有多久时间,认识的妖也就那么几只,无需为谁担心了。  “你们去西天取你们的经吧,我。。。”占鱼儿说了一半,抬头只见乌云蔽日,脑中又浮现湖面上那翩翩起舞的黑色身影,搅碎一池碧玉,然后自长空翱翔而去,被千万缕金丝缠绕融入骄阳之中。  黑天鹅劝她别不自量力惦记着唐僧肉,可是他自己呢?  他难道就不是利欲熏心的为了唐僧而来吗?  她认识的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妖啊,妖孽,真是妖孽,“等等我,师傅,师兄,”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笑呵呵的算盘猪还是那傻头傻脑的模样。  小白欢天喜地的将缰绳塞到她手里,“你骑马,别累着。”  这个白龙马,还是算了吧,占鱼儿摇摇头。  只有金毛一个人走在前面,不回头也不说话。  
    “师傅,前面好宽一条河!”和金毛走在前面的算盘猪跑了过来,  “既是好宽一条河,你欢喜成这样是何道理?”小白牵着马,占鱼儿拈着颗小草,哼着小曲跟在后面。  “这河反正是过不去,倒是这时日不早,我们不如就地歇息,埋锅造饭。”  “这样啊,”占鱼儿接了腔,这几天走下来也算一路风平浪静,对她而言,没事就是好事。  前面突然传出金毛的声音,“妖精,哪里走?!”  占鱼儿吓了一跳,冲上前去,几天没见着妖精的影子,不会这下她担心的事情就成真了吧?  一条宽阔浑浊的大河出现在眼前,河水又黑又黄,大浪拍岸,不要说水里,就连岸边,空中都空荡荡一片,不见任何飞禽走兽的影子。  这就是算盘猪说的好宽一条河,占鱼儿安心了一些。  “妖怪!给孙爷爷出来!”金毛正驾着云在半空,对着下面叫嚣。  水面“哗啦”一声巨响分成两半,一个红发妖怪钻了出来,在金毛的眼皮子下,直奔刚刚靠近的小白而去。  在经过占鱼儿身边时,他颈上一串白森森的骷髅互相碰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  “咦?”占鱼儿似有所悟,“这么有型!”  “师姐,什么有型?”算盘猪也算得八面玲珑猪一头,这几天下来,发现跟着占鱼儿就能在小白面前蹭吃蹭喝,便已经心安理得接受了占鱼儿做他的二师姐。  “难道是流沙河?”  占鱼儿自言自语地顺着岸边找起来。  那边小白一声大叫,金毛义不容辞挡下红发怪。  “师姐威武!”算盘猪在占鱼儿身后嚷着,“真是流沙河,师姐怎么知道的?”  占鱼儿退回去几步,只见一块狰狞岩石上写着“流沙河”几个大字,她刚才一心想找平整的石碑,却没料到是这么一块崎岖不平,原生态的大石头。  “师姐能掐会算?”在她研究上面红色蝌蚪文时,算盘猪凑近来。  占鱼儿左手几个指头拈了拈,“我还算到那妖怪要从金毛手下逃走,”  “嘿嘿,”算盘猪得意了,“这你可就没算对,金毛虽然讨人厌,但就他那几把刷子,能逃走的还真不多!”  话音才落,红毛怪“噗”地跳回水里。  算盘猪愕然了,迷乱地看着水面。  “而且,金毛会让你去引他出来,”  “这肯定没算对,”算盘猪连连摇头,“金毛一向目中无人,而且一路走来平安无事,他早就手痒了,怎么可能叫老猪去。。。”  “猪头!”金毛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去将那妖怪带上来!这水里的勾当老孙却不擅长!”不由分说,算盘猪被他单手拎起,丢进水中。  在水中浮沉的算盘猪呛了一大口,探出头来大叫,“师姐算算,老猪此去前程如何?!”  占鱼儿故弄玄虚,又掐了掐手指,“师弟是问吉凶,还是问姻缘?”  “姻缘?那就问姻缘吧!”  “姻缘么,此卦看似无姻缘。”  “那,那问吉凶!”  “无吉无凶,就是师傅又多了个小的。”  算盘猪已经沉到水里,没听见她后面半句,一旁的金毛忍不住道,“满嘴胡言乱语,装神弄鬼。”  “就是,我哪里来个小的?正室还没哪,”小白脸红了。  “师傅你出家人还能想歪?”  
    不等小白回答,水里又是哗啦声响,算盘猪和红毛怪跃到水面之上,你来我往,一个拿耙,一个拿杖,打得热闹非凡。  “师弟玩得欢,”占鱼儿打了个呵欠,“你们慢慢看,我先找个地方睡会。”  见她漠不关心的样子,金毛讽刺道,“你果然是和妖怪同心,巴不得那妖怪能将我们都捉了去罢?”  “徒儿当然不会,”小白护短,“要妖怪将我们都捉了去,她一个弱女子在这妖魔横行之地岂不害怕?”  “我怎么敢帮着妖怪?只是大师兄等着看,这妖怪你是搞不定的。”占鱼儿言之凿凿,她十分确定那有型红毛妖怪是沙悟净。  “没有我搞不定的妖怪!”金毛丢下他们,迎着向岸边而来的算盘猪和妖怪一棒挥了过去。“妖怪,这就让你知道厉害!”  几个回合下来,那红毛妖怪见势不妙,转头又扎进水里。  “我说大师兄,你急什么,等我把它引到岸上再说啊,”算盘猪抱怨。  “休得废话,你再去再去,”  在金毛催促下,算盘猪只得再跳进水里。如此往复几次,那妖怪却是滑头,每次看到金毛就跑。  “不去了不去了,”算盘猪湿淋淋的坐在岸边,“师姐说得没错,师兄你不行。”  “什么没错!又不是老孙打不过他,只是那妖怪太滑头。”  占鱼儿悠闲地躺在草地上,翘着腿,“我也只是说你搞不定他,这不就对了吗?你不敢追下去,他也不靠过来。”  “那师姐再算一卦看看,晚饭吃的什么啊?”算盘猪笑嘻嘻地爬过来,空中两样武器袭来,一根禅杖,一根金箍棒。  “为师正焦头烂额,你还想着你的晚饭。”  “小白,你也不用急,就让你这能掐会算的乖徒弟将那拦路的妖怪收拾了,再让他送我们过河就是。”金毛冷笑。  “等着,”出乎意料的是占鱼儿完全不推脱,立刻来到河边站定。  “跳下去啊,”金毛冷眼旁观,又将金箍棒变做笔管,拿出他那本游记,“这章就叫做肉包子游水,散了一锅肉花。”  “跳下去?俗。”占鱼儿横了他一眼,将手圈在嘴边,对着水中大喊,“沙悟净!”  “你师姐说的是什么?”小白凑在算盘猪身旁,探头张望。  “什么精,什么杀不尽,怕是什么杀人千里之外的咒语。”算盘猪答曰。  “怕是傻了吧?”小白不太相信。  “沙悟净!”占鱼儿又一声大喊。水里突然涌现一个巨大浪花,红毛怪站在浪头之上,双手在胸前合十,恭恭敬敬,哪还有一丝匪气。  见他这样,占鱼儿放下心来,看来她没猜错,“沙悟净,我们这是护着唐僧西天取经去,你还在那里呆呆傻傻,兴风作浪要做什么?”  “阿弥陀佛,”红毛怪宣了一声法号,“悟净受菩萨点化,在此等候多时,只待圣僧经过,便要相随西去。敢问来者可是唐朝高僧唐玄奘?”  算盘猪推了推小白,“师傅,貌似说你咧。”  “就是我师傅。”占鱼儿代小白回答,“还不快快过来带师傅,师姐渡河。”说完,她不忘趾高气扬看一眼金毛。  这妖她可是兵不血刃的收服了,送他们过河也是自然的。  “师傅,请。”红毛悟净将脖子上挂着的骷髅项链丢到河中,变做一只橡皮筏。  “这?”小白有点犹豫,“当真坐得?”  “师傅你当什么真真假假啊?有我陪你呢,”占鱼儿一脚跨了上去,“师兄成天高来高去,要不要也歇歇来搭个船?”  金毛早一个筋斗翻过岸去。
    等小白,占鱼儿,还有新收的徒弟沙悟净坐着橡皮筏慢悠悠过了河,到了对岸,天色已将晚。  “师傅你别再用你那烧烤棒敲我,老猪说句实话,这是晚餐时间了!”算盘猪心有余悸,说完就退后三丈。  “悟净,”小白做出和颜悦色,道貌岸然的高僧模样,“可知这附近有什么人家,我们可以化些斋饭?”  “这附近能化些斋饭的人家都被我拿来果腹了,”沙悟净将一头乱蓬蓬红发束在脑后,骷髅项链换成了巨大佛珠,还更有型了。“师傅要是饿了,且等上一等,弟子跑远些,随便抓几个人回来给师傅充饥。”  “阿弥陀佛,”小白倒是很镇定,“出家人不吃那些东西。徒弟你既然从了为师,日后也要戒口了。”  “还是等老孙去化些斋饭,顺便抓几只妖怪回来下酒。”  “师兄,”听到金毛说抓几只妖怪,占鱼儿莫名不安,“今天就让我去找些吃的,”  “这方圆百里没有人家,就凭你那乌龟似的速度,等你回来,小白都坐化了。”  “我去抓些山鸡,也算是给沙师弟搞个迎新会,小白么,摘点蘑菇,吃吃野味。”听到她说山鸡,算盘猪眼睛都亮了,“闲话少说,师姐快去快去。”  “你们等着,我今天也露两手,做个野味给大家尝尝。”占鱼儿捋起袖子,气势汹汹地钻进林中。  “名师高徒。”小白看来也很期待,但凡爱做菜的对美食也很期待。  眼见天将全黑,占鱼儿转了大半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  正当她筋疲力尽,准备坐下休息,一只野兔从她面前跑过。“定!”占鱼儿眼疾手快,伸手一指,野兔僵在半空。  “你除了个头小点,还真象兔丝,”她触景生情,“去吧,去吧,在林中自在的跑去吧。”  兔子突然又能动了,收不住,撞在树上,立刻又爬起来,继续向前跑去。  “都不留恋我。”占鱼儿抱怨着,几只夜莺又从她头顶飞过,“怎么都慌慌张张的,都做坏事了吗?”  她身后传出更大的响动,几只野鸡从她身边扑腾着飞走,几只松鼠从枝头跳过,还有一些小动物她都来不及看清是什么。  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撞了过来,撞在一棵碗口大的树干上,将树撞倒后,继续向前冲。  这不是黑熊吗?  “小熊妖妖,”占鱼儿心头狂喜,只要劝住小熊妖妖,她也就不必再跟小白西天做苦力去了。  可是小熊妖妖不听她叫唤,继续向前狂奔。  “等等我啊,”占鱼儿跌跌撞撞跟在后面,前面飞沙走石,她在后面追得灰头土脸,还得不时躲避那些不幸被小熊妖妖撞倒连根拔起的大树小树。  怎一个狼狈了得?占鱼儿心里暗叹,不忘声嘶力竭地喊着,“小熊妖妖,别走,是我啊。”  可是小熊妖妖也不知今天怎么了,就是不搭理她。  “定!”占鱼儿最后拿出看家本领。今天她运气还不错,屡试不爽。小熊妖妖巨大的身躯停住了。  “跑啊,还给我跑?”占鱼儿忍不住发泄一下她一路追来的这口恶气,绕着小熊妖妖走来走去,“看你看你,脏成这样,几天没洗了吧?都快变灰熊了,亏姐姐认得出你,还有,你这牙,几天没刷了吧?会有蛀牙的。”  “我看它这牙倒挺亮堂的,估计咬起你来也还痛快。”  占鱼儿回头只见一只通体漆黑,身形矫健的豹子,黑暗中两眼散发着绿色妖光,慑人心魂。“小熊妖妖,救我呀!”她发出一声尖叫,窜到小熊妖妖另一边,忘了她刚才正在数落小熊妖妖,也忘了它正被她定着一动不能动。  黑豹绕着她走了半圈,“几天不见,没想到你口味越来越重了,”  这低沉醇厚的男音听来耳熟,几天不见?“你——是小熊妖妖?”占鱼儿放松了警惕,突然想起她身边现在多了只来路不明的大黑熊,慌忙跳开,“那它是谁?”  “我怎么知道?”黑豹迈着不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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