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叛乱分子 放不进 机

我六十年前的神秘进藏经历「有故事的人」
六十年前,我随着无线电技术队进了西藏。
&六十年前的高原岁月? 周牧群赴藏前,我是广东省邮电干部训练班“代部三班”(即代邮电部培训的三个班)的学员。学习无线电通讯技术,也算是较时髦的专业。但是由于当时邮电局的无线通讯系统主要是用短波通信,其保密性差,内地电信部门很少使用,多数只用作备份,平时主要还是用有线载波,仅在很难架线和人口稀少的边远地区,才经常使用无线通讯,这就决定了我们这班人员毕业后的分配去向,多数人将去边远地区。毕业分配方案公布,果真如此,大部份同学被分到新疆、青海、西藏、甘肃和四川等地。由于干训班的思想教育工作作得好,我们又都是十几岁的年青人,还有一股“激情在燃烧”,全班近五十人无一不服从分配。毕业分配方案是在竹棚礼堂宣读的,大概是因为去西藏更艰苦些,被首先宣读,读后全场鼓掌。分配去西藏的四个男同学:周文治、洪钦松、黄炳霖和我也激动得互相拥抱,都以到祖国最需要地方去为荣。会后我们立即去图书室查阅去西藏的路线,查了好久,也没搞得很清楚,后来人事部门的老师找我们说:你们先乘车到西宁找青海邮电管理局,再打听进藏的路线吧。1初次远行的“三错”日我们从广州站出发,分配去西、北各省的同学,乘同一次车,坐了近半个火车箱。当时到车站送行的有翁其祥班主任老师,还有分配留广州的冯柏堂、易定邦等同学,离别难舍之情至今难忘。自此一别,好些同学,彼此遥隔教千里,已经几十年了,未能再见,也许那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面别吧?我们沿途先后送别了去湖南、湖北和河南的同学,到达兰州火车站时还剩下二十三人。因到站时间晚,和甘肃邮管局联系不上,我们初次远行又不熟悉环境,只好在车站内过夜。这时才发现了我们的“第一个错误”:在广州上车前,把行李都办了火车托运。广州天气热,我们都穿衣不多,可这时的兰州夜晚很凉,幸好有位男同学还带有一条毯子交女同学用,男的就挤在一起互相取暖,熬过一夜。到兰州后,我们“兵分三路”:其中分配甘肃的五人留下,分配新疆的六人往西北行,其余一路共十二人是分去青海和西藏的。当时兰州至西宁还没有铁路,从兰州起便转乘大卡车,也没有座位,都坐在自己的行李上,开始品尝西北风沙的滋味,到达西宁时我们的头发、眼眉都染成了黄色,鼻孔、耳朵孔也塞满了沙土,再看屁股下的行李,好些都成了破烂。那时广东流行一种用藤条芯编成的箱子,叫藤箱,还有外表好看的纸皮箱,都比较便宜,好些同学用这类箱子装衣物和书籍,可是那里经得起那种挤压,这也是我们出门经验不足的“第二个错误”吧。我们中的一位心直口快的女同学,很生气地批评西宁汽车站的老站长:“把我们像猪一样塞在车上……”老站长很和蔼,不停地赔不是,还说要赔偿我们的损失。我们反觉不安,都说:算了吧。我们到青海邮电管理局了解进藏路线和情况,人事处的同志说:我们也未去过西藏,只听说青藏路上很艰苦,有些地段还不通车,要准备骑骆驼,要多带些些干粮……。还给我们发了进藏装备:每人一件老羊皮大衣,一套厚棉衣棉裤,一双毡靴。我们又赶紧去街上买了一大面袋烧饼,还买了两罐咸菜,准备路上充饥。在西宁我们犯了“第三个错误”:广东人有天天冲凉的习惯,出门好多天没洗澡了,很不舒服。当我们知道西宁附近有条大河时,男女同学都约好一起去游泳,跳入河里才发现这里与南方不同,河水冰凉透骨,因为它是雪山水,温度很低,从此再不敢下河洗澡了。2艰苦而神奇的青藏之旅从西宁启程,只剩下去西藏的四个男同学了。我们继续过着以行李为座垫的卡车生活,只是路面质量更差,汽车颠簸更加厉害而已,好在我们已有“前车之鉴”,将行李整理得更结实了。记得离开西宁不太远,我们的车就陷在泥坑里,费了好大功夫才爬出来。西行的第一座山叫日月山,同车旅伴还给我们讲述了唐朝文成公主西行至此留下日月宝镜的美丽神话,故事也说明此山确是中国东西农牧区的分水岭。沿途有时也还能见到一些庄稼,可都是从小石头里长出来的。我们这些南方人感到很奇怪,后来才知道因为当地风沙大,石头是用来保护泥土不被大风刮走的。过日月山后,也有一段路是很美丽的,那就是汽车沿青海湖而行之时。在荒原中行车很久,突然看到那一望无际的碧海兰天,怎不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啊!这就是我们祖国最大的内陆咸水湖呀。远望湖心,还见一小岛,若大的湖面,却见不到任何船只。同车旅伴还告诉我们:岛上有座喇嘛庙,庙里的喇嘛终年不离岛,只在冬天湖面冰冻之后,才上岸买够一年必需品,所以他们过着一种真正的几乎与世隔绝的佛教徒生活。作者当年在拉萨电信机房门外的凉台上西行路上第一次吃了用牛粪煮的面条:我们带的那一面袋烧饼,因时间长怕它霉变,早已经送给藏民了。那一天中午,不知为什么,司机没有找到饭店,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遇到一个小帐蓬面店,里面一位戴小白帽的回民老人,赶紧给我们做面条,只见他双手抓起许多干牛粪,扔到火里,然后双手在围裙上拍打两下,又去垃面条,往锅里放。这样来回多次,一锅热面条便做成并煮熟了。我们狼吞虎咽似的很快把它吃完,也没来得及品尝面条里倒底有没有牛粪味,却真正体会了什么是“饥不择食”。我们西行之初,正值盛夏,中午热浪滚滚,远望前方有时似有宽广的湖面,还见水波荡漾。当汽车靠近时,一切照旧,仍是一片荒漠。我想这也算见到“沙市蜃楼”吗?至今也未弄明白。卡车在茫茫荒原孤零零地奔弛,很难见到房屋和其它汽车,也很少看见帐蓬和行人,但是在汽车行驶了约两天的大草原上,却见到一种形状像老鼠,个儿有猫那么大的动物,到处打洞,你追我赶,旁若无人,遍地皆是。这是什么动物呢?后来才听说它叫高原鼠兔。其它野生动物沿途也经常可见,有一次还见一只大灰狼和我们的车“赛跑”呢。记得快到格尔木的那天,天已很晚,我们的车还差点压着一只过路的野羊。过了格尔木由于路上汽车更少,有很长一段路程我们的汽车就像在“野生动物乐园”中穿行,举目四望遍野都有野牛野羊之类动物,有的在吃草,有的在戏闹。那时这里人迹稀少,它们见到人和汽车都不知道害怕,有的还仰头看着我们,好像在问:你们是哪里来的动物呀?青藏公路的中段,有一座比较重要的城市叫格尔木,它位于青海省的中部,也是柴塔木盆地的南沿。由于当时从格尔木汽车站开往拉萨的班车,每周仅开一班。当我们到达格尔木时,班车已于前一天刚开走,我们不得不在此停留达六天之久,这样我们有机会了解当地的一些情况。接待我们的单位是格尔木邮电局,这里有两位比我们早一年从广东邮电干训班毕业的校友,看到我们,格外亲热。他俩负责格尔木的无线通讯技术工作,共有三个蒙古包:一个是通讯机房,一个是发电机房,还有一个是卧室。晚上,我们就和他俩睡在一个蒙古包里。在这里我们还领教了西北沙尘暴的滋味,那天只见远方黄沙滚滚,一瞬间,就铺天盖地刮到了跟前,吹得眼也睁不开,只觉得许多小沙石打在身上。我们还得赶紧帮两位校友一起保护蒙古包,有的拉绳子,有的搬石头,忙了好一阵子,总算保住了这个家。当年的格尔木很少有正式的房屋,除了汽车站和医院有几间平房外,其它单位多在地洞里办公。邮电局的营业厅就设在地洞里,一条斜道通向地面,道口地面上竖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邮电局由此进”。这类“建筑”的存在,可能是当地雨水稀少,地洞里又冬暖夏凉的原因吧。食堂伙食也不好,见不到青菜,也很少吃肉,几天时间大多以海带为菜。我们住址附近也有一些牧民,一般都住帐蓬,其中有一部份是哈萨克人。据说这些哈族人,在解放前四处流浪生活很苦,解放后政府给了他们牛羊,安置他们为牧民。其余大多是藏民,我们还特地到藏民区进行了走访。此前我们已听说:藏民很好客,不过请你吃东西不要拒绝,否则他认为你瞧不起他们。果真如此,藏民请我们喝酥油茶和生吃牛肉干。酥油茶是由酥油、茶水加盐煮成,味咸且有股膻气味,但还可以喝。青藏高原气候干寒,藏民将牛羊宰杀后挂起来,自然风干后就带在马背上或皮衣怀里,人人随身都挂有一把腰刀,用来切肉和自卫。当藏胞热情地将生牛肉送给我们时,我只好送一块到嘴里,嚼了好久,才勉强咽下。在格尔木我们还进行了一项重要工作——查体。两位校友一再提醒我们务必去查体。他们说:“你们下一步就要过青藏公路的最高一段路——唐古拉山,海拔五千多米,身体不好,是过不去的。听说前不久,陈毅带领中央访问团,参加西藏自治区筹委会成立庆祝会,回来时有些人还过不了唐古垃山这一关呢。”因此我们四人都去医院作了体检,最后医生望着我们这些身强力壮不满二十岁小伙子说:“没问题,放心去吧!”临行前校友还送给我一块柴达木结晶盐,这种盐块成长方体结晶状,像水晶一样透明。据说只有柴达木才有这种盐,很稀罕。汽车从格尔木往南行驶不远,就出了柴塔木盆地开始爬昆仑山,昆仑山是古老山脉,山体宽广而不很陡峭。此时虽然内地正值酷夏,而我们却正面对干寒的气侯和终年积雪的大山,并且都已穿上了厚厚的棉衣裤和老羊皮大衣,上下卡车也感到很笨拙。在昆仑山上的住宿倒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们沿途一般都在道班里住宿过夜,所以道班人员除了维护公路外,还有接待进藏人员的任务。那天,我们很有口福,正赶上他们为改善生活,打了一头野牦牛,我们第一次尝到了非常可口的野牛肉香味。在此需说明:由于当时当地野生动物太多,也还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那时偶而杀一只野生动物以改善十分艰苦的伙食,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允许的。那天夜晚,我们就睡在地面的一个大坑里,坑上有个帐蓬,坑里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头,我们就在这些石头上打开铺盖睡了一夜。唐古拉山口过了昆仑山就将爬唐古拉山,地势越来越高。同车旅伴中有位在唐古拉山温泉站工作的医生,山东人,是回家探亲后返工作岗位去的,很关心我们,一再叮嘱:过唐古拉山时,一定坚持不要打瞌睡,由于空气稀薄,有的人一睡再也醒不来了。还说有人抽烟,不吸时由于缺氧,烟头火就自灭了。由于长途跋涉,旅途辛劳,也可能是高原反应吧,我们四人都先后闹了小病,好在年纪轻身体素质好,都挺过来了。记得快到温泉时,我还正闹肚子,到站后,我急忙往厕所跑,由于缺氧,仅有几十米吧,我费尽了全身力气才走进茅房。生活上常遇到的另一个问题就是镘头蒸不熟。那时还没有高压锅,青藏高原气压低,大约八十来度水就开了。温泉道班的同志,热情地为我们做了蛋炒饭,可是米饭也不熟,只好勉强吃了一些。在温泉还有一点不能忘怀,在那里我们愉快地洗了个温泉澡,泉水又热又清,水流量还很大,洗的真痛快。青藏高原温泉点很多,地热资源很丰富。过了唐古拉山,就进入藏北高原了。到西藏的第一站是黑河(现名安多)。在黑河站第一次见到了几位本地藏民,都反穿着土灰色的破羊皮袄,蓬头垢面,我以为是些叫化子呢,后来才知道,西藏还未民主改革,老百姓还很穷,好多人都是如此模样。3在拉萨的日日夜夜日下午我们抵达西藏拉萨,从7月6日离广州算起,在路途共历时一个月零一天。我们从拉萨青藏汽车站出来,边走边问,打听西蒇邮电管理局的地址,最后在一条巷子口问路时,正碰上一位市团委干部,他热情地将我们一直送到邮管局门口,一路上他还告诫我们:拉萨治安乱,大白天也尽量不要在小巷里穿行。邮电楼是一座四层藏式建筑,因为邮电是党和国家的“神经”,很重要。门口有解放军站岗放哨,门侧平房驻有一个班的解放军战士。门内有一个大院子,可以停放邮车等物。院内还有一口井,是邮电局的水源地。穿过院子就可登邮电楼,楼的第一层主要是仓库,第二层是办公室,第三层是机房会议室等,第四层是我们的集体宿舍。那时的援藏干部单身职工中大多数是转业军人,我们都住在一个大集体宿舍里,很热闹。我们到达拉萨邮电局后的第一件事是将身上所带的全部人民币上交,换成银行存折的存款。因为根据和平解放西藏的协议,在拉萨地区不使用人民币,而是使用银元和铜板。其银元就是袁世凯大头,而铜板的模样和解放前内地铜板大小相同,但上面全为藏文。当时一元人民币就换一块银元。国家为减少银元流失,汉族干部每月发工资时,其中百分之十发银元,其余百分之九十则存于存折内。那时的拉萨仅有一家国营贸易公司,主要为进藏人员服务,当你需要到贸易公司购物时,先去贸易公司选货开单,然后持单到银行转帐付款,最后回贸易公司取货。为节省银元开支,我们都尽量去贸易公司购买所需物品,因为其它商店都须用银元和铜板购物。当时的拉萨有点类似香港,是自由贸易区,没设海关,有一些印度和尼泊尔商人经营外货如:手表、毛线、毛料等。由于没上关税,比较便宜,一块大罗马手表才三十多个大洋。援藏干部回内地时每人可带一块手表、两方毛料(一方毛料可作一身套服)和六磅毛线,超出部份按规定交税。在青藏公路的格尔木和川藏公路的德格都设有海关检查站。藏族干部的工资全部发银元,所以也有极个别人,利用代替藏族干部到贸易公司购物的机会而套取银元,这是违法行为,当属严令禁止。拉萨邮电食堂办的还不错,主食是馒头和大米饭随你挑。由于长期旅行吃不到新鲜蔬菜,刚到拉萨食堂吃到了一些青莱,感到特别好吃。其实拉萨并没有菜市,也买不到蔬菜,藏民也不会种菜。西藏工委早就给各单位都划有菜地,要求机关干部都自己种菜,食堂吃的菜,多是职工自己种的,这也是发扬“南泥湾精神”吧。那一年我们修机室同志种菜还获了奖呢。拉萨郊区的土质十分肥沃,是真正的处女地,拉萨又有“世界日光城”之称,一年内光照时间特别长,我们刚到拉萨,正值雨季,可是常常是晚上下雨,白天还是出太阳,所以在拉萨郊区种的菜,长的很好很大,一个萝卜重达十多斤,一颗卷心菜也可重达二十多斤。部队在拉萨郊区还办了一个八一农场,也给各机关食堂提供部份蔬菜。在拉萨常年吃不到新鲜猪、鸡、鱼肉,主要吃些肉类罐头,多是四川产的,初吃觉得味道不错,吃的时间长了就觉得难吃,特别想吃新鲜肉。食堂有时也卖些熟牦牛肉,味道还可以,我们常买来当点心吃。在西藏本来是买不到鲜鱼的,因为藏佛教认为鱼也是神。但是我们也吃过一回鱼,那是个别穷苦藏民偷偷卖给食堂的。高原生长的鱼,不如内地鱼好吃,肉质较粗。据说西藏河里的鱼很多,有些地方有时骑马过河还会踩死鱼呢。当时的进藏干部到达拉萨后,都将受到西藏第一把手——张经武同志的分批接见并会餐,其地点一般都在新建的拉萨礼堂。轮到我们的那一天,张经武同志也亲自祝酒,并鼓励大家努力工作克服困难,他还特别强调,进藏干部要严格遵守民族政策,尊重少数民族的生活习惯。百忙中的张经武同志,给了我们很大的鼓励。西藏地域广阔,当地未发现煤矿,青海虽然有个乌丽煤矿,但是路途遥远,运输成本太高,所以拉萨的主要燃料是干牛粪,而且价钱很高,每斤牛粪达一角二分左右,相当于同期内地大米价。冬天我们在室内生炉子取暖也都是烧干牛粪,上夜班时还常用它烤镘头呢。我们抵达拉萨不久,黄炳霖同学被分配去了日喀则,其余三人都留在拉萨,我被分在修机室参加中心机房的设备维修。在此期间,我们除了完成日常工作外,还为仓库修好了一批收发讯机等电台设备。周围的同事,对我们这些“小广东”也反映不错。同事中四川人比较多,开会时好些人讲四川话,起初说快了我们常听不太懂,时间一长就听习惯了,有时还学上两句以逗笑。有些女孩子自己年纪并不大,还叫我们“小鬼”,我们也以此回敬,因为“礼尚往来”吧。进藏干部都须学藏语,每周集中学习两次。学了几周之后,上面又来了通知,说技术干部因为接触藏民少,可以不学,于是我们就免了。我们邮电局的隔壁就是西藏日报社,两单位业务联系也多,关系较密切,周末和节日,常在在一起开晚会,跳交谊舞,一些青年藏族干部还跳的不错,因为藏胞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日,我们在拉萨过了一个很有特色的国庆节,那天拉萨各单位机关干部都在布达拉宫前的广场集会,好些藏政府官员穿戴了相应的官服官帽出席,达赖的姐姐身穿漂亮的贵族服在主席台上讲了话,但是达赖没有出席,不知何因。会上还放了土炮。最有趣的是藏军的游行,藏军中多数都是一些年纪较大的胡子兵,走在前列的打着洋鼓吹着洋号,有些还身穿老虎皮。我想,也许只有在西藏高原,才能见到这样的军队吧。1957年元旦,布达拉宫开放,我们有幸去参观。尽管观看比较匆忙、浮浅,时光又已远去,仍然留下了许多难忘的印象。布达垃宫位于拉莎西北角的一座小山上以山体为基础,伴山而建,几乎覆盖了整座山头,气势雄伟壮观。记得从山下经过时见到了当年印度总理尼赫鲁送给达赖喇嘛的印度象,还在一座监狱前经过时看到一些衣衫褴缕极可怜的“犯人”讨食。沿台阶上行,还需往上穿过一段几乎漆黑有点可怕的隧道,登梯而上便进入佛堂,到处是金碧辉煌的佛殿、佛像、酥油灯、壁画和念经的喇嘛,有多座存放历世达赖喇嘛法体的灵塔,还有极为珍贵的松干赞布和文成公主的塑像以及明清两代皇赐封达赖啦嘛的金册、金印、玉印等。在一座大厅内,一群好客的藏胞拦住我们请喝青稞酒。不知穿过了多少佛殿,见到了许多稀世珍宝,真是大饱眼福。最后我们登上了最高层——金顶区,从这里看到了七座雄伟的鎏金屋顶及其四周的经幢、经幡等装饰,十分华丽壮观。在这宽广的平台一些藏胞戴上面具,为我们表演了“跳神”,很开眼界。从这里往下看拉萨广场及周边建筑,真有点“房屋像鸡棚,行人似蚂蚁”之感。与此相映的是那时的拉萨却很破旧,很少有正规的街道,随地都有人大小便,(这点就像汉民族当年妇女裹小脚一样,各民族都有需要改变的陋习。)在拉萨贸易公司前的空地上,遍地都是一堆堆风干或冰冻的大小便,所以,当时的拉萨市还有“世界最大厕所”之称。工作之余我们常去拉萨礼堂看电影,路经市区街道时,总有许多可怜的藏胞小孩跟着伸手要铜板,很为难,给了几人后,就会有更多的孩子围着你乞讨,使你很难前行。街道两旁还有不少残疾人在乞讨。因为那时的西藏还是一个极其黑暗极其野蛮的农奴制社会,广大藏胞多是三大领主的世代农奴,领主们用挖眼、割舌、断肢、切脚筋等极为残酷的刑罚,对待反抗的农奴。在山南和拉萨还有两座养着大量蝎子的地牢,需要时将“犯人”丢进去让蝎子活活蜇死。在拉萨的岁月,也是很不平静的。造成不平静的原因主要有两点吧:第一,帝国主义扶殖分裂势力的捣乱;第二,农奴主千方百计要维护残酷压迫剥削农奴的特权。1956年4月,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成立时,听说闹了一阵子。这年冬天,达赖和班禅去印度参加释迦牟尼涅2500年纪念时闹的更凶,我耳闻目睹,亲身经历了这段不平常的时刻。据说叛乱分子要趁此机会大闹一场,好让达赖、班禅留在印度不回来。叛乱分子还给我方下了“战书”,要在日至19日三天内和我们“决一死战”。拉萨各机关单位都进入十分紧张的备战状态,连星期天人员外出也要限额,必需外出者,须五人以上同行,并带统一发放的通行证,如有违者,将被我巡逻队扣留,由单位领导派人去领回。据说一些女同志需上医院,后面还跟随四、五个持枪保镖护送。我们邮电局也是重要的单位,门口增加了警卫部队,同时还多次由部队派人来讲军事课,军人告诉我们:当前形势复杂,叛匪猖狂。前不久20多个守桥战士在澜沧江边洗衣服,由于副连长的麻庳大意,未带武器,结果都被突来的叛匪杀害了。军人还说:我们的原则是决不先开第一枪,但是一旦战斗打响,我们的子弹应有的放矢,叛匪多用“羊群”战术,我们应集中火力,先消灭匪首,敌人便不攻自乱。还说:叛军比较害怕手榴弹,因为“轰隆”一声,他们就会倒下一片。我们邮电职工,都分别编入下面三个分队:第一分队是通讯队,主要由技术干部和报、话务员组成。要求其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确保拉萨和北京、成都、兰州等地的通信畅通。我和我的同学都是该队成员,局长还交待说:战斗时如果敌人把楼顶上的天线炸倒了,你们必须冒着炮火立即去重新架设起来。为防止发射台和收讯台间的电缆被敌人割断,特将两个台的部份设备进行了互相交换调配,以便在需要时可以各自独立地和上述城市保持联系。另外在拉萨的一些重要机关如西藏工委等单位分别架设了短波无线报话台,以便用于非常时期的指挥和联系。邮电楼的天井内临时架起了一间木板屋,屋内安装了一台战备小型汽油发电机,作为备战发电。房子没有窗户,仅装有一扇木门。那天,我正在木屋内调试发电机和安装电源设备,当时二楼会议室里局长正召开紧急会议,不一会,局长伸出头来喊:“小周,你把木屋门关上吧,噪声太大。”于是我关上门,继续工作。大概是汽油机排出的废气太浓和长期紧张工作未休息的原因吧,我感到一阵头晕,此时正好我的一位同学进来,我要他继续完成我的工作,我想稍歇一会儿。我出门转身上楼,没走几步,就晕倒在楼梯口。等我醒来,我已被人抬到了工会主席办公室的床上。第二分队是战斗队,主要由转业复员军人组成。领导说过:战斗打响后,我们邮电职工只能据楼坚守,等待部队来救援,千万不可外撤,否则是死路一条。邮电楼的结构还是比较坚固的,一些窗户都用沙包垒成了枪眼,主要是瞄准周围叛军可能盘锯的制高点或必经路线。最紧张的那几天,楼上楼下布了许多岗哨,日夜不停地站岗和巡逻。第三分队是后勤队,由其余人员组成。进藏干部很多人都有小煤气炉,我到拉萨不久也买了一个,是紫铜的,在其小盘里倒点煤油烧一会,炉内煤油就因受热不断地被气化而燃烧喷火,平时用于加热食物,改善伙食,十分方便。这时都交出来由后勤队统一登记征用。我们邮电楼和食堂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如果大楼被围时,食堂可能被占领,后勤队就可以依靠煤气炉群,继续为大家做饭。“战书”通知的三天期限已经过去了,大规模的战争并未爆发。后来领导说:由于各单位备战十分充分,叛乱分子不敢轻易动手,只在个别单位发生了小规模战斗,就很快平息了。这段时期正在印度的达赖和班禅也曾被叛乱分子包围,要求二人不回国,此时周总理访问印度,与两位谈话后,班禅很快乘飞机回国了,而达赖直到次年春天,才乘汽车经亚东回到拉萨。当时西藏的一些情况,还需要保密,局长召开会议时也曾多次强调这一点,并且说:写家信时也不要谈及这方面的事情。1956年国外记者曾问周总理西藏叛乱情况,总理巧妙地说:你说的是四川西部发生的事吧,那是一些少数民族中的某些人不了解我们政策造成的。其实拉萨市平时的治安也很差。一天晚饭后,有人说;今晚布达拉宫广场放电影。于是我们邮电局和隔壁西藏日报社的好些藏汉青年去了广场看电影,幸好我和我的同学因有事没去,不很久,这些人失魂落魄地跑了回来,有的掉了鞋,有的丢了袜子。原来大伙正看电影时,有坏人朝放映员开枪未中,子弹打死了其后面的藏民,顿时全场大乱,争先恐后地逃命而归。叛匪越闹越凶,他们经常沿康藏公路一线抢劫车辆,杀害藏汉干部。起初他们只敢抢单行车辆,也不抢邮车,后来连车队、邮车也都抢。邮车因赶送邮件,必需经常单行,因此只好将车头改成装甲车头,武装押运。大批物资积压在四川甘孜等地,而拉萨等地物资供应出现紧张。那一年我为了买过冬棉被,很早就在贸易公司门口等候,开门时我的棉衣正好挂在门把上,被大伙一挤,撕了个大口子。1957年初的一天,局长召开全局职工大会,传达中央的精神:中央根据和平解放西藏的十七条协议,本来准备逐步实行民主改革。可是西藏的某些上层人士,会上赞成,会后捣鬼,甚至搞叛乱。为此中央决定在第一、第二个五年计划内暂不搞民主改革,第三个五年计划时再看条件。为此中央决定缩减进藏干部。首先调回那些进藏时间较长、身体较差的同志。当然“内调”不会有我们的事。4留在藏北高原——丁青的足迹1957年春的一天,领导找我谈话说:“丁青地区比较偏远,其邮电电台原来都是派技术人员巡回检修,现在土匪猖獗,路上不安全,特派你驻在丁青,负责该地区的电信技术工作。”我欣然同意。记得当我去办财务手续时,一位女同志问我:“小周,丁青很艰苦,你不害怕吗?”我说:“别人不怕,我也不会怕。”现在回想起来,倒真有点后怕。其实那里不仅生活艰苦,而且潜伏着极大的危险。后来,一位在五九年叛乱后的进藏干部曾对我说:“老周,你很幸运,听说叛乱时丁青是重灾区,丁青及所属宗的藏汉族干部大多数都牺牲了。”我木然!这不是真的吧?我的留青同事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今在何处?其中印象最深的是张会计,他业务全面主动要求留下,他家在雅安,我们内调路经雅安时,局长领我们特地去拜访他家,他有五个孩子都还在上学哩!丁青属昌都地区,,丁青不通公路,路途又不安全,我必须从拉萨乘卡车沿康藏公路到昌都邮电局后,再由该局组成同行人员,一同骑马去丁青。我从未骑过马,又害怕,又兴奋。领队说:你年轻,一两天就会学会的。还说:骑马时千万别将脚全部套入马蹬里,否则从马背掉下时,马儿受惊,不摔死,也会被拖死的……。其实我骑一天就学会了,第二天就敢跑马。我们的马是从藏民那里租的,每骑一天后,由租马人带回,我们在新的地点重新租马。有一天,没有租到马,只好租牦牛,牦牛可不如马好骑,它不走正路,喜互相拥挤,有时还从高处往下窜,让你心惊肉跳。众所周知,马中也有烈性马,有一天我们就碰到了这样一匹马,当你靠近它时,前脚一蹬,站了起来,嘴里还大声嘶叫。当时都不敢骑这匹马,我说:我最年青,让我试试吧。我找机会轻轻地靠近马,突然用左脚踩住马蹬,两手迅速抓住僵绳和马背套往上翻,可惜由于马背套太厚(因为被褥都塞在马背套内)而没骑上马背,这时我被挂在马的左侧,马就惊跑起来,而且马屁股不停地跳,它想把我摔下来。待我看到周围都是草地时,我将左脚的大部份逐渐伸出马蹬,然后一个右侧翻,便落到草地上。我全身无恙,可是真把领队吓出了一身冷汗。经过多次练习,我终于制服了这匹马,最后我骑它完成了一天的路程。西藏丁青保证旅途安全是大家都关心的重点问题。领队说:他已多次走过这条道,目前还是基本安全的。所以我们六个人,一共只带了一支步枪和两个手榴弹。总个行程,共需要骑六天马,我们到达丁青的前一天,没有租到马和牦牛,因为该地的马均已外出,必须再等一天。傍晚,遇见从丁青贸易公司过来的两名干部(一藏一汉)告诉我们:隔壁院墙内,已住下了七名土匪,他们抢劫藏胞财物,要我们提高警惕,并提议联合守夜。他俩的武器比我们强,有一杆长枪和一支自动步枪。我们联合轮流值夜,度过了一个紧张的夜晚。我年轻好奇,想看看这些土匪是啥样?所以第二天还爬到屋顶的阳台偷看邻院及周围情况:次日下午两点多钟,七个骑马土匪,背着带叉(即枪支架)的长枪,还挂着腰刀走了。原来都是过路土匪,他们也不了解我们情况,所以并未发生正面冲突。骑着马儿在阳光灿烂的高原奔驰,你会情不自禁地高歌:“兰兰的天上白云飘……。”可是高原气候是千变万化的,有时一片白云飘过来,突然变成鹅毛大雪满天飞。另外高原紫外线很强,而且好多地方都是白雪皑皑,所以出门旅行必戴的两件物是:1,戴好目镜;2,戴上白色大盖帽。不然紫外线会灼伤皮肤,雪地的反光也会使你眼患“雪盲症”。另外涉水爬山也是“家常便饭”。好多河流没有桥,都是骑马过河,有些水深达马的肚皮。爬山时,上山可以骑马,但是下山时必须下马步行,主要是为了人和马的安全。有时在齐大腿的雪地行走,深一脚,浅一脚,也难免摔跤,听说我们路过的一座大雪山,还曾冻死过解放军战士。沿途没有任何饭店,每天早上起来自己动手做好饭,吃饱了,骑一天马到站后,再动手做晚饭吃,为了赶路,一天只吃两餐。我们经过的有些地方,能看到不远的山坡上,好些白色的野鸡在觅食。那天一位藏民来问:买不买野鸡?我们说:买!一会儿,只听一声枪响,藏民送来一只又白又肥的大野鸡,花了我们两块大洋。快煮熟时才发现没有盐,藏民食用盐是一种泥土盐,我们不敢食,最后我想到从青海带来的那块晶盐,用了半块,吃了一顿鲜美的野鸡肉。丁青是藏北高原一中心县委所在地,下属若干宗。丁青周围雪山环抱,中心县委设在其中的一块较大的平地上,朝北穿过中心县委院子,爬上一段斜山坡,便到达一个新的平台,我们的邮电局就设在此地,它东邻一片民房,西连一小片开阔地。我报到后局长分给我一间大房子,中间用货架隔开,其中一半是我的卧室、办公室和修机室,另一半存放器材,也由我兼任保管。局长还发给我一支英式步枪和58发子弹。并说:我们除正常上班外,还需轮流巡夜放哨。还简单地教我如何使用这种枪:它有一个保险铁盖将几颗子弹压在弹簧合内。需要时,拉开保险盖,子弹自动进入枪镗,便可进行射击。丁青没有电厂,维修设备时只能用火烙铁悍接,为此还特供我一麻袋木炭和一个火盆。进行报话通讯时,就用手摇发电机供电。晚上照明都点腊烛。丁青没有商店,日常所需用品如肥皂、腊烛、毛巾等,由各单位先登记付钱,经贸易公司统一进货,再发到个人,因为交通不便,一般一两个月才办理一次。业余生活也很单调,我们常去县委院内看电影,可是一个电影片子连续放一两个月,像“天仙配”“夺印”等片子,我都不知看过多少遍。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每次从县委回来时爬那个斜坡,丁青海拔四千多米,爬到邮电局门口几乎耗尽了我全身力气。一天晚上,局长忽然把我叫到他房间说:丁青所属的尺牍宗的电台出了故障,要我赶紧去抢修好。并说:带长枪不方便,还是带他的左轮手枪去吧。说罢便把手枪给了我,我很好奇,接过小手枪,就要扣板机。吓得局长一把抓住我的右手,然后让我慢慢地松开食指,避免了一次危险的枪走火。局长说:左轮枪没有保险,只有在第一档不装子弹,来代替保险。去尺牍宗我不识路,本来已约好和一位邮递员同行,他是藏胞,可能没有听懂我的话吧,次日刚天亮,他吃些糌粑就走了。我们吃完早饭,有人帮我从丁青县委牵来一匹高大的白马。我只好根据其他人指点的路线,单枪匹马前行了。没走多远迎面来了两位背枪的藏胞,我心想:是否又碰到土匪了?我赶紧将右手伸入皮大衣口袋握住左轮手枪,左手去抓马的缰绳,但是没抓好,马往道旁走去。等我把马校入正道时,两人已来到我跟前。他们友善地微笑和我点头,我虚惊一场。后来我想:他们可能是一般藏兵吧。再往前走,忽然下起了漫天大雪,加上呼呼北风,因为穿着太厚,上下马不方便,我冒雪骑马前行,最后我发现两腿已冻得没知觉了,我赶紧下马,走了好长一段路,两腿才逐渐恢复正常,如果冻的时间太长,会把腿冻坏的。那天中午我在色扎宗吃的午饭,饭后我打开地铺正想休息一会,忽然我看到我的白马已挣断缰绳,跑到我的房门口,仰头嘶叫,好像对我说:“我也要吃饭!”我赶紧叫人帮忙喂马。我真惭愧,我是多么无知,我为什么没想到背我远行的马儿更会肚饿呢!我更加喜欢这匹聪明的白马。我第一次独立远行去完成任务,所带器材、仪表有限,内心难免忐忑不安。到尺牍邮电所后,我顺利排除了故障,恢复了通信,也进一步增强了我的工作自信心。土匪在丁青及附近进行骚扰甚至杀害我藏汉干部的事件,不断发生。一天半夜里,我邮电局和县委的电话线突然被人割断了,我们几个年青人立即起床,全付武装赶紧去把线路抢修好。1957年9月的一天,局长召集会议传达上级的指示:西藏将进一步缩减编制,大批汉族干部内调、藏族干部调去民族学院学习。因此丁青邮电局将缩编为邮电所,并入县委大院,只留下三人,处理日常邮电业务,其余人员均调回内地。在技术方面,为保证通信,留下两套性能较好的55型报话机,其中一套作为备份机。此次由于电台的迁移,我重新架设了天线,倒解决了一道技术难题:此前因为大山的阻挡,丁青和成都的通信质量一直不好,电台迁至县委大院后,离山头远了,上述难题便迎刃而解。为保证路途安全,上级规定:每批同行的内调干部,必须十人以上,人人都须带武器。其中女同志因体力差些,可只带两颗手榴弹。这一次我们同行的队伍里多了两位汉族女同胞,一位是局长的爱人,另一位是女报务员。晚上住宿都是租藏民的房子,没有床或炕。(因为藏民家没有这类设备)在一间大房子里,打扫干净后,铺上马背套和被褥就睡觉,男女同室,相安无事。因为这些女同志身边都有“保镖”(爱人)的。有些住房,跳蚤很多,那是因为刚关过羊的房子。路上还遇到一个新难题,由于形势的变化,租马更困难了,藏胞不要现金,好在我们的领队早有准备,事前已在丁青贸易公司买了一些藏民特喜欢的茶叶饼,用它租马,就好办多了。我们的领队是丁青邮电局局长叫李健,湖南常德人,18军转业军人,待人热情诚恳关爱同事,办事认真胆大心细,路上安全是他最关心的事,在一些多出事地点经过时,常指示我们将子弹上镗。不幸局长在一次骑马过河时,因马踢动了石头,马儿突然受了惊,把他从马背摔到石头上,使腰部受了伤。还有一件事也使我感到新鲜,旅行中局长带了一块湖南腊肉,那天我把它煮熟后正在切半透明的肥肉片,忽然房东的女仆过来伸手向我要腊肉,我以为她要吃肉,于是切了一大片给她,谁知她接过肉不是往嘴里放,而是高兴地往身上衣袖上擦,擦得衣上油亮。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衣服越油亮就是越美。5惊险而美丽的川藏线到达昌都后,我们上交了全部武器,改乘公路局的卡车,为了安全,卡车必须编队集体行驶,一个队是十七八辆卡车,队首是全副武装的部队警卫车,其车头上还架了三挺机枪,队尾是公路局全副武装的民兵车,浩浩荡荡,好不“热闹”。不过这些车队跑不快,其原因有三点,一是路面太坏,自土匪猖獗以来,沿路道班职工,都被迫撤离了,公路无人维修,路面坑坑洼洼,汽车巅波很厉害。这些情况,我们也早有所闻。丁青县委书记的爱人,在几个月前回内地探亲时,就从车上巅下来,摔了个半死。二是那时的汽车不但速度低而且常出故障,一辆车坏了,其它车都得停下来等它修好了再前进。三是大山多,几乎每天都爬山,汽车常常一天就只能爬过一座大山。在山下,仰头看,近处山峰高耸入云,穿过云层还可看到白里带青的雪山峰。汽车在爬山时发出刺耳的嘶叫声,起初从车内往外看,到处都是冲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好些地方就地取材,还用大木头垒成木墙来阻挡山上下滑的泥石,以防止它冲坏公路。几小时后再往外看,冲天大树换成了矮小的灌木林。汽车再往上爬,周围就是野草和裸石,最后快到山顶时,四周全是雪白,有时分不清哪里是天和地。在呼啸的寒风中,我们只有穿着厚厚的羊皮大衣和毡靴龟缩在卡车里。康藏公路沿途许多地方景色也是十分迷人的,我们的车曾在野花盛开的山林中穿行近两天,也曾在飞流的瀑布垂帘下穿过。好些地方还非常惊险,汽车在悬崖峭壁的小道上绕行,往下看是万丈深渊,令人惊心动魄。听说从此处掉下的车辆往往连弹簧钢板都摔散了。有个别地方因路面太窄,甚至有半个车轮还悬在路外。据说有某外国人,路经此处,吓得不敢乘车,要求步行。据说内地的许多高手司机也不敢来川藏线开车,这里开车的司机,好多是18军的复员军人,他们年青勇敢胆大心细。不过车祸仍然很多,康藏公路从修建开始沿途留下了许多可敬的烈士墓。康藏公路的一段过了金沙江,就进入四川的德格县城,这里设有康藏公路线的边境检查站,所有从西藏回内地的车辆人员,都必须经该站登记检查。进藏干部在藏所购国外物品若超出限额者,均需按规定交税。也是从这里开始,车队自动解散,各车开始单行。进藏干部,一般都长期见不到水果,进入四川德格后,梨子很多,而且又甜又便宜,我们全车每个人都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多,却忘了梨子是凉性的。汽车开出约一个多小时吧,肚子里都开始“唱戏”了,而且肚子痛要拉稀,还不好意思说。最终有人实在忍不住喊出了请停车的要求,真是一呼百应。车子一停,全车人不分男女,全都下车各找其地,集体拉稀去了。这可是一个真实的笑话。梨子的这一特性也使我终生难忘。汽车进入四川后,由于治安环境改善,我们的车开始了飞速单奔,特别是在爬雀儿山时,司机加大马力,使劲向上冲。之后司机告诉我们:雀儿山体表层下多是冻土层,汽车开动时容易振动山上石头往下滚,开慢了可能正砸到车上,十分危险。另外汽车过怒江并在其附近住宿时,司机还告诉我们:这一带有外逃缅甸的小股国民党军队常来此扰乱,要大家提高警惕。这时的司机仍配有手枪,睡觉时他将手枪放在自己的枕头边。沿途还经过了一些很值得纪念的城镇,其中印象最深的是泸定县城,我们借汽车在此停留的机会参观了当年红军冲杀经过的泸定桥,我们自西向东穿行了整座铁索桥,在那动荡的桥面行走,再看那汹涌奔流的大渡河水,真让人头晕目眩,也深深体验到当年红军在脚下没有桥板的枪林弹雨中冲杀过河是多么艰难,需要多大的牺牲精神和勇气呵。在此桥上游不远处,新建了一座钢丝桥,桥的主体和两边护栏全用粗大的钢丝组成,其两端伸入两边的山体中并用钢筋水泥封固,整座桥被拉成拱形,雄伟壮观,可允许载重10吨重的卡车通行。在刚解放不久的新中国,建成这样的大桥也是很不容易的。在整条川藏线上共有三座这样的钢丝桥,另两座分别架在金沙江和雅安。越过二郎山后,司机松口气说:大伙的“饭票”,总算已保住了。因为汽车从此进入成都平原,不再爬大山。这时的成都,不少市民还在冷饮店吃冰食降温,我们仍然身穿皮大衣乘车入市,到达招待所后,我们赶紧脱衣洗澡,洗去身上厚厚的汗泥,真痛快呵!成都的各招待所和旅店,住满了西藏内调干部,我们临时住在商业厅招待所。中央组织部在成都和兰州分别设立了临时办事处,专门安排西藏内调干部,其基本原则是从哪省来调回哪省去。半个多月后,我回到广州,成为广东省委组织部的调干,在这里我又会见了许多西藏内调干部,我们准备迎接新的任务。关于【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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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一个无性婚姻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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