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退了仙盟名字,战斗力会下降啊,求解

合理运用仙盟贡献提升自己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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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19:16
来源:互联网
  凡人修真2 仙盟
  加入仙盟后可以做仙盟日常任务,参加仙盟活动(副本,草泥马&&)可以获得大量的仙盟贡献,运用好仙盟贡献可以使自己的战斗力得到快速提升,怎样合理运用仙盟贡献对初次接触&凡人修真2&的玩家来说是个难题。
  宠物装备:
  在人物等级55级之前,很多仙盟还没开放书院,这时候仙盟贡献就要用到在仙盟商店购买宠物装备上,宠物是自己最忠实的伙伴,提升宠物战斗力就能使宠物在战斗中给予最大帮助。
  买好宠物装备后,此时的仙盟贡献就要用到学习仙盟技能和兑换技能符文当中去,符文可以提升技能伤害,使自己在竞技之时立于不败之地。兑换技能符文后,使用贡献购买凝华天火和凝华地火培养副本获得更多的伤害加成。
  其次是学习仙盟技能,学习仙盟技能有五种不同的选择。学习仙盟技能以后可以得到相应属性的加强,从而提升自己的战斗力。
  类似仙盟商店内的速成符都是很鸡肋的,没什么作用,自己多花些时间自然能做完任务,何必花那些冤枉贡献。
凡人修真2游戏问答
凡人修真2原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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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终年不化,风从不此息,没有阳光普照,没有日夜之分,这是一片冰雪世界。  这样的世界中有个女子不停的走着,不知从何来,不知要何往,从步履坚定到脚步蹒跚,从三千青丝到满头华发,从风华绝代到皱纹堆叠,不变的只有双目中的深情与期望。  识海中,女子的神魂被一道金链紧紧的捆缚,前方泛着金光的一道人影手提金鞭一遍遍威严的喝问:“蓝香儿,那物何在?”  “……”回应他的只有女子淡漠的目光。  “蓝香儿!本域被异魔入侵,大战将起,如无那物,此战堪虞!你身为此代圣女岂能因一已私念,枉顾大局?”金光人影一声怒喝,再次问道:“还不快快道来?”  “大局?”女子终于有了回应,她露出一点嘲讽:“为了所谓大局,你们毁我蓝家,拆散我夫妻,可怜我那孩儿刚出世便没了父母,你还想要那物,等着吧!等着我那孩儿重回三十三重天,其自然归来。”  “你!”金光人影一阵波动:“那物虽认你为主,但终究是本域镇压气运之物,难道你真以为几位道尊推演不出!”  女子蓝香儿淡淡的看了人影一眼,那意思再分明不过:如能推演出来,你还用得着在这审问于我!  金光人影又是一阵波动:“既如此,须怪不得我了!”  言毕手中金鞭再一次抽了过去。  神魂中再无交流,道道鞭影闪过,只余低低痛息。  ……  原界,洛城。  十年一度的登仙之日。  汹涌的人潮涌向洛城中央广场。  广场中间有座高台,台上洛府三位长老并肩而立。  后面站着九个脸色激动地少年男女。其中一个红衣少女容颜绝美,众人对其隐隐有簇拥之意。  这一刻,他们是洛城的中心,是广场周围人群目光的焦点,他们,是洛城的天之骄子,此次即将踏入仙途之人。  台下,一个浓眉大眼的憨厚少年挤出人群,他仰头望着台上众人,嘴角露出微笑。  少年整了整朴素的衣衫,肩挎小包裹,昂然踏上了台阶,向台上走去。  台下人群一阵骚动。  “咦!是蓝凌,他怎么上去了?”  “对啊,蓝凌怎么上去了?”  “这蓝蛤蟆莫不是看凤小姐要登仙,也要撵着去不成?”  “对啊!这可说不准呢,要不凤小姐登仙而去,他岂不是竹蓝打水一场空了!”  也有声音不自信道:“就不能是蓝凌也要登仙吗?”  立马有人反驳:“切!就蓝蛤蟆还想登仙,他要是能登仙,我洛字以后倒着写!”  “是啊!登仙起码要在十六岁以前达到锻体九重!而且还要在洛府中拿到推荐名额!蓝小子虽得洛府仁慈,多有照料,但推荐名额怕是断无可能了!”一个老成持重的声音道。  ……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众人视线也注视了过来。  当看到正在拾梯而上的蓝凌时,除了三位长老,皆是惊疑不定,更有几个少年露出愕然厌恶之色,而中间被众人簇拥着的红衣少女眼中却泛起了一丝异色。  终于,少年蓝凌来到台上,冲洛府三位长老躬身一礼:“见过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  居于中间的大长老向左右看了一眼,轻应一声,道:“既然来了,且到后面侯着吧。”  “是。”  蓝凌答应一声,轻走几步,在九个少年男女的最边缘站定。  旁边的少年向一边挪了挪脚步,似要与其保持距离。然后与其他人一起震惊的看着蓝凌。  ‘哗’台下人群一阵哗然,惊疑之声四起,先前议论之人险些惊掉了下巴。  台上,三位长老面色平静,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蓝凌安静的站着,感受着人群及身边众人传递过来的各种思绪,不管是羡慕忌妒,还是厌弃憎恶、震惊疑惑,皆处之泰然。  十余年辛苦锻体,无数个日夜生死磨炼,都是为了今日!  爷爷去前曾说:“登仙,一定要登仙,有人在等着你!”  爷爷没说等着自己的人是谁,但是蓝凌知道,一定是对自己极重要的人。  今日,如愿站在了这个台上,他离那个人终于近了一步。  为了这一步,他可以,也必须承受一切。  ……  临近正午,炽烈的阳光洒遍大地。  在人群的仰视中,在太阳的照射下,蔚蓝的天空似乎长了个‘雀斑’,然后这个‘雀斑’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直至遮住阳光,挡住视线。  暗影遮身,蓝凌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那是什么‘雀斑’,这是一艘巨大无比的褐色飞舟,舟身沐浴在阳光下,深沉巍峨,傲然耸立。  此刻,鸦雀无声。  “洛城洛府大长老洛宣,携洛城子民恭迎仙使!”  大长老以罕有的恭敬谦卑之语传遍广场,然后冲着飞舟深深的躬下身去。  惊醒过来的长老与少年少女们连同广场上的人群亦深深躬下身去。  “恭迎仙使!”  此刻,声震全城。  飞舟中一架悬梯垂落,直达高台,一道泛着银光的身影随悬梯冉冉而下。  “散了吧!”  威严的声音如在耳边响起,台下的人群心底泛起敬畏之意,不自觉得纷纷转身离去。  仙使立于台上,周身银光环绕,让人无法目睹真容。  三位长老依次上前行礼,并将早已备好的供奉呈上。  其中二长老呈上供奉后,仙使似向十个少年少女中看了一眼。  在大长老的引领下,少年少女们前行几步,向仙使再次深深施礼。  仙使在众人激动忐忑中,威严出声:“修仙之途千难万险,尔等既是此次洛城所选,且随我入得上界便是。”  说完,仙使一指悬梯:“尔等皆是锻体九重,当上得此梯,便依次去吧。”  仙使话音刚落,便有早就激动难耐的数个少年冲向悬梯,依次向上攀爬。  蓝凌略带激动,举步亦向悬梯走去。  岂料,仙使的声音突地在耳边响起:“少年,你退下!”  一道漠然冰冷的意念传来,蓝凌一惊,他抬头望着仙使,心中瞬间涌起从未有过的恐慌。  “吾让你退下!仙路与尔无缘!”仙使漠然看着他,再次威严出声。  “为什么?!”恐慌化为惊恐,然后涌起的是无尽的愤怒,以至于蓝凌的声音都在颤抖。  “为什么?”仙使声音一冷:“不登仙不过蝼蚁,我何须向尔解释!还不退下!”  “不!”愤怒的蓝凌毫不退缩,大声喝道:“登仙名额是大长老的承诺,你虽贵为仙使,也无权剥夺!”  “是吗?”仙使的声音低沉了下来:“那要是个废人呢!”  说完,抬手一道银光射出。  蓝凌只觉一道危险至极之意传来,身上一痛便感觉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人事不知!  昏迷前耳边依稀响起一道娇呼,还有一句‘仙使留情’!  ……  
  贫瘠的土地上,一棵小树苗顽强的探出身子,吸收阳光,沐浴雨露,渐渐长大,直至撑天立地。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头骨瘦如柴的灰狼使出浑身力气追击着羚羊,却在‘呯’地一声中,抛飞倒地,血流如注,再未起来。  雪原,身高数丈的雪人肆意奔跑;火域,一头头形态各异的凶兽在岩浆中嘶吼;  有农夫耕田种地,有商贾走南闯北,有仙人排山倒海,亦有人首兽身的怪物,也有奇装异服的人类……  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无尽奇异之物,怪诞之景被无数的似乎是有记录之能的各色气泡包裹,蓝凌只要集中精神注视过去,便能以旁观者沉入其中。他们所言、所行蓝凌一知半解,他们的生长、吞噬、融合、战斗、死亡让蓝凌惊奇,他们的各种各样,或诡异、或玄奇、或宏大的能力让蓝凌震惊。  这个世界蓝凌已经进入过数次。初时他疑惑、惊恐,后来次数多了便饶有趣味的旁观过去。  直至自梦境中醒来……  “又做这个梦了,这是第五次?还是第六次?”  不知过了多久,蓝凌幽幽转醒,浑身的剧痛提醒着他昏迷前发生的一切,他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一股滔天怒意骤然升腾。  自随爷爷来到洛城,十数年里自己锻体不缀,历经艰辛,终于在登仙之日前达到了锻体九重。  依照爷爷与洛府大长老的约定,顺利得到了一个登仙位置,本以为将要自此踏入仙途,然而这一切都抵不过仙使的轻轻不句“仙路与你无缘”!  十余年的坚持,爷爷的期望皆因这一句化为乌有。蓝凌怒恨交织,险些燃烧了理智。  “难怪初见时便觉仙使对我有着敌意,这敌意从何而来?为什么仙使会对我出手!我跟他从未相识毫无恩怨,也未有不敬之处!”  “难道是洛城之人?十几年来我一心锻体处处忍让,没想到最关键之时却被下如此毒手。”  “会是谁呢?大长老应该不会,那么是二长老,还是三长老?”  “登仙不成,我又该何去何从!难道就此放弃?”  “不!十几年的坚持为的什么,爷爷临终之言怎能忘,我又怎会是半途而废之人,原界那么大,登仙之途难道只此一种?我要寻找其他登仙之途!”  思虑良久,蓝凌怒意稍平,缓缓回过神来,突觉一惊,不知何时床前站了一人,一个原本不可能站在这里让他目瞪口呆的人。  一身红绸衣胜火,一双缎面红秀鞋,一双玉手嫩如葱,一张玉颜肤胜雪。如果说蓝凌是洛城人讥讽嘲笑同情怜悯的目标,那洛凤就是洛城人仰慕向往渴望妒忌的对像。  这样的洛凤是蓝凌的未婚妻,尽管双方从未有过交集,尽管谁都知道未婚二字很难有去掉的一天,但这挡不住洛城人,尤其是洛城的年轻公子少爷小姐们因此而产生的对蓝凌满满的厌弃之意,进而产生的无尽讥讽嘲笑欺辱孤立。  虽然这些最终成了蓝凌修炼的养分,但是他也无数次的想过,要是从未有过这桩婚事,他的童年是否会更有趣味一些。  而这样的洛凤,现在站在蓝凌的床前。  “你,怎会在这里?”在蓝凌看来,洛凤本来应该随仙使而去了才对,现在不但未走,还站到了自己的床前,真真是一件异常匪异所思之事。  “哼,这是我的床。”  洛凤淡淡一句话让蓝凌如遭雷亟。环目一瞅,绣花锦被、雕花木床、屏风桌椅,陈设虽简却与自己的小窝有天壤之别。  “这,嘶,呃,这是怎么回事?”愣怔半天,蓝凌慌忙起身下床,却不料浑身剧痛之下差点摔倒在地。  洛凤轻轻扶了一把,让他又坐回去:“别动,你都躺两天了,这会又急个什么。事情很简单,登仙之日前谁都没想到你异军突起也达到了锻体九重,占去了一个登仙名额,有些人心有不满,登仙之日仙使突然对你发难,我看不过去,放弃了此次登仙,将你带回疗伤。”  洛凤轻轻巧巧的说完,没有提当时犹豫挣扎的心境,观者的震惊以及洛府的震动,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少年倔强中难以置信的眼神及那一刻难言的心悸。  默默无闻十余载,一朝奋起锻九重。蓝凌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也让洛凤生出了浓浓的好奇。  “你,洛府怎会让你如此做,以你早就锻体九重的修为,长老们又怎会容你放弃?”  洛凤说的简单,蓝凌可不傻,以洛凤在洛城的人气以及洛府长老们的爱护,怎么也不可能让她如此胡来才对,必竟那可是登仙之途,十年才只有一次,错过了也许就再无修仙之望。  洛凤淡淡瞅了他一眼:“你现在不必想这些,前日仙使震伤了你的内腑,你且在此继续将养,三日后,随我出城。”  言毕,转身离去。  呃,蓝凌望着她火红的背影,一时无言。  蓝凌不知道,那日洛凤对长老们及仙使的回答是:我是他的未婚妻,他身边无一亲朋,重伤之际,我若视若不见,修仙莫若修魔!  ……  房内,洛凤走后蓝凌头部突泛起朦朦光晕,倏忽又消失不见,让人疑似幻觉。随后蓝凌全身散发出一股莫名气息,如被拂去尘埃的瓷器,抑或擦去了锈渍的神兵,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脑海中有道光,无色无形,似乎生来就有,这是蓝凌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秘密,也是他能在资源匮乏情况下达到锻体九重的根本。  这道光很神奇,自他记事之时便能察觉其他人对他的喜怒厌憎等各种强烈思绪,被脑海这道光所吸收。  偶尔这道光又会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扩散至整个脑海,起初蓝凌还没什么感觉,时日一长他头脑清明,记忆力越来越好,思维越发敏捷,面且他还察觉在脑海深处似乎有一奇异之物正在孕育着。  在他开始锻体后更是发现,光晕扩散后亦有丝丝缕缕渗入血液,沿着血管流遍全身,再辐射骨骼、皮肉、脏腑之间。  或因于此蓝凌全身各处的神经反应异常敏锐,每块肌肉随念而动,浑身骨骼脏腑之间似有烛照,不说了若指掌,也是洞悉七分,锻体时目标明确,控制自如,加之无数次生死磨炼,终在登仙之日前达到了锻体九重。  蓝凌懵懂不知的是,扩散的光晕不但对他的身体洗筋伐髓,连他的脑海魂意也在不知觉间被凝练的比常人强了十倍不只。  自察觉洛凤到房内后,蓝凌也收到了一股喜意,显然洛凤对自己的苏醒真心的为之欣喜。  蓝凌轻轻活动四肢,凝神体内探察了一番,这才松了口气,脏腑均已归位,破损处也稍有好转,只是动作辐度稍大还是能感觉到内腑明显的疼痛。前日那仙使下手委实不轻,能这么快好转,想必是洛凤给自己用了洛府的灵药。  ‘灵药还好说,只是登仙之途这丫头说放弃就放弃了,太也不知珍惜,这人情自己可是欠的大了。三日后她不知要带自己去那,也罢,便在此继续将养,三日后不管去何处,不管做何事,自己都尽力为她办了就是。修仙之事还要再做探听,登仙之日理应不是唯一之途才对。’  对于仙使及背后下手之人,蓝凌暂不多想,多次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他已经很是成熟,他清楚,待自己实力足够之时自有了结之日!  思虑一定,蓝凌却是再不愿意躺到洛凤的雕花绣床上了,在屋内随意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如往常一般默念起爷爷留下的养神之术。  一时识海沸腾,魂意翻涌,衍生出种种奇异景象。  ……  
  三日后。  洛城东门,两匹健马在路人毫无保留的注视下,自城门口缓缓踏出。  马上二人,红衣少女容颜绝美,淡淡一笑,梨窝隐现,座下白马,人比花娇;青衣少年浓眉大眼,看起来很是憨厚,虽算不上帅气,却能让初见之人心生亲近之意,只是其双目直直盯视前方,鬓角汗迹隐隐,显得很是紧张。正是结伴出城的洛凤与蓝凌。  城门渐远,洛凤说:“你真不用回住处看看?”  “不用!登仙之日-我便做好了准备。”  “你不用擦擦汗吗?”  “不,啊?呃……”蓝凌一呆,忙抬起手在脸上胡乱擦了几把。  洛凤轻轻一笑:“你怎么回事,面对仙使时也不见你有多紧张,还能提出质疑,怎么现在出个城这么紧张了?”  “这个,呵呵……”蓝凌心说,还不是你人气太高,一路上传递过来的都是对洛凤的敬佩惋惜以及对自己的憎恶厌弃,似乎自己一夜间得罪了全城的人,若不是那道光将所有的意念瞬间吸收,蓝凌觉得自己怕是承受不住。  “我们要去那?”蓝凌问。  洛凤见路上已鲜有行人,才轻声道:“我救你虽是突起之念,但也绝非卤莽随意,不然长老们又岂会许我自断仙途。”  “哦?难道此中还有隐情?”蓝凌一愣。  “自然!”洛凤幽幽道:“登仙之途实则有三,十年一度的登仙之日,上界派仙使接引只是其中最轻松最简单的一种;第二种是天赋特异之人有机缘被上界大能察知,以大法力挪移而去。这第二种太过飘渺,天资机缘运气缺一不可,且将希望寄托他人非我辈可取;第三种便是仙冢遗迹,也是我们此行的目标!”  “仙冢遗迹?”本要打探的消息被洛凤轻描淡写的说出,蓝凌不由精神一振。  “不错,且先赶路,关于遗迹的事情我自会于你祥细述说。”话毕,洛凤打马急驰。  话说一半洛凤却卖起了关子,蓝凌心痒不已,却也无法,只得策马跟上。  两人双骑转眼远去。  ……  洛城,洛府。  一座占地巨广雕梁画栋的大宅中,老仆人脚步匆匆的进入一间书房,向站在窗前背对着他的锦袍老人行礼禀道:“老爷,凤小姐他们出城了!”  “嗯!”锦袍老人转身,面容苍老不怒自威:“老二他们可有动作?”  “遣了洛七过去!”老仆回道:“据说是前路维艰,要去试试凌公子的本事,免得成为凤小姐的累赘。”说到这里,老仆小心翼翼的看了下锦袍老人的脸色,才继续道:“老奴觉着试试也好,仙冢遗迹凶险异常,试试倒也无妨,因而便未阻止。”  “嗯。”锦袍老人半晌无言。  老仆垂着头,静静等待,一丝声响也不敢发出。  许久,锦袍老人声音幽幽:“洛旺啊,老二他们此事做差了,当年老夫不但同意了订亲之事,还许诺若蓝凌达到锻体九重便有他一个登仙名额,老二老三都以为是因蓝凌爷爷治好了老夫的旧疾,却不知蓝老爷子超出此界的实力,希望此事不要有什么后患才好。”  说完,老者深邃双目更加幽深了。  ……  原界并不太平,一座座城池零星分布在广大的土地上,以世家商会为主管理着邻近的村落,大陆已很久没有统一的王朝出现了。  出城后一路行人渐少,靠近一片密林时已是罕有人迹.  两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少女绝美,少年英武,正是蓝凌和洛凤二人。  突地,二人同时勒紧缰绳,停了下来。原来前方林边不知何时走出一人,站在道路中央,挡住了去路。  一袭青衫,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方正面孔不苟言笑的样子,此时向端坐马上的蓝洛二人叉臂一礼:“洛七见过凤小姐、蓝公子。”  “七先生,您怎么来了?”二人互相看看,还是洛凤开口问道。  洛七,洛府执事,负责教授洛府子弟锻体事宜。为人严肃古板,处事生硬严厉,偏又锻体九重多年实力强悍,很得二长老重视,洛府子弟除了少数几人,无不惧其三分,称其为铁面执事。  洛七面无表情的看着蓝凌道:“仙冢遗迹凶险异常,二长老说凤小姐天赋异禀,早就锻体有成,洛城年轻子弟无一敌手,去年更是独自破灭天狼帮。此去自是让人放心,只是蓝公子……”洛七摇了摇头继续道:“蓝公子从无战绩,二长老很是担心,让我来与其切磋一番,二长老说如过不了我这关,仙冢之行不去也罢。”  洛七话落,蓝凌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七先生,蓝某所学浅薄,也愿向七先生请教一番。只是在这里要先请教七先生一事。”  “蓝公子请说。”洛七道。  “凤小姐是大长老一手带大,遣七先生来的却是二长老,莫非当日蛊惑仙使对蓝某出手的也是二长老,只不知二长老让七先生来是真要与蓝某切磋呢,还是另有他心?”  言罢,蓝凌大眼一眯,双眉斜挑,原本憨厚的面孔凭添数分不怒自威之色。  二长老蛊惑仙使还可以说是对自己占据登仙名额的不满,现在又派实力强悍的洛七过来,明显是要阻自己仙冢遗迹之行,断了自己的登仙之望。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蓝凌心中不禁泛起杀机。  洛七对蓝凌的怒火不为所动,面上无一丝表情:“二长老所为非我所知,洛七只是奉命与蓝公子切磋一番,只要战胜洛七,仙冢之行自是再无阻拦。”  “既如此,蓝某奉陪便是。”蓝凌怒容一敛,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望着蓝凌突然露出的笑容,洛七心中莫名一寒。  旁边洛凤下得马来,脸上亦布满怒色,见蓝凌向自己点头示意,才道:“七先生,点到即止便可,切不可伤人!”  洛七点头!  蓝凌上前一步:“七先生请!”  洛七脸色严肃郑重:“蓝公子先请!”  “好!”蓝凌见此心中冷笑,洛府这些年对自己多有照顾,自己虽怒却也不便前去报复,只作恩怨两清便是。但洛七既然对自己出手,倒不妨先出口恶气再说。  蓝凌心念一动,脑海翻涌,全副心神凝聚于拳,脚一顿地,嘭的一声中,留下一个寸许的足印,挥拳便冲了上去。  洛七面色一凛,蓝凌直直一拳看似简单,却未带起一丝风声,显是拳劲内敛之极,无一丝外泄,而随着拳头临近,恍惚间似如大山压顶,巨厦倾颓,让人心生压抑恐怖之感,再无抵抗之念。  
  人皆有势。  下至凡夫走卒,上至达官显贵王侯公卿,或渺小若无,或威势如海,或势大滔天。  然此皆为凡俗之势,因名因地位而养之。  对锻体者而言,势之力却又不同。  所谓锻体强身壮志,强的是肉身,壮的是志气、信念、自信,身心强大,气势自然暴涨。  传言,那上界仙人的气势甚至能左右他人生死。  蓝凌的魂意相比原界之人强大甚多,平常之时还不觉得,一动起手来,心神聚集,气势自是强大无比。  洛七起初对蓝凌并不重视,更多的是对他能达到锻体九重的好奇,但如今一交手,便不由吃了一惊,脸色凝重了起来。  在他眼中,蓝凌使出的虽是最普通的锻体拳,却威势逼人,颇有让人不战而溃俯首待戮之意,若是心志不够坚定、境界稍低之辈,恐怕真会不战而逃。  但对洛七来说,蓝凌的拳势之力虽然威猛,却对他威胁不大,或者说对古板到偏执之人皆不会有太大用处。因偏执而极度自我,内心认定便会坚定如一,想要动摇这类人的意志,只怕比杀死他都难。  势之力,以势压人,压服的便是人的心灵意志,倘若对手意志坚定顽强,那势之力便作用有限了。  此时,洛七脸色凝重,长吸一口气,身形微微下沉,双目圆睁,右手单掌迎了上去。  拳掌相接。  “啪!”一声,洛七脸色一红,身子一晃退了一步,蓝凌却是脚下不稳,连退了三步方才站定。  “七先生好大的力气。”蓝凌脸色一变,他一向对自己的力量颇具自信,没想到洛七似比之自己更强了一筹,真不愧是洛府的铁面执事。  “蓝公子也让我大吃一惊啊,初至九重,肉身之力便近于十万斤,洛府子弟怕也是罕有人及。”洛七严肃的脸上罕有的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呵呵,再来!”蓝凌脚步向侧方一错,腰身一扭摆了个奇怪的姿势,心脏砰砰有力跳动,浑身血液似欲沸腾,强劲之力随血液汇聚双拳之上,双拳鼓涨如球,提双拳如提重锤,再次冲了上去。  洛七脸露疑惑,蓝凌摆的姿势看着古怪无比,偏让他感应到了危险之意。  洛七深深吸了一口长气,身形下蹲,马步四平八稳,再次迎上蓝凌砸下的硕大双拳。  “嘭!”  这次蓝凌纹丝不动,洛七却‘蹬蹬蹬’连退了六七步方才站稳,面色红润如血,双拳微颤,疼痛难忍。  “哼,再来!”蓝凌奇怪姿势一摆,再次冲了上去。  见蓝凌又一次冲了过来,洛七面皮一抖,侧身闪了过去。看着蓝凌的目光已满是震惊。  他的力气突然间翻了近倍,直似非人一般!  再不愿与他正面对撞。洛七甩了甩双手,见蓝凌双拳落空不及回身,抬腿如鞭照其背部抽了下去。  岂料蓝凌向前一蹿,间不容发之际避过鞭腿,扭回身又是一拳冲了过来。  于是,只见两人,拳来脚往,打了半天,愣是谁也挨不着谁。  洛七身法灵活,招式精妙老辣;蓝凌来来去去,使出地只是最普通的锻体拳法,但是其拳法扎实之极,每一拳都用的恰到好处。  洛七越战心中越是憋屈,他本有绝招未用,却始终无法施展出来。  蓝凌却是丝毫不知疲累般拳拳如钢似铁,拳拳力量十足凶悍无比。  “停!”场外,洛凤看的双眸异彩频闪,此时终忍不住出声喊停了。  两人应声而止,彼此后退了两步。  收回双手,蓝凌双拳恢复原状,一丝疲惫袭来。心下暗道:爷爷传下的这一招升龙式能瞬间提升双倍之力,只是对身体的负担太大了些,不可多用。  洛凤道:“七先生,如今切磋已毕,蓝公子的本事想毕您不会再有什么异意了吧。”  洛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这,蓝公子确实勇力过人,有一式身法竟能将力量提升近倍,着实神奇,为洛七生平仅见。”洛七思忖了一下,还是道:“只是蓝公子似对身法招式稍有欠缺,万一被强敌围攻怕是难以应对。”  洛凤道:“这点却不需七先生费心了,如无他事,我们就此告辞。”  “两位请便,洛七这便回府禀告二长老,蓝公子勇武过人,天资出众,与洛小姐结伴必能披荆斩棘,踏入仙途。”  洛七眼脸一垂,眼中浮现一抹暗影,瞳孔瞬间一片幽暗,充满邪异,尽被垂下的眼睑挡住。  洛凤展颜一笑,对蓝凌道:“既如此,蓝公子,我们走吧。”  “好!”蓝凌点头答应一声,转身欲行。  突地,蓝凌全身一阵毛骨悚然,感觉到身后出现了一股极度邪恶恐怖的意念。  与以前传递来的所有意念都截然不同,这股意念充满饥饿饥渴、馋涎欲滴之意。似乞丐看到了极品美食,也似色鬼看到了****的绝色。  这股意念是如此的器狂霸道,蓝凌感觉自己似被最凶最毒之物盯住,全身动弹不得,连思维意识都要僵住。  然后一股张狂意志自后背透体而入,一路向上,几乎瞬间,便闯入了蓝凌的脑海之中。  这股意志似脱缰的野马,充斥着狂喜邪恶饥渴,在蓝凌的脑海中不断深入,所过之处蓝凌的自我意识纷纷溃散,毫无一丝抵抗之力。  直到这股意志来到了一团光的跟前。  见到这团光,意志似乎愣住了一瞬,然后它发出一声惊骇欲绝的惨叫,以更快十倍的速度向后逃走。  只是这一逃,这股意志才发现,不知何时,丝丝缕缕的光早已将它整个包裹。  此时,光丝一伸一缩便将它拽入了光团之中,只余一声充满绝望的惨叫。  “啊!”  脑海光团一阵起伏,如同进食般,散发出一股满足之意。然后一道光丝伸出,将蓝凌的意识牵入了光团之中。  蓝凌倏然醒来,入目的是梦境中光怪陆离的世界。  ‘我被牵入了光团之中,难道光团里面便是梦境世界?梦境世界不是梦?”  “欢迎光临万念幻境。”一道苍老之声突然响起。  蓝凌一惊,周围除了缤纷气泡别无他物,声音从何而来?  “谁?你在那里?”  “我是谁?谁是我?我为众生!众生是我!”  一个须发皆白,鼻头通红的老人从无到有,凭空出现。他弯腰优雅地向蓝凌施礼道:“见过众生镜第二代宿主!”  老人饶有兴趣的注视着蓝凌,纯净透彻的双目中不时闪过种种奇异之景,如同无数气泡世界融汇其中。  蓝凌与其对视片刻,便被其中景象吸引,直欲沉侵进去。  猛地偏过头去,蓝凌压下心中疑虑,好奇问道:“老人家,您是谁?众生镜第二代宿主,说的是我吗?”  老人微笑点头:“自天地初开,众生镜演化而出,真正进入这万念幻境,可称其宿主的,你是第二人!我乃众生之念所聚,第一代宿主称我为镜老,你亦称我镜老便可。”  “众生镜?难道我脑中那团光便是众生镜?它又为什么在我脑中?万念幻境又是什么?”  蓝凌意识中无数疑问闪过,问出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莫急!”镜老白眉耸动,摇了摇头叹息道:“众生镜本为天地初开之时,先天鸿蒙之气演化而成。历无尽岁月吞吸融汇众生万灵之念后,在其内部便演化出了万念幻境。我只能于这万念幻境显现,如无宿主进入便一直处于沉睡之中。你为何会被众生镜选中我亦不知。而且众生镜不知遇到何种变故,返本归元复归原始,只余初始本能。加之你所处之地似乎仙灵之气匮乏,众生镜便只能维持最基本形态,就连万念幻境亦在逐渐崩溃之中!若非此次突得大补,恐怕我亦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见蓝凌张口欲言,镜老摆摆手严肃道:“且听我说,众生镜虽为先天至宝,但万念幻境若崩溃,不只我要永久消失,众生镜亦会大损,还请速速进入仙灵之气浓郁之地,早日修成神魂!助众生镜重回巅峰,你亦可持之如第一代宿主般君临万界!”  ‘君临万界?上任宿主这么厉害!不过神魂是什么?仙灵之气?登仙后的凰界倒是有灵气,至于仙气却是从未听闻。’  听完,蓝凌却是有更多疑问产生,只是不等他说出,脑海中一痛,蓝凌倏然醒来,先前所见所闻直如梦境一般。  突地,脑海众生镜所化光团散发出缕缕光晕,充斥整个脑海,直至扩散至全身上下。  蓝凌又差点呻吟出声,舒爽之极的感受从所未有。  类似情形他虽然时常经历,但从未如现在这般强烈至极的感受,这种舒爽畅快让他欲罢不能,只想沉醉其中。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脑海在极速的扩张,海中魂力越来越多。  
  不知过了多久,众生镜停止扩散光晕,整个光团收缩了起来,不复无形无色,显的光华内敛,隐约成方形。  蓝凌意识一动便察觉脑海扩大了近倍,意识前所未有的强壮、灵动。  全身上下更是精力充沛之极,自己的体内似乎也有了极大变化。  “你终于醒了?!”  一声脆响传来,幽香浮动,洛凤站到了面前。  蓝凌游目一扫,见二人是在一片密林之中,自己盘膝坐在地上。  “过去多久了?”蓝凌问。  “三天!”洛凤望着蓝凌看了许久才回道。  “谢谢!”  “不客气!”  “洛七怎么样了?”  “死了!不知怎么回事,洛七突然摔倒暴毙,然后你也突然昏了过去,后来我发现你似在修炼,便将你带到此处。”  “辛苦洛小姐了,蓝某铭记在心!”蓝凌郑重施礼,长这么大,除了爷爷,还没人对自己这么照顾。  洛凤抿嘴一笑,似对先前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不必客套了,你既醒了,我们要抓紧赶路。”  “好!”  蓝凌点头,她既不问,他乐得如此,两人虽有婚约,却还谈不上什么情谊,此事涉及自己隐密,却是不好明言。  ‘只是没来得及问镜老万念幻境的进入之法,下次进入不知要到何时了!’  收拾一番,两人骑马而去。  ……  洛城向北两百里,有镇名芙蓉,镇上唯一的客栈便叫芙蓉客栈。  近日芙蓉镇异常热闹,往来客商络绎不绝,镇上百姓忙忙碌碌,面上喜气洋洋。  便在这片景象中,蓝凌洛凤二人走入了芙蓉客栈。  “二位客官,真的只有一间客房了!”  青衣小帽的小二连连赔笑:“近RB镇都被外地来的客商挤满了!也是二位来的巧了,城南刘员外家定的客房多了一间刚退掉,二位要是晚来些会,怕是连这一间客房也没了!”  二人无奈地对视一眼。  蓝凌心中一动:“小二哥,芙蓉镇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莫非是回香谷成熟之期又到了?”  “可不正是,每次回香谷成熟之时便是俺们芙蓉镇最热闹的时候,远近几百里但凡有名望的商会就没有不派人来的!”小二满脸得意的回道。  “原来如此!”  蓝凌若有所思,回香谷营养丰富,时常食用有强身健体之效,且味道极佳,食用后口齿留香,因而得名。  “回香谷?莫非是我们七日一食的回香谷?”洛凤眨眨眼,忍不住问道。  “不错!我以前听爷爷提过,回香谷便是芙蓉镇的特产。”蓝凌回了句。  心下却是黯然,自己幼时喜食回香谷,爷爷便为自己寻来,甚至临去前备下了足够自己食用数年的份额,否则自己锻体的钱财都极缺,又如何食得起回香谷!  ‘七日一食?’  小二在旁翻了个白眼,恐怕那些大城的家族子弟也不一定能有这个待遇吧。  他对二人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见少年穿着简朴,面貌憨厚,少女青纱遮面,身姿曼妙,虽然将信将疑,却也不敢心存小视。  原来为减少麻烦,进城前洛凤取了张纱巾将绝美的容颜掩了起来。  “二位客官,这客房……”  蓝凌道:“定下,一间就一间吧!”  洛凤眼露狐疑,但也没说什么。  二人被小二领着来到二楼客房,房间不大,只有简单的木床,桌椅。  待小二离去,蓝凌见洛凤一直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忙解释道:“洛小姐切莫误会,这芙蓉镇只此一间客栈,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将就住上一晚,小姐放心,我在门外打坐一晚便可。”  “嗯!”洛凤轻哼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  蓝凌道:“洛小姐且在此稍待,我去让小二送些水来漱洗,再要些饭食。”  洛凤轻轻点头:“劳烦蓝公子了。”  ……  梳洗完后,二人随意吃了点食物,均感身心轻松,疲惫尽去。  对坐桌前,蓝凌问出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洛小姐,仙冢遗迹之事,不知可否明言。”  “蓝公子终于忍不住了。”洛凤抿嘴一笑:“仙冢遗迹所在之地很多人知晓,但仙冢遗迹却鲜有人知,至于遗迹中登仙之路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不知是何地?”  “仙湖!”  蓝凌一愣:“仙湖?据说此湖有万里之广,千里之深,湖面寸草不生,终年烟雾迷漫,坊间传言此湖为原界第一大湖,乃是上古仙人以大法力开辟而出,莫非有关此湖的传说为真?”  洛凤道:“大长老曾言,上古之时,原界灵气充沛,万物竟泽,仙家处处,实为炼气圣地。至近古,有魔物入侵,扰乱原界,致使灵气紊乱,天灾人祸不断,生灵涂炭,后众仙人困魔物于仙湖之地,仙魔大战爆发,万里地陷,殒落仙魔无数,便有了现在的仙湖,也有了仙冢遗迹。”  蓝凌听得一阵唏嘘,突地他脸色一白:“洛小姐,不知所谓魔物为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原来蓝凌突然想到了与洛七切磋之后入侵而来的凶恶意志,那般凶残暴虐,若不是脑海有众生镜,怕自己已被其吞噬了。  “魔物是何模样却是不知,不过既名魔物,必然是邪恶凶残之物,绝非善类。”  洛凤只以为蓝凌是被魔物所惊,安慰道:“蓝公子不必担忧,魔物虽凶,在仙魔大战之时便已被斩杀怠尽了!仙湖遗迹凶险之处在于湖中殒落仙魔残留,以及被侵染异化而来的异兽,当然,最危险的还是上界下来的试炼弟子!”  听了洛凤前面所言,蓝凌反而越来越觉得那道入侵意志便是魔物了,想到洛七,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阴霾。  洛凤说完后,蓝凌大眼一睁:“上界下来的试炼弟子?”  “不错!仙冢虽然凶险,却也是机遇,仙魔遗留之气滋养下,不只有殒落仙人遗宝,灵值灵物也是甚多!不知从何时起,五十年上界便会送下一批弟子进仙湖遗迹试炼寻宝,然后遗迹中存在登仙之路的消息也就传了出来。”洛凤将所知娓娓道来。  “再过数月,便是又一次五十年之期!”  
  蓝凌点头:“原来如此,宝物有德者居之,无德者抢之,至宝当前,有些人便是亲朋也视为粪土,怪不得你说最危险的是这些试炼弟子了。”  洛凤露出一丝赞赏之色:“想不到蓝公子将人心看的如此透彻,正因为此,我等原界之人不管是去探险寻宝,还是欲寻登仙之路,都是危机重重,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既如此,那为何不在其他时间进入呢,错过那些试炼弟子不是更好?”蓝凌疑惑道。  “仙冢遗迹如能随意进出,怕是早已大白于天下,片宝不存了。”洛凤露出一丝苦笑:“仙湖万里之广,深不知几许,仙冢遗迹深处湖底,原界中我等锻体九重已是极限,想入遗迹却是断无可能!唯有上界试炼开启之时方可入内一探究竟!”  听完蓝凌沉默稍顷,随后坚定道:“纵万难,登仙之路不可错过。”  “正是如此!仙魔大战后,原界灵气日渐稀薄,万年前更是灵气灭绝,修炼之人止步锻体境,若要继续提升,唯有登仙之途进入上界!”  洛凤脸色郑重,目露毅然之色:“自幼人人称我天资超绝,百年一见,但我观你,比我只强不弱!仙使接引之途虽然安全快捷,但入得上界不过凡俗之流,而我等倘若历经艰险,经仙冢入得上界,拜得师门后所得待遇必然不同!”  蓝凌默然点头:“蓝某自当与小姐携手同心,共踏仙途……”  蓝凌话刚出口便发觉似乎用错了词,想挽回却已晚了。  “携手同心?”  果然,洛凤脸色一红,白了他一眼道:“谁要与你携手同心啊!你我婚约皆是长辈做主,我可还没有同意呢!说是并肩同行还差不多。”  蓝凌红着脸,连忙解释:“抱歉抱歉,一时口误,并肩同行!对,就是并肩同行!”  一路行来,首次见蓝凌如此慌乱,洛凤不由大感有趣,玩笑般道:“不过,你我必竟有着婚约,若你能打动于我,便是真与你携手同心共踏仙途又有何不可!”  本是玩笑话,谁知说完后见蓝凌脸色通红,眼不知往那看,手不知往那放的样子,洛凤自己的脸也红了起来。  ‘倒像是自己在暗示他什么似的!’  一时间,两人脸色红润,尴尬难言。  许久,蓝凌实在受不住了,找了个理由赶紧开溜。  ……  凰界。  连绵千里的山脉蜿蜒起伏,雄伟壮阔。  山脉东部有座山峰直插云霄,周围三峰拱立。  山峰上巨木参天,奇花绽放,云雾缭绕,灵气逼人,直似仙境一般。  山峰顶部有个方圆百丈的平台,平台之上有座大殿,殿前有数人并排站立,中间一个中年男子仰望天空,默然不语。  男子一袭青衫,背插古剑,面容清瘦,双眸阴鸷,透着一股森然之意。  平台上空,一个巨大漩涡缓缓流转,漩涡之内景象万千似是另一个世界。  蓦地,漩涡旋转之力骤然加快,生成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然后一艘庞大褐色飞舟自漩涡中一冲而出。  深沉巍峨,傲然耸立。  正是前往洛城的仙使飞舟。  飞舟垂下悬梯,十名登仙少年少女依次而下。  银光环绕的仙使踏出飞舟,御空飞行率先落到平台之上,随后径直走向青衫男子。  其远远便散去银光,露出年青英俊的面容,深深躬下身去。  “拜见峰主!拜见诸位长老!”  “嗯!”  青衫男子淡淡应了一声,见少年少女们均已站在了高台之上,其手掐印诀轻喝一声,只见空中漩涡急速缩小,转眼消失不见。  随后,青衫男子阴鸷目光盯着少年少女们打量片刻,面色缓缓阴沉下去。  “赵文远,将你此行所见所为祥细道来!”青衫男子冲仙使赵文远沉声说道。  赵文远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然后斟字酌句地将一路经过讲述了一遍。  听完,青衫男子冷冷道:“你是说有个叫蓝凌之人资质极差,且出言不逊,你便将之驱逐了下去?”  “是!峰主!”赵文远脸色微微一变,小心翼翼回道。  “然后他还有一个叫洛凤的未婚妻主动放弃了登仙资格?”青衫男子语气森然问。  “是!”赵文远垂头应道。  “混账!”青衫男子突然厉喝一声,双眸寒光四射。  赵文远脸色一白,疑惑中露出惊恐之色。  此时,青衫男子左侧白发老者出声道:“峰主,那个叫洛凤的少女莫非便是...?”  “不错!”青衫男子低沉道:“洛凤此女八成便是!当初师祖以五十年寿命推演所得不可能有错。”  白发老者脸色难看,面带惭色道:“文远是老夫推荐,本以为他为人老成稳重,不成想却将如此重要之事办成这样,老夫有愧!”  “嘿!”青衫男子嘿然一叹:“师叔不必如此,此事看来乃是天意!为防此事外泄,我等对外只字不提,不成想反倒弄巧成拙!”  “峰主,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亦或是那位有所察觉呢!”青衫男子右侧是一白衣美貌女子,此时出声问道。  青衫男子摇了摇头,苦笑道:“师妹,那位如果察觉,我等只怕已在亡命天涯了!至于有人作梗却也不该,此事实在蹊跷!”  白衣女子面无表情道:“峰主,何不将赵文远再察问一番,其方才所言或有不尽不实之处!”  青衫男子面色一动,轻轻点头。望着前方面色苍白的赵文远,以奇异之声问:“赵文远,我且问你,你方才所言可有不尽不实之处?”  声音飘忽不定,犹如野蜂飞舞,偏又直达心神,挥之不去。  赵文远听后,心神燥动,不由自主答道:“峰主,除了有关那个叫蓝凌的小子之事,其他句句属实。”  青衫男子道:“将与其有关之事如实道来!”  “是!”赵文远心中焦急,嘴中却道:“弟子下界后,本想将所有登仙之人直接带回,尽快完成任务。谁知那下界洛城的一个长老在呈上供奉之时,献给了弟子一块极寒晶铁!弟子本要打造一口极品飞剑,正好合用,便依其所托,将那蓝凌斥退下去,谁知他竟敢质疑于我,弟子便将之击成重伤!”  
  “然后他的未婚妻也因此放弃登仙?”听到此,青衫男子面色已是阴沉至极,以正常声音问道。  “啊!”赵文远惊叫一声回过神来,身体一抖忙答道:“是!”  “混账!混蛋!为了区区一块极寒晶铁,你竟然阳奉阴违,你知道此事若不成,将对本派造成多大损失!将致本派于何等凶险处境!”  青衫男子怒极,扬起手直想将之劈死了事。  白发老者见之,急忙上前一步:“峰主,此事尚有转机!五十年一度的仙冢试炼就要开启,那二人登仙不成,必然会去,不如派弟子试炼之时寻机将之带回!”  青衫男子听后,眼前一亮:“竟有此事!看来天无绝人之路,我派尚有机会。就让赵文远带人去吧,也算将功折罪。”  白发老者忙道:“可仙冢试炼限定只能炼气弟子才能进入,文远他早已达到聚元之境了。”  “这个简单!”  青衫男子抬手一指,一道青光闪过。  赵文远惨叫一声,已是察觉下腹处自己苦苦凝聚的元气珠被震碎开来,散溢一空。  青衫男子收回手,盯着赵文远森然道:“尔为一已私欲,善作主张,败坏本派大事,本座打落你聚元之境,算是先略做惩戒!仙冢试炼之时,由你带本派试炼弟子下界,务必将洛凤带回,到时本座自会助你恢复聚元之境,如若再次将事情办砸了……”  “是!峰主,到时弟子必然拼死也要将洛凤带回!”  赵文远忍住腹内剧痛,慌忙做着保证。  其垂下的双眸之中涌起浓浓的怨毒之色。  ……  芙蓉镇不大,方圆不过数里。  往日,小镇民风淳朴,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知何时,回香谷名传百里,客商蜂拥而来,为百性带来富足生活的同时,也引来了各方觊觎,若非有洛城庇护,小镇只怕早已易主。  芙蓉镇的长街上,蓝凌随意的逛着,天色近晚,街上行人已不是太多,沿街商贩们大多已在张罗着闭门歇业。  路过一处粮店时,蓝凌心中一动,进去买了一些回香谷。  非为食用,他略带憧憬的想“待去得上界,找机会尝试栽种一下,如能成功,岂不又有回香谷可食了吗!而且上界灵气浓郁,种出的回香谷说不定味道更好,妙用更多呢!”  想到妙处,蓝凌心中小有兴奋,走起路来不禁飘然。  长街一角,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面黄肌瘦,双目无神地蹲在墙边,有数人站于一旁,指指点点轻声议论。  蓝凌路过时,随意一瞥,发现少年竟比自己还要年幼,不由心生恻隐。  待得近前,他才发现少年面前置一木板,上面有字,字体虽稍嫌粗糙,却也能清晰辨别。  蓝凌稍怔,待得将板上数百字仔细看过,心中不禁怒意升腾。  原来少年来自数百里外的一个村落,村里人有数百口,世代在此安居乐业,生活虽不宽裕,却也能勉强度日。  不料数月前祸从天降,一伙贼人闯入村落,见物便抢,见人便杀,村落一日间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少年及时躲入家族地窖,又有生父堵住入口,方才侥幸幸免于难。  只是等他出来后,全村已是末日般的景象,父母叔伯,哥哥妹妹,亲戚邻里无一生还。  少年悲痛欲绝,誓要报仇。  经多方打探,少年终于查得那伙强人的身份,竟是年前被灭的天狼帮余孽,一路劫掠至此,占下了一处山寨。  仇人找到了,可少年只是普通的农家子弟,能识些字已是侥幸,更是从未锻体,若去报仇,不过羊入虎口罢了!  于是,少年言之,自家祖上传下了一张藏宝图,只要有侠义之士助其铲除悍匪,便以藏宝图作为酬劳!  据其所言,自家祖上也曾辉煌过,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只有这张藏宝图传了下来,伴随宝图传下的还有一句训戒‘非苗裔断绝,不得遗落此图’!  打探时,少年同时得知,年前灭了天狼帮的是洛城的洛凤洛小姐。  其原本打算到洛城求洛小姐仗义出手。  待其一路行乞到了芙蓉镇时,却得知洛城登仙之日到了,洛凤小姐便是登仙者之一!  少年失望至极,便有了这宝图求助之举!  “小兄弟,小兄弟!”蓝凌行至少年跟前,弯腰唤了几句,沉声问:“上面所言可是为真?”  少年抬头,双目渐渐有了焦距。  看到问话的只是个比自己稍大的朴素少年,略带失望的起身回道:“这位公子,小人所言句句为真,不敢有半字虚假,只要公子愿助小人报此血仇,便予宝图相赠。”  蓝凌摇头:“小兄弟,我想问的是那伙贼人可确为天狼帮余孽?”  “当然!俺家镇上有人曾偷听到他们劫掠时谈及天狼帮三凶,并扬言等势力壮大后要找洛小姐报仇!”少年万分肯定的回道。  “嗯!”蓝凌点头,这伙人既为余孽,尚不知收敛,如此凶残成性,况且此事还与洛凤有关,却是不能不管。  “你且将地址告之于我,既是天狼帮余孽,自会有人将之铲除干净!”  少年眼睛一亮,略带激动地深施一礼道:“是!向北行约三百里便是俺们姚山镇,贼人山寨便在镇东十里的姚山之上!”  随后少年又稍显犹豫的道:“不过贼人人多势众,还请公子多找些帮手再去才好!”  蓝凌一笑:“小兄弟放心,自不是我一人独往!”  “嗯!”少年用力点头,随后自怀中取出一张破布递于蓝凌:“这是藏宝图,还请公子收下。”  蓝凌摇手道:“不需如此!我助你非为此物,这宝图既是你家传之物,还是妥善保管为好!”  少年眼圈蓦地红了:“公子,您是好人!可我家人全被贼人杀害,如今虽余下我一人,可身体病弱,也无一技之长,只能行乞度日,说不定那日就饿死街头!祖训虽在,可宝图再守之何用,唯今只愿以此图换得家仇得报,小人便是死,也心安了!”  蓝凌心中恻然,继续摇头道:“小兄弟,这铲除贼人之事另有其人,你既有心,待会将宝图予她便是!”  说完,蓝凌示意少年起身与自己同行,少年稍露迟疑,便赶紧将地上木板背起随蓝凌而去。  ……
  芙蓉客栈。  房间里少年姚小武伏案大嚼,普通的饭菜如吃山珍海味一般。  蓝凌正向洛凤述说着姚小武的遭遇。  在回来的路上他已与少年互通了名姓。  当姚小武得知眼前这位仙子似的女子便是洛城洛凤小姐时,他扑通跪在了地上,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在洛凤的疑惑中,蓝凌吩咐小二为姚小武准备了些吃食,才对其缓缓道来。  蓝凌轻轻的说,洛凤平静的听。  蓝凌讲完后,洛凤面上还是平静如水,袖中的玉手却是越攥越紧。  良久,洛凤起身,冲蓝凌郑重一礼,轻启朱唇道:“蓝公子,谢谢你!”  蓝凌一愣:“洛小姐何故谢我?”  洛凤道:“蓝公子可知,我幼时有一侍女叫兰儿的?”  蓝凌点头:“知道,后来听说回家探亲,然后再无音信。”  “不错!兰儿自幼被送入洛府,与我一同长大,同食同衣,姐妹一般!如无他顾,怎会不回!”  洛凤轻声道:“数年前,她回家探亲,正遇贼人劫掠村寨,贼人见她貌美,欲行不轨之事,兰儿宁死不从,挣扎中坠崖身亡。”  “竟有此事!”  蓝凌心中一动:“贼人莫非便是天狼帮之人?”  “正是!”洛凤道:“兰儿迟迟不归,我便央大长老彻查此事,去年终于确认是天狼帮三凶所为。于是,我独自潜入天狼山,杀了三凶之二后,被三凶之首借机逃脱,我一心追击首恶,便将天狼山余众驱散了事。之后穷追五百里,终将三凶之首伏诛。回到洛城后,我因此名声大震,大长老却只对我说了四个字‘除恶务尽’!当时我不懂何意,现在,我明白了!”  说到此,洛凤面色虽依旧平静,眼圈却是微微泛红。  “兰儿之事后,我万分自责没有随其同行,曾立誓言,再不做让自己后悔之事!登仙之日,救助公子,便是为此。不成想当日一念之仁,今日铸此恶果!若非公子,洛凤之错只怕永无弥补之日!”  “洛小姐切莫如此,善恶到头终有报,天狼帮余孽不念小姐之恩,继续为恶,今日小武恰巧与我相遇,岂非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蓝凌说完,心下也是唏嘘不已。善恶因果心中来回转换,只觉如易地而处,自己只怕也是万难两全。  洛凤望着狼吞虎咽的姚小武露出淡淡的怜惜:“是啊!因果循环,姚山镇我必须要走一趟了!只是我们二人还要去仙冢遗迹,小武却是不便随行,我这便修书一封,让小武去洛城安顿,有洛府照料,希望他能安稳地生活下去。”  蓝凌默默点头。  突地,看似专心吃饭的姚小武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然后,他起身扑通跪在地上,冲二人连连磕头。  蓝凌心中恻然,忙上前,用力将之扶起。  洛凤眼圈通红,语带哽咽道:“小武,你且放心,姐姐必定将天狼帮余孽铲除干净,为你家人报仇!”  良久,姚小武止住悲声,伸手入怀取出了一沓破布和一张牛皮纸。  然后脸色红红的偷喵了一眼蓝凌道:“蓝大哥,对不起!为了找更多人报仇,也怕有人抢夺,藏宝图我复描了一些。”  蓝凌一呆,不禁一阵哭笑不得,心想着还好自己当时没收!  “不过蓝大哥洛姐姐放心,这藏宝图还未送出去,所有的都在这里了!”  说着,姚小武伸手将图递向了洛凤:“洛姐姐,小武别无他物,只这一张藏宝图还算珍贵,您一定要收下!”  洛凤犹豫稍顷,爽快接了过来:“小武,你身怀藏宝图之事已经泄露,留下恐遭贼人惦记,姐姐便收下了,他日如能找到宝物,姐姐定给你留下一份。”  “嗯!”姚小武用心点头。  ……  夜色降临。  客栈客房,洛凤郑重向姚小武承诺,将亲自前往姚山镇,铲除天狼山余孽,并将准备好的书信与一些银钱交于姚小武,嘱其前往洛城生活。  姚小武大仇将报,日后生活又有了希望,一直紧绷的精神松驰下来,困极而眠。  蓝洛二人面面相觑后,洛凤自包裹中拿了本书出来翻看。  蓝凌则盘膝而坐,静心凝神,体察自身。  念头一动,沉入脑海。  只见脑海如沉睡地大海般,宽广深邃,水波不兴。海中魂意如丝密布其间,魂丝延伸,在脑海中央交缠往覆,凝成一团芝麻般大小之物,就像一个卵。蓝凌本能知道,此物对自己极端重要,倘若此物有损,自己不死也必受重创!  ‘此物以前还只能略有察觉,如今竟然这般大了!’  卵状物上方,众生镜光华内敛,略呈方形,似陷入沉睡静谧神秘。  心念再一动,四肢内腑如在眼底。  万年前,灵气断绝,始有锻体之法流传之世,至于源头已无从考证。  锻体者认为,人体如至宝,以诸法锻之,可获无上之力。  锻体分皮、骨、筋、髓、五脏,九重境界。  锻体有成后,铜皮铁骨皆是等闲,若内感先天气,炼化五脏,则气血如龙,吐气如箭,肉身无垢,拳脚挥撒至少有万斤之力。  蓝凌在登仙之日前,便是达到了锻体第九重,感应先天气,五脏炼化完成。  然而,让蓝凌大吃一惊的是,他发现又有缕缕先天元气自全身四肢百骸涌出,将五脏全部包裹,似是在进行又一次的炼化。  创出锻体法之先贤有言,人体生来皆为先天,体内带有先天之气,食五谷肉身入后天,但先天气却非完全流失,而是依体质不同潜入百骸骨血皮肉之间。若锻体者将皮骨筋髓皆锤炼圆满,则先天气自出,再以此气炼化五脏,则可重返先天,锻体大成。  然而,先天气有其极限,绝大部分锻体者终身无法将五脏炼化完成,少数炼化圆满之人先天气也会消耗殆尽。  蓝凌在达到锻体九重后,体内先天气亦是所余无几,不成想此时竟又有如此之多涌出,还在自行进行又一次的炼化五脏,真是前所未闻之事!  
  震惊过后,蓝凌便是狂喜,他初次炼化五脏时,每炼化一脏便多万斤之力,五脏炼化完满全身之力接近十万斤之巨,相比普通九重锻体者二三万斤之力,已是堪称神力。  如若五脏再各自炼化一番,蓝凌简直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力量会达到什么程度!  狂喜过后,蓝凌略一思索便明了缘由,数日前自洛七身上入侵来的邪恶意志!  ‘没想到这股意志如此强大,不但令镜老苏醒,且众生镜立即便有回馈,不只将脑海扩大了近倍,连肉身也得到了如此好处!’  ‘只是这股意志什么来历,又为何潜藏在洛七身上?如此邪恶恐怖,会不会与上古入侵原界的异魔有关呢?’  思虑良久不得要领,蓝凌只得放下念头,留待日后慢慢探究了。  念头转动,蓝凌心神收回,默念养神之术,脑海波浪渐起,海中偶有魂力诞生,由魂丝索引着,被卵状物吸收。  ……  翌日,芙蓉镇外。  蓝凌与洛凤目送姚小武向洛城而去。  待姚小武远去后,洛凤伸手将一物递向蓝凌:“蓝公子,此图你收着吧。”  蓝凌一怔,摆手道:“不妥,此图是小武赠予小姐,蓝某岂能收下。”  洛凤突地提高声音道:“蓝公子,小武说此图可是真正的藏宝图,他家祖上虽未寻得宝藏所在,却一直留下遗训,言明宝藏内有稀世之物,而且宝图只此一张,难道公子真不动心?”  突地,一阵贪婪之意袭来,蓝凌蓦然抬头。  只见路边齐膝高地草丛中相继站起了四人,其中一人蓝凌感觉甚是熟悉,仔细一想,恍然记起正是昨日街上在姚小武周围议论之人。  四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尽皆一脸凶横,一看便是生人勿近之辈。  此时,四人往路中间抱臂一站,高个男子上前一步,冷笑看着二人:“两位,不该拿的东西,最好别拿!藏宝图交出来吧,我们兄弟蹲点这么久了,不成想让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抢了先!”  较瘦之人也叫嚣道:“识相点,快点交出来,敢抢我们芙蓉四霸看上眼的东西,胆儿够肥啊你们!”  较胖的一个,也是蓝凌眼熟之人也出声道:“两位朋友,那小乞丐我盯梢几天了,道上兄弟都为他打发走了好几波,只等他出镇好办事呢,两位却是棋高一招,当真手段了得!”  矮个之人也出口道:“快点交出来吧,我们兄弟只爱财,不喜伤人性命,但是不识相的话,断手断脚都是轻的喔!”  蓝凌二人对视一眼。  蓝凌冲洛凤一拱手,由衷道:“还是洛小姐心细如发,佩服!”  四霸说完,蓝凌已将前后因果猜出了大概,姚小武街角以家传藏宝图求助,这岂不正是乞儿携宝行于闹市!  虽说只是真假莫辨的藏宝图,也足以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了,之所以未在镇上直接动手,怕是慑于洛城的威严而已。  自己昨日把姚小武带走,正好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今日又尾随至此,若非洛凤说出宝图在自己身上,只怕姚小武少不了一番皮肉之苦,甚至丢了性命。  一念至此,蓝凌心下不禁赧然,自己似乎结束地狱式锻体之路后,便少了些机警敏锐,以后却要注意才是。  洛凤轻纱后的玉容淡淡一笑:“蓝公子怕是鲜少在外行走游历,不然此种地痞恶霸怎能将公子瞒过。”  “哼!”见两人对自己兄弟毫不理会,高个男子冷哼一声:“两位朋友这是不将我们兄弟放在眼里了,那说不得只有教训你们一番!”  说完,高个男子怒目圆睁,摆了个架势径直冲了过来。  行进间倒也劲风呼呼,气势凛凛,犹如猛虎下山一般!  蓝凌不紧不慢的道:“拳出如风,势如猛虎,锻体三重而已,对付你一成力都不用!”  锻体九重,一重锻皮,二重锻骨,三重锻筋,是为钢皮铁骨力千斤,达到三重便有千斤之力,拳脚一动犹如猛虎下山一般。  说罢,蓝凌踏前一步,轻轻一拳击出。  “砰!”  “咔嚓!”  “啊!”  高个男子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砰一声摔倒在地,惨叫一声昏了过去,右手血肉模糊,骨茬隐现,右腕至肩软软下垂,显是被震断了。  另三人大惊失色,忙上前将高个男子扶住,望着蓝凌的双眼满是惊恐,一时噤若寒蝉。  “念你们没有谋人害命之意,我断其一膀以作薄惩。”  蓝凌收拳,挑眉厉声对三人道:“人生在世,即使不扶贫爱幼,救死扶伤,但也不应欺压良善,横行乡里,不说上界仙神,即使原界能人异士也不知繁几,你等若继续如此行事,怕是早晚横尸荒野!话已尽此,留下身上银两,你们便可走了!”  “是是是,啊?!”  “怎么?你们想打劫于我,我便反劫你们,岂不是天公地道!”蓝凌眨眨眼,大义凛然地道。  “是!是!是!”  三人哭丧着脸,慌忙将怀中银两尽数取出,双手奉上,然后抬起高个男子择路而逃。  ……  “以其之道还治其身,蓝公子此法倒也不错!”洛凤嘴角弯弯,脸色奇异。  “这个,让洛小姐见笑了。”蓝凌憨厚的脸庞微红。  “哼!”洛凤哼了一声,便不再出声。  “若以洛小姐之意呢?”  “刚才如果是我出手,他们或许都死了。”洛凤轻轻道:“天狼山余孽之事对我的触动很大,我不想再后悔,对恶人当以霹雳手段除之。”  蓝凌眉头一皱,他本能觉得洛凤所言过于武断,但有天狼山之事,却又觉********也是应该。  洛凤伸手将一张牛皮纸递了过来:“小武复描的我留下了一份,其他的均已毁去,这张蓝公子收着吧。”  蓝凌待要推辞,洛凤已径直扔了过来,只得接住。  “蓝公子,如无他事,我们出发吧。”  “好!”  “蓝公子,以后我们尚要一路同行,公子小姐称呼着太也客套,直接以名姓相称如何?”  “额,好!”  二人并骑远去。  ……  
  芙蓉镇向北行,十余里后,山势渐起。  道路两旁,林木密集。  此等之地,亦是盗匪之流惯于隐藏之地,行人途经一般都会结伴同行,或加入商贾车队,有商贾请的护卫保护更是安全不少。  蓝凌二人虽然年纪尚小,却都是锻体九重修为,自是无惧。  行走两百余里后,两人已是打发了数波贼人,虽然未对两人造成任何损伤,却也耽误了行程。  眼见夕阳余辉撒落,天色渐晚,两人商议一番,便决定到林中休息一晚,明日再行赶路。  入得林中,两人寻了一块略显平整干燥之地,下得马来,卸下马背所携之物,任马儿自去啃食青草。  两人先互相帮衬着把帐篷搭起,然后蓝凌去林中捡拾了些干柴,生起了篝火。  洛凤则是深入林中,良久方回,手中提着两只野兔。  蓝凌眼前一亮,提起水壶,迎上前去。  一人一只,将野兔剥皮去脏洗净后,用一根硬树枝穿起,架在篝火上烤了起来。  过不多久,香气渐起,令人馋涎欲滴。  烤兔将熟之际,洛凤自包裹中取了些盐巴及调料撒了上去。  ‘呲呲’声中,肉香味更加浓郁了起来。  蓝凌咽了下口水,笑着赞道:“小凤,没想到你准备的如此周全,除了帐篷等物,连这盐巴调料都带齐了!”  洛凤轻轻一笑:“若是没有追击天狼山三凶之行,我也不会想到这些。当时为了不让三凶之首逃脱,我连夜追赶,渴了饮流泉,饿了,有野果便食野果,没有便抓野味随便烤了食之,当时便想,以后出门一定要把盐巴等物悉数带上。”  “果然如爷爷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与小凤一路走来,蓝某获益良多!”蓝凌想着洛凤一路的机敏果断,心下颇为佩服。  “小凌,你若再夸我,这兔肉可就要烤焦了!”洛凤抿嘴一笑,梨涡隐隐,美不胜收。  原来入得林中后,洛凤便将遮面丝巾收了起来。  蓝凌看得一呆,随即一股焦糊之气传来,他连忙将手中树枝自火中抽出一看,果然,兔肉的一边黑糊糊一片,所幸不是太大,倒也损失不了多少。  撕下一片烤的焦黄油亮兔肉,香气扑鼻而来,含在嘴里,轻轻咀嚼,油而不腻,韧而不坚,美味无比。  蓝凌连连称赞,大块朵颐。  洛凤就要斯文多了,手里拿着把小刀将兔肉割成小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此时,天色已暗。  两人盘坐篝火边,食几口兔肉,喝一口清水,倒也悠然自得。  ……  蓦然,洛凤放下手中的小刀与吃了一半的兔肉,抬头向林边望去。  几乎同时,蓝凌亦是一愣,望向林边。  ‘哒、哒、哒……’  马蹄声中,林边行来三匹健马。  到了近前,马上跳下三名男子,两个青年,一个中年。  两青年锦衣华服,腰间佩剑,中年黑衣,长衫,落后一步,环视周遭,充满警惕,隐有护卫之意。  此时,两个青年男子的目光皆落到了洛凤身上,双眸闪亮,毫不掩饰赞叹之意。  稍顷,其中圆脸微胖,脸上始终带笑的男子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二位,我等三人本在赶路,被林中香气勾动了馋虫,冒昧前来打扰,还请见谅。”  蓝洛二人起身,对视了一眼,心底暗自戒备,眼前三个行走之间轻若无物,落地无声,显是锻体有成。  蓝凌分辨着三人传送来的意念,貌似憨厚笑道:“不妨事,行走在外,正是要互相照应才是,天色已晚,三位若是不介意,亦可在此歇息一番,只是这兔肉却是所余不多了。”  微胖男子大喜,哈哈一笑道:“多谢小兄弟关照,一会我等自去猎来几只便是,只是我等于烧烤一道却是不精,待会还要麻烦两位一番了。”  “这个好说。”蓝凌见此人言语和善有礼,虽来历不明,却升不起反感之意。  微胖男子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一些:“在下五老城岳子明!”  此时,另一容颜俊挺,身形颀长,眉宇间傲气逼人的锦衣男子走上前来,轻蔑地看了蓝凌一眼,冲洛凤轻施一礼,面带笑容道:“在下湖江城,胡家长孙胡天月,敢问姑娘芳名?”  洛凤眉头一皱,心下不喜,看也不看他便扭过脸去。  “蓝凌、洛凤。”蓝凌嘴角微微一笑,向岳子明回了句,然后问道:“后面这位大叔是?”  胡天月笑容一僵,心下泛起怒意,以他胡家长孙地身份,竟然被人无视了。  岳子明忙呵呵笑着道:“那位是胡兄的护卫,胡一周,胡先生。”  胡天月笑容收敛,淡淡看了蓝凌一眼,然后冲身后吩咐道:“胡叔,你去猎些野味回来。”  中年男子胡一周略有迟疑地向蓝凌二人打量片刻,然后才答应一声,身形一闪,没入林中。  胡天月向岳子明使了个眼色,径直走到篝火另一边坐了下来,只是眼角余光,不时地向洛凤之处瞟去。  岳子明甚是健谈,几人坐下后,便拉着蓝凌天南海北的猛聊,见识很是广泛,时不时的又提出一些问题,只是蓝凌虽被他语中奇趣吸引,却对他的试探之意了然于心,遇到一些隐私问题,皆避过不言,岳子明问了半天,只得知二人欲往姚山镇而已。  洛凤早就对胡天月的盯视心中不满,她见蓝凌应对有度,也放下心来,索性将调料等物交给蓝凌,轻声交代几句后,钻进自己的帐篷休息去了。  胡天月眼见洛凤离去,眼中闪过恼怒之色。  蓝凌见其如此,冷冷一笑,也没说什么,只随口应付着岳子明的一个个问题。  岳子明言笑嬉嬉,倒也不恼。  不久,护卫胡一周猎了几只野兔,两只野鸡回来,岳子明去帮衬着处理一番,蓝凌依洛凤先前之法烤之,倒也有模有样,只是味道稍咸了不只一点点而已。  勉强食用完毕,几人已是颇为困乏,搭好帐篷后,各自进去休息。  这片树林并不甚大,且处于平原与丘陵接壤地带,毒虫猛兽之类甚少,倒也不用专门安排人守夜。  ……
  夜,轻风吹拂,树叶哗哗作响,篝火噼啪,虫鸣阵阵。  蓝凌盘坐帐内,默念养神之术,一夜的修炼,自觉魂力又增长了些许,脑海中的那颗卵又状大了一丝。  突地,蓝凌蓦然睁开了眼睛。  帐外一声低唤传来:“小凌,小凌!”  蓝凌掀开帐沿,映入眼帘的正是洛凤绝美的脸庞。  迎着蓝凌疑惑的眼神,洛凤轻声道:“小凌,收拾一下,我们走!”  蓝凌闻言心中一动,微微点头。  轻轻出了帐篷,见天色只是微明。  两人轻手轻脚将各样物事收拾了一番,放上马背,跨马而去。  ……  晨光大亮之时,胡天月三人相继踏出了帐篷。  然后胡天月的脸色瞬间变的阴沉无比。  昨晚,他初见洛凤容颜,便心动不已,只觉此前所遇女子皆如俗粉一般。  他本以为,以自己家世才貌,自己只要稍事亲近,即便此等女子也要放下矜持,逢迎于前,岂料洛凤竟然丝毫不假辞色。  他本是极为自傲之人,却是很难再放下颜面上前纠缠。  昨晚前夜,他在帐篷内辗转反侧,满脑子想的都是天亮后如何设法拉近与洛凤之间的距离,进而将如此绝色纳入府中,甚至还想了数种违背家规祖训的阴毒之法,以至到了后半夜才困极而眠。  只是不成想,当他一觉醒来,洛凤两人竟然早已离去,这叫他如何不怒。  “胡兄,何必动怒!”岳子明笑呵呵道:“昨晚小弟已为胡兄探明,他们二人要去的也是姚山镇,我们顺路追去岂不正好!”  胡天月眼睛一亮:“不错,还是岳兄知我,待小弟降服此女,必有后报!”  “呵呵,胡兄,请恕小弟直言,要降服此女,只怕难、难、难!”岳子明轻轻摇了摇了头道。  胡天月脸色一变:“莫非岳兄认为,凭我胡天月的家世人品竟还配不上此女?”  “胡兄切莫误会,以胡兄的家世,在原界何人敢言配不上,何况胡兄锻体有成,一表人才,品貌俱全。”岳子明忙解释道:“只不过此女与那蓝凌眉目传意,若心有灵犀一般,只怕是已情根暗种,此为其一。”  胡天月脸色难看:“其二呢?”  岳子明笑容变淡,面色凝重道:“其二嘛,我与胡兄一般,怎么说也到了锻体八重,我与那蓝凌攀谈竟感觉到了压抑,似面对一头洪荒巨兽一般,只怕他二人已是锻体九重了,而锻体九重又向北行,胡兄难道还猜不到他们的目的之地吗!”  “仙湖?!”胡天月脸色愈发难看,心中涌起强烈无比的失落。  “不错,正是仙湖!他们恐怕便是为了五十年一度的仙湖之期了!”  岳子明突然神秘地凑近胡天月低声道:“不过,如果胡兄真要是想抱得美人归的话,小弟倒是有一法!”  胡天月精神一震:“岳兄请说!”  岳子明压低了声音,对胡天月耳语了一番。  胡天月听完面色阴晴不定,最后重重点头。  ……  姚山镇南五里,许家村。  今天是村里许东吴之子大喜的日子。许东吴拿出夫妻两人伺候几亩地,辛苦一辈子攒下的银钱,终于为大儿子许印讨来了一房媳妇。  全家人一大早穿起了只有过年才会穿的最干净值钱的衣服,目送着许印兄弟随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出门。  翘首期待着,喜气洋洋。  只是这份喜意,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变成了担心、焦虑。  天近正午,当迎亲队伍如愿回来后,这些担心就变成了震惊、绝望。  大门口,许东吴的妻子、老娘守着迎亲之人抬回的许印兄弟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  许东吴愣愣地站着,目光呆滞,一会咬牙切齿,一会惊恐绝望。  村民们胆大的在周围看着,眼含同情,面带无奈,胆小如妇人孩童早已回到家里,锁上房门,求神拜仙以求庇护。  在这一片愁云惨淡之中,村口驰来两匹俊马。  马上两个少年男女,少年身材中等,浓眉大眼,少女青纱遮面,身姿曼妙。  正是蓝凌、洛凤二人。  二人进入村子,径直走到了许东吴家门前。  围观之人一阵骚动,将两人打量一番,才略放下心来,只以为是两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  二人跳下马来,蓝凌眉头一皱,一股浓浓的负面念头传了过来。  充满惊恐压抑,绝望悲伤,还有愤怒仇恨。  蓝凌向人群外一中年男子施了一礼:“这位大叔,请问姚山镇该怎么走?”  中年男子呆了一下,然后慌忙答道:“向,向北走,直走,五里便到。”  “多谢大叔。”蓝凌又问道:“不知这里发生了何事?”  中年男子面色一变,悲愤道:“还不是该死的姚山匪!可怜老许家本是大喜的日子,迎亲时遇到了姚山匪,不但新娘子被抢走,许家兄弟稍有反抗,也被乱刀砍死!这可叫老许家该怎么活,这些该天杀的贼人!”  ‘姚山匪?岂不正是劫掠小武全村的天狼山余孽!’  蓝凌略带担忧的向洛凤看了一眼。  果然,只见洛凤杏眼圆睁,双拳紧握,面色已是略显苍白。  此时,这里的动静已经引起围观人群的注意,不少人向这边看来。  双目无神喃喃自语地许东吴随着分开的人群看到两人,突然目光一亮,疯也似的冲了过来。  到得近前,许东吴扑通跪地,呼呼喘气,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满眼的乞求之意。  两人一惊,蓝凌忙上前欲将其扶起,岂料许东吴意甚坚决,执意不起,蓝凌不敢过于用力,只得轻轻拍打其背部,助他理顺了呼吸。  许东吴气顺之后,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哽咽出声:“俺家媳妇被抢,两子也都被姚山贼所害,俺恨不得食贼人之肉,喝贼人之血,可俺普通一农人,只怕是连跟他们同归于尽都做不到!两位公子小姐,您二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必定是锻体之士!还请可怜可怜俺们一家,助俺灭了姚山贼,为俺们许家村,为姚山镇除一大害!俺许东吴一定在家为您二位立长生牌位,天天上香供奉啊!”  一气说完,许东吴已是泣不成声。  “大叔,您先起来,我们便是来铲除姚山贼的!”  洛凤眼圈微红,与蓝凌一起将许东吴扶了起来。  
  对着许东吴似惊喜,似不敢置信的目光,蓝凌亦用力点头道:“是的,大叔,我们确实是专程来锄除姚山贼的,只是到了这里不知路该怎么走,才会来这里打听一二的。”  得到蓝凌的确认,许东吴浑浊双目骤然大睁,惊喜至极的道:“姚山贼就在姚山之上,俺知道路该怎么走,俺给你们带路!”  洛凤点头,冲许东吴坚定的道:“好,那就麻烦大叔了,到时也让大叔看我二人如何将姚山贼一一诛除,为无辜遇害的乡亲报仇雪恨!”  许东吴兴奋不已,将脸上泪迹随便擦了几把,便欲动身。  突地,先前与蓝凌回话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一把将其拉住,喝道:“老许!你疯了不成!姚山匪少说也有数十人,这两位公子小姐本领再强,也只有两双拳头,如何敌得过那般多贼人!你就算报仇心切,可,可不能连累了人家啊!”  许东吴一听,犹如一盆冷水浇头,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洛凤见之,枊眉一挑:“这位大叔,还请放心,我二人既然说要铲除姚山贼,姚山贼就肯定会在姚山镇消失!”  说完,洛凤左右看看,走到十余步外一块方圆丈许的大石旁,玉手伸出,一拳印了上去。  “轰!”  碎石纷飞,大石已是粉身碎骨。  围观之人惊呼一片,眼皮狂跳,连忙向后退了数步,方才震惊无比的望着洛凤。  洛凤走回原地,冲中年男子及许东吴道:“两位大叔,现在放心了吧。”  中年男子慌忙点头,许东吴更是激动无比,他仿佛已经看着儿子大仇得报的样子,又险些痛哭出声。  蓝凌亦是被洛凤震惊了一把,他没想到洛凤看似娇娇弱弱,竟然亦有如此拳力,看其方才轻轻一拳,单论力气只怕已经不下于已了。  于是,许东吴回身将老娘与妻氏安慰一番,又央求亲阾将二子尸身先行收敛,待自己返回后再行安葬。  然后,许东吴牵出家养的一头毛驴,在同村之人的注视下,领着蓝凌二人向姚山方向而去。  ……  姚山,位于姚山镇以东十里,因山势陡峭,崖深壁险,易守难攻,且只有一条道路可直通山上,数十年来多为山贼悍匪所占据。  据说,数年前,这里本为另一股贼人所占,只是后来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杀上山去,直杀得血流成河,无一活口。  然后姚山镇附近的百姓算是过了数年的安生日子,不成想现在又来了股更加凶残的贼人,据说已经劫掠了好些个村子,杀了很多的人。  传言,要不了多久,他们也许就会到姚山镇上去劫掠了,弄得整个姚山镇是人心惶惶。  一路边走,许东吴边将自己所知向两人一一道来。  只听得蓝洛两人杀机隐隐,怒上心头。  ……  黄昏时分,夕阳余辉照耀,将千余米高地姚山渲染的分外雄伟,宛如一个披挂绿色盔甲的巨人。  山脚树林中,二马一驴停下步伐。  许东吴向前方山脚一指道:“二位少侠,前面就是姚山的上山之路了,只不过据说一路之上设有许多明岗暗哨,一般很难潜入!”  两个顺着许东吴所指一看,只见一条石阶小道自山脚蜿蜒而上,直通山顶,自下向上隐约可见山顶建筑。  “潜入?”洛凤面色严肃道:“大叔,您家媳妇被抓来这么久,如今也不知如何了,我们得迅速杀上山去才行!”  蓝凌亦道:“许大叔放心吧,区区贼子而已,对我二人不足为提。要不大叔先在山下等待,待我们除去贼人,救出人来,再来与您汇合。”  许东吴听完连连摇头,坚决道:“不!我与二位少侠同去,亲眼看到贼人授首,方消我心头之恨!况且我那媳妇二位少侠也不识得,有我同去,也可指认一番。”  洛凤点点头:“好吧,那待会小凌你照顾好大叔便是,贼人交于我来处置。”  蓝凌点头应下。  三人将坐骑在林中藏好,向石阶小道走去。  青石铺就的石阶小道上,干净整洁,显是经常有人打扫,洛凤当先而行,胜似闲庭信步。  因许东吴年长体弱,山路难行,走得甚慢,且行不多会便气喘嘘嘘,蓝凌索性将其背起。  洛凤见之,身形变幻,姿态曼妙,如一缕轻烟般迅疾而去。  蓝凌虽然对身法之道没甚研究,但双腿一蹬,劲力澎湃,如一发炮弹般,一步数丈,亦迅速追了上去。  前行百余米后,前方突然出现数个身穿劲装,手拿厚背大刀的巡山之人。  “什么人!站住!”其中一人一声断喝。  岂料,洛凤一言不发,毫不停顿,探手在腰间一抹,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银色软剑,迅如闪电连刺数记,自几人身边一闪而过。  后方蓝凌紧随而至,只见几名山贼喉间一点殷红,宛如梅花绽放,相继‘扑通’一声接连倒地。  蓝凌背上的许东吴被惊地张大嘴巴,好悬没喊叫出声。  刚刚见到山贼拦路,他心不自觉得便提了起来,然后只觉眼前一花,山贼竟然相继倒地!  许东吴心下对此行信心成倍增加,心中震惊喜悦异常。  又百余米后,突然又是数名山贼挡在前方,这次洛凤不待他们出声,身形闪动,软剑轻挥,如秋风扫落叶般,已是在几人喉间各刺了一记。  几名山贼软软倒地,双目圆睁,其中布满惊恐绝望,却是均被一剑毙命。  如此,继续向山上疾行,又遇两波山贼挡道,皆是锻体一二重的修为,均被洛凤快剑封喉,毫无反抗之力。  至半山腰之时,山道两边竟出现了两座哨塔。  待洛凤接近之时,‘嗖,嗖’便是两箭射来,眨眼即至。  洛凤不慌不忙,银色软剑一挑一撩将两箭挑飞,随后脚尖点地,一跃数丈之高,直扑哨塔。  哨塔上山贼大惊,刚欲躲避,只觉喉间一凉,便被无边黑暗包裹,轻轻倒地。  洛凤脚尖再点,扑向另一哨塔,软剑一甩,将其如法泡制。  前后不过片刻,洛凤已是将两座哨塔上贼人解决,后方蓝凌心下暗赞,自已虽然也能将其轻松解决,却无法做的如此干脆利落,云淡风轻。  许东吴此时心下已被震惊至麻木,惊喜中望着洛凤的目光满是敬畏。  继续前行数百米,山道渐宽,已是接近山顶,期间又遇数波山贼皆成洛凤剑下亡魂。  
  前方,寨墙高筑,一座高大地寨门挡住了去路。  门楼之上,十余名山贼林立,人群中间一名满脸胡茬的红脸大汉惊异不定的望着下方蓝凌三人。  “喂,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闯俺们姚山寨,不怕死吗!”其中有一名山贼大声喝道。  “死?今天就是你们这些贼人的死期!”洛凤冷冷出声,声音不大,却让门楼之上听地清清楚楚。  一路行来,洛凤已经认出数名天狼山余孽,因此下手毫不留情。  此时一句话说完,洛凤前冲数步,随后一跃而起,迅如闪电般向门楼之上冲去。  门楼上人群一阵骚动,红脸大汉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手中厚背大刀带起呼呼风声向空中的洛凤直劈而下。  洛凤去势不变,手中银色软剑似缓实疾轻轻点在刀尖之上。  “啪!”刀剑相触。  红脸大汉脸色蓦然大变,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中厚背大刀脱手飞出,其人更是向后抛飞而去,‘呯’一声撞在了寨墙之上,哇一声吐了口鲜血出来。  洛凤身法变幻,翩翩落在门楼之上。  眼见红脸头目也不是洛凤一合之敌,其余众贼一阵慌乱,手持大刀连连后退,无一人敢于上前。  门楼之上又是‘呯’地一声,蓝凌背着许东吴如一发炮弹般冲了上来。  红脸大汉在两个贼人搀扶之下站起身来,脸色难看至极,望着洛凤满是惊恐,正欲出言,却见洛凤一语不发,身形展动,软剑划出道道残影,蓦然站在了自己面前。  然后,门楼中‘扑通’之声接连响起,除了红脸大汉被洛凤刻意留下,其余人等尽皆被一剑封喉!  红脸大汉双腿一颤,差点又摔倒在地,脸色苍白至极。  “这位女侠,姚山寨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明言,姚山寨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红脸大汉念头急转,强忍恐惧喊道。此时他深刻明白,自己一个应对不当,只怕亦难免落得一剑穿喉地下场,如此强大的敌人,只有设法拖延一下,只希望三位寨主能得到消息,尽快前来了。  洛凤居高临下冷冷的道:“我且问你,今日午时被你们抢来的新娘现在何处?”  “新娘?”红脸大汉凝神想了下才道:“今日山上弟兄确是抢来了数个女子,不过新娘子却只有一个,被三寨主看中,送入了他的房中。”  “你可知三寨主所居何处?”洛凤继续问。  “知,知道!”红脸大汉脸色变幻,却不敢多言。  “你来指路,放聪明点,不然下场你明白!”洛凤淡淡道。  “是,是!”红脸大汉连忙点头。  随即,洛凤伸手抓住其后背衣衫将其提起,向蓝凌示意一下,纵身跳下门楼。  ……  姚山之顶地势平缓,有数片院落依山而建。  在靠近东侧的一个小院中,三寨主范齐正恼怒无比的冲出了房间,身上白衣沾满了血迹。  突然,迎面一物疾冲而来,范齐一惊,忙向后连退数步。定睛一看,却是个红脸大汉摔在了院中,在大汉旁边,落下了三人。  “三寨主救我!”红脸大汉顾不得疼痛,翻身爬起便向范齐身边跑去。  只是他刚迈出脚步,便觉后心一凉,一痛,便再也无法迈出下一步,软软倒了下去。  “孙泰,你怎么…”范齐已认出了红脸大汉,只是他刚出声,便发觉孙泰永远不会再回答他了。  洛凤抽剑回身,望着白衣染血的范齐,明眸渐渐眯了起来,心里犯起不祥之感。  “好大的胆子,你们是什么人?区区三人竟敢来姚山寨撒野!”范齐怒极而笑,心下却一片沉重,孙泰怎么说也有锻体五重,却被轻易杀死,自己也只比孙泰强了一筹而已,今日一个处置不对,怕是难逃杀身之祸。  “姚山寨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不需要多大胆子。”洛凤冷冷问道:“被你们抓来的新娘子呢,她在何处?”  “原来是为那个贱人来的!”范齐脸上露出一丝邪异的笑容:“她在屋里,你们自己去看吧。”  进来后,蓝凌便放下了许东吴,感受着范齐处散发出来的暴虐念头,眉头深深地皱起。  此时,蓝凌向洛凤低声交代了一句,便举步向房内走去。  路过范齐身边时,范齐冷冷一笑,却也未做出其余动作。  稍顷,蓝凌自房内走出,脸色苍白至极。  路过范齐身边时,蓝凌轻轻道:“你该死!”  回到原处,面对许东吴期翼的目光,蓝凌转过了头去,对洛凤道:“把他交给我!”  洛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下已是了然,默然点头。  如此情景,许东吴焉能不知情况不妙,心下慌急,不顾洛凤的阻拦,踉跄着向房内奔去。  此时,院外喊声四起,脚步隆隆,显是正有多人赶来。  房内蓦然一声凄厉的惊叫传来。  蓝凌举步走向范齐,口中道:“我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但是今日谁也救不了你!善恶到头终有报,你的报应,到了!”  说完,蓝凌抬手,挥拳。  手掌白晰,有力;拳势缓慢,直袭范齐前胸。  范齐只觉此拳轻飘飘绵若无力,心下一紧,便欲闪身避过,岂料,他本以为可轻易闪过的拳势,却如影随形一般,始终冲着自己的胸口,速度缓慢却坚决的击了过来。  范齐脸上冷‘唰’一下就淌了下来,眼见实在躲之不过,心下一横,只得鼓起全身之力迎了上去。  “嘭、咔嚓!”  范齐只觉如一面大山碾压而来,拳碎、骨断、筋折,然后重重击打在胸口之上。  胸骨尽断,内脏尽碎,范齐口中鲜血狂喷,惊恐绝望地望着蓝凌,‘嗬嗬’连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蓝凌收拳,向走出房间,满脸泪痕的许东吴道:“大叔,我给您报仇了。”  许东吴像个孩子一样‘哇’一声哭着冲了上来,对着范齐拳打脚踢、手撕牙咬,恨不得生吃其肉方消心头之恨。  “三寨主?!”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中,一群青衣人冲入院内,正好目睹范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好大的胆子,竟敢来俺们姚山寨撒野!”  “三寨主死了!为三寨主报仇!”  “杀了他们,为三寨主报仇!”  
  为首之人是一名白面青年,脸色消瘦,身姿挺拔,手拿折扇。  他轻摆手,呼喝之声立时安静了下来。  望着洛凤,白面青年面露疑惑之色,上下凝视片刻,其忽地面色大变,手中折扇‘啪’的掉在了地上。  “洛,洛女侠!您不是应该登仙而去了吗?”  洛凤冷冷一笑:“亏你还认得出我,我记得你叫李静文是吧,可还记得当初求我放你们一条生路时是怎么说的?”  白面李静文面色阴晴不定,脑中闪过当初洛凤剑斩天狼帮二位帮主,一人慑服天狼帮地英姿,以及那久久无法忘怀的容颜,心中越来越复杂,哼哧半天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忘了?我来告诉你,你们说的是回归故里,伺田弄桑,与人为善,从新做人,否则皆做我剑下忘魂!”  洛凤淡淡说完,突厉声道:“今日,我便来成全你们!”  话毕,洛凤手中长剑一挺,身形一闪冲了出去。  李静文呆呆而站,面色苍白,一动不动,似乎全然忘了反抗。  人群之中,惊呼声四起,有人挺刀而上,意欲护卫李静文;有人面色不定,踌躇不前。  亦有数人,面色惊恐,转身便逃,只是迎接他们的是银光闪闪的剑光,如闪电般的残影。  如狮虎入羊群,狂猛暴烈,剑剑封喉,十余名最高不过锻体三四重的青衣人对洛凤来说比蚂蚁也强不了多少。  片刻之后,洛凤翩然落地,银色软剑静静停在李静文喉前。  “为什么不躲?”洛凤淡淡问。  “李某作孽多端,死有余辜,能死在洛小姐剑下,是李某的荣幸!”环视一圈躺了一片的手下,李静文慢慢恢复了平静:“只是还请洛小姐稍后再取李某这条贱命。”  洛凤冷哼一声:“理由?”  李静文道:“不瞒小姐,我们当初自离开天狼山后,起初是想着遵守誓言,重新做人。只是世道艰难,我等自由惯了的,受不得农家疾苦,加之其他种种因由,便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为了避开小姐,我等远行数百里,到了这姚山镇,劫掠一番后便霸占了这姚山。我为二寨主,范齐为三寨主,大寨主是楚雄。  只是这姚山原是五老城五老之秘密所属,在我等占据不久,便有五老城之人前来,如今已是隶属于五老城五老。”  洛凤冷笑道:“莫非你以为抬出五老城,便能救你性命?”  “不!”李静文摇头道:“李某知道此次断无幸理,只是此时正好有五老城使者前来收取供奉,正与大寨主在密室之中,洛小姐如要将我等一网打尽,亦或灭口以绝后患,李某可做那带路之人,到时洛小姐再取李某贱命就是!”  洛凤一愣,望着李静文满脸真诚的样子,不由犹豫起来。  “可以相信他!”  蓝凌上前一步,冲洛凤点点头道。  “好!带路吧!”  洛凤见蓝凌如此肯定,便点头道。  通往中间议事厅的路上,李静文当先引路,洛凤紧随其后,蓝凌背着神色呆滞的许东吴走在最后面。  一路之上,空无一人,显然姚山寨贼人在被洛凤击杀数十人后,已经所余无己了。  踏入议事厅后,李静文径直走入左侧的偏房,将靠墙桌上的一个花瓶轻轻转动了三圈,然后便听见一阵‘轧轧’声响,数尺墙面随之转动,露出了一个黑黝黝地洞口,正好可供一人出入。  李静文向洛凤看了看。  洛凤道:“你先进!”  李静文点头,弯腰向下走去。原来洞口向下修有阶梯。  洛凤蓝凌丝毫无惧,紧跟着踏了进去。  洞内无光,昏暗无比。  所幸二人均是锻体有成,纵在黑暗之中,亦能勉强看清三尺之物。  斜向下行了约有丈许,然后是一段平整的甬道。  几人屏息静气,脚下无声。  片刻后,前方突有光晕浮现,还有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传入耳中。  继续前行,一座空旷庞大地密室映入眼帘。  密室存物甚少,因此显得很是空旷。  左侧零散摆放着十余个中等木箱,右侧则整齐摆放着数排兵器架,只是只有寥寥数件奇门兵器悬挂摆放。  密室中央有套桌椅,此时正有二人对坐而谈。  二人均着黑衣,一人身形高大,气势威猛;另一人极瘦,面色惨白阴森,腰间配剑。  身形高大之人低沉无奈的声音传来:“使者大人,这次真的只有这么多了!我等入了这姚山寨后,山寨内空空如也,虽然兄弟们连番下山,有了些收获,但这姚山镇真是太穷了,这么长时间就弄来这么点东西,要不是您拦着,我真要亲自带人去姚山镇上做他娘的一票了!”  “哼!姚山镇亦是五老城辖下之地,你还是收敛些比较好!”极瘦之人阴柔的声音道:“还有,这姚山寨你占了便占了,劫掠一些商旅也便罢了,不要再四处打杀那些田里混饭吃的了,须知凡事要有度,庄嫁也要割一茬种一茬呢!”  “是,是,使者大人说的是!”身形高大之人便是大寨主,亦是天狼帮余孽地首领,楚雄。  突地,他发现使者扭头向通道看去,他一惊,亦不禁抬头望去。  看见是李静文时才放心下来,待发现李静文身后又走出几人,其不禁愣住了,露出了一丝恼怒之色。  “静文,他们是谁?你怎么能私自带人到密室之中!”  李静文不答,闪身让到了一边。  楚雄一怔,心中升起不祥之感,仔细打量了一番来人,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洛凤眸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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