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妖 这个人,貌似哪个吧都见轮得到你这个妖精反对

【辩题】奇葩说里的所有人貌似都没有理工科背景的_奇葩说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本月漏签0次!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连续签到:天&&累计签到:天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辩题】奇葩说里的所有人貌似都没有理工科背景的收藏
建议议题最好别涉及到这些,一旦涉及到这方面话题,那些言论不要让人笑掉大牙,就陈铭可能强一点儿,出的问题不算太多,而马薇薇这方面的问题就太大了,完全无法吐槽,这期讨论长生不老蔡康永奇袭柏邦尼的那番言论我简直醉了。等到周玄毅说完后,马东都受不了了,提了提三体,也算强行抢救一把奇葩说的文盲形象。
大部分人都尽量站在自己的知识范畴内谈谈经验理解,纯粹的人文角度,那出不了大篓子,但马薇薇和陈铭偶尔就会引用一些自己不熟悉的领域的知识,后者还好,前者的言论简直丢尽了中山大学的脸,就比如这期长生不老的话题,马薇薇的结辩,简直就是在羞辱自己的母校。
唉,理工男高晓松这一季不在,否则这一期应该会精彩很多
这是一档严肃的辩论节目
马薇薇那个关于四维的描述,完全似是而非;蔡康永用来类比的例子,更是自相矛盾。不过正方更不专业就是了,柏邦尼对长生不老的理解过于理想化和幼稚,范湉湉更是胡说一通。
范甜甜也是6
果然导师还应该一文一理上啊!最起码可以引导一下~不至于结局那么难看
都在说马微微文盲,但是这世界真的文盲居多!比如我,我还觉得说的很好!求科普!
这种问题还需要理工科背景吗?…有点兴趣的初高中生都说得对…强行和专业背景扯上关系
啊呀理工科的科学怪人赶快去发nature ,science好么?
赶快去成立高科技公司赚大钱好么? 不好就别来强行装逼了,搞科普也要说个123呀。就在这里蛋逼秀优越,真的比农村老太太自夸儿子生的多高明?
闵可夫斯基空间而已你们是有多高端,维度理论本身就是存在探讨的。还整出优越感来了
在场上对于已有理论辩手是没有太强的论证义务的,解释清楚就可以,莫非还得讲到条理分明你当这是上物理课呢?永远反驳观点,而不是辩手
求楼主具体科普
我觉得文科背景的可能更加宏观一些,理科背景的就会关注细节,看到这个论题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可行性,人口膨胀,秩序混乱;而文科生想到的可能就是时间无尽人生缺乏追求的意义
这个与理工科背景没太大关系,而且马薇薇的论证重点也不在四维,而是针对范甜甜的四维去反驳罢了。此外,思维这种东西,即使高晓松那种人也只是以文人的角度去理解罢了,有哪个学理工的敢说自己懂?都是基于自己的常识去想象罢了,我就是个理工的,我不觉得他们说的与我自己想的会有高低之分。
最搞笑的是楼主一直取笑别人文盲,自己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从这点看,楼主绝对不是理工科的
不会老死和平行宇宙和量子态没有关系,因为你始终被这个时空禁锢. 她本来的意思可能是 如果时间尺度无限, 再小概率的事件都会发生, 你的生命有无限可能 你会体会到这个宇宙中的所有事件. 但是不可能的 因为在无限的时间中, 任何突然结束你生命的小概率事件也必然会发生, 比如被雷劈中被车撞或猝死等. 所以这个题目生命还是有限的.
他本来就是瞎扯,什么抽掉时间就青年中年老年同时,根本就没有明白压缩时间和抽掉时间的区别,抽掉时间是时间静止,就知道忽悠,还有长生不老是不等同抽掉或则压缩时间的任一一种。
呵呵,我只能说,读书都傻了,啥事都能从书里找出例子来举。我们不懂的,感觉,哟,不错哦又学了个新鲜玩儿。知道的就会说,卧槽,这是个什么鬼,这个还能这样理解?果真是奇葩说!反正看奇葩说我就当是在学他们的强词夺理,强(Q)奸(J)思想的技巧。说到底,这个社会就是一个QJ的过程,要么反抗不接受,要么就享受,等到有能力了就去QJ别人。
如果改成一个严肃的学术节目,我想你可能会不吐槽。
我觉得他们都巧妙的回避了长生不老不是不死这个话题,而当不死成了一种常态,人们会追求死,这就是想对而说,
坦白说,长生不老这种虚幻的玩意儿,理工科来谈一样有有个卵用?现代医学,解决不了空间维度下的长生不老。所以一帮子搞物理在以现有的现代科学为基础推论出所谓的四维也好,时间压缩抽取也好的理论。但是这些理论的基石,现代科学,也只是个未证伪的,追根到底,也只是个假设条件。其实真要正儿八经谈长生不老,只怕在座的那个哲学教授才是最有资格的。。
奇葩说,并不是为了引起人们的注意而去开展的一个综艺节目。他的所有辩题,都是为了走在整个社会的前锋,不是说他们就一定正确,而是由这个辩题来引发社会大众对这个问题的一个思考或者感悟。
从头看到现在,楼主都在说马常识不对,不对你拿出论据反驳她嘛。从头到尾就在秀优越,幼稚
不管马薇薇的发言是否真的错误百出。“我10岁的表弟就是铁证如山”“槽点太多以至于无法吐槽”你一直用这两个理由来推搪不指出具体的错处,完全只是站在高处用单纯的打压贬低来凸显自己。“怎么可能有优越感嘛,怎么可能拿这种事装逼嘛,这不是侮辱常识二字吗”“我觉得你好像在说我对自己会背九九乘法口诀表感到很自豪一样,我是单纯的被震惊了”不管你所理解关于马薇薇的发言所涉及的知识点是多么浅显,从你这两句话,充分体现了你的优越感。
说实话,理科生的总体水平比文科生高多了。文科生本来就是个渣, 只有在中国才有这样文理分家的情况,文科生去考理科,大多都考不上大学,也就是说文科生是为大学扩招诞生的产物。不然没那么多生源。这不是我说的,是大多人的共识,而且事实上推动社会发展也是理科。物理,化学,生物,医学,数码,这些没有强大的理科背景,根本玩不转。这个吧里面,有很多马薇薇吹。 蔡康永和马薇薇完全依靠扯淡。蔡康永唯一的优势是做为导师,大家不好翻脸和他辩论,然后导师讲完后,选手没有机会再辩驳。马薇薇只拿了一个点来进行辩论,
用一个点的不好来论证整体不好。蔡康永也是,居然用人永生了后,就会拖延想做的事,这样毫无根据的推测何和臆断。这是典型的移花接木。 肖潇也是说你永生了,别人不永生,你就被抓进入实验室了,这样的观点是可以博大家一笑,实际是很荒谬的,也是以点慨面,而且都没有根据,这些都是电影里面的内容。人类在永生后,能思考的问题的高度就完全不是很小的个人的爱恨情仇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用推测中可能永生后会产生的一些微小的问题,来论证永生不好? 范甜甜等人也没有很好的应对策略,就瞎掰。奇葩说是为娱乐而生, 其冠军的标准也就是娱乐而已,不要当真。包括导师在内,其逻辑方面的问题都很多,全靠各种故事来支撑,故事又有很大的特殊性。马薇薇的扯淡术,运用的不是一次两次了,装出一种气场强大的感觉,其实言之无物。把故事去掉,用数据说话,就抓瞎了。
四维那个不是说长生不老吧(非专业勿撕)
马薇薇说的应该是平行空间吧 这是我唯一觉得不理解的地方 至于其他 楼主既然说不对 那可不可以告诉我们是哪里不对
只有理工背景不足以来奇葩说bibi,只有像高晓松那种,无线电学了3年肄业然后再博览群书,弃理从文,文理兼修才有可能在奇葩说站的住。
内个,你说你10多岁的表弟都震惊了,我其实和你表弟差不多大,比他大两岁,我想知道你表弟关于四维的知识是从哪里学来的,因为我不懂也没学过,也不专业,所以也不敢评判,能不能给我推荐几本关于这些的好书呢?谢谢!
登录百度帐号推荐应用这个人是谁?怎么这么漂亮?貌似演过小乔吧?_百度知道
这个人是谁?怎么这么漂亮?貌似演过小乔吧?
我有更好的答案
这个人是showgirl陆佳璐如满意回答,请楼主及时采纳...
其他1条回答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小乔的相关知识
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今年的春色 他们最早领略--素描上海东方男排的F4_综合体育_NIKE新浪竞技风暴_新浪网
& > & &gt 正文&
今年的春色 他们最早领略--素描上海东方男排的F4
.cn 日13:25 新闻晚报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温暖内心的一句诗,不过可能很少人知道3月26日是写出这句诗的诗人海子的纪念日。当然今天,我们的主题并不是写诗,也不是写海子,而是希望从海子的诗中找到春天的气息,因为只有在这样美丽且充满希望的语句中,我们才可以隐约领略到放慢了脚步的春天的气息。这个春天,对于上海东方男排的队员们来说,一如海子的
诗般明艳动人,因为他们在自己的家门口成功卫冕,把赛季的全国男排联赛冠军的奖杯再度留在了上海。卫冕当晚,看着座无虚席的看台,我敢说:这个春天,他们最红!
  如果要将上海东方男排做一个合适的比喻,想了很久,觉得将东方男排比喻成一条麻绳,而每个队员就是那绳子上的一个个结最合适不过了。这条绳子上的每个结都有自己的位置,因为东方男排这个整体而共同存在,而汤淼、沈琼、崔晓栋和何炯,可能是绳子上打得比较大的那几个结。
  何炯 想当老板
  本赛季最后两场比赛,何炯因为状态不佳被老将王烨顶替了下来。在东方绿舟再次看到何炯的时候,他心情很不错,4月12日他们就将开始十运会预选赛的征程。对何炯来说,生活,每天都在路上。
  毕竟比其他几位兄弟大了那么几岁,何炯说话也就多了那么一份思量。
  在队中,何炯有个偶像,那就是教练沈福麟,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像沈指导一样的“世界第一二传”。他说:“我要学习沈指导的地方很多,他身上有很多技术可以学习,也许我不能做到他那样出色,但至少我是在向他靠拢!”
  在采访过程中,何炯一直比较沉稳,他会告诉你球迷的支持是最大的礼物,这样的措辞仿佛只有在沈福麟那儿才能听到过。
  面对未来,何炯考虑了很久才回答:“我在大学里学的是行政管理,以后退役了还是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当然,如果不行的话,就自己当老板了,谁不想自己给自己当老板啊?!而且最好是房地产的老板!”说完,何炯就一脸向往。
  沈琼 有球迷从日本跑来看他
  问沈琼:“为什么有球迷大老远从日本跑到上海来看你打球?”
  沈琼笑着想了很久,然后回答:“是我球打得太好了!”
  接着问:“只是因为打球好吗?是不是也因为长得太帅啦?”
  这下沈琼为难了,忙不迭地说:“不,不,哪里哪里!可能是我这个人比较具有亲和力吧!而且气质比较好!”
  沈琼的外公曾是上海五角场体育学校的校长,在沪上体育界算得上桃李满门。妈妈怀沈琼的时候,外公去世了,沈琼走上运动这条路,多少有些“继承外公遗志”的意思。
  踏上排球之路七年以来,沈琼可谓“遍体鳞伤”,让他记忆最深的是那一次―――到上海青年队后,一次在漳州训练兼打比赛。有一场很关键的球,赢下来的话上海队就能打入全国前六名,结果他们输了。沈琼记得很清楚,当时打完比赛已经是晚上10∶30了,而在去漳州前,他的腰刚做过手术。生气的教练罚全队练单兵防守,并且不是在训练馆里,而是在水泥地上!带着腰伤的沈琼和大伙儿一起,在硬硬的水泥地上摸爬滚翻,咬牙忍受着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一直练到深夜12点。
  练完了,教练和大伙儿一起围成一圈坐在地上,开始分析比赛。在队里颇有些精神领袖气质的沈琼,训练时那么苦那么累以至再次扭伤了腰都没掉一滴泪,这时听着教练的轻言细语,眼圈红了。他说:“当时心里真的很难受,也说不上到底是为什么,反正一下子就哭了。”之后,全队训练上下齐心,练得特别自觉特别苦。到了下半年,他们以一局未失的战绩排在这个组的第一。第二年,上海队便拿到了全国冠军。
  沈琼说,自己身上有太多的伤,他想在北京奥运会之后退役,但是在那之前自己要成为亚洲第一主攻。他说,他会安心地退下来当一名大学的体育老师,开始自己上班教书回家的三点一线的生活。
  汤淼 爱读励志书
  1982年出生的汤淼是队里拥有最多球迷的人,所到之处必受热烈欢迎。23岁的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时候汤淼看上去很成熟,但鼻尖不时冒出的小痘痘会透露出小伙子十分年轻的事实。
  和时下出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年轻人有些不同,汤淼并不喜欢什么《龙宽九段》也不喜欢《与非门》或者是《两只蝴蝶》这样的流行音乐,反倒是对经典的轻音乐相当推崇,他可以轻松说出一大堆的流派名字,比如保尔?.莫利亚、曼托?凡尼、班德瑞……
  虽然阅读已经发展到了电子时代,但汤淼还是一如既往对书本相当感兴趣,他说:“我喜欢读书,特别是那些励志类的书籍,从别人的成功中我可以发现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以前,我不够自信,也怀疑过自己的能力。但是在读过卡耐基等成功书籍之后,我懂得了如何在场上调整自己的心态,人也变得积极了,生活好像都在慢慢的变化之中,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汤淼坚信,在2008年奥运会来到之前,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和场上的日趋稳定,一定可以成为亚洲第一接应二传。这个目标打从他进上海青年队时,就深深埋在了心底。当然,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离这个目标还有不小的距离:“比如韩国原先的金世镇,现在的张炳哲,日本的山本隆弘等,都是非常优秀的选手,各有各的特点。像山本隆弘,他是左撇子,进攻非常妖,球很飘,过网点低,很容易让人判断失误;而韩国选手的动作都如出一辙。”说到这里汤淼顿了顿,笑笑补充道,“现在我们之间的水平可能还有一点差距,但是好在离北京奥运会还有三年时间,我们有时间雕琢自己的技术,到时候肯定不会不会差的。”
  虽然长期不在父母身边,但看得出来,汤淼是个十分自律的人。在汤淼的印象中最深刻的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而是沈富麟教练的一句话。回想那年上海队再次负于浙江队拿到全国男排甲A亚军后,队员们被罚在场馆中不停训练,到最后大家都练不动了。但是室内的训练完成之后,沈富麟又让他们去跑了个三千米。拖着快要垮掉的身体,汤淼听到沈指导这样说:“你们想想去年冠军是怎么丢掉的?想想去年那些球都是怎么从你们手里溜走的?现在这么一点训练就顶不住了,你们怎么去夺冠?”沈指导的话让汤淼觉得汗颜。在那之后,不管是多么苦的训练,大家都顶住了。第二年,上海队夺得了冠军,接着卫冕。汤淼说,这些话至今还激励着他,也是他甚至是东方队这两年最大的动力。
  崔晓栋 打着排球想着篮球
  崔晓栋是个节奏感很强的人,这缘于他喜欢的音乐。崔晓栋除了排球最大的爱好就是篮球,当年他还是阿迪达斯扣篮比赛的冠军。崔晓栋曾在徐汇区少体校练过篮球,而且和姚明做了五六年的队友。18岁时,崔晓栋由于身材太瘦,才改行打起排球。现在,他正朝着全国第一副攻的目标挥刀砍去,为了到达这个目标他必须打败自己的对手,比如马明、郑亮。
  隔壁寝室有个名叫“乔丹”的,是崔晓栋篮球场上的搭档,崔晓栋有时候会开玩笑:“你瞧,我和乔丹一起打球哦!”旁人不知道具体情况,被唬得一愣一愣地,这个时候崔晓栋就露出得意的笑容。
  崔晓栋是个喜欢动脑子的人,他说:“作为副攻手,我的主要任务是拦网,最重要的就是判断,要分析对方二传的心理,观察对手的线路。”第一次打全国联赛就助球队拿下冠军,晓栋说出了秘诀:“按照沈指导的指示,每天晚上睡觉前想想以前几场是怎么打的。想着想着就美美睡着了。”身高2.04米的崔晓栋,是历届中国男排最高的副攻手,他说他有信心明年成为全国第一副攻。
  除了篮球,崔晓栋也喜欢男孩子喜欢的玩意,以前喜欢日本漫画,现在他说自己最希望能够拥有一台PSP,最好能开一家主题商店。作者:晚报记者金雪旦报道
【】【】【】【
】【】【】 【】
 相关链接
新 闻 查 询
Copyright & 1996 - 2005 SINA Inc.
All Rights Reserved  楔子  我们所处的时代,是高速发展中的时代,科学是这个世纪最大的信仰。我们有手机和网络,我们可以足不出户,转瞬之间从地球的一端联系上另一端,信息的获取和沟通,不再局限于纸笔或口口相传……  神话和传说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毕竟人可以登月飞天,人类的征途已经是星辰大海。给孩子的枕边故事,除了软萌的小动物,便是有着金属质感的变形金刚、UFO……不再有传说。似乎故纸堆里,带着灰尘的离奇,对于今天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然而事实上,那些尘封的故事并没有销声匿迹。只是我们如同旋转的陀螺,只盯着自己关注的事物而不自知,好些故事还来不及成为传说,就已经消亡……  日
楼主发言:85次 发图:0张 | 更多
  第一话·蜉生三朝  邱妮妮失踪了,就在她婚礼那一天的凌晨。  诗莱汀大酒店1314号房里骇人的景象就像一道凄厉恐怖的创口,横在进去过的每一个人心头。  房间的地板上,墙上,甚至天棚上都是殷红的血迹,不规则的喷溅在四周,包括靠窗边的墙角的落地人形衣架上的那件雪白的婚纱。  大片大片的深棕色头发胡乱的粘在血中,一些散落在地面,一些纠缠在血淋淋的水晶吊灯上,有些发根处还带着撕裂的头皮!  更触目惊心的是无数的手掌印足印,完整的,不完整的,仓促的分布在屋里,从地到天,从墙面到家具……  而悬挂在吊灯上的,是一件已经撕扯得完全看不出形状的真丝睡裙,原本雪白,闪着珠光的料子完全被血污给浸泡了,好些地方成了暗红色。  可是住在这间1314号房的准新娘邱妮妮却不见了。  最早看到这番可怕的景象的人是伏迪墨、沈媚和许诺。她们是邱妮妮的闺蜜伴娘团,从小学时候就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就在昨晚,她们还和邱妮妮一起,愉快的度过了邱妮妮的告别单身狂欢夜,一起回到酒店,互道晚安后各自回房休息,预备着第二天凌晨4点起来上妆准备。不想一直守时的邱妮妮居然没起来,而且怎么敲门也没人应。当沈媚拨打邱妮妮的手机的时候,却听见邱妮妮的手机在房间里响。无奈之下,伏迪墨只好给前台打电话,让他们拿房卡来开门。结果门一开,黑漆漆的房间里就是一股子血腥味!  许诺不愧是刑警出身,职业独有的敏感让她第一时间阻止了其他人进入房间,然后先把房卡插进了门边的卡槽里。  灯亮了,眼前的一切直喇喇的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前台的服务生是个20出头的女孩子,第一时间就是脚下一软,直接晕了过去。而伏迪墨和沈媚,虽然还算稳得住,但脸色白得跟死人一样。许诺没有立刻进屋,摸出电话先报了警,随后找来一双鞋套套上,才小心翼翼的避过地上的血迹,初步勘察了现场。  许诺从警十年,从普通刑警,一路升到C市刑警大队3支队的队长,在她这个岁数上能做到那个位置上的,全市看来也屈指可数,女警之中更是独一份儿。然而现场的诡异,却是她前所未见的。  一个健康成年人的总血量约为毫升,这屋里到处是血,要是一个人失血这么多,也差不多交代了。  然而,就算屋里留下的大把大把的深棕色头发,是她昨天陪着邱妮妮染的色号;就算那件破裂的血衣是邱妮妮贴身穿的……只要房间里没有找到尸体,乐观一点揣测,就算真有人遭遇不幸,也不见得一定就是邱妮妮,一切情况得等详细的检验报告出来,才能断定。  她跟伏迪墨和沈媚一样,很担心邱妮妮的安全。但在目前来看,事情还未到最坏的时候。
  在这段时间里,伏迪墨和沈媚也冷静下来,先给邱妮妮的父亲邱海平打了电话,然后又联系了邱妮妮的未婚夫陈哲。不到五分钟,就听得电梯门叮的一声响,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群西装革履的年轻小伙子搀扶着一个走路踉踉跄跄的六十来岁的老人赶了过来,正是陈哲和邱海平,以及陈哲那群伴郎团的兄弟们。  邱妮妮的母亲走得早,父亲邱海平只是个本本分分的退休老教师。所以邱妮妮的婚礼主要是伏迪墨、沈媚和许诺这几个发小在帮忙筹备,尤其是沈媚。沈媚是位职业经纪人,以前北漂的时候也曾经跟过一两个一线明星,后来嫌弃大牌们难伺候,索性回来自己开了个不大不小的模特经纪公司,专门承接一些展会或小型走秀什么的,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为了明天在酒店举行的婚礼不出岔子,她昨天就安排了亲友团入住酒店。所以陈哲、邱海平,以及陈哲那群伴郎团的兄弟们就住在酒店的八楼。就在沈媚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他们也刚起来收拾准备,不想却是这么一件叫人不安的事情。  “许队!”陈哲一边搀扶着邱海平,一边急急的追问:“妮妮……妮妮怎么了?”他头上还带着没推匀净的定型啫喱,看起来又焦急又狼狈。  陈哲身边的兄弟团见了许诺,都是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身,喊了声“许队”。陈哲和兄弟团全都是C市刑警大队3支队的成员,而今事发突然,有队长在,自然心定了几分。  陈哲一赶到就准备进房间,却被许诺给拦住了:“陈哲,你冷静点,妮妮不在里面,别冲动,我已经给局里打了电话,差不多人就快到了。进去的人太多只会破坏现场,会影响勘察结果的。”  陈哲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深深吸了口气,强行稳定心神。旁边有他的兄弟在拍肩宽慰。  然而邱海平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他有心脏病,这一着急,就不免有些心悸头晕。人到跟前,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只是抓着许诺和伏迪墨不停的念叨:“妮妮……妮妮……”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层接一层的冒。  伏迪墨怕老爷子受不了刺激,赶紧连声宽慰:“邱叔,您别急,妮妮不会有事的……”她见邱海平的状态不太对,赶紧问:“邱叔,你的药呢?”  邱海平没回答,只是伸长了脖子朝房间里瞅,一片血红触目惊心。他的手捂着胸口,脸上的表情异常痛楚,人已经朝地上软去。  众人七手八脚的赶紧将邱海平扶住,伏迪墨伸手在邱海平的西装口袋里摸索一阵,找到一个浅黄色,扁葫芦形状的小瓷瓶,上面写着速效救心丸的,赶紧扣开瓶塞倒了几粒喂在邱海平嘴里。  沈媚看了看说:“不够,急性发作得含服十几粒才成。”她从伏迪墨手里接过药瓶,再数了几粒出来,让邱海平服下,一面照应着,一面听许诺跟陈哲等人说明情况。  就在这时候,警车和救护车都到了。
  来的警员跟许诺、陈哲等人本就相熟,接管现场之后开始详细勘察。有人过来留下在场众人的联系电话,并就地征用了1个房间做笔录,请她们协助调查。同来的救护人员取来担架,先把邱海平抬了下去直接送去医院。沈媚给办案的警员说明了情况,有一名警员陪她先跟救护车去医院做笔录,而今邱妮妮生死不明,老爷子又心脏病发,委实是少不得人照应。  侦讯工作在有序的进行,已经调出了昨晚酒店的监控录像,但是无论是走廊、电梯和大堂,都不曾见过邱妮妮离开的踪迹。影像资料显示昨晚12点左右,邱妮妮和许诺、伏迪墨、沈媚一起回来后,就没有出过门。  房间内靠近门口的墙面和门背后的几个异常清晰的血掌印呼过门把手和门侧的房卡槽,原本插在卡槽里,属于这间1314房的住客邱妮妮的那张房卡沾着血污,就落在门后,若非关上房门,露出门后的地儿来,也很难发现。  而门把手上只是朝上的一侧沾有血污,并没形成握住门把手的痕迹来。倒是门口地面的地毯上大片的血迹和拖曳的痕迹显得异常突兀,很明显,无论这屋里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屋里的人有企图开门逃生,只是根本还没来得及完全握住把手,就已经摔在地上,挣扎之间,才会形成这样的拖痕来。  1314号房的窗户是外凸的飘窗,只有侧面约五十公分的平开窗,其他两面都是固定的玻璃。由于酒店采用中央空调送风,所以除了门,就只有这扇小窗连接外界,只是建筑结构上的失误,倾斜面的窗外恰好是一根裸露的雨水管,这就导致这个小窗无法正常,最多只能留3公分的一条缝隙。这也就是说,这个1314房,在邱妮妮失踪的时候,是一个基本上完全封闭的密室。  许诺与负责现场的同事对接自己初步勘察现场得到的讯息。伏迪墨在旁边越听越惊,她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她就职的《醒周刊》虽不比得官办的传媒,也算是这C市商业期刊的佼佼者。她这个年纪,能坐上《醒周刊》执行总编的位置,也不是凭空爬上去的。但是这些事情太过诡异,就算她参与其中,亲眼所见这现场的情况,她也没办法相信眼前的事。邱妮妮是个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而且这屋里的惨烈情状,恐怕事发的时候动静不小,可她昨晚的房间就是隔壁的1315,一墙之隔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就在伏迪墨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酒店的走廊上又多了不少人,除了围观的住客和工作人员,又有不少扛着摄录器材,带着话筒的媒体人出现。甚至,她还看到了自家《醒周刊》的主笔于文博和摄影师大白。
  于文博的长相不太像玩笔杆子的人,一米八五的高海拔加上健壮的身形已经在那群削尖了脑袋都想朝这边钻的媒体人里显得很是突兀。浓眉国字脸,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却总爱眯缝起来,像是时时刻刻在瞄准似的。据说在军队里待过,人称“爆哥”,说的就是他的枪法如神。然而在伏迪墨看来这年头谁都会胡咧咧,传说也未必是真的。就算真在军队里待过,算算年纪,也不过是大学念军校那些年。相对而言他在纸媒行业的履历更厚些。然而“爆哥”这个称号倒是不虚的,于文博的笔很犀利,算是《醒周刊》社会聚焦版的一哥。  大白是于文博的御用摄影师,黑瘦中等身材,原本扔人堆里也不出挑,偏偏他特喜欢穿白衣服,这一对比就槽点满满。他五官轮廓很深,头发又留长了扎起来,妖娆烟熏眼妆看起来像是刚从走秀现场下来似的,然而这已经是他一向的打扮,估计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素颜。大白来自泰国,本名Mek Khao,中文意思是白云,2010年来中国,在川美进修影视摄影专业,结果疯狂迷上了武侠小说,还就着《仙鹤神针》里的人物名字,给自己取了个中国名字“白云飞”。周围人嫌拗口,也就直接唤他作“大白”了。  警方已经在电梯口前方十米处拉上了隔离带,于文博和大白只能在人群中探头探脑,却没办法进来。大白眼尖,一眼看到了抱着双臂立在房间门口的伏迪墨,便面露喜色,颠了颠手里的长镜头相机,沙嗲着嗓子对于文博喊:“包哥,马甲先到了,来得好快……”他的普通话并不标准,还夹杂着浓浓的异国口音,毕竟他来自泰国,虽然在这里待了七年,日常交流不是问题,只是发音总要再转一个调子。  于文博啧了一声:“是爆哥,不是包哥。你墨姐要是听到你叫她马甲,估计要打人。”叨叨完干脆举起双手,对伏迪墨挥舞。  伏迪墨皱了皱眉头,先慢慢的走了过去:“黄油蟹果然耳聪目明,这么快就派你们过来了。”黄油蟹是《醒周刊》的老总,虽然看上去肥肥腻腻,倒是有些门路。那边刑警大队一出警,就已经收到风叫人做事了。  于文博笑笑:“哪有墨姐你犀利,居然有门路混进去。里面什么情况?凶杀?……”话没说完,人已经被突然涌上来的人群挤到一边。却是周围的记者和摄影师发现有伏迪墨这个知情人在,早围了过来,几根话筒差点没直接怼到伏迪墨脸上,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发问:“这位小姐,里面发生什么事,请你说一下……”  伏迪墨这心还在为邱妮妮悬着,扯巴扯巴的难受,但眼前的事可必须得先对付过去。无论邱妮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舆论落在别家的狗仔手里,为了拉销量,铁定指着猎奇污秽的路子带节奏。邱妮妮和邱海平都是老实人,哪里经得这些抹黑。想到这里,伏迪墨也不回避周围的媒体人,直接从包里摸出自己的工作证,把印有《醒周刊》logo的那一面朝着人群舞了一圈,嘴角上翘,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来:“抱歉了,各位同行请回吧,第一手的资料我们《醒周刊》已经拿到了,下周一见社会聚焦版吧。”
  周围的记者们脸瞬间黑得跟锅底一样,天还没亮就出来跑的新闻,楞是让人给截了胡,任凭谁也淡定不了,于是纷纷鼓噪起来。  这一鼓噪也惊动了执勤的警员,早过来了几个,外加陈哲伴郎团的几个兄弟,立马把汹涌的人潮给拦了回去,倒是于文博和大白趁着这个空子,拥着伏迪墨一起混了进去。  其他的媒体人见警方加强了隔离,又见《醒周刊》的人从里面出来宣示主权,自然明白再跟下去也不过吃点饼干渣,也就一家接一家的打道回府。就算有几个不死心的,指望找酒店的员工套点消息出来,那也是白搭。知情人都在现场,而酒店经理也被警方先行打了招呼,不让透露信息给媒体。多守一阵也是无趣,一个个灰溜溜的散了。  有警员上去让于文博和大白收好摄录的设备,大白倒是很合作,只是于文博不是很老实,偷着空子朝1314号房门晃……  伏迪墨当然知道于文博的一贯作风,不过能把这件事给圈到《醒周刊》这一个地儿,也就算是争取到了最大的主动权。只是这会儿没时间立即去跟于文博交涉,因为许诺早已做完笔录出来,现在是陈哲正在里面,很快就换她进去了。她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发现这会儿已经是凌晨六点十五分,从发现1314号房的情况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拨通电话给沈媚,问了问医院那边的情况,所幸邱海平没有大的问题,医生让住院观察两天。同去的警员已经在医院取了邱海平的头发和口腔黏膜组织,以方便跟1314房间的组织样本做比对。  伏迪墨挂断电话,把许诺拉到一边:“医院那边暂时没事,警员已经提取了邱叔的样本,送去做检验了,就是不知道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许诺微微叹了口气:“原本按程序走,得明后天,不过我刚才有跟法证那边的同事通过电话,他们会尽快的,一有结果就会通知我。”  伏迪墨点点头,许久才迟疑的问:“你也是多年的刑警了,以你的经验看,她……会不会有事?”  许诺欲言又止,只是伸手拍了拍伏迪墨的胳膊。两人相顾无言,两颗心都沉了下去,眉宇之间尽愁云惨雾,她们都没法就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
  就在这时候,被警方征用的那间1315号房里发出重重一记响,然后听到陈哲的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激动夹杂着愤懑:“她不会!妮妮不是那种人!”接着脚步声响,陈哲愤愤的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脸色异常难看,一出来跟许诺和伏迪墨打了个照面,人是停了下来,但是眼圈却红得有些可怕。  “阿哲,他们只是按程序提问,别怪他们。”许诺尽力的不在陈哲面前露出刚才颓废的模样来。  “我明白……”陈哲沉声道:“只是……”他长长的吁了口气,转头问他伴郎团的兄弟:“有烟吗?”  有人递过烟来,却被伏迪墨把手按了回去:“阿哲,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好受,但是还有事等着你处理呢。邱叔那边有媚子在,你不用担心,但是中午11点,这所有的宾客可就到了。现在妮妮……下落不明,这婚礼……还得你拿个主意出来。”  陈哲皱着眉头沉吟一阵:“只有……暂停了……我马上给我爸妈打电话,通知宾客婚礼改期,只是酒店方面……”  伏迪墨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媚子跟酒店很熟,待会儿给她挂个电话,她会帮你处理的。”  陈哲勉力的点点头:“谢谢你们。”他慢慢的走到一边,缓缓的蹲在墙角,摸出手机,划拉出电话录,只见邱妮妮的名字还在电话录的第一位,是昨晚睡前的那通晚安电话。蓦然的悲从中来,双手捂住面部,硬把眼泪给憋了回去。他从警多年,各种惨案罪行也见过不少,但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却是担忧无助全袭上心头。因为他和邱妮妮的关系,这件案子他不可以插手,这种没着落的等待是最磨人的。  1315房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女警立在门边,对伏迪墨问道:“是伏小姐吗?请你进来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伏迪墨点点头,跟着她走进1315号房。1315号房是伏迪墨和沈媚昨晚住房间,就在1314房隔壁,典型的标间。  刚才那位年轻的女警负责笔录。  主持问询的那位四十来岁的男警员倒是张熟脸,刑警大队二支队的队长老张,张守信,若干年前,伏迪墨还在自己出来跑新闻的时候,就跟他打过交道,老刑警了,当年他击毙悍匪周XX,立下三等功的那篇专访还是伏迪墨写的呢。  张守信看到伏迪墨,倒不意外,毕竟刚才许诺的笔录里有提到她们几个是一起的。眼见伏迪墨一脸疲惫,熟人熟事的自然不好板着脸办事:“碰上这事,一般人都不免受些惊吓,要是伏小姐你这会儿状态不好,就先歇一歇,我们可以先问下一个。”  伏迪墨勉力挤出一丝笑:“我还好,张队,开始吧”  最初的个人资料方面是那位女警核实的,也就是记录了伏迪墨的简单背景,然后就进入了问询阶段。  “伏小姐,你和1314号房的房客邱妮妮是什么关系?”张守信选了这个问题作为开场白。  伏迪墨吸了吸鼻子,而今邱妮妮生死不明,说起这段友谊来尽是伤感:“我们认识有二十几年了。我、沈媚、许诺还有邱妮妮是同学,小学、初中、高中都在同一个班。”说到这里,她的目光落在了右腕上的鸾尾花手饰上:“但是,真正很要好,是始于高一时候组织的鸾尾花姐妹团。那个时候是千禧年的校庆,班上准备出节目,于是就组织了十来个女孩子跳Para-Para舞。大伙儿老在一起排舞,自然感情就越来越好,形影不离的。然而经过高考升大学,大学毕业后各自就业……接近十五年的时间里,那些花儿们都不知不觉的散落四方,到如今留在C市的,也只有我、沈媚、许诺还有邱妮妮四个成员了。这次妮妮结婚,也是我们仨在帮忙策划婚礼。这个鸾尾花元素,也被应用到了三套伴娘服和妮妮的新娘项链里。”  “项链?”张守信沉吟道:“是什么样的项链?现场证物里似乎并没有这一项东西。”
  伏迪墨心头一凛,摸出手机,划拉出相册来点开,翻出几张特写的照片来,只见精致的首饰盒中央嵌着一枚鸾尾花形状的紫色宝石坠子,琢磨得晶莹剔透,闪着耀眼的紫红色光芒。她把手机放在张守信面前,继续说道:“就是这个项链,链子是铂金的,坠子是坦桑石,是我们专门找最好的宝石匠人订制的,独一无二的一条。”  张守信点点头:“的确很别致。伏小姐,这几张照片麻烦你发给我们,兴许会对案情有帮助。”  伏迪墨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一阵突然问道:“刚才张队你说现场没有找到这条鸾尾花项链,也就是说,这项链现在还和妮妮在一起,是不是?”  张守信迟疑的回答:“应该……是吧。现场邱妮妮的衣物,鞋子都在,就连婚纱的小配件也是完完整整的。如果不是伏小姐你提起这条项链,我们也不知道还有它的存在。既然你们几人一直这么要好,想必是很了解邱妮妮的为人了。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会不会有其他的感情纠葛,或者对于这个婚礼,她有其他的想法?”
  伏迪墨长长的吸了口气,把骤然要飚出来的怒火给压了下去:“张队,我知道你职责所在,所以会问这个问题,想来刚才阿哲摔门出去,就是为这个吧。”  张守信沉默着点点头。  “这不可能,之前大家不是看过酒店的监控吗?自从昨晚上她回了房间,1314号房的门就没有打开过。再说一个女人就算要走,也不可能赤身裸体,光着脚跑出酒店房间。更何况这个人是妮妮,是分外矜持的妮妮……”伏迪墨摇摇头:“张队,阿哲没有胡乱发火。妮妮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对于爱情和婚姻的态度很专一。她和阿哲的婚礼,是她期盼的幸福。这段感情是她所珍视的,阿哲这个丈夫也是她认定的。他们的感情很稳定,我们几个朋友都是一路看着他们走到现在的。就算有一万个可能导致她失踪,那原因也绝对不是逃婚!”  张守信看着伏迪墨笃定的脸:“说说你所了解的邱妮妮吧。”  “妮妮现在是C
  “妮妮现在是C市第一小学的老师,虽然从小绰号叫“泥鳅”……”伏迪墨喃喃的说道,笑了笑,却又不由自主的抹了抹眼眶:“她从小到大都是个文文静静的姑娘,即使在鸾尾花姐妹团里,也是个我们疯闹,她自微笑的状态。但是她的恬静并非格格不入,而是润物细无声的那种。就比如大伙儿一时忘形喝高了,有她在,就不怕醉倒街头,一准儿安安全全的回家,第二天起来床头上还会留下杯温热的蜂蜜水或牛奶。”  伏迪墨抽了口气继续说:“她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邱叔又有心脏病,所以她懂事很早,很会照顾人、体谅人,有时候还会为了别人勉强自己……记得高考填志愿那会儿,她本来很想填美术专业,但是邱叔希望她能填教育专业,于是她就进了教育行业,当了一名美术老师。这也算她迂回的圆满自己的梦想吧。她很温柔,但骨子里还是有一股韧劲的。她在学校风评很好,无论是同事,还是学生、家长,都很喜欢她。她和阿哲,是通过许诺认识的,最开始一直是阿哲主动,追了一年多,她也没答应。后来才知道,她不是对阿哲没感觉,而是那时候邱叔的心脏病老是反复,她不想把负担转嫁给阿哲,所以没有表示。直到后来阿哲出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才在病房里把她的真心话给逼了出来,两人才确定关系开始发展的,交往了两年,定下今天的婚期。他们能在一起不容易的,所以,逃婚的可能性为零。这个时候,最揪心的是她的人身安全。”
  张守信继续问道:“这么说来,以你对邱妮妮的了解,她也不会跟什么人结怨了,是吧?”  伏迪墨想也不用想就回答了:“当然,她脾气太好,要跟人结怨也难。”  张守信微微点头,随后从档案夹里抽出一页纸来,递到伏迪墨跟前:“这个人你有没有见过?”  伏迪墨拿起那一页纸,上面只是一幅简单的人物线描,虽然不算什么很规范的画法,但那张脸画得很传神,那是一个男人,四方脸,跟平常人的国字脸相比,他的脸部轮廓就像刀削出来的一样,两个腮帮子是很明显的大钝角。脸部线条感很强,眉毛连接着鼻梁,像是浮雕一样,整张脸就像一个拉长的“凹”字,就是眼睛和嘴没有什么存在感。眼睛眯成线,嘴也抿成线。看起来有一些怪异,可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什么不妥来。伏迪墨一看到这张脸,忽然站了起来:“这个人……我见过,就在昨天,一共见过两次……不对,是三次!”
  张守信心念一动:“你也是见过这人?分别是什么时候?”  伏迪墨背心蓦然出了一身冷汗:“谁还见过这人?阿哲……还是许诺?”  张守信收回那张纸:“陈哲没见过,画这张图的,是许诺。我问她昨天和邱妮妮一起,有没有遇到什么突发的事,或者奇怪的人。她想了想,就画了这张图给我,说是昨晚上你们一起举行告别单身狂欢夜,在‘回忆吧’,这人曾经骚扰过邱妮妮,后来被许诺喝退。而后她告诉我,去‘回忆吧’之前,你们在The volcano扒房共进晚餐的时候,这个人也有出现。再思索一阵,她又告诉我,昨天下午陪邱妮妮在风采沙龙染头发的时候,她也有看到这人在附近出现。总共三次。然后我把这张图片发给了跟沈小姐去医院录口供的同事,那边回馈回来的信息也是三次,扒房和酒吧是她们共通重合的记忆,唯一不同的是,沈小姐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是昨天中午,她陪邱妮妮在‘霓裳’服饰店取婚纱和伴娘服的时候,这个人就在店外站着,隔着橱窗玻璃看着她们。”说完,把那张纸翻了个面,纸上记着4排字:  日
‘霓裳’服饰店   日
风采沙龙   日
The volcano扒房  日
回忆吧  伏迪墨的手有些颤抖,豆大的冷汗顺着面颊淌了下来。她拿起笔,在那四行字前面加上了几个字:  日
凯利广场喷水池边
  伏迪墨的脑子几乎都要凝固了,思绪纷纷扰扰,一层难言的恐惧浮上心头。她原本还抱着微弱的希望,心想妮妮一直与世无争,不太可能会引来什么纠葛。而今看来,那个长相怪异的变态就是冲着妮妮来的!昨日她们三人轮番陪伴妮妮准备婚礼的细节,每个人都跟这个变态打过照面,偏偏无一人警觉。于是昨晚各自回房后,妮妮就出事了……  张守信的表情也凝重起来,这几排字简单明确的记录了那个怪人出现的时间地点,根据几份笔录得出的时间经过,这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素不相识的怪人整整一天,都在跟着邱妮妮,从早上八点半,到晚上10点,无论他居心何在,那绝对也不是什么好事。他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伏小姐,请你把昨天跟邱妮妮在一起的经过详细的说一次,一点也不要遗漏。”
08:25凯利广场  这只是城市里很普通的一个早晨。  邱妮妮的婚礼就在明天,还有很多琐碎的事需要打理,所以婚礼前一天的时间安排得非常紧凑。她坐在广场喷水池边的露天茶座里,桌上还高高的码着十几条烟,清一色的红双喜,今天一大早,前面的烟酒批发店一开门,她就去拿来,预备明日婚宴上用的。东西多了不好拿,所以昨天就约了伏迪墨来给她当司机,约的8:30。  邱妮妮取出手机,在记账APP上罗列了喜烟这一笔开销,上下翻动了一下这几天的账目,已经有服务生送餐单过来了。这家茶座的早茶点心挺不错,碰巧她也还没吃早饭,就随便点了招牌奶茶和一块提拉米苏。  这个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广场上人虽不少,但大部分是行色匆匆,诺大的露天茶座也不过几个客人。除了她,就是隔壁座位上有一对年轻男女在饮茶。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一个拖长了的男声在哼唱,有气无力,夹杂着时断时续的曲调,那是一个落魄的流浪汉在喷水池的另一面的台阶上拉着一把破旧的小提琴,前面的纸盒里有一些零钱。这样的流浪者城市里很多,多得旁人懒得多看一眼。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流浪汉继续在唱,长长的头发耷拉在脸上,把半张脸都遮住了。裹着一个灰扑扑的斗篷,就像是几十年不曾清洗过一样。  “哈哈,”隔壁桌的男女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有趣的话题。那女孩看起来像是二十出头,斯斯文文的。男的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站了起来拉扯着椅子,干脆依偎到了那女孩子的身边,两人继续小声说,大声笑,看起来像是情侣,不过一大早就开始腻歪的也不多见。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流浪汉的歌调子很简单,每一句都是循环统一的,像是念经一样,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可能是感觉到了有人注视的目光,流浪汉微微转了转头,看向茶座这边,刚好和邱妮妮打了个照面。  背着光,邱妮妮还没看清他的脸,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记。  “泥鳅!”  伏迪墨笑嘻嘻的脸从她背后冒了出来:“等久了吧?”她身上是一件敞开的米色羊绒大衣,里面是一身修身的黑色V领连身裙,剪裁得很是考究。一双尖头高跟短靴刚及脚踝,显得腿部线条很好。  邱妮妮抽了口气,继而笑起来,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差点被你给吓死。”  伏迪墨打了个哈哈,拉开椅子坐下,然后看看手机显示的时间:“8:30,刚刚好。我刚才去了趟书刊批发市场,还怕赶不及呢。”  “又不差这点时间。墨墨,你还没吃早饭吧?”邱妮妮扬手招呼服务生,很快餐单就送了过来。  “就一样的来一份好了,这个提拉米苏看起来味道不错。”伏迪墨一边付款打发走服务生,一边从肩膀上卸下那个大手提包,拍了拍,对邱妮妮眨了眨眼睛:“东西都打点好了,待会儿去我办公室,我再拉两人来帮忙装,今上午就能搞定。”  邱妮妮知道那里面是昨天伏迪墨帮忙去银行兑换的崭新的零钞,用来包红包的,这在明天的婚礼上可是少不得的东西。她看那鼓鼓囊囊的一包,心头一热:“这么大一包,想来挺重的,这事可太麻烦你了。”  “见外了吧不是?”伏迪墨翻了个白眼:“举手之劳,我们俩你还客气个什么劲啊?”说着她眯缝着眼睛,皱了皱鼻头,“如果你真打算谢我的话,咱们打个商量,明天你把花球扔给我呗……”
  邱妮妮有点懵,然而很快就笑了出来:“你啊,你啊,又要作怪了。大伙儿不是说好给媚子了么,你又不恨嫁。”  伏迪墨将手一摊:“我是无所谓啦,只是让我妈给烦的,昨晚上她听说你结婚,就给我下死命令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信这个。”  邱妮妮叹了口气:“知道了,你是根红苗正的唯物主义者。不过,平时都是阿姨在催你,似乎叔叔没什么表示啊。”  “我爸?”伏迪墨哈哈笑了起来:“他老人家从来就不着急,老说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对了,今上午咱们办好那件事,中午我就把你交给媚子,她陪你去取礼服。”她伸手捋了捋邱妮妮的耳际的长发:“下午呢,许诺会过去换媚子的班,陪你把头发好好弄弄。等明天,咱们的新娘子要美得光耀夺目。”  邱妮妮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腼腆。  服务生已经把伏迪墨要的奶茶和提拉米苏送来了,伏迪墨说声谢谢,刚就着杯子嗦了一小口。这时候,听到旁边那桌男女的声音大了起来。  女孩看起来有些小心翼翼:“可是我只有这3万块,本来是攒来学缝纫的……”  那男的笑嘻嘻的捏着女孩的手,带笑哄着:“又费脑子又费时间的,何必呢,不如投在生意上,钱来得又快又容易。”  女孩弱弱的回答:“可是……生意的事我不懂的……”  那男的乐得好像八月间开口的石榴,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我懂就行了,咱俩结婚后,我的就是你的,你啥事都不用操心。你看吧,现在这个大好的机会,一个月项目能回收利润能翻几倍呢。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投资讲求实效性。别犹豫了,错过了肠子都得悔青咯!”  女孩的神情不安而窘迫,完全找不到话来接招,只是把手从那男人的手心里抽了出来,两手交叉在桌面上,像是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  伏迪墨眉头皱了皱,把头晃了晃,凑到邱妮妮耳边低语:“隔壁桌那大兄弟别是个骗子吧。油嘴滑舌,畅想未来什么的,三十好几的老江湖对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完全是降维打击呢。”  邱妮妮也留意到隔壁桌的情形,低声说道:“看起来像了,你看那小姑娘的脚,脚尖朝着那男的的反方向,种种肢体语言都是不情愿呢。”她学教育出生的,简单的心理学也有所涉猎,所以这话说得很是笃定。  伏迪墨悄声说:“再看看,不对劲的话,咱们就……”说罢坐正了身子,继续听。
  沙发!鱼的新作啊!好开心??!  
  @青橘子77
00:33:13  沙发!鱼的新作啊!好开心??!  -----------------------------  橘子好:)见到故人,真开心
  那男的见女孩沉默不语,眼睛转了转,继续说道:“原本我是不准备让你为这些事烦心的,只是最近生意上周转有些问题,没办法调这几万块出来,才找你想办法的。只要把这项目做下来,那钱就是连连滚了,投三万回十万,投三十万回一百万,下个月咱们就能把婚房给买了。宝贝,我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绝对不能让心爱的女人什么都没有的跟着我捱。难道你还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  女孩眼睛里露出几分感动,很明显这份蓝图很动人,但是本能的担心却依然在,于是弱弱的开了口:“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事真的没风险吗?这三万块我攒了很久……”  那男的笑了起来,拍着胸口保证:“真的零风险,宝贝,我有熟人啊,内幕消息,稳赚不赔的!”伸手将女孩肩膀搂住。  伏迪墨坐不住了。  她端着奶茶杯,朝邱妮妮使了个眼色,然后站起身,走到隔壁桌,面带微笑的打了个招呼:“打扰一下二位,我有点事想咨询一下。”笑语嫣然之间已经顺势在隔壁桌旁坐下,正好对着那男人的那一方。  女孩和那男人都是一惊,男人一松手,那女孩赶紧坐正,下意识的把座椅朝后挪了挪,离那个男人远了几分。  伏迪墨笑嘻嘻的开了口:“这位先生,刚才我在旁边听说你有个稳赚不赔,投三万回十万,投三十万回一百万的投资项目。刚好我手里有一些闲钱,也不多,就五六十万吧,对你这项目挺感兴趣的。不如一起做啊?”  不速之客的到来已经让那个男人有几分不安,不过一看只是个衣着考究的漂亮女人,倒是定了定神:“小姐,我们好像不认识你。”  伏迪墨端起奶茶抿了一口:“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资金,而你恰好需要资金。详细说说你那个项目吧,能谈成就是双赢,不是吗?”她目光灼灼,直接盯着对面那男人的双眼。  那男人不敢和伏迪墨对视,偷偷暗自咽了口唾沫:“我……我这项目不跟陌生人合作……”  “哎哟喂,一大早费尽口舌筹三万,能投资什么东西啊?做酒不纯,做醋也不酸嘛。现在有五六十万,这抱着来的钱还分陌生不陌生啊?!”伏迪墨仰头哈哈一笑,继而继续盯着对方的双眼:“或者,不熟不吃也算项目吧。”  那男的像被火钳烫着的猫一样 蹦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有好的项目,大家一起赚钱,但要是男人骗女孩钱……噫,先生,你喝的咖啡么?这家的咖啡是不错,不过C市刑警大队第三支队队长许诺办公室的咖啡味道更好,要不,咱们过去好好喝一杯,再慢慢谈。”伏迪墨脸上还是淡定的微笑。  那男的心里一紧,但是上下打量伏迪墨,再转眼看了看隔壁桌的邱妮妮,发现这两个女人的气质都不是属于硬朗的那种,一看就不是刑警,他心里稍定:“小姐,别多管闲事,冒充警察一样犯法的。”  话到这一步上,伏迪墨和邱妮妮已经确定了眼前的男人是骗子,就连那个年轻女孩也醒过神来,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想朝伏迪墨这边跑,却被那男人一把抓住手腕。  “放开她!”伏迪墨一声暴喝,惊得那男人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掌,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对着这么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女人会如此忌惮。  女孩一得自由,赶紧闪身躲到伏迪墨背后。  伏迪墨抬起眼看着那个骗子:“我没说我是警察,不过,我要是你就赶紧走。”  骗子恼羞成怒:“你让我走我就走,你是什么东西?!”言语之间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要动手么?”伏迪墨气定神闲的指了指喷水池边的灯柱:“那里有摄像头呢,对了,那边也有,可以给你录个360°高清TV了。对嘛,脸抬高些,特写更清晰。”  骗子面露惊慌之色,豆大的汗水不由自主的顺着脸流,赶紧扯高领子遮住半张脸,就在寻思怎么找回场面的时候,伏迪墨开口对邱妮妮说道:“给许队打电话,说了5分钟就到的,再慢吞吞的骗子都跑了。”  邱妮妮如何不了解伏迪墨的心思,立刻拿起手机,假装拨打电话。这一击彻底击溃骗子的气焰,他气急败坏,却又畏惧随时会到的警察,只好指着伏迪墨骂道:“好你个臭婆娘,給老子记着,迟早要你好看!”  话没说完,撒腿就跑。这急匆匆的出逃,直接撞翻了附近的一个人,两人摔做一团。
  伏迪墨可不打算让他跑得这么顺溜,且自高声呼喊:“许队!许队!骗子在这,快来抓!”  骗子原本已经摔得七荤八素,这当口已经丧失了分辨力,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急吼吼夺路而逃。  被骗子撞到那人好不容易爬起身来,却是一身灰扑扑的斗篷,一头乱发遮挡着一张四方脸,那脸线条就跟刀削的一样。正是之前喷水池那一面的那个流浪汉。  邱妮妮见摔了人,赶紧起身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这人身材很高,但也很瘦削。一抬眼,只觉得他五官长得很怪异,嘴和眼睛细成线,隐在一丛乱发中。鼻子下两道血线,看来是撞到鼻子了。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纸巾,递给流浪汉止血。  “你没事吧?”伏迪墨也凑了过去,缺见那流浪汉垂着脑袋摇了摇头,也不说话,一包纸用得差不多了,流浪汉的鼻血似乎止住了,只是手里攥着带血的纸巾,呆呆的看着邱妮妮。看到这个状态,伏迪墨悄声对邱妮妮耳语:“这人……别是个傻子吧。”  邱妮妮摇摇头,把流浪汉扶到桌子边坐下,见伏迪墨那块提拉米苏还没动,就把盘子推到流浪汉面前:“这个没动过,你饿的话,就吃了吧。”  伏迪墨叹了口气,嘟嘟囔囔:“泥鳅你的慈悲心又作祟了,我还饿着呢。”一转头,看见刚才那个女孩还杵在那里,就走过去笑笑:“小姑娘,谁都有眼迷了踩到大便的时候,下次带眼识人,伸手跟女人要钱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渣,别太往心里去。钱留着学缝纫挺好的,一技傍身比啥都来得踏实。”  女孩有些哽咽,低低道了声谢,便道别离去。  伏迪墨挥挥手目送女孩离开,伸手揽起那只装满零钞的大包,对正收拾桌面的条烟的邱妮妮说:“泥鳅,爱心献完了咱就走吧。”  那个流浪汉还是呆呆的坐着,也不动提拉米苏,只是看着邱妮妮,就像一尊来自远古的雕像。
  记号,8月1日。第1页。
  邱妮妮拎起那一大袋烟:“你不是还饿着吗。”  “不怕,办公室有面,待会儿让大白给煮一碗正宗的泰式冬阴功面就好了。”伏迪墨催促着邱妮妮,一起离开露天的广场,进入商城的地下车库提车,然后载着邱妮妮朝C市中心区开去。  《醒周刊》的办公室在C市中心区的汇远大厦,停车场设在地下一层,车辆进出就一个进出口大门,门中间设了个保安亭,里面没人。伏迪墨取出卡在读卡器上过了过,左侧栏杆开启,她有些不满的对着邱妮妮念叨:“这个保安老朱,不知道又躲哪儿偷懒去了。”言语之间,将车缓缓驶入,在车库里找了个靠进出口不用怎么转弯的车位,将车缓缓的倒了进去,然后熄火。  邱妮妮打开车门,先下车,然后拉开后车门去提后座上的装烟的大塑料袋和装喜钱的那个大提包,哪知道刚一提,那个装满条烟的袋子居然破了,啪啦几声,条烟全漏在车边的地上。  “哎呀。”邱妮妮懊恼的喊了一声,抬头对车子另一面刚迈出车门的伏迪墨说道:“不知道咋的,这塑料袋一提就破了。”  伏迪墨关上车门,绕过车头,跑到邱妮妮身边,看着散在地上的条烟,伸手揉揉头发:“看来只有咱们先抱上去了。办公室应该有口袋。”  两人把条烟分成一大一小两份码好,先锁上车,伏迪墨挎上那个装钱的包,然后双臂报上那堆小的,在前面引路。邱妮妮双臂搂住那包大的跟在后面,两人朝着电梯间的方向挪步。  伏迪墨一边走一边唠叨:“这些烟分两堆,重倒不重了,就是占地方不好拿。泥鳅,你抱着那堆看得见路吗?”  邱妮妮极力的收紧双臂揽着那堆条烟,别着脸回答:“还好,我跟着你走,方向没问题……”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墨墨,你听,什么声音?”  “那有什么声……”伏迪墨转过头来,车库里这个方向就她们两人,但这一刻她们都停下了脚步。空旷的车库里还有回声震荡,不是脚步声,而是类似齿轮转动的“叩叩”声!
  “什么东西?……啊!”伏迪墨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尖叫一声,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邱妮妮听得声音不对,手一松,那一堆条烟全都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她惊恐的看到伏迪墨“砰”的摔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只是诡异的是,伏迪墨摔倒的地方并非刚才的一步之遥,而是距离她七八米外,都到了进出口主干道正对的那条车道上了!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飞出去,还跌这么远。  邱妮妮来不及细想,大喊一声:“墨墨,你没事吧?!”人已经朝着伏迪墨奔了过去。刚一到伏迪墨身边,就见得伏迪墨哼哼唧唧的,手撑着地,将身体支了起来。  伏迪墨心情很不爽,大大的不爽。她脑子嗡嗡响,鼻子又痛又酸,眼睛都睁不开,倒是扯开嗓子嚷了起来:“我去!什么人啊?!没头苍蝇一样,撞了人连对不起都没说就跑了,临走还踩我手,哎哟,痛死我了!”  邱妮妮见她还能骂人,似乎没什么大问题,她一边搀扶伏迪墨起来,一边左右环顾:“可是……我没看到有人撞你啊,一回头,你已经摔这里了。”  “不可能,刚刚明明有个一身白的大个子撞过来,很高很壮的,跟大猩猩差不多。糟了,包啊!”伏迪墨努力睁开眼四处打量,却见装了满满一包零钞的大挎包就在旁边的地上撂着,可空空荡荡的车库里,刚才撞飞她的那个混蛋已经跑得没影了,然而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左手尾指乌青了一大片,两只手全擦破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才买的那一身崭新的大衣和小香风连身裙,在地上蹭脏了不说,原本收得很矜持的裙摆,因为这冷不丁的一摔,直接撕成了旗袍。更悲催的来了。人中上热热辣辣的,伸手一摸,红艳艳的全是血!
  “啊啊啊啊!”伏迪墨下意识的在停车场吊起了嗓子,声音又尖又高,在偌大一个封闭的大空间里带着回声。  邱妮妮也放开声音喊了起来:“有没有人啊?!有人受伤了!”  保安老朱从出口奔过来,一看是伏迪墨,原本雾蒙蒙,半开半闭,还挂着一大块眼屎的老眼刷的一下亮起了高光。他没忘记上一任车库保安老刘是怎么下课的,就是因为眼前这个捂着鼻子尖叫的伏小姐,寻老刘投诉车库里有人用消防水源洗车,弄湿了地面,而老刘没有及时上报,就被《醒周刊》做了个大新闻,连带C市所有的消防设施迎接了一次大检查。而检查完,老刘的工作就丢了。《醒周刊》是C市发行量前三位的刊物,而伏迪墨是《醒周刊》的执行主编,耍笔杆子有话语权的人,惹不得。  老朱的反应很快,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来,“关切万分”的问:“咋了,咋了?伏小姐,是遇上打劫的了?我马上调监控录像!保管跑不了!”  “不是……不是打劫,”伏迪墨捂着鼻子埋着头,鼻血还在顺着手指缝朝下面掉,嘴里急急的嚷:“纸,纸……”  邱妮妮已经开始翻身上的包,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在广场那里已经把纸巾给那个流浪汉了。  老朱留意到伏迪墨的处境,忙手忙脚乱的掏起了衣兜,从衣兜翻到裤兜,最后从右边的裤兜里掏出一坨皱巴巴的餐巾纸来。  伏迪墨接过来一看,只见黄黄白白,也不知道在他那裤兜里揣了多久,明显跟他那身保安制服一起下水洗过,又晾干……若是在平时,这玩意上手也得把手洗秃噜皮了不可,而今却只能将就把手抹抹,免得伸手进右边的大衣兜里掏自己的手帕时弄脏这身浅色的大衣。然而手伸进衣兜,却没有摸到手帕,只有一支冰冰凉凉,光滑细长像是笔一样的物件和车钥匙。  伏迪墨忽然想起来,今天换的新衣服,根本就没有带手帕。她郁闷的唉了一声,掏出车钥匙对着自己的爱车按了一下:“泥鳅,我座位上有盒装的湿巾。”  邱妮妮一溜小跑去车里取湿巾,迅速的帮伏迪墨清理干净脸上的血渍。好在过了这一阵子,鼻血已经止住了,但是鼻梁上横着一条红紫淤痕,再明显也不过。  伏迪墨要来邱妮妮的化妆镜,左右照了照,懊恼的哼哼:“糟了,明天你出阁,今天晚上还有咱“鸾尾花姐妹团”给你办的告别单身狂欢夜呢,现在弄成这样,都不知道怎么见人。”
  邱妮妮担心的说:“你就别操心那些了,现在也不知道摔这样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你飞出去七八米呢!什么都别想了,我先带你看医生……”  “真倒霉啊!”伏迪墨心里有几百万句麻辣隔壁的话想喷涌而出,但又得顾着人前的形象,捂着鼻子挪到车边翻了一阵,从后座上的方盒子里翻出一只熊本熊的口罩来。这口罩是之前做动漫节专题的时候得到的纪念品,一直就扔在那里,不想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今天的时间很紧,不能直接请假回家休息,有这玩意,总好过让同事看到现在这副狼狈样。  邱妮妮见她满地转悠,着急的拉住她:“我说你就别瞎晃了,有没有觉得头晕,恶心想吐?”  伏迪墨稍稍稳住,自我感觉了一下:“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是鼻子和手疼,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算要去,也得先把地上的东西锁车里吧。”  邱妮妮伸手指了指伏迪墨:“你给我站那里别动!”  “好好好,我不动。”伏迪墨摊了摊手,看着邱妮妮分几趟把条烟捡起来搬回车后座上,最后提起那个装钱的大提包要朝车里扔,赶紧拦着:“别别别,我的钱包、身份证、医保卡都在里面呢。”说罢直接带上那只口罩。  老朱看到一身淑女打扮的伏迪墨带上那只呆呆傻傻的黑熊口罩,又是怪诞又是好笑,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是杵在那儿。  伏迪墨锁好车,转头看看老朱:“走吧。”  老朱没反应过来,然后就听见伏迪墨咬牙切齿的说:“调监控,我要看看是哪个混蛋撞的,让我找出来,他死定了!”
  监控是调出来了,然而视频里的景象却使得三人都吃了一惊!  视频的基调灰暗,但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伏迪墨的红色比亚迪缓缓的进库,绕过几根大方柱,停在她常用的车位上。伏迪墨和邱妮妮分别下车,收拾东西,然后一人抱上一堆,朝电梯方向走。因为角度的关系,刚刚晃过一根大方柱,原本清晰的画面骤然起了一片雪花!  但是,也就是那么一两秒钟的时间,又恢复了清晰的画面。  伏迪墨被邱妮妮搀扶起来,捂鼻子,尖叫。不到1分钟,老朱也出现在画面里,而且是从伏迪墨摔倒的方向过来,那边是车库进口……  “你从那边过来,难道就没有看到撞倒我的那个大块头吗?白衣服的,接近两米高。”伏迪墨无比确信那人是朝老朱来的方向跑的,那么大的块头,跟大猩猩似的,能一下子把她整个人撞飞七八米远。在这么空旷的车库里,根本没地方藏得住。但是她有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那就是都被撞飞那么远了,除了目前发现的几处擦伤淤伤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妥。  老朱惊愕的摇头:“我正巡视来着,真没看到。”  伏迪墨不相信老朱:“车库不止这一个监控头吧?”  老朱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赶紧调出车库进口和另外几个方向的监控视频来。就跟之前最近的那个监控头拍到的一样,好好的画面突然起了雪花,等恢复的时候,伏迪墨已经趴地上了。最尴尬的一个方位是正对车库口的那个,不但只拍到远处的老朱和近处的伏迪墨和邱妮妮,就连伏迪墨气急败坏的爬起身,一抬腿扯破裙子,那道裂口一直开到腰间,露出浅色底裤的画面都拍到了。可是就是没有拍到伏迪墨所说的那个大块头。
  鱼啊,我想吐个槽,伏小姐开红色比亚迪?不该是mini cooper咩,不然不衬她的衣服啊!还有应该是鸢尾花不是鸾尾花吧?  
  @青橘子77
13:05:49  鱼啊,我想吐个槽,伏小姐开红色比亚迪?不该是mini cooper咩,不然不衬她的衣服啊!还有应该是鸢尾花不是鸾尾花吧?  -----------------------------  宝马的的贵20万左右,她这个年纪不大合适吧。另外鸾尾花和鸢尾花是两码事啊,花语不一样。
  挺好看的  
23:07:27  挺好看的  -----------------------------  欢迎常来:)
  伏迪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见老朱的眼睛下意识的滑到自己的裙摆上,赶紧合拢大衣,怒道:“这些视频一定被人动过手脚!明明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拍不到?!”  老朱慌了:“这个车库就我一个人看着,没有人进来动手脚啊?再说,时间这么紧,怎么可能来得及……可能就是凑巧了,监控系统出现故障,所以才没有录到那几秒。”  伏迪墨原本有一肚子的怒火想要咆哮,但是老朱这话倒是在理。视频不是不能动手脚抹去,问题是也得有这个时间不是?从她被撞倒,到过来调视频,也不过几分钟时间,谁能来得及找出这么多视频,不多不少,恰恰抹掉那几秒钟的视频啊?兴许真是巧合,她不走运,这下子找不到撞倒她的人,也就没办法追究了。  邱妮妮犹自看着视频发愣:“这……这说不过去啊……”  伏迪墨跺跺脚:“真特么倒霉……”忽而,她的眼珠转了转:“老朱,你们这的安保有问题啊。监控说故障就故障,今天我只是被撞倒挂彩,明天要是在这车库里发生什么打劫伤人之类的刑事案件,你也能推说监控故障吗?”  老朱快要哭了,他没忘老刘是怎么丢掉饭碗的。眼前这个伏小姐不是好惹的,若是让她逮着机会做文章,说不得他的饭碗也保不住。
  “别,别……伏小姐,我这工作也不容易……你看……”老朱口齿不清的,想要讨饶。  伏迪墨原本也无心刁难他:“老朱啊,我绝对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既然监控故障了,没录下来,这事也只能这么了了。既然视频没用,就删了吧,尤其是正对车库口那个……”  那么狼狈的视频怎么能够让它留下了?还有这老朱,不吓吓他,搞不好会拿出去传得整座大厦都知道,真这样,她伏迪墨的一世英名可就一朝尽丧了。伏迪墨一边琢磨着自己的小算盘,一边看着老朱删掉那段丢脸的视频,寻思着幸好办公室还有一套备用的套装,倒是不用开车回家换。只是这鼻子上的伤,可不知道要几天才能消。  邱妮妮担心伏迪墨这莫名其妙的一摔会有后遗症,见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忙不迭的催着伏迪墨去看医生。  虽然伏迪墨自我感觉没什么,但回想这摔出去七八米的阵仗,也是可大可小,她不敢强项。为了保险起见两人就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从车库口出去,顺着外面的天桥过马路,去了对面的C市人民医院。  邱妮妮陪着伏迪墨做过检查,照完CT,守着取片。  医生仔细看了片,告诉伏迪墨只有一点点轻微的脑震荡,连药都不用吃,那些淤伤擦伤也是小儿科,简单处理一下就让回家观察着,过两天就自动消了,顶多也就是24小时内辅助的冷敷一下,过了24小时用热鸡蛋揉揉散瘀也就没事了。  得到这个诊断,两人才算放心下来。今天这糟心的事总算过去了,再一看医院大堂的时钟,发现已经在这里耗了一个钟头,伏迪墨便寻思着还有工作要处理。于是两人出了医院,过马路,先回车库拿了烟,再乘电梯回杂志社。  乘电梯上23楼,电梯门一开就是诺大一面灰色形象墙,一个菱角分明的“醒”字变体作为一个大大的LOGO排布在正中央,银拉丝的材质微微反射着灯光,显得分外醒目。只是原本洁净的墙面上粘着许多黄呼呼的粘物,似乎是摔碎的鸡蛋,因为还流挂着许多蛋壳碎,烂菜叶……
  前台忙碌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齐刘海,小圆脸,正垫着脚尖,吃力的用抹布清理墙上的污物。见得伏迪墨和邱妮妮走出电梯,先是一愣,继而从身形上辨认出来是伏迪墨,下意识的放松下来,心有余悸的招呼:“墨姐。”  伏迪墨皱着眉看看惨不忍睹的现场:“薇薇,这是……被人给砸了?”忽而心念一转:“是‘魔粉帮’的人干的?”  薇薇点点头,脸色还有些苍白:“一早就把门堵了,说爆哥那篇报道侮辱了他们的信仰……一上来就砸。幸好保安大哥们死守大门口,里面才没被破坏。后来警察来了,那些人才散了。”  伏迪墨从口罩里憋出一个“嗯”来,对着那女孩点点头,刚走过又退回前台边:“薇薇,黄油蟹来了没有?”  薇薇朝着里面努努嘴,压低声音:“来了,还发了一场飚。子枫、大白都撞他枪口上了,被喷得体无完肤。这会儿把爆哥叫办公室去了。墨姐,你可得小心一点,碰上这事,黄油蟹跟吃炸药了差不多……”  黄油蟹原名黄友偕,是《醒周刊》的社长,也是伏迪墨的老板。平时都是与人为善,乐呵呵的,但是一旦受刺激了,就会有些神经质的激动来,张牙舞爪的跟螃蟹似的。当然,能让他炸的,都是棘手的事。  伏迪墨微微点头,朝她摆摆手,领着邱妮妮继续朝里走,刚转过走廊,就听得顶上的空调回风口里传来一阵咆哮:“你名叫阿爆,不等于你真能什么都爆啊!你做这行不是一天两天,难道不知道有的东西不能说的?你就这么直喇喇的写他们借信仰搞垄断,他们能惹吗?这也就是在咱们国内,你不看看早些年在F国,登一张漫画也能搞得整个杂志社让人给突突掉……”黄油蟹的声音歇斯底里,尖锐还带混响。
  “可是老总,我们又没有添油加醋的胡乱写,一是一,二是二,也只是如实报道而已……”于文博懒洋洋的声音在分辨:“这次的事件是标志性的恶性社会事件,咱们不报,留给人家报了,岂不……”  中央空调送风口密集的一个坏处就是隔音效果不好,办公室里大声吵,外面能听得一清二楚。同理,这封闭走廊的隔音效果也不好。偏偏伏迪墨的高跟鞋敲击花岗岩地面,这声音可脆生。她可不想这个时候也撞黄油蟹的枪口上去。  伏迪墨停下脚步,回头对邱妮妮做了个禁声的口型,弯腰脱下两只高跟鞋拎在手里,正打算蹑手蹑脚的从黄油蟹办公室外面溜过去。然而门开了,一个四十七八岁的胖子一边抹汗,一边呼哧呼哧喘气:“迪墨来了,你也进来。咦……怎么戴口罩了?”  “特么……”伏迪墨暗骂了一声,但是脸上依旧堆笑,“没事,就是感冒了。我先去换双鞋就来,跟高了脚痛。”  黄油蟹不耐烦的招招手:“先进来。最新的一期杂志捅出这么大个篓子来,咱们得好好合计,怎么善后。”  伏迪墨只好摸出钥匙递给邱妮妮让她先去自己办公室,穿上鞋进去,随手关上门,黄油蟹已经挪回他的那张老板椅上,对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继续数落:“阿爆,我不是不给你们报道真相的自由,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但是现在宗教、民族什么的这么敏感,你这篇《疯狂的魔粉-头顶圣光的食品垄断》昨天才登上社会聚焦栏目头版,今天咱们这杂志社大门就让人给砸了。迪墨,你也是,怎么就放他这稿子过了?”
  于文博抬眼看看伏迪墨,一边用尾指挖挖耳朵,一边嘴咧了咧,无声的做了几个口型:“Say something。”一篇稿子捅了马蜂窝对他来说不是大事,毕竟在军队里试过真枪实弹,魔粉帮的那伙乌合之众虽蛮横,真练他也不怵。只是对付胆小怕事的黄油蟹,一向是伏迪墨比较有办法。  伏迪墨干咳几声,顺手把大衣裹得更紧一些:“老总,咱们杂志社让人砸了是坏事,但是……凡事也有两面嘛不是?爆哥这篇稿是惹来那些不法之徒的捣乱,可在周边的同类型期刊杂志和报纸都噤若寒蝉的时候,这篇稿可是让咱C城的老百姓听了个响儿。今早我来公司前去书刊批发市场看过……”她故意卖了个关子,见黄油蟹睁大了双眼,心想总算把他给忽悠进来了,于是接着说:“别的刊物才开始走呢,我们的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这还是知道这一期会爆,所以事前多印了两万册的情形下的。创刊这十来年,最风光就这次了。”  听到销量火爆,黄油蟹的面色缓和了不少,就在这时候,黄油蟹手机响了,他絮絮叨叨的埋怨着拿起来接听,两道眉毛逐渐飞扬,放下电话后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广告部的老陈说今天一早,就进了几个大广告的年约……”  伏迪墨笑了:“看吧,老总,我没骗你吧?就这一期,咱们就直接干翻了那两家一直骑在咱们头上的期刊。今后C市的期刊业的发展,咱们也算举足轻重的了。”  黄油蟹的怒气让收获给冲到九霄云外,可烦心的事还没完:“但是阿爆这次捅了马蜂窝,宗教的问题很麻烦的,官面儿上让处理这事,让我们道歉……”
  于文博的火忽的冲了起来:“我们是完全属实的报道,凭什么让我们道歉?!”  黄油蟹又要炸了:“现在就这样,谁也没办法。那件事的跟踪报道,下期抽掉,另外换一个专题。咱们也不能做得太出位了,万一枪打出头鸟……”  于文博急道:“时间这么紧,上哪儿弄个新专题来?”  黄油蟹想了想,忽地一拍大腿:“最近不是咱C市大范围内出现了多起燃气爆炸的意外吗?就做这个。”  于文博叹了口气:“时间太紧了,去采访取资料都需要时间,下一期铁定是赶不上的。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不同的意外,燃气爆炸出的事故还没有车祸来得惊人,除非能挖出猛料来,否则把社会聚焦的头版给这个,等同浪费。就算是临时换,也得找个有爆点的题材吧。”  伏迪墨在一旁听他俩争辩了那么久,脑子转了几转,开口说道:“那倒也不用换,咱们大门外面不就明摆着一个新闻么?咱们《醒周刊》被人捣乱也不是小事。我觉得爆哥的魔粉帮跟踪报道内容可以抽掉,但标题得留着。开天窗吧,咱们是服软,但也得有立场嘛不是?这可是打响咱们醒周刊名堂的大好机会,就借着‘魔粉’报道的东风,做一个‘干扰新闻自由的’专题,就放在开天窗那页后面,表明咱们的态度。”  黄油蟹的眼睛又亮了:“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文里可千万别指名道姓的朝宗教民族上面扯了。另外,再登一则致歉书……”  于文博默而不语,脸色又沉了下去。他能理解黄油蟹的处理方式,但这口气憋在心里很不舒服。
  伏迪墨伸手拍拍于文博的肩膀:“没事,道歉就道歉呗,就登天窗那一页背面,只道歉,不认错。毕竟真实报道没错,最多也就是遣词造句上没有完全顾及某些人士的情感而已。”  黄油蟹咂咂嘴,觉得这样处理挺合适,接着说:“但是现在那帮子人不会放弃针对阿爆。这样,下个月C市辖区下的棠城有一个延续了800年历史的香会。棠城是古之昌州,有着深刻的人文历史背景,尤其是石刻造像影响深远,是咱C市主推的5A级景区,所以当地的政府有意请咱们给推一下。阿爆暂时先负责《昌州行》这个专题,历史人文的东西也有不少可写的。你们下周就过去,等风头过了社会聚焦版再上你们的报道。”  于文博万般不情愿,但是老总发了话,也只得听从安排,摊摊手:“行吧,既然老总你都这么说了。”  黄油蟹长长的舒了口气:“事情算了了,对了,迪墨,你本身就是棠城人,你也去吧。”  伏迪墨“啧”了一声:“怎么着,连我也得避风头啊?”  黄油蟹叹了口气:“不然呢?这期杂志是给咱打响了名头,但是影响也不小。那帮子人不是好打发的,咱们也就做做样子,对付过去了,咱再恢复原样。迪墨你就当回家度度假,做完《昌州行》的专题,就回来。一个月时间够了,人都是健忘的。”  伏迪墨摊摊手:“我还能说什么?”说完起身:“就这样吧,我先回去整理些资料。”起身的时候不忘紧一紧大衣。
  出了黄油蟹办公室,绕过回廊,就见大白、子枫等一群相熟的同事围了上来打听情况。伏迪墨拍拍手:“没事没事,有我在呢,大家都回去工作吧。”  人们一一散去,就只有大白还杵在那里欲言又止。  伏迪墨绕到大白身边:“放心好了,你老大没事的。只是象征性的处理一下。”  大白盯着伏迪墨,表情很古怪,又是不安又是困惑,楞了半天才示意伏迪墨去茶水间。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墨姐,你是不是碰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这次倒是一字一句,音调没有走歪,看起来无比认真。  伏迪墨听得大白这么一说,没来由的背后一凉,想起之前停车场发生的事来。但是很快就摇了摇头:“你这家伙,又装什么怪?!”  大白有几大好。  一好武侠小说,从他的中文名白云飞就可见一斑;  二好钱财,他对金钱的执念已经到了某种痴迷的境界,他摄影师的工资本不低,然而工作之余一有时间就在外面跑单,还开着个佛牌淘宝店,可谓是抓紧一切时间赚钞票。用钱的时候却抠得惊天地泣鬼神,买颗葱都得跟小贩杀半天价;  三好搓麻斗地主,这是过来C城跟着住地周围小区的婆婆阿姨爷爷叔叔学的。这两样玩意在C城有着很深厚的民间基础,随处可见的茶馆里,都能看到男男女女围桌打得热火朝天。大白虽然技术肉脚,但一上场就不舍得下,若非对金钱抠得入命没有豪赌的胆子,只怕早就折在这事上了;  四好洗手做羹汤,他做得一手泰式好菜,这一点又跟他爱钱的特点相辅相成了,给钱就给做好吃的,已经是办公室的潜规则了。  唯独这第五好,来的比较陡。作为一个看起来不是那么直的直男,他对灵异方面的兴趣有点过头。可能受他故乡的民俗文化氛围影响吧,他开得那个佛牌网店里不止销售从泰国带过来的佛牌,还兼帮人星相占卜。成天烟熏眼妆神秘兮兮的模样,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不过真找他占卜,却是五五对开的准确度,时间长了,办公室的人嘴上不说,但心里都当他是神棍。所幸为人比较斯文实诚,所以也不招人烦。毕竟不扯到这个范畴,大白还是个很靠得住的男生。  大白的表情还是很紧张,他隔着衣服揪着脖子上的佛牌,继续用那种无比认真的语调说:“我的古曼丽说,你刚刚接触过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她很害怕。墨姐,我很担心。”
  MMMMM~~好长时间都没上涯叔了,上来之后就看见鱼的新小说,太好了~~
  伏迪墨咽了口唾沫,她从来不信这些东西,但是眼前大白满脸的担忧表情却是不假的,然后她笑了:“真是傻孩子,墨姐好着呢,就是肚子饿了,想吃你煮的泰式冬阴功面。要好多虾的,三人份儿的。”说完从大包摸出一张百元的人民币在大白眼前虚晃一招:“剩余的钱钱就给你的古曼丽小朋友买波板糖吃。唉……她叫什么来着?”  “kreimuk,小珍珠。”大白的眼睛顿时亮了,接过钱忙不迭的回到:“好的大王,是的大王!”完全把刚才的事给忘到九霄云外,一转身就奔冰箱去了。冰箱里冻着食材,全是给员工的加班的福利,只是他喜欢做,所以有好多东西都是他给配的。茶水间的操作台上有电磁炉、平底锅、电饭煲……都是他赚外快的利器。  “这个钱串子哟。”伏迪墨笑了起来,转身回自己办公室。  邱妮妮正在整理些条烟,检查有没有摔坏的,见得伏迪墨回来,抬头问道:“你们老总没有为难你吧?”  “没啥,也就是各打五十大板,发配边疆。”伏迪墨摊了摊手,今天的事都够憋屈的了。她把大提包放在沙发上,关上门,拉开口罩,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拖鞋朝沙发上一歪,打开坤包摸出手机,叹了口气:”手机黑屏了,难怪这一路上都没响动,想来是被撞倒的时候摔着了。”
  “重新启动一下试试。”邱妮妮把那只装满钱的大包拖过去,拉开拉链,先取出几叠红包皮,再取出几叠五块、一块,崭新的零钱来。要把这些红包全部装到位,可是件费时间的事。  伏迪墨打开手机壳,把电池取出来重新上过,还好,机子又重新启动了,一连上办公室的WIFI,就一直叽叽叽响过不停,微信上的信息好几十条,全是她父亲龙归一发过来的。  墨墨,你电话打不通,给爸回电话……  墨墨,你在哪?……  墨墨,你没事吧?……  ……  伏迪墨抽了口冷气:“一哥这阵势也太夸张了,也就关机个把钟头的样子,这状态像是我失联了十天半个月一样。”  邱妮妮说:“赶紧给叔叔打个电话,关机了找不到人是挺急人的。”  “一哥平时很少主动找我,”伏迪墨心想可别是家里出事了。一想到这个,赶紧拨号过去,只响了一声,电话接通了,老爸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墨墨!是墨墨吗?”声音传递出惊喜交加的味道。  “一哥,我手机刚才关机了,才看到你那么多条留言……是家里出事了吗?”伏迪墨有些着急。  电话那头的父亲舒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家里没事,你放心。今天……今天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了?”  “奇怪的事?”伏迪墨楞了一下,这是今天第二个人问她这个问题。今天顶多就是有些倒霉,尤其是摔的那一下,现在鼻子还隐隐作痛。但是作儿女的出门在外,总是报喜不报忧的。就算她跟老爸说伤到脸的事,也于事无补,反倒是让老爸多些不必要的担心而已。于是她继续说道:“没有啊?”  “你现在在哪?”父亲似乎还有不放心的。  伏迪墨笑了:“一哥,我又不是几岁的娃儿,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在办公室呢。对了,下周我就回棠城。”
  “回棠城干什么?”电话那头的父亲似乎吃了一惊,然后一个埋怨的声音抢了进来,语速快得跟倒豆子似的:“我说你这檀木芯什么意思啊?闺女要回来了你还不乐意吗?起开,起开。还奇怪的事呢,最怪的就是你这个老头子……”  这是老妈伏红霞的声音。伏迪墨几乎能看见老妈怼开老爸抢电话的模样,不由得好笑。她是独生女,从小娇生惯养过来,父母亲也没什么架子,所以就习惯了一哥、霞姐这么叫。特别是在老妈伏红霞听来,可分外受用,一开口就显年轻。  “墨墨,你下周啥时候回来?我让一哥去接你!”伏红霞在那头笑得吼吼吼的:“想吃什么,跟霞姐说,霞姐做好了等你回来。”  伏迪墨心里暖烘烘的,平时工作时间忙,回家的时间少,聚少离多是常态,但是每次回去,爸妈都张罗了好多好吃的等她,基本上回去呆几天,就能胖一圈的节奏。她抱着沙发上的抱枕,乐滋滋的对电话那头的老妈说:“我们杂志要做《昌州行》的专题,我要回来呆一个多月呢,不光我,还有几个同事,所以一哥不用来接我,我处理好了,自己回家。”  电话那头的老妈乐得开了花:“好好好,闺女要回来呆一个多月呢!”激动归激动,她也不忘对伏迪墨念叨:“只有几个同事,干脆全带回来,就住咱家里,免得花钱花时间找宾馆。咱这伏家园子地方大,招待这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伏迪墨笑了:“霞姐,我们是帮当地政府做推广,过来后自然有当地政府的人接待,吃住之类的不用我们自己张罗的。”  “那不行,在外面能吃什么好东西,都是重油重盐,味精胡乱放的,吃了不好。”电话那头的老妈一说起外面的餐饮来,就不免叨叨个没完。  “好吧,好吧,”伏迪墨叹了口气,霞姐的热情没人能拒绝。原本要再拉拉家常,就听得门“咚咚咚”被敲了三下。“霞姐,我要挂线了,这会儿有人找我,等下周我回来再说。拜……”  伏迪墨挂上电话,带上口罩走到门口打开门,见于文博歪在门边,手里托着个圆圆的乳胶袋:“喏,给你,就当是谢谢你刚才的帮忙。”再仔细看看,是大白揉面用的硅胶口袋,一准是他跑茶水间去顺过来的。  伏迪墨笑了起来:“怎么着?连累我一起发配边疆就只给这么个玩意做补偿,爆哥你不像这么抠门的人啊?”  于文博面露揶揄之色:“这个冰袋给你敷脸用。早敷早消,免得破相啊,墨姐。”他原本的身高就比伏迪墨高出许多,加上这会儿伏迪墨没穿高跟鞋,从他的视角看下去,伏迪墨就像个大头娃娃,还是顶着熊本熊脸的那种。
  “你怎么知道我脸伤着了?”伏迪墨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探头朝外看了看,外面隔板间的隔断顶上整整齐齐的露出几张八卦的脸,发现她在看,又一个个“咻”的缩了回去,正是子枫那几个家伙。  “你忘了我以前干什么的了。”于文博眉毛动了动,伸手搭在门框上,刻意摆了个他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今天你带着口罩一进黄油蟹办公室,我就闻到血腥味和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接着看到你手上有擦伤於痕,说话一点鼻音都不带,不像是感冒。还有你这个口罩,一点都不配合你的衣服,一看就是临时抓来用的……”  伏迪墨翻翻白眼:“谢了,福尔摩斯。”她伸手接过冰袋,放在门边的茶几上:“去棠城你打算带哪几个一起去?”  于文博抄手倚在门边笑笑:“就大白吧,子枫得留下看着社会聚焦版。周一早上我先开车接他,然后去你那边接你……呃……”他的目光落在伏迪墨的裙子上,像是瞄准一样眯缝着眼,吹了一声口哨:“墨姐,你今天的旗袍很漂亮哟,呵呵呵……”  伏迪墨心里咯噔一声,刚才她一直跟于文博说话,完全忘记裙子被撕开缝的事了。她一手拉紧大衣,一手落在门上,抬头学着于文博呵呵呵假笑了几声:“对啊,这是这个季度才上的新款……”正说着冷不丁的把门一关。  于文博眼明手快朝后一闪,总算没被这门板呼脸上,然而门已经啪嗒一声合上了,紧接着旁边的玻璃窗上的百叶也已经“歘”的拉了个严实。于文博收回原本搭在门上的手,埋头低笑一声,转身回自己办公室,脚下踩着步,打着响指,微微摆胯,路上还情不自禁的来了几个滑步。  “非常妖!”  “风骚!”  看到于文博这个风骚的走位,隔板间里爆出几句高低不一的评价,然后就是大白歪在茶水间门口挽着兰花指指着他的背影来了声:“贱!”
  伏迪墨摔上房门,拉上百叶,耳朵根子开始发烧,抓过门边沙发上的抱枕狠狠的揍了几拳才算解恨。  邱妮妮抿着嘴看着伏迪墨暴跳如雷,忍不住笑道:“他应该蛮喜欢你的。”  伏迪墨翻了个白眼:“阿弥陀佛,这种自顾自耍帅,不会撩还硬撩的深度中二男,真有什么招他喜欢的,我得好好反省改改。”说罢打开储藏柜,取出备用的套装换上,才又挪到沙发上坐下。从包里取出化妆镜,摘下口罩仔细检查鼻子上的伤痕。约莫2公分宽的一条紫红,像是中了一记手刀的样子。不碰它倒是没什么,稍微碰一碰就开始胀痛了。不早点处理好,下周回去让爸妈看到,又要啰嗦半天了。伏迪墨拿起冰袋看看,发现是直接把冰块和水灌进去扎牢实的,取过冰袋贴在鼻子上,冰凉的触觉一上去,胀痛就消了一些,整个人舒服了许多。  “这家伙还有点办法。”伏迪墨喃喃道,一手托着冰袋,另一只手拿过换下的衣服仔细检查,幸好裙子是顺着缝合的位置崩开的,只需要送到专门的缝纫店里,就能修复。而大衣还好只是蹭上些灰尘,问题也不大,只是右边的衣兜口上沾了些血迹,应该是那时候掏手绢蹭上的。浅色的羊毛材质,清洗起来倒是麻烦许多。伏迪墨唉声叹气的用指甲轻轻的刮那一点暗红,伸手进去掏出里面的东西,打算把兜翻过来看看有没有弄脏里面。哪知道这一掏,倒是愣住了。兜里除了汽车钥匙外,还有一只笔管般粗细,约莫十公分长的东西,之前她伸手进去摸到,还以为是一支笔,但其实并不是。
  从外形看似乎是一只中空的管子,然而从一段望向另一端却无法看透,应该是里面封住了。这个管子以一种平缓的弧度弯曲着,直到接近一端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钝角的转折,如不细看,也就藏在本身的弧度里了。而弧度的内侧却连着一段浅浅的,类似云纹,又仿若鬃毛的一节圆雕。转折附近有一个小小的圆孔,隔2公分的样子还有一个,只是面上覆盖着一层透明的薄膜,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竟然像长在上面一样,透过薄膜能看到管内的情形。同样大小的孔洞在另一端也有,是依次排开,间距均等的六个。而弧度内侧面紧接那一片圆雕的位置还有两个并排的孔洞。整件物事说不出是什么材质,像玉石,}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轮得到你这妖怪来反对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