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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想拥抱天空,
可是无论叶子怎么努力地乘风上飞,
最终也只能掉回地上,
大地才是叶子最后的归宿。
不用痛苦,也不需要任何努力,
土壤会用最宽大的胸怀去包容叶子,
土壤是大地的一部分,
大地才是叶子最后的归宿。
这是第一次,她兴奋不已地为一个男孩编织围巾,并乐滋滋地想象着他收到围巾的表情,是一个小孩子般可爱的笑脸,是连声的感谢,是深情的目光?这一刻在她的脑海中一切都是美好的。她想要一个特别难忘的赠送方式;她想把脑中所想变成现实。
这是第一次,她感到两情相悦的兴奋和幸福。为了他,她忘记了生活的压力,忘记了高考的压力,忘记的父母的期待,甘愿付出压抑已久的感情。她相信他是与从前喜欢过的男孩完全不同的一个人,等高考结束后他们一定可以幸福快乐地在一起。借着这种兴奋和期待,她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在每天晚上完成功课和复习任务后拿出毛线织到深夜,争取在他12月的生日当天送出。
她是叶子希,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怀着少女天真的心,努力孕育自己爱情的梦。
在爱情的算术里,一加一就等于一切,而二减一久等于零,那么二加一呢?
费尽心思终于等到期待已久的一天,她扬出自己的心血结晶----一条灰色的长围巾,兴奋得想在狭小的宿舍里跳舞。室友们看着她的样子都想发笑,吵闹着想笑话她,她立刻做了个鬼脸,让大家安静些免得传到隔壁宿舍然后变成全班都知道的笑话。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把围巾包装好塞进书包,准备带回教室。
叶子总是努力地乘风上飞,想拥抱天空!
她背着书包兴奋地走回教室,想着自己早上就约了他傍晚六点在教室见面,现在已经是六点过一分,他一定在教室等着。想到这一点,她立刻加快了脚步。
当她踏进教室,如她所料,人超少,看来大家都吃饭去了。空空的教室里就只有他和小玫,二人正吃着小蛋糕愉快地谈着话。小玫是叶子的其中一个室友,从叶子口中知道小天的生日。叶子看着两人手中的小蛋糕,心里有点不滋味,估量着一定是小玫买来帮他庆祝生日的。不过看着小天的笑脸,酸酸的感觉变得很微小。
看见小玫在,她有点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礼物扬出来,也怕小天会害羞,于是她决定转移送礼地点。现在天色已晚,估计“学习圣地”----六楼走廊已经没有人,于是她立刻笑嘻嘻地拉着小天上六楼。
果然如她所料,昏暗的六楼走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12月的北风在是无忌惮地乱吹。虽然风很冷很冷,可是她的脸却是热烘烘的,她的心更是被热血闹的坪坪直跳。然而小天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暖意,一副不愿意的模样说:“叶子,你干嘛拉我上来这里,很冷呢!”
面对这样的抱怨她一点也不在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于是她笑嘻嘻地说:“小天,你闭上眼睛。”
“为什么?”他不解地反问道。
叶子立刻淘气地说:“快点啦,闭上眼睛。”
这时他猜到一点什么,立刻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样子可爱极了。虽然这时候周围一片阴暗,可是叶子却清楚地看到他的清爽。
“快点啦!”叶子继续笑着说。
于是他闭上眼睛端正地站着。叶子立刻小心翼翼地从书包里取出围巾,眼睛不时注意着小天有没有偷看,嘴里咕噜着:“不准偷看啊~”
当她小心翼翼地用围巾围着他的脖子,他闭着眼也笑起来了。叶子看着小天可爱的笑脸,不由地心里乐滋滋的,忍不住幸福地笑了,然后说:“你现在可以张开眼睛了!”
他立刻张开眼睛,低头看着脖子上的围巾。叶子立刻抓紧时间说:“生日快乐!”
小天忍不住甜甜地笑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是叶子期待已久的一刻,现在她静静地等待着小天说话,等待着她幻想的场面出现。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色太黑了,小天似乎看不到她期待的目光,很久说不出一句话。
叶子继续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
最后小天傻傻地笑着说:“这是哪里买来的?”
听到像冷水一样的话,叶子完全不在意,以为这只是小天在逗自己笑,于是淘气地说:“是我自己编的,花了两个月时间呢!”
“真的吗?有点不可思议……”小天继续笑着说,没有一点恶意,也没有一点爱意,就像是没有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的非条件反射。
虽然不是期待中的话,可是叶子还是觉得甜甜的。没有连声的道谢,也没有深情的目光,他就简单说了一句:“谢谢。”
没有了吗?她有点失望,但看到他清爽可爱的笑脸,她还是满足了。
然而小天似乎还在期待着更多,于是问:“就这样,没有了吗?”
这一下子让她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于是说:“什么?没有了……还有什么?”
这样二人都略感失望地安静了几秒。最后叶子放弃了实现幻想,首先说:“回教室吧。”
就这样,她所期待的一切都没有出现,一切就过去了。可是她所不希望的接下来却发生了。
当小天走在她前面回到教室,他立刻把围巾塞进书包,然后坐回小玫身边继续他们愉快的谈话。
叶子跟在他后面,目睹这一切。动作是多么的自然,没有一点造作,他一直就是一个率真的人,可是这个率真的人的这一串自然的、没有恶意的动作却莫名其妙地让叶子感到心痛。这一下子她失去的全部的笑意,也失去的全部的暖意,她呆呆地走回自己的位置,拿出课本,自然地打开到哪一页,然后假装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可能是小玫的位置离她的太近了,又可能教室里太安静了,也可能是他们的谈笑声稍大了些,他们的说话声、笑声,每一个声响都像冰雹一样打在叶子的心上,又痛又冷。
是自己想太多了,还是别的。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为了他做那么多,期待那么多,兴奋那么多,最后一番心血还比不上别人买来的一盒小蛋糕!想到这里,她觉得心痛得像撕裂一样,忍不住想:难道这次又自己在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但他之前真的暗示过他喜欢我的!不对,他应该喜欢我的,他跟小玫是好朋友聊聊天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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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他为自己寂寞的心灵寻找一个陪伴,一些安慰,一些快乐。他从自己收到的一大堆情书中随便抽出一封,决定把写这封信的女孩当做自己的女朋友。他静静地阅读着信中的内容,字里行间流露着无限的真诚和爱。凭着这些漂亮的文字符号,他可以想象到这女孩的可爱与温柔。他幻想着未来的幸福。
这是第一次,他接触爱情,为自己找一个女朋友。他希望这个女孩子的爱可以温暖自己的心,赶走长久以来的孤独,带给自己快乐的笑容。他从来没有留意过这女孩的任何事情,甚至不知道她的样子,他只希望她今后能带给自己快乐。
他是杜仰尚,一个名牌高中的高材生,也是一个在孤独中成长的可怜孩子。18岁的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爱情,更不知道什么是两情相悦的快乐。
他按着信中所指,到那女孩班上去找她,并跟她说明自己的希望。女孩立刻露出幸福的笑容,并抓紧时间要求跟他约会。他微笑着答应了。
忠厚的土壤有着最宽大的胸怀,却找不到自己想包容的东西。
爱情是甜蜜的,特别是初恋。可是他却一点也体会不到,反而更感寂寞。她喜欢他,总是注视着他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并小心翼翼去配合。她希望用自己全部的爱换取他全部的爱。可是无论她有多体贴,还是不明白他的心,也进入不了他的心。因为她只知道他是一位非常俊秀,非常优秀的男孩子,而不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寂寞,非常渴望得到知己的男孩子。
交往两个月,他反而比从前更感寂寞,更不喜欢说话。在他的眼中她还是个陌生人,只是一个被赋予“女朋友”名义的陌生人。在她的身上,他得不到理解,也得不到共鸣,即使他明白她非常喜欢自己,所以才会对自己千依百顺,但他还是不能把她放在心中。他开始明白,自己需要的是共鸣的快乐,而不是千依百顺的陪伴。
距离高考还有不够200天。他喜欢放学后去跑步,然后坐在足球场旁边复习功课。今天他如常这样做,身边坐着她。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太阳温和地照耀着大地,天空一片湛蓝,还衬上几片形态各异的白云,只是风中带了一点初冬的寒意。仰尚喜欢天空,总是看书累了就会仰天发一阵子呆。
“看着天空,你会有什么感觉,芸芸?”他不由自主地问,没有看她一眼。
芸芸习惯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才向美丽的天空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很蓝的天,很漂亮呢!”
“仅仅如此?”他略感失望地反问道。
“那你又有什么感觉?”芸芸似乎听出他的失望,于是笑着反问道。
仰尚低下头谈谈地笑了一下,笑容里流露出一丝丝的苦涩和无奈,然后他再次抬起头看着天空,说:“渴望……”
芸芸完全听不懂仰尚的意思,她以为这“渴望的动词后面应该有个宾语,于是没有说话等着仰尚继续说。
然后仰尚没有再说话,光望着天空发着呆。
这时候她才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你不懂!仰尚听了,心里忍不住想到可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寂寞地望了望芸芸,然后说:“天空很阔大!”
芸芸看着仰尚失望的眼神,心里纳闷,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感觉,只好随声附和:“嗯。”
之后仰尚继续看书,但心里一直无法平静。她那么体贴为什么都不能理解我?是我太难懂了?还是……我们俩根本合不来?问题到底在哪里?
当他再次仰望天空时,他反问自己:其实我需要的到底是什么,真的是她吗?她根本不能给我带来快乐,很多时候相处起来感到更难受。难道我所渴望的快乐只存在于天上?于是他开始埋怨自己笨,单纯地以为爱情一定能带给人快乐,然后胡乱地交了一个根本不适合自己的女朋友。
想着,他忍不住用内疚而无奈的眼神看着她。
她感到仰尚在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于是她抬头看着他,脸上不由自主地飞起了红云。望着仰尚的双眼,她不明白其中含义甚至开始想入非非,以为仰尚想接吻于是自然地闭上了双眼。
仰尚看见她脸朝自己抬着头,突然闭上眼睛,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奇怪地问:“你怎么啦?”
这时候芸芸才醒过来,想到原来是自己会错意立刻尴尬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什么,继续看书吧。”
于是仰尚叹了口气,继续看书。
不管叶子有多努力,最终也只会掉在地上。
小天和小玫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于是流言蜚语开始在班上流传。很多人都看出小天喜欢上小玫,可是她----叶子希,一个固执倔强的女孩,却还是坚持认为他----陈晓天,喜欢的是自己,只是因为彼此间的心意还没有相通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局面。于是,她暗暗决定抛开女孩子的矜持,变得主动起来。
小天是数学高手,是很多求教的对象。虽然叶子的总体成绩在他之上,可是在数学方面还是常常要求教于他。原来叶子每天傍晚在上晚自修之前都会与小天讨论问题,一起做数学练习,现在她干脆每天晚上就坐在小天旁边上自修。一来既可以有问题就立刻求教,二来可以一直守在他身边。
今晚她继续这样做。尽管小玫时常走过来请教小天,但她不在意,像是只要看到他在自己身边就满足似的。
第二节晚修后小玫又来了,看着叶子总在小天身边,她忍不住笑着说:“你们两个真好!”
叶子不在意地笑了一下。
小天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开始露出不自在的样子。
这时候上课铃响起来了,小玫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事实上小玫就坐在叶子的前面,叶子走到小天旁边是坐了其他人的座位。
叶子看着小玫回到座位,然后忍不住看着自己的空位置叹了口气,心想:我是不是太大胆了呢!之后她摇摇头,继续做数学题,看到不懂就立刻向小天求教。
小天看着数学题,说:“你让我想想。”
这时候坐在叶子前面的一个男生转身过来,问:“叶子,这道生物题怎么解?”
叶子接过练习题,看了一会儿便开始给求教人认真讲解。
这时候小天离开座位了。
叶子下意识看了一下他离开的方向----绕过自己向前走,那是小玫所在的方向。
当叶子解答完问题后,她发现小天就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即小玫的后面,而且两人正谈得热闹。她的心立刻像是被插了一刀。尽管倔强、爱逞强的她不断跟自己说“没事的,要坚强些”,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做练习。可是波涛汹涌的内心和无法冷静的脑袋已经无法正常地接收信息,身边的一切声响都仿佛是讽刺之音,所有人的笑脸看上去都像是耻笑。眼泪慢慢地湿润了她的眼眶,她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为这点事情流泪就太没面子了!”于是拼命忍着。
她努力坚忍到下课,然后立刻冲回自己的座位收拾东西,打算飞回宿舍。可是坐在她原来座位上的小天完全没注意到她含泪的双眼和颤抖的声音,还笑着说:“怎么这么急着回去?”
看到小天完全没有走开的意思,叶子的忍耐好像达到的极点,小声说:“我想收拾书包回去,你让让。”
小天才站起来,让位置给叶子收拾书包。这时候叶子的同桌也一起收拾东西,跟叶子一起回宿舍。两人走后,小天继续坐着跟小玫聊天。
叶子虽然头也不回地走了,可是她听声音已经知道小天没有回自己的位置还在跟小玫聊天。
她牵着同桌的手,没有说话努力忍着泪水。同桌兼同宿舍的小笑看着她难受,心里也为叶子抱不平,于是替她埋怨道:“他们吵死了,搞到我都没心思做练习。有什么好聊的……”
踏进宿舍的门,叶子终于忍不住抱着小笑大哭起来。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不是喜欢我的吗?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18岁的她,没有出众的美丽外貌,没有无忧无虑的家庭条件,没有让人羡慕的过人才华,只是一个平凡的、渴望着被爱的少女。她从没有感受过爱情的甜蜜,却一次一次地被现实所伤害。
爱情到底是什么?是错觉,还是转瞬即逝的东西?
她抱着小笑哭了很久,像是要把所有压抑在心中的悲伤和感情都要哭出来,直到小玫笑着回到宿舍。
“叶子怎么啦?”小玫看着叶子不对劲的脸,立刻问。
“没什么?”叶子没有看她一眼就跑去洗澡。
小笑蔑视地看了看小玫,然后出去阳台收衣服。
小玫不解,心里不禁生起闷气。
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在伤心吗,我的朋友?你不知道我喜欢他吗,还是不知道他在喜欢你?还是你想向我示威,展示你的胜利。为什么还要问我?
土壤想包容的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一种可以跟自己同化的东西。
寂寞,寂寞,还是寂寞!孤独,孤独,还是孤独!她,不是他所需要的东西。这样勉强地走在一起只会酿造悲伤。初始她还能忍受他的冷漠与沉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到越来越难受。虽然她还是非常非常地喜欢他,可是无论她怎么付出感情,在他的眼中永远看不到自己。她渐渐被沮丧和痛苦淹没。
天气一点一点地慢慢变冷,今天是一个阴冷的日子。寒风吹乱的她的长发,她来不及在意,一颗砰砰乱跳的心只在仰尚的身上。
“你真的喜欢我吗,仰尚?”这是压在她心中很久的一个问题,今天她花了很大的勇气才能吐出来。
仰尚似乎听不懂她的问题,冷冷地望着她,过了很久才有反应,但不是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一个问题:“芸芸,最靠近天空的是什么?”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芸芸立刻诧异地望着仰尚。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仰尚认真地说。
你就喜欢问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芸芸心里郁闷,可是看见他认真的表情又抱怨不出口,只好老老实实地想着然后回答:“大概是火箭吧。”
其实他心中没有答案,只是有感而发。于是他继续问:“为什么?”
芸芸解释道:“因为它飞得最高……不是吗?”
他低下头,没有再提问。可是眼神分明流露出失望和悲伤。芸芸看着他的模样心里更郁闷,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得他不开心,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才能改变这个局面,于是她沉默了。
寒风继续肆无忌惮地吹着,仰尚的心这时比风更冷。
过了很久,芸芸终于再次提起勇气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仰尚望着她紧张的眼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他真的不想伤害她,可是他没有办法,为了结束这场错误,他只有一个选择。于是他带着悲伤的表情说:“我们分手吧!”
晴天霹雳,虽然她暗地里估算着有这一天,可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眼泪一下子涌满她整个眼眶,并迅速在脸上形成两条大河。她的情绪就像缺堤的洪水一般激动。“为什么?”她大声喊,根本不是提问。
却得到他异常冷静的回答:“因为我俩不适合,你不是我需要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开始,让我心生希望……”她激动地发泄着。
仰尚低下头,愧疚地说:“因为我想试一下…恋爱的感觉……对不起!”
这么说他已经回答了她一开始的问题。“这么说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芸芸用颤抖的声音说。
仰尚愧疚地点点头。
悲伤和愤怒一下子涌满心头,她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仰尚一个耳光,并大叫道:“你太过分了,当我是什么了……”之后她转身走了。带着悲伤的心,痛苦的泪水消失在阴霾的天气下,留下他一个人在寒风中内疚。
他望着深沉的天空,突然觉得天空现在跟自己一样无奈。于是他又想起了一只埋藏在心中的一个幻想----一个知己。
18岁的他,拥有令人羡慕、惹人爱慕的俊秀外表,拥有殷实的家庭条件,拥有多方面杰出的才华和优异成绩,可是从不快乐。从来没有享受过家庭温暖的他,一直以来最深的感受就是孤独。他,一直幻想着有一个女孩子,了解他并会永远陪伴的他。可是这女孩子从没有出现过,所以他不由自主地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她”的背影----一个长发飘飘的永远抬头望着天空的背影。每当他倍感寂寞的时候,这个背影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天空,只是叶子永远的幻想。
那晚之后,叶子变得沉默寡言,也变得更喜欢一个人看着天空发呆。她在心中创造了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并把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离出来,像是只有这么做才能挽回她仅有的自尊。
小玫知道叶子的变化,可是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甚至对叶子的冷漠感到莫名其妙。面对叶子有意无意对自己发出的敌意,她更是感到愤怒。于是她尽管知道叶子喜欢小天也不予以理会,甚至更积极地向小天靠近。
面对小玫示威似的造作,叶子第一次把身边的人当成敌人,可是她知道没有取胜的可能,因为那晚的悲伤已经把她所有的自信彻底摧毁。她觉得自己现在仅有的只是比小玫和小天都优异的总体成绩,所以她开始更拼命地学习,目标是考上比两人都好的大学。
今天她又一个人坐在六楼走廊的一个角楼里复习直到太阳消失在西边天际。余晖已不足以照亮书本,文字在夜色中变得模糊。叶子抬起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星星隐隐约约发出三两点光芒。她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她为自己创造的伙伴----一个温柔的动漫男孩,然后她开始诉说自己心中的痛苦:“@&℅&♂☆﹟*……”说着眼泪又不由自主下落下了。
其实她只是想用一种无人能明白的方式发泄自己的痛苦而已。
你知道吗?前面就是我送他生日礼物的地方。那是我花了很多心思和心血想出来的主意呢!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在高考后走在一起的,我甚至想着要跟他考试同一个大学……不过已经不可能了!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不过我又错了……那时候他说的那句可能真的只是笑话而已,只有傻子才会当真吧!
说到这里,她擦掉眼泪开始收拾东西回教室。
“这么黑,你怎么还能看书?”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
叶子转身一看,原来是班上的数学课代表关志辉,他是小天的好朋友。
“所以现在要回教室了,你怎么这个时间上来?”说着,叶子礼貌地笑了笑。
“来看看你咯。”说着,关志辉靠在围栏边笑了笑。
叶子立刻冒了一身冷汗,不知道的怎么回应他这轻佻的话。
“最近你跟小天怪怪的,我心里也不好受。”说着,他关心地看着叶子。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叶子鄙夷地看着他,还是没有说话。
“你别在意,我只是出于同学的关心。其实你跟小天的事情,我都知道。那家伙悠游寡断,你一定很难过吧!”说着,他低下头露出同情的表情。
其实叶子一点也不想听到自己的事情在别人嘴里说出,不过既然关志辉这样说她倒是想出小天的好友嘴里知道一件事,于是看着关志辉的眼睛问:“我们的事情都是小天告诉你的?”
“嗯。”关志辉点点头,补充道:“他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很多时候都问我意见,所以我就知道了。”
“那…你知道他喜欢过我吗?”叶子鼓着勇气问,眼神忍不住露出悲伤。
关志辉犹豫了片刻,然后说:“本来是喜欢的…可是……那个周末他和小玫都没有回家,两人一起回教室复习然后到这里看星星。他说那一刻他觉得小玫很漂亮……”
“然后他就改变心意了?”叶子忍不住打断道,这时眼神变得更悲伤了。
“其实他现在还是有点喜欢你的,只是他更喜欢小玫……你都知道他就像个从乡下出来的家伙,当然比较容易迷上像小玫这种很会打扮的女孩……”看到叶子几乎要哭的表情,关志辉说不下去了,就停在这里。
叶子坚忍着眼泪,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关志辉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叶子,安慰道:“我就是不忍心看到像你这样单纯的女孩受伤害,小天他拖泥带水的,你就不要在意他了。你身边还有很多很关心你的朋友,我相信在他们的支持下你一定能站起来,考好高考的!”
“谢谢你!”说着,叶子又礼貌地点了点头。
“就上课了,下去吧!”关志辉笑着说。
叶子礼貌地笑了一下,说:“你先下去,我还想呆一会。”
接着关志辉回教室了,叶子一个人吹着夜风。她又想起那个幻想中的伙伴,他就站在她的身边悲伤地看着她,那样的真实就像触手可及。“●#&♀▽@……”她又开始诉说着。
我应该早就想到会这样子的,像我这种土包子一样的女孩又怎么可能…不过也太快了吧……为什么男孩子可以这样,说变就变。他们的爱情到底是什么……
叶子与土壤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不同角落喜欢着天空,可是他们都够不到天空。
高三第一学期在紧张和忙碌中过去了。虽然小天看似还关心叶子,可是叶子谨记着关志辉的话已经没有期待了。只是那该死的爱情即使埋在心中也一直无法结束,缠绕在三人心中的矛盾最终只会蕴量仇恨。
期末考后,叶子其中一个室友小婷借出了别墅邀来班上一群较好的同学搞了个小聚会,大家打算痛玩一番以发泄整个学期的苦闷。今天是一个阴雨寒冷的日子,叶子把小天拉出空无一人的阳台,打算跟他好好谈一会以解开长久以来困在三人心中的痛苦锁链。
看着阴冷的小雨,小天一面不情愿地说:“叶子,干什么啦?”
叶子非常厌恶他的态度,可是为了结束心中那该死的爱情,她坚忍着。她用悲伤的眼睛看了小天好一会儿,让他非常不自在,最终沉默了。
之后叶子无奈地转身靠近阳台看着阴霾的天空,寒风直接吹进她的心里。她伸手接着冰冷的雨水,借着水的冰冷她鼓起勇气说:“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一些东西。你们的事情我没有过问,可是我的心还在等着!等着…你的一句话。”
“什么话?”小天稍稍认真地问。
她听了,立刻转身看着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反问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小天呆呆地看着叶子,没有说话,心里思量着:什么一句话,该不会想我说“我喜欢你”吧?还是……对不起?
叶子明白他不想说,也不会说什么,于是她淡淡地笑着说:“我们的世界原来差距很远!所以…我决定不等了!我知道……我永远都等不到的!”
小天又摆出一面不解的样子,问:“等什么?”
这一刻叶子开始觉得小天变得虚伪了,于是讽刺地说:“不明白也没关系了,反正过去了!”
小天不再说话。
叶子也沉默了。
两人相对无言地过了好一会儿,小天终于开口说:“进去吧,这里很冷!”语气带着淘气。
叶子看着她孩子般的表情,忍不住生气了,说:“你自己进去吧,我还想在这里呆一会。”可是她还是一面平静。
于是小天这的进去了,再一次抛下叶子一个人。她又转身仰望着天空,想:我果然是傻子,竟然那么简单就把感情交出来。本以为我俩的世界很接近,原来还差了几个光年。他都越走越远了,我还在这里等些什么呢!难道还想着他会回心转意,还是要他正式拒绝呢!
这时候幻想中的伙伴又出现了,悲伤地望着她。让她忍不住低下头露出悲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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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农历正月初一,是很多家庭一家团聚的日子,也是长假出游的好机会。街上的人一群又一群,有一家大小,有甜蜜情侣,有三五知己,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喜庆洋洋的笑容。走在路上,仰尚发现似乎只有他是个例外。如同往年,仰尚的父母今年又因公须留在国外过年,家里剩下他和工人们。尽管他一如既往般收到大利是,他还是一如既往般不开心。他没有朋友,不是因为他不友善和忙于学习,而是因为他脸上时常挂着冷淡忧郁的表情以及过分优异的学习成绩和聪明头脑。这样的他一直讨厌上街,然而在这个喜庆的节日里他还是决定上街逛逛,希望可以从路人身上感染一些快乐。
走了半天,他决定坐在步行街的石板凳上休息一会。看着路人,他心里有百般滋味。他羡慕小孩,有温馨的家庭;他羡慕情侣,有甜蜜的爱情;他羡慕三五成群中的任何一人,有真挚的友谊;他甚至羡慕路边的一草一木,有同伴的陪伴。不久在人群中,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前女友何芸芸。她正牵着一个样貌平凡的男孩的手,两人正甜蜜地边走边说笑。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咕噜了一句:“分手还才两个月,这么快就下一个了!”
这时候他想起芸芸给他的情书里面的一句“我们也许不了解,可是我愿意用我的心包容你的一切,因为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讽刺地笑了笑,说:“原来这样就是很爱很爱?”
可是想到分手时的情景,仰尚收起了讽刺的表情,又感到一阵愧疚。
也怪不得她的……伤害对方的人是我!我们不适合就去找个适合的人吧,“包容”谈何容易啊……这个世界的感情很脆弱。哪有被伤害的人还会去包容伤害自己的人呢!反正没有忘不了的人和事,也没有不能愈合的伤口,找个人找个机会重新开始不就好了吗!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直如此孤独,无法改变呢?难道我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我还要留在这里?
他不断地向自己重复这些问题,最后他抬起头望着晴朗的天空,回答道:“因为我没有翅膀,不可以飞走,去另一个美好的世界!”说着他伸出手想触摸天空,可是抓住的只是冰冷的空气。于是他闭上眼,眼前出现那个忧伤的背影。
当叶子碰触到土壤,他们找到了知己!
第二学期开学初,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单发下来了。这次的期末考试成绩是叶子上高中以来最糟糕的。看到成绩单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掉进了深渊,仿佛还看到小玫正站在深渊的顶部奸笑着。伤心、痛恨、焦急的情绪一下子全涌上心头,接着泪水缺堤了。同桌的小笑看见她伤心的表情,立刻靠过来安慰道:“别难过,下次再努力……”
其他好友看她心情不好也纷纷前来安慰。可是叶子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只看到小玫坐在前面炫耀着她进步了的数学成绩。虽然她心里明白“退步”是自己的责任,可是她越来越控制不了心中对小玫和小天的妒忌和仇恨,这次的冲击更是从根本上冲毁了她对两人仅有的善意。她心中的情感再一次发生化学反应,憎恨的出现就像F2遇上H2O即使没有光线也无法阻止。
可是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另一角,仰尚却考得非常好,又是金山中学高三全级第一。这对他----杜仰尚来说就像吃饭一样平常,尽管级长和班主任在旁边兴高采烈地预测他会成为今年的高考状元,他也完全没有一点笑意。而同学们虚伪的言语对他来说更像耳边风,他只希望得到父母温暖的微笑。可是结果他们只发给他条祝贺的E-mail。
第二天,强冷空气再次南下,广东多地出现阴雨天气。街上行人很少,每个人都撑着伞并穿得厚厚实实的,寒风一过还要颤颤地抖几下。只有他一个人大胆地迎战阴雨和寒风。仰尚一个人呆呆地步行回家,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任凭风吹雨打。孤独寂寞的感觉又在折磨着他。他搞不懂为什么小时候那么疼爱自己的父母现在为什么会如此冷漠,有时候他甚至想放弃自己变得堕落却发现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教坏自己的朋友。活着没有一点意思,他又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雨水冰冷地打在他的脸上,他却发现眼睛是热的。这时候旁边的路人传来一段有趣的对话。
“我想换手机了,这台手机有点问题。我昨天发信息给你,那保存了的电话号码竟然自动出错!结果收到信息的那个人竟然回信息说我无聊!”一个女生娇声娇气地对身边的男孩说。
那男孩立刻笑了,问:“它还回信息给你?你说了什么?”
“我爱你,我想嫁给你!”女孩红着脸回答道。
“傻瓜,那人当然会说你无聊啦!不过它也够无聊,收到陌生人这样的信息竟然回!”男孩笑着说,语气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对啊!不过我今天听到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女孩继续笑着说。
“怎样的?”男孩笑着问。
“有一个男孩发信息时,按错了电话号码,发给了一个陌生女孩。谁知道他们一拍即合,最终成为一对情侣!”女孩兴奋地讲述道。
“荒谬!”说着,男孩露出不相信的样子。
听着听着,仰尚情不自禁跟着那对情侣动起来,慢慢走回家。最后他回到家立刻倒在床上发起高烧,于是他请了病假不上晚修。
躺在床上,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也许是感冒药的左右,他觉得脑袋迷迷糊糊,可是却睡不着。外面继续下着阴雨,他听着雨声想起刚才那女孩的“荒谬”故事。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拿起手机写了一条短信,发给了----一个他自己乱编的号码。
她站在阴暗的走廊上,背后传来课间同学们在教室里的吵闹声。仿佛置身在另一个世界一般,她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黑暗的、深沉的天空。这是一个多云的夜,没有星星,也看不到月亮。这是一个寂寞的夜,她的眼中仿佛只有黑暗。
& 突然,她感到衣袋里什么东西在震动,于是习惯性地取出手机一看。原来是一条新的短信。
“这是谁啊,13760?”她发现新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然后自然地按了阅读键。
& 最靠近天空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啊?”她看着短信,感到莫名其妙。想着不知道是谁在搞恶作剧,她决定把这奇怪的短信删除。就是这个时候,第二节晚修的上课铃响声起。急忙中,她忘了删掉短信就习惯性地把手机放回衣袋里。
&回到座位上,她又习惯性地放开一本课本,拿起笔。可是她的眼睛还是不自觉地往窗外深沉的天空看。她还是放不下沉寂的心。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从衣袋取出手机找回刚才那条奇怪的短信,并按了回复键。
“是云?”一个男孩看着手机惊奇地叫起来。他似乎不舒服,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看着这条短息,他沉思了好一会儿,嘴角渐渐扬起一丝笑意。于是他又按了回复键。
&为什么是云?
“又来了!”她喃喃自语道,也露出了笑意。似乎是意料中的事情,所以她早就想到了答案。于是她回复:
&因为只有云会一直陪伴着天空!
&男孩看到回复,心里涌出一阵阵暖意。其实他心中从没有想过答案,世界上似乎也没有答案,不过这样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他感到异常安慰,于是他笑了并暗暗决定要跟给出这答案的人成为朋友。然后他又按下回复键。
你说得对!我叫蓝天,你叫什么名字?
看到这样的回复,她也笑了。网上交友,她见过不少。像这样短信交友,她倒是第一次遇上。想着这个人有点意思,于是她回复:
你是蓝天的话,那我是白云。
看着短信,他又忍不住笑了。回复道:
我来自汕头,你是哪里人?
想着交网友也是时真时假的,她觉得直接告诉对方自己是广州也没关系,毕竟广州大得很。于是她回复:
我是广州人。
无论是真是假,现在这一刻他相信世界上就有这一号人,她正在跟自己发短信,那样已经足够。于是他很高兴地回复道:
很高兴认识你,白云。
想不到这样也能交到朋友,她忍不住乐滋滋地笑起来并回复: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蓝天!我们就做个短信好友吧!
就这样,在她手机的通信录上多了一个奇怪的名字----蓝天;在他的手机通信录上多了朋友这一项,里面只有一个名字----白云。
大地才是叶子最后的归宿。
白云,今天我这边的天气很好,天很蓝,云很白。
可是我这边的天气非常糟糕,就像我的心情一样灰暗。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你可是白云啊,应该时常保持晴朗的心情才对。
白云有时候也只能站在乌云后面,不是每一朵白云都代表着晴朗的!人世间很多东西都是两面的,谁都有阴晴两面!
叶子拿着手机,正站在宿舍阳台上望着天空,一面伤感。
仰尚看着白云后面的短信,心里一阵难受。他想起身边的人,于是久压在他身上的怨恨开始爆发。
你说得对!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两面的,尤其是人。他们甚至是多面的!依我看每个人身上都有几个面具,方便不同的时候更换。而匿藏在最里面的虚伪和自私才是本质。
嗯……虚伪与自私,真是一针见血的评论!人们都喜欢用美好、动听的话语来掩饰自己的丑恶与无能……有时候自己也一样!明明讨厌虚伪,厌恶自私,总是时常咒骂这这类人,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同化。也许是因为每个人最爱的都是自己,所以明明不想做的事而因为想保护自己而做了;明明知道不应该做的事也因为不想伤害自己而做了,明明知道错了却因为不想责备自己而不去纠正,明明决定要做的事却因为太爱护自己而做不到!
仰尚看着文字感到一阵悲凉,想到白云发出这条信息的心情,他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一下她。可是由于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他只懂得回复一句很笨拙的话:你在哭吗?别难过,你这样会让关心你的人担心的。
叶子看着信息,心里有一丝暖意。不是想到蓝天的关心,而是想起这段时间身边支持着自己的朋友。她忍不住望了望不远处的篮球场,里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她的如亲哥哥般的好朋友,另外还有两个正在教室里学习的兄弟,还有宿舍里为了她而跟小玫断绝了友谊的五位好姐妹。在这段艰苦的岁月里,虽然叶子嘴上不说,可是她心里明白自己没有一天有好脸色给别人看,甚至常常发脾气让身边的人都难受。可是这些朋友,没有怨言总是时常关心着、支持着她。想到这些,她抬起头仰望着阴霾的天空,感到一阵歉意。于是她微笑着回复道:谢谢你提醒了我!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的。而我身边其实一直不缺少他们。
仰尚看着文字,心里也变得温暖起来,于是回复:别客气。倒是想问问你说的那些“美好的东西”是什么?
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感情。就像在足球场上奔驰的人,会为队友的进球而拥抱欢呼;在跑道上奔驰的人,会给身边跌倒的同学一只援手等。这些在人们无意间传递的爱,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叶子发出信息后,擦掉眼角的泪,望着不远处的足球场露出了安慰的笑容。她在感激朋友们,还有一切关心自己的人,心想:也许与小玫的在这场战斗中我输掉了爱情和自尊,可是我还有很多朋友。那是小玫所缺少的!
仰尚看完信息,也抬起头望着前面足球场上的运动健儿们,这时候他心里浮现出一种久遗的情感----感动,于是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然后回复:你说得对,这是我一直忽略了的!怎么啦,心情好些没有?
看完这条信息,叶子笑了。她突然间觉得想通了很多东西,所以整个人放松了许多。可是想到蓝天之前的话,她觉得蓝天的心情也不好,于是回复:好了!那你呢?
很好,比从前都好!谢谢你。
仰尚真的很开心,这是他有记忆以来最开心的一刻。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找到了知己,他真心感谢上天让自己遇上了白云。这时候他仿佛真的看见那个长发飘飘的背影就在眼前,她从没有如此真实!
叶子也笑了,她不明白蓝天为什么要感谢自己,但她很乐意接受这句“谢谢”,因为这让她觉得他很真实。她突然觉得那个幻想中的他变得真实起来,于是非常感谢上天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奇遇。
我也应该说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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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高考还有不够130天,第一次模拟考试就来临了。班上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每个人都各施其技,争分夺秒地学习着。这种情况下,小玫变得更粘小天了。每天傍晚,她都坐在小天旁边拼命学习数学,待上课铃响她才满脸笑容地回到叶子前面的座位上坐着学习其他科目。
今天跟蓝天聊天后,叶子的心情好多了。吃过晚饭后,她跟小笑跑到教学楼六楼的楼梯自修学习,等差不多到上课时间才回教室。尽管从后门踏进教室她只看到小玫正跟小天愉快地聊着什么,她没有再产生太大的情绪。她一面平静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当经过小天身旁时,耳边传来小玫娇声娇气的声音。
“我很笨吧,这题不懂,那题也不懂!整天都要麻烦你……”小玫一面不好意思地说,似乎没有看到从旁经过的叶子。
小天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说:“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有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我一定会教你的!”
叶子回到座位,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纳闷:那该不会是特地说给我听的吧!真是虚伪啊……想到这里她不禁想起跟小天的最后一次谈话的情形。
数天前,叶子忍受不了小天常常走到她前面找小玫聊天,吵着自己学习。于是独自跟小天商讨向班主任申请调动座位的事情。可是小天非常反对。
“好端端的干嘛要调位置!你们不要搞到好像仇人一样啦!“小天无奈地反对道。
叶子赌气道:“我们哪有像仇人一样,只是她不跟我说话,我就不跟她说话而已!”
小天听着不舒服,于是说:“那就是像仇人一样啦!你不跟她说话,她当然不跟你说话啦!”语气带着责备。
是我的错?叶子不禁有点气,心里想着小天只会站在小玫那边说话。但她极力保持平静,说:“那我调走了,情况就好了!”
小天继续反对道:“才不是呢!你想一下,自己后面的人突然要求调走,谁的心会舒服?”
你就只在乎她的感受!叶子继续赌气道:“我心里舒服!”
小天看出叶子的生气,于是沉默了。
叶子看他为难的样子,也不想跟他过不去,于是说:“这样吧,我不申请调走,你不要再走上来吵着我学习。”
“可是老师找我怎么办?”小天无奈反问道,心里非常地不情愿。
“老师找你没问题啊,不会影响到我的。只是你跟她在我前面吵吵嚷嚷的就太影响了!”叶子强辩起来。
小天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
可是没过上一个星期,小天反口了。
真可笑,他已经不可相信了!想着,叶子又想起调位后第二天小玫找她聊天的情形。
那天小玫一反常态地对叶子说:“我们可以聊聊吗?”
叶子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过答应了。之后两人单独聊了会儿。
一开始小玫就单刀直入地说:“我知道你以为我横刀夺爱,可是我没有,我跟小天没有什么关系,充其量不过是朋友。”
叶子看着她激动的表情,没有说话。
她继续说:“我不明白,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也会影响到你,我很无奈!所有人都把我当坏人,你是这样,宿舍里的人都是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你知道吗,每次我回到宿舍你们都用冷漠的态度对待我,我有多痛苦啊!”说着,她开始想哭。
叶子看着她,心软起来,于是说:“我知道了,不过我也很无奈。”心想: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做已经可以抢走我喜欢的人,那么我还真羡慕你呢!看来你们不会交往的,小天还真是一厢情愿!
小玫看着叶子的态度没有多大的变化,心里一阵愤怒,说:“对你们的事,我问心无愧。如果这样我这样说都无法得到你的理解,我没办法了!”说完她擦掉眼角的眼泪,走了。
原来这样都叫做“什么都没有做过”,那我之前就是做太多了!想着,叶子讽刺地笑了笑。之后她打开书,努力地忘记刚才那一幕然后继续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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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一模”将至,也是仰尚的生日将至。从前由于父母都忙于工作,又没有什么朋友,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生日的。因此越是靠近生日这段时间,他的心情就越糟糕。可是今年,他的心情发生了一些变化。因为他认识了白云,难受的时候他会找白云聊天,现在是午夜12点。
睡了吗?我失眠……
没有,我还在看书!
叶子坐在床上,靠着微弱的灯光还在埋头苦读。她不愿意比小玫早睡,两人似乎在比赛----看谁比较勤奋。
看什么书,都这么晚了?
准备高考,我可是一名应届考生。一模就到了,我很担心啊!
真巧,我也是考生!别担心,我们一起考清华吧!
你疯了!考清华?说得那么简单,你是不是看书看傻了!
没有啊,我爸妈都是清华毕业的。你怎么那么瞧不起我,我可是金山中学全级第一呢!
那么厉害?金山中学在哪里的?我都没有听说过。
在汕头啦,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哦,那对不起咯!尽管你能考上,我也不可能啊。我的成绩太糟糕了!
别这样说。尽力去做好就行了,担心也没有用啊!
也对,谢谢!
谢谢我,就送我生日礼物吧。
呃…你生日?可是我们相隔那么远,怎么送啊,用寄的吗?
一条短信就可以了!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收过朋友的礼物,所以那天你只要简单发条短信给我就好了。那样我就会很开心!对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是怎样过的?
在9月啊,还远着呢!我一般是跟朋友一起过的,有时候回家跟家人过咯。对了,为什么你的朋友不送礼物给你啊?
因为我没有朋友,每年我都是一个人过生日的。
看完蓝天最后那条信息,叶子心里一阵悲凉。她打从心里可怜着这个远方的朋友,也为自己现在能拥有那么多朋友感到幸运。可是她又觉得很奇怪,他的家人呢?于是她问:那你的家人呢?为什么他们不陪你过生日?
仰尚看着信息,心里更加郁闷。他一直很害怕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的父母,因为想到这些他觉得自己更可怜。虽然他从来不缺东西,父母一直给他最好的,却一直没有给过他家的感觉。然而他还是如实告诉白云:他们一直在国外工作,很少回来。
叶子不知道蓝天的心事,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不搬过去跟他们一起生活。
为什么呢?仰尚也忍不住问了自己一句,这次他第一次这样问自己。然后他很自然地回复:因为他们没有这样安排,也没有提过这样的要求!
叶子还是不明白仰尚的心情,继续问:那你可以自己要求啊,要求跟他们一起住,或者多点回来咯!现在是你生日,你怎么不试试叫他们回来,然后再当面商量这件事?难道他们很凶?
随着白云的提问,仰尚开始回忆父母的样子。虽然很少见面,即使见面也只是通过视频,但是在他的记忆中他们都是非常和蔼可亲的人,甚至从来没有跟他发过脾气。于是他继续问自己:为什么不要求他们回来,哪怕只能见上一个小时?为什么不过去跟他们一起住,哪怕只能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问到最后他明白心中的答案一直在存在,那就是----害怕。害怕他们会讨厌自己像小孩子一样爱撒娇,害怕自己做的很多事情无法满足他们的期望而看到他们失望的眼神,害怕他们反复的离开使自己更感寂寞。明白一切的这一刻,仰尚觉得自己更可悲。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寂寞是自己造成的。他讽刺地笑了一下,然后露出想哭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回复:他们都不凶,还很疼我……只是我自己没有勇气要求他们回来!
叶子看到小玫爬上床,而蓝天一直没有回复,也打算睡觉了。没想到关机前还看到蓝天的短信,她看着无语,心里很难过,觉得蓝天是在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很想鼓励他,于是回复:那我借给你勇气,你要多少我就借多少。你打电话给他们叫他们回来跟你过生日!你说他们都很疼你,那你这么平凡的要求准会答应的!蓝天,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从前也曾经这个模样,不懂得主动接近别人制造快乐,只等别人来接近,只等快乐自己降临,最后什么也没有!听着,快乐不会自己来临的,别人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向你靠近。你要快乐就要自己争取,你寂寞就要自己寻找陪伴!我虽然也没有很多的勇气,可是你尽管借去。来,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吧!
这是仰尚从没有听过的话。每个字都强烈地敲响他的内心,让他感到震撼、感动、振奋,他觉得自己应该再次感谢白云,感谢上天。这一刻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充满力量,能会心微笑。于是他笑着回复:傻瓜,现在凌晨一点了。
叶子看着他的短信,感到完全是怯弱的借口,于是狠狠地回复:笨蛋,有时差的!别在为自己找借口了,全级第一的胆小鬼!
仰尚看着有压迫感,回复:我明白了,你真没礼貌……
叶子看着短信,相信他该开窍了,然后她立刻觉得奇困无比,回复:那好吧。我睡了,你要加油,然后也早点休息。
之后叶子关机睡觉,但她在梦中还在祈祷“蓝天能得偿所愿”。
知道白云要休息,仰尚没有再打扰。他一个静静地坐在在书桌前,对着电脑犹豫了很久。白云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旋“快乐不会自己来临的,别人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向你靠近。你要快乐就要自己争取,你寂寞就要自己寻找陪伴!”接着他用力按下了妈妈的电话号码,这一刻他仿佛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久电话接通了,一把温柔的声音响起:“小仰吗?”
这是一把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他听着竟然想哭。他努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说:“妈妈,我……就要生日了……你和爸爸能不能回来一趟……今年难得是星期天,我想你们回来跟我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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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子一方面非常期待蓝天的好消息,一方面为自己定制了一个复习大计划。她坚信只要跟着这个计划做,按部就班地复习,高考胜利一定没问题。她也相信天下没有不疼爱自己独生子的父母,蓝天今年的生日一定会过得很开心。果然,中午蓝天发来了好消息。
看着蓝天发来的好消息,尽管看不到蓝天的脸,可是通过文字中蕴含的语气,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喜悦和期待,于是她心里变得乐滋滋的。携着这样的心情,这一刻即使她看到小玫和小天亲密的关系,心里的伤感也变微小了。
爱情算什么?对比亲情和友爱是那样的渺小,我所拥有的其实已经很多了,没有爱情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尽管好去吧,只要我不在意,小玫你也拿我没办法啊。反正小天最终也不会如愿的,就让你多快活数刻吧!
看到叶子竟然看着自己和小天平静地笑了,小玫感到一阵寒意。她知道叶子近来的心情变好了,经常拿着手机在发短息。虽然心里疑惑她是不是已经移情别恋上别人,甚至已经有男友,可是找不到一个知道的人愿意告诉自己叶子的消息,她心里纳闷。现在看到叶子平静的笑她心里更是不滋味。
难道小天已经对她没有意义了?调位置让你称心如意了?想着,小玫走到教室办公室向班主任申请调位置。
晚上,小玫突然打动干戈地调位置,把自己调到叶子的斜上方,叶子两位好兄弟的中间。
叶子看着情况,不禁跟小笑一起叹了口气,心想:她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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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玫买来猪肉干请自己周围的人吃,光没有请叶子。叶子看着她的小伎俩,心里一阵无语。可是她没有时间思考太多,因为她必须按计划努力复习。
晚上,叶子如常做数学练习。跟小天“结束”后,她再也没有请教过他。现在她已经习惯了跟其他女生一起求教班上其他数学高手。叶子的一举一动,小玫看在眼里。
之后小玫很少花时间在小天身上,而变成看着叶子准备请教谁就抢先去请教,一问就是半小时以上,让叶子没有求教的机会。这样过上几天,叶子心里生气极了:为什么小玫要这样,一个小天还不够吗?想着,叶子决定要跟小玫抢机会。可笑的是,尽管叶子比小玫先提问,男生们更愿意教小玫。最后叶子明白了,还是那个原因:叶子在外表上完全不是小玫的对手,而且性格上也没有小玫懂得笼络人心。于是自卑心里又开始作祟,叶子决定放弃求教班上的男生,只问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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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仰尚的19岁生日,也是这么多年来最快乐的一个生日。因为他的父母一早就回来帮他庆祝。
今天是星期天,天气一片晴朗。当别的应届高考生还在书丛中埋头苦读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来到了游乐场共聚久违的天伦之乐。也许他----杜仰尚,平时看上去高大成熟,深沉少话,但他的内心却还是一个小孩子,只有追求快乐的天真的心。在云霄飞车上和妈妈一起大喊,骑着旋转木马跟在爸爸妈妈后面幸福地笑着,跟可爱的卡通人物在爸爸的相机前面俏皮地摆POSE……这都是他这些年来的愿望,今天终于都实现了。没有了平时冷淡少话的表情,他今天整天挂着小孩子般天真可爱的笑容。
到了下午茶时间,快活的一家人才发现还没有吃中午饭,于是选了个漂亮的露天餐厅点上了丰富的下午茶当午饭,其中当然少不了仰尚最喜欢的抹茶蛋糕。仰望天空,他发现今天的蓝天伴着很多形态各异的白云。于是他毫不犹豫取出手机,发现白云的短息早已到了。
生日快乐,祝福你在往后的日子里都能像今天那样快乐,挂满幸福的笑容!
于是他立刻回复道:谢谢你!我今天真的非常高兴,原来游乐场是这么棒的地方!不好意思,光想着玩都没有注意到手机。你现在在干什么?
这时候叶子正在做让人头痛的数学试卷,她正想着要痛骂那些出试卷的人。但一看到蓝天的短息,绷紧的心情立刻松了下来,她忍不住笑着回复道:那就好了!我正痛苦地做着数学试卷!你那边今天的天气怎样?
仰尚对白云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怎么这么关心天气呢?想着她那边的天气可能很糟,于是他老实回复道:像我的心情一样好,天空一片湛蓝,白云朵朵!
叶子看着短信,立刻笑了,想:那刚好!然后回复道:那好,我送你生日礼物。你现在闭上眼睛,然后抬起头,数十秒再张开眼睛。那时出现在你眼前的白云全部是我送给你的!
仰尚笑着按短息说明去做,感到非常有意思,这是他收过最特别的礼物。
谢谢你的8块白云,真的很漂亮!
叶子看着短息,心里乐滋滋的,忍不住走出教室。通过阴霾天天空她似乎看到蓝天所看到的美丽天空。她没有再回复,心里默默地念着:生日快乐!
晚上,叶子捧着数学试卷到教室办公室打算就今天不懂的数学题目向老师请教,却发现今天数学老师都不在。心里一阵郁闷,她只好失望地回到教室。结果一踏进教室,发现小玫和小天都回来了,又甜蜜地缠在一起,她鄙视地瞟了两人一眼然后回到座位。想着朋友们都还没有回来,班上只有几个男生都是数学比较强的。她打量了一下气氛,觉得蛮适合请教的。于是抱着一丝希望,她来到比较熟悉的陆振林面前,笑嘻嘻地说:“这道数学题你懂吗?”
这时候小玫笑着叫道:“林大叔(陆振林的花名)过来看看这个。”
陆振林转身看了看小玫,看到她似乎在跟小天研究着什么,心里一动立刻对叶子说:“我看看他们那边,你问一下别人吧!”话语中没有恶意,可是却严重打击了叶子的热情。
叶子立刻赶到一阵恼怒,想:小天不就在她旁边了吗!可是看着陆振林已经走开了,她只好去问别人。于是她又鼓起勇气走到刘俊文面前问上同一个问题:“这道数学题你懂吗?”
他看也没看叶子一眼,光顾着跟旁边的同学说话。叶子心里纳闷是不是他看不到自己,于是更大声地问了几次。依然得不到答复。
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惹他生气了,他怎么这样对我?想着,叶子又羞又怒地回到座位,开始复习其他科目。不久小玫又开始派巧克力,在场的同学除了叶子都分到美味的巧克力。叶子鄙视地瞟着小玫,发现刘俊文和他旁边的同学都在跟小玫开着玩笑。
天下乌鸦一样黑!原来天下的男孩真的都是一样的,我怎么到现在才懂呢?求人不如求己,我不相信我一个人就成不了事!你们这些乌鸦看着吧,高考我要考得比你们哪个都好!想着,她狠狠地撕破了草稿纸,然后努力把自己的情绪控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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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艰苦的学习和内心挣扎中,“一模”过去了。全级第一的杜仰尚仍然是金山中学的全级第一,而全级150以内的叶子希变成了174。看着再创新低的成绩,叶子再一次落下委屈的眼泪。
为什么?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在跌!想着,她又痛恨地瞟了一样正得意洋洋的小玫。这次她又因为数学稍稍进步了些。叶子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更是不滋味,擦掉眼泪她开始认真的分析考试失败的原因。下午,她虽然大概总结出这次考试失败的原因,但心里还是觉得很彷徨,很无助,很担心。于是靠着走廊围栏望着晴朗的天空,她给蓝天发信息:蓝天,你一模考得怎样?
依旧,第一。
骗人,我不相信你有那么厉害!
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你真的要考清华北大吗?那你挑哪所?
北大。虽然我很想去清华,毕竟爸爸妈妈都是那里毕业的。不过老师说北大比较适合我。
叶子看着蓝天最后的短信觉得一阵无语,忍不住回复道:你太厉害了!
没有啦,我这里每年都有十几个上清华北大的。那你打算考哪里?
我现在怕连广州大学都考不上……
不会吧,你怎么这么差!
叶子看着最后的短信又觉得一阵无语,只好回复道:呜……
对不起,我说得太直接了!但…你真的要加倍努力了。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好像越来越差!今天好好总结了一下,文科类总的来说是进步了,就是理工科退步严重。很多时候不懂的题目只能问老师,可是他们整天忙着,都没时间私下教我。其他女生的数学还不如我,男生……
他们怎么啦?都比你差吗?你不就是全班第一了!
说实在的,我一直都是班上前三的。可是数学和物理比很多男生都差。
你是前三都考不上广州大学?那你的学校也不怎样!
对,乡下的学校是这样的了!
对不起,还是转回正题。刚才你说到男生很多都比你强,为什么你不去问他们?
他们都只教漂亮的女生!上次我去问他们,他们看到不看我一眼。
可能吧,人家说我说土包子!
哦。不过看到不看一眼就真是太过分了!
反正天下乌鸦一样黑,我都不想理他们了。我只想一个人努力,考个好大学。可是……
如果真的没人教你的话,问我咯!你用手机把不懂的题目拍下来发给我,我做好之后把解题过程拍下来发给你。
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当做练习而已!
你真好,谢谢你!
叶子看着蓝天最后的短信,心里的大石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她一瞬间又看到了成功的希望。今天晴空万里,白云更加接近蓝天。有些人看似只隔咫尺,其实相隔千里;有些人看似相隔千里,其实只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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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过后不久就是填报志愿。
叶子整天捧着志愿书跟着朋友们围着招考指南团团转,又是听亲人的意见又是听老师的意见。经过一周的研究和深思熟虑,她决定和几个朋友一起拼一拼,报考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仰尚在老师的建议和父母的支持下,早就决定要考北京大学。当志愿书发下来的那一刻,他就毫不犹豫地写下了他的第一志愿,除此之后他再也没有其他志愿。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像父母一样成功。然而每天看着同班同学们,有的一个人彷徨地翻着报考指南研究学校和专业,有的三五成群研究讨论填报细节,有的结队找老师给意见……他仿佛看到白云的身影。他下意识把志愿书收起来,然后静静地看着天空。
白云会报考哪里呢?广州大学吗?她还是会留在广州……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想着他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同学。他们都是金山中学的精英,同班一年却没有一个是熟悉的。寂寞,他突然又觉得很寂寞。北大里面的人也是这样的吗?来自全国的高材生,每个都有聪明的头脑、渊博的知识和…高傲的心。在那里会不会跟在这里一样呢,还是会感到更寂寞呢?想着想着,他又望着天空陷入了沉思。
到了收取报考志愿表的最后一天,仰尚终于再次取出志愿书,将第一志愿改为“中山大学”。虽然老师反复劝阻,甚至致电远方的父母出面阻止,但是仰尚最后还是微笑着坚持报考中山大学。
晚上,仰尚看了一段父母训示的视频,可是还是毫无后悔的意思,一直坚持那句“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我比较喜欢广东的气候。北京不是太冷就是太热了,我会受不了的。”最后父母也无可奈何。
跟父母沟通好后,仰尚更加坚定,躺在床上开始想象往后在广州的生活。然后他兴奋地给白云发信息:白云,我们的距离会越来越近,因为晴天越来越懂了!
什么,有这种道理?
你的心情很好呢!有什么开心事吗?
高考很快就会结束。你也不用那么紧张痛苦了。
还有80几天呢,你说得轻松。不过我今天也很开心,我跟几个同学一起报考同一个大学呢!
哦,哪个大学?
考到再告诉你吧,其实没有多大的信心。还是先别说,免得考不上丢脸!
我现在觉得跟女孩子相处真的很开心。她们是那样的纯洁善良,跟乌鸦完全不同!
你已经对男生心怀仇恨了……
嗯,管他的!死乌鸦,没个好东西,看着碍眼!
不会吧,那我呢?
你,是男的?
对啊!你没发现吗?我看你刚才的话就知道你是女的。
猜到一点吧。不过在我心中你是不同的,不是男的!
哈…别生气。我们是好朋友,什么性别都无所谓啦!我也没有讨厌我的兄弟啊,只是讨厌那些恶心的男生而已。
你别这样,男生都有好的。你以后还得找伴侣嘛。
我才不要,我宁愿做同性恋!
不会吧!为什么你那么讨厌他们,就因为他们不理你?还是……你被他们的其他事情深深伤害了?
好几次,我以为我拥有了爱情……可是我错了,他们是不会看上我这样的土包子的。与善变的男生不同,痴情的女生是不会那么容易变心的。所以你说是不是女孩子比较好?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因为我也曾经因为自己的无知而深深地伤过一个女孩子。
是啊,所以说做朋友就好了。不会有太多的期待,也不会有约束,也就不会有伤害。
嗯,我也只要有朋友就够了,像你这样的好朋友!如果那天我去到广州,找你出来好吗?
不了,我很丑。不要打破大家对彼此的幻想,现在这样就好了!
在叶子心中,蓝天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是心中幻想的化身。她害怕,现在的关系不过是一个幻象,见面就会把这个幻象打破,然后自己会再一次被现实刺伤。她宁愿一辈子留在幻想中。
然而,在仰尚的想法和叶子不一样。他渴望着能够见到白云,之所以选择中山大学也只是因为他坚信那里是离白云最近的高等学府,他相信只要到了那里哪一天他一定能见到白云。然后两人成为实实在在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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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二人再也没有提过见面这件事,只是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不同角落里一起为高考努力。在蓝天的指导和帮助下,叶子在二模有明显的进步,于是她非常感激蓝天。
蓝天,我二模进步了很多呢,进入级前120名了。我很开心呢,谢谢你一直的帮助!你二模考得怎样?
你太厉害了,太佩服了!其实你到底是怎样学习的?
就像我教你那样咯。只是你迟起步而已。否则你的成绩也会那么好的!
才不可能!你比我聪明多了……
别妄自菲薄!没有一个人是天才,也没有一个人是笨蛋。真的!你应该更加自信,然后露出像向日葵一样灿烂、耀眼的笑容。
谢谢鼓励,你怎么认为我可以露出那种笑容?
因为在我心中,你就是拥有那种笑容的人。
哦,对啊。农民一般都是那样笑的……哈哈……
这是你自己说的!
日子就是这样,在紧张的学习和快乐的谈笑中度过。很快就迎来了高考。在高考几天的考试里,叶子和仰尚很有默契地为了专心应对高考而停止了通讯,甚至一起关机了。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下,在心中默默地为彼此加油,一起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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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的时间是过得最充实的,也是流逝得最快的。几天的考试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之后考生们都放下了长久压在心中的大石,开始安排放松节目。
仰尚走出考场门口,立刻觉得全身放松,心情像飞翔的小鸟一样欢快,他很想立刻找白云聊天,无奈得先回家取手机。
叶子虽然觉得自己考得没什么把握,但是想着考试已经全部结束就忍不住露出笑容。她迫不及待地开始跟朋友组织之后的节目。
白云,考完试了!感觉怎样?
轻松、痛快!不过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放松自己!
也对。我班明天就有大聚会,要大玩特玩一场!你呢?
我不知道,等通知。不过之后可能去旅游。
还没想到。买手信给你咯!
好,我要明信片!另外…有件事……
如果我告诉你,我变成同性恋者,你还会当我是朋友吗?
别傻啦,你怎么会…你在开玩笑吗?
不是,我现在发现看着身边的女性朋友交男朋友,我会生气得想发脾气。看到个别女生我会心跳加速,我觉得我可能有那个倾向了!
是你自己想多了,别胡思乱想吧!
不,可怕的是。我真的宁愿自己是同性恋,也不希望自己喜欢男孩子。这样,你还当我是好朋友吗?
当然当啦。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那太好了!
看着白云最后的信息,仰尚感到莫名其妙的心痛。
即使白云与蓝天最接近,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
“欢迎广外新生……”
叶子拿着重重的行李,站在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大学城校区大门口,看着混乱的车群和人群,心中有百般无奈与厌烦。她忍不住咕噜道:“广外的小姐们真富有,这里好像只有我一个没有家人用小车送来!”
是幸运之神的再一次眷顾,还是缘分之神的再一次牵引?叶子在高考考场上有超水准的发挥,以全班第一,级排名98的好成绩,跟几个朋友一起考进她的第一志愿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她再一次跟自己的理想学府牵手。今天她站在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大学城校区大门口,心里除了对混乱现状的百般无奈之外,还有很多说不出的滋味。她一个人拖着重重的行李,好不容易找到了报到处,成功办好入学手续领取宿舍钥匙之后她又一个人把行李搬到宿舍。这样折腾了老半天,她已经累得不成样子,来到新宿舍还得清洁和整理东西。随后陆续有舍友搬进,她开始忙于跟大家认识:“您们好,我的名字是叶子希,是广州本土人,请多指教!”
“我是张飞燕,来自海南三亚。”一个长着清爽短发的女孩笑着说,她就睡在叶子对面床。
“我叫蔡伶俐,揭阳人。”还忙着擦床铺的伶俐亲切地说。
刚到的最后一个女孩子,也笑着说:“我是曾晓锋,来自深圳。”
虽然很想联系白云,可是想到白云今天刚到学校一定非常忙碌,仰尚只好专注于收拾明天开学的用品,直到晚上睡前才发一条短信过去说:晚安。
关机后仰尚看着天花久久不能入睡。他在思考爸爸刚才在视频上的话“孩子,你选了一条崎岖的人生道路了!爸爸知道中大不是不好,只是如果你选择北大会更好。以你的高考成绩,即使你现在才决定进北大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你一句话,爸爸立刻可以帮你转校。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爸爸你一定不知道那座高山上有多寒冷,有多让人感到寂寞,在那里造就的成功也是苍白的。虽然不知道白云在哪个学校,但我知道她就在广州,只要在那里我就有机会见到她。我们可以成为朋友,那才是我的人生中最大的色彩!在那样的色彩中造就成功,那才是我最想要的成功。想着想着,他更坚定自己的信念,更期待与白云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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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中大的开学日,中山大学大学城校区周边的交通一片车水马龙。仰尚坐在车上,看着混乱的车群和人群,心中有百般无奈与厌烦。他忍不住咕噜道:“这么乱,什么时候才能把车子开进去呀!”
仰尚不耐烦地看了手表几次,发现已经是下午3点,心里更焦急。于是他对司机说:“小张,我现在下车去找报到处,你等一下把车停在生活区那边等我电话吧!”说完,他拿着手提包走下车。折腾了半天才找到报到处,办好手续领取宿舍钥匙之后他立刻致电小张,然后二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行李搬上7楼的宿舍。这时候仰尚发现舍友都到了,他是宿舍里最后一个搬进去的。由于第一次跟别人同住,仰尚看着三张陌生的脸孔一下子有点不适应,他习惯性地保持沉默,静静地跟小张收拾东西。当东西都基本清洁收拾好,仰尚就让小张回去,自己继续摆放东西。
这时候仰尚对面床的男生笑着说:“您好,我是陈乐峰,以后多关照!”
仰尚看着乐峰的笑脸,有点不好意思,脑海中浮现出白云从前的话,心里立刻有种暖暖的感觉,于是他腼腆地笑着说:“您好,我是杜仰尚,很高兴认识您。”
接着旁边一直在收拾床铺的男生一一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李明,您们好啊!”
“我是何志成,请大家以后多关照。”
看着热情的舍友,仰尚忍不住开心地笑了,想:广州果然是一个载满阳光的地方,我的选择是对的。白云,你会不会也在这儿附近?
乐峰看着大家都那么亲切,立刻笑着说:“既然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找点吃的!”
仰尚本来想收拾好就给白云发短信,不过看着舍友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了。
这时候叶子已经收到了新书和军服,正在参加军训动员大会。
想不到军训来得这么快,希望不会太痛苦吧!蓝天今天入学,不知道搞成怎样呢?应该比较忙吧,还是别打扰了。想着,叶子无奈地看着军训安排表,开始回忆高中军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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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是学习阶段最靠近社会的地方。在这里,幼稚的心灵会在磨练和思考中变得成熟。而在这个转变过程的最初阶段,人首先要习惯冷漠与孤独。
军训开始几天,叶子对大学生活的期待渐渐消失,失望接踵而至。结束了被好朋友包围的中学时代,她发现大学同学与中学同学有质的不同。不知道是因为语言不同还是生活习惯不同,她虽然已经很努力地与身边的同学融合,可是在相处中她总是找不到话题。什么护肤品、化妆品、名牌衣服和明星八卦,全都是叶子从没留意过的新鲜事物。渐渐地,叶子感到自己仿佛是女生中的异类,也无法跟阴气沉沉的少数男生熟悉,孤独寂寞的感觉油然而生。每天重复着几个简单的行军动作,叶子觉得一点都不累,难受的只是到了休息时间看着别的班都在快乐地唱歌玩耍而自己班就像一盘散沙般各自各地在做自己的事情。每每看到晴朗的蓝天,她都很想联系蓝天诉说自己的心情。然而知道蓝天也在参加军训,估计也没有时间回复,她只好独个儿忍耐着这份寂寞。
相反地,离开了孤独寂寞的中学生活,仰尚在大学里找到了很多朋友。也许是在与白云的交往中学会了发现身边的美好,也许是觉得白云就在身边,也许是真的觉得广州比较温暖,他渐渐学会了用语言表达自己,学会了与人交往,学会了笑容满脸。于是脱下了深沉少话的外衣,他露出了温和亲切的真性情。每天,他跟着班上的男生在军训休息时间对别的班拉歌,或者组织小游戏。以他俊秀的外表和渊博的知识,以及温和的性格和亲切的笑脸博得所有人的喜爱。每每看到晴朗天空中的白云,他感到白云就在身边。他很想把这份快乐的心情与白云分享,可是想到白云近来很少联系自己,估计很忙便没有打扰。
随着军训时间过去一半,叶子开始过上每天一个人吃早餐----参加军训----一个人吃中午饭----参见军训----一个人吃晚饭----参加军训----洗澡睡觉的日子。她渐渐变得阴沉少话。她不知道自己可以独个儿忍受这份寂寞多久,或者多久才能适应这种孤独寂寞的生活。每次想到从前的朋友,以前的快乐岁月,她都会忍不住伤心落泪。
今天,她开始崩毁了。在上军事理论课的时候,一个同班女生竟然二话不说跟她隔开坐。叶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女生,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女生的名字。难道我在同班同学看来竟然成了一个冷漠得不能靠近的人!还是因为在他们看在我是就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土包子!于是扎根在她心底的自卑感越发膨胀,使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没有人安慰,她一个人暗自哭了整节课,最后泪干了她忍不住发短信给蓝天:蓝天,你近来好吗?军训辛苦吗?
很好!每天都很累,不过很开心。你呢?
看到蓝天那么快就回复,叶子心里放松了好些,于是她回复:我不是很累,教官待我们很仁慈。只是…我很寂寞!
然而这次她得不到回复了。想着蓝天可能暂时很忙,她没有再打扰。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收到回复,渐渐地叶子变得焦急,她再发了几条短信过去,可是等到晚上的课都结束了她还是得不到回复。
原来仰尚回复了白云的短信之后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刚好他近来都没有带备用电池,于是整个晚上练习他都心不在焉。当晚上训练结束,他立刻飞奔回宿舍,换上电池再开机。发现白云之后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诉说不开心的情绪,他心里非常难过于是赶紧回复。这时候手机响起来,白云来电。
仰尚下意识吃了一惊,心里一阵紧张。于是他走出阳台才按下接听键。
“白云?”
“你怎么不回我信息?我在这里很难过呢……”
听到白云沙哑的声音,仰尚明白她在哭泣。他忍不住心痛地说:“你怎么啦,是什么事惹得你这么伤心?难道是有谁欺负你了?”
“我不知道是谁欺负我了……我只知道我在这里很寂寞。他们都不愿意跟我做朋友,甚至不愿意跟我一起坐,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蓝天,你在哪里?”
仰尚第一次为别人的眼泪感到心痛,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才能缓和白云的情绪,于是他焦急地说:“我在这里,就在你身边。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蓝天一直陪着白云…所以你不要那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你曾经跟我说如果感到寂寞就自己找陪伴,你以前不是一直都这样做的吗,怎么现在做不到了?”
“我试过了,可是找不到。他们都不喜欢我!”
“谁说的!白云那么好,没有人会不喜欢的。一定是你们还不熟悉,所以大家都害羞,你别胡思乱想。白云,你坚强点。难道是你的勇气都借给我了,所以你现在做不到了?我现在还给你,你去找朋友,找快乐。然后变回那个活泼、耀眼的白云!我坚信,彼此就在身边,我们都可以很快乐!”
“蓝天…谢谢你!”
听到白云的声音平静了好些,仰尚的心也放松了些,于是他继续说:“我现在每天都过得很快乐。那都是因为你,是你给了我勇气去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生活。今天我把它还给你,你一定可以改变现状的。你不要害怕或者感到自卑,我会一直支持你。”
“可是我觉得我跟这里的人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们说的我都不知道。”
“那就说你知道的。你不用顺着他们,你可以带动他们。你以前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你有那个能力的,别样自卑遮住你的眼睛!”仰尚温柔地说,他希望白云能忆起自信。
“嗯,我会努力的。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你刚才是不是在忙?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有。近来你很少联系我,所以我都没有带备用电池了,刚才是因为手机没电才没法回复你。刚想回复你,你就来电了。”听到白云的声音已经回复平静,仰尚露出了笑容。
“哦,因为你也很少联系我,所以我以为你很忙。”
听到同样的想法,仰尚觉得自己跟白云很有默契不禁乐了一下,笑着说:“看来我们真有默契。”
“嘻……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们得多联系。你有空可以都打电话给我。”仰尚笑着说。这时候乐峰做着鬼脸出现在他面前。
“你也是。舍友喊我洗澡了,你也累了吧,早点休息!Bye。”
“你也是。Bye。”挂掉通话后,仰尚忍不住往一直在做鬼脸的乐峰狠狠地说:“你干嘛,这是什么表情!”
乐峰立刻抱着他的肩,亲密地说:“仰尚,和女朋友聊电话吗?”
“不是啦,只是好朋友!”仰尚立刻不好意思否认道。
“真的吗?”说着,乐峰继续做鬼脸。
仰尚忍不住甩开他的手,说:“真的!不管你了,我去洗澡。”说完,他走回宿舍收拾东西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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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子还在思考蓝天昨晚的话。在休息时间,她又看见别的班在快乐地唱歌,而自己班的同学还是老样子。于是在蓝天的话的刺激下,她站了起来一个劲儿跑到同学们面前,大声说:“我想我们也来唱歌好吗,或者搞点什么节目?大家不觉得现在的气氛很沉闷吗!”
“好吧,就你先来唱一个。”这时候教官凑过来笑着说。
叶子一下子呆了,不知道怎么办好。不过想着得有个开头,于是她笑着说:“好啊,我现在唱,教官接着。大家说好不好?”
班上同学立刻起哄道:“好……”
教官立刻不好意思地笑了,说:“然后你们来唱……这位同学,你快开个头啊!”
叶子立刻胡乱地找了首滑稽的歌,然后五音不全地唱起来。
休息时间在欢快的歌声中很快就过去了,叶子再次站起来开始训练。她抬头看着蓝天,想:“谢谢你的支持,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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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相识容易相认难。
叶子顺利踏出了第一步,之后班上的气氛慢慢起了变化。叶子也慢慢地跟班上的同学熟悉起来。随着时间往后推移,军训接近尾声。今天,广外组织了一项特别的军事训练----大行军,就是绕着大学城步行一圈。下午2:00,全员集中出发。叶子怀着兴奋的心情,走在学院大队的队尾。和其他人一样,她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广药和广中医的建筑风格看来是一样的啊,要不是门口不一样,还以为是同一所学校呢!”一名女生津津乐道地评论着。
叶子顺着她的评论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笑着说:“确实差不多,白色和绿色的组合,看着就觉得‘健康’。”
飞燕听着立刻笑起来,说:“你还真的从医学的角度来评价呢!”
“走了这么久总算走过了两所学校了,前面是什么学校啊?”旁边的女生痛苦地问。
众人无奈地笑了一下,叶子接着回答:“好像是华工。”
“那有很多男生咯!”飞燕立刻笑着说,一副兴奋的样子。
叶子立刻笑了,说:“你好像很期待。不过我听说大学城的华工是文科的,所以男女比例很均衡。”
飞燕立刻失望地叹了口气。旁边的女生继续埋怨道:“好热啊,还要走多久啊~”
众人听了顿时失去朝气,也无奈起来。
这时候教官走过来说:“一起唱歌!我是一个兵……”
大家只好跟着唱起来“我是一个兵……”
另一方面,中大的大行军训练也安排在今天,路线刚好是广外的相反方向。仰尚走在学院大队的前面,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沿路的风光。乐峰走在他旁边,笑着说:“这里是星海,听说很多美女。”
“真的吗?我倒是听说广外比较多。”一个男生兴奋地说。
“这里是星海啊,我倒真是听到一阵歌声呢!”仰尚无意地感叹到,完全偏离了上面两人的话题。
“哪有!”乐峰细细地听了一下,一无收获郁闷道。
那男生立刻笑着说:“我看是仰尚是热到产生幻觉了。”
“我真的听到的,是美式的女高音。”仰尚傻乎乎地强调道。
“你见鬼了!”说着,乐峰又做着鬼脸拍了拍他的肩。
仰尚郁闷,没有人相信他。
这时候教官走过来,严肃地说:“走好姿势!”
众人立刻严肃起来。
教官继续说:“跟着我唱歌!我是一个兵……”
“我是一个兵……”大家立刻齐声跟唱。仰尚无奈地想:又是这一首。
走着走着一个小时又过去了。
“这里是广大吗,我们学校直径的对面?”一名女生兴奋地问。
“应该是吧…那就是说我们已经走了一半路程了!”飞燕回答道,慢慢也露出兴奋的样子。
叶子看着头顶上猛烈的太阳,没精打采地说:“一半而已,还有一半啊!”这时候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身体也累得不得了,只是她的脚还必须机械地运动着。
叶子的冷水很快就把飞燕的兴奋扑灭了,不过阵阵的凉风还让她感到一些安慰,于是她感慨道:“唉…幸好现在还阴凉一些,没有刚才那样闷热!”说着,她露出滑稽的表情。
叶子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开玩笑道:“我怕待会儿会倾盆大雨,我们全都变成水鬼!”
“快闭上你的乌鸦嘴,你看乌云被你唤来了!”飞燕一边说一边指着天边的一个角落,样子变得更滑稽了。
叶子顺着她所指看去,果真发现天边的藏着乌云,心里一阵寒意。
这时候旁边一名女生兴奋地说:“你们看,对面有个队伍呢,跟我们穿得一模一样。你们谁看到那旗,看看是哪个学校的?”
“是中大的,他们也是今天‘游街’。”旁边另一个女生回答。
全部人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对面的队伍上。
“叶子快看,有个四眼帅哥啊!”飞燕突然小声尖叫起来,眼睛仿佛立刻凝固,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马路上绿色人群中的其中一人。
叶子顺着她视线的方向望去,却发现不了什么,无奈道:“哪里啊?个个都像草蛙一样,你怎么看到的!”
飞燕立刻激动地说:“那个啊,从红旗数下来第五个!好帅啊,好像漫画里的美男子一样……”
叶子按着她的指示看去,可是只能看到那个人的侧面,她叹了口气说:“还好吧!你怎么这样也看到他,你是千里眼吗?”
“不,我的眼睛是帅哥侦察器!”飞燕得意地说着,视线还是没有离开那个人。
叶子忍不住笑起来,说:“你真行……”
这时候中大队伍也在乐滋滋地评论着对面的广外队伍。
“虽然穿着老土,不过不难发现广外还真对美女啊!”一名男生感叹道。
“嗯,真巧广外就在隔壁。以后得常去吃饭,顺便找个女朋友。”另一个男生乐滋滋地说。
乐峰立刻笑着说:“不是去找个女朋友,顺便吃饭吗!”
听着,仰尚也忍不住笑了。
那男生立刻诡异地瞟了一眼乐峰,然后对仰尚说:“仰尚,有没有兴趣在广外找女朋友?”
“你别傻,仰尚有女朋友了!”乐峰立刻笑着帮仰尚回答。
“你才别傻,我哪里有!”仰尚笑着说,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乐峰立刻反击道:“还说没有,按你天天笑眯眯地跟谁发短信呀!”
仰尚无奈极了,只好耍赖道:“我没有啊,哪有啊!”
旁边的男生看着二人把话题扯远了,忍不住说:“你们不要再围绕着这个问题转来转去了,以仰尚的外表交一百个女朋友都没问题啦!”语气中略带讽刺。
听着,仰尚觉得更无奈了。
这时候另一个人兴奋地叫道:“你们看,对面那两个女孩满可爱的!”
大家的视线立即被吸引过去了。
乐峰笑着说:“确实不错。去,立刻冲过去问她们名字!”说着,他拍了拍刚才叫起来的人的肩膀。
“你别傻,不怕死你去!”那人立刻说。
仰尚也跟着看去,可是一无所获,于是又无奈地说:“哪个?个个都差不多啊!”
“倒数第四个啊!”说着,乐峰伸出手指给仰尚指示。
仰尚却只看到侧脸,感觉没什么特别,于是他老实地说:“没什么特别啊!”
“确实比前面的差多了!”另一个男生补充道。
“我觉得还可以啊!”那人坚持道。
“看来是你喜欢的型,哈哈”乐峰笑着讽刺道。
这时候教官又出现了,严肃地骂起来:“你们很兴奋是吗?吵吵嚷嚷的,给我安静地走。这么口水的话唱首歌来听听!”
众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于是一个小时又过去了。叶子的玩笑当真了,当广外大队经过华师的时候,整个天空换上了一层颜色,变得乌云密布。大风把路面的尘灰和沙石都吹起来,大家看着天气越来越糟糕慢慢变得焦急起来。可是军队纪律严明,尽管是遇上这样的坏天气教官还是要大队“稳步前进”。大家只能无奈接受着。
“叶子,你是预言者吗?为什么你的话那么灵验,我变成‘水鬼’一定第一个向你索命!”飞燕严肃地说,实际在开玩笑。
叶子立刻笑了,说:“那我语言你眼销魂散。”
“你….好狠啊!”说着,飞燕露出一副惧怕的模样
这时候教官下令快步走,大家随声跑起来。虽然大家都想赶紧回宿舍,无奈走了几个小时路的脚已经累得举步维艰。另外还有大风迎面吹来,让大家的速度大打节扣。
当大队来到中大,风吹得更狂了,然后雷声开始零星出现。同学们变得更焦急了,纷纷向前冲,只想赶紧回到宿舍。这时候雨倾盆而下,叶子才发现自己的帽子飞走了。她立刻慌张地叫起来:“我的帽子吹走了!什么时候吹去的?”
也是这个时候,广外大队再次与中大大队相遇。
“应该是刚刚吹走的,我刚才 看见到你戴着!”飞燕也跟着慌张起来。
“在那里了!刚才吹过去的。”一个女生指着马路中心,紧张地说。
叶子立刻往指示那边一看,果然发现一顶帽子在路中心独个儿接受风吹雨打。而且中大大队就要过马路进中大,这样她的帽子将会被无情地践踏。于是她二话不说立刻冲出去捡,可是为时已晚。中大大队已经开始过马路,叶子的帽子惨遭践踏。
叶子在雨中看着自己的帽子被踩在别人的脚下,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她走到帽子旁边,这时候仰尚正踩在她的帽子。
由于雨水模糊了他的眼镜,这时候仰尚根本看不清前方。他麻木地跟着前面的同学走,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他本不在意,可是看着旁边傻乎乎地站着的女同学。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踩到了她的东西,于是他往脚下一看,竟然是一顶帽子。
大雨也模糊了叶子的眼睛,她根本看不清楚仰尚的样子,只是艰难地说:“我的帽子啊……同学。”
仰尚听不清楚叶子的话,但他想到自己踩到的帽子是她的。于是他立刻捡起来递给她,并说:“I am terrible
叶子成为真正的“落汤鸡”,她无奈地接过帽子然后飞一般逃回宿舍。
仰尚看着叶子飞一样走开了,心里也没有什么想法立刻跟着其他人跑回宿舍。
无论是广外队伍还是中大队伍,在暴雨的袭击下,回到校舍都已经溃不成军了。于是两校紧急通知,晚上的军训暂停。
叶子回到宿舍,立刻痛苦地大叫:“我苦命的帽子啊,深受其辱……”
其他人无言,只有飞燕劝慰道:“你节哀顺变,我先去洗澡!”
“告诉你吧…”叶子立刻拉着飞燕严肃地说,“刚才帮我捡帽子的就是你今天侦察到的那个‘四眼帅哥’。”其实叶子根本没有看清楚那男生的样子,也不确定他就是飞燕所说的‘四眼帅哥’,她现在只是胡说出来逗飞燕的。
“什么!”飞燕信以为真,立刻叫起来“为什么不是我去捡帽子!”
“因为那帽子不是你的!”叶子立刻换了表情,得意地说。
飞燕继续痛苦地叫道:“为什么不是我的帽子被吹走!”
于是角色换过来了。叶子拍了拍飞燕的肩膀,安慰道:“你节哀顺变,我先去洗澡。”说着叶子拿起干衣服立刻飞奔进浴室。
“死叶子!”飞燕立刻愤恨地叫起来。
叶子在浴室里忍不住笑了。
晚上,仰尚和舍友们吃过饭后回到宿舍,过上一个舒服休闲的晚上。
“多得这好天气,今晚我们都有假放。”李明笑着说。
这时候仰尚打了个喷嚏,笑着说:“说不定我明天就变成病号,不用再训了。”
乐峰立刻取出一盒感冒药递给仰尚,认真地说:“不行,你得陪我一直走下去!赶紧吃下,我们不能失去你!”
仰尚无奈地接过,笑了一下然后吃下一颗。
“今天仰尚好像有个艳遇,那个女孩是广外的吗?”何志成笑着问。
仰尚想了想,说:“不知道啊,我都没有看到她是从哪里走过来的。不过她走的方向跟我们不同,应该是广外的吧。”
“漂亮吗?”李明好奇地问。
仰尚立刻笑着说:“看不清楚,雨太大了。她说了句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
“太可惜了。”乐峰叹了口气,失望地说。
这时候仰尚的手机响起来,是信息的铃声。他立刻爬上床,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白云的信息“今天累吗,我今天很倒霉啊。”
乐峰看着他甜蜜蜜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女朋友来信息啦?”
“不是啦!”仰尚笑着否认,没有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回复白云:没有啊,不过今天淋了雨,现在有点感冒的感觉。你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淋雨了,刚吃了感冒药。你也赶紧吃药,否则明天就辛苦了。我们今天去‘长征’,遇到坏天气了。唉,本来想冲回宿舍的,结果帽子不见了还要去捡。我可怜的帽子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次,刚才洗了很久啊,明天不知道会不会干。
看着白云的信息,仰尚不禁想起今天的事情:长征,下大雨,捡帽子?难道今天那个女孩子就是白云?可是今天长征的可能不止中大和广外,说不定还有其他学校。当中有相似的事情发生也不一定。于是他回复:刚才舍友给感冒药我吃了,明天应该没关系的。我今天也看到别人掉帽子了,我不小心踩了一脚然后捡回给她。情况比较尴尬!
是啊,那你有没有相帽子的主人道歉?最后踩到我帽子的那个男生都没有向我道歉,只说了一句我都听不懂的话,气死我了!
看着白云最后的信息,仰尚彻底相信那女孩不是白云,于是回复:我有道歉啊,不过那女生二话不说就走了。当时雨很大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哦。那女生漂亮吗?要不来一个帽子情缘也不错呢!
当时雨太大了,我都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只记得她的头发很长。你怎么也这么问,刚才我舍友才这样问过。
我看女孩子的眼光有点像男生。哈哈……
晕!那我告诉你,今天我们去长征,遇上隔壁学校也是长征。他们的队伍里有很多美女,我们一边走一边看。我发现在男生的对话里,美女真的是主要话题。
哈哈,在女生的对话里男生也是主要话题呢!今天我舍友看到几个帅哥然后一直在嚷嚷,笑死我了!
看来你交到朋友了!恭喜你。
谢谢,都是托你的福。要不是你提醒我“快乐是要自己争取的”,我想我到现在还不能发现身边的快乐。真的非常感谢你!
不客气,我现在有很多朋友了。都是你之前说的话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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