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个剑塔一起对BOSS用千针是什么感觉

对女性癫闲病的治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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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子卵子着床,出现痉挛是什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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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描述:
精子卵子着床,出现痉挛是什么感觉
病情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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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指导意见:
受精卵着床,可能会伴有,假性的月经来潮。也就是阴道流血。阴道出血相伴随的是痉挛。这种情况并不是都会出现的。你说的那个痉挛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个,很难用语言言语给你描述出来。估计切身感受过的人也很难描绘。
病情分析:
许多没有孕育经验的年轻女性,在怀疑自己怀孕时,总会有这样的疑问:受精卵着床时有什么症状?我可以感觉的到吗?想借此来初步判断自己是否怀孕。事实情况是,受精卵从受精到着床这一过程,几乎都是无声无息的进行的,除了有少数孕妇会有生理性的着床出血和些微的痉挛以外。但是,随后的时间里,你就能慢慢地感觉到一系列的症状出现,让你感觉到自己怀孕。
指导意见:
痉挛。在排卵与着床之后的八天,你可能会出现轻微粉红色或棕色的污迹,痉挛也可能会伴随着这种情况而来。原本在生理期内,可能也会有一些点状出血,但这并不是真正的生理期。这是受精卵在子宫内膜着床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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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内科护理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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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内科疾病
育儿|两性|男性|整形|养生|老人【精校版】《阿喀琉斯之歌》——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厅里有几张陈旧的挂毯,还有四张椅子。我逼自己像个王子一样靠在僵硬的木椅背上坐得笔直。阿喀琉斯脸上因充满情绪而紧绷,脖子泛红。
  “你使诈,”他指责道。
  奥德修斯泰然自若。“你躲得很聪明,我们要找到你自然要更聪明。”
  阿喀琉斯带着王子的傲慢挑起眉毛。“所以呢?你找到我了。你想要什么?”
  “我们想让你随我们去特洛伊,”奥德修斯说。
  “那要是我不想去呢?”
  “那我们就把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狄俄墨得斯提起阿喀琉斯抛弃的裙子。
  阿喀琉斯像被打了一样脸红了起来。被逼无奈穿裙子是一回事,让全世界知道就是另一回事了。希腊人把最丑恶的话留来骂那些举止扮相像女人的男人,这些侮辱甚至曾经把人逼死。
  奥德修斯举起一只手表示阻止。“我们都是体面人,不该用到这样的手段。我希望我们能找到更令人愉快的理由来让你同意。比方说名誉。你要是为我们作战,就定能满载荣耀。”
  “以后还会有其它战争。”
  “但没有一场会像这场一样,”狄俄墨得斯说。“这会是希腊人最伟大的战争,流载于传说和颂歌中代代相传。看不到这点你可就是犯傻了。”
  “我只看到一个遭到妻子背叛的丈夫,和阿伽门农的贪欲。”
  “那你就有眼无珠了。为最美的女人的荣誉,与东方最强的特洛伊城决战,还有什么比这更英雄?珀耳修斯都不敢说自己有过如此伟绩,伊阿宋也不能。要是能给他个机会跟着来,让赫剌克勒斯再杀死他的妻子一次他都愿意。我们会在安那托利亚高原上一路攻至阿拉伯。此仗一打我们的名字将刻入多年后仍继续流传的故事中。”
  “我还以为你说这场仗很容易打,明年秋天就能回来,”我终于能够开口。我得做点什么阻止他们狠毒的言语轰炸。
  “我说谎了,”奥德修斯耸耸肩。“我不知道这场仗会打多久。有你的话也许能短一点。”他看向阿喀琉斯。他的双眸总像海潮一样吸引着你,不管你怎么努力游开。“特洛伊人的战术相当有名,杀死他们能让你的名气直升至头顶星空。错过了这次,你就再也没机会获得永生。你将遗落人世,无人知晓。你将默默无闻地变老。”
  阿喀琉斯皱起眉头。“你不可能知道这种事。”
  “事实上我可以。”他往后靠在椅子上。“我有幸得了一些神明的先知。”他微笑起来,仿佛忆起神明的恶作剧。“诸神见无不妥,便与我分享了一条与你相关的预言。”
  我早该知道那个低劣的勒索不会是奥德修斯唯一的筹码。人们在故事中称他为珀路特罗普,意思是诡计多端的人。我心中的恐惧像灰烬一样搅动起来。
  “什么预言?”阿喀琉斯慢慢问道。
  “说如果不来特洛伊,你未曾动用的神格就会在你体内衰亡的预言。你的力量会消失。乐观的话,你就会变得像吕科墨德斯这样,在被人遗忘的岛屿上腐烂,只有女儿继任家业。你我都清楚斯库洛斯岛很快就会被邻国征服了。他们不会杀了他的,杀他做什么?有生之年老家伙都可以一个人在某个旮旯里吃着人家弄软的面包度过。他死的时候,人家会问,‘那是谁?’”
  他的话语充斥着厅殿,让空气变得稀薄,直使我们无法呼吸。如此前景,简直可怖。
  但奥德修斯的声音还在不近人情地继续。“现在还有人认识他都是因为他和你有交集。你要是去了特洛伊,你的名气会大到连给你递过杯子的人都能被写进不朽传说。你会——”
  殿门轰然开了,木屑在暴怒中狂舞。忒提斯站在门口,浑身炽热,如同具有生命的火焰。她的神明气势横卷众人,燎灼我们的眼睛,把殿门破裂的边缘烧得焦黑。我能感觉到它拉扯着我的骨头,像要把我喝干吮吸着我血管里的血。我瑟缩了,凡人生来就该如此屈服。
  奥德修斯深色的胡须沾上了殿门残骸的细灰。他站起身。“向您问安,忒提斯。”
  她的注视转到了他身上,就像蛇转向猎物,她的皮肤发出光来。奥德修斯四周的空气似乎轻轻地颤抖了起来,仿若热气腾升,又如微风拂过。站着的狄俄墨得斯小步挪开了。我闭上双眼,好不必目睹爆炸。
  一阵沉默,期间我终于睁开了眼睛。奥德修斯毫发无损地站着。忒提斯的拳头捏得惨白。直视她终于不再灼眼。
  “灰眼处女对我总是这般亲善,”奥德修斯几近歉疚地说。“她明白我来此之意;我此行有她佑护。”
  我感觉就像错过了他们对话的哪一部分。我挣扎着跟上他们的思路。灰眼女神——战争与战术之神。据传她最为赏识有谋之士。
  “雅典娜没有孩子可以失去。”这句话从忒提斯的喉中磨磕出来,长久地悬在空中。
  奥德修斯没有试图回答,只是转向了阿喀琉斯。“问她,”他说。“问你母亲她知道什么。”
  安静的殿室里,阿喀琉斯声音不小地咽了口唾沫。他对上他母亲漆黑的双眼。“是真的吗,他说的话?”
  她身上最后的气焰也消失了,只余冰冷的石头。“是真的。但后面还有更糟的他没说。”她的语调平板,就像雕像在说话。“你要是去了特洛伊,就再也回不来了。你年纪轻轻就会死在那里。”
  阿喀琉斯的脸变得煞白。“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凡人的第一个疑问总是这个。不可置信。震惊。恐惧。对我就没有例外了吗?
  “没有别的可能。”
  他要是那时看向我,我肯定就崩溃了。我会开始哭,并且再不会停下。但他双眼紧盯着他母亲。“我该怎么做?”他轻声道。
  她平静如水的脸上泛过极轻微的涟漪。“别叫我选,”她说。然后消失了。
  我不记得我们对那两个男人说了什么,怎么离开了他们,或者怎么回到了房间。我记得他的脸,颧骨上紧绷的脸皮,和变得黯淡的浅色眉毛。他通常端正的肩膀似乎塌了下来。悲痛在我体内膨胀,让我窒息。他的死。光是想象就让我觉得自己也要死了;从阒黑*的空中坠下。
  你决不能去。有上千次我几乎说了出来。但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镇静。
  “我觉得我无法忍受,”终于,他说。他闭上了眼,仿佛抵御可怖景象。我知道他说的不是死亡,而是奥德修斯所编制的噩梦,光耀陨落,风度枯萎。我曾见他的技艺为他带来快乐,永远就躲在表层下欢号的活力。不看他身上的奇迹和光芒,他又是谁呢?不看他命中注定的盛名,他又是谁呢?
  “我不会在乎的,”我说,嘴里拼凑着字句。“不管你成为什么样的人,对我都不重要。我们会在一起。”
  “我知道,”他安静地说,但没有看向我。
  他知道,但这还不够。浩瀚的悲伤几乎要撕裂我的皮喷薄而出。一旦他死了,世上一切灵敏、美丽、光彩的事物都将随他入土。我开口,但是太晚了。
  “我会去,”他说。“我会去特洛伊。”
  他嘴唇玫红的光泽,眼里发烧的绿色。他脸上没有一丝皱纹,没有皱褶也没灰败的颜色;浑身都青春得清脆。他就是春天,犹若黄金,且明媚鲜亮。妒忌的死神将饮下他的鲜血,重获青春。
  他在看着我,双眼如大地般深邃。
  “你会和我一起去吗?”他问。
  爱和悲伤那永无止境的疼痛。也许在别的人生里我会拒绝,会扯着头发嘶吼,然后让他自己面对自己的选择。但这次不会。他将扬帆驶向特洛伊而我将跟从,即便是随他驶向死亡。会,我轻声道。我会去。
  宽慰终于打破他的表情,他伸出手够我。我让他抱着我,让他把我们每一寸都紧贴在一起,紧得两人之间再容不下任何别的东西。
  眼泪涌出,落下。在我们头顶上,星座旋转着,月亮疲惫地迈过轨道。我们萎靡不振、毫无睡意地躺着,只待夜晚过去。
  破晓时分,他僵硬地起身。“我得去告诉母亲,”他说。他很苍白,眼睛被阴影掩盖。他看上去已经老了几分。恐慌从我体内涨起。别走,我想说。但他穿上了束腰衫,已经走了。
  我往后躺,试图不要去想流逝的分分秒秒。就在昨天我们还有用不完的时光。如今每一秒都似心头血在滴落。
  屋里变成灰色,又变得惨白。他不在以后床感觉很冰冷,而且太大。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屋里的沉寂让我恐惧。这里就像个墓室一样。我起身揉揉四肢,把它们拍醒,试图驱走体内腾升的歇斯底里。这就是失去他以后,每一天的感觉。我感觉胸口狂暴的紧绷感,像一声号叫。每一天,没有他。
  我离开皇宫,绝望地试图屏蔽思绪。我来到悬崖边,来到斯库洛斯岛那些胁迫着海岸的巨石边,然后开始攀爬。风摇动着我,石头被海浪打得溜滑,但疲惫和危险稳住了我的动作。我直线向上,直爬向那最险的山峰,在此之前我都因为害怕而不敢涉足那里。我的手几乎被突出的石头割出血。我的脚在踏过的地方留下污印。我乐于接受疼痛,它很普通而且干净。它如此容易承受,简直到了可笑的地步。
  我攀达了峰顶——那只是崖边一堆随意堆砌的巨石——然后站起身。我攀岩时产生了一个想法,凶狠恣意如同我此刻心情。
  “忒提斯!”我朝扒扯着的狂风叫喊,面朝大海。“忒提斯!”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他们的见面已经结束很久了。我第三次吸气。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
  我转身面对她,失去了平衡。我脚下的石头参差不齐,风也在扯着我的身体。我抓住一块露出头的岩石,稳住了身子。我抬起头看。
  她的肌肤比往常更苍白;像冬日初冰。她的嘴唇朝后咧开,露出牙齿。
  “你太傻了,”她说。“下去。你愚蠢的死亡也救不了他。”
  我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无畏,她脸上的恶意让我瑟缩。我逼着自己开口说话,问我必须从她处获取的消息。“他还能活多久?”
  她喉咙里发出声音,像海豹的嗥声。我花了好一会才明白那是笑声。“问来做什么?你要做好准备吗?试图阻止它发生?”鄙视溢满她的脸。
  “我会,”我回答。“如果我做得到的话。”
  又是那个声音。
  “求你了,”我跪下来。“请告诉我。”
  也许是因为我跪下了。那声音停止了,她花时间考虑了一下我的请求。“赫克托耳会先死,”她说。“我只被告知这么多。”
  赫克托耳。“谢谢,”我说。
  她双眼眯起,嘶着声音,像水泼在木炭上。“别以为你要感谢我。我来是为了别的事。”
  我等着,她的脸白的像开裂的骨头。
  “事情不会像他想的那么容易。命运女神应允赐予他名气,但会让他有多出名呢?他必须小心维护他的荣誉。他太轻信别人了。希腊人,”她啐道,“就像狗抢骨头。他们不会轻易把地位拱手让人。我会尽我之力。而你,”她目光闪向我的稍长的手臂和细瘦的膝盖。“你别让他蒙羞。明白吗?”
  明白吗?
  “是,”我说。我也的确明白了。他获得的名气必须值得他为之付出生命。一股极轻的风吹动了她的裙摆,我知道她要走了,踪影消失回到海中洞穴。有什么突然催得我大胆起来。
  “赫克托耳是个身手矫健的战士吗?”
  “他是除我儿子以外最强的战士,”她答道。
  她的凝视跳向右边悬崖边缘落下的地方。“他来了,”她说。
  阿喀琉斯攀过山坡,来到我坐着的地方。他看着我的脸和我染血的皮肤。“我听到你在说话,”他说。
  “是你的母亲,”我说。
  他跪下来,把我的脚放在他的腿上。他温柔地从伤口里取出石块,拂去泥土和粉尘。他从束腰衫下摆撕出一条布,把它按在伤口上止血。
  我的手盖在他的手上。“你绝不能杀死赫克托耳,”我说。
  他抬头看,精致的脸被发色的金泽裹起。“母亲把预言剩余的部分告诉了你。”
  “对。”
  “你觉得除了我没人能杀死赫克托耳。”
  “是,”我说。
  “而你想从命运女神手中争夺时间。”
  “是。”
  “啊,”他脸上绽开狡黠的笑容;他向来喜爱反叛。“怎么说,我为什么要去杀他呢?他又没对我做过什么。”
  那时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希望。
  那天中午我们启程了;没有停留的必要。总是恪守传统的吕科墨德斯来与我们道别。我们三人僵硬地站在一起;奥德修斯和狄俄墨得斯已经先上船了。他们会护送我们回佛提亚,阿喀琉斯将在那里集齐他的军队。
  还有一件事要做,而我知道阿喀琉斯不想这么做。
  “吕科墨德斯,我的母亲让我向你传达她的意愿。”
  老人的脸上撩过一阵极轻的涟漪,但他直视了他女婿的凝视。“是关于孩子的,”他说。
  “对。”
  “她想要什么?”国王疲惫地问道。
  “她希望能够亲自抚养他长大。她——”阿喀琉斯面对老人的表情动摇了。“那孩子会是个男孩,她说。断奶以后,她会来领走他。”
  一片寂静。然后吕科墨德斯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他在想他的女儿,怀抱中既无丈夫也无孩子的安慰。“我希望你从未来过。”他说。
  “对不起,”阿喀琉斯说。
  “走吧,”老国王低声道。我们从命而去。
  我们行驶的船十分灵敏,做工坚实,人手充足。船员十分能干,行动敏捷,绳缆上崭新的纤维发着光,桅杆像活木般清爽。船首像是个美人,我所见过的最精致的雕塑:一个高个子的女人,暗色的头发和眼睛,双手在身前紧握仿佛陷入了沉思。她很美,但美得很安静——下巴线条优雅,头发撩起露出纤细的脖子。她的颜色也上得极可爱,光暗处皆完美呈现。
  “看来你在欣赏我妻子。”奥德修斯来栏杆边陪我们,倚在他肌肉结实的手臂上。“最初她并不情愿,不让雕塑家靠近她。我得让他偷偷跟着她。我觉得结果还不错,其实。”
  诞生于爱情的婚姻,这就像东方的雪松一样稀有。几乎让我想要喜欢他了。但如今我已见过他的笑容太多次。
  阿喀琉斯礼貌地问,“她叫什么名字?”
  “珀涅罗珀,”他说。
  “这艘船是新的吗?”我问。他要是想聊他妻子的话,我可想说点别的。
  “非常新,每块木头都是新的,伊塔刻岛最好的木料。”他用他的大掌拍了拍栏杆,跟人们平常拍马腹那样。
  “又在吹你的新船了?”狄俄墨得斯来陪我们了。他的头发用一条皮料往后绑起来了,让他的面部线条看起来比平常还要锐利。
  “没错。”
  狄俄墨得斯往水里啐了一口。
  “阿耳戈斯的国王今天口齿特别伶俐嘛,”奥德修斯评道。
  阿喀琉斯不像我一样见过这两人的戏耍。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他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告诉我,”奥德修斯继续道。“你觉得你的机敏才智和你父亲吃了那人的脑子有关系吗?”
  “什么?”阿喀琉斯的嘴张大了。
  “你不知道伟大的阿耳戈斯之王,食脑者堤丢斯的故事?”
  “我听说过他,但没听过——脑子的事。”
  “我还想把这故事漆到我们的盘子上去呢。”狄俄墨得斯说。
  在宫殿里的时候,我以为狄俄墨得斯不过是奥德修斯的一条狗。但两人之间谐鸣的锐意,对骂间的愉悦,这都只存在于地位同等的人之间。我想起传闻狄俄墨得斯也倍受雅典娜的青睐。
  奥德修斯扮了个鬼脸。“提醒我别太急着到阿耳戈斯吃饭了。”
  狄俄墨得斯哈哈大笑。这笑声可不令人愉快。
  两位国王想聊天,就在栏边陪我们流连不去。他们交换着故事;关于海上航行的,关于战争的,关于多年以前赢得的赛事。阿喀琉斯听得很殷切,一个接一个地提问。
  “这个你是怎么得的?”他指着奥德修斯腿上的疤。
  “啊,”奥德修斯摩挲着双手。“这可是个值得一说的故事。但我得先和船长说句话,”他朝低垂在地平线上饱满的大太阳比了比。“我们很快得靠岸扎营了。”
  “我去吧,”狄俄墨得斯从栏杆边他倚着的地方站直身。“这故事我听了都有那床那恶心的故事那么多次了。”
  “不听是你的损失,”奥德修斯在他身后喊。“别理他。他妻子是个像地狱犬一样的娼妇,换了谁都得冒酸泡,脾气好不了。我的妻子就不同了——”
  “我发誓,”狄俄墨得斯的声音穿过整条船传回来。“你要敢说完那句话,我就把你从船上扔下去,随你游去特洛伊。”
  “看见没?”奥德修斯摇摇头。“冒酸泡。”阿喀琉斯笑了起来,因两人感到愉快。他看上去已经原谅了他们在揭露他身份这件事,以及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里所扮演的角色。
  “话说回来,我刚要说什么来着?”
  “伤疤,”阿喀琉斯急切地说。
  “对,伤疤。我十三岁的时候——”
  我看着他全心地听着另外那人的话。他太轻信他人了。但我不能总做他肩上的渡鸦,为他预告一切灾祸。
  空中的太阳又下滑了一些,我们逐渐接近了将要扎营那片陆地的阴影。船找到了港口,水手把她靠向岸边过夜。供给都卸下了船——给王子们的食物、床铺和帐篷。
  我们站在为我们铺设好的营地边上,那有一个小篝火,一顶小帐篷。“这边一切都还好吗?”奥德修斯过来同我们一起站着。
  “很好,”阿喀琉斯说道。他微笑起来,那种亲切的笑,率真的笑。“谢谢。”
  奥德修斯也朝他微笑,深色胡子衬得牙齿洁白。“很好。我希望一顶帐篷便足够了吧?我听人说你们喜欢睡在一起,同床共枕。”
  热气和震惊冲上我的脸颊。我听到身边阿喀琉斯屏住了呼吸。
  “来吧,没什么好羞耻的——男孩之间也是很常见的事。”他抓了抓下巴,思考着。“不过你们也不是孩子了。你们多大了?”
  “这不是真的,”我说。脸上热血让我冲动地开了口。我的声音在沙滩上明亮地回响。
  奥德修斯挑起了一根眉毛。“众人之所信便是真实,而他们相信你们就是这样。但也许是他们错了。要是流言令你担忧,驶向战场时就把它留在身后吧。”
  阿喀琉斯声音紧绷,怒气冲冲。“这与你无关,伊塔刻王子。”
  奥德修斯抬起手。“若有冒犯,向您致歉。我只是来向二位道个晚安,确认一切是否都还让人满意。阿喀琉斯王子。帕特罗克洛斯。”他轻点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帐篷里我们二人间一片沉默。我一直在想这一刻何时会到来。正如奥德修斯所说,许多男孩把同性认作情人。但随年纪渐长,如此行为便不会再继续,除非对方是奴隶或者雇佣的男孩。希腊的男人喜欢征服;他们不信任自身已被征服的男人。
  别让他蒙羞,女神曾说。这就是她这句话的其中一个层面。
  “也许他是对的,”我说。
  阿喀琉斯抬起头,皱着眉。“你不要这么想。”
  “我不是说——”我拧着手指。“我还会和你在一起。但我会去外面睡,那样就没那么明显了。我也不用去听你的会议。我——”
  “不。佛提亚人不会管这些的。其他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我仍是Aristos
Achaion。”意为希腊的最强战士。
  “你的荣光会因此黯淡。”
  “那就让它黯淡。”他猛地扬起下巴*,固执道。“他们要是让我的荣耀随此涨落,那就真是愚蠢之极了。”
  “但奥德修斯——”
  他绿如春叶的双眸,对上了我的目光。“帕特洛克洛斯。我为他们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我不会再让他们夺走这一切。”
  这之后便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翌日,南风扬起船帆,我们在船头找到了奥德修斯。
  “伊塔刻王子,”阿喀琉斯说道。他的语气很正式,昨日那孩子气的笑再无踪影。“我想听你说下阿伽门农与其他诸王。我想了解一下即将与我为盟的人,和即将对敌的王子。”
  “非常明智,阿喀琉斯王子。”若说奥德修斯已经注意到了变化,至少他没对此作出评价。他带我们来到桅杆底部,到鼓起肚子的船帆下的长凳边。“好了,该从哪里说起呢?”他几乎可以说心不在焉地摩挲起了他腿上那条伤疤。白天那条伤疤看上去更是光溜溜的,没有毛发,皱巴巴的。“墨涅拉俄斯会去,我们正是为其夺回妻子。海伦选他做丈夫后——帕特罗克洛斯可以详细跟你说——他登上了斯巴达的王座。世人眼中他品行端正,在战场上英勇无畏,在各地都倍受欢迎。许多国王都聚集起来支持他的计划,而不只是被誓约约束的几位。”
  “例如?”阿喀琉斯问。
  奥德修斯掰着他那干农活的粗手指数。“墨里俄涅斯,伊多墨纽斯,菲罗克忒忒斯,埃阿斯。大埃阿斯和小埃阿斯二位都去。”其中一位是我记忆中廷达柔斯的宫殿里那位持盾的高大男人;另一位我就不认识了。
  “皮洛斯的老国王涅斯托耳也会来。”这个名字我有所耳闻——此人年轻时曾与伊阿宋一同航行寻找金羊毛。他早已过了战斗的年纪,但把儿子和大臣都带来了。
  阿喀琉斯表情极为集中,双眸幽暗。“特洛伊人呢?”
  “普里阿摩斯会去,这是自然的。特洛伊之王。此人据传有五十个儿子,通通从小手握刀剑长大。”
  “五十个儿子?”
  “还有五十个女儿。众所周知他非常虔诚,倍受诸神荣宠。他的儿子各自的名气都是响当当的——帕里斯当然是其中之一,他甚为阿佛洛狄忒女神所喜,相貌也甚出众。即使是最年幼的孩子——他还未满十岁——长大料来也极为彪悍。好像叫特洛伊罗斯吧,我想。他们还有位神裔的表亲为他们战斗。他的名字叫埃涅阿斯,阿佛洛狄忒的亲生儿子。”
  “那赫克托耳呢?”阿喀琉斯的目光没有一秒离开奥德修斯。
  “普里阿摩斯的嫡长子,阿波罗神的至爱。特洛伊最强大的卫士。”
  “他长什么样子?”
  奥德修斯耸耸肩。“我不知道。他们说他身材很高大,但英豪多数如此。你会在我之前见到他的,得等你来告诉我了。”
  阿喀琉斯眯起双眼。“何出此言?”
  奥德修斯做出狡黠的表情,“我敢肯定狄俄墨得斯会同意,作为士兵我身手还不错,但也就这样了;我的才能并不在战斗。我若是在战场上遇到了赫克托耳,可没办法带回任何关于他的情报。而你当然不一样。他的死将为你带来无上的荣耀。”
  我的皮肤变得冰冷。
  “也许吧,但我看不出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他,”阿喀琉斯冷冷地回答。“他又没对我做过什么。”
  奥德修斯笑出声,仿佛有人说了笑话。“要是每个士兵都只杀那些和他有个人恩怨的人,珀琉斯之子,我们就完全不会有战争了。”他挑起一边眉毛。“尽管这想法倒也未必坏。在那个世界里,也许我就是希腊至强,而非你了。”
  阿喀琉斯没有回答。他转身去看船沿外的海浪了。“你还没说跟我过阿伽门农的事,”他说。
  “是的,我们伟大的迈锡尼之王。”奥德修斯再次往后倚。“阿特柔斯家族的骄子。他的曾祖坦塔罗斯是宙斯之子。你肯定听说过他的故事了。”
  所有人都知道坦塔罗斯的无尽苦难。为了惩罚他藐视神权,诸神把他扔进了地下世界最深的深渊。那里,他们让坦塔罗斯王饥饿口渴,而食物、饮料就放在他刚好够不到的地方。
  “我听说过他。但我一直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阿喀琉斯说道。
  “这样的。在坦塔罗斯王那个年代,诸国都是一样大小的,而各国国王也都和睦相处。但坦塔罗斯越不满足于自己的王国,开始强夺邻国的土地。他治下的土地面积不断翻倍,但坦塔罗斯仍不满足。他的成功使他骄傲,打败遇到的所有凡人以后,他又试图打败众神。不是用武器——没有凡人在武力上能敌过诸神——而是用诡计。他想证明众神并不如他们所自称的那样无所不知。” 
  “于是,他把儿子珀罗普斯叫到自己跟前,问他是否愿意帮助他的父亲。‘当然,’珀罗普斯说。他父亲露出笑容,随之拔剑。只一击,他便利落地划破了儿子的喉咙。他小心地把尸体割成小块,然后把它们串起放到火上烤。”
  想到铁棍穿过男孩的尸块,我感到一阵反胃。
  “男孩煮熟之后,坦塔罗斯到奥林匹斯召唤父亲宙斯。‘父亲!’他说。‘我准备了筵席敬您和众神。趁着肉还鲜嫩快些来吧。’诸神十分喜爱这样的筵席,于是很快来到了坦塔罗斯的宫殿。然而他们到达时,平日多么令人喜爱的烤肉味道,今日却让他们气短。宙斯立时便得知发生了什么。他抓住坦塔罗斯的腿,把他扔进了塔耳塔罗斯,去接受永恒的惩罚。”
  天还亮着,风也清爽;但在奥德修斯的故事的魔咒下,我感觉我们仿佛在篝火边,被夜幕紧紧包裹。
  “宙斯紧接着把男孩的碎块重新拼在一起,把第二次生命吹入他的体内。虽然还是个孩子,但珀罗普斯成为了迈锡尼之王。他是位好国王,尤为虔诚贤明,然而他在位时灾祸频生。有人说诸神诅咒了坦塔罗斯的血脉,让他们深陷暴力与灾难。珀罗普斯的儿子和梯厄斯忒斯生来便继承了祖父的野心,他们的罪行黑暗血腥,正如其祖父。女儿遭父亲强暴、儿子被烹煮吞食,全是为了充满仇恨的王位之争。”
  “直到如今,多得阿伽门农和墨涅拉俄斯的德行,他们家运才得以扭转。内战已经过去,迈锡尼在阿伽门农正直贤明的治理下日渐繁盛。他凭借自己的矛术和稳固的领导地位赢得了应得的名声。有他领军是我们走运。”
  我以为阿喀琉斯已经没在听了。但现在他转过头来,双眉紧蹙。“我们都是将领。”
  “当然,”奥德修斯同意道。“但我们要攻打同一个敌人,对不对?沙场上整整两打人领军只会带来混乱和失败。”他露出微笑。“你知道我们相处得多好——估计到时不去杀特洛伊人,倒自相残杀起来了。这样的战争中,只有让众人为一个目的团结起来——像一杆长矛往前捅,而不是千针散刺——方能获胜。你带领佛提亚人,我带领伊塔刻人,但总得有人利用我们的能力,”他把一只手优雅地比向阿喀琉斯,“哪怕是多么强大的能力。”
  阿喀琉斯无视了他的赞誉。日暮带着阴影划过他的脸;他的目光沉闷冷硬。“我出于自愿前来,伊塔刻王子。我会接受阿伽门农的建议,但不会听从他的指挥。我要你明白这一点。”
  奥德修斯摇摇头。“求诸神从我们自己手中拯救我们。还没上战场呢,就已经开始担忧荣誉。”
  “我不是——”
  奥德修斯摆摆一只手。“相信我,阿伽门农明白你在他计划中的重要价值。最早想让你前来的就是他。我们的军队乐于接受你,你要什么荣华富贵都会给你。”
  准确地说,这并不是阿喀琉斯的意思,但已经很接近。哨兵吆喝前方着陆时我感到了宽慰。
  那天晚上,我们结束晚餐之后,阿喀琉斯躺在床上。“你怎么看我们要会见的这些人?”
  “我不知道。”
  “我很高兴至少狄俄墨得斯走了。”
  “我也是。”我们在优卑亚岛的北端放下了狄俄墨得斯王,留他等候他从阿耳戈斯来的军队。“我不信任他们。”
  “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了。”他说。
  我们安静了一会,考虑着这个念头。我们听到外面开始下雨,声音细微,敲打在帐顶上几乎无法耳闻。
  “奥德修斯说今晚会有暴雨。”
  爱琴海一带的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的船安全地泊在摊上,明天天气又会晴朗起来。
  阿喀琉斯在看我。“你的头发总是不服帖,来。”他摸着我的头,耳后的地方。“我记得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有多喜欢你这样。”
  我的头皮上他手指碰过的地方像被针轻刺。“你没说过。”我说。
  “我应该说的。”他的手滑向我喉咙底部的凹窝,轻柔地拂过颈脉。“这里呢?我有说过我对你这里什么感觉吗?就这个地方?”
  “没有,”我说。
  “这里肯定说过了吧。”他把手移过我胸口的肌肉;我的皮肤在他指下变得温暖。“我和你说过这里吗?”
  “这你告诉过我。”说话间我的呼吸凝滞了一下。
  “这里呢?”他的手指流连在我的屁股,沿着我的大腿线条向下。“这里说过吗?”
  “说过。”
  “这里呢?这里我总不会忘记吧。”他露出他那猫一样的笑。“告诉我我没忘记。”
  “你没忘。”
  “还有这里。”他的手现在在不停地移动了。“我知道这里我告诉过你的。”
  我闭上眼。“再说一次,”我说。
  晚些时候,阿喀琉斯在我身边睡下。奥德修斯说的暴风雨来了,帐篷的粗糙纤维在它的力量下颤抖。我不断听见波浪打击海岸的刺耳的拍打声。他动了动身子,空气也随他搅动,送来他身体的麝香甜味。我想:我会想念这个味道。我想:我宁愿自杀也不要想念这个味道。我想:我们还有多久呢?
  注:*鉴于语言功力浅薄,此二处翻译参考了黄煜文先生的译本,请支持正版
  作者:玛德琳·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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