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女神小悦悦事件现在还固执认为深渊套坑

  想要找唯一能解脱的办法就是被七公主打分散开的守魂碧玉珠,只要得到了其中一个,自然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显然僧多粥少,这里的子民并没有因为玉玲珑的牵制而放弃挣扎,反而在一点点的膨胀,一点点的升华,毕竟活着是件很美好的事,谁都渴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听说那里天空是蓝色的,白云飘飘,溪水潺潺,阳春三月,更有杨柳飘絮,这残缺不全的期望都是汇聚成欲望的点滴,就像无数条小溪流最终汇入大海一样。  所以免不得要自相残杀,而这数百年来,也不知死了多少人,熬死了多少可望不可即的心,但是越是这样越激发他们找到守魂碧玉珠的决心,然而,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谣言像病毒一样快速蔓延开来,说是一个左肩有红色朱砂痣的女孩对碧玉珠有着强烈的感应,后来,这座本来就杀机四伏的城市里又多了许多屈死的怨魂,因为她们肩膀上或者身体上都有红色朱砂痣,对于守魂碧玉珠来说,解脱到底是名义上的救赎还是将所有的人再次推入死亡深渊?  然而事情总是在开完玩笑后又回到起点,仲婉悦的左肩膀上就曾有过一颗红色朱砂痣,为什么千千万万的人都被找出而她却独独漏了网,原因很简单,司马恬如像是预感到了这颗痣会掀起如何大的灾难,所以早就剔除了它,即墨之所以很难过,因为所有的人都诬蔑这个消息出自于七公主之手,目的就是要他们鹬蚌相争,她好收受得利,然而他心里却揣着一肚子的明白,那个背后怂恿者比一般人更渴望得到珠子,唯一也是不可否认的是,她也一定受了诅咒。
  “有人。”即墨轻轻的向身后不远的草丛指了指,火凤凰和小红龙迅速变身回到龙凤扇里,那身后的声响越来越大,一道绿莹莹的光束闪过,即墨整个身体猝不及防的被带有尖刺的青腾绑悬挂到树上,他手里的扇子被一个身披白色衣袍的女人捡了起来,原本打算丢甩手扔到身后的水塘里,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只听一声脆响,龙凤扇在那个女人纤细的手里化成一捧金黄色的粉末,洋洋洒洒飘了一地,接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目光着闪着凶狠的冷光道:“我记得我的师傅从小便教育我,对待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一定要千倍万倍的去还,不能有一丁点的心慈手软,即墨,乖乖的把珠子交出来,要不然你和七公主谁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仲婉悦躲到隐蔽处,眼前的一幕被她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为了更能看清一点,她悄无声息的又向前靠近了此。  “你这是自动送上门来了。”即墨说,那女人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情,“几千年了,作为你的前辈,看到我至少表现出点惊讶作为尊敬吧!”  那女人是他的前辈?仲婉悦越想越糊涂,岂料即墨冷冰冰的说道:“恬萝,我不知道你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令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是作为曾经的朋友我有必要告诉你,关于红色朱砂痣的传闻根本不是出自七公主,是你对吗?”  “算是吧,哦,你看我这都是什么脑袋,连你是我朋友的事都忘了,不过没关系,咱们坐下来好好絮叨絮叨,再说我对七公主不感兴趣,只要你能交出珠子,咱们断掉的友谊兴许还能续上。”那个叫恬萝的女人越说越来了精神,即墨转过身不再看她,恬萝尴尬的扬扬眉,眼中焕发出不可一世的神情又道:“你还是为那件事而耿耿于怀。”
  “有人。”即墨轻轻的向身后不远的草丛指了指,火凤凰和小红龙迅速变身回到龙凤扇里,那身后的声响越来越大,一道绿莹莹的光束闪过,即墨整个身体猝不及防的被带有尖刺的青腾绑悬挂到树上,他手里的扇子被一个身披白色衣袍的女人捡了起来,原本打算丢甩手扔到身后的水塘里,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只听一声脆响,龙凤扇在那个女人纤细的手里化成一捧金黄色的粉末,洋洋洒洒飘了一地,接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目光着闪着凶狠的冷光道:“我记得我的师傅从小便教育我,对待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一定要千倍万倍的去还,不能有一丁点的心慈手软,即墨,乖乖的把珠子交出来,要不然你和七公主谁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仲婉悦躲到隐蔽处,眼前的一幕被她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为了更能看清一点,她悄无声息的又向前靠近了此。  “你这是自动送上门来了。”即墨说,那女人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情,“几千年了,作为你的前辈,看到我至少表现出点惊讶作为尊敬吧!”  那女人是他的前辈?仲婉悦越想越糊涂,岂料即墨冷冰冰的说道:“恬萝,我不知道你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令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是作为曾经的朋友我有必要告诉你,关于红色朱砂痣的传闻根本不是出自七公主,是你对吗?”  “算是吧,哦,你看我这都是什么脑袋,连你是我朋友的事都忘了,不过没关系,咱们坐下来好好絮叨絮叨,再说我对七公主不感兴趣,只要你能交出珠子,咱们断掉的友谊兴许还能续上。”那个叫恬萝的女人越说越来了精神,即墨转过身不再看她,恬萝尴尬的扬扬眉,眼中焕发出不可一世的神情又道:“你还是为那件事而耿耿于怀。”
  “闭嘴!”即墨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恬萝识相的闭上嘴,即墨发现恬萝的眼睛里有一道道像血丝一样的东西流过,他似乎已经知道怎么回事,苍鹫是个很难缠的妖孽。  仲婉悦心里犯着嘀咕,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带着怨恨过了千年,而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恬萝道:“落得今天这个下场的确是当年埋下的祸根,可是我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你和七公主有站在我的立场上想过吗?苍鹫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比我清楚,”说这话时的恬像是回了到当年禁锢她的梦魇,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滑过,周围的声音似乎在渐渐隐去,停留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化作虚无,缥缈的让人恍惚,即墨是如何乖觉的人,他的目光像往常一样,只是隐约透发着如冰凌般的寒冷和尖锐,恬萝别过脸去,原本平静的脸上似乎没来由的多了数不尽的沧桑和绝望,“苍鹫拿我的亲人来要挟我,让我去天帝那儿告发你和七公主之间的恋情,如果我不答应,他就会~~”恬萝没有说下去,即墨回头一看,一把尖锐的刀刃从恬萝的胸口穿透出来,血将她的衣衫染成腥红色,如开得热烈的红牡丹,她的身体重重的摔下去,眼角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入草丛里,紧接着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出现在这片神密的树林里,他的眼神里锋利如冰刀般的光芒和他整体的形像截然相反,很明显,他借用了别人的身体。
  即墨知道,传说中凶煞残忍的苍鹫终于出现了。  夜蔓延在这片古老而神密的树林里,风掠过枝头,恬萝的衣衫在风中轻轻舞动,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召唤着什么,悔恨,伤心,无可奈何,在这风里纠缠彼此纠缠着,直到世界的尽头。  “我不甘心,”那男子轻蔑的看了眼即墨,“我策划了这么久,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七公主却多管闲事,让我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最后还落得个被打到地狱受永世不得超生之苦,还好,我的魂魄终于摆脱了天庭的束缚,你看,我借着如此完美的身体依然活的好好的,你也别瞪我,”他还没说完竟意味深长的向仲婉悦的方向看去,即墨隐约中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只是在他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苍鹫拍着手笑道:“你是个聪明人,不过我想送你一个见面礼。”话说着一只手变成长腾将仲婉悦从草丛里拎了出来悬着空中,“哦,长得真是个标志的姑娘!”  “放我下来!”仲婉悦尖叫着,即墨刚动身形,却没有注意到一条如长蛇般向他移动过来的青腾,苍鹫的左手一扣,即墨的身体顺着地面被长腾拖了老远,地上的青草被压出一条印子,他越挣扎,腾条将他裹得越越紧,苍鹫看着他们俩一脸痛苦的表情,不禁啧啧着嘴说道:“当年被贬下结界,我还以为我要枯死在这里,不过今天你们倒是成全了我。”  “放开我,你个贱人!如果你要是被七公主逮到,指不定会死得多惨!”仲婉悦被勒得满脸通红,多说一个字对她来说都是件很艰难的事。
  苍鹫哪能受此侮辱,脸上的愤怒如天边翻滚的乌云,不过他并没打算对仲婉悦怎么样,别过脸看着全身被青腾裹得像粽子的即墨,“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居然拿七公主来吓唬我,你们以为我真的怕她?你别动,要不然更多的腾曼刺进你的身体里,吸干你身上的精魂,别这么快死,我还想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折磨死她的呢~~~”  仲婉悦被身上缠绕的腾蔓勒得喘不过气,意志开始进入迷糊状态,恍惚间一只冒着寒气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她努力的睁开眼,身体得到了自由,一对牛头马面用绳索栓着她的双手,一直往前走着,在进入一座黑漆漆的在峡谷之前,黑白无常面无表情的将她引至开满彼岸花的河边,仲婉悦看着周围的荒漠,耳边有绵绵不断的的凄惨的叫声和来来往往忙碌的小鬼,浑身吓得直得瑟,这时从河里走出一位面带轻纱,一身白衣如雪的女人,黑白无常将孤独地狱里的闲杂人等清理出去。  彼岸花开得依旧妖艳到发寒。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那白衣女子问道。  “我~~,你~~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七公主?”
  苍鹫哪能受此侮辱,脸上的愤怒如天边翻滚的乌云,不过他并没打算对仲婉悦怎么样,别过脸看着全身被青腾裹得像粽子的即墨,“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居然拿七公主来吓唬我,你们以为我真的怕她?你别动,要不然更多的腾曼刺进你的身体里,吸干你身上的精魂,别这么快死,我还想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折磨死她的呢~~~”  仲婉悦被身上缠绕的腾蔓勒得喘不过气,意志开始进入迷糊状态,恍惚间一只冒着寒气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她努力的睁开眼,身体得到了自由,一对牛头马面用绳索栓着她的双手,一直往前走着,在进入一座黑漆漆的在峡谷之前,黑白无常面无表情的将她引至开满彼岸花的河边,仲婉悦看着周围的荒漠,耳边有绵绵不断的的凄惨的叫声和来来往往忙碌的小鬼,浑身吓得直得瑟,这时从河里走出一位面带轻纱,一身白衣如雪的女人,黑白无常将孤独地狱里的闲杂人等清理出去。  彼岸花开得依旧妖艳到发寒。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那白衣女子问道。  “我~~,你~~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七公主?”
  那女子浅笑,不作言语,她明明驻立于水边,一眨眼的功夫却已飘至她的面前,“你不是一直想确认我的存在吗,现在如你所见。”说着便轻轻便伸出苍白到无力的手揭开面纱,这时一只小鬼从七公主的身边掠过,她的长发在被带起的风里飘舞,那双眼睛虽然看上去流光溢彩,可是恍惚中又让人觉得眼底压抑着太多的秘密,七公主吟吟一笑,优雅的举止中焕发着高贵的气质,“你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仲婉悦虽然很想知道,但是她什么动作语言都没有,她不想让别人从她的眼神动作中看出心底的慌乱和懦弱,七公主大概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也不再说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轻,像是早晨漂浮在林间的雾,“因为你注定要成为一个能承受担当的人,你看到了吗?这里明明是个死人的世界却存在着鲜活的生命,他们是多么渴望重生,期盼自由,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或许是因为你拥有感应守魂碧玉珠的关系,所以冥冥中你选择了我。”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仲婉悦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脸子是否进水了,怎么会讲出如此荒谬的话,担当,谁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担当,要是把这里千千万万的人的担当压在她一个人身上,那她和上十字架的耶稣有什么区别?再说,她连自己的担当还承受不了,更何况这么多~~
  七公主走到河边看着水面上虚弱的自己,像是在自语亦是对着身后的仲婉悦轻声道:“知道守魂珠了来历吗?记得我在天庭的时候,听说是一个即将临盆的母亲声势浩大的举行了一场祭天的仪式,她用自己的鲜血混合茉莉花蕊磨成的粉末向天许愿,希望上天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即将来到人世的孩子,因为那个战争的时代,生命注定是最廉价最低贱的,每时每刻都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在消失,他们带着一脸的绝望和伤心,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世界依然充满血腥和死亡。  后来那位母亲在最高的山上连着七天七夜不断的祈求,她的虔诚终于感动了上天,在那女孩出生的那一刻,天边莫过五颗流星,它们就是守魂碧玉珠,像神一样默默的看护着那个婴孩,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是没有逃脱那场劫难,静静的死了,她的脸上浸满了她母亲的泪水,那五颗珠子被王母收到了身边,王母将无数精魂注入其中,让它们拥有更好的分辨力,在下界的那一刻,王母告诉我,守魂碧玉珠是会认主人的,它们会一个个的回到它们的主人身边。”  “难道我就是那个死去的婴孩?”仲婉悦哭笑不得的用手指着自己,七公主似乎脆弱的连笑容都无法扯出,淡淡的说道:“你觉得不可思议是吗?”  仲婉悦猛然抬起脚,弯下腰将一株被她踩倒的彼岸花扶起来,半晌才回答道:“是不是可思议,简直是不可理喻!”
  仲婉悦一想那些离奇荒诞的故事,心里却一遍遍毫无理由的伤心,这时一道碧绿色的光芒从她的身体里焕发出来,从指尖,从发丝,从身体的每个角落,像无形的光渗透进她的身体,那一刻,她真的怕了,她怕那个故事的事实性,她还怕永远都走不出这道梦魇的大门,还有集于千万人的担当。  七公主轻轻扳过她的肩膀,让她对视着自己,“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世上之事哪样又公平呢?你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慈悲,可以温暖很多人,你的逃避只能让更多无辜的人带来不幸,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孩。”  七公主见她不耐烦的背过身去,而忘川河里的水越来越浑,有无数的气泡源源不断的从河底冒上来,在水面上停留一会,然后轻轻的炸开,在水面上荡出阵阵涟漪。  她从河里掬起一捧发黑的水,仲婉悦这才看到,七公主被笼罩在一个泛着金光的五角星里,她好奇的伸手去触摸她身上的金线,哪知那金线像锋利的刀刃将她的手指削掉一截,隐隐约约的疼从她手指扩散到胸口,七公主嫣然一笑,从地上将她的手指捡起,往她断指上一按,她的手竟完好如初,仲婉悦不可思议的向后退了步,看着那个孤独的清丽的身影,不施粉黛,不加打扮,却美得让人心碎,七公主向黑无常招了招手,黑无常飘然而至,将死魂谷的亡灵引至她的体内,这时白无常走了过来,说七公主的心脏覆灭了蠢蠢欲动的地魔,只能靠着死魂谷的亡灵过活。
  仲婉悦轻轻的点点头,白无常叹了口气说道:“少女如花一般的年纪,而她却担负起沉重的使命,连我都痛心、惋惜,哀叹命运对她的无情,可是已经作出了选择,她承担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她受命幻化成星光的一刹那,命运已经做了了结。”  “了结?”仲婉悦心里明白白无常指的是什么,但她心里总是不愿承认,“难道她也被人下了诅咒?”  白无常道:“不光是她,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在没解开诅咒之前,谁都别妄想走出玉玲珑一步。”  “那我呢?”  白无常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紧接着她却别过脸不再说话,好一会,她似乎意识到再这么下去会更尴尬,便岔开话题说道:“现在的情况对于七公主来说很不利,但是唯一庆幸的是,即墨还可以陪在她身边。”  仲婉悦看着七公主美丽的眼睛没有天真烂漫,嘴唇紧抿,更多的是一份成熟自信,白无常感慨道:“她的义无反顾能让这里无数心灵受伤的人得到安慰,只是她灵力撑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做?难道她真的不怕死吗?”  “她怕,别人会更怕。”  白无常说完便扔下仲婉悦飘然离去,七公主捂着空落落的胸口抿嘴一笑,接着便是一阵沉默,气氛在无形中渐渐凝重,仲婉悦甚至可以感觉到她虚弱的呼吸,像是嘴里的一口气下一秒会有抽不上来的危险,闪铄的目光无时无刻的将她心底的纠结赤裸裸的表现出来,终于她像是勉强的接受了一切,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你就这么相信我,难道不怕~~”
  “因为我始终相信。”七公主不等她说完便匆忙打乱了她的话,仲婉悦不敢与她对视,恍惚间觉得七公主是个伟大到不可逼视的神,而她自己却是个向她祈求平安的子民,七公主脸上的神情平静而安祥,如婴孩一般。  此时彼岸花开得依旧妖艳,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带着腥臭之味的风,七公主皱了皱眉头,而她身后的仲婉悦神情似乎变得诡异起来,似笑非笑的脸上有着常人没有的辛酸凄楚,作为一个女孩,她不应该承受如此之多,可惜,一切早已在冥冥中注定,渺茫如蝼蚁的人类,拿什么去抗拒命运,只能诚服下来,接受生命中给予的挑战。  仲婉悦见她消瘦的背影时心底冉冉升起对她的敬佩之意,她的越走越远,但她说过的话却回荡在耳边。   出了大峡谷,白无常轻声的叹了口气说道:“可怜的七公主,当这里的曼珠沙华枯萎的时候,她的生命也随之达到终点,可怜呀!”  “曼珠沙华?”  白无常指着地上耀眼刺眼的花说道:“就是彼岸花,彼岸花虽然有毒,但是它的寒气可以为她疗伤。暂时延缓她的生命。”
  “哦,怪不得她身上寒气过于常人。”仲婉悦低吟了声,脑海里浮现出她失落的神情,一种努力挣扎却只能换回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心里突然疼了下,疼得她猝不及防,那花渐渐的从花瓣开始凋零,这就意味着七公主正一点点的在消失,她闭着眼睛不看眼前的情景,彼岸花枯萎的凄凉正一点点的侵蚀她的肺腑,触摸她最敏感的神经,那个叫即墨的人要是知道七公主死了该会有多伤心,要救她吗?她这样问着自己,  “我要怎么样才能救她。”她说。  白无常和黑无常面面相觑,白无常道:“用你的血滴在彼岸花上,七公主就会重新注入生命。”说着黑无常摘了一朵彼岸花递给她说道:“你的血只能在它完全枯萎之前浇注,否则一切将于事无补。”  一切如梦如幻,仲婉悦身子猛然颤抖了下,身体依然被青腾绑得结实,手里却多了一朵花,一朵快要残败的彼岸花。  “七公主怎么了?”当即墨急切的问道,但他看到正在迅速枯萎的彼岸花时,立刻明白了什么,坚毅的眼眸看着远方,怅然若失,这些微小的细节仲婉悦都看在眼里。  “哦,七公主她还没死?”苍鹫一脸哀切的看着即墨说道:“你真惨,你的女人你终究是没留住,真是有趣极了。”
  “你这个混蛋还不给我闭嘴!”仲婉悦挣脱出手,苍鹫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 “别妄想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想用血去浇注彼岸花好让七公主不受魂飞魄散之痛,对吗小妞?”  即墨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避开他的目光,她不知道面对他眼眸的时候,她虚伪的心能否经得起考验,她一直说服自己,七公主是堕入凡间的仙子,神圣不可亵渎,拯救苍生,可谁又能了解她的痛苦,即墨再好也不会属于她的菜。  其实在她第一次看到即墨的时候,心里被深深的震撼了,因为他的眼睛好像曾经在她生命里出现过的大哥哥,短暂的像是划过天边的流星,至今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模糊不清的脸上,可是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却让她耿耿于怀。  就在这时,已经化为粉末的火凤凰和小红龙从天而降,冲天地火光将河岸两旁映射的一片通明,火光和青剑自上而下的猛然一劈,那男子身形闪身,躲过一刀,顺手将仲婉悦横在他们面前,而她的里的彼岸花突然从手里脱落下去,而花瓣已经枯萎了接近三分之二。  “为什么?”即墨幽怨的眼神,在她看来,那眼神像一把刀似的割着她每一寸皮肤。  “我~~~~”她哑口无言,无论他是否认为她不是故意的,只觉得吹在脸上的风刮得脸好痛,又像是一只蚂蚁一口一口的咬在皮肤上,那种麻痹的感觉像电流一样流窜全身,谁又能明白她心底那份如影相随的孤独?
  “火凤凰,拿箭射我!”  火凤凰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为了让七公主活下来而牺牲她自己吗?这好像不是她的作风,小红龙扑腾着翅膀,嘴里喷着地龙火想要烧死缠在即墨身上的腾条。  “你还愣着干什么?这是我的选择!”仲婉悦又重复了一遍,“快动手,我不是个意志坚强的人,赶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动手!”接着她冲即墨笑道:“你的眼睛跟我的大哥哥长得好像,如果你哪天找到他,一定要帮我传句话,就问他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再给我讲故事,还有,他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仲婉悦,委婉的婉,悦然的悦,还~~”  小红龙侧着脑袋说暗想道:“她怎么越说越像说遗言?”  “管不了这么多了。”火凤凰浑身环绕着火焰,持弓而立,只听“嗖”的一声,那只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仲婉悦肩膀上,血缓缓了流了下来,染红了她的衣襟。  当仲婉悦的血滴到腾蔓上的时候,被苍鹫操纵的腾条像是被浇了硫酸似的开始被血腐蚀,她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虽然疼得要命。  苍鹫脸因痛苦而扭曲,他感觉到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力量正一点点的侵蚀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直到化作一股黑烟,飘散在空气里。
  此时缠绕在即墨身上的腾蔓渐渐消失,他上前将仲婉悦搀扶起来,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小红龙的惊呼声,紧接着它的身体重重的落到地上,红色的身体落入半人高的草丛里。     原来精魂不灭的苍鹫将黑烟在半空中缓缓合拢,偷袭并伤了小红龙,他完好无损的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着他面前的几个人,眼里满是傲慢和轻蔑。  风无声的吹着,不知拂起了谁的发丝,扰乱了谁的思绪,风在林间穿梭,发出低鸣如哀歌绝唱。  火凤凰和即墨正与苍鹫进行一场血腥的恶斗。  仲婉悦肩膀上那团撕心裂肺的疼,强撑着身体匍匐前进,身后的草被她的身体压出一道痕迹,彼岸花已经枯萎到花骨朵,再迟疑一下七公主立马魂飞魄散。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毫不犹豫的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枯萎的花瓣上,彼岸花迅速吸收血液,那花瓣愈发荧光发亮,将整个树木照得宛如白昼。  “轰!”  苍鹫一像一个火球似的燃烧起来,就在这时,草丛突然发出一阵响声,一个小男孩冒冒失失的跑了出来,满头是汗,他手里的一个黄灿灿头发公仔被甩到苍鹫面前。
  小男孩从来没有见到如此场面,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似乎因惊吓过度而忘了哭。  即墨将手放在小男孩的额头上,火凤凰看着那小男孩说道:“刚才那一幕已经从他脑海里删除,我先送他回去。”  苍鹫佯装假死倒在地上,即墨拿出佛念珠一边念着咒语一边向他靠近,说时迟那时快,诡计多端的苍鹫转瞬间又化作一缕黑烟,竟然将灵魂注入到那只黄发公仔里,一个滑稽可笑的小个子动作快如闪电的钻进密集的树林里,消失无遗。  苍鹫,终究还是逃走了。  仲婉悦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即墨从衣衫上撕下一片面条,硬是扯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为她包扎,“谢谢。”  “是谢我还是谢我救了七公主?”  仲婉悦漫不经心的看着远方,然后她的目光又落在眼前这个男子身上。  “都有。”他说得很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我送你回去,上来吧。”  她轻轻的靠在他的后背上,心里像是被和煦的阳光拂过,徜徉着温暖和踏实,她心里想道,或许他也曾这么温柔的像背她一样背过七公主,是什么样的爱恋支撑着他们度过千年的蹉跎?
  小男孩从来没有见到如此场面,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似乎因惊吓过度而忘了哭。  即墨将手放在小男孩的额头上,火凤凰看着那小男孩说道:“刚才那一幕已经从他脑海里删除,我先送他回去。”  苍鹫佯装假死倒在地上,即墨拿出佛念珠一边念着咒语一边向他靠近,说时迟那时快,诡计多端的苍鹫转瞬间又化作一缕黑烟,竟然将灵魂注入到那只黄发公仔里,一个滑稽可笑的小个子动作快如闪电的钻进密集的树林里,消失无遗。  苍鹫,终究还是逃走了。  仲婉悦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即墨从衣衫上撕下一片面条,硬是扯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为她包扎,“谢谢。”  “是谢我还是谢我救了七公主?”  仲婉悦漫不经心的看着远方,然后她的目光又落在眼前这个男子身上。  “都有。”他说得很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我送你回去,上来吧。”  她轻轻的靠在他的后背上,心里像是被和煦的阳光拂过,徜徉着温暖和踏实,她心里想道,或许他也曾这么温柔的像背她一样背过七公主,是什么样的爱恋支撑着他们度过千年的蹉跎?
  小男孩从来没有见到如此场面,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似乎因惊吓过度而忘了哭。  即墨将手放在小男孩的额头上,火凤凰看着那小男孩说道:“刚才那一幕已经从他脑海里删除,我先送他回去。”  苍鹫佯装假死倒在地上,即墨拿出佛念珠一边念着咒语一边向他靠近,说时迟那时快,诡计多端的苍鹫转瞬间又化作一缕黑烟,竟然将灵魂注入到那只黄发公仔里,一个滑稽可笑的小个子动作快如闪电的钻进密集的树林里,消失无遗。  苍鹫,终究还是逃走了。  仲婉悦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即墨从衣衫上撕下一片面条,硬是扯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为她包扎,“谢谢。”  “是谢我还是谢我救了七公主?”  仲婉悦漫不经心的看着远方,然后她的目光又落在眼前这个男子身上。  “都有。”他说得很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我送你回去,上来吧。”  她轻轻的靠在他的后背上,心里像是被和煦的阳光拂过,徜徉着温暖和踏实,她心里想道,或许他也曾这么温柔的像背她一样背过七公主,是什么样的爱恋支撑着他们度过千年的蹉跎?
  即墨会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大哥哥吗?  如果他在的话,自己是否可以像小时候那样窝在他的怀里号啕大哭,然后会感受到他轻轻拍着她肩膀的手,虽然过了很久,但是现在想来还是一如当初的温暖。  “想什么呢?”他感觉到她在发呆,忽然说道,“眼睛虽然长得像你的大哥哥,但是我不是你所要找的人。”  仲婉悦闻言一怔,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猜透自己的心思,然而她又顾不上羞涩,像是掉到了无底深渊,心里暗自嘲笑自己,本来跟他相逢就是一场虚无的幻想,跟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大哥哥,你到底在哪,小悦悦现在真的好想你。  “别哭。”他明显的感觉到背上的她身子在轻微的颤抖。  她一惊,这才注意到眼泪滴到他的肩膀上,故意岔开话题说道:“今天的月色不错。”说着便瞅了瞅黑漆漆的夜,心里更加尴尬。  即墨没有说话,放下她,将身上的白袍褪下裹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上,她一脸羞涩的低下头,下意识的用手扯住衣服遮住她洁白如雪的肩膀,他忽然抓住她的手,他能听到她心跳得如何厉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从她嘴里蹦出来,“有很多事情我无法给你解释,但是有一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这个被诅咒的世界里,只有你才有资格召唤到五颗灵珠。”  仲婉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眸,他轻轻的用手将她领口的衣服紧了紧,她唤了他一声,他转身,她带着满脸的不舍扑进他的怀里,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他没有任何动作,仲婉悦只觉得这是个最温暖的港湾,就像鸟儿依恋天空,花草眷恋大地,还有属于大哥哥温暖的安抚。
  就一次,当眼前的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大哥哥,肆无忌惮的丢开一切,重新回到属于他们在一起的岁月。  即墨听见怀里的人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压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不明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心像是被人一点点的掏空,很怕很怕~~~”  因为她已经预感到,那个曾经走失的人再也不会回到她的身边。  即墨轻轻的推开她,转过脸不作回应,只是轻声道:“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你不应该流泪。”她的眼泪将他胸口的衣衫弄得潮湿一片。  “怎么样才能不流泪?”她头也不抬的问道,生怕一抬头人便会推开她独自离去。  “忽视自己的疼痛!”  “可是~~”  “没有绝对的可是和如果,回去吧,别再胡思乱想,这些对你没好处。”  她抬起那双泪汪汪的眼,乌黑的发丝在风中飘舞,淡淡的幽微从她身上弥漫到空气中,他伸到她面前的手又退了回去,“如果你的大哥哥真的值得你等待,那就带着静穆的心去等待,如果你指望想借着和他相似的影子去提醒自己他存在的曾经,那么请你忘了他,因为你混淆了感情的含义,如果他有心,就算穿越千山万水也会找到你,”  “再抱抱我好吗?”
  他不再言语,只是轻轻的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她再一次将脸靠在他的胸口,他双臂加了点力,被他拥在怀里,觉得有个人可以信任依赖一样,心里有着无比的踏实和肆无忌惮的幸福。  短暂的幸福像是提前到站的客车,不管有多留恋,终究还是得离开。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景,心莫名的疼起来,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像是切肤,“为什么看到你,我的心口会这样的疼?”  仲婉悦走后,即墨又重新出现在这片树林里,只不过一抹白色的身影忽然像闪电一般裂空而过,轻盈的身体像是没有丁点重量,只身坐在树干上,低头看着正向她看来的即墨,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  “你不想问我她是谁吗?”七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移向别外,即墨道:“对我来说无所谓,我跟你不一样,你心怀天下,是无数子民心中的信仰,而我只想弄明白一件事,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情,即墨这个角色我也不必再扮演下去。”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打算拆伙?”  “七公主,你明白就好,当初咱们可都是说好的,事情完结后谁都不可以干扰对方的决定。”
  两人没有再说话,谁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有种不明因素的东西在涌动,末了七公主忽然轻笑道:“我相信以你龙帝之子的身份完全有能力离开这个结界,但是你走之前最好搞清楚一件事。可别到了末了怪我没提醒过你。”  “哦,”那叫龙公子的年轻人冷笑一声,“不妨说来听听。”转眼间他已经恢复原来的面目,眉宇间散发着逼人的英气,还有当仁不让的自信,他嘴角扯出的笑容很好看,尤其是似笑非笑的时候,邪魅的脸庞上总会流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蛊惑,让红尘女子望尘莫及的孤傲冷清。  “这是一个死人的世界,但凡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一生都会被诅咒,除非你能找到可以为你解除诅咒的女孩,然后你会疯狂的爱上她,当你拥有她的同时也正慢慢的失去她,这一点你纵有再高的功夫和抑制力也无法左右,这就是玲珑对你的诅咒。”  “你竟然敢要挟我?”龙公子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容,但是语气中的杀气早已如无数的冰刀向七公主射来,空气中的寒意如下了一场暴风雪。  七公主再回头时,那叫即墨的人早已消失无遗,但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缥缈的像是早晨的雾气,“真正能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终的胜利者,咱们等着瞧。”  七公主莞尔一笑,背过身去,也不见她怎么动作,再转身时,又是一个模样,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恬如。
  虽然不知道司马恬如为什么要乔装成七公主,有一点可以看出,她对装作即墨替身的男子十分忌惮,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究竟在和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打交道,那个人在很小的时候,在别的小孩依偎在父母怀里,嘴里吃着冰糖葫芦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什么叫未雨绸缪,当然,这是后话。  忽然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警觉起来,敏锐的感觉到身后正有一个身影正一点点的靠近,紧接着一个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谢谢。”  司马恬如此时神情变幻莫测,在她看到脸色苍白的七公主时,嘴角似乎抽搐了下,轻声道:“你看你就是不听劝,这夜深露重的跑出来干什么?难道对我不放心?”  七公主莞尔一笑道:“怎么会呢,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在这里陪我时间最长的人,龙帝虽然死了,龙二公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自小就有很深的城府,恐怕他小心谨慎到不会让自己的左手知道右手会出什么招,对于他,你准备好了吗?”  “七公主!”司马恬如忽然打断七公主的话,因为她知道,龙二公子一向傲世群雄,他怎么会把这小小的诅咒放在眼里,只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无论他如何勤奋习武,如何用功,而所学到东西会像渔网舀水一样,漏得干干净净。
  司马恬如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龙二少爷虽然很聪明,岂不知还有一句说法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纵然习得一身绝世的功夫,但是无法施展,心高气傲的他要是知道了这一点不知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是绝望?悲伤?苦恼,还是自暴自弃?  “你怎么了?”司马恬如正想得得意,一时没有听到七公主说话,直到她将手拍着她的肩膀才猛然醒悟过来,她抱着七公主的肩膀道:“你放心好了,即墨自从坠落至今,一直都在沉睡,我已经让黑白无常去寻访名医为他医治,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七公主微微一笑,泪水映着司马恬如关切的眼神扑簌簌的滴落下来,喃喃道:“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命运往往如此,将每个人的宿命安置于纵横交错的红尘里,仿佛如迷宫一样,不到最后谁都不知到未来会发生什么。  风依然吹着,空气中飘逸着幽幽的香气。  “谁,出来!”  七公主抬起头,很快看到白无常从树林深处走过,脸上带着一脸的喜悦,道:“即墨醒了。”
  那一晚仲婉悦没有回家,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即墨离开的地方直到天亮,她像是努力回想着脑海里丢失的记忆,接下来的一天她像丢了魂似的,漫无目的的徘徊在河边,她想起了还有一个为昨晚一夜未归的女儿而独自垂泪的母亲。  一颗流星从容不迫的从夜空中划过,她合起手掌许下愿意,一脸期待的注视着天空中的那轮琉璃月,岂不知身后已有人打量她很久,之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仲婉悦掉过头来,身后除了浓到化不开的夜什么都没有。  仲婉悦见熟料袋里的“霸王别鸡”已经有了异味,便折了回去重新买了一份,她想像着母亲吃的时候脸上流露出的幸福表情,她将手放到口袋里,指尖敏感的触到了什么,只见她丢下手里的塑料袋慌忙的一把掏出口袋里的一千元块,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居然停着朱孔阳的宝马,她心里不禁犯着咕嘟,“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大大前天才刚刚搬过来的,这帮人祖上都学算命的吧,像老鼠似的无孔不入,我可不想再在晚上被他们追着跑几条街。”  仲婉悦手脚利索的躲到一个可以作屏障土堆后面,警惕性的扫视着对面的情况,双手颤颤巍巍的从一沓人民币里抽出五张顺着领口塞进贴胸的内衣里,继而反复的用手压了几下,剩下的钱又塞到裤兜里。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是那女人是自杀!”众人阿谀奉承齐声回答到。  仲婉悦一听母亲的死讯如五雷轰顶般瘫死在地上,一个体型较大的布偶猫突然从土堆上窜了下来整个身个都扑在“吱吱”作响的塑料袋上。  朱孔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阴沉着脸指向对面的小土堆,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你们俩个过去看看,就算一只苍蝇也得把它捆了一起扔江里去。”  “是!”  两个一个剪着平头一个剃了秃头的壮汉手握电筒一步步的向土堆人后面逼近。  “喵。。。。”两三只巨大的猫突然从侧面的土堆上窜了下来,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就像狸猫二月发春时的怪叫声。  “啊。。。”吓死我了,那秃头不停的用手抚弄着胸口,“赶紧走吧,别像女人似的磨磨蹭蹭,阳哥疑心病特别重,听说他以前的老婆在外面偷人的时候被他抓了个现场,就是那时落下的后遗症。”  “还有这事?”  “那当然,内部消息,他那个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当初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差不多被他杀光了。”秃头说这话时透着几分得意,平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你怎么没死?”
  “消息和人一样都是活的,它传播的速度比苍蝇繁殖的速度还快。”  平头恍然大悟的冲他竖起了大拇指,“高手,实在是高手。”  “承蒙夸奖,我顶的风险现在你帮我分了一半,因为你也知道了。”  “卑鄙小人!别打扰这几只猫谈恋爱,走吧,别看了,人家在繁衍后代你凑什么热闹,” 说着那秃头不耐烦的拉扯着他同伴的胳肢往回走  “哟,这空气里怎么会有烧鸡的味道呢,肯定有问题,”那平头用手不停的把空气往自己的鼻子里扇,“是有那么点哦” 那秃头也嗅了两下点点头,“这能说明什么啊,你自己睁眼看看吧,这地方这么荒凉的到处都是坟地,除了仲大宝那王八蛋敢在这里住,这是坟场啊姐姐,还有谁想不开了来这里散步吗?,你也不用你脑子想想,烧鸡怎么了,猫也许从哪里叼来的烧鸡刚吃完,恰巧你来了闻到了还未散去的烧鸡味,你比狗鼻子还要敏感”。  那平头斜了秃头一眼,满脸不屑从鼻孔里发出“哧哧”的声音,刚往回走没几步又听到那几只猫发出“喵喵”的怪叫声,不停的用它们的爪子刨着一块盖在地上的石棉板,似乎下面有什么值得它们用命去拼的诱惑。
  那两人不约而同一脚踢开围在石棉板旁边的几只猫,“喵。。喵。。”那几只猫弓起腰恶狠狠的看着他们,全身的毛都倒刺起来,或许它们也没有想到这么荒凉的地方居然还有人出现。  “你们是不是在那里偷情呢,要这么长时间,没情况就快点回来,待会还要去找仲婉悦那贱人呢”一个嗓门粗野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好了好了,没情况,就是几只猫在这儿乱搞呢。”那秃头随便的应付一句,他双膝跪在地上阴着脸向那平头看了一眼,“里面要是没东西你就给我穿上裙子绕市中心跑一圈。”  “这有什么难的,我又不是没穿过。”那平头向后连退了几步双手抱臂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那秃头接近呢喃的骂那平头是贱人,双手揭开石棉板的一角,一股恶臭从坑里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呛的那秃头猛烈的咳嗽起来,整张脸红的像是刚出锅的龙虾,脖子上的青筋好若隐若现的显露出来。  “靠,这也太臭了吧,你说赶明我称两斤豆腐放里面那可是地地道道的臭豆腐。卖给仲大宝三千块一斤,保证吃得他眯眯带笑。”  “有道理!”  那秃头见身后没反应便狐疑的向后张望了一下,“王八蛋,你TMD耍我,这非让你喝下去”说着便甩手拿走身旁的破碗舀了半碗飞快的向那平头追去。
  “你TM想死啊,这么臭的水都弄到我衣服上了,好几千块钱一件,阳哥,你得管管”。  哦,那你们俩都去死吧。。。。。。  发动机的引擎声渐渐的消失在黑夜里,一切又变得安静起来。  仲婉悦听着外面没有动静后,忍着恶臭使出浑身解数移开了头顶上的石棉板,她像刚干完活的水牛似的喘着粗气,终于从及胸的水坑里爬了出来,顾不得身上的一身臭味,发疯般的向家里跑去。  当她跌跌撞撞的刚到门口时,便闻到从房间里传出来的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全身哆嗦的她连呼吸都乱了节奏,扶着墙用尽全身力气“澎”的一脚踹开紧闭着的房门。  仲婉悦见到屋内情景的一刹那整个人像是被人从背后用刀捅了一般,整个人像虚脱一般瘫软倒地,房间里乱的一片狼藉,原本还算干净的地板上扔的到处都是衣服报纸书本之类的东西,很显然,这个家刚才经历了一场洗劫。  仲婉悦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一张男人的脸,那脸苍白消瘦眼眶深陷,像一副人皮面具,呆滞苍老的目光在看到闯入老后却转瞬间冷的像块冰,像座凝固了千年的寒冰,仲婉悦嘴巴不停的张张合合,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而已,一切不会像她看到的那么糟糕,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依旧凌乱不堪。  为什么受伤的心再一次被刺痛的时候却不再那么窒息,是麻木了吗?  仲大宝见仲婉悦浑身上下又臭又脏,突然踹门闯了进来,先是一愣继而拿起桌子上的酒往嘴里“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他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像个小丑,一步步的接近趴在门口边上的他女儿,不料他左脚突然踩住耷拉在地上裤角,一个踉跄摔得他一个狗吃屎,满嘴是血的他从嘴里“卟”的一声吐出一颗血淋淋的门牙,捡起地上的牙放在手心开始鬼哭狼嚎的起来“女儿,快点拿钱给你老子补牙,老子要金牙。。。。”   他手上的酒瓶随着惯性却被摔到床边“啪嚓”一声被摔的四分五裂,空气中的酒精味更加浓烈,呛的她用手捂住口鼻,呼吸更加艰难。  仲婉悦觉得身下有种湿湿粘粘的感觉,垂头一看自己居然趴在一片血泊中,她从身体里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声,“仲大宝,是不是你把朱孔阳带回来的?这么偏僻的地方连神仙都要找一阵子,他凭什么这么快知道我们住在这?还要我卖身帮你还债,世上哪有你这么卑鄙龌龊的人,难道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啪”仲大宝扬手就给了仲婉悦一耳光。”仲婉悦被扇的天旋地转,眼前飞舞着无数的黑色斑点。  “仲婉悦你真有种,你有什么资格对你老子大呼小叫!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说着仲大宝又扬起手,仲婉悦吓得弓起腰双手紧紧抱着头低声的呜咽起来。
  “哈哈。。。”仲大宝晃了晃停在半空中的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吓的跟小鸡仔的女儿,一把扯住了仲婉悦的头发狞笑道:“仲婉悦,你说你老爸运气怎么会这么好呢,居然能生出你这么个美若天仙的女儿。”  说着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空酒瓶,用舌尖舔着从瓶子里淌出来酒珠子,咂着嘴说道:“乖女儿,没酒了,快给老爸买瓶酒去。”  仲婉悦毫不理会仲大宝,她寻着血迹找到了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母亲,像往常一样,轻轻的依偎在她怀里,将所有的悲伤化为泪水,悄悄的滑过脸庞,“这样也好,离开算是一种解脱,我知道这两天你说你很想吃“霸王别鸡”,我已经给你带来了”说着便转头爬向门口去拿刚刚丢在那里的塑料袋。  仲大宝双手拿着老鳖大口大口撕咬着,吃得真是津津有味,没过几秒钟便将塑料袋里的东西吃的一干二净,吃完后,仲大宝还用舌头舔舔嘴巴,“乖女儿啊,没想到你这么孝顺,还带了下酒菜给你老子吃,不过这鸡都凉了,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下次记得要带热的哦。”说着“吧吧吧”的吸吮着十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不怕我毒死你啊。”说着仲婉悦拾起地上的半截砖头就向仲大宝砸去。仲大宝“咦”的一去嬉皮笑脸的躲了过去,砖头随着抛物线“咣当”一声脆响砸碎了仲大宝身后的窗户玻璃,“我才不怕呢,再说你会给你妈吃有毒的东西吗?”  “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磨我,上辈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仲婉悦神情恍惚的挨着母亲躺在她的身边,“悦儿,这不是你的错,是妈对不起你,让你生活在这么一个环境里,给你一个灰色童年,妈没有办法再陪你一路走下去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离开这个地方去找你的亲生父母。”
  仲婉悦一听这话像是有无数响雷在她耳边轰鸣,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妈,你一定是疼糊涂了吧,你仔细看看啊,我是你的悦儿啊,悦儿怎么不会是你女儿呢,我们虽然长。。长得是不怎么像,但是妈,你不可以。。以这样的借口来抛弃悦儿的,悦儿在你身边二十年了,倘若你不是我妈你怎么会对我视如己出,母爱是伪装不出来的。”  仲婉悦挥舞着胳膊蹭掉脸腮上的泪水,跪在地上把仲夫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泣不成声的呜咽着:“妈,你不可以这样的对我的,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悦儿可就真成了孤儿,妈你一定有苦衷对不对,为了保护悦儿你一向都是这样的对不对。”  仲夫人摇摇头,嘴角痛苦的抽搐了下不再言语。  “妈,你还记得吗,我五岁的时候,别的小孩都有芭比娃娃,悦儿好羡慕,悦儿对你说悦儿想要一个,可是你硬是不给悦儿买,可是到了几年后悦儿才知道你给悦儿买芭比娃娃的钱已经被仲大宝那个王八蛋给抢走了,悦儿当时还好恨你,恨你无情。。。。,不给悦儿买芭比娃娃”。  一个无助的呜咽声在这寂寞的默认里回荡着,  仲夫人紧紧的攥住仲婉悦的手,从怀里颤颤巍巍的掏出一个棕色长发,色彩艳丽的小裙子,卷翘的睫毛的芭比娃娃放在仲婉悦的手上,两行浊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万般不舍的看着她,“悦儿,这个芭比娃娃妈送迟了十五年,你赶紧离开这儿,离开你。。。离开仲大宝,他不是你爸,你也不属于这里,不管未来怎么样,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悦儿,你要记住世界没有绝对的生死,离别也只是一种形势,它会一直提醒你让你好好的珍惜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记往妈妈的话。”  仲婉悦忽然回想起司马恬如曾经告诉过她,她是一个由守魂碧玉珠守护,后来莫名死去的孩子,七公主,司马恬如,她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妈,你有听过七公主的传说吗?”  仲夫人一脸的迷茫,眼睛里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光芒,可以说是惊愕,但是她很快恢复正常,“悦儿你怎么了?什么公主不公主,赶紧走吧!”说着便把她往外推。  仲夫人说完便咽下最后一口。仲婉悦抱着怀里渐渐冰冷的母亲,怔怔的看着迟到的十五年的芭比娃娃,就在这个东西在漫长的十五年里像是一根无形的针,刺的母亲心力憔悴,自己还在心里埋怨着,仲婉悦说,她是个不孝的孩子。  然而母亲的大爱无疆,又有几个人所能参透的呢。  仲婉悦跪着放下怀里渐渐变得僵硬母亲的身体,跪着母亲的脚边重重的给她老人家叩了头三个响头,声声闻响,响响见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仲婉悦捡起身旁的一个铜匕首偷偷的藏在袖子里镇定自若的走到仲大宝面前,拿起桌子的白酒仰头就是一大口,“啪”的一声甩手扔掉手里的酒瓶,冲着仲大宝大声嘶吼道“仲大宝,我妈死了难到你就一点都不内疚吗?,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仲大宝闻言“呯”的一声掀翻了身边的桌子,特意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妻子,满眼冷漠他像是看到一个跟他毫无瓜葛的流浪狗,疾言厉色的手指着仲婉悦的头说道:“你妈怎么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叽里哇啦聊个半天,怎么她临死前没跟你解释一下啊,她是撞到朱孔阳的刀上的,死在了他的刀下,所以跟我没多大关系,别以为你是我女儿我就不敢告你诬陷,到时候你想卖身都没机会,不过没关系,我不会跟死人一般计较的。”   仲婉悦被仲大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仲大宝说道:“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我对我的养育之恩我自然会报。”说着用匕首从手腕处一划,瞬间血流如注,仲大宝大惊失色,慌忙的用毛巾将她的手腕包起来,换了种语气说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始终是你的父亲!”  说完他抱起酒瓶坐到一个角落里继续仰头大喝,在仲婉悦离开后的没多久,他忽然嘴唇发紫,全身抽搐,直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才停止挣扎,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很明显,这是中毒的症状。  仲婉悦像个幽灵似的游荡在大街上,无数午夜梦回时,她总喜欢借着月光,让镜子里反射出那个神情哀莫的女孩,她说,她想找一种冷盖住心底的寒意,找一种痛苦压住心底的悲伤,找一种等待祛除心底的焦灼,找一种勇气扼杀心底的绝望,再找一种醉生梦死,去交换曾经的似水年华。
  一阵呼啸而过冷冽的寒风把她的灵魂带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一个喷嚏让她的身影在寒风中越发变得佝偻起来,她不知自己迷迷糊糊的已经走了多久,猛然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景铄的房门口。  “死景铄你好坏啊,你不是答应人家的嘛,马上就跟人家结婚的嘛。”一个女孩子娇柔棉棉的嬉笑声从景铄的屋子里像是二月里的柳絮一般,源源不断的从门缝里飘了出来,那薄如蝉翼声音像是无比锋利的刀,给她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又狠狠补了一刀。  “亲爱的小甜心,我们过两天就结婚,我向天发誓我一定会爱你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听着景铄对别的女人柔情蜜意的宣誓他爱的箴言,恍如昨日景铄曾经对自己讲的一样,仲婉悦似乎听见她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一点一点开始腐烂的声音,然后又被无情的践踏。  “呯”的一声巨响。  仲婉悦一脚踹开景铄的房门,此时床上两个正在缠绵的人像是被人猛的扇了几耳光,“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慌忙的用床单遮住身体。  “你们想结婚?”  仲婉悦一脸冷漠的看床上的两个人,“景铄,你好逍遥自在。”  那女人不屑一顾的朝她看了眼,将目光游移开,接着和景铄打情骂俏起来,全然视闯入者为空气。
  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刺痛她的双眼,“景铄,你别欺人太堪,还真是不见旧人哭只见新人笑,就算不想跟我在一起也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所以,我只要一个交待。”  “交待?”景铄漫不经心的朝仲婉悦瞄了一眼,安抚了几句仍坐在床上满腔怒火的女友江宁,要不是景铄一直给她使眼色,说不定江宁就冲下床和仲婉悦厮打起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浑身是血?不会被追杀了吧?”,“哦”景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看样子你和你爸又上演龙虎斗,你们还真是父女啊,刚分手两天你爸就扛着你的旗号来找我要了五千块分手费,我当时跟你爸说让你亲自来找我谈分手费的事,可是他像女人一样寻死觅活的,居然说你得了不治之症快要死了,如若我不给他就放火一把烧了我家,还扬言会让我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喵。。”  景铄一脚踢开卧在蒲团上打呼噜的小猫,“我看你现在活的生龙活虎的,要不然你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劲一脚就踹开我的铁门呢,你应该跟你老爸对好口供两人演戏演的逼真点,你拿镜子照照你自己的模样,哪像你老爸说的那种快要死的样子?”  景铄见仲婉悦居然坐在那里手拿锉刀磨着手指甲,一副莫不关已的样子像极了刚刚踹门而入的不是她而是自己,便气不打一处来,景铄很用力的合上写字台垂着半拉着的抽屉,桌子上的一排八个装满液体的瓶子也随着桌子的震动“啪嚓”一阵巨响齐齐的摔碎在地上,透明的液体淌了满地都是。  那刺鼻的酒精味迅速的塞满了整个房间,那床上的江宁见这阵势劈头盖脸冲着景铄骂了过来,你有毛病啊,我送你的酒精是给你一个冬天的火锅燃料,我有钱你就这么浪费我的钱?说完便倚在床上柜上别过头不再理会他们两个。
  那女人绕着仲婉悦走了一圈,一把抢过景铄手上的半截烟“吧吧”的吸上一口,把袅袅青烟径直的吹向仲婉悦的脸上,“咳。。咳”仲婉悦偻佝着腰猛烈的咳嗽起来,爱情是什么,全都是狗屁,有钱就有爱情,爱情可以和菜场里的大白菜一样称斤论两,我能买得起,而你却连边都沾不着。让我来看看你家里有些什么人,一个十恶不赦的赌棍老爸,派出所是他经常出没的地方,一个懦弱无能的老妈子,那女人瓣着手指如数家珍般嘲讽着她的家世,哦,还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敢跟我江宁抢男人的贱人,那女人抿着嘴补充道,说完便走到景铄的面前停了下来。  仲婉悦站到景铄的身旁拉起他的手将自己手里带血的刀片交在他手上,景铄满脸惊愕的看着她,想扔掉却被她的手扣得更紧。  窗外的风拍打着窗户,发出轻微的声音。  仲婉悦如幽灵般移步到景铄的身后,景铄不耐烦的向地上“呸”的一声,不加理会身后的人,迫不及待的张开双臂,满嘴喊着亲妮的话语径直向江宁。  接下来就是一阵凌乱的踉跄声还有一个女人发出的一声惨叫声。。。。  “仲婉悦,是你~~,是你在陷害我,”景铄跪在地上抱着全身痉挛的江宁,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利索,双手捂着她还在不断喷血的颈脖,“求求你快打电话救救她”景铄嘶声竭底的冲仲婉悦喊道。
  而此时的仲婉悦像是一个被诅咒的魔鬼,面无表情的蹲景铄身边,看着那女人浑身是血不断抽搐的身体,她心里突然袅袅升起一股丝丝甜甜的满足感,她眼睛里冷冰的寒意让景铄为之一怔,“你再怎么恨她也不必要杀了她!”  “害死她的是你的背叛!”  仲婉悦捡起地上小半截还在冒着青烟的烟头放在嘴里学着他们的样子吸了一口,拉过身后的那把木椅坐在景铄的对面,随着身体的晃动,“吱呀吱呀”声音又传了出来,“你们真的够坏的,就允许你们两个在那里唱双簧,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不是吗,彩色溜溜球,刀片,血,这都是为了报复我是吗?”景铄哽咽道。  仲婉悦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声,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听我说,你的“女人”的确是你杀的,刀片上永远都不会出现我的指纹,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是用衣袖裹着的,就算你逃脱法律的严惩,你也会在愧疚中度过下半生,不过我现在已经原谅你了,毕竟是我让你的富贵梦泡汤了。”  整个房间里除了混浊的空气剩下的就是令人窒息掺杂着酒精和血腥的味道。。。。。  就在这时,景铄突然大笑不止,仲婉悦愕然,“你果然是铁石心肠!”  景铄凑近她的脸,扳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以为你的计划得逞了吗?原本那个刀片就是我准备用来杀江宁的,她为了试探我的忠心差点把我弄残,现在我已经从她公司得到我所要的东西,八百万,够我活一辈子的了,我想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个女人,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下手。”说着他起身将江宁扔到床上,胡乱的用被子盖着。
  “为什么在我生活里出现的尽是你们这类的卑鄙小人!”  他背着手冲着仲婉悦冷笑道,“我卑鄙,难道说你的初衷不比我更卑鄙吗?拿到钱我原本打算给你十万八万作为补偿,现在想想看来用不着了,因为死人是不需要人民币的,仲婉悦你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今天不该来这儿,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真相。”  忘川河边,彼岸花依旧开得灿烂,只是鲜艳的颜色里独独少了生机。  黑无常像往常一样带着牛头马面众鬼巡视孤独地狱,只见河水在一瞬间变得清澈透明,,难道是七公主将河里的邪恶污秽之气净化了吗?可是这也不太可能,七公主虽贵为天女,能净化忘川的万年有污浊之气显然并不能所及,这孤独地狱里到底还藏着什么比忘川还污秽的妖物,黑无常的种种揣测都被她自己推翻,她向身边的小鬼询问了七公主的情况,果然这不是出自于她手,这时,白无常匆匆走了过来,说是地狱里的随晦之气都被什么人给消散掉,像是在收集某种邪恶的力量。  就在这时,牛头和马面用长枪将河面上的一个红发公仔打捞上来,他们刚想将公仔交给黑白无常,公仔突然从嘴里吐出一缕黑烟,牛头马面顿生私心,将它藏了起来占为已有。  “难道被封印在忘川河底的人苏醒了?”白无常的口气里有些担忧,黑无常从袖中拿出龟壳随即占了一卦,占卜结果显现大凶,黑无常脸上更是凝聚着莫大的疑惑,“白无常,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怕是~~~”  “嘘!”白无常示意她不要说下去,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这世道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谁说不是呢!”黑无常看着异于往常的忘川河,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我去找七公主,你等在这儿随机应变。”说完便化作一缕白烟离去,黑无常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面,她预感到孤独地狱和七公主将要遭遇到一场劫难,她闭上眼睛想让自己集中精神,她手上所拿着可察觉到妖孽活动的紫罗盘,盘上的指针从轻微的晃动,她将仔仔细细的将周围察看了番并没有异物活动的迹象,就在这时,她手上的罗盘剧颤抖着直至指针崩裂,她身边的小鬼纷纷逃散。  “啊~~”  黑无常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声,凄惨的叫声回荡在水面上,激起阵阵涟漪,她身子晃晃悠悠的倒了下来,只见一只带着黑气,周身闪着微微红芒的索魂剑贯穿她的身体,此剑只有天残魔尊所有。  “黑无常,你还不觉悟?”  黑无常半张着嘴,索魂剑正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灵魂,她突然甩手向面前站着不足二十英寸的红发公仔射出幻夜针,“你到底是谁?”那公仔得意凑近她的说道:“你的幻夜针对我不起作用。”说着拔掉身上所有的幻夜针,一根根的扎到它们的主人身上。  黑无常的气息越来越弱,如若不是苦苦强撑着,恐怕早已魂飞魄散。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告诉你谁想灭你。”说着便用手指向忘川,这时一阵阵沉闷的声音从河底发了出来,河面上阴风大作,一个巨大的漩涡夹杂着一股黑气从水底升了上来,那黑气浓如黑墨,翻腾不止,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从漩涡里跳了出来,身上没有一丝湿气,他将彼岸花踩在脚底,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依然可以让人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轻视和挑衅。  “你~~~你~~~原来是你吸噬了地狱里所有的污秽之气!”  黑无常话还没说完便气绝而亡,从她身上流出的血如数被开到发寒的彼岸花吸进,顿时微弱的如残星的光泽,见势爆长,瞬间将此孤独地狱从里到外照到通透,小公仔苍鹫忙不失迭的迅速五指曲伸,如狗如鼠似的在地上刨下一个洞,跳下,那犀利如刀刃的光线将公仔露在外面的衣服像削东瓜似的削了一层,露出难看的塑胶颜色,那黑衣人手一摆,黑袍瞬间无风自鼓,前后左右衣摆微微上翘,在那一刹那,只见他身上一条如游龙般的闪电,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飞驰而过,顿时光亮将彼岸花发寒的光晕压下三分,只见那依旧带着如血丝流动的彼岸花顿时枯死一半,苍鹫抬头一看,先是被眼前的情景怔了怔,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似的,从坑里爬了出来,大肆称颂着那黑衣人如何如何,拍尽马屁,岂料那黑衣人冷冰冰的哼了声,一脚将公仔踢飞老运,“呯”的一声撞到石壁上,顿时尘土飞扬,沙石齐下,苍鹫心里暗自咒骂着黑衣人做作,整个塑胶皮肤从头到脚裂开了一道口子,如那黑衣人再用力三分,恐怕他要被生生劈为两半,可怜的苍鹫连看日出的机会都没有。
  天残魔尊看着黑无常发冷发僵的身体不禁觉得好笑,“一个地狱小鬼竟用这等口气跟我说话,该死!”说着他狡狤一笑,伸出聚魂仗将她的魂魄吸尽,他挥动着袖管,只听“噗”的一声,黑无常的心脏竟被那人生生挖出,漂浮在空中,突然一只如死人般的枯手将心脏抓在手里,没过多久,苍鹫偷偷抬头看了眼,那人手里的心脏居然瞬间变黑,“呯!呯!呯!”强而有力的跳动着,继而飘飘悠悠的回那人的袖管里,此时,黑无常血淋淋的胸口突然间随着一道黑气,愈合如常,她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如傀儡一般当即向那黑衣人叩了一首,道:“黑无常甘愿为天残尊者效犬马之劳,以报再造之恩!”  “说得好!”  天残漫不经心的朝她瞅了眼,随后目光落到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公仔说道:“苍鹫,你在装死?再不走可别后悔。”  黑无常低着头,只听“嘶”的一声,她扯下一块黑纱,将脸蒙了起来,她说话间却看不到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只是眼睛里如彼岸花一般往外冒着寒气,那腾起的杀气如翻滚的波浪。  苍鹫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每走一步似乎像是脚下绑着千斤重的铅球似的沉重,天残不知从哪拿出一根腥红聚魂仗,朝它面前一扔,地上瞬时被砸出一条深沟,小公仔一个机灵躲了过去,它显然被吓到了,脸上竟是惶恐之色,它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要不是闪得快,肯定会丧命于一根铁棍之下。  天残昂首眺望远方,忽地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似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凝重看向黑无常,黑无常仿佛感觉到天残的目光扫身在她身上,如无数的针一样扎进皮肤里,半晌后才缓缓的向天残走去,也不见天残说什么,黑无常径直回答道:“尊者问的极是,那叫仲婉悦的人,的确和七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在下就不太清楚了。”  “嗯。”那黑衣人点点头,看不清他脸上此时是什么表情,小公仔此时对那人十公忌惮,原来他从即墨手下逃脱后,独自闲逛于黑漆漆的森林里,哪知一只巨大的触手竟将他劫了去,这时,黑无常一脸杀气的朝小公仔靠了靠,似要将他撕碎,小公仔尴尬的朝她笑了笑,岂不知,它龇牙咧嘴的笑容对黑无常来讲就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她虽然没有了心,却依然知道,自己就是丧命于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四不像手上,小公仔看着黑无常一脸凶狠的样子心里懊恼着怎么得罪了这个瘟神,面色虽然还没到死灰的地步,可谁都看得出来,他害怕了。
  枯黄的头发仿佛像趴着一只被染了色的刺猬,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他连向后退了几步,突然脚下一绊,身子颓然倒下,黑无常愤怒的眼睛里如无数条血丝流过,焦灼的火焰夺眶而出,煞气逼人,大有斩杀之而后快的意思,小公仔仿佛可以闻到自己的塑胶皮肤被烤糊的味道。  “黑无常!”  天残冰冷如霜的地音猝不及防的传过来,黑无常目光流转,丝毫不敢怠慢,她此时已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人被那人紧紧挤压,快要破碎的痛觉如银蛇般流遍全身,只一会,额头上竟有冷汗涔涔而出,呼吸变得有些沉重而急促。  夜渐渐的深了,似乎如恶魔的血盆大口想要吞噬掉人间的一切,或许过于寂静,黑无常沉重的喘息声越来越清晰,呼吸急促的像是随时会送命。  “苍鹫,那个小公仔就是苍鹫,没有我的允许不得伤他丝毫!”  天残的声音突然急转而下,语气中充斥着毋庸置疑的坚决绝,寒气重的逼人,迅猛的有种像洪水袭来时的铺天盖地。这微妙的变化连占得上风的苍鹫都可以隐隐约约的感觉出来。  “苍鹫!”那人声音的声音里有几分憔悴,显然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但他依旧强撑着,苍鹫叠声道:“在~在,在下在这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苍鹫甘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算拼了~~~~”  “闭嘴!”  “是!”  就在这时,黑无常趁着天残离开的间隙偷袭苍鹫,哪想天残像是预料到她会有如此行动,半路竟又折了回来,一股大到莫名的力量将黑无常打得倒飞出去,身体重重的撞在坚固的岩石上,顿时尘土飞扬。细碎的小石头唦唦的扑落下来,空气中灰蒙蒙的一片,地面上的彼岸花蒙上一层沙粒。
  黑无常闪着一个黑影掉落下来,苍鹫刚举手托起一道耀眼的白光,想将黑无常移开,哪知头顶上比他大数倍的石头劈头盖脸掉落下来,再不躲闪只怕要被砸成一团肉酱。  也不见行踪缥缈如鬼魅的天残有何动作,一条长袖随风呼啦啦快如闪电般将它卷了起来,扔到一边,小公仔显然是受了极度惊吓,原本倒刺的头发居然莫名其妙的脱落了一半,稀稀落落的头发如枯草般耷拉在额头上,呆滞的眼神里停留着些许凶光,看上去有几分狰狞和滑稽。  小公仔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地上拍打着灰尘的黑无常说道:“天残尊者,您刚才也都看到了,黑无常她一直想杀我,我好冤枉啊尊者,如果您不在,指不定哪天,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就会拿刀把我大卸八块!”苍鹫一边装着擦眼泪故作无辜的样子,一边敞开嗓子哭喊着,像是一个站在路边破口大骂泼妇,黑无常狠狠的瞪了小公仔一眼,恨不得用眼神撕碎他,刚想发作,哪知那冰冷如霜如雪的声音从她后面传来,“我说过,你若再想杀它,我定不饶你,心,我先帮你保管着,表现好了,还给你,否则后果你自己想去吧!”  “黑无常叩谢尊者手下留情,黑无常一定会,”这时黑无常看着苍鹫一脸得意的朝她翻了个白眼,心里一阵纠结,想不到堂堂一个地狱使者居然还要忌惮于一个四不像的怪物,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现下还是得忍。  天残见她话刚说了一半,便转过头看了过来,黑无常一脸慌乱的跪在地上,将头埋了下去,道:“黑无常一定会好好的和苍鹫携手并肩,共成尊者大事,天残尊者的教诲,黑无常定当铭记在心!”
  “很好!”天残满意的点点头,继而目光瞅了瞅一脸得意之色的小公仔,那小公仔一看那冷光扫来,脸上的得意之色立刻烟消云散,心头一震,也将头埋了下去,天残犀利的目光转动了下,对黑无常说道:“如果哪天苍鹫心生叛变之心,你断然可以替本尊者可以杀了它,反之,苍鹫也可以这么对你,本尊者惜你们是人才,千万别做不识抬举的事。”  “是!”  黑无常以非常响亮的声音应了声,再看看那在边上瑟瑟以抖的小公仔,一脸讨好的朝黑无常尴尬的笑了笑,当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黑无常虽然现在奈何不了他,自从有了天残的命令,总算是翻了身,要收拾那可恶的小公仔,显然要容易的多了。  天残突然发出一声恐怖的嚎叫声,周围的小鬼纷纷抱头鼠窜,黑无常身子一震,面色苍白的向后退了步,一道黑气在空中盘旋了下,便一头扎进忘川河里,一个大水泡咕嘟一声从河底泛了上来,无声炸开,溅起无数水花,黑无常冷冷的哼了声,刚迈开脚,似乎感觉到脚下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却是刚好踩到四不像的脚,苍鹫刚想发飙,手上的幻夜针泛着寒光,恨不得将黑无常身上扎成筛子。  但是,在他看到黑无常那杀气凌人的目光时,立刻装出一副被株连九族的表情。无声的将针收了回去,一瘸一拐的坐到角落,直揉着被踩疼的脚,时不时还警惕性的朝黑无常瞄上两眼,在他心里,黑无常如她的名字一般,心黑手辣,反复无常。  黑无常也懒得搭理它,一阵轻风拂过,她面上的黑纱动了动,依旧看不到此时她面部表情,眼波流转,只是凶煞之气居多,只听她喃喃自语道:“仲婉悦,让我想想,你此时正在做什么样的挣扎?”  仲婉悦缓缓的站了起来,下顾四周,突然那只小猫飞快的从壁橱跳了下来,“喵。。。”声音如如鬼魅一般叫了一声,声音在诺大的房间里好一会才消散,仲婉悦捂着胸口,显然受了一惊,惶恐的脸上多了几分苍白,那猫又“喵喵喵”的连叫了几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就在这时,一个铿锵有力声音,出其不意的从她身后出传了过来:“趴下,你再动一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可以想像我手里的箭有多锋利,利刃贯穿你身体时会发出什么样的美妙声音?”
  仲婉悦只觉得身子周围似乎凝结了一道冰墙,凉丝丝的透到心里,联想至小到大,她总像是从一个致命的漩涡跳到另一个漩涡里,险象环生,无穷无尽,今天若是越过去了,下一秒又会出现什么危险状况,此时,她将手放到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撞击着她的胸膛,欲欲而出。  “吠!”一声冷喝又如冰锥般从她身后刺了过来,仲婉悦经这么一吓,转眼间从那堆乱绪中清醒过来,此时胸口那澎湃如海水般的心跳声越发激烈,她要不是定住心神,恐怕早已颓然倒地,吓得吐血也不为过。  “真是个倔强的小丫头。”那冰冷的声音有些缓和,但很快峰回路转,变得越发凌厉,声音尖锐如刀如剑般,划过铁壁,火花四溅,“怎么我让你趴在地上你没听见?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爷我这就送你上路!”那愤怒的声音几近咆哮,响彻云霄,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久久回荡在这不算宽敞的房间里,仲婉悦芙蓉一般的秀脸上瞬时变了色,立地不稳,及时抓住桌角的一边,耳朵被那巨大的咆哮声震得嗡嗡直响,满头脑都是声音撞击后又反弹回来的叠叫声。  她按照声音的要求趴在地上。  就在这时,仲婉悦敏锐的感觉到,脊梁骨正有一刺寒气蔓延开来,她斜斜看了眼窗外,只见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几丛黑影不时在窗口晃动着,风透过窗扉吹了进来,乌黑的长发轻轻拂过她的唇边,密集的睫毛下,那一双扑闪的大眼睛,深沉中不知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苍白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却如精灵般泛着神圣,此时,天地齐暗,一切像静止了一般,只有她的思绪如长发般随风飘舞,那凄凉的美在这黑夜彰显的淋漓尽致,谁的心在呼唤?谁思绪在此彷徨?
  外面的风声越发凄厉,如一个伤心的女子在独自呜咽一般。  “嗖!”一个不明事物如光如电般疾驰而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气,仲婉悦似乎可以感觉到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臭味,不禁倒抽了口凉气,拳头攥紧,连骨骼的脆响都能隐隐听到。  仲婉悦风姿绰约的身影,如条件反射一般,身子轻轻一转,那不明事物竟贴着她的脸庞擦了过去,“铮铮”两声,居然钉到墙壁之上,仲婉悦惊魂未定的捂着脸,扔能感受到那事物一飞而过时,在她脸上留下的那道至冰至凉的感觉,心里想,如若再迟疑半秒,说不定这张漂亮的脸蛋就要毁于一旦,此时她俏丽的脸颊上竟微微发红,如湖中毅然开放的青莲般妖娆,仲婉悦小心翼翼的侧过脸,随了窗外呼啸着的狂风,还有被风刮得直响的门,什么声音都不曾有,难道,刚才是幻听了不成,就在她疑惑之际,那原本雄厚的声音居然变得婉各起来,如沐春风般,“感谢大家在午夜时分收听张老师的评书,请明天继续锁定我们的频道,在节目的尾声呢我们要送给大家一首非常欢快的韩国超人气组合少女时代的成名曲,希望这   首歌的欢快节奏能够带给大家一个更好的明天,拜拜。。。。。”  原来在小猫跳下来的瞬间踩开了桌子上收音机的开关,阴差阳错下传出了上面的那段评书。  “不对!”仲婉悦差点惊呼起来,声音的确是从收音机里发出的,那两跟如针一般的事物的的确确从门外射进来,它的针尾还带着漂亮的红羽毛,羽毛上依稀可以看到每条经脉都有一条条红绿交错的血液流过,只恐怕这是个剧毒之物。  仲婉悦只觉得喉咙发干,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握起,就在她转身之际却一头撞到迎面而来的景铄,仲婉悦忽地向后一跳,冷若冰霜的看着他,嘴里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如刀如剑般将他里里外外刮了一层皮。  景铄见她神情古怪,不禁声音提高了几倍说道:“你想逃走?!”  仲婉悦看都不看他一眼,手一扬,景铄向后边退几步,脸上大有惊慌之色,只见仲婉悦从容不迫的从怀里取下一条手帕,将那两根带羽毛拔了下来,景铄刚想说话,仲婉悦暂时收起对他和敌视,用手放在唇边“嘘”了声,示意他朝门外看看,果然,一条诡异的黑影从门口一闪而过,门外似乎还有如骨骼断裂的声音。  仲婉悦用她如青葱一般的手指指了指灯,景铄会心的点点头,但是动作却迟疑了一下,脸色微变,随即变得正常,这一表情却落到仲婉悦的眼里,仲婉悦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只用凌厉的眼神朝他一瞄,景铄景铄收起脸上大惊失色的表情,倒是很惊讶于仲婉悦像是一夜之间变了许多,变到他必须仰视才行,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但他依旧板着脸,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冷哼了声,“哼,我倒想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来!”仲婉悦瞅见他神色有些可疑,欲上前,灯已灭,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那黑影此时又从门边闪了下,速度却比先前慢了许多,那是一个如小狗般大小的不明物,两只眼睛如鬼火般在黑夜中漂浮着,燃烧着,带着几分狰狞,一闪而过,空气中停留着从那不明物身上遗留下来,那种令人闻之欲吐的腥臭味。
  “苍鹫!”  仲婉悦低低的说了声,黑夜中,看不清景铄的表情,沉重的呼吸中,似乎也被那团黑影怔住了,半晌之后,才在疑惑的中“咦”了声,而仲婉悦早已夺门而出,景铄如梦方醒般,拍着脑门,捻开灯,此时,屋里居然传出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虽然说话声音很轻,但是不难分辨出,屋里的人至少有五个以上,甚至更多。  凄厉的风,依旧肆虐,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疼。  仲婉悦一路尾随着那团忽隐忽暗的鬼火,奔路着,两边的树木不停向后退去,夜晚,一轮冷月悬空而挂,柔和而不失凄美的月光洒了下来,透着小草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在影影绰绰中焕发出如星辰般的亮光,又如千万只萤火虫翩翩起舞,美不胜收。  她举着一把火把,微弱的亮光照着脚下的路,她小心翼翼的在丛林中走着,每一步都带着十二分的警惕,这周围的美景倒是让她那紧张到窒的神经松弛下来,她那美丽的容颜,如雪如霜,在昏黄的光亮中,竟隐隐有种萧索而凄凉的美,没一会,她脚上的鞋子却湿透了,她抿嘴笑了笑,毫不在意,这时,一层薄雾渐渐在林间蔓延开来,如烟如纱,只觉整个身心为之一宽。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声响从她身后传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只觉,一道庞大的身影从她身后张牙舞爪扑了过来,大月光下,黑影被拉得老长,不知被膨大了多少倍,那另人闻之欲吐的臭味扑鼻而来,仲婉悦不敢怠慢,向左一闪,身后那庞然大物扑了一空,怒气咻咻的一回头,两只如火一般的眼睛逼了过来,大到不可思议,居然占据了脸部的三分之二的面积,仲婉悦不禁倒抽了口凉气,脚下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倒在地,手掌在落地时却被草丛中坚硬的荆棘所刺,她将冒着血珠的手指放到嘴里吮了吮,血腥味顿时充满了她的整个口腔。
  这时,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周围的事物,也不见她怎么动作,手从背后拿了出来,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在这凶险难测的世界里果真是什么鸟都有,相见不如偶遇,拔腿逃跑并不是更好的办法。  那庞然大物显然被仲婉悦这轻蔑之气所震怒,抬起巨脚便凌空而下,仲婉悦虽说心里的恐惧像疯长的腾蔓但她还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并没有让过多的惊慌失措表现在脸上。  她,像是开在烟雾弥漫的黑夜里的曼陀罗,神秘而惊艳。  一丛丛无名的小野花在这夜晚开得格外鲜艳,一阵阵幽幽的清香随风蔓延开来,沁入肺腑。  那庞然大物嘴里咆哮着,如天际边隆隆的惊雷声,眼看那巨脚凌空壁下,仲婉悦看准时机,忽地,一个转身,身子如蛇一般滑过,草丛上留下一道被身体压过的痕迹。  那怪物扑了一空,大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陷坑,咆哮声如鼓点一般密密匝匝倾空而下,空气里到处都充斥着撕心裂肺的愤怒,那无明的火烤灼着周围的一切,如狂风暴雨,所有的事物像是在烈火的包围中变了形,像是一幅被风吹得隐隐颤动的画。  整个森林似乎为之震动了下,树木剧烈颤抖着,像是感觉到了那股可怕的力量,仲婉悦抬头一看,心中大呼不妙,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发丝在风中飘舞,有些凌乱有些危急,更多的恐怕只有挣扎,风吹在背上,如尖锐的利刃一刀一刀的割着,显然衣衫已经汗水浸湿。  恐惧并不能解决任何棘手的问题,可是没有有颗敢于面对的心那才棘手。  黑夜中那一片片黑色的阴影如午夜幽魂般无力的摇晃着手臂,那么无助和绝望,是在等待中迎接死亡还是在默默等待着另一种救赎?
  可是,谁又能在此时能明白呢?  那庞然大物诧异之极,显然在它的生命轨迹里从来没有遇到过动作如此矫健迅猛的对手,而且是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人类。  反复无常的命理循环透示着杀机和生机并存,谁的手才能将那关键一环折断,创造出一个没有战争没有死亡和哭泣的新世界?  每个人都在渴望中默默等待,可是事情的结果总是在峰回路转中出人意料,有人欢呼有人愁,或许是因为每个人对归宿的理解不一,等到的等不到的,结果都一样,那就是终究逃不离六道轮回。  原来,最终的绝望并没有最初的期望那么令人难过,能否走出困惑和迷茫或许只是一种心态,亦或是门就在眼前,而眼前被世俗的迷雾所蒙蔽,自己却一直在原地打转。如果学会停下脚步,用心去感受,那条通往理想境地的路又何曾不在脚下?  如果有来生,你还会固执的选择继续做人吗?  仲婉悦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的确,或许最终的绝望并没有最初的期望想像里那么令人难过,如果有来生她还想继续做人,因为心里有了对这个世界的向往和牵挂。  “轰隆!”  巨大的树被怪物强而有力的巨臂横腰折断,离地三丈之内,花草仿佛在瞬间枯死失色,,仲婉悦左躲右闪,恍惚间似曾相识的事物从身后急驰而来,她可以感觉到有像针的东西在划过耳畔时留下尖锐的风声,萧瑟中带着凄厉。
  果然,那庞然大物的身体像是受了重击,它虽然在努力的站稳,可是无意中颤抖的腿还中泄露了它心里的恐慌和错愕。  它中了毒针,因为仲婉悦看到,它的手臂上有两根及其漂亮的羽毛,血缘在它的纹路里恣意穿行,颜色鲜艳的像是七彩蝴蝶,也不知是否毒针的毒性不强,那怪物一把扯下扔到草丛里,依然矫健如常,丝毫没有中毒的意思,那朵还没完全枯死的小花瞬间失去所有颜色。  就在这时,远处一片阴暗之处,两只如鬼火般的眼睛闪了闪,显然是吸引仲婉悦来此的不明物,那毒针出像是从那个方向射来,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害人又救人不外乎有三种可能,其一,不希望自己死在别人手上,其二,无意中歪打正着。第三,又或者惹上很棘手的麻烦,必须找个厉害的人为他擦屁股。  显然第一种和第二种不太可能,因为那鬼火一般的眼睛似乎一直在怪物身上的搜寻着什么,像是找不到死不罢休的样子,而鬼鬼祟祟的他就是被黑无常称为四不像的苍鹫,只是半晌之后,便无声的被淹没在黑夜里。  月光从浓厚的云层的间隙里透出如水银一般的冷光,在树叶上欢快的跳跃着生命的舞蹈,树叶婆娑,云层渐渐消散,月光穿过密密匝匝的叶子,在地上投下大片大片的墨迹,光线在中间挣扎着一线生机。  这幽静美景却到处藏匿着不合适宜的杀气,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煞风景吧。  仲婉悦寻了个缝隙,靠在一棵大树后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但是有一点倒是让她精神为之一振,那庞然大物挥鞭的动作似乎慢了下来,但是力道并没有减弱,也没停下动作,反而像是在思考,想来那毒针对它并没有起多大的效果,不会是麻醉针吧?  此时,原本还算幽静的森林,此时却变得乌烟瘴气,地面上草儿花儿都被糟蹋的不成样子,有的无精打采的歪在地上,有的连却被踩入泥土之中,。而停在林中休息的鸟儿们,像是受到了致命的威胁,纷纷发出凄惨的叫声,扑腾着翅膀作逃散状。
  此时,那怪物忽地停下动作,对着那轮冷月如狼一般嗷嗷叫了几声,瞬间,月亮的光辉似乎暗了下去,天边的乌云如沸腾的开水般,向这边云集过来,黑云边上还有阵阵闪裂空而过,雷声如鼓,震耳欲聋,且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有如小说中所描述世界末日的情景。  黑暗中,空气仿佛在一点点的凝结,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古老的森林里,仿佛有无数凄厉的声音肆意的狂笑着,恍如地狱的大门崩溃,所有的小鬼们连同毒蛇猛兽带着让人畏惧的脚步声,如洪水般席卷着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  只见仲婉悦那白皙秀气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忧色,此时,她明白,身后已无路可退,恍惚间,她像是看到自己的臂膀上又多了条臂膀,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条没有丝毫血色的臂膀,整双手苍白的连青筋血管都能看清,她猛烈的摇着头,在这要命的时刻要是出现幻象的话,只恐怕她自己真的离死不远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她身边突然多出十来个大小不一的怪物,个个面部狰狞,或是尖嘴獠牙,或是长得奇形怪状,十分凶恶。  原来那对月的嚎叫是它们彼此联系的讯号,像狼一样。  不得不说,玉玲珑里的世界真乱。  仲婉悦何曾见过这阵势,半张着嘴,之前见到那庞然大物时,虽然没有将她吓得灵魂出窍,但是再不想办法,她恐怕连灵魂出窍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来个灰飞烟灭。  要不是从小到大一直生存在这种凶险的环境中,适应力和承受力较强,换作别人,恐怕早已被吓得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  仲婉悦很快便脸上便有了倦容,身体里滋生出的倦意似乎在她的每一个细胞里迅速繁衍,甚至在骨节里肆意扩散,连地上孤独的影子里都是。
  再这么无谓的撑下去,不被那些怪物灭了,也会精力耗竭而亡,就在这时,她轻轻侧身,无意中,眼角的余光见身后傲然长着几棵碗口粗的青皮竹,郁郁葱葱,宽厚的叶子在相互摩擦之下,发出轻脆的唦唦声。  一道灵光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仲婉悦一边往后退着,一边轻蔑的朝在那帮怪物身上扫了一圈,而那头两只巨目占有面部三分之二的庞然大物,此时突然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下,头一仰,忽地翻身倒下,瞬间,入地三尺,草木横飞,这古老的森林之中顿起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之声,一阵比一阵凄厉,听得人头皮发麻,看来,那几根毒针起作用了。  没一会,其余几个怪物竟然一动不动,愤怒的仿佛像是从被人灌了开水后从窝巢逃出来的蚂蚁,它们从喉间所发的凌厉的呼啸声,一股巨大的风被带动起来,形成一个倒掉天际边的黑色漩涡,将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其中,仲婉悦感觉到头昏脑胀,连心智都像是被催眠了一般,神情恍惚,视线模糊,而面前的怪物们,几个变面几十个,影影绰绰,张着血盆大口,扑面而来。  “绝不能让你们得逞!”仲婉悦咬着手指,直到鲜血沿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眼前那影影绰绰的巨兽们,影子似乎回到它们的身体里,一如往前,仲婉悦看着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指,身体随风颤抖着,此时,林间,微风袭来,带着寒气,仲婉悦只觉浑身一震,涣散的思绪,一如往常,长发飘舞,衣襟微动。  片刻之后天地俱变,天边涌过来的乌云更是密集,黑压压的一片,压抑的仿佛身体沉入水底。仲婉悦竭力定住心神,但是林间徘徊的哭泣声像一把无形的针刺入耳膜,在身体里肆意横行,打碎了刚集中的神智,下一刻思绪又开始涣散。  这声音强悍的可以夺人魂魄,她可以清晰的看见,身边的树叶和她一样,身体在不停的颤抖,或许,心是真的害怕了。
  血源源不断的从指腹上的伤口里流出来,但是知觉像是被麻痹了一样,竟不是那么痛了。  她伸出手,像是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凝固得可以抓在手里,那尖锐的咆哮依然绵绵不绝,像是一种歌唱,一种赞美。她看见眼前有模糊不清的东西迫不及待的一起扑上来。  真的好累,真的好想肆无忌惮的美美睡上一觉,醒来后,世界还如往日一样,阳光透过半天的窗扉,均匀的洒在她的枕头上,头发上,脸上,甚至是,心里。  “你还不跑?”  一个声音出其不意的传入耳畔,声音干净而柔软,像是一团洁白的云朵,随后,所有的怪物竟齐齐的跪在地上,温顺的像只猫。可以看得出来,它们在迎接主人。  “你是谁?”  仲婉悦终于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从众多怪物身后走出,他穿着雪白的衣服,头发如他本人一样利落的扎在脑后,露出他英俊又气宇轩昂的脸,只是他的脸上似乎存在有着和他年纪不相符的沧桑,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  “你是即~~~”  “我不是他,”那个周身焕发神秘色彩的少爷断然打断仲婉悦的话,“即墨早在他下界的那一刻开始便一直昏迷,七公主为了稳住军心,不让恐惧蔓延,在她的心里,那些无辜的子民就是她心里的神,然而她身上又有我值得利用的地方,所以咱们两个合作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真正的即墨已经苏醒,这里已经没有我留下来的理由,可是,”那少年突然不再说话,语气里带着一丝惆怅,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仲婉悦知道,面前的这位年纪不大却有着深不可测的城府,心里的所思所想绝不会在脸上出现半分,而这类人比野兽更可怕,谁也猜不到他的手在敌人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做出如何致命的动作。  “只是什么?”  “只是一切结束的太过简单,我不放心。”  仲婉悦还未听清楚话中的涵义,眼前的身影快到让人无法置信,她还未回神过来,已经感觉到自己被腾空抱起。  转瞬间,她的眼前的画面又是一个世界。
  他说,有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曾经传授给他一种可以随意篡改过往时间的置换术,这种至高无上的功夫需要悟性和资质极高的人才能渗透,很显然,他做到了。  仲婉悦一直没有说话,她怕自己的语言中会透露出心底的不安,她感觉到旁边的少爷那双如星辰闪铄的目光一直缠绕在她身上,缠绵中拉扯着千丝万缕的交错,无法脱身,也不想脱身。  “为什么要选择我?”  “没有为什么。”少爷声音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仲婉悦还是感觉到语气里的温度在渐渐下降,仿佛被欺骗之后的觉醒,(看样子他已经发现司马恬如在背后搞鬼的事。)那种耻辱所激发出来的愤怒可以驱使他不择手段。  仲婉悦不再说话,她今天才见识到什么叫反复无常,比歹毒的女人更可怕。  “你觉得我反复无常是吗?”  少年的话如凄厉的风悄无声息的刮来,让人猝不及防中却又无法回避。  “我可以帮你,我做好事可是要收好处的,虽然你很可恶,居然用那么多让人恶心的怪物来吓唬我,但是因为我的好奇,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你考虑好了?”  仲婉悦只要下定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变过,她的执着像是麦田里的稻草人,沉默而且坚决。  那少年扳过仲婉悦的肩膀,她可以感觉到指尖上的力量在皮肤上烙下的疼,少年看在眼里却不放手,直到仲婉悦因过于疼痛而皱起了眉头,但是她还是没有出声,而是紧紧的咬着嘴唇。  “很好,非常好!”  少年终于松开她,眼睛里的光芒写着满意,“如果你连这点的疼痛都承受不了,我想我不会让你看到明天的太阳,因为我讨厌弱不禁风的人。”
  仲婉悦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甩他一耳光,为他的傲慢和无视付出代价,受过高等教育的她知道怎么保持和显示自身的价值和涵养,耳光当然不能甩,气出了,随后的命也会出了。  少年眼睛深邃的像是地上的墨迹,他忽然抬起头,仲婉悦受宠若惊的迎接上投过来的目光,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一向以沉着稳重的自己惊慌的一面,她别过头,虽然很想看着那双漂亮的堪比女孩子的眼睛,但是里面像是带着蛊惑人心的诱惑,让你情不自禁的走进去,岂不知眼底的尽头就是一片沼泽,传说中只有女人才擅长练就的狐媚,男人使用起来也毫不逊色。  “你很聪明,不过请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每一个字,因为稍有差错,你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我能救你,我也不会那么做,因为我不喜欢愚蠢的女人,记住我的警告,这对你没坏处的。”  “你!”仲婉悦明显的感觉到他语气中的轻蔑和藐视,不料,那少年开口说道:“我可以给你两个梦境,也就是两个可以篡改的机会,让时间倒流,你可以回到过去,随便改变下让你尴尬或者绝望的事,不过,”少爷忽然意味深长的笑道:“你会在你的梦境里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可以是爱人,也可以是亲人,但是一切恢复正常后,当你和出现在你梦境中的人相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失去,所以,我希望你能想明白。”  仲婉悦闭上眼睛,思绪飞快转动着。只要她决定的人从来都不会改变。  下一刻,她来到富丽堂皇的大厅,里面红色的主打徜徉着喜气洋洋的气氛。她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将鲜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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