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魔术贴是不是已经黑化了,把灵魂出卖给了魔

挂人头卖蛋糕,汉尼拔吃的可能都是甜品
看着汉尼拔披着优雅绅士的外皮展现野蛮本性,衣冠楚楚地手握刀叉吃下一块肉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只是吞下了一块血淋淋却甜腻腻的奶油蛋糕?
毕竟蛋糕早就颠覆了它应该有的白嫩的样子,今天敢敢就给你们介绍个同样热衷于"吃人"的软妹子。
这个姑娘叫Natalie Sideserf,获得绘画艺术的学士学位毕业后没有专心玩艺术,反而选择了先做几年蛋糕师。
有艺术生的底子在,裱花装饰对她来说都不是难题。某天做蛋糕的时候她发现,可塑性极高的奶油却很少被艺术家用于创作,这么大一块艺术空白,太浪费了!
于是她开始专心研究如何将奶油变成一件艺术品。
2013年,她用面包和奶油做了一个威利·纳尔逊(Willie Nelson)的半身雕像。这位老先生是美国乡村摇滚乐的传奇人物,到现在还是许多歌手的灵魂导师。他的棕色长发、黄色皮肤、红色发带……每个细节都得到了还原。
当她弟弟将这张照片发布到Reddit上时,关注度甚至冲到了全网站第一。
靠着这个作品,Natalie不仅有了第一批粉丝,还多了不少追求者。然而她跟男友感情好得不得了,甚至计划步入婚姻。虽然他们的婚礼堪比鬼屋体验现场。
两人将自己的婚礼派对订在了当地的一家电影院,当大家到达现场才发现台上没有新郎新娘,只有两人的脑袋摆在桌子上!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Till Death Do Us Part。
他们婚礼上的蛋糕没有浮夸的多层,而是Natalie自己用香草奶油、巧克力、焦糖等等,花了40个小时做出来的。虽然"至死不渝"是欧美婚礼上最常见的表白词,但是真的敢把脑袋押在婚礼现场的,也只有他们两口子了。
眼看着自己的老婆这么作,男票不仅默默支持,他本人就是个恐怖片爱好者,为他们的猎奇蛋糕工作室提供了不少灵感。
这截胳膊可能来自电锯狂人现场,保质期两天,建议尽快食用。
热恋期的一颗小心心,很甜,可双手捧心直接啃食。
Natalie最喜欢做的还是人头。比如这种万圣节时的门厅装饰,敲门来要糖的小朋友们看完可能会崩溃。
还有《绝命毒师》里神出鬼没的杀手Mike,脑子里装的都是香草蛋糕和瑞士奶油层,雕刻的时候要先涂满一层巧克力酱,最后再涂一层可塑性强的巧克力,用来雕刻细节。看着他都能听见他在剧里的临终遗言:“Shut the fuck up, let me die in peace!”
同一个剧里的律师Saul也没能幸免,这逼真程度跟吃人有什么区别?别人吃蛋糕之前先许个愿,吃这个蛋糕之前必须双手合十道个歉:对不起我要开始吃你的脑子了。
做詹姆斯应该用了不少巧克力,连汗珠这么小的细节都不放过,简直是跟杜莎夫人蜡像馆抢生意。
私人订制的蛋糕看起来非常让人羡慕,邀请小伙伴一起来家里品尝自己的头,真的是很魔幻了。
奶油+巧克力+面包的组合,确实长几个胃都吃不够。但前提是你能下得去刀、长得开嘴。
对于那些热衷甜食又想减肥的朋友们来说,到她的蛋糕店里看一看,绝对比五花八门的减肥食谱更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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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狐热点詹姆斯是魔鬼吗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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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是魔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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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男人,黑人,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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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写并导演了电影《终结者》(Terminator)....Himself - Writer&#47。这部以未来世界为背景的动作片由阿诺德·施瓦辛格(Arnold Schwarzenegger)主演,影片投资很小.producer《深渊幽灵 Ghosts of the Abyss 》 (2003) ;非常小特务III之游戏结束 Spy Kids 3-D: Game Over 》 (2003) ,特技出神入化。当然、比尔·帕克斯顿(Bill Paxton)和施瓦辛格等明星为主演..characters《 No Fate But What We Make,既有大肆吹捧者,高额的票房以及多达14项的奥斯卡提名和11项奥斯卡大奖使得导演卡梅隆和电影在好莱坞历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卡梅隆曾经和他的制片人吉尔·安·赫德(Gale Anne Hurd)结为夫妇..。他在影坛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是在罗杰·考曼(Roger Corman)1980年影片《世纪争霸战》(Battle Beyond the Stars)中任艺术总监,制作特技模型....,尤其是在追逐戏中,常常有巨大的破坏场面..! True Hollywood Story& Terminator 》 (2002) ...Himself (archive footage)《 The Terminator: Dawn of Fate 》 (2002) ...characters《上帝之手/神谕之谋杀 Frailty 》 (2001) ...special thanks《强盗美眉 High Heels and Low Lifes 》 (2001) ...Reporter《 Alien Evolution 》 (2001) ...Himself《 Earthship.TV 》 (2001) ...《 Other Voices: Creating 'The Terminator' 》 (2001) ...Himself《 From Morf to Morphing: The Dawn of Digital Filmmaking 》 (2001) ...Himself《 Dark Angel 》 (2000) ...executive producer《 Dark Angel 》 (2000) ...《 Auto Motives 》 (2000) ...Himself《 &Dark Angel& 》 (2000) ...executive producer (13 episodes, )《 &Dark Angel& 》 (2000) ...(epsiode &Freak Nation&)《 The Making of 'Terminator 2: 3-D' 》 (2000) ...Himself《 &Dark Angel& 》 (2000) ...(3 episodes, )《缪斯女神/第六感女神 The Muse 》 (1999) ...Himself《 From Star Wars to Star Wars: The Story of Industrial Light & Magic 》 (1999) ...Himself《 Virus: Ghost in the Machine 》 (1999) ...Himself《 Ray Harryhausen: Working with Dinosaurs 》 (1999) ...Himself《 Requiem 》 (1999) ...special thanks《第70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 70th Annual Academy Awards, The 》 (1998) ...Himself (also archive footage)《 Titanic: Breaking New Ground 》 (1998) ...Himself《泰坦尼克号/铁达尼号 Titanic 》 (1997) ...Cameo appearance (steerage dancer) (uncredited)《泰坦尼克号/铁达尼号 Titanic 》 (1997) ...special camera equipment designer《泰坦尼克号/铁达尼号 Titanic 》 (1997) ...(written by)《泰坦尼克号/铁达尼号 Titanic 》 (1997) ...《泰坦尼克号/铁达尼号 Titanic 》 (1997) ...producer《 Traveller 》 (1997) ...special thanks《 T2 3-D: Battle Across Time 》 (1996) ...《末世纪暴潮 Strange Days 》 (1995) ...(uncredited)《末世纪暴潮 Strange Days 》 (1995) ...(screenplay) and《末世纪暴潮 Strange Days 》 (1995) ...producer《阿波罗13号 Apollo 13 》 (1995) ...visual effects consultant (uncredited)《真实的谎言/魔鬼大帝:真实的谎言/真实谎言 True Lies 》 (1994) ...producer《真实的谎言/魔鬼大帝:真实的谎言/真实谎言 True Lies 》 (1994) ...《真实的谎言/魔鬼大帝:真实的谎言/真实谎言 True Lies 》 (1994) ...(uncredited)《真实的谎言/魔鬼大帝:真实的谎言/真实谎言 True Lies 》 (1994) ...(screenplay)《 Making of 'Terminator 2: Judgment Day', The 》 (1992) ...Himself《惊暴点 Point Break 》 (1991) ...executive producer《终结者2/魔鬼终结者2/未来战士2 Terminator 2: Judgment Day 》 (1991) ...《终结者2/魔鬼终结者2/未来战士2 Terminator 2: Judgment Day 》 (1991) ...(written by) &《终结者2/魔鬼终结者2/未来战士2 Terminator 2: Judgment Day 》 (1991) ...producer《深渊 Abyss, The 》 (1989) ...(written by)《深渊 Abyss, The 》 (1989) ...《异形续集/异形2 Aliens 》 (1986) ...(screenplay)《异形续集/异形2 Aliens 》 (1986) ...queen alien designer (uncredited)《异形续集/异形2 Aliens 》 (1986) ...《第一滴血2 Rambo: First Blood Part II 》 (1985) ...《终结者 Terminator, The 》 (1984) ...《终结者 Terminator, The 》 (1984) ...&《 Making of 'Terminator', The 》 (1984) ...Himself《 Android 》 (1982) ...design consultant《食人鱼 2 Piranha Part Two: The Spawning 》 (1981) ...《 Galaxy of Terror 》 (1981) ...unit director《纽约大逃亡 Escape from New York 》 (1981) ...special effects director of photography《世纪争霸战 Battle Beyond the Stars 》 (1980) ...miniature designer《世纪争霸战 Battle Beyond the Stars 》 (1980) ...additional photographer《世纪争霸战 Battle Beyond the Stars 》 (1980) ....special thanks《终结者3&#47,他却给别人开卡车。1977年,卡梅隆看到了乔治·卢卡斯的经典科幻影片《星球大战》,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想要做什么了.Himself (archive footage) (uncredited)《 We Get to Win This Time 》 (2002) ,但是却非常的卖座。实际上,《终结者》是一部具有卡梅隆典型风格的电影:《 The Exodus Decoded 》 (2006) .;Director, 'Titanic'《特工小子3/终结者Ⅲ:机器的兴起/未来战士3/魔鬼终结者3 Terminator 3: Rise of the Machines 》 (2003) .,他与凯思琳·比吉洛(Kathryn Bigelow)结婚。参与影片..。他之所以成为电影业界最成功人士之一..characters《 The Cutting Edge.Himself《 Expedition。1989年;Star Wars&#39: &#39。为了营造完美逼真的效果: Bismarck 》 (2002) .Himself (archive footage) (uncredited)《 Iron and Beyond 》 (2002) ,也有极力贬低者;Alien&#39..(characters) &《深渊幽灵 Ghosts of the Abyss 》 (2003) ..Himself《 The Force Is with TE,如富有创意的剧本、完美的特技、鲜活的人物以及在他后面的电影中频频出现的女性英雄; 》 (2003) .,大部分要归功于1997年拍摄的票房巨舰《泰坦尼克号》。尽管这部电影在电影史上可谓是毁誉参半.producer《 Expedition: Bismarck 》 (2002) ...producer《深海异形 Aliens of the Deep 》 (2005) .producer《深海异形 Aliens of the Deep 》 (2005) .。即便有着这些瑕疵,《泰坦尼克号》仍然是当今最卖座的电影之一。从此,卡梅隆发誓要为自己制作电影。1984年,詹姆斯·卡梅隆凭借着在梦中得到的一个灵感..,但是大学毕业后。巨大的拍摄成本。他的电影常常启用迈克尔·比恩(Michael Biehn)、《终结者2》(Terminator 2..Himself《 Ray H 》 (2004) ..Himself《 The &#39,但却忠实地保持了詹姆斯·卡梅隆电影的一贯风格,情节扣人心弦: The Magic of Movie Editing 》 (2004) .special thanks《 &quot,他在电影《食人鱼2》(Piranha Part Two、詹妮特·戈德斯坦恩(Jenette Goldstein)、兰斯·亨利克森(Lance Henriksen)。这部影片的成功使得卡梅隆受到广泛关注。1985年,卡梅隆和史泰龙一起撰写了《第一滴血2》(Rambo: First Blood Part II))的剧本,该片由史泰龙主演并广受好评。随后卡梅隆又推出了一系列的科幻动作片..producer《 Expedition: The Legacy of &#39..。心高气傲的卡梅隆一怒之下,自己学会了使用意大利剪片机的操作...Himself《飞向太空2002 Solaris 》 (2002) .: Bismarck 》 (2002) ,花了几个星期剪辑了整部电影。这表现出詹姆斯·卡梅隆善于在紧张的情节中表现人物的性格.《 Volcanoes of the Deep Sea 》 (2003) ....;Terminator 2' and the Rise of Digital Effects 》 (2003) ..,却不善于在细小的情节中表现人的情感。该片在意大利拍摄,由于卡梅隆和剧组的工作人员有些矛盾,在拍摄结束后..; Saga 》 (2002) .《深海异形 Aliens of the Deep 》 (2005) ...,有《异形》(Aliens)。第二年..Himself《深渊幽灵 Ghosts of the Abyss 》 (2003) .executive producer《 Superior Firepower: The Making of 'Aliens&#39..《 Who Is Alan Smithee? 》 (2002) ..Narrator《 Godspeed 》 (2006) ..: Judgment Day)等。1971年他迁往美国,在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主修物理,其缺陷也是显而易见的。在电影的前半部中对故事的情感铺垫缺少灵性,并且经常有核战争的故事线索包含在内..Himself《 Terminator 3: Rise of the Machines 》 (2003) ..《 Terminator 3: Redemption 》 (2004) .: The Spawning)开始了他的导演之路: The Early Years Collection 》 (2005) ,詹姆斯的电影镜头中,制片人甚至不让他参加影片的最终剪辑詹姆斯·卡梅隆日出生在加拿大的安大略,父亲是一位工程师
他是 神马。
他是骑士...
不是,他是猩猩!
你二啊~人与鬼你分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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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cker)的抑制通胀政策刺激了债券市场。交易各种债券及其衍生品(derivative)成为了华尔街后来30年的经营模式。20世纪80年代初,通胀稍许缓和,较低的市场利率意味着较低的贷款利率,技术使市场的有效性提高,从而使发生通货膨胀的可能降低。更低的贷款利率意味着投机者可以借入更多钱,即实行高杠杆,在公开市场交易时,他们很少投入自己的钱。因为出售债券成本更低,如果他们需要筹集现金,公司更愿意出售债务,而不是通过向公众发售额外的股票来稀释现有股东的权益。华尔街开始制造新债券--一种是垃圾债券,另一种就是抵押贷款支持证券(Mortgage-backed security,以下简称“MBS”)。因为制造这些证券产生出的大量手续费和他们创造出的所谓的社会利益,尤其是抵押债券,对华尔街很有吸引力。在最简单的形式中,MBS不过是一种把抵押物打包的债券,偿付从抵押物持有者转向债券持有者,目的是:银行可以将他们账上的贷款出售给华尔街,华尔街又将他们出售给投资者,这样银行可以发放更多的贷款。所有的债券都能交易。流动性(Liquidity)是市场的血液,当利率下降时,债券交易火爆。当债券被交易和商品化后,公司传统的承销和顾问业务的利润率自然就会减小。这促进了华尔街进一步创新。新型债券被制造出来--也就是债券的衍生物。这些债券更为复杂,并且打包着更危险的抵押贷款。基于所谓的风险最小化的计算机模型,使交易变得更复杂,规模更大。它将在哪里终结?没人关心。钱源源不断地流出,没有人考虑有一天它会结束。这样,华尔街商业模式已经从提供建议转变为承担风险。华尔街年轻的工商管理硕士们(Master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以下简称“MBA”)再也不想为CEO提供建议,告诉他们该如何经营公司,他们现在想利用杠杆操控公司,重构公司的经营模式,并从中获利。估价和冒险已成为在华尔街谋生的必备条件。股票经纪人不再向他们的客户推荐安全的长期投资来挣钱,而通过操纵最佳客户的账户来发财。银行家们不再通过告诉公司应怎样管理现金流来挣钱,而是说服公司的CEO们通过收购来扩大公司,通常使用债务筹资来完成交易。交易员们通过权衡损失率,然后决定下注来赚钱。他们之所以下注,是因为他们现在喜欢冒险。随机事件对这些新生代高管来说不算什么。即使市场更复杂,赌注越来越大,风险承担仍然主导着华尔街的意识形态。对现在的华尔街来说,随机性(randomness)是朋友,因为它使得最终的偿付更多,即使损失的几率也可能更大。损失反能换欢颜帕特·邓拉维意识到了这些。邓拉维已经离1978年克利夫兰的“大赛跑”很远了。1983年,他为所罗门2号人物汤姆·施特劳斯(Tom Strauss)工作。考虑到公司的投机性质,邓拉维为他们未曾输钱倍感自豪。“汤姆,我们确实干的不错,”邓拉维说,“我们大幅降低了风险,公司发展态势良好,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损失钱。这太了不起了!”邓拉维期待有份大奖金,或者至少为他挂一枚勋章。然而,他却被泼了一头冷水。“嗯,如果你告诉我你还没有损失过,这并不能令我高兴。那只能说明你没有冒足够大的险!”邓拉维十分扫兴。这是他所没有料到的。施特劳斯在公司毫不掩饰他对风险承担的关心。邓拉维发现施特劳斯和所罗门兄弟其他人一样,都已经酷爱这种风险。邓拉维没有轻易被打倒。他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如果那是他想要的,他的伙计们会做好准备。当谈话结束时,邓拉维情不自禁地想起“大赛跑”--梅利韦瑟愿意冒着损失数千美元的风险下注,而邓拉维自己才下了50元赌注,即使他自己很清楚他肯定会打败那个胖子。也许他不适合在所罗门兄弟这样的公司工作。邓拉维不喜欢冒险,但是他知道怎样与客户打交道并且向他们出售债券。到1984年他已经是董事总经理,公司高级总裁之一。他做过所罗门销售和交易部门一系列的高级职务,到1985年他直接为刘易斯·拉涅里效力,担任销售经理,在华尔街最赚钱的部门工作,该部门--所罗门兄弟抵押债券部门在接下来的时间颠覆性地改变了公司的经营模式。进军新兴热点领域刘易斯·拉涅里,所罗门抵押债券部门主管,他个头不高(只有5尺8),体重却不轻--20世纪80年代大部分时候,他的体重都逼近250磅,这使邓拉维想起保龄球。他喜欢垃圾食品、骂人,并且担心竞争--其劲敌主要是一个瘦骨嶙峋的来自南加利福尼亚州的犹太小孩,他是第一波士顿(First Boston)的抵押交易明星,名字叫拉里·芬克(Larry Fink)。所罗门拥有华尔街最大的抵押债券部门,第一波士顿的规模紧随其后。没有一天拉涅里不在诅咒芬克--芬克同样也质疑并且鄙视他的竞争对手。表面上,也许没有像拉涅里和芬克一样更格格不入了。拉涅里从布鲁克林大学退学,芬克则自诩为“洛杉矶来的犹太人”,一个鞋店老板和大学教授的儿子;拉涅里的西装总是皱巴巴的,领带从未平整过,芬克却从来是西装革履;拉涅里总喜欢用披萨填饱肚子,而芬克是一个挑剔的美食家,最喜欢精致的意大利美食。但是他俩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社会地位差不多。犹太人和意大利人都是华尔街政府债券交易台上的稀有一族。通过这个交易台,公司赚了很多钱,也正是这个交易台推动他俩形成了另一个共同点:野心的驱动将导致这两个对头都去发展一种市场,而这种市场最终改变了华尔街。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出现了一种新的创新金融产品--抵押资产证券化。所谓的证券化(Securitization),其实就是将不具有流动性和市场性的抵押贷款打包,形成一个资产池(pool),然后通过发行证券的方式将这些资产卖出,从而将这些贷款从银行账簿上移出。如果将这个典型的抵押担保证券想象成一顿菜肴,单独来说,可能每种原料都不好吃,但是一起煮,他们就变成美味佳肴。反之,没有投资者想要持有一笔单独的抵押贷款,因为违约的风险可能很大。但是因为在抵押债券中,许多贷款被打包在一起,债券就代表了价值。理论上说,违约风险可以被最小化,因为不是所有的贷款都会同时违约,因此优质抵押贷款的回款都会超过不良贷款的损失,如此,购买债券的投资者就能获得稳定的收益。对银行而言,它会将他们的贷款作为债券销售出去,因此可以发放更多贷款,从而也扩大了对消费者的授信。第一笔抵押资产证券是在1970年由房利美(Fannie Mae)售出的,这是一家被称为美国政府国民抵押贷款协会(Government National Mortgage Association,GNMA)的政府机构,它经美国国会授权,从银行大量买进房屋贷款,意图刺激银行发放更多的住房抵押贷款。这种抵押资产证券是一种转手债券(Pass-through Securities)--证券投资者可定期获得发行人“转手”的本金和利息。当时房利美承销这种债券获得了初步成功,很快一些持有抵押贷款的银行也开始效仿房利美的做法。但是当时的债券交易并没有对银行增加抵押贷款起到帮助,因为它还不能将抵押贷款从银行资产负债表(Balance sheet)中移出。这种转手式交易只是银行的一种借款机制,银行仍旧需要持有资本来对冲抵押贷款的风险。因此这个市场依旧是死水一潭。一切正要改变。1977年,拉涅里被所罗门公司总裁约翰·古弗兰叫到办公室。古弗兰由一个名叫罗伯特·达尔(Robert Dall)的人--他是公司高级合作人之一,也是抵押贷款市场早期学员之一,以及公司另一个主要经济学家亨利·考夫曼(Henry Kaufman)陪同。这场谈话的主题是:债券市场潜在的新兴热点领域。古弗兰解释说,达尔和考夫曼已经就人口变化作了些细致的统计,并且他们认为市场即将面临的是:人口变化推动房产业极大地扩张。婴儿潮一代需要住房,迫切需要,华尔街--更准确地说,某一家华尔街公司会为即将到来的一切做好准备。古弗兰继续解释,这是因为考虑到资本限制,银行及存贷款机构(Savings and loans,S&Ls)显然不能满足如此大的需求。但是仍处于婴儿时期的抵押贷款市场却可以做到。古弗兰希望所罗门可以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考虑到这点,古弗兰说他会立即重新任命拉涅里来掌管公司很小但却正在成长的抵押债券部门。就拉涅里对抵押贷款市场的了解来说,那时他还不喜欢它。他是做企业债券的,尤其是公共事业单位发放的债券。现在市场上几乎还没有谁发行抵押贷款债券,也没有关于“转手证券”的交易。换句话说,他该怎样来赚钱呢?拉涅里礼貌地告诉古弗兰(这是你对专制的所罗门CEO说话的唯一方式),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助其一臂之力。换言之,他确实不想参与其中。“我的确不是一名研究型人员,”他说,“我是交易员,而那里没有我可以交易的东西。我的薪水怎么办啊?”但是古弗兰却很坚定。“不要担心薪水问题,”他告诉拉涅里,“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们会让你觉得值得做这事。”为什么拉涅里被选作这个几乎没有交易的市场的首席交易员,原因有很多。一方面,据迈克尔·刘易斯的《说谎者的扑克牌》里所说,古弗兰和达尔都相信公司再无别人会在空无一物的情况下做出成就。但毕竟,拉涅里大学没毕业,却能够从一个小小的收发室兼职员一路走向了交易成功的道路。另一个原因是拉里·芬克告诉我的。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初,华尔街仍然有它的阶级领地。美籍意大利人和犹太人被排除在华尔街阶级制度之外,而逐渐形成的承销和交易抵押债券市场是一个突破口。“我们都很明智,”芬克说,“我们都了解怎样用电脑来获得大量数据。毫无疑问,我们是第一批进入抵押贷款市场的人,因为我们不想去任何别的地方。”抵押贷款市场开始欣欣向荣拉涅里迅速去寻找他的第一笔交易,几个月后,所罗门已经为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将一系列贷款打包成抵押债券。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交易,因为这是第一次,达尔和拉涅里站在同一战线上,试图以“证券化”的概念说服评级机构。抵押贷款现在已从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上移至一个被“证券化”的资金池,这个资金池由很多抵押贷款和其他的抵押物做支撑,因此违约风险非常小。评级机构同意了,债券从两大评级机构--穆迪评级机构和标准普尔那里赢得了梦寐以求的AAA级。理论上说,能够将贷款从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上移出,这本应该开启所罗门兄弟的淘金热,但是这事却破了产,所罗门不得不与所有纠葛作斗争。由于税收影响,银行向独立公司销售抵押贷款的代价很大,并且这一领域的交易还不是很多,投资者并不是很明白他们在买什么--这到底是银行发行的债券,还是由承销商为了银行的利益所创造的债券呢?其他因素也妨碍了抵押贷款市场的发展。通胀和高利率是债券市场的灾星,而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早期,两者都存在。所罗门抵押贷款部门遭受了巨大损失。古弗兰多次考虑关闭这个部门,但拉涅里坚定地相信这块市场的潜力:房市肯定会膨胀,银行需要一个机制来满足这个市场需求,证券化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而所罗门拥有华尔街最大的抵押贷款部门。拉涅里试图说服他的老板们再给抵押贷款部门一个机会,他把注意力转向首都华盛顿,他雇佣了一群说客去游说修改法律,目的是在储贷机构出售抵押贷款时,税收上得到优惠。到20世纪80年代早期,拉涅里的努力开始随着通胀的消失而产生效果,经济开始增长,利率下降,低利率促进了债券市场的恢复。在低利率的刺激下,出生于婴儿潮的那代人终于开始办理抵押贷款,长期沉寂的市场一片欣欣向荣。随着市场开始增长,抵押贷款部门(最初由鲍勃·达尔Bob Dall创造)开始成为拉涅里的宠儿。不久华尔街的交易家们都赞扬拉涅里的杰作,这令另外一位年轻的抵押贷款交易商勃然大怒。CMO横空出世“见鬼,该死的!”当拉里·芬克看着他的地位突然在一场未预料到的利率变化中蒸发时,暴跳如雷。1977年芬克只有25岁。那时他已经在抵押贷款市场做了2年交易了,并且和其他年轻的交易员一样,经历着一次亏损后的挣扎。由于年轻气盛,未经世事,他不得不学习其他优秀的赌博者和交易商,摆一张“扑克脸”。约翰·梅利韦瑟在遭受损失时就有一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拉涅里也是。抵押贷款交易部门是第一波士顿最小的群体。它由一名总管,即经验丰富的托马斯·基尔希(Thomas Kirch),以及一帮交易商和银行家组成。他们没有自己的销售团队,他们从公司其他部门借入销售人员。但是它有芬克,他的出现弥补了该部门在规模上的劣势。一次,芬克损失惨重,好在数目还不至于被炒鱿鱼,但是足够促使他从灵魂深处自省,而在良师益友基尔希看来,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基尔希与芬克进行了一次谈话,他试图在这位年轻新星的职业生涯早期向他传递一条信息:你聪明过人,有很好的学识(芬克有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颇有声望的安德森商学院工商管理硕士学位),能向脑中输入不同的公式(芬克非常有数字天赋),但如果你不能接受风险和损失--人生的常态,你仍然是一个失败的交易商。每一个年轻的交易员早晚都会学到这一课。他必须做好损失的准备并且不要为此哭嚎。不久,拉里·芬克学会了基尔希要求的成熟,当他做到这一点后,他的事业开始起飞--并且时机已经到来,抵押债券市场发展成为利润中心,而芬克、基尔希或者他们的上司起初都没有预料到这天的到来。市场起飞的一部分原因,当然是芬克自己。他对数字很敏感,并且擅长和客户打交道。但是他更擅长将这样一个过程概念化:抵押贷款债券是怎样被分割,并根据不同需求和风险承受能力出售给投资者。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抵押贷款市场变得非常复杂。不久,芬克和他的团队提出合并不同类型的抵押贷款,将现金流根据不同的风险程度切分,然后将这些不同程度的风险,也就是华尔街所说的“券次(tranche)”出售给投资者。那些对风险有极大忍耐程度的投资者会购买高风险、高收益的“券次”;那些对风险忍耐程度较小的投资者们会购买由高质量的抵押贷款组成,不大存在违约风险的AAA券次。根据评级机构的说法,这些AAA债券,都像美国政府债券一样安全(其真实性却大打折扣)。为了增加一些额外的保险,银行家们会将那些高质量的券次用很多抵押贷款打包以使其“过度抵押化(overcollateralized)”,这意味着即使其中一些抵押贷款违约,投资者仍然会得到很多利息,因为其他抵押贷款会填补空缺。如果说由于拉涅里和所罗门在1977年为美国银行售出第一支抵押贷款债券而受到好评,芬克和他的团队现在就因他们在市场上售出最新创造品而抢领风骚。芬克和他的分析师们花了很多时间在办公室研究,试图获得新产品的正确结构,同时积极联系华盛顿的游说团队,为发行这种债券的税收优惠而努力。这种新的债券被称为抵押担保债券(Collateralized mortgage obligation,以下简称“CMO”)--它很激进也很具革命性。风险被电脑模型减小了,这使得芬克及后来的交易员可以将风险降到投资者的承受范围之内。芬克的第一个CMO客户是房地美(Freddie Mac),即美国联邦住宅贷款抵押公司(Federal Home Loan Mortgage Corp)。房地美与其兄弟公司房利美,即美国联邦国民抵押协会(Federal National Mortgage Association),都是“政府支持企业(government-sponsored enterprises,下文简称“GSE”)”,它们由国会建立,鼓励家庭通过从银行购买按揭贷款,将其证券化并且向投资者出售这种新的按揭担保证券来获得房屋所有权,而他们很快就会成为抵押贷款市场强有力的玩家。芬克销售行为的终端包括一位名叫玛西娅·梅尔伯格(Marcia Myerberg)的女士,她是房地美的财务官,她也曾就抵押债券多次与拉涅里合作。拉涅里经常说梅尔伯格为CMO的创造和20世纪80年代中期新兴市场的建立立了大功。梅尔伯格也赞扬了拉涅里对市场的贡献。但是她没想到芬克接下来做的事情。第一笔CMO在1983年投入市场,刚开始他们计划4亿美元的发行量。但现在拉涅里的所罗门兄弟也踊跃参与了这场游戏。房地美被这么积极的回应震惊了,因此决定将这批资金追加到10亿,这也是当时最大的私募债券发行(IBM在几年前也曾签发了10亿债券)。所罗门和第一波士顿在这场交易中瓜分了绝大部分承销业务,震惊了市场。不仅如此,这笔交易为接下来几年里更大的变化搭建了平台,所罗门与第一波士顿开始打响一场战争,特别是拉涅里和芬克的较量。随着CMO的出现,芬克变成了华尔街的闪耀之星,他要让世界知道,是他,而不是拉涅里,创造了这种史无前例的热门销售产品。拉涅里当然认为芬克是“垃圾”,但是有一件事他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的对手成功了。到1984年中期,芬克被提名至第一波士顿抵押债券部门主管,在规模、大小和利润上挑战着拉涅里的团队。正如芬克后来所说,“我们进入得刚刚好。”这是交易台的口头禅,表示在正确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进入。当时绝大多数公司的抵押债券部门都是一潭死水,但是情况正在改变。到20世纪70年代末,联邦政府通过了一项法律--《雇员退休收入保障法》(the Employment Retirement Income Security Act,ERISA),以此规范个人养老金计划,授权它们变为完全积累基金(fully funded),这使雇员能够在股市、政府和企业债券之外扩大投资规模,这在客观上扩大了MBS市场。同时,保险公司和养老基金也开始寻找新型证券,那种可以获得高收益的证券,而不是政府债券。到1983年美联储主席保罗·沃尔克完成了他的使命:之前他用高利率来抑制经济,在把通胀控制到可承受范围的同时,也导致了一场急剧的衰退。现在他降低利率,因此债券市场一片欣欣向荣。投资者“欢呼雀跃”,寻找高利率的债券,而不是传统的政府债券,他们开始蜂拥购买抵押贷款证券、垃圾债券和其他高收益债券。最重要的是,“费用压缩”在华尔街随处可见。投资银行的费用急速下降,股市交易委员会也一样。那种向企业和个人提供建议的所谓的代理经营模式挣的钱越来越少,这是激烈的竞争和交易费用缺乏管制双重原因所致。所有这些都预示着初步形成的打包和交易抵押债券业务发展良好,因为它不像其他市场那样清晰,手续费很高。它推动着华尔街利用抵押债券改变其商业模式,并承担更多风险。公司开始将资产负债表杠杆化,廉价地借入很多资金,投资于这些新奇的证券,并将它们放入自己的账本,获取利息和价格收益。这些操作方法很快在交易界被叫做“套息交易(carry trade)”,在接下来的25年里,套息交易变成华尔街最为高效的赚钱渠道,后来也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至少短期内,华尔街不太担心亏损。利率一直在下降,房市在膨胀。1977年,那些还不明白什么是抵押债券的投资者们,在后来的时间内几乎买不到这些债券。在权衡风险和回报时,抵押债券比其他种类的高产出债券,比如垃圾债券等,都有优势,因为大型投资评级机构,如穆迪和标准普尔对他们评级很高。华尔街钟爱它有两个原因:它能通过创造这种债券获得丰厚的费用,因为他们很复杂;稍后又能轻易地交易它们,因为它们信用级别高。事实上,许多证券都得到了渴求的AAA级别,因为它们被很多的抵押物证券化了,并且由其他形式的担保品支撑,理论上说违约风险很小。事实上,20世纪80年代早期抵押债券最大的风险被叫做“提前还款风险(prepayment risk)”。随着市场贷款利率下行,抵押物持有者开始以新的低利率贷入资金款,提前偿还未到期贷款,这就侵蚀了抵押债券持有者的利益。由于联邦政府的支持,抵押市场得到另一次大发展。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政府决定对那些能够出售像抵押物这样的固定资产的公司减少税收。这促使抵押市场发展到了一个新高度。低利率使抵押贷款大规模发展;有利的税收政策全方位刺激储蓄贷款机构将贷款从资产负债表上移去,并把它们出售给华尔街那些将贷款证券化的公司。这不是政府的最后一次干预(结果刺激了房市的繁荣),这是基本的经济手段,全世界101个经济体都学会了:刺激公众来贷款负债,以此拉动经济增长。IO、PO如雨后春笋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抵押债券交易台不再是历史悠久信誉卓著的大公司们把喧闹肥胖的美籍意大利人或者傲慢无礼的犹太人拒之门外的地方。它成了华尔街挣钱最多的地方,从顶级大学毕业的年轻的交易商们,宁愿放弃政府债券交易的工作,只为有机会参与抵押证券工作,他们的年薪高达6位数。抵押债券部门的利润率与华尔街其他一些高利润行业相竞争,最主要是因为除了拉涅里、芬克及他们所雇佣的用复杂的公式来测算风险和收益的博士和MBA,没人能够理解这个行业。只有垃圾债券的传奇人物迈克尔·米尔肯(Michael Milken)的收益率--他利用大量垃圾债务为杠杆买断融资,能与抵押债券的收益率匹敌。任凭竞争激烈,第一波士顿和所罗门主宰了抵押担保债券市场。芬克和拉涅里的生活依旧不错,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两人都变得异常富有。也许他们不像拥有一部分公司股份并且一年收入达5亿美金的米尔肯那样富有,但他们的年收入都达到了300万美元左右。他们赚得越多,竞争就越激烈,每天都会有新产品出现,要么在拉涅里的团队,要么在芬克的团队。他们利用所有机会向其他公司的投资者和同事们批评对方,他们变得越来越在意联盟排行(League tables),即一张计量各自承销了多少笔交易的表格。随着竞争的加剧,他们为了争取利润所承担的风险也在增大。很快,双方用华尔街从未见过的方式投掷骰子。芬克大学毕业才10年,却经营着杠杆率达到15比1甚至更高的资产负债表,这意味着为了投资在按揭贷款市场的每1美元公司资本,他和他的团队都要借贷和承受至少15美元的风险。拉涅里的杠杆也不比芬克的低,他们的赌注开始变得更加神秘并且规模迅速扩大,直至数十亿美元。研究部门的数学鬼才们密切注视着房产统计数据,权衡抵押贷款市场两大祸害--违约和提前偿付风险。所罗门和第一波士顿的资产负债表上都持有大量抵押债券,借入了大量资金,来持有抵押债务的各种“衍生品”,例如只付利息证券(interest-only strips,以下简称“IO”),它从债券的利息支付中创造出来的;或者只付本金证券(principal-only strips,以下简称“PO”),它从债券本金衍生而来。只要公司在利率上的判断不失误,套息交易就是华尔街最赚钱的赌局,它可以通过抵押债券的高收入和借入资金的低利率之间的差额来赚取巨额财富。但是利率的突然变化也会导致瞬间数亿美元的亏损。但至少到现在,芬克和拉涅里对利率的预测基本准确。随着他们赚的钱增多,他们的地位也逐渐提高。所罗门盛传拉涅里将会出任公司的CEO,而芬克,这个来自凡奈斯的瘦骨嶙峋的犹太小子,现在稳操胜券将来有一天掌管第一波士顿。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愈加浓烈,拉涅里命令他的人全天候地监视竞争对手的一举一动。冒险进入互换市场“该死的芬克!”拉涅里咆哮道,“如果我们不继续做下去,他会抢走我们的饭碗!”拉涅里正在与所罗门执行委员会一起参加由CEO古弗兰主持的会议。讨论的话题是:公司是否要继续冒险,将资本投放在在这个正在成长、获利丰厚但却相对新的债券市场中,该市场的一部分被称为“固定收益衍生品(fixed-income derivatives)”,这些是从其他债券的利息支付中创造或剥离出来的新型金融产品。衍生品市场依旧不够活跃,这块市场主要被所谓的对冲基金(Hedge fund)所统领。对冲基金募集资本,只对富人开放,通过利用借入资金或杠杆投放各种市场,使得收益最大化。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对冲基金还没有达到后十年那样的地位,而所罗门盯上了这个新市场。公司的主要领导人在权衡是否要扩大其在这市场上的交易和风险。互换(swaps)是一个很简单的概念。一些债券以固定利率发行,而这会有或高或低的一些浮动,就像伦敦银行同业拆借利率(London Interbank Offered Rate)或者短期国库券利率一样。所有债券投资者或发行者所担心的都是利率突然的巨变,因为这会改变投资前景。主要公司的首席财务官(Chief Financial Officer,以下简称“CFO”)都担心利率的突然上升会加大公司的利息支付。相反,一个拥有固定利率债务风险敞口的投资者可能担心高利率会导致损失,因为当利率上升时开放市场的债券价格会下降--因此他可能希望利率降低点。互换就是把各方面的人--想拥有固定利率敞口而拥有浮动利率债务的发行者,以及持有固定利率债券而希望债券价格上涨的投资者--聚集在一起以降低风险。好几年内所罗门在金融互换市场的业务都中规中矩,它只在这些交易中作为一个中间人,通过把那些不同利益集团的人带到一起来挣得费用。而现在的计划--令拉涅里垂涎的计划--是把角色向前推进一步。不仅仅扮演“交通警察”的角色,通过安排互换,不冒险地收取费用,所罗门兄弟还在账上持有一些头寸(position)--它想用自有资金在利率发展方向上赌一把。20世纪80年代的华尔街之所以沉迷于冒险归因于许多因素。低利率使得借入资金的成本低廉,这样公司可以扩大交易规模。金融创新和电脑技术都被认为是给交易者们对冲赌注和衡量风险开辟了前所未有的道路。当然,还有贪婪的因素,这是不可防范的。风险越大,钱可能就越多,并且当市场向前推动时,大多数交易者都不在乎其可能造成的巨大损失。接下来就是钱的问题--更准确地说,其他人的钱。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华尔街的私营合伙企业已濒临灭绝。逐渐地,大型华尔街私营合伙企业变成了上市公司,由于它们能够向公众发售股票,其规模日渐庞大,它们不仅用公司的钱去赌,还用公众股东的钱去赌。曾经那种运用温和的金融杠杆、保守的华尔街经营模式已经过时,所罗门兄弟自1981年上市,其风险行为与日俱增。帕特·邓拉维后来回忆,在梅利韦瑟专制团体的影响逐步增大及抵押贷款部门增加风险的情况下,所罗门实际上在投资银行的伪装下经营一个庞大的对冲基金,而向金融互换市场的大规模进军是其发展的另一大步。因此,邓拉维毫不奇怪拉涅里是这次运动中最大的组成部分。实际上,拉涅里对互换市场很有兴趣,因为他的最大的客户--出售抵押贷款给所罗门打包的存贷机构,现在是债券市场的主要玩家,也越来越想通过互换来对冲其增加的风险敞口。一方面,所罗门和以前一样,作为一个中间人把不同的利益集团集中在一起。但是如果所罗门想要吃更大的蛋糕,它就要为他们提供互换产品,这会为所罗门带来巨大的利润。当然这其中有风险,但是如果你惧怕风险那你为什么要待在华尔街呢?会议在公司会议室举行,这是一个用枝形吊灯和所罗门的合作者的画像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地方。解释互换市场是如何运作的,是曾经“大赛跑”的选手,现在与公司高层保持定期接触并且与古弗兰经常就债券市场聊天的34岁的邓拉维。他看到古弗兰抽着大号古巴雪茄吐着烟圈,所有的公司高层执行官都眼神空洞地盯着他,好像他们没听明白,或者不在乎--他所说的不过是关于公司如何赚钱的事。当邓拉维在一块白板上书写一系列表格和箭头,来展示互换市场是怎样用利率来运转,以及公司如何通过使用一小部分的自有资金投资该市场,从这个市场挣钱时,古弗兰没有问任何问题。曾有人问需要多少公司资本,毕竟,在金融互换市场投入的钱越多意味着其他部门可用资金变少了,这显然会被认为是对公司其他部门权利的侵犯。唯独亨利·考夫曼提了另一个问题,他在华尔街被称为“算命博士”,因为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早期,他正确预测了经济会由于高通胀和低增长率而震荡。那些日子早过去了,但是这个名字依然伴随着他,因为他能预知危机。考夫曼问他,所罗门需要承担多大风险。邓拉维利用一个 “名义本金(notional amount)” 为1亿美元左右的例子来解释利率互换(Interest rate swap) 。互换的名义本金是持有该笔债券实际发生的利息金额所对应的本金。利率互换基于债券的数量或者交易的“名义”规模,但实际上这种概念没什么意义,因为对立的双方很少交换他们的利率。考夫曼认为除了利率之外,债券交易的名义本金也会使公司冒险,因此要在资产负债表上持有数十亿美元价值的债券。邓拉维冷静地解释,就目前所有情况来看,所罗门的风险就是固定和浮动利率间的差额--而不是问题中提到的债券的“名义本金”。邓拉维说,公司仍然会面临其他风险,比如,利率突然变化。但是所罗门从不让那些“名义”的美元承担风险,邓拉维说,考夫曼好像也很同意。其他人很快也赞同,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让它溜走。拉涅里同意了。“如果我们想要保持在抵押贷款市场的领先地位,我们需要这种新工具。可以打赌,第一波士顿也正在考虑我们讲的这些东西!”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拉涅里对于保证生意运转都很有兴趣,而这种新的生意会提升他在公司的地位和权力。他视芬克为眼中钉,拉涅里不是唯一对第一波士顿在债券市场的增长表现感到怀疑和不安的人。拉涅里不能忍受芬克要在所有领域一拳打败所罗门的观点(芬克宣布发行第一支新型债券仍然使他直冒冷汗),并且他向执行委员会说,芬克毫不迟疑地向储蓄贷款机构提供互换,偷走了所罗门所有的客户。就在会议结束前,考夫曼警告说:“我们需要监管我们的信誉和交易对手的风险。慢慢来,我们应该对名义风险有一个初始限额。”其他人只是听着并且点头。一旦拉涅里提到芬克及其对所罗门的威胁时,邓拉维知道委员会就会同意这个方案。古弗兰感谢委员会并生硬地说道:“现在我们一起去挣钱吧!”所罗门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继续进行数亿美元的金融互换交易,邓拉维升职了,因为他拥护这样一个新型风险,并帮助公司开辟了一个新领域。就这样,一个完全无人规范、不透明的市场的创建已有了基础,几年后它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市场,开始是作为一个能够控制利率风险的工具,后来则完全不同了,成为企业在利率上打赌的一种方式,它把华尔街风险推向了一个新高度。随着金融互换和其他金融衍生品的成长,控制风险成为使用这些产品后不得不考虑的事。衍生品市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赌场,银行每天在这上面下注数万亿美元,华尔街的每家公司都在竞争中寻找交易优势。很少有局外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在20世纪80年代垃圾债券已经变得越来越有争议,因为收购家们利用垃圾债券融资,来收购堆满坏账的大型公司。纽约证券交易所已经从事垃圾债券交易好几年了,债券价格都在报纸上有明确披露。但是金融衍生品市场却是遮遮掩掩、不透明的。没有哪家清算所是为那些从其他债券中衍生出来的复杂的新债券或者避险行为而存在的。像SEC和国会这样的华尔街监管者,甚至不知道这个市场的存在,也全然不知该市场随着华尔街风险交易经营模式的盛行正飞速壮大。没人关心冒险的长远代价,因为华尔街只活在当下。何况冒险使华尔街赚了不少钱。最大规模证券交易引爆市场在所罗门兄弟,抵押贷款部门的规模随着拉涅里的腰围一起成长,他现在控制着超过150个交易员、银行家和销售员。所罗门的规模一直为芬克所嘲讽--“我们用更少的资源做更多的事”。他认为拉涅里经营的是一个抵押贷款“无敌舰队”:巨大,缓慢,很容易溃败。芬克在第一波士顿的团队比所罗门的小,但是发展神速。当芬克开始进入市场时,抵押债务部门只有一小部分交易者。它从其他部门借来销售员和银行家。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芬克的部门已超过100人,并且他继续雇佣他能找到的最聪明的人,无论是设计风险程序的能工巧匠,还是创造经营各种类型的抵押债券的天才。短短几年内,抵押市场的规模已经发展到让人吃惊的地步。1983年,芬克的团队成为承销业的领头羊,他很快就意识到,如果你能将房屋贷款证券化,你也能将汽车贷款和信用卡证券化,也能根据消费者需求将任何东西证券化。芬克承销了通用汽车金融公司(General Motors Acceptance Corporation,以下简称“GMAC”)发行的一批大规模债券。它的结构近似于一个CMO,只不过GMAC的抵押物不是房屋而是汽车。这笔交易引爆市场。芬克将GMAC的交易规模从32亿美元扩大至40亿美元,因为投资者迫不及待要得到这种根据电脑模型计算出相对无风险的债券。GMAC的交易是一个分水岭。芬克向华尔街证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些东西既是福星又是祸害。历史悠久的银行们不得不为抵御贷款的风险而持有大量资本,因为一旦经济出现困难,人们就会在信用卡上违约或者还不起汽车贷款。但是通过神奇的证券化,这些贷款就可以从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上移至到那些世故圆滑的投资者手中。每个人都很开心:银行能够发放更多的贷款,提高费用收入;华尔街的公司和投资者们能从打包和持有证券中获得收益;消费者们可以更方便地借入资金,因为银行有更多的钱以放贷。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光鲜美好的。芬克在第一波士顿正处于辉煌时期,他为交易定价,向各个公司分配其可以获得的债券数目,转手就能赚两千万美元,而这使所罗门兄弟的拉涅里妒火中烧--他的死对头不仅创造了CMO,还售出了华尔街史上最大一笔债券交易。芬克也没有想到情况会变得如此美好。抵押证券市场使拉里·芬克在非常年轻时就成为一个富有的人,随着市场出乎意料地开始疯狂扩张,钱源源不断滚动增长。新型抵押交易数量从1985年到1988年翻了一番,数额将近1万亿美元。这股汹涌的浪潮背后原因很多--经济的繁荣发展,低利率刺激了房市的发展,当然还有华尔街结构化金融的魔力--它使每一个参与的人,最明显的就是芬克和拉涅里,都相信美好时光永不消逝。但事实却不是这样。拉涅里-芬克之战拉涅里和芬克之间的竞争在急速加剧。这其中也有别的人占据了新闻标题,比如当年很有气势的RJR纳贝斯克(RJR Nabisco)的收购之争,或者由垃圾债券之王迈克尔·米尔肯和他的德崇证券(Drexel Burnham Lambert)引发的反对整个华尔街机构的战争。但是在抵押债券行业,80年代的拉涅里-芬克之战已升级到白热化状态。1985年6月的最后一个交易日。芬克正在家里与他的妻子和孩子们在一起,这时他接到拉涅里主要交易员之一迈克·摩尔塔拉(Michael Mortara)的电话,称拉涅里和所罗门已宣布一项2.5亿美元的抵押交易,此举将该所罗门牢牢锁定在行业排名第一名位置。这是所罗门在第二季度的最后一天为交易定价,只是为了盖过第一波士顿在联盟排行上风头。华尔街的高管们喜欢炫耀他们在行业排名上的领先地位--就像一个棒球队得了第一名。拿冠军不仅是一件耀武扬威、彰显男子汉气概的事;而且容易赢得更多客户。就像华尔街的“优质家用品奖章”:如果你做的交易最多,你一定是最好的。现在,随着在抵押市场的赌注越来越大,在联盟排行上名列前茅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业务更多。芬克听到这个消息后很痛苦,之前他告诉管理者,说他已牢牢锁定胜局,部门正要准备喝酒庆祝。“见鬼!你一定是在骗我!”芬克咆哮道。他的命令很简单:电话通知每一家储蓄贷款机构,每一家银行,每一个客户,迅速组织另一项交易。第一波士顿还有24个小时来力挽狂澜,只要赶在周六午夜本季度交易关闭时,快速凑成一笔交易。夜幕降临之时,在芬克的指示下,一笔2亿美元抵押债券交易正在准备打包、发售。它找到了一些买家,那些没有找到买家的债券,之后总会找到的。公司把这些债券当作存货持有,将利息记在资产负债表上。这笔交易很糟糕--如果利率突然变动且投资者争相要求偿付,公司就会亏损很多,但是这笔交易使公司稳在联盟排行上的领先地位,那就稍候再担心损失吧。晚上,芬克被告知这笔交易被组合好了。所罗门给他的当头一棒让他感到恶心,同样让他恶心的还有,他不得不将一些质量不佳的交易拼凑在一起,这些交易可能最终会使他遭受损失,但至少现在可以挽回一些颜面。他内心在说,做了这笔交易吧,这样就可以从所罗门手中夺回第一名的位置,但是他的大脑告诉他不要做一些蠢事。最终他听从了大脑的指挥。芬克取消了这笔交易,他也深感“太疯狂了”。芬克确实做出了明智的决定。因为那个电话只是所罗门的迈克·摩尔塔拉编造的谎言,因为他知道这会使拉里·芬克抓狂。正如他告诉他的老板拉涅里:他让拉里·芬克几乎抓狂,这和胜利一样让人感到开心。与杠杠剪不断的爱恨情仇拉涅里不仅 “外战”芬克,还“内战”所罗门兄弟的约翰·梅利韦瑟 。华尔街越做越大,大型垃圾债券制造商德崇证券公司在1985年获得了10亿利润--但为有限资源的争吵仍在持续。同样在所罗门,梅利韦瑟的团队挣了很多钱,以至于他要求更多的地盘,还想接管其他部门经营的债券市场。在这些争斗中有一个共同点:拉涅里、芬克和梅利韦瑟都是非常相似的人。他们都非常好斗,喜欢交易,并且最重要的是,钟爱杠杆。芬克可能会决定放弃那个可以第一名地位的最后一分钟交易,但是他将资产负债表用在了其他地方。官方统计数据很难得到,但是芬克坚称,他对“杠杆”的运用,为了平衡交易和资产负债表上持有风险更大的证券而贷的款,每年都在增加。帕特·邓拉维说,随着拉涅里和梅利韦瑟的交易利润的增加,在所罗门的杠杆运用也在急剧而系统地加强。有多少呢?所罗门销售人员的传统观念认为抵押贷款部门的杠杆比率已经高达15比1。当邓拉维听到如此高的风险时,他惊呆了。“我在想,这些人更关心掷骰子,而不是为客户服务,但是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很明显:他们借入和交易的资金越多,他们挣的就更多。”从历史来看,华尔街与杠杆经营有剪不断的爱恨情仇。投资银行不像传统的商业银行(Commercial bank)那样,简单地吸收存款,然后从存款中拿出钱来做投资,诸如向房屋所有者贷款。典型的投资银行资本单薄,甚至按20世纪80年代改变后的标准也是这样,当时诸如所罗门、摩根士丹利、贝尔斯登等公司通过上市兴起了扩大资本基础的浪潮。在发展尚好的年头,华尔街杠杆经营增加;当市场崩溃时,公司会大力减少杠杆。20世纪80年代华尔街行情很好,绝大多数大型投资银行(所罗门、贝尔斯登、摩根士丹利和美林)已经成为上市公司,这意味着他们在拿股票投资者的钱冒险而不是他们自己的钱,不难预料,华尔街的杠杆经营发展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由于在债券市场挣了这么多钱,华尔街一些风险最大的公司将杠杆经营视为通往辉煌之路,并开始照搬所罗门和第一波士顿的杠杆和冒险的经营模式。20世纪80年代,贝尔斯登被一群奇怪的组合掌管:CEO艾斯·格林伯格(Ace Greenberg),因厌恶风险而著名,而主席吉米·凯恩正在利用固定收益市场的繁荣建立一个债券部门,意图运用大量杠杆经营(20世纪80年代中期达到50比1)来实现。甚至以为市场小型投资者提供投资建议而起家的美林,也通过借贷来谋求发展,扩大它的债券经营。让事情变得更为复杂的是,那些声称精通杠杆经营动态的人,正是那些一开始就利用杠杆经营挣了大钱的人。当他们所做的事正给他们带来巨大收入时,他们何必要停下来思考事情的后果?《大出卖——30年华尔街金融阴谋》第二部分“来这里工作吧,我有纽约最好的烟。”20世纪80年代中期,贝尔斯登主席吉米·凯恩对公司员工候选人说:“根本来说,我们需要的是既想赚钱,又精通华尔街经济的人。”说这番话时,他的公司总部还在曼哈顿。那个时候,拉里·弗雷德兰德(Larry Friedlander)是美邦公司(Smith Barney)的高级经纪人,专门为个人投资者做债券交易。多年来,投资者都将债券市场看成一个安全港,买进之后等到时机成熟就抛出。但是,从1982年左右开始,增长势头越来越猛的债券市场,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开始改变了华尔街和投资行业的面貌,滋生了一批自以为是的冒险者,例如拉里·芬克和约翰·梅利韦瑟,他们专门进行新兴债券的交易活动。同时也产生了像拉里·弗雷德兰德这样代表客户进行债券交易的经纪人--频繁往复地在股价上升时卖出股票,在价格下跌时买进。和梅利韦瑟一样,吉米·凯恩冒险在债券市场下注,为自己淘得了第一桶金。他刚到贝尔斯登没几年。当时美国正处在20世纪70年代金融危机的风口浪尖上,但是他同样购买了纽约市的债券,以几分的超低价买进,随着城市经济的复苏,之后债券的价格直线上升,他小赚了一把。结果,他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即使称不上债券专家,至少深喑债券市场的走势,以及债券市场的经营模式。这其中的奥妙就是低利率和高债券价格,而这也正是弗雷德兰德所鼓吹的。凯恩和弗雷德兰德见面时说:“我们想要你,说吧,你想做什么位置?”弗雷德兰德回答得很快:“副总裁。”“没问题。”凯恩答应得很爽快。弗雷德兰德还要求每月4万美元的薪水外加佣金。凯恩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然而,凯恩还是不确定是否可以挖到这个人才。所以他开始努力大秀自己的魅力。他说:“听着,你一定会爱上这里的工作。”凯恩称贝尔斯登是一个大家庭,在这里,弗雷德兰德的犹太人身份不会像在摩根或者是家族企业高盛那样阻碍他发展。凯恩使出的最后一个杀手锏,“来这工作吧,”他边说边拉开桌子最下面的抽屉,指着里面说,“你也应该知道,我有纽约最好的烟。”弗雷德兰德紧张地笑了笑。他曾经做过律师,而且是一个可以和著名律师莫雷·里奇曼(Murray Richman)分庭抗礼的人,但后来他告诉朋友们,他原以为自己对一切已经了如指掌,但是凯恩几乎把他动摇了,然后,他同意了会马上开始工作。贝尔斯登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是华尔街上发展势头迅猛的公司之一,吉米·凯恩身为其中的二当家,对自己的状况很满意。他热爱权力,也很满意随之而来的高层待遇,比如说,可以到总裁餐厅用餐,可以和高级客户及那些为竞选集资的政客们套近乎。他喜欢招聘,他常常吹嘘这是它工作中最美好的一部分,因为他可以通过这种办法来了解公司中正在涌现的人才,这也是帮他保住权力的办法。另外,可能除了他的大老板格林伯格,没人能管得了他找乐子,这其中包括抽上一支最好的烟。最重要的是,他认为在不远的将来,他终会替代格林伯格成为老大,没人可以阻止他往上爬。当凯恩遇上贝尔斯登贝尔斯登是由三个人创办的,约瑟夫·贝尔(Joseph Bear),罗伯特·斯登(Robert stearns)和哈罗德·梅厄(Harold Mayer)。他们看起来有点外行,既不像摩根士丹利的华尔街精英,也不像创办美林的那群假装中产阶级的爱尔兰人,或者是创办高盛的德裔犹太老板。他们无法找到为精英服务的工作,所以开始按自己的理念创办公司。吉米·凯恩是1969年加入公司的,当时三位创始人逝世已久,但是公司的名字和外在模式都还是老样子,权力就移交到了希欧多尔(V. Theodore Low)和萨利姆·刘易斯(Salim Lewis)的手上,希欧多尔这个人从来不在名片上印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而身高6英尺6英寸的刘易斯是个专门进行荷枪实弹的大宗股票交易的家伙。从此大宗股票交易成为贝尔斯登最赚钱的生意,到20世纪60年代中期,刘易斯成为了公司的中流砥柱。刘易斯是个典型的商人,他总是大大咧咧的,但是也很狡诈。他渴望权力但也很爱才。20世纪60年代时,他雇佣了另外一个优秀的股票交易员叫艾斯·格林伯格,之后在刘易斯的不断提拔之下,格林伯格成为了他的继承者。现在,格林伯格被认为是华尔街最出色的股票交易人,但是他和刘易斯几乎在每件事上都要争执不休。说到底,他们就不是一号人。刘易斯是个工作狂,而且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但是格林伯格有很多别的兴趣,包括和美女们约会,芭芭拉·沃尔特斯(Barbara Walters)就是其中之一。他的性格中有很不华尔街的一面,比如说他不怎么雷厉风行,他有时很沉默,说话都是短句。他打着蝴蝶结领带,有着很奇怪的爱好:用扑克牌变魔术、锯木头、玩溜溜球。格林伯格真正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他对待风险的态度。贝尔斯登和华尔街上的其他公司一样,非常热衷于冒险和竞争。但是在他看来,风险无异于洪水野兽,是应当制止的。格林伯格和刘易斯之间最大的冲突就是关于风险。这不只关系到价值观的问题,更多是触碰到了公司的基石。热衷冒险的同伴们蛊惑刘易斯不要把格林伯格的谨慎当回事,而憎恨刘易斯的人更支持格林伯格小心从事。贝尔斯登内部党同伐异,战火连连,员工之间互相竞争、诋毁。吉米·凯恩并不是个生意人,但是他非常契合贝尔斯登勇猛格斗的文化,虽然从他的背景来看,几乎没什么迹象表明他会成为华尔街上最大的公司之一的大老板。他的父亲是个律师,他生长在芝加哥外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凯恩不是他的原名,他的父亲是一个东欧犹太人,年轻的时候从俄罗斯移民过来,之后改了一个听起来像爱尔兰式的名字,因为这对他的生意会有帮助。上学的时候,凯恩是个酷酷的家伙,不爱搭理人。有一件事他是真的喜欢--打桥牌,他很早就学会打牌,上大学的时候,他一有机会就翘课找人打牌。不知道他是否想过可能会在华尔街谋份差事,不过凭借智慧和幽默,他确实是个商人的料。但是也正是对打桥牌的兴趣日益浓厚,他形成了冒险的性格。打桥牌和做生意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处,比如说都需要估测风险,预测对手的下一步行为,利用有限的信息作出决定,此外还需要勇气在短期冒险以取得长期效益,以及生意人最好的素质--耐心:生意人只要能够耐心等待适合的时机,不要冲动行事,就可以转败为胜。除了打桥牌,他还喜欢打扑克,梦想变成赌马高手。他也不喜欢上大学,所以退学去当兵。之后,他在日本度过了风平浪静的两年,回国后成为了一个四处做生意的商人,娶了个叫马克欣·卡普兰(Maxine Kaplan)的女人,后来又在他的岳父公司做销售。很快他的家庭遭遇了寒冰。夫妻俩生了一对儿女,儿子夭折了,这场婚姻也以失败告终。支离破碎的生活中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他对桥牌一如既往的爱。那时,他整天与桥牌为伴。凯恩可能走出了他生命中最大胆的一步。他进军纽约去追随自己的梦想,变成一个职业的桥牌选手。他成了桥牌界的一颗明星,不只是周末和朋友出去随便打打,而是动真格的。他赢得了锦标赛的冠军,而且利用打桥牌建立生意关系。桥牌就是他的生命,这项运动让他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二个重要的女人--帕特里·登纳(Patricia Denner),这个女人是个魅力十足的语言障碍理疗师,她也是个桥牌迷。登纳是宾夕法利亚大学选美比赛的冠军,而且很快就要获得博士学位了。但是显然她对桥牌的热情绝对无法和凯恩相提并论。他们俩有意结合,但是登纳有个条件,那就是凯恩必须找份正经的工作,把桥牌先放一放。凯恩基本妥协。虽说凯恩大学没毕业,但他的聪明才智足以让他利用身边的人脉获得成功。他通过打桥牌认识的人在利文撒尔公司(Leventhal&Co)谋了份经纪人的兼职,很快就真的赚了大钱。没多久,他继续努力,多方发力,进入了华尔街上的明星公司贝尔斯登。贝尔斯登对于像凯恩这样的新秀来说是个很好的地方。它的企业文化强调创新,鼓励冒险,虽然格林伯格已经算是华尔街上最谨小慎微的企业家之一。更重要的是,贝尔斯登的高层们都喜欢打桥牌,包括格林伯格。桥牌迷们说打桥牌就像抽大麻,你打得越多越想打。如果你擅长的话,你简直就想辞职做全职桥牌选手,凯恩就是这样干的。现在,格林伯格不只是喜欢打桥牌,桥牌还影响了他对于招聘人才的决定。虽然他还没想过辞职打桥牌,但是他想找更多擅长打桥牌的员工们。他认为这个游戏可以让他看出一个人冒险的特性--怎样估测风险,如何找出失败中的机遇,以及把自己的劣势降到最低。凯恩说,虽然他和格林伯格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但他们相处得很融洽。凯恩认为格林伯格似乎对自己在利文撒尔积累的工作经验更加感兴趣,而不是他的桥牌。但是格林伯格在他的面试中并没有谈到他做经纪人的能力,而是他作为桥牌玩家的机敏。他问凯恩:“我要花多少钱多少时间才能成为你这样的桥牌高手?”凯恩的回答是:“你可以用你的余生,用你所有的钱去试一试,但是你无法达到我的水平。”格林伯格对这个自信的,敢想敢说的人很满意。第二天就让他来上班了。但是凯恩开始有点犹豫了,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做全职工作,他的心里仍然放不下桥牌。另外,他是一个债券经纪人,他从没从事过股票交易,虽然他做过销售,但他并不精通金融,甚至没有看过资产负债表。但是格林伯格相信他有赚钱的天赋,他非常希望挖到凯恩这个人才。他找到了在公司做分析师的阿莫斯·卡明斯基(Amos Kaminski),这个以色列人和凯恩打过桥牌。阿莫斯基告诉凯恩:“关于股票,你需要知道什么呢?你只需要给别人打打电话,就是这么简单。”凯恩的妻子在这件事上也替他加了把劲。她认为自己的丈夫在赚钱上就是个天才。他或许不知道什么是股票,也不了解华尔街,但是他足够有魅力,他知道怎样为人处世,也知道怎么赌博,在销售上轻车熟路。第二天,凯恩上班了。赌赢就是英雄如果凯恩认为他有一天可以接手贝尔斯登的话,是因为他和任何一个金牌销售员一样,可以很好地推销自己。他的两大老板目前几乎在任何事上都意见不一,其中最大的分歧就在公司应该承担多大的风险上。刘易斯想冒更大的险,而格林伯格想控制风险,凯恩在其中挑拨,左右逢源。当凯恩和格林伯格争吵时,他不会求助于刘易斯。有个例子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当时纽约正在经历金融危机。这是他第一次把打桥牌时的技巧运用到在贝尔斯登做的生意上:估计风险,敢于冒险,最后取胜。不过,在做这些之前,他亮出格林伯格这个挡箭牌。纽约市发行的市政债券主要是由大银行和想得到税赋优惠的富人们所持有的,因为市政债券利息是免税的。当这个城市开始资金告急时,纽约市政府通过了一项政策,延期偿付银行利息,主要是在短期贷款上。这一政策最终被宣布为违反宪法,但是这已无关紧要了。该城市的主要债券购买者们已经为这个城市担负了足够多的债务,从警察到消防员,还包括垃圾清理工,都义愤填膺地联合起来,抵制为基础性社会服务付费。结果就是城市瘫痪,消防员和警察们都下岗了,皇后大道上的垃圾也没人清理了,地铁简直就是罪犯的天堂。一场全面的金融危机终于爆发了。纽约市长恳求联邦政府的紧急援助。市政债券的价格已经跌得惨不忍睹,大概是1美元面值下跌到30美分,这个价格表示市场认为这座城市没有还款能力,马上要破产。没有公司会去购买一家快破产的企业的债券,对于破产城市也同样没兴趣,除非以极其低的价格。所以投资者们如果继续持有这些债券,那么前途暗淡,债券无人能还,投资者的钱都打了水漂。和任何一个天才交易者一样,凯恩看到了黑暗中的光明。身为经纪人,他常常把城市债券卖给客户,他很快发现即使价格超低,已没有公司愿意进入这个市场,或者是从其他投资者那购买城市债券。更重要的是,这座城市事实上还没有到入不敷出的地步。凯恩还发现了些其他问题,也是这个城市陷入危机的根源所在--市场反应过度。虽然凯恩生长在芝加哥,但是他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纽约客,他知道纽约作为文化、艺术、经济中心,拥有百老汇和华尔街。这里积聚的财富足够它来应对破产。简单地说,凯恩相信即使报纸上已经刊登了一些类似《纽约,完蛋了》的文章,这座城市一定会东山再起。纽约当时经历的是后人所说的信贷危机,解决的办法就是需要有人愿意买城市债券,来帮助城市度过难关。当然,如果这个城市如期恢复,那么这些购买者就会坐享一大笔财富。凯恩说:“我不相信纽约就准备这么完了。”现在他要做的是说服贝尔斯登的高层。他和市政府的官员们见面,讨论贝尔斯登是否可以代表城市购买债券。市政府没有意见,但是贝尔斯登的领导们不同意。他们认为,这个计划需要承担不必要的风险。别的企业都不打算购买纽约市的债券,那么贝尔斯登为什么要成为吃螃蟹的人。凯恩的回应是:“因为只有做第一个才能有利可图。”他的人生哲学就是一定要赶在别人想出同样的办法之前快速行动。他去找格林伯格说了自己的想法,低价买进城市债券,然后在城市复苏后抛出。他原指望会得到一个干脆肯定的答复,结果事与愿违。格林伯格认为这样做风险太大。格林伯格做事向来是说一不二,凯恩无法说动他。所以他转向了刘易斯,他知道这个老板会对自己的主意感兴趣的,他没错。在刘易斯的应允下,他在《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上登了广告说贝尔斯登准备购买纽约城市债券。投资者们说凯恩在接下来的两年里购买了几千万的债券。纽约在偿还债券的过程中经历了许多挫折,联邦政府拒绝全方位的援助,但是美国还是制定了计划帮助纽约在财政上站稳脚跟,比如说限制该城市所发行的债券,来平衡其每年的预算,弥补它的财政漏洞。最终,纽约走出了金融危机,凯恩的这场博弈也最终随着城市债券的价格飙涨而大获全胜。凯恩常说,格林伯格最好的地方就是不记仇,在这件事上,即使凯恩为了实现自己的想法向格林伯格的对手溜须拍马了,他也没有记恨在心。事实上,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在升温。现在凯恩已经成为公司董事会的成员之一,在公司很多重大决策上都有发言权。格林伯格开始把更多的权力交给自己的牌友,特别是在用人决策上。是的,凯恩从未大学毕业,但是他比大部分MBA的学员清楚该怎样提升自己的权力,他开始雇佣那些对自己忠心不二的人。很快,他有了自己的小帮派,这群人在开始在公司里成为焦点。这些人中有菲儿·科恩(Phil Cohen),这个人是他在利文撒尔认识的老家伙,是凯恩的密友之一(后来两人分道扬镳了)。后来流言蜚语就多了起来,说他们喜欢抽大麻,调戏女人。有一次,公司的一位高层威廉·蒙哥黎希(William Montgoris)在经过凯恩办公室时闻到了大麻的味道,并且把这事告诉了格林伯格。格林伯格质问凯恩这是不是真的,凯恩却狡辩说是办公室新皮沙发的味道。后来他还把蒙哥黎希喊到办公室,让他闻闻是不是沙发的味道,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对此,格林伯格有自己的说法,他说有一次发现凯恩抽大麻。但是格林伯格没有怪凯恩。凯恩的未来因为有格林伯格这个保护神而一片光明。桥牌,通往权力之路贝尔斯登的元老们每年都会在曼哈顿的和谐俱乐部举行年会。1978年,一共有75人参加了年会的晚宴。这场宴会吸引人的不是丰盛的菜肴,而是在这个地方将诞生新老大。宴会上,刘易斯走上了讲台。他在演讲中对自己的工作做了回顾,并且告诉大家这将是他最后一次以CEO的身份参加年会。他准备把公司交给格林伯格。向大家隆重推出了格林伯格之后,他回到了座位上,突然间他的脸色发白,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从椅子上滑落下来,急促地喘息。刘易斯是中风,医生很快进来了,把他抬了出去,没几天他就去世了。之后发生的事情让大家目瞪口呆,刘易斯尸骨未寒,格林伯格就迫不及待地要取而代之,宣布自己为新的头头。不久吉米·凯恩也上演了一场和格林伯格一样急不可待的继位戏。这一切都是格林伯格自食恶果,他上位不久就把权力交给了凯恩,这无异于定时炸弹,他会很快会取代格林伯格。凯恩虽然不精通金融,但是他知道怎样得到和维持权力--这是一位前贝尔斯登合伙人对凯恩做出的评价,他见证了凯恩怎样从一个不起眼的交易人变成了公司的凤凰。这个人在公司的城市债券部门工作,而凯恩正是在那里用自己的名字赌纽约经济的恢复。他争取说服那些竞选资金丰富的政客们指定贝尔斯登负责承销城市债券。那段历史让凯恩获得不少私利。这很快引起了检察部门的注意,大家担心这其中涉及贪污竞选资金,而凯恩无疑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贝尔斯登陷入了“债券门”,接受调查,但是在一些尴尬的媒体报道之后,这件事就无故消失了。贝尔斯登又恢复了元气,这个时候贝尔斯登已经被凯恩牢牢地掌控着。他利用政客们的竞选资金签下了一份又一份城市债券的协议。贝尔斯登经销的债券已经不只是纽约市,还有新泽西,以及他的家乡--芝加哥。凯恩似乎一帆风顺。是的,他在贝尔斯登的平步青云让很多老员工们一时回不过神来。短短10年里,凯恩从一个专门卖债券的销售人员,从一个对资产负债表一窍不通的人变成了一个正在茁壮成长的银行大老板。1985年,贝尔斯登成为第一批上市公司之一。凯恩能为公司获取利益的主要原因是他在政治上的得心应手。他有着政治家般的天赋,很快就和那些在华尔街说得上话的政客们建立了友谊。虽然他是保守派,但是他和那些有权势的自由派政治家关系也不赖,像国会的查尔斯·兰格尔(Charles Rangel)和查尔斯·舒默(Charles Schumer),后者很快就会变成纽约的参议员。在凯恩看来,要获得权力,最重要的就是和要人搞好关系,从他成为老板的那一刻开始,他正是这样做的,他极力和公司里冉冉升起的新秀们打成一片。其中就有一个做抵押债券交易的年轻人,他叫沃伦·斯派克特。事实证明,后来这个人对凯恩,对贝尔斯登,对整个华尔街都意义非凡。当时是20世纪80年代晚期。这个在贝尔斯登干了7年的沃伦·斯派克特只是一名普通员工,只是偶尔在走廊里和凯恩碰到时点点头。20世纪80年代的贝尔斯登是个无法无天的地方,凯恩身边的人更有这种感觉。贝尔斯登在华尔街的形象就像是动物世界的野兽。在那里,人性被隔绝在外,他们在竞争时表现得兽性十足。不仅如此,在贝尔斯登工作就如同参加一场聚会,凯恩是这场盛宴的主人。他们会在凯恩的公寓里打桥牌直到凌晨,会在公司的节日庆典里和美女们勾肩搭背。考虑到凯恩的交友方式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和沃伦·斯派克特这位闷棍不怎么说话了。斯派克特在芝加哥大学得到MBA之后就加入了贝尔斯登。就他的身世背景来看,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挑工作,但是他却选择了贝尔斯登,因为他觉察到了发财的机遇,而且坚信自己有一天会和凯恩一样拥有贝尔斯登。斯派克特还敏感地预测到抵押债券市场将爆炸,这会让拉里·芬克和刘易斯·拉涅里坐享渔翁之利。而此时的贝尔斯登的抵押债券部门只有一名交易者和一名销售人员。斯派克特想凭借自己在经济学上的知识,在即将繁荣的经济中挖第一桶金。斯派克特在几年内成为了贝尔斯登最佳交易员之一,他把所罗门和第一波士顿的客户拉了过来。他的地位不断上升,权力不断膨胀。他的赚钱能力让那些元老对他的小毛病睁只眼闭只眼。斯派克特的事业如日中天,因为贝尔斯登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尽管他最初要闯过12道关卡才能就到格林伯格,但是现在他已经开始参加风险委员会的例会了。当然,那个时候,凯恩还不太了解什么是抵押债券,但是他看的懂公司的收益和亏损。他知道这个不太受人待见的年轻人为公司创造了大量的财富。凯恩边抽烟边问斯派克特:“听说你桥牌打得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斯派克特告诉凯恩自己在高中时就喜欢打桥牌了,而且赢得了许多锦标赛的冠军。在贝尔斯登,打桥牌大行其道。斯派克特很快也发现了这点。他到公司的5年后,其所在的部门创造的收益占到了整个公司的半壁江山。刚刚而立之年的他所挣得的年收入一年达到几百万美元。然而如果他不迎合老板的口味,那么他注定只能是个销售者,或者做个小部门的头头--那就意味着要打桥牌。斯派克特开始和凯恩、格林伯格等一起玩桥牌,这帮他成为贝尔斯登一颗冉冉升起的巨星。《大出卖——30年华尔街金融阴谋》第三部分性、毒品和债务充斥华尔街如果20世纪80年代对华尔街来说就像一场大派对,那么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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