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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山英雄团”坚持公正执法&“撞上枪口”战士处分被撤销
石斌欣&李岸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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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塔山英雄团”坚持公正执法 “撞上枪口”战士处分被撤销  10名“撞上枪口”的战士处分被撤销   ――第41集团军“塔山英雄团”坚持公正执法的一段经历   ■本报特约记者 石斌欣 通讯员 李岸伟   “爸、妈,我的警告处分被撤销了!”6月23日,拿到《关于撤销樊星等10名同志处分的通报》,一直压在广州军区“塔山英雄团”二连士官樊星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该团领导告诉记者:“深入推进依法治军,必须解决好执法随意性大的问题,坚持一把尺子量长短、一个标准定规范。”   说起被处分的经历,樊星连声叫屈。就在前不久,他和战友何胜在操场上因一点琐事发生了口角、互相推搡了几下,恰巧被路过的团政委张勃撞了个正着。等营连干部赶到,张政委丢下一句“要严肃处理”,就匆匆离去。   按理说,二人的这一违纪行为并不严重,连队教育一下就可以了,可就是因为被团领导抓了“现行”,连队党支部决定给予两名战士“警告”处分。   一肚子苦水的樊星,通过团局域网向张政委如实反映情况。看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罪加一等”,张政委哭笑不得:“我说的严肃处理,不是要加重处分。”   张政委进一步了解到,像这样“撞上枪口”的现象并非个例。前段时间,六连士官黄晓亮因堵车超假了20分钟,按惯例最多是连队主官批评两句的事。可当时恰逢团里开展“条令条例学习月”活动,正要抓几个“反面典型”从严从重处理。黄晓亮不仅在全团军人大会上作检查,还被给予“严重警告”处分。   “这种随意‘罪加一等’的现象有违依法治军的精神。”团党委会上,张政委的一番话引起了党委“一班人”的重视。可也有人提出,以往部队一直是这么做的,而且效果立竿见影,所以这种“枪打出头鸟”不失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但更多人认为:“纪律因为公正才具有权威性,如果纪律因人而异、因时而变,尽管取得了‘杀一儆百’的效果,却对它的公正性造成损害,与依法治军、从严治军要求相悖,必须坚决杜绝。”   团党委“一班人”经过讨论,最后一致认为对樊星等10名战士的处分不合规定,应当撤销,并以通报的形式将决定传达至每名官兵。不仅如此,他们还对团里颁布实施的所有规定进行一次集中清理,对不符合条令条例的“土政策”“土规定”坚决予以取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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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山英雄团的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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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idu,夺取锦州,进而取得辽沈战役全胜起到了重大作用。日,中国人民解放军东北野战军第4纵队领导机关授予第34团塔山英雄团荣誉称号。现驻守在广西贵港市。<img class="ikqb_img" src="http://h.hiphot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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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机场大巴毛主席检阅中国人民解放军, 看到此团旗帜的大字, 专门停车致敬
毛主席检阅中国人民解放军, 看到此团旗帜的大字, 专门停车致敬
建国初期的时候,我们国家的政治中心已经迁往了和平解放的北平,北平的机场上,毛主席检阅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检阅车不停地在队列中穿梭着,毛主席一阵感慨,但是当检阅车经过了塔山英雄团的时候,看到了这面旗帜,毛主席特意的让检阅车在这里停下。毛主席激动的说道锦州战役的时候这个塔山英雄团可是立下不小功劳。当时的锦州战役上,蒋介石因为看重东北地区的重要性,自己来到了东北坐镇,这给当时的塔山英雄团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而且蒋介石自己来到东北坐镇的时候还带着国民党的十一个师前来助阵,救援锦州,因为锦州作为东北的门户,蒋介石不想弄丢。而锦州的门户就是塔山,塔山其实并不是什么易守难攻的地方,因为塔山不是一个山头,只是一个村庄。蒋介石带来了十一个师其实一点也不夸张,当时的塔山英雄团其实是东北野战军中抽出来的人改编的。国民党的军队为了能够守得住塔山,每天都派出五个师的兵力轮番轰炸,在巨大的火力之中,塔山英雄团也显得无能为力,但是塔山英雄团选择了继续战斗,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在勇往直前的战斗,子弹,和手榴弹全部用光的情况下,他们就选择赤膊上阵。这样惨烈而又充满壮烈的战争进行了七天七夜,最终锦州被我们的塔山英雄团靠着鲜血和生命打了下来。当时的蒋介石面对丢失了的锦州,似乎对整个东北都丧失了信心,因为解放军打下锦州以后就可以长驱直入的攻下来。据说当时锦州战役失败的时候,蒋介石撤退的时候在飞机上仍然让驾驶员绕着锦州上空盘旋一阵才向南方飞去。对于解放战争来说,锦州战役可以算得上是加速解放全国进程极为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 国民党丢了东北以后就证明他们的统治彻底被瓦解了。锦州这么一战给塔山英雄团打下了名气,而这个打下来的过程是全体军人努力的成果。塔山阻击战是团内每个人的骄傲,所以在路过这样一个团的时候,毛主席想起了这解放战争的不易,和和平的来之不易。毛主席特意停了下来回顾了那时候的峥嵘岁月。为何说塔山英雄团有英雄之称,是因为这个团在整个塔山阻击战中就有三千多人为国捐躯,马革裹尸。而整个解放战争不过牺牲六千多烈士。这就是塔山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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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历史
总是会引人深思
作者最新文章焦玉山将军 闻名全军塔山英雄团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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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玉山将军 闻名全军塔山英雄团团长
15日江师长打来电话说,锦州守敌12万余人被歼,锦?州解放了!消息象闪电一样传遍部队,阵地上一片欢腾,塔山阵地依然屹立在三十四团的脚下。焦玉山为攻克锦州,作出了重要贡献。该团被授予“塔山英雄团”的光荣称号,焦玉山亦.成为一员闻名全军的虎将。
焦玉山将军(),安徽省阜阳县人。中国人民解放军1964年晋升少将。荣获二级八一勋章、叁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1988年获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
焦玉山少将照片
焦玉山将军简介
广州军区司令部原副参谋长。
焦玉山同志是安徽省阜阳县人,1931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4年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历任战士、班长、排长、指导员、连长、营长、团长、师长、军分区司令员、广西军区副司令员等职。1964年晋升为少将军衔。战争年代,他参加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百团大战,辽沈、平津、衡宝等战役。他担任团长的团队在解放战争中被东北野战军总部授予“塔山英雄团”光荣称号。
焦玉山同志,因病于日在广州逝世,终年75岁。
焦玉山少将生平经历
焦玉山,1915年出生,安徽省阜阳县曹集镇人。曾用名焦云飞。1931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4年转入中国共产党。
焦玉山生于贫农家庭。他年幼时便给亲戚家放牛,1931年淮河特大水灾,他离家逃荒到固始地区,遇到红军,坚决要求参军,连长看他个子矮,年龄小,不肯收,政委詹才芳把他留在连部当勤务兵。
1932年,焦玉山在战斗中负伤。
1933年,焦玉山任红30军88师265团团部警卫通信排1班班长。
1934年,焦玉山在战斗中腰部受伤。同年,经李先念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
1935年,焦玉山在李先念指挥下强渡嘉陵江。他在剑门关口战斗中负伤,师首长派两个战士搀着他过了雪山。第二次过雪山时,他和战士们在篝火旁睡着了,被大雪盖住,只有焦玉山和勤务班长爬了出来。
焦玉山后历任红30军88师263团排长、89师267团连指导员、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学兵连连长、红四方面军总部便衣队队长、警卫营副营长、骑兵连连长。
西征时,焦玉山左手被子弹打穿。西路军失败后,他被地方民团抓住,在监狱里关了10多天,后在押往青海途中逃脱,被援西军救回。
抗日战争开始后,焦玉山任八路军129师385旅团警卫连连长。在关家口战斗中,焦玉山头部负伤。
焦玉山后任129师独立支队营长、师教导大队副队长。
1942年,焦玉山进入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结业后,任队长兼教育主任。
抗战胜利后,焦玉山任东北野战军第4纵队11师31团副团长。
1946年10月新开岭战斗中,34团配合兄弟部队攻打赛马。兄弟部队进展不快,师长命令34团出击,焦玉山指挥34团从敌侧翼发起猛烈攻击,打下了赛马。新开岭围歼战开始后,34团三次强攻,拿下敌25师固守的阵地。焦玉山指挥34团解放了本溪,辽阳总攻时,部队5分钟就登上城墙。攻打鞍山时,34团占领神社山和市政府大楼。
1948年,焦玉山任东北野战军第4纵队12师34团团长。
1948年10月塔山阻击战时,34团守卫着塔山堡这一战术守备要点。战斗的第二天,守卫在村口最前沿的34团遭到敌人一个梯队接着一个梯队的猛烈进攻,一片混战,34团伤亡惨重,连团预备队也用上了,一直打到刺刀见红,1连打得仅剩下几个人,退到村里继续和敌人单打独斗。第三天,纵队调整了部署,34团集中守备塔山堡,敌人进攻的更猛烈,敌敢死队每人胸前挂一排手榴弹,冲锋时高喊“攻下塔山有赏,官长三级!”莫文骅看到紧急关头到了,把电话直接打到34团指挥所,对焦玉山说:“要迅速组织反击,你亲自组织,坚决顶住!”焦玉山转身就要冲出指挥所,政委江民风赶紧拉住焦玉山说:“老焦,34团需要你在这里指挥,让我去。”焦玉山说:“你带上团预备队4连急援,一定要把失去的阵地夺回来,政委,拜托你了。”江民风带着4连冲向塔山堡,夺回了阵地。焦玉山指挥34团打得十分艰苦,34团出现了“向我开火”的英雄人物。战后,34团获得“塔山英雄团”称号。焦玉山成为全军闻名的“塔山英雄团”团长。
1948年11月,东北人民解放军(东北野战军)第2兵团第4纵队12师奉命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4兵团第41军123师(属头等主力师,下辖367、368、369团),焦玉山任367团团长。
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4兵团第41军123师奉命改称第四野战军第14兵团第41军123师,焦玉山仍任367团团长。
解放战争时期,焦玉山还参加了本溪保卫战和临江战役。
新中国成立后,焦玉山任广东省公安厅副处长、处长、省公安总队副政委、广东省军区守备10师师长、佛山军分区司令员。
1962年,焦玉山毕业于高等军事学院基本系。后任第47军副军长、广西军区副司令员、广州军区副参谋长。参与指挥了1974年西沙永乐群岛反击作战和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
焦玉山1964年晋升为少将军衔,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
日,焦玉山因病在广州逝世,享年75岁。骨灰安放于辽宁塔山烈士陵园。夫人,李斐然。
焦玉山将军故事
塔山英雄团团长焦玉山传
刘子和 刘林 《丹心谱——皖西北党史人物传》(第二辑)
焦玉山,1915年2月出生于安徽省阜阳县南乡淮河套里(今属阜南县曹集区安岗乡焦台子村)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这里的人们在残酷的反动统治之下,承受着苛捐杂税、兵灾匪患的重重压榨,连年的洪水灾害,人们倍受煎熬。焦玉山一家7口住在一间半茅草屋里,8亩“存水不漏”的湖地多因天灾所获无几。父亲焦志国不得不把地当给地主,买回一只小船给人运货,有时到湖里打柴变卖,维持一家生计。为了找条活路,父母把焦玉山送到舅舅家放牛。年小的玉山干不了重活,引起舅母的不满,骂他没出息。倔强的玉山人穷志不短,有时跟她对吵。”31年5月收麦时节,大雨滂沱,淮河发起特大洪水,灾情严重,舅母趁机把他赶了出来。焦玉山返家后,洪水把他家仅有的小草房和衣物都冲光了。父母见他回来,既高兴又悲伤。患病卧床的父亲,拉着焦玉山的手说:“小山子,随乡亲们要饭去吧,选一个是一个,总不能一家人都饿死吧。”焦玉山含泪告别了家乡。离家的第二年他父亲病逝,母亲无奈,把两今妹妹送给人家当了童养媳,带着两个弟弟四处讨饭,后被迫改嫁。罪恶的封建社会,逼得他家破人亡,少年焦玉山心中深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焦玉山和乡亲们逃荒到了固始县草庙集,他们以上山割草出卖为生。1931年12月,鄂豫皖红军攻克黄安城后,从商城打到圃始.焦玉山听到红军的消息,知道是穷苦人的队伍,心中无比高兴。一天傍晚,红三十团学兵连先头部队来到草庙集分焦玉山找到连长苦苦要求参加红军,连长看他年龄小、个子矮,不想收。恰巧政委詹才芳来了,连长说:这个小家伙磨了很长时间,一定要参加红军。詹政委笑着摸了摸焦玉山的头问道,“小同志多大啦?哪里人呀? '焦玉山一一作了回答。詹政委沉思片刻说:口是个苦孩子,留下在连部当勤务员吧。。焦玉山高兴的跳了起来,从此,他成为一名中国工农红军战士,走上了革命道路。
在学兵连里,焦玉山处处感到新鲜、亲切,官兵之间,拆老兵之间充满了深厚的感情。他很快与年龄相当的通讯员小马、文书小丁交上了好朋友。小马常给他讲打仗的故事,文书常软他读书写字。1932年3月,焦玉山参加了苏家埠战斗.
3月正是雨季,红三十团按照上级的部署围困苏家埠。焦王山与战友们一起,不管白天黑夜,泥里水里挖战壕,修工事,象铁筒一般围住苏家埠之敌,为主力部队“围城打援。创造了条件.、,焦玉山是第一次参加战斗,小马问他“怕不怕。,焦玉山说,“不怕,不怕。。而心里却很紧张。几天后,他要求到战斗班去锻炼,连长说,梯你年龄小,枪也扛不动,还是先照顾伤病员,以后仗有你打的。”焦玉山在送水,送饭的空隙,每天总要和小马一齐到前沿战壕里打几枪。经过苏家埠战斗的骰号,焦玉山胆子愈来愈大,枪法也愈来愈准了。
1932年6月,蒋介石纠集30佘万兵力对鄂豫皖根据地,发动第四次军事'围剿。.红四方面军进行了英勇抗击。但是,当时担任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书记兼军事委员会主席的张国焘在第三次反籍围剿'胜利后盲目轻敌,在敌人新的进攻面前又惊慌失措,擅自决定放弃鄂豫皖革命根据地。
10月1日红四方面军主力向平汉路以西转移。焦玉山跟随部队开始昼夜不停的急行军,过秦岭,渡汉水,翻巴山,艰苦转战,表现机智勇敢。部队在渡汉水时,他与战友眺进齐胸深的冰河里,手拉着手边走边喊“不怕冰,不怕难,向前,向前!”部队渡过汉水后,尾追而至的胡宗南敌军,望水兴叹,再不敢涉水追赶。部队翻越巴山时,正是大雪封山的季节,当地群众有句谚语;“雄鹰双层翅,难过大巴山。”但红军战土硬是凭着革命的意志,以不怕死的精神,仅用两天时间就翻越了大巴山。红四方面军在大转移中斩关,夺隘,历尽艰险战胜了种种困难,于1932年冬进入四川境内。在这次转移中一些优秀的指战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焦玉山的好战友通讯员小马就在过秦岭时坠崖牺牲。焦玉山也在战斗中负伤。战争的磨炼,使他的革命意志更加坚定。
1933年春,焦玉山被任命二六五团团部警卫通讯排一班班长,在几位班长中,数他年龄最小,大家都亲切地叫他“小班F。红军入川时,四川军阀刘湘,田颂尧,刘子厚,杨森等,相互倾轧。红四方面军机智地利用军阀之间的矛盾,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比较顺利地攻占了通江,南江、巴中3县,并得到王维舟领导的地方革命武装的支持,建立了苏维埃红色政权。焦玉山带领一班人,深入贫苦农民之中,发动群众斗地主、分真33地。人民群众纷纷要求参加红军‘红四方面军迅速壮大起来,由原来4个师扩编成4个军。苏区的农会、妇女会,儿童团也相继成立,根据地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根据地的发展使军阀刘湘惶恐不安,于1933年10月向根据发发动了六路围攻。红四方面军在徐向前总;瓣的率领下,采取。收缩阵胪的战法,节节阻击敌人,经过几个月的消耗战,拖得敌人精疲力尽。这时红军主力有目的的转到大巴山下的万源,城口一带,占据有利地形,待机歼灭敌人。
1934年3月工7日,敌人进入了我军的口袋阵,拂晓,三道红色信号弹后红军战士如猛虎下山冲向敌人,焦玉山在战斗中浴血拼杀,直到排长发观他腰部确 血时,才知道自己负了伤。这个被称为“红小鬼”炉小班长,在这次反酥围攻”的战斗中进一步得到锻炼。:9孔年4月,经军政委李先念介绍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35年3月,强渡嘉陵江战役开始。四川军阀田颂尧、邓锡侯等企图依托天然屏障,阻止红军西进。军团首长命令红三十军作为前锋,夜渡嘉陵江。红三十军政委李先念亲临/~,Jk师指挥强渡.师长熊厚发来到二六五团突击队指挥战斗,并和焦王山警卫通讯排同乘一船过江。18日拂晓4点S0分渡江开始,突击船队接近岸边时被敌哨兵发现,焦玉山带领警卫通讯排迅速登上滩头,发起强攻,并迅速占领了敌军阵地。后续部队相继赶到,穷追猛打,强渡成功。5月,红三十军来到长征途中的第一座大雪山一一夹金山下。夹金山海拔4000多米,盛夏酷暑也白雪皑皑,红军指战员拼尽全力爬向雪山,焦玉山因在剑门关口的战斗中负伤,登山一步一喘,熊师长见状派两个战士搀扶着他,并命令绝不能丢下。经过艰难的攀登,他终于登上了山顶。焦玉山激动地和战土们拥抱着大声喊:“我们上来啦,我们胜利啦。”声音在空旷的山野里久久回荡。
刚过老虎口,又到鬼门关。惊目惊心的草地行军则更加艰雄。饥寒交迫,折磨得红军战土个个又黑又瘦,无力行走,但红军战士以钢铁般的意志向前走着。8月下旬抵达巴西地区。张国焘背离党中央,擅自命令左路军和右路军的四军,三十翠回返南下。部队经毛儿盖、懋功,宝兴向川康边境的天全,芦山一带开去。重翻夹金山时,焦玉山的伤口开始化浓,只好陡随师卫生所走,他们在树林里燃起篝火烤着就睡着了.等焦玉-山醒来时,巳被大雪埋在底下,他和勤务班长陈玉连爬了出来,‘而其他同志再也摇不醒了.焦玉山和陈玉连互相搀扶着向前行进,抱定革命一定会成功的信念追赶队伍。他们终于遇上了师;!部收容队。
红四军、三十军南下天全、芦山地区后,因部队消耗很大:又得不到补充,3个多月里处处被动挨打。朱德、刘伯承等同.张国焘的分裂主义错误进行了不懈的斗争,迫使张国焘继续北 上。焦玉山这时调到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学兵连担任连长.主要担任总政机关的警卫和通讯任务。部队第三次爬雪山、过草; 地,路上见到同志们的遗体和骨骸,非常痛心.学兵连出发时-80多人,走出草地仅剩下30多人了。
1936年10月,红一,二、四方面军在甘肃会宁会师。25曰晚红三十军,红九军渡过黄河,开始向宁夏,甘肃西征.这时张国焘顽固地实行分裂主义,令红四方面军总部及红五军渡河西征,中共中央及军委面对既成事实电复河西部队称梯西路-军。西征中,红军指战员英勇奋战,先后在古街、四十里铺、高台等地,予敌军以重创。但终因孤军远征,河西走廊地形狭窄,敌众我寡,陷入被动,高台、;倪家营两次血战,损失惨重。
日,西路军开始突围,向西北转移。部队在梨园口遭敌阻击,红三十军同敌军展开激战,掩护总瓢 及其他部队边打边撤。焦玉山接到总部管理局长郭天民的命令,带领一个排掩护总部机关撤退。他们与敌人激战了一天,在战斗中焦玉山左手被子弹打穿,肿得象小皮球一样,傍晚撤功战斗时,巳与部队失掉了联系,他带着仅剩的十几个人与部卧失去了联系。天亮时,遇上了熊厚发师长,他们也仅带着30多人。熊师长带着他们在祁连山转了20多天,又被马家军的骑兵打散。焦玉山被地方民团抓住,在张掖监狱中关押土0多天,又押送青海。途中一天夜间焦玉山跳墙逃了出来。他孤身一人,顶着弥漫的黄沙,爬过一个个沙丘,饥饿,干渴、寒冷和伤痛-折磨着他。但焦玉山一心向党,日夜兼程,寻找部队,直到昏倒在地上。当他醒来时才知道,被刘伯承的援西军救起,终于泅到了革命队伍里。
1937年8月底,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红四方-面军改编为—二九师,焦玉山被调到—二九师三八五旅二六九团任警卫连连长。9月底开赴晋东南抗日前线。三八五旅为留 守兵团,担负保卫陕甘宁边区的任务。
1940年8月“百团大战”在华北展开。二六九团的任务是拔掉郑太路上的日军关家垴据点。战斗中,焦玉山指挥警卫连冲锋在前,头部负伤不下火线。经过3昼夜的激战,打死打伤日军300余人,夺下了关家垴。
1942年3月,焦玉山进入抗大总校学习,被编到第三队任;队长。他和学员们一起学习了反对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党八股和党史教材。通过学习,他从思想上、工作上认真作了总结,清除了过去。左。、右倾机会主义错误对自己的影响、受到了一坎极为深刻的教育,政治思想和理论水平有很大提高。
1946年10月,蒋介石采用“先南后习旷的战略,以图集中螟力首先消灭南满我军,切断东北解放区与华北解放区的海上联系,尔后进攻北满,占领东北全境。蒋介石调集8个师10麦万人,兵分三路进攻我军。焦玉山于11月调任东北民主联军四纵十二师三十四团任团长。四纵在司令员吴克华,政委彭嘉庆、;副司令员胡奇才的带领下,为了调动敌二十五师,部署新开昤战役,命三十四团配合兄弟部队,攻击赛马守军。
12月24日黄昏,兄弟部队为第一梯队首先发起进攻,战斗持续到深夜,进;展不快。师长江燮元命令三十四团出击,焦玉山率领全团战土,在纵队野炮营的支援下,从敌侧翼发起猛烈进攻,迅速占领了主要高地,拿下了赛马。敌二十五师得悉丢失赛马的消息后,立即返回赛马西南的双岭子。调敌成功,新开岭歼灭战的序幕就此揭开。焦玉山带领三十四团按照上级命令,转到邵家堡、刘家堡的后山隐蔽待命。31日敌二十五师进入我军预定战场新开岭。中午围歼战打响了。焦玉山带领三十四团沿宽(甸)赛(马)公路及其两侧高地,向敌后侧击,命令一营沿公路进攻,很快占领了韩家堡,姚家堡和公路左侧的高地,与敌人对峙,二营攻占公路右侧的高地,并与右侧的兄弟部队取得火力联系,三十四团在第一天的战斗中就紧缩了对散的包围圈。二十五师被包围。
11月1日,敌利用空军支援企图夺回一营高地,经过一天的激烈争夺,一营守住了阵地,但伤亡很大,部分连队仅剩下10多人。焦玉山及时对乙营进行了调整,各连编为3至5个班,指定了连干和党支部负责人及党小组长,同时派三营接替了部分阵地。部队指战员看到敌人损失更大,士气更高,决心消灭蒋介石的嫡系二十五师。
2日,四纵向敌人发起了.总攻;。焦玉山命令三营夺取丛家堡后的大庙,经过三次强攻,终于夺下大庙,此时兄弟部队攻占了制高点老爷岭。敌二十五师慌忙退到山下,敌师长李正谊企图用装甲车开路突围.装甲车沿公路直冲团指挥所.在此紧要关头,焦玉山灵活地指挥干部战士,放过装甲车,截住步兵。敌突围不成掉头向大河套方向逃跑,又遭我部队的截击。新开岭一役共俘敌2000余人,歼灭了蒋介 石嫡系二十五师。新开岭战役胜利后,焦玉山率领三十四团乘胜前进,攻下了本溪。这时东北敌军避免兵力分散,采取收缩兵力”的办法放弃了一些城镇,以确保沈阳,长春、四平、吉林等主要城市。针对敌情的变化,东北解放军总部命令四、六纵队,先攻辽阳,再取鞍山。焦玉山在战前深入前线,亲自’侦察敌人的火力结构,辽阳总攻开始后,仅5分钟就登上了城;墙。三十四团突入小南门后,立即向城内猛冲,一直打到城中心,占领了钟鼓楼,银行大楼。由于三十四团打得猛、推进快,敌人只得向西门溃逃b六纵队打开城门张网待捕,共歼敌五十‘四师等留守部队9000余人。
2月19日清晨,四纵、六纵和辽南独立师向鞍山之敌发起;总攻。四纵队进攻神社山,第一梯队几次突击未能奏效,下午1点半,师部命令三十四团作为突击队,焦玉山立即组织了一个爆破连,在火力掩护下,炸毁了敌铁甲列车,用两个营的兵力同时攻击,打开了两道突破口,占领了神社山。焦玉山指挥第二梯队直插市中心。经过几十分钟的激战,攻占了市政府大楼,与六纵会合,全歼蒋介石重建的二十五师。
日,焦玉山奉命带领三十四团秘密地从鞍山出发,日夜兼程,先后通过北宁路,渡大凌河,南下兴城,在砬子村地区集结待命。10月6日师首长向焦玉山部署了紧急任务。师长指示,“你团必须在拂晓前赶到塔山,阻击从锦西,葫芦岛增援锦州的蒋军。”又指着地图上用红铅笔圈好的打鱼山、高家滩、塔山桥,塔山堡说:其中塔山堡是重点,我们就把阻击任务交给你团了。”师政委强调:程毛主席指示要东北部队坚决迅速地打下锦州,关上东北通向关内的大门,切断东北与华北蒋军的联系,造成关门打狗之势,全歼东北蒋军于该地区。塔山阻击战是歼灭锦州守敌,攻占锦州的关键。师党委相信你们,能够完成这次艰巨而光荣的任务。焦玉山向师领导表示,“坚决执行命令,寸土不让,决不让敌通过塔山”。
焦玉山回到部队,立即召开团党委和有关负责人会议,传达师首长指示,研究作战部署,干部战土听了以后,心情无比激动,纷纷表示,要死守塔山,与阵地共存亡。
7日拂晓,三十四团进入塔山一线。焦玉山命一营进至塔山堡,三营进至高家滩和塔山桥,团警卫连二排进至打鱼山,二营为团预备队,隐蔽在塔山堡背后的钓鱼沟边。各营连进入指定位置后,立即紧张地勘察地形,抢修工事,挖防空、防炮洞。
8日,纵队司令员吴克华、政委英文骅,副司令员胡奇才来到塔山阵地视察,当时焦玉山正和战士们一齐抢修工事。吴司令员握住焦玉山的手说:“你们辛苦了1。焦玉山说:“就是这么拼命干,还怕工事修不起来。”吴司令说,拓是啊,敌人是不会等我们修好工事再来的,要争分夺秒,把工事修好,减少伤亡。”莫政委看到插在阵地上的木牌上写着。寸土不失,誓与阵地共存亡。的战斗口号和战士们贴在枪托上的决心书后问焦玉山t。你有把握吗?”“有把握,我们团与蒋军较量过-多次,部队素质很好,斗志很高,一定要在这里打出军威。”“很好,相信你们团一定能完成任务。说罢用力握着焦玉山的手。
修工事时群众前来支援,老人们送来了寿木,有的抬来门板木料等,妇女们送柴,送水,送饭,焦玉山心情十分激动,有人民群众的支援再疯狂的敌人也能战胜。焦玉山严格要求诳队牢记{壬大纪律,八项注意》,做到“仁义之师,秋毫无:犯”。当时正值金秋季节,工事附近的苹果树上硕果累累,隙士们伸手可得,但没有一个人去摘。10日清晨,敌五十四军军长阙汉骞指挥八师,一九八师,六—卜二师向三十四团发起进攻。地面上的炮火、海上“重庆号”巡洋舰和天空上的飞机一起狂轰烂炸。三十四团阵地上炮‘声隆隆,硝烟滚滚,大部工事被摧毁,铁轨,枕木漫天飞舞,许多战土被震的耳鼻出血。敌步兵以集团队形冲来。指战员们:在敌距我前沿阵地三四十米时突然开火,打得敌人象戳烂的蚂,蚁窝,滚的滚,爬的爬,横七竖八,躺在阵地前。可敌人并未停止冲锋。一营与敌展开了白刃战,终于把敌人打了下去。
高家滩上三营战斗异常激烈,连续打退了敌人三次冲锋。敌一九八-师为进攻奏效,派一个山炮营转移到三营阵地右前方。焦玉山从望远镜里发现后,立即电报纵队手维所,纵队野炮营的大炖怒吼了,一个齐放,敌山炮营被摧毁。战斗一直打到下午5点多种,敌人依然被我军压制在海滩上。这时,焦玉山命二营主—力迂回敌侧后,令三营实行正面反击,并组织一营同时出击。6点30分,焦玉山发出反击信号,各反击分队象猛虎下山,杀;向敌人,敌措手不及,被打得竞相逃命。经过半小时的激战,俘敌280多人,缴获一大批武器弹药,纵队首长打电话给焦玉山,?祝贺三十四团初战告捷,希望搞好战评,再接再励,取得更大.胜利。
焦玉山利用空隙,到一营阵地检查工作,他看到阵地前障;碍物太少,就令部队炸倒高压输电塔,割下电线发给各营制作—铁丝网,指战员们一夜之间抢修好工事,阵地前都架起了二、三道蛇形铁丝网,敌指挥阙汉骞惊叫道:共军真神了.”
翌日8时,敌八师在暂六十二师和一五一师配合下,向塔汕堡实施猛烈突击。敌机和大炮把一营阵地炸成了火海,整团:的梯队相继扑来。三营指战员英勇顽强,顶住了数十倍敌人的猖狂进攻,连续打退敌?次冲锋,象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阵地-上。在这天的战斗中我军伤亡300多人,纵队首长立即进行了补充。指战员们以高昂的土气迎接新的恶战。
13日晨,蒋介石派他的随身高参罗泽闯亲临督战,并派出“华北剿总直辖独立九十五师和敌八师,一五一师、一五七;师,二师的一部,组成波浪式队形,一营为一个波,一波接一波,轮番冲击,前有敢死队,后有“督战队”,只许进,不许退。塔山阻击战进行到白热化的程度。焦玉山一面组织火力抗击,一面以营、团的第二梯队实施侧击和反冲锋,铁丝网-挂满了敌人的尸体,“没丢过一挺机枪”的“赵子龙师”一个营被迫投降。14日12时,在三十四团英勇反击下,敌终于全城溃退。15日江师长打来电话说,锦州守敌12万余人被歼,锦?州解放了!消息象闪电一样传遍部队,阵地上一片欢腾,塔山阵地依然屹立在三十四团的脚下。焦玉山为攻克锦州,作出了重要贡献。该团被授予“塔山英雄团”的光荣称号,焦玉山亦.成为一员闻名全军的虎将。
辽沈战役后,焦玉山又率部秘密入关,连续作战,参加了原(庄)、怀(来)、张(张家口)追歼战,和兄弟部队一起懈放了张家口,消灭敌主力5个师,为和平解放北平发挥了重,要作用。”49年,焦玉山又率部南下,参加了衡宝战役,为新中国的解放做出了重要贡献。
1950年,焦玉山由部队转入广东省公安厅工作,先后担任公安厅副处长、处长,省公安总队副政委,守备第十师师长佛山军分区司令员,陆军第四十七军副军长,广西军区副司令-员,广州军区副参谋长等职。1964年5月晋升为少将军衔,并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
焦玉山以对部队建设高度负责的精神,经常深入到边防部队,调查研究,对部队的战备训练,行政管理等进行精心指导,付出大量心血,他参与指挥了1974年的西沙永乐群岛反击作战和19797年的对越自卫还击战,打出了军威国威,为保卫祖国领土完整立下了战功。对越自卫还击战结束时,焦玉山语重心长地对青年将官们说,拓我们这种生活结束了,坦对你们来说刚刚开始,!希望你们智勇兼备,排难创新,团结战斗,不胜不休。”焦玉山从此告别了战场。1982年?月离职休养。1988年7月被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
日,焦玉山因病在广州逝世,终年75岁。病重期间,他多次向亲属和军区领导表示,丧事从简,“不搞遗体告别仪式,!不开追悼会,不保留骨灰”。表现出一位共产党;员对党的赤诚之心和宽阔的革命胸怀。焦玉山同志逝世以后,塔山纪念馆的同志捧着焦玉山的骨灰流着泪请求军区领导说:“焦团长一定想回塔山看看,塔山人民日夜想念他,就让他回:去住下吧。”军区首长眼含泪花最后一次送别了他们的亲密战 友。焦玉山回到了他战斗生活过的塔山。他虽然长逝了,但他.的革命精神,高尚品德和优良的作风,永远值得人们学习和缅怀。
军史轶闻之75——詹才芳与焦玉山
詹才芳与焦玉山均是我军首次实行军衔制时的开国将领,前者是1955年时的中将,在军中威望很高;后者是1964年晋升的少将,1948年辽沈战役塔山阻击战的英雄团长。在漫长的革命历程中,焦玉山两遇詹才芳,使其人生发生了重大变化,时也?命也?
焦玉山将军出生于安徽省阜阳县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由于家贫,年幼的焦玉山失去了上学的机会,只能靠给亲戚放牛维持生计。1931年夏,淮河发生特大洪水,居住在淮河岸边的焦玉山被迫远走他乡。16的他离别家人,独自一人辗转奔走,在河南省固始县遇到了红军队伍。
过早饱尝生活艰辛的焦玉山坚决要求参加红军,徐向前麾下红4军的一名连长看到焦玉山个子矮、年龄小,起初不肯收留他。恰巧红4军12师政委詹才芳偶遇焦玉山,得知他无家可归的遭遇,十分同情,便将他留在身边当了勤务兵。詹才芳是焦玉山走上革命道路的引路人,对此,焦玉山终生心存感激。
焦玉山一生谈泊名利,保持着共产党员的本色。穷苦农家娃出身的焦玉山,凭着过人的胆识和出色的战绩成长为人民解放军的一名军事将领,但他从不居功自傲,更不与人攀比。焦玉山是1931年参加革命的老红军,又当过红四方面军警卫营副营长,资历可谓不浅。解放战争时期,一些昔日的老战友、老部下当了军长、师长,焦玉山却坦然看待这些,他对权力和地位看得很淡,对战场上的对手却毫不手软。
解放初期,为了加强地方的公安工作,焦玉山服从组织分配,离开了“塔山英雄团”,转业到广东省公安厅某处担任副处长。早在10年前,焦玉山担任八路军一二九师教导大队副大队长时,就已经是副团职,而今再次出任副团(处)级职务,焦玉山没有一丝怨言,而是将其视为组织上对自己的新考验,愉快的前去履职。不久,当年收留焦玉山参加红军的詹才芳将军到广州担任中南军区公安部队司令员,他得知焦玉山的近况后,觉得焦玉山在部队更能发挥长处,遂将焦玉山调回自己摩下担任广东省公安总队副政委(当时省公安总队直属中南军区公安部队管理)。1955年人民解放军第一次授衔,焦玉山因为战功卓著被授予大校军衔,同时被授予二级八一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
红军时期詹才芳的一次偶通,造就了一位日后的英雄团长;50年代初期詹才芳的知人善任,促使焦玉山成为名副其实的将军。
詹才芳出任广州军区副司令员兼广东省军区司令员后,先后力举焦玉山出任守备第10师师长、佛山军分区司令员。1962年,焦玉山毕业于高等军事学院基本系,其后任47军副军长、广西军区副司令员、广州军区副参谋长。1964年,焦玉山晋升为少将军衔,迈入解放军将军的行列。焦玉山在军区副参谋长的位置上一千就是十几年,其间参与指挥了1974年西沙永乐群岛反击作战,全歼来犯的南越军队,收复了甘泉、珊瑚、金银三岛。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年逾花甲的焦玉山威风不减当年。1981年,焦玉山到前线指挥了法卡山战斗。1988年,中央军委授予焦玉山一级红星荣誉勋章,这是对他50多年革命生涯的充分肯定。
江司令派我送密码
——西沙参战记
1974年1月,中国人民解放军与南越西贡伪军爆发了一场战争,即西沙永乐群岛自卫反击战。我军击沉击伤敌舰四艘,收复珊瑚、甘泉、金银三岛,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其时我在榆林要塞区第二守备区司令部任参谋,参加了这场战斗。
1月17日晚,高股长向我们传达守备区刚开完的股长以上干部会议精神:最近,西贡伪军加紧侵略我西沙群岛的活动,形势较为紧张,我军进入战斗准备,要求每个人作好准备,随时上战场,股长并指定我出前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军人建功立业在战场”古语今训响在耳旁,我感到热血沸腾,当即领受任务,仔细检查前指文件,充实战备物资。西沙风声日紧,18日下午,股长又严肃地对我说:“如果调人去西沙,我和你去。”当晚,姜司令员又作了战备动员。19日中午,上级令我与唐绍坚立即赶到榆林参战,下午四时,我们赶至要塞司令部,楼前各种汽车人员进进出出,一派战时气氛。三楼4.18作战室、机要科办公室里电话铃声不断,人声嘈杂。机要科长蒋先夏不停地应接一个又一个电话,处理一件又一件事务,见我们进来,匆忙简要地交代道:西沙作战已开始,江雪山司令员率军区前指已到达榆林,与广州军区焦玉山副参谋长、海军南海舰队罗副司令员组成西沙作战指挥部,以江为主,统一指挥西沙作战;海南军区江海副司令员已上西沙;科里6人及十团机要股3人也上了西沙;你们的任务是在科里待命,随时准备上西沙。放下背包,我就与军师的战友投入了紧张的译电工作。
20日凌晨,空袭警报拉响,全体人员携带文件紧急疏散到坑道里。西沙海战昨已打响,海军不时送来战况简报。由于江雪山与江海之间未配密码联络,极为不便。江司令员决定立即向江海指配送密码沟通联络,我悉后即向蒋科长请战得允,海南军区陈长林参谋带我面见首长,江雪山司令坐在作战室里,瘦削的身板挺直,衣着整齐,眼戴一副墨镜,斯文中透出威严,一副儒将风度,见我身着战士服,首长操着浓重的山东口音问到:“是新兵还是老兵,会晕船吗?”我答“我是69年兵”,首长笑了:“是个老兵!”就转身指示军区姜仲义副参谋长:“给他详细交代任务。”姜副参谋长指示:“你现在携带密码到海军码头乘301运输舰,先至永兴岛然后再去永乐群岛,通过271艇找江海副司令,如江副司令已上珊瑚岛,你即上珊瑚,留下充实机要组;如江副司令未在珊瑚,千万不能上岛。”并让我复述一遍。接受文件后,我即下楼上了一辆军区的小车,吩咐司机到码头,他一发动就直奔三亚,我一看不对,马上让他调头往海军码头。13时30分登上了301运输舰,舰长热情地把我安置在军官舱里,说是待物资装好后启航。要塞区刘坤副司令员负责码头指挥所,跑来以“未经批准擅自上船”噜了我一顿,正待分辨,杨副科长又赶来接我回去,改随广州军区焦副参谋长晚上上岛。期间,迭接战报:我军前线获捷。海军击沉敌舰10号,击伤4、5、16号;陆军收复金银、甘泉、珊瑚三岛;江海指已上珊瑚;海军389舰重伤,274艇舵部受创失灵。
是日18时,海南军区黄林泉参谋押运文件赶到榆林,立即与我紧张交接。21时40分,江司令员等军区首长在办公楼前为焦副参谋长送行,并与随行的广州军区司令部一位副部长、情报部何参谋、机要局白参谋及我一一握手,挥手祝我们胜利归来,我心中一阵巨大的鼓舞。夜22时30分,我们乘坐的669高速炮艇启航,焦玉山将军个头不高,脾气很随和,夜航中一直呆在指挥台上。我将密码存放艇上译电舱后,便在艇长舱下铺倒头便睡,将军下来后,不让警卫员叫醒我,自己爬到上铺休息,我醒后始知,感动不已。途中不断有飞机临空,但未能识别,于是艇上警报不断,经常灯火管制。
21日晨6时40分,669艇驶抵西沙永乐群岛海域,恰值艇首东方升起朝阳,海面初始鱼肚白,忽然红日从海浪中跳出,眼前满是金波。此时战艇两侧浮现了几十近百条海豚,与我们艇并头前进,跃上跌下,时不时又惊飞一群群飞鱼,景色很美。这时,前方浮动几块绿影,艇长告诉我们这就是永乐诸岛了。战艇从珊瑚、甘泉岛之间海域驶过,距离很近,看得见岛上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永乐海域有我海军舰艇十余艘在活动,为寻找271猎潜艇,669艇绕着晋卿、琛航、广金等各岛转了一圈。各岛海拔仅有数米高,地势低平,林木葱茏,仅珊瑚岛可见房屋数栋。在琛航岛近岸海面搁浅着一艘军舰,舰首翘在水面,舰尾部分已没入水中,舰身中部打穿好几个大弹孔烟雾腾腾(在晚上望去是火光燃烧)。海军战友告诉我,这是被击伤的我军389号扫雷舰,抢滩在此。我们终于联系通了271艇,始知江副司令已上珊瑚岛,海军又安排我们换乘282号猎潜艇,这是艘国产新艇,火力配备很强,装有反潜火箭弹(战后被外电称为“冥河”式导弹)。该艇与281号艇从汕头水警区赶到立即参战,集火将越伪“10”号舰击沉。听着艇上水兵绘声绘色地叙说作战经过,仿佛身临其境:“开始敌舰甲板上人影乱跑,我们冲上去一顿炮火,几个来回,就什么都扫光了,一下子就把炮弹都打完了,我们害怕敌机报复就急忙撤离,连战场都来不及打扫。”282艇驶至珊瑚海域,因珊瑚岛礁盘较大水浅,我们一行又换乘至南海水产公司的407渔轮,该轮在海上曾与敌舰周旋斗争数天,参加了西沙作战。该轮靠近珊瑚礁盘后用舢舨送我们上岛,上岸未行及二百米,就遇见了江海副司令员,江副司令身材魁梧,透着军人的强悍之气,他原是总参军训部技术指导处长,刚来琼任职,与江雪山、焦玉山等都是老战友,据首长身边人员讲,当年浴血辽沈塔山,焦是“塔山英雄团”(12师34团)团长,江雪山是副团长,江海是“白台山英雄团” (12师36团)团长,战地相逢,甚为喜悦,携手同返指挥所(原为越伪军营房)。在首长住处旁的另一个房间里,我找到了西前指机要组,十团邹远树副股长、要塞区吴俊平参谋等人意外看见我进来,疲惫的脸上呈现出惊喜的笑容。他们是廿日先后登岛后汇合到一起的,担负着沟通江海指与广州军区、海南军区、要塞区的密码通信,报量大报量急,几十个小时都未休息,非常欢迎我这个生力军的到来。我向吴参谋交接完密码后,也立即埋头于紧张的译电业务中,一气干了五六个小时才得以缓口气。晚18时,军区杨孚环参谋乘689号炮艇,从永兴岛来到珊瑚岛,向我交接密码,然后又是通宵作业,仅拂晓时稍合眼个把小时。
1月22日晨7时,邹副股长将我叫醒,提着密件包跑到海边一个地堡旁,只见焦、江首长在指挥卸船。为防敌袭击,随员们人人一支冲锋枪,我看见X副部长胸前挂着冲锋枪,累得直喘,想替他背,他连连摆手:“不累不累。”西沙人武部苏敏京副部长正向首长们汇报琛航、广金两岛民兵与越军作战经过。焦副参谋长见我来,亲切递过自己的口杯让我喝水,充满关怀。午12时,江副司令指示西沙人武部王兆君部长带我乘西沙120号船赴晋卿岛,船上竟出乎意料地载着我守备区特务连高机排,我与洪排长久久握手相笑。他身后站着钟振雄、陈雷福等人,钟是位军干子弟,他哥哥钟振国是要塞区两栖侦察队六班长,在攻占珊瑚岛的战斗中冲锋在前,包围敌军碉堡,俘敌5名,荣获二等战功。(事后我才知道,战前,其母病重逝世,但其父仍坚决支持兄弟双双上战场为国效命,事迹实在感人。)船行约一小时抵晋卿,该岛位珊瑚岛北面,是个长满羊角丛灌木的无人小岛,无淡水。守岛民兵都住在岛西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并搭有一个木制的嘹望台,条件很艰苦,除了岛西北部海滩有一艘破渔船,别无他物。经民兵指点,找到隐蔽在羊角丛中的军区廖自强、王盛雄参谋,他们与民兵一样身着蓝色便服,见到我着军服都很惊奇和兴奋。广州军区情报部何参谋也随船来收集战况,岛上民兵将亲眼目睹的“1.19”海战实况,有声有色地叙述了一番。交接完密件后,西沙120船又驶向琛航岛,从搁浅的389舰身旁驶过,非常清楚地看见该舰指挥台及舰身中部弹孔甚多,舰上十八名官兵牺牲,当时尚有十三位烈士的遗体在舰内未打捞出来(过了一段时间,方将烈士遗体捞出安葬在琛航岛,筑碑纪念;军舰被拖回广州修理,重新服役)。至晚7时15分方重返珊瑚。至晚,总参谋部通报越伪起飞飞机多架,要求速报当面情况。当夜果有不明国籍飞机临空,海面也有枪声响起,气氛紧张。午夜,西指电告:中央军委叶剑英副主席和广州、海南军区首长向西沙军民问好,祝贺新春,此时,大家才晓得是大年三十除夕夜,是夜电报甚多,作业通宵。
1月23日,癸丑年春节,大年初一。接电悉:为慰问西沙军民,今日拉来一船罐头食品,真是大好消息。几日来,由于刚登岛,建制较乱,无炊事人员作饭,我们无时间顾及,偶尔是江副司令的警卫员作饭时端过一些来充饥,饱一餐饥一餐的。船到后,我们立即到海滩上扛回好几箱罐头,最受欢迎的是菠萝罐头,解渴又充饥,而肉类食品因睡眠少一闻就恶心,难以咽下(以后随着上岛人员增加,西前指机构充实,专设炊事班,解决了前指和过往人员的吃饭问题)。当天随船还上来了6位机要战友:黄启华、唐敏清、刘新民、唐绍坚、覃道术、陈水活。他们的任务是赴琛航、甘泉、金银三岛沟通密电联络。
初一全天仅睡两个小时,傍晚送报时顺便在岛上转了转。珊瑚岛东西长约900米,南北宽450米,面积约0.25平方公里,最高海拔9米,岛上到处长着羊角丛树,也有不少麻疯桐,少量人工种植的木麻黄,建有房屋6栋,其中两栋比较高大,似两层楼高,四周有宽大的走廊,下面是一米深的储水池,待雨季聚存雨水供饮用。越伪军将墙上涂画的乱七八糟,有骑摩托车回家的,也有性画,大概思乡心切所致。岛西海滩上有一座“金沙庵”,庵门朝大海,门楣上有一副中文对联,上书“己亥年仲春金波碧浪朝圣庙 沙聚银滩立古庵 弟子赵不波 赵不净题”庵内供有女菩萨像,留有香火残迹。附近还有一片坟墓,很多座都是中文墓碑,得以印证中国人在此居住的迹象。岛东部有座废弃的码头,水泥墩上残留“一九五九”的中文字样,残存一条轻便轨道,均已锈蚀,两边有用石垒的护墙残迹。岛上有两口水泥井圈的水井,水可堪使用。此岛据说二战前为法国占领,搞过集中营,开采过磷矿,后曾被日军占领,1956年又被南越伪军占领,建有气象站,进行情报、气象收集活动,守敌为越伪第一军团的黄沙中队,三个月轮换一次,从缴获文件悉,越伪曾派“黄沙运输机场考察团”上岛考察。我海南渔船到此海域捕鱼有时被抓打;战前我军曾多次化装侦察过此岛。
几天来,对西沙之战有了个大概了解:西沙群岛自古以来是我国领土,位于北纬15°43′—17°8′,东经111°10′—112°54′之间海域,由宣德(赵述、石岛、永兴等岛)和永乐(甘泉、珊瑚、晋卿、琛航等岛)两个岛群及东岛、中建岛等零散岛礁滩组成,我国设置西南中沙群岛革命委员会(县级,现为办事处)管辖。但在此战前,我国实际管辖着宣德群岛,越伪则占领了珊瑚岛。
1974年1月中旬,越伪派兵登上甘泉、金银等岛,竖旗鸣枪;17日,为维护国家主权,我也派民兵进驻广金、琛航、晋卿三岛;双方海军舰艇都进入了永乐海域,越伪舰只多次追截冲撞我南海水产公司402、407号渔轮;19日上午,越伪四号舰驶近琛航岛,一批越伪军人乘小艇登岛挑衅,我守岛民兵上前阻拦,由于言语不通,伪军仅个别人识简单粤语,主要靠手势比划,我民兵挥手让其离去,其头目手指军舰示意他是被派来的,又伸出手掌,我民兵在其手掌上写下“琛航岛是中国领土”字样,遂将其全部驱逐离岛。与此同时,另一股越军21人乘两艘舢舨企图侵占广金岛(广金与琛航同在一个礁盘内,相距很近),我守岛分队为排长罗豫孝率领的九名民兵,敌众我寡,我民兵多次喊话,并鸣枪警告,但越伪军仍成冲锋队形开枪向我军阵地扑来,罗排长一声令下,民兵一齐开火,敌军慌乱趴下,一片狼籍。对峙中,我民兵继续喊话,敌终不支,扶着几名伤员上艇逃回舰上,我民兵无一伤亡。
闻听枪声,正在琛航岛以西海域巡逻的我海军271编队(由猎潜艇271、274号、扫雷舰389、396号组成)迅即向岛东海域驶去,很快抵进敌舰,在此海域的越海军舰艇有驱逐舰4号(陈庆瑜号)、5号(陈平重号)、16号(李常杰号)、炮舰10号(怒涛号)也是四艘,但无论吨位、火力都比我舰艇大和强。侵岛越军退回舰上后,10时23分,敌各舰突然向我舰艇开炮,我艇队编队指挥员魏鸣森(某基地副司令员)也当即下令予以回击,一时间,海面上“五光十色的炮弹飞来飞去,像烟花一样非常好看,海面炸起一柱柱水”(琛航民兵语),敌舰吨位大、炮火强、技术好,很快我各舰均已受伤,我海军虽然艇小火力弱,但发扬近战的英勇精神,一直冲到距敌舰几百甚至几十米的近距离,除了艇炮猛烈射击外,水兵们用上了冲锋枪,甩了手榴弹,直杀得敌人胆战心惊,甲板上不见人影,敌各舰均中弹受伤起火,争相逃离战区。恰在此时,我海军281、282号猎潜艇赶到战区海域,一顿炮火越伪“10号”舰淹没在怒涛之中了。整个海战历时不足三十分钟,取得击沉敌舰一艘,击伤三艘的辉煌战果,这也是我人民海军对外国侵略者第一次海战的胜利。但我海军也付出了重大代价,389舰受重伤,抢滩琛航岛海滩,274艇受重伤,舵位失灵,在海上漂泊,396舰、271艇均受伤,伤亡官兵五十余人。
1月20日,挟海战胜利之势,海陆军联合发起攻岛作战。我陆军攻岛部队为要塞区两栖侦察队和守备十团一、四、五连。9时55分,守备十团四连,在海军舰炮的强大支持下进攻甘泉岛,黎族战士吕亚仁一马当先,冲锋在前,突然在丛林中与八名越军对面遭遇,枪口相对,敌众我寡,但吕亚仁毫不退却,怒声呼喊:“缴枪不杀!”将一名敌军手中的报话筒震落在地。对峙中,战友们闻声赶到包围,八名敌军乖乖举起了双手。随后岛上余敌也被抓获,取得了全歼守敌15名的胜利。守备十团一连登上金银岛后,入侵之敌先已逃窜。十一时,我海军舰炮开始向珊瑚岛越军猛烈攻击,随后两栖侦察队与十团五连指战员开始乘橡皮舟冲击登陆,守岛之敌作零星抵抗后即分头逃窜藏匿,我指战员登岛几经攻击搜索,将敌大部俘获。中央军委叶帅指示:立即将美国人越南人分船押离永乐群岛。但当时尚有漏网者,经上级严令,登岛部队又分片拉网搜剿,终在天黑前全歼残敌(计有美国联络官一名,越伪军范文红少校以下官兵35名)。至此,我军胜利收复三岛。
西沙作战的胜利,是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取得的。周总理指示中央军委叶剑英副主席组织一个领导小组进驻总参谋部,亲自指挥西沙斗争。叶帅战事未始即告诫:“西沙斗争开始了”,果断作出系列决策,我军攻占三岛后又指示迅即将被俘的美国人和越南人押离永乐群岛,1月下旬,针对西沙形势又指示:西沙斗争不是完了,还要看一看。始终把握南海风云变幻。在西沙作战中,我三军密切协同,将士用命,身经百战的老将军英姿焕发,年轻一代军人一往无前,举国同仇敌忾,大力支援。此战意义重大,既捍卫了我国的领土主权,也使我军得到实战锻炼。这场战争也暴露了我军存在的许多问题,比如:装备技术落后,海军舰只吨位小,船速慢,火力弱,靠高速炮艇唱主角,大一点也不过是旧式护卫舰;作战飞机性能差,航程短,飞到西沙战区几分钟就得往回转;受礁石阻碍,陆军攻岛时缺乏登陆器材,守岛时无法运上有效防空火器,也缺乏重型火炮,后将双管高机分解成几块才用小艇运上岛,又紧急调运轻型水陆坦克以加强防御火力;特别是受林彪的影响,部队“只搞文不搞武”,军事战术、技术素质差,海军炮打得不准,陆军不会使用登陆器材,不会阵地搜索,迟迟未歼残敌。
为鼓舞斗志,以利再战,参战陆海军部队和民兵进行战地评功。广州军区首长在听取评功汇报后,认为陆军评功偏低偏少,特别是听到民兵吴先锋在敌火下冲锋在前英勇战斗,但因有人反映其平时吊儿郎当,评个三等功都有所争执时,首长指示:这个人不但要评功,而且要评一等功,一锤定音,吴先锋荣立一等战功。(此人战后荣升八所港务局党委副书记,当上了第四届全国人大常委)还有一大批指战员、民兵荣立战功,我们机要组邹远树、吴俊平评三等功,我获嘉奖。1月25日下午,西前指在珊瑚岛召开阵地庆功会。1月26日,中央军委、国务院给西沙军民发来嘉奖令。2月10日,西沙军民庆功大会在海军榆林基地广场召开,各参战部队选派功臣代表参加,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广州军区司令员许世友等首长出席大会,并亲自向功臣单位和个人颁发奖状。
“1.19”海战后,越伪不甘心失败,公开叫嚣报复,飞机舰只侦察挑衅不断,美帝、苏修两个超级大国也多次派机派船抵进侦察。我军为防敌反扑,进行了大规模军事部署132师396团进至崖县,作支援部队,该师李玉琛副师长带领干部专门上岛看了地形。珊瑚岛小无纵深,战斗气氛紧张,人人持枪自卫,不少首长都身背自动火器,江副司令桌上也摆放着一挺缴获来的美制自动枪,他时常摆弄。有一天晚上我去电台送报,电台设在地下掩体,夜间灯火管制,转了几圈都找不到,战友们见我许久不归,又出来找我,所幸无事。
珊瑚岛为西沙作战前线指挥所驻地,下设作战、政工、后勤组。作战组(代号101号),主要由军区司令部作战、通讯、侦察、机要人员组成,由作战处卢凯森、侦察处朱崇铎两位副处长负责,他们文电写得很简洁漂亮,能力很强;政工组由军区政治部王民副主任负责;后勤组负责人是军区后勤部王文博副部长,一位和善而又经验丰富的老同志。相对来说,作战组与后勤组的电报最多最急,战勤处詹益耀副处长忙得两眼红肿,天天不停地送报来,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连二十天,我们机要组都是在连续译电中度过的,有时仅睡上二、三个小时,作业中困得眼皮直打架,但许多电报时限很急,特别是作战命令、飞行预报类,关系重大,丝毫不敢疏忽滞慢,以至视力大减,慰问团上岛放电影都看上去蒙蒙一片。
珊瑚岛上除驻有侦察队、十连、高机排等战斗分队外,还有守备10团前指,各类电台(15瓦到400瓦功率的都有,担负着与军委三总部、海军、广州、海南、南海舰队、榆林及各岛的前线通信任务)、空军48师、海军航空兵的引导组,后来又有一部对海雷达上岛,岛上天线林立。加上各种后勤、工程保障人员,最多时近千人云集岛上。各个小岛也得到了加强,运来了球形工事和大量麻袋(用以建筑沙包工事)除了高射机枪,还调广州军区水陆坦克营二连的坦克增强各岛防御火力。海军在永乐海域始终保持一个舰艇编队(一般是一艘护卫舰或猎潜艇带六、七条炮艇)十来天换班一次,还有潜艇担负警戒任务。
海军刘道生副司令、王副政委、广州军区吴纯仁副司令员、海南军区江雪山司令员等首长先后上岛进行战场勘察和兵力部署。2月17日成立以江雪山为主任的西沙工程指挥部,全面实施西沙战备工程建设。江司令员上岛后,每天亲自率领西前指干部装卸石料,不减当年守塔山之气概。
全国上下大力支援西沙,广州海运局多艘红旗轮长期担负战时运输任务,各种物资源源不断运送上岛,各种食品运送到西沙后扣除消耗后按产地价格供应部队,非常优惠,有力地保障了后勤供应。西沙之战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全国军民,雪片似的从全国各地飞来大量的慰问信。1月29日,广东省革命委员会、广州军区慰问团登岛慰问,除了表演文艺节目还向我们参战指战员赠送了慰问品。其后,南海舰队、海南行政区也先后派来了慰问团。“政治扒手”江青也来捞政治资本,以个人名义发“慰问信”,把“批林批孔”称为头等大事,干扰西沙战备,又派作家浩然、诗人张永枚、记者蒋豪济三人代表她探望西沙军民,于1月31日登岛,他们就住在我们隔壁,次日午间我踱过去交谈,浩然人很瘦,身体看来不太好,他刚出版长篇小说《金光大道》,当时名气很大,但人很随和健谈,关切地询问我们的情况,并谈了他的创作设想;张永枚诗人也是个瘦个子,但言谈较少,回去不久就创作了一个诗报告《西沙之战》。
2月10日,据西指命令,西前指派艇赴中建岛侦察,该岛面积较大(约一平方公里多),但只是一个大沙洲,草木不长,海拔不超过3米,据说刮十级台风就淹没全岛,岛旁搁浅着一万吨海轮,已废弃破旧不堪。该岛位永乐群岛东南面,距离较远(后来海军派一守岛中队驻守,修建了钢筋水泥的工事和营房,但条件仍很艰苦)。
西沙各岛都有礁盘环绕,礁盘内暗礁密布,舰船无法靠岸。西指决定在各岛开辟航道建码头,每天上午,工兵分队在欲修航道海域置放成百颗反坦克地雷同时引爆,巨响处,整座小岛一阵塌陷般的震动,一股巨大的水柱直冲上天,非常壮观。很快辟出了一条航道,修起了临时码头,登陆艇、交通艇均可抵岸停靠,大大加快了物资人员运输周转和战备工程的进度。与此同时,先后架通了各岛间的通信电缆。
初上岛时,我们机要人员都扑在工作上,无暇他顾。1月30日,江副司令过来看望,见我们睡卧在走廊上,当即指示为我们搭建帐篷。在清理地基焚烧杂草时,引爆了许多越伪军遗弃的弹药,哔叭响个不停,非常危险。建好帐篷,总算有了栖身之所,但西沙气温之高,非常人所想,二月天已总是30度以上,中午时分帐篷内超过40度,无法歇息。
趁战斗间隙,我给高股长及守备区首长写信,汇报了个人及特务连高机排参战情况,据高股长复信称:团首长接信后很重视,在干部大会上宣读了来信,并予表扬,阅后极为鼓舞。
4月5日,我奉命赴金银岛换防。午12时所乘琼海0085号运输船启航,驶过甘泉岛,仅见岛上几座帐篷,显得冷清,此岛外围无巨大礁盘,故常有大海龟上岸产卵。驶经翔羊礁,只见周围海域墨黑一片,海水很深,而巨大的礁盘内,海水呈浅蓝色,仅有几块礁石露出水面,据渔民讲,礁盘内水产丰富,梅花参、白尼参及各种贝类应尽应有,水面上不时惊起阵阵飞鱼。13时30分,我到达金银岛。守岛分队为守备十团一营部所率的一连。我住在营部,傍晚登上木制的哨所眺望,感觉此岛较珊瑚为大,树木茂密,岛中央有几棵人工种植的海棠树比较粗大,余皆杂草,地形低洼,打有一口水井,水量足,水质优于珊瑚。
工作值班之余,我就经常“赶海”,金银岛海域水产非常丰富,各种红螺、砗磲、虎斑贝、海参、热带鱼,满海皆是,只要下海没有空手回过。营部也集体组织“赶海”改善生活,只是有回营X参谋点鱼炮未觉已燃,惨将右手掌炸飞,甚惋惜。
红旗136轮运物资来岛,4月13日,我登轮观望,这是艘花几十万从南斯拉夫买回来的旧万吨轮,现仅可装运七八千吨货物,站在红旗轮高处望去,金银岛显得又小又低又平。过了两天,船上政委带着船员上岛参观,营教导员让我出面陪同,我带他们观看了水陆坦克与双管高机枪的操作表演。
某日,我登上哨台,忽然发觉一艘不明国籍的巨轮抵近我岛,行动鬼祟,我即向西前指报告,待我海上编队赶来,其船已向外海逃窜,据悉,是苏联的侦察船,核动力装置,所以跑得快。
4月19日,接到返回珊瑚岛的命令,15时40分登3806号登陆艇离岛,途中停靠甘泉码头,守备10团战士吕亚仁(一等功臣)引导广州军区四位画家上岛察看战斗现场,我亦随之,从岛南上岸约行百米,有座土台,左侧有房屋遗迹,右侧是座小土庙,庙顶已漏损,供有一盘海石花,残留有一盛香火的木具,再前行有口水井,尝之甘甜微带咸味,岛周皆为小树丛,中部则多为干枯的草丛,地质坚硬,吕亚仁在此向我们介绍了战斗经过。(略)17时返回珊瑚岛。
4月22日9时30分,我复乘2345号登陆艇往琛航岛。该岛很小,无淡水,稀稀落落地长着一些羊角树丛,有棵不知何年种下的椰子树斜向天空,孤零零的成为该岛的明显标志,该岛现由西沙民兵驻守,机要组的帐篷就靠在389舰牺牲官兵的墓地附近,条件极艰苦。见到我来,他们喜出望外,急忙清点密码文件打背包,随我上船返航。可2345艇尚装有运往金银岛营建物资。艇再次经羚羊礁,至金银岛卸载后,海水已退潮,只得次日方返航珊瑚。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在远隔大海的西沙,更是如此,思乡之情日增。每逢船来,大家都涌向码头,热闹非凡。
5月10日,我与军区廖冬初参谋执行押送文件任务。根据西沙战事和缓,西指指示:各岛撤出加强火器分队和机要电台人员。5月24日14时,我再次乘1565船返西沙,次月9时30分安抵珊瑚。迅即与后继者交接文件,处理未尽事宜。
5月27日14时,我随同国家商业部商品局李副局长乘696炮艇赴永兴岛。16时15分到达,在码头上受到西沙革委会及海军巡防区领导的迎接。李副局长在岛上慰问,我则到西沙革委会机要组休息。原晋卿岛机要组廖自强、王盛雄二参谋已换班在此,战友重逢,自然亲切,带着我参观了该岛。永兴为西沙最大岛,东西长1950米,南北宽1350米,面积约1.85平方公里,平均海拔5.6米,该岛是西沙首府,建设得很好,海边建有人工港,码头设施很好,西沙革委会办公室位于一栋三层大楼内,顶上高高飘扬着五星红旗,码头边并排着医院、水产、商店、银行等各种机构的建筑物,西北边是海军西沙巡防区的驻地,岛东部矗立着高高的石油钻井架。岛上除了麻疯桐等野生树木外,还种了不少人工林,生机勃勃。附近的石岛海拔最高点15米,与永兴岛同在一个礁盘内,退潮时两岛相联,建有海军雷达站。
5 月30日7时,随李副局长乘696编队(双艇)返榆林。当日西南风4-5级,中浪中涌,阵阵巨浪直扑指挥台,衣服都打湿了,所幸服了海军某研究单位发放的防晕船新药,毫无晕船感,16时顺利回到了榆林军港,结束了西沙的战斗使命。对我在西沙的表现,领导和战友的评价是:“积极参战,吃苦耐劳。能收能发,独当一面。”
1976年11月,广州军区在湛江市合流第41军122师召开机要保密现场会。会上我代表陆军参战部队作了西沙反击战中机要保密的经验,受到广州军区卫继烈副参谋长的表扬及与会代表的重视,此为后话。
焦玉山将军回忆录
坚守塔山前沿阵地的日日夜夜
日,伟大的辽沈战役开始了。
9月11日,我们第4纵队第12师第34团,奉命以极其秘密神速的行动,离开鞍山,日夜兼程,通过北宁路,渡大凌河,南下兴城,攻占砬子山。15日,在砬子山一线集结待命。
10月5日下午6时多,部队正在开晚饭,突然接到师部电话:命令部队马上出发,向塔山开进;团长、政委立即到师部接受任务。部队由江雪山副团长带领出发。我和江民风政委骑马奔向师部驻地。师机关已经走了,只有江燮元师长、潘守才政委和几个机关干部坐在油灯旁看地图。我们一到,师首长便向我们传达了东总命令及纵队和师首长的决心与部署。江师长说:“现在时间紧迫,任务很重,纵队首长命令部队在拂晓前赶到塔山,阻击从锦西、葫芦岛增援锦州的敌人。”江师长指着地图上用红铅笔画好的打鱼山、高家滩、塔山桥、塔山堡说:“其中塔山堡是重点。你们到达指定地点后,尽快组织干部勘察地形,区分任务,并将兵力部署迅速报师。”
潘政委说:“你们团坚守塔山的任务很艰巨,又很光荣。要向全体指战员讲清楚,塔山阻击战是歼灭锦州守敌、攻占锦州的关键。这次能不能守住塔山,是关系到我军能不能顺利打下锦州、关系到能不能全歼东北国民党军,解放全东北的大问题。希望你们发扬勇敢战斗、不怕苦、不怕死的精神,战胜各种困难,完成这次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
我和江政委向师首长表示,坚决执行命令,死守阵地,寸步不让,决不让敌人通过塔山。
塔山,位于两锦之间,距锦州仅十五公里,是敌人由锦西增援锦州的必经要道。有直通锦州的铁路和公路,便于敌人大兵团机动;东临渤海,敌进攻可以得到舰炮火力的支援;南面大小东山、影碑山等高地,敌人筑有坚固的工事,居高临下,可以俯瞰和控制我塔山一线阵地。
6日拂晓前,1营进至塔山堡,3营进至高家滩和塔山桥,团警卫连2排进至打鱼山。2营为团预备队,隐蔽在塔山堡背后钓鱼沟边。团指挥所设在塔山堡北侧高地。各营连进至指定位置后,立即紧张地勘察地形,抢修工事,挖防空防炮洞。
7日上午,全团营以上干部勘察地形,区分具体任务。
8日上午,纵队吴克华司令员、莫文骅政委来到塔山前沿阵地。
莫政委看到插在阵地上的木牌,写着“寸土不失,誓与阵地共存亡”等战斗口号和战士们贴在枪托上的决心书后,问3连连长周炳义:“能不能守住阵地?”
周连长说:“能!决心实现誓言,守住阵地,打垮敌人!”
9日,兵团程子华司令员在纵队吴克华司令员陪同下,到塔山堡阵地视察。首长们顶着秋风细雨,踏着泥泞山路,从前沿阵地一直看到防御纵深,边走边和战士们打招呼,鼓励大家争分夺秒抢修工事,多杀敌人立新功。
10日,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色。我和江政委在前沿阵地上和战士们一起修工事,整整干了一个通宵。看到天快亮了,我招呼政委:“老江,咱们回去一下。。。。。。”一句话没说完,“轰隆、轰隆。。。。。。”敌人的炮弹呼啸着在离他们不远的阵地上爆炸了。紧接着,1营阵地、3营阵地、警卫连阵地和团指挥所都遭到敌人猛烈炮火的轰击。饮马河中冲起无数水柱,塔山堡、高家滩的民房一间间被打塌起火,山上的草木被烧着了,全团阵地上弥漫着炮火和硝烟。
参谋谷月民气踹嘘嘘地跑来报告:“警卫连2排的打鱼山主要山头阵地被敌人占领。”
参谋刘玉来报告:“敌人一个多营的兵力,趁夜暗摸到我前沿阵地。战斗一打响,我们部队两个正副班长牺牲,1个排长和4名战士负伤,剩下的人撤到第二个山头坚守。”
天已大亮,敌人在海上的“重庆号”巡洋舰以猛烈的炮火袭击第34团观察所。从南面飞来9架敌机,在塔山堡、高家滩上空,泻下了一串串重磅炸弹。顿时,阵地上硝烟滚滚,大部分工事被摧毁。铁轨、枕木漫天飞舞。许多同志被震昏,有的口鼻流血。敌人的步兵张牙舞爪,以集团队形哇啦哇啦往前冲。我塔山堡、高家滩、桥头堡上的同志们坚定沉着,他们从工事里钻出来,待敌人冲到距前沿阵地三四十米时,指挥员大喊一声“打”,各种武器一起向敌人突然开火,杀得敌人像戳乱窝的蚂蚁,滚的滚,爬的爬,横七竖八,乱糟糟地一片一片地倒毙在我前沿阵地前。
可是敌人的冲锋并没有停止,一梯队垮下去,二梯队冲上来;二梯队垮下去,三、四梯队由涌上来。塔山堡1营前沿阵地的1连、3连结合部,冲上来两股敌人,同我们的战士搅在一起,抓头发,揪耳朵,用刀捅,用牙咬滚打成一团。在许营长的沉着指挥下,经过十几分钟激战,两股敌人全部被歼。敌人的后续梯队,被我潜伏在饮马河南岸高甸子村的侦察组(共7人,1挺机枪,4支冲锋枪),以突然猛烈的侧射火力打得惊慌失措,乱了阵脚,死伤惨重。敌人怕我再利用高甸子村,当晚派1个营的兵力将小村烧光。
敌人约有3个师的兵力,向我轮番进攻。一直持续到下午5点多钟。敌人伤亡惨重,被我火力压制在海滩上和饮马河河滩上不敢动,处于无力进攻又不敢收兵的困境。
下午6时30分,太阳刚落山,海潮快退下去了。突然,敌人的大炮又向我阵地狂轰起来,只听敌人打炮,不见敌人冲锋。我从望远镜里看见敌人都在往后爬。原来,敌人打炮是为了掩护步兵撤退。我立即发出实施反冲击信号。我们的大炮为掩护部队反击向敌人开了火。双方炮声交织在一起,震撼着大地。我各反击分队像猛虎一样冲出掩体,杀向敌人。2营杨营长和教导员于厚德,带领全营像箭一样插到敌人侧后。3营从正面出击。四面八方,杀声震天,打得敌人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争相逃命。经过半小时激战,俘虏敌官兵80多人,缴获一大批武器弹药。
1营组织的反击,给饮马河滩里的敌人以重大杀伤。
警卫连2排配合兄弟部队收复了打鱼山阵地。
入夜,苦战一夜的部队吃了一顿饭,又冒着敌人的炮击,重修工事。
我将一天的战况和俘虏口供,向师和纵队指挥所作了电话汇报。俘虏供称,塔山堡正面之敌是第8师,高家滩正面之敌是第198师,桥头堡正面是第62师。敌54军军长阙汉骞命令部队要在几个小时之内攻占塔山,打到锦州郊区。
又是一个通宵。全团各主要阵地上,都架起了二至三道蛇腹形铁丝网。敌人做梦也没想到,一夜之间,“共军”阵地上出现了钢铁屏障,连敌总指挥阙汉骞也惊叹:“共军真神!”
翌日8时,敌第8师在暂第62师和第151师配合下,向我塔山堡阵地实施猛烈突击。战斗一开始,敌人的飞机、大炮先来一番狂轰滥炸。数百发炮弹和呼啸而下的巨型炸弹,使我整个阵地成了一片火海。接着,敌人以整团整团的兵力组成梯队,由军官带头冲击,前面倒下去,后面扑上来。
这一天,从早晨到下午,连续厮杀不断,战斗远比第一天激烈。3营营长王和荣报告,该营连续打退敌人7次冲锋,各连都打得很英勇,特别是8连,勇敢、顽强地抗住了敌人多次猛烈冲击。在危机时,连长姜云忠带着战士从倒塌的工事里钻出来,依托交通壕,用手榴弹和刺刀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冲锋。一次,敌人像蝗虫一样涌上了9连阵地,连长龚福堂率领战士从工事里冲出来,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战,杀得敌人慌乱成一团,把爬上阵地的敌人消灭了。7连8班坚守桥头堡,全班9人,3人牺牲,6人负伤。他们顶住了数十倍于己的敌人的猖狂进攻,像钉子一样钉在前沿阵地。敌人的进攻被打垮了,阵地前,海滩里,躺满了敌人的尸体和伤兵。我们各连也有伤亡,有的伤亡几十人,但没有人叫苦,部队越打越勇,越打士气越高。
全团在一天战斗中阵亡和重伤共300多人。当晚,纵队首长从兄弟部队抽调360人,补充给第34团,保证该团有足够的战斗力进行第三天的恶战。
第三天早上,敌暂57师约两个多团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进至饮马河南侧,不时以一个营或一个连的兵力进行小的进攻。同时,上百门大炮和几十架飞机,轮番对我阵地进行扫射、轰炸。
正在这时,兵团程子华司令员来电话,要我汇报一下两天来的战斗情况,重点是敌人进攻的特点和我们的打法。
刚通完电话,头顶上就响起敌机的马达声。3架轰炸机扔下几十枚炸弹,扫射一阵子,飞走了。紧接着,塔山桥方向传来密集的枪声。
不一会儿,3营营长电话报告:敌人约一个团的兵力连续向7连阵地桥头堡突击。7连连长盛福高带领全连英勇战斗,打退敌人多次进攻,大量杀伤了敌人,终因伤亡过大(只剩20多人了),桥头堡被敌占领。他要求用营预备队实施反冲击,夺回阵地。为了减少伤亡,我告诉3营营长作好准备,待黄昏后反击。
下午5时许,江师长来电话说,纵队首长指示,为坚守塔山,加强前沿阵地防御力量,需要紧缩阵地,确定将3营和警卫连的阵地,在黄昏时交给兄弟部队。
当夜,为进一步査明敌人企图,决定派团侦察班班长纪仁祥,带领6名精悍侦察员,潜入敌防御纵深设伏。侦察班班长纪仁祥和他的侦察班不费一枪一弹,在两军对峙的紧要关头,竟然活捉一名敌副团长。据胖子副团长供称:为了拿下塔山阵地,蒋介石,卫立煌先后来到葫芦岛。蒋介石先令第54军军长阙汉骞指挥,后改换第17兵团司令侯镜如。卫立煌不放心,又派他的副司令陈铁来。敌海军司令桂永清、空军总司令周至柔亲自指挥海、空军参战。两天猛攻寸步未进,蒋介石大骂他们无用,今天派他的随身参军罗泽癫前来督战,并决定把两天没舍得用的“华北剿总”直辖独立第95师——所谓“没丢过一挺机枪”的“赵子龙师”拿出来,准备明天大干。为此,特地将独立第95师老师长、华北督战主任罗奇弄来,给他的老部下打气。罗奇一来,就狂妄叫嚣:“没有‘赵子龙师’拿不下的阵地!”他为了在蒋介石面前露一手,重新掌握兵权,在部队中建立了强大的督战组织,规定逐级监督,怯战者杀,并以50万金圆券的代价收买了一大批反动骨干分子,组成“敢死队”。
13日晨,敌人又是一阵狂轰滥炸。之后,敌独第95师、第8师、第151师、第157师、第2师一部,分三路像潮水般涌来。敌人利用黑夜运动,接近我塔山前沿阵地。天蒙蒙亮时,突然发起冲击。波浪式队形,一个营为一波,一个团分为三个波,轮番冲击。前面有“敢死队”,后面有“督战队”,只许前进,不许后退。
一波接一波,像疯狗一样,向我阵地扑来。进攻的程度是几天来最凶猛的。我们的部队都很沉着,待敌人靠近第一道铁丝网时,才突然开火,打得敌人混乱不堪,一片片倒下去,在我阵地前遗弃了1000多具尸体和伤兵。
敌人看冲不上去,恼羞成怒,集中了所有的大炮、舰炮和十多架飞机,向我塔山阵地猛烈轰击。但是,由于短兵相接,飞机、大炮也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夜幕降临,枪炮声渐渐稀疏下来,阵地上一片沉寂。
14日拂晓前,敌人借着薄雾又接近我阵地前沿,5时发起冲击。战斗一开始,敌第151师为第一梯队,第21师、第8师一部分为第二梯队,仿效独第95师组织了“敢死队”,以军官督战,在各种火力掩护下,向我塔山堡阵地实施猛烈的集团冲锋。这时,敌军官已经丧失了理智,连起码的战术和冲锋队形也不讲了,只是驱赶着士兵在大炮、飞机的支援下猛冲。战斗异常激烈,敌人反复冲击数次,均被我以炮兵火力和短促火力击退。
10时,我攻锦部队向敌发起总攻击。敌人鉴于锦州告急,于11时再次向塔山堡发起猛攻。我第34团指战员在锦州胜利消息的鼓舞下,越战越有劲,连续击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
稍事喘息后,敌独95师于当夜趁着浓雾和小雨,向我塔山堡阵地前沿隐蔽接近。15日拂晓前,将我前沿部分障碍物破坏,一股敌人摸进我1营防御阵地第一道堑壕。当敌人向第二道堑壕爬进时,被1连全部消灭了。
敌人偷袭不成,既集中暂第62师、第103师、第21师一部分兵力,分三路向我塔山阵地发起猛烈的集团冲锋。敌人的步兵在炮火掩护下,像潮水一样涌来,有的已经冲到第一道铁丝网边。
我各种武器一起开火,敌人前面倒下去,后面扑上来,又倒下去,再扑上来。我一面组织火力抗击,一面以营、团第二梯队实施反冲击。激战持续了3个多小时,只见铁丝网上,堑壕外面,到处是敌人尸体。敌所谓“没丢过一挺机枪”的“赵子龙师”约1个营的兵力,在我有力反击和纵队炮兵火力的前后夹击下,陷入进退维谷之境,我团趁势展开政治攻势,敌被迫投降。
下午3点多钟,江师长来电话说,锦州守敌全部被歼。
“锦州解放了!”胜利的消息像闪电一样迅速传遍部队,阵地上一片狂欢,人们欢呼着、跳跃着,激战6昼夜为之奋斗的目标终于达到了。塔山阵地依然稳如泰山地屹立在我军指战员脚下,敌“东进集团”增援锦州的计划宣告破产。
以身作则为人师表
1980年1月,吴克华同志从乌鲁木齐军区调任广州军区司令员。到职不久,他决定去广西边防视察工作,要我随同,另外再带三四个干部组成一个工作组。出发前的那天晚上,我把整个视察工作的行动计划和生活安排向吴司令员作了简要的汇报,并说明明天到南宁后住的地方没定,一个是地方的西园宾馆,主要是接待中央领导同志;另一个是军区大院内的招待所,主要接待上级负责同志:还有一个是军区大院外的招待所,接待会议和来往客人。吴司令员听后,笑着说:“安排得很好!明天到南宁我们就住在军区大院外的招待所好了,每餐不超过四菜一汤,免去烟酒水果。”当晚,我通过电话将吴司令员这次去广西前线视察的行动计划和生活安排等,向广西军区张序登司令员作了说明,并请张司令员明天派个面包车来接我们,不要兴师动众。
第二天下午我们如期到达南宁机场,下机后广西军区张司令员和一个干部已在外面等候了,于是我们一起乘面包车到招待所住下。晚饭四菜一汤,张司令员陪同。在视察部队前,吴司令员对我说:“焦副参谋长,请你向部队说明,此次我们工作组的目的主要是了解边防部队的战备情况,熟悉部队,看看地形,请他们不要为了招待我们而奔忙。我说过,我们工作组下部队是为了工作,不是为吃、喝、住,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我们不住宾馆,不接受宴请,也不接受礼物。”
从南宁出发,第一站是驻宁明县的边防某师。师长听说是广州军区新任司令员带工作组下来视察工作,急忙找师里其他领导商量,大家认为,军区首长是第一次来,要想办法招待得好点。可是师部招待所条件差,才3问小平房,实在挤不下。于是同县委商量,决定将工作组安排住在县委招待所,并由部队和地方一起出面宴请一次。后来广西军区张司令员亲自告诉该师领导,吴司令员和工作组就住师部招待所,在师部吃饭,标准不超过四菜一汤。吃饭时,师长从柜子里拿出两瓶茅台酒,说:“首长累了,喝两杯吧!”吴司令员说:“对不起,我对酒是外行,会喝酒的同志可以随便喝点。”大家随声说道:“不会喝”。饭后我问张司令员:“听说你可是很能喝的,这么好的茅台酒,怎么不喝几杯?”啊呀,首长不动杯,我们怎么好意思喝呀!”第二天我们路过驻龙州的一个边防团,团领导非常好客,准备了龙州茶和水果,我们只喝了几杯茶,休息一会后,就乘车走了,摆在桌上的水果却原封不动。
我们工作组来到了法卡山。法卡山是中越边境线上的一个制高点,山高500多米,山势起伏复杂,山脊较窄,林木繁茂,没有路。部队刚刚修了一条小路,坡陡路滑,汽车只能开到山脚下。下车后,吴司令员带头爬山,当时他已是60多岁的人了。这天天空晴朗,火辣辣的太阳照在身上,如同火烤一般,我们每个人都大汗淋漓。走到陡坡的地方,随同的参谋想搀扶一下吴司令员,他却拒绝说:“你们背着地图、望远镜、水壶,我空着手,比你们轻松多了,你们不要扶我。”到了半山腰,大家休息几分钟,喝几口水,又一口气爬上了山顶。守备连连长带我们进入战壕,吴司令员蹲在战壕里,边听连长介绍当面越军兵力的部署和活动情况,边用望远镜观察。然后连长带我们进坑道里休息,并将坑道里的战士们集中起来,战士们见到我们时热烈鼓掌表示欢迎,我向战士们介绍道,“今天,我们军区新来的吴司令员来看望同志们。”这时吴司令员和战士们边握手边说:“同志们长期坚守阵地辛苦了,我和军区工作组的同志代表军区党委和军区首长来看望同志们。”坑道里顿时又响起很长时间的掌声和欢笑声,我大声喊道:“请同志们站好,和司令员合个影纪念好不好?”大家非常高兴地说:“好厂吴司令员离开连队时,下部战士依依不舍地送出坑道,有两个战士热情地上前要搀着司令员下山,吴司令员回过头劝阻大家说:“不要送。大家都很忙,不要影响工作。”说完,便轻松地走下山去。
我们沿边防线活动了20多天,最后来到合浦军分区,准备休息一天后返回南宁。这天晚上8点多钟,我接到广西军区首长从南宁打来的电话,说自治区党委乔书记请吴司令员回南宁后,到西园宾馆住,晚上和区委的同志一块吃顿便饭。我立即将乔书记的邀请报告给吴司令员。他听后说:请你转告乔书记,感谢他的盛情邀请,眼下大家工作都很忙,一切都免了罢。接着他自言自语地说:“现在人民生活还不富裕,我们一席酒农民一年粮啊。”过了一会,乔书记又亲自给我打电话说:“吴司令员新到广州军区工作,又是第一次来广西前线视察,现在视察工作已结束,请他到我们自治区党委来和我们一块坐坐,吃餐便饭,互相认识一下。要我再跟吴司令员说一说,于是我又把乔书记的意思向吴司令员报告了。他听后笑了笑说,“这样吧,你叫广西军区的负责同志请乔书记和区党委的其他同志明天晚上到广西军区招待所,和我一块吃晚饭,四菜一汤不变,份量增大些,这样既简单又方便。”第二天下午我们回到广西军区招待所时,乔书记和广西军区负责同志已在等候吴司令员了。吃饭时大家边吃边谈,非常高兴。饭后乔书记和广西军区负责同志一致称赞吴司令员艰苦朴素,以身作则的好作风,值得大家学习。
整个视察工作顺利地结束了。每到一处,吴司令员除了要部队加强战备外,同时还要求部队发扬我军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他说,现在我们国家还不富裕,我们要勤俭建军。他要求部队干部以身作则,和战士同甘苦,提倡部队在不妨碍战备的情况下,种好菜,养好猪,这样既改善连队生活,又能减轻人民负担。吴司令员的讲话,干部战士听了很受教育,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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