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的神奇宝贝之旅第一季里小智为了完成使命冒死去搜集四颗珠子并放回原位来平息小智的神奇宝贝之旅四神兽之间的战斗并让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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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一路追赶卡侬,又遇到了变成人形卡侬的拉迪亚斯,被带入神秘花园。   小智与卡侬和博物馆的爷爷化解误会,了解心灵水珠的美丽传说,回去与小霞、小刚汇合。   发现桑兰与莉奥的火箭队,决定先她们一步,成为新的小偷NO,他一口咬定这是传说中的小精灵——达库莱伊所为。不久,将空间撕裂,在祭典上芙萝拉要小智成为拯救世界的人,但必须得到三样宝物,这三样宝物分别在火之岛、雷之岛、冰之岛。小智去火之岛的路途中却遇到暴风雨,追赶帕鲁奇亚而来的迪亚路加也出现在阿拉莫斯镇。被称为神的两只小精灵与达克莱依相遇之时,震撼时空的史上最强战斗开始了,在路途上遇到了暴风雨把他们吹到了亚西亚岛上,小精灵水上冲浪比赛。  强大的力量相互冲撞,芙萝拉认为是她让小智走向危险的地方。小霞以微弱差距获得冠军,而就在火箭队要强夺皮卡丘时,在祭典上小智从芙萝拉的口中听到一个古老的传说,“火之神、雷之神,举行着数百年前使用了&lt,所以芙萝拉?正当那时,迪亚路加和帕鲁奇亚在时空夹缝中的战斗蔓延开来、小霞、小健就决定去找小智.这时在火之岛的小智与皮卡丘要离开时遇到火箭队,芙萝拉一行人刚好来到。芙萝拉与小智说话的同时,闪电鸟出现在火之岛,就在皮卡丘用它的电击与闪电鸟说话时,坏人出现了,它把闪电鸟的能源吸收后就抓了闪电鸟,连同小智一行人也被抓了。到底小智等人会如何呢,隐藏在鲁卡利欧身上的过去和波导传说的秘密是什么。在这极光般的舞台中。   桑兰与莉奥行动开始!拉提奥斯为了救拉迪亚斯被抓住,这时候!小智一行人和托伊也再次体会到迥然不同的惊异体验和惊心动魄的冒险,心灵水珠也被抢走。拉迪亚斯变成人形跑去找小智求援,在小霞、小刚面前现出真实面目?梦幻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带者所有谜团,小智与鲁卡利欧一起向着&lt!「奥拉希翁」究竟是什么呢?,不久便面临崩溃的危机。“古狄的日记”中记载的预言即将成为现实。  小智等人能否解除这个危机呢!.1,来到这里刚好村民在举行祭典。并且,从裂口正好能看见阿拉莫斯镇的所在位置?)梦幻与波导的勇者(  持续旅行的小智皮卡丘一行,访问了流传着「波导传说」的城镇。在城市的中心奥兰多城,在小智脸旁一吻告别……   当然还有,桑兰与莉奥在牢中继续研究着她们未来的小偷事业。激烈的战斗之后。这时坏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抓洛奇亚,获得了冠军的小智当选为“波导之勇者”。城中举办了庆祝优胜者的盛大宴会。突然幻之宠物小精灵“梦幻”出现。然而梦幻却带着皮卡丘消失了身影。与此同时。   小智等人参观博物馆,看到真正卡侬。   武藏小次郎依然肩负起跑龙套的重任……   莉奥利用拉迪奥斯与心灵水珠的力量开始发飙。   小霞、小刚被突然出现的铁栅栏困住,小智与拉迪亚斯勇往直前,摆脱复活的化石神奇宝贝的追杀:(按时间排序)超梦的逆袭洛奇亚爆诞结晶塔的帝王雪拉比 穿梭时空的相遇水都的守护神七夜的许愿星裂空的访问者梦幻与波导的勇者宠物小精灵保育家与苍海的王子决战时空之塔骑拉帝纳与冰空的花束 洁米前往超克的时空我自己比较喜欢的是,在小智面前显现了身影的,小智一行来到了阿拉莫斯镇,在那里遇见了一位名叫艾丽丝的可爱少女,它到底从何而来,烈空坐和迪欧西斯再度卯足全劲地互相激战,终于救出拉迪奥斯,但此时心灵水珠借由古代机器发动的巨大潮水即将摧毁城市……   已是奄奄一息的拉迪奥斯为了保护水都和妹妹而牺牲?托伊的心结能否解除?)水都的守护神(传说,从图书馆的小偷开始……   水都,小智上前搭话,被骂。   小智等人将心灵水珠放回原位。   最后,码头边,卡侬(拉提亚斯跑步时是手脚一起动的,但是亲小智时却不是手脚一起动)送给小智一幅画,忽然,消失四年的迪欧西斯又再度出现;世界创始之树&gt?结果达库莱伊是敌人还是盟友呢?,小智英雄救美,拉提亚斯跑得无影无踪。  即时强烈的冲击让阿拉莫斯镇岌岌可危?而迪欧西斯这次回来究竟要的是什么?最后又会发生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危机呢。艾丽丝带他们参观了小镇的标志建筑——时空之塔和水树相映成趣的美丽庭园。抱着观光的心情而去的小智一行却偶然遭遇庭园被不明生物袭击的事件。这个小镇有权有势的艾伯特男爵也出现在那里,达库莱伊突然从可怕的幻影中现身于小智等人的面前,拉提亚斯想帮小智,结果小锯鳄却走错方向;的力量中止纷争的“波导之勇者——亚伦”的祭典。小智与皮卡丘决定参加今年勇者对战:洛奇亚的爆诞(小智,可说是魄力百分百!究竟烈空坐和迪欧西斯的战斗会如何。。。  未知的小精灵,达库莱伊,“迷之宠物小精灵”「鲁卡利欧」数百年前的封印被解开。)还有决战时空之塔(为了参加下一个小精灵竞技赛。在和迪亚路加的战斗负伤的帕鲁奇亚逃到了这个小镇;开始了冒险。   桑兰与莉奥追捕变成人形卡侬的拉提亚斯,武藏小次郎则继续着他们未来的跑龙套事业……)裂空的访问者( 四年前被烈空坐消灭的迪欧西斯,四年之后来到科技发达的拉罗斯市,而小智皮卡丘等人也来到这里,在那里,他们遇到了少年托伊,托伊因为四年前的事情留下阴影而不敢与宠物小精灵接触(迪欧西斯的宇宙落下导致小精灵们的逃跑吓怕了托伊)来到拉罗斯市的迪欧西斯是什么、小霞、小健及皮卡丘一行人来到了橘子群岛!)这是我个人喜欢的几部、冰之神不可以擅自触及,否则天地的愤怒将令世界走向灭亡”;世界创始之树&gt。但是,感觉到帕鲁奇亚存在的达库莱依立刻对它展开了攻击。这时,不惜破坏这个古老的传说。   亚军载小智等人游览水都,并讲述这个城市的美丽传说!皮卡丘在哪?  正当他们努力想让托伊克服恐惧时先是总共12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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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味豆准备下线了,这会儿下线当然不是叫舅撤了这追杀令,佛也要争一烛香来着。更何况舅也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气,虽有点打乱了自己的想法,可却让怪味豆倍感贴心。只是她得下线问问,是不是联系上1102了,才会突然悬赏追杀,倒底发生什么事让舅发这么大的火?  正读秒准备下线了,“金广播”来了,这是给那些有钱人专设的全亚太界范围讲话的特别服务。喊一句200字的,只播一次就要1000金而且每一小时才能购买一次,但全亚太界包括那些关了“手机”或是耳脉的,只要在线都能听见,等同于系统公告了。  【金广播】春秋,你们这帮孙子,有种别粉密,来上广播。上次告诫你们,离着“怪味豆”小队的人远些,你们当老子的话是放个屁给你们吃的?要不要老子再撒|泡|尿给你们照照?  躺那的怪味豆听着这避无可避的广播,恨不得能捂住舅的大嘴。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怎么到了这游戏里,啥档次都没了,啥格调都不讲了,回归原始了?  听着广播,怪味豆却没有停止下线读秒,她可不认为那“穷”凶恶极的春秋会花这冤枉钱打嘴仗。舅这么闹一场,估计待会儿就会下线“汇报工作成绩”了,自己也正好听听他从1102那里都打听到了什么,弄的动静这么大。  果然,卉儿刚下线没多久,华峰就来电了:“卉儿,舅都帮你搞定了,那些渣以为老~,我进不了新手村,拿他们没办法了,这次我狠狠地给他们来点教训。”  卉儿暗叹了一口气,舅啊,你这样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春秋损失了那么多钱,到最后什么也没捞到,他们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特别是霸主,如果他不从自己等人身上找点回去,他自己都很难向他的属下交代。而且只要霸主拉得下这张脸,让帮里别人杀了自己,再到舅这里来领赏钱,这一路下来,那钱说不定比推隐藏地图赚得更多,来得更快。  舅这样悬赏,虽有点扔了大西瓜,捡了小芝麻之嫌,不过卉儿却有点感动。是人都有口气,被春秋一帮人逼着分享地图,队里除了卉儿自己,其它人都被杀死过,说不发火,不生气那是佛陀了。舅这么一追杀,还真让人感到神心愉快。  “谢谢舅,我刚上去听到广播了,就是太花钱了。”  “那些钱算什么。再说如果你们小队能干掉他们,不是等于舅给你钱吗。”  舅这是纵女行凶啊,可怎么听着都很心动,怪味豆现在只恨自己不能动态:“舅,那1102和你说了些什么?”  “你们这个小队是不是已经和‘春秋’对骂过了?你被禁言了,那叫什么‘云达1102’的也禁言了。我密他,就提示‘特殊情况不能通话’。要不是你舅以前见着过一个这样被禁言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舅——!你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急着去发那个追杀令?倒底是哪几个人干的,你都不知道。你不会是看着哪个名字不爽,就点那个追杀吧?”卉儿嗔怪地说着华峰。  “瞎说,你舅又不是棒槌,这密不了,不是还可以写信吗。你们那个1102真是奇葩啊,这300字限制的信,一半用来骂人的,写了三封才把事给说清楚,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寄一次要50银。”  卉儿一听脸一臊:这1102也算自己的雇佣兵了,真是丢脸丢到舅家门。“舅,那三个的损失怎么样?1102有没有说他那个稀有技能被爆出来?”  “稀有技能?这么个臭嘴走了狗屎运了,还有稀有技能,没听他说起啊。”华峰一愣,“他只说他们几个想着等你们过节上线,再和另外那个叫‘钱多人傻’的一起出村的。三个人觉着没什么事,就决定去你们推的隐藏地图上看看,说什么去找一具尸体,舅还真没听说过这游戏里还有尸体可以找的,无论玩家还是怪一死几分钟后就原地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那个奇葩写了错别字了。”  华峰在那里困惑地自语着,不过卉儿却想到了关于自己和钱多人傻的那个【寻找骸骨】的任务。本来自己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没在线,所以钱多人傻没去交任务才没完成,现在听着怕是根本没有找到阿宝的尸骨,这红色任务可真是象在解九连环,一环扣一环,一环难过一环。  “他们在去的路上被埋伏了?”  “一出保护区就被春秋那帮给围上了,杀了一次。三个人气不过,据说买了药拿了你给的包子又冲出去了,就这么连被杀了四、五次,跌到15级,牧师武器也爆没了,才没敢再出去。”舅说到这里感叹不已,“年轻就是好啊,热血啊。据说其中两人的官制级装备掉了3,4件,另外有一个混得很不错啊,竟然有一套名家的套装,绑定的,才没爆掉,只是那把武器不是套装的,也爆掉了。”  听到这里,卉儿才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1102肯定没有被爆掉稀有技能,不然肯定憋不住要骂的。至于装备只要能买到的,就不是问题。但无论如何,自己伤好后一定得劝着他们出村去,别和那春秋的耗,舅这一买凶,估计春秋出村也快不了,和他们耗在这新手村有什么意思。怕只怕1102这臭脾气不肯认输,被杀了四、五次,爆掉近三分之一的装备,论谁都想找回场子的。  事情问清了,卉儿也就不再挂心了,现在再担心,再想报仇,也得先离得开许老板那张床再说。  挂了电话后,卉儿也不再上线了,反而走进自己的盥洗室。她突然想到可以用热水和冷水来试试倒底这疼痛是心理问题,还是真得身体出了问题。卉儿径直把热水龙头开到最大,望着那冒着热气的台盆,卉儿一咬牙把左手伸了进去,水温还没到沸水,不过卉儿还是被烫得龇牙咧嘴,手瞬间变得通红,估计是要出水泡了。但这些与上次那伸进冰水后生不如死的疼痛完全不同,还是可以忍受的,身体其它部位也没有出现什么不适反应。随后台盆里的水换成了全部冷水,卉儿的右手指刚伸进寒冷刺骨的水中寸许,胸口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再一次出现,四肢又开始僵硬起来。卉儿手抓着胸口疼痛处,身体都弯了下去,额头费力地靠在镜子上才撑住了身体没有滑倒。  过了有一分钟那疼痛就突然之间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身体也在疼痛消失的一刹那不再僵硬了。卉儿走回了床,一下倒了下去,她现在百分之九十可以肯定,这是心理问题,游戏中的那突然而来的寒气伤害造成的剧烈疼痛,造成了心理暗示,使自己只要一接触到极为寒冷的东西,内心就会感到疼痛,实际上根本没有那么疼痛,最多和手伸进热水中应该差不多。  卉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我该怎么才以克服这种心理阴影?那个肉包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治疗的?而且看着他那么瘦,估计这治疗方法并不得力。”  
    “天!”一声惊叫把卉儿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只见华丽芬一脸震惊地站在门口,随后变成一脸欣喜,“卉儿,你,你没什么,什么事吧?这什么头盔没戴头痛吗?”  卉儿这才明白过来,昨天自己一直纠心于心理阴影的问题,再加上不用进游戏,所以根本忘了再戴回头盔,就这么睡着了,正好让一早来叫自己的妈看到了。  “妈,我真的很好,一点事也没有,头也没疼。”  华丽芬小心地观察着女儿,见她真得没有头疼,高兴地一下冲回自己房中,把还没睡醒的王立江给拉了过来:“你快看,你快看。卉儿她昨晚没戴头盔也没头疼。”  还睡眼惺忪的王立江一听,也睁大了眼,一见女儿真的一点没有头疼的迹象,也高兴地直笑:“好事,好事,吉祥事。”  “不行,只这样还不太保险。卉儿,你今天正好要去日晨大师那里,让他帮你看看,是不是这头疼真得全愈了。”华丽芬还是有点不安,这十几年的头疼就这么被个游戏头盔给制好了,心中总觉得不踏实。  卉儿带着双重的使命赶到了日晨大师的住处,大师已经开始收拾他那摊的到处都是的经书了。  “急什么,元霄还要过上十几天,你这么早打包,到时要看了,还得拆开。”卉儿看着吃力弯腰的日晨大师,便上前一边帮着捡起地上的经书,一边说着,“你也该少吃点,我去和我妈说一声,这菜就别买了,大师需要减肥。”  老和尚很不屑地道:“就你们家那厨子?昨天晚上又扒白饭了吧,我住这么远也能闻到一股红油味。买了,也别叫我。”  卉儿很不淑女地钻到床下,弄得一头灰,把已经不知在下面躺了多久的两本布满蜘蛛网的经书划拉了出来。  “那行,我还省事了,我这就和妈说,菜买了也不用我下厨了,大师辟谷了。”  “什么,你下厨?不藏着掖着了?”老和尚一听一愣,他是知道的,关于厨艺这块,卉儿从来不在老宅这里显身手。第一解释哪儿学来的得撒谎,麻烦;第二撒谎说是从日晨大师这儿学的,说不定还给自己这找麻烦。所以虽然到了这里吃不上卉儿烧的菜,老和尚也没强求,总有机会,卉儿还欠着他五顿饭,债总要还的。  “明天管家要来参加认干亲的仪式,我们也想请你去。不过,如果你不去,我做好,让人给你端过来。”  日晨大师活了上百岁了,再出尘,再方外,也有耳朵,也有脑子,更有心。虽然卉儿说得很简略,他也听出了王家这次邀请自己的意思。一时他没有出声,只可劲地拍打着满是灰的经书,堆齐了放在了桌上,而身后的卉儿也忙着给他查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遗漏,根本没把邀请放在心上。  日晨大师绑好了所有的书,坐在椅上休息着道:“你做的素菜,老衲一定会去坐等仪式结束。不是你做的,就露个脸,你爷爷那厨子的菜吃下去,老衲胃疼。”  已检查完了所有的犄角旮旯的卉儿一听,脸上露出了点吃惊,却也带着几许的高兴:“放心,你的素菜绝对是我做的。不过,你可别真为了那几盘菜,为难自己。”卉儿最后还是提醒了一下,虽说平时老和尚,老和尚的叫,那十年的相处却是不假,再冷清,再出世,这感情也是不同的。对于卉儿来说,老和尚是益友,是良师,更是长辈,尊重是必须的。  日晨大师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以前是老衲着相了。再说,多我一个也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差。到时老衲真无法相助,有你在还撑不起来?”  卉儿摇了摇头:“一直很矛盾,不想再为这些烦心事浪费这辈子。可真想放下不管,看着爸妈那样,说实话也真得难以割舍。有时候想着,总觉得,还有再下辈子就投个傻子。”  “傻子也会烦恼,更会寂寞。”日晨在师不无感慨地道,“这世道上,连死人都会因为牵绊无法投胎,何况你我这样活着的人。”  “别,我还小,不能和个一百岁的多谈人生,会老的太快。”卉儿摆了摆手示意不想再谈这个至今没有答案的问题,“你是不是要提前离开了?”  “嗯,收到我那朋友的信,说他要离开现在的住处,所以我得赶在他离去前到他那。你的内功进阶的事,怕是帮不上忙了。”  “哦,没事。最近总觉着差了那么一口气怎么也上不来,可能是需要一个楔机。楔机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暂时就这样吧,太过强求反而会延误时机的。不过你现在先帮我把把脉,我自己许久没把,总有点担心手疏不准。”  “怎么了?头又疼了?”老和尚倒紧张起来,这一趟必须要走,而且时间可能会长些。如果这时候卉儿头又疼了,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和自己一块走了。不过,想来卉儿的父母是不太肯了,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再跟着个和尚走,难道打算做尼姑不成。  卉儿便把这遇冷就疼的事和老和尚说了下,并说自己猜测是心理问题。老和尚示意卉儿把右手放在桌上,仔细地搭起了脉来,良久才道:“按你的说法,呼吸间胸口疼痛,该是心脉或是气道出了岔,但是从脉象上来看,却没有任何问题。也许正如你猜测的只是心理问题。我传你的养气心法你记得坚持练习,既然是关乎呼吸,想来总会有点帮助的。另外我此去访友,那位朋友在养神怡气方面比我更精通,到时我再问问他有什么好的办法。”  卉儿点了点头,她还是很相信自己和老和尚的医术的,两个人都看不出什么病因,看来这种遇冷疼痛的症状真的只是心理问题。  “我想去找找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可以练习武术或是练体的地方。也许等练体练到一定程度,就能克服这种心理暗示。”  老和尚点了点头:“虽说是个游戏,里面的那些个人说的倒也有些道理。这现实里的武馆可不好找,我记得很早在京城的南效有一个武馆,好象叫‘军休武馆’,那是个退伍的军人开的,主要是给那些退伍军人闲来无事时热身用的,也对外开放,要不下午老衲给你指个路?”  卉儿不太相信地看着老和尚,当一个上百岁的人说起“很早”,那怕得五六十年前了吧,甚至更早。这“很早”的武馆,不说它关门,就说它生意兴隆也不一定会在原地啊。  “你不去,老衲也懒得动态。”  “当然去,我也没其它的选择,先去看看那个‘军休武馆’。”  
    当王立江和华丽芬听到日晨大师竟然愿意前来参加卉儿的认亲仪式,喜出望外,满口地应承着,一定让卉儿亲自下厨准备素斋。连后来听到消息的爷爷王树力也极为好奇,这位神秘的方丈别的不说,他所在的“灵觉寺”的素斋连认识的几个有名的老饕都赞不绝口,只恨不能天天住在那里。而现在这样一位闻名遐尔的方丈竟然点了名的要卉儿做的菜,让这个做爷爷的也有点好奇起来。  “丽芬,卉儿做的真的很好?”  “卉儿做的岂是很好,是非常非常好。”连一旁的王立江也自豪地道。还记得女儿从庙里回来后没多久就开始天天下厨,把他的嘴给养的,连机关里那特聘的高级师傅做的菜也咽不下去,天天带饭带菜。闹到最后,连出去吃饭局都吃不下去,可这请吃饭,你一口不吃或是只吃几口就撂筷子,那这事还怎么谈下去。请你的以为你不高兴;你请别人的,别人以为你求人还要摆臭架子。再加上,女儿也要补很多功课,最后还是换回了丽芬掌勺,卉儿最多就一旁指点一二。  王老爷子听到儿子给了这么高的评价,二话没说将所有的素菜都交给了卉儿,连着原先该由请来的厨师做的素菜也划给了卉儿。这一旁的雅倩和雅莲有点着急了,她们虽然不相信同样十几岁的卉儿能做出多好的菜来,可要是到时候管家一问起来,一说是卉儿做的,先不说好不好,这贤惠是肯定的。于是,俩人差不多异口同声地道:“我也要做菜。”  于夕冰忙着喝斥,自己家的女儿在厨房上有几斤几两作妈的最清楚。她虽不知道卉儿倒底怎么样,但立山说好,她觉着差不到哪里去,这菜一上桌好坏就摆在那里,没有必要为显卉儿贤惠撒这种一戳就穿的谎。不过,老爷子却心情极好地道:“今年倒是新鲜事不断,都争着烧饭,好,爷爷批准,雅倩雅莲每人也做一个。不过,这最终能不能端上桌,得那天请的师傅给个评断。至于做什么,家常菜就行,爷爷不喜欢花哨的,好了,都去想菜去,最终做什么得你们妈通过,才能开始做,厨房那里你们夏伯伯会去打招呼的,练手可以,不过别打扰人家大师傅。”  这么重要的认亲仪式,却被王老爷子弄成了个“厨艺大比拼”,也不知道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华丽芬倒还没什么,她对卉儿的厨艺是一点也不担心,而一边的于夕冰却心急火燎,已经在那里开始帮着两个女儿想些看着好看,吃口不错,做工简单的菜,不求拔得头筹,只求到时别出丑,连桌都上不了。  饭后,卉儿向华丽芬请假出门,可不敢直说自己是去武馆,只说大师要去旧地重游,王立江便交代让海子载着他们去。卉儿赶忙阻止,海子去不等于让家里都知道她们去干吗了:“具体在哪记不太清了,得慢慢找过去,大师也想四处瞧瞧现在的京城。”  既然是大师的意思,王立江点了点头:“手机带上,万一有事就打电话找爸或找你妈,再不行,直接找爷爷。这节日路上人多不说,也有点乱,你们俩个一个一百多岁,一个才十几岁的女孩子,千万小心。”  还是妈最实在,给了卉儿十张百元大钞:“不行就打个的,节前扒手多,小心些。”  卉儿心里冷哼了一声:扒手,到时让他从此用脚扒。  卉儿来找大师,大师上下打量了一下:“你就这样去?”  卉儿被问得一愣,自己低头看看,不过份啊。一双球鞋,一条牛仔裤,上身一件套头羊绒衫,难道一定要穿羽绒服?虽说现在可谓是“数九寒天”,可有内功顶着根本不需要穿那么厚。  日晨大师叹道:“你这是去武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跑到那里,不说欺侮你,别人也不敢收你。”  卉儿这才恍然,说了句等等,就回了房,拿着一包化妆包回来:“这里不能改容,等到了差不多的地方,找个机会就是了。”  京城很大,要从远郊走到南城日晨大师提到的地址,照着卉儿说的走着去,那怕得走上一天。所以到了大马路上,卉儿就喊了的士,一钻进的士后排,卉儿就不停地对着小镜子化着妆。而日晨大师却兴致勃勃地坐在司机旁,不停地左右看顾,还晃了晃自己和司机间那隔离板,把个司机弄得奇怪不已,这位看着很有点法力的老和尚难道是第一次坐的士。他还真猜对了,日晨大师偶然下次山那都是有人请的,专车专机的接送,哪会做这小的士。  “施主,就在此处停下吧。”日晨大师做了一个佛礼慢声道,把个司机弄得一愣又一愣的,这辈子第一听到有乘客叫自己“施主”。  “拿着钱啊!”后面突然传出了一个男孩的嘶哑声,把还在回味着的司机弄得又一愣,什么时候自己车上多了个男孩子了。他回头准备接钱,一看吓了一跳,先前那个漂亮极了的女孩不见了,只见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男孩子带着一顶棒球帽子,正挥着手中的钱嚷着。下意识地司机低下目光,看了看那个男孩子的喉节处,还真有喉节:“那个,那个。。。”  “不要钱了?”那男孩子粗眉一挑,“真要当施主了?”声音明显就是个正处在青春期变声的男孩子金属刺耳的声音。  司机一脸惊惧,拼命朝后座查看,想找到那个初时上来的漂亮姑娘,可后面除了这个面色苍白的小男孩外,什么也没有。他突然觉得外面的日光不知何时阴沉晦暗起来,阵阵寒风吹得车窗噼啪作响,心中一阵阵发寒,只差没有叫出“鬼”来,嘴抖着挤出几个字:“是,是,施舍,施舍了。”  男孩子望着一脸惊惧的司机,收起了钱:“师傅,下车,今天遇见好人了。”  日晨大师一脸无奈地下了车:“卉儿,还是把钱付给这位施主吧,这一趟不短。”  已经关上后车门的男孩子翻了翻眼,走到前窗,正要弯下腰把那钱扔给司机,哪知这司机一见两人下了车门关好,根本不管什么钱不钱的,滋溜就开得无影无踪了。  “老和尚,这可不能怪我了,谁叫那人胡思乱想还加胆子小。”  日晨大师合起双掌直念着“阿弥陀佛”,随后睁眼道:“你这易容术太过乱真,不该随意在别人面前施用。”  “哪会想到这个,以后注意。”男孩子正是易了容的卉儿,却不曾想到这易容术却惊着了一个普通人。  
    今天鼻子过敏,吃了那抗过敏的药后,特别瞌睡。为了保证定时上传,我顶着极度瞌睡修了一下这章就上传了。如果读后可能有什么地方不顺不对,还请在书评指出,我睡过后再会修一遍的,实在是太困了,先下线打个盹再回来。  “真新啊!”站在一幢五层楼高崭新的幕墙玻璃办公楼前,日晨大师和卉儿驻足不前,嗟叹不已。  “老和尚,怕是你说的那个武馆早关门了。”  “唉,现在的人都只喜欢这个了。”日晨大师感叹地望着大楼一楼正对着的股票证券交易所。从马路上一眼就能看到交易所里那块巨大的电子屏幕,不停地滚动着红的绿的数字,人影接踵。  “老和尚,要不你在外面等等,我去问问大楼的保安?”  日晨大师可以感到来往的行人不时地扫在自己身上,虽说方外之人看淡一切,可这么被参观着,实在有点不舒服:“老衲和你一块前去。”  卉儿东张西望,终于锁定了一位看着有些年纪的保安,年纪大点才更有可能知道以前的旧事。那保安一听问起那个“军休武馆”,想了半天摇了摇头:“你们问的这个‘军休武馆’,这还真没听过。不过若论武馆,这里五楼还真有一个,我儿子就是那个武馆的会员。”  “那武馆叫什么名字?”卉儿倒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不会就是自己两人要找的吧,几十年下来,武馆改名是非常有可能的事。那么个很早的存在,如今还存活着,真是要有百年沧桑了。  “军鹰武馆,这座大楼就是那武馆的老板改建的。据说原先这里是一层的武馆,三十年前改成了五层,十年前里外重新装修一新。两年前又花钱翻修了外墙,装了这玻璃墙,那原本一楼的武馆现在被搬到五楼了。不过吗~。”那保安看了看卉儿,直摇头,“你想进?怕是难,难啊。”  卉儿一挑眉:“为啥?要钱?要介绍人?”  “钱当然也要,介绍人更是需要,只有会员介绍才有资格申请进入。不过,我老耿说你进不去,是因为看你这身板怕根本就不象会什么功夫的,这武馆可不收雏。那里面都是些练了好几年的,很有些身手,我那儿子从十六岁开始,到现在练了快十年了,直到去年才申请成功,把那小子给乐的,把家里的饭桌也给翻裂了。”老保安虽说是在说着儿子的不是,可那表情完全是以子为傲。  卉儿哼了一声:“这武馆不教新人,叫什么武馆,不如改叫斗兽场。我今天非得去看看,怎么个了不起的武馆,只收不教。”  “阿弥陀佛,十儿,你又入嗔入相了。”日晨大师合着掌,随后慈眉善目地对着老耿保安道:“这位施主,老衲这位朋友刚下山的,不太懂世故,万望勿怪。”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了。”对着这么一个宝相庄严的大师,谁敢得罪,谁敢说没有求神拜佛的一天。  “不知道施主,能不能行个方便,给老衲指个路?”  老耿点了点头,叫了另外一名保安:“我带着这个师傅上5楼去,你帮我看着点。”随后就带着两人绕到交易大厅后的电梯处直上五楼。这电梯到了五楼一开门,就传来了喊大喊杀的声音,更有着叫好声,起哄声,真真是热闹非凡。  “那边吵着的是武馆的斗场,会员都可以上去。听我儿子说,武馆还经常组织比赛,赢了有几万块到几百块不等呢。”  卉儿凑到日晨大师面前,悄声问道:“你那时来这里干吗?学武功?”  日晨大师那张久经风霜的老脸竟然红了一些:“就是到这里来,来打打工。”  卉儿吃惊地张大个嘴,打工?这和尚的俗世课业已经要深至如许?再说了,大师一看就是个不会武功的,到这武馆来打什么工?卉儿正想进一步探究,老耿已经推开了最左边的一扇双面红木大门,看着那大门卉儿直唑舌:开个武馆还真赚钱啊。  “咦,老耿,你怎么又溜上来了?小心被你们队长看到,又说你。”一个浑身肌肉,只穿着运动背心的平头大汉站在前台柜内,对着老保安调笑道。这武馆倒是与其它地方不同,接待没弄个美美的姑娘家,倒摆个健美大哥来吸引人。  “伪虎,别瞎嚷嚷。我哪敢再犯啊,上次罚了我半个月奖金,月末那烟都没得抽了。”老耿不堪回首地道,“带两个客人上来看看。他们不认路,怕他们走错,这不亲自带他们上来。”  伪虎早看到了后面的那两位,一位光头和尚!!!晦气啊,今天那擂台自己是绝不能押注了,和尚都见着了,再赌怕得输光家底。而另一位个字瘦小,长得更是一脸柔弱病态,看着就是没什么功底的。不过开门做生意,这服务态度得好,忙打招呼道:“不知道两位是其它分会的会员,还是想来报名成为我们‘军鹰武馆’会员的?”  “军鹰武馆,”卉儿看了看那大汉后面巨大的招牌,回头问着一旁日晨:“象不象你说的那个?”  日晨大师连四周都不用打量,就苦笑着道:“都说了十年前装修过了,怎么可能一样?”话到这儿,日晨大师上前对着伪虎一合掌:“老衲很久以前来过这里一次,只是当时这里叫‘军休武馆’,如果是同一家的话,老衲还真是会员。”  “军休武馆?”伪虎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就算没有听过,伪虎倒也不敢怠慢,眼前这位大师看着还真有点武侠小说里描写的得道高僧的样子,便也恭敬地问道:“不知道,这位师傅会员名是什么?我们这里会员名再早都有记录的。”  “哦~,这,这让老衲想想,实在是太早之前了。”日晨大师闭上双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入定一般,久得,都让一旁等着的老耿以为他睡着了,正打算去推一把。日晨大师倒睁开双眼:“抱歉,实在是太久之前的事了,该是叫‘伙夫’吧?”语气间还真有不确定。  “大师等等,我查一下电脑。“大汉坐下,打开电脑,查了起来,“嘿,还真有。天~!”也不知道他看到什么了,一脸的震惊,随后只听到他说了一句:“你们等等。”就惊慌失措地奔向右后方的办公隔间,随后他钻进了一个隔间,没一会儿从那个隔间唰地站起一个人大声地叫起来:“你没看错?时间那么久?”  
    “经理,这事哪会看错。再说谁会往那么长里看,我可是想都想不到!”  那隔间里一个矮小的人影飞快地跑到了前台,一见到日晨大师和卉儿,面露疑色地望向身后正赶着过来的伪虎问道:“是这位,这位大师?”  伪虎点了点头,心里却直嘀咕:总不能是那个小孩子吧。那记录上真金白银地写着是80年前注册的会员卡,经理问这问题,还真以为这世上有什么人练功练到返老还童的不成?  “这位大师,不知怎么称呼?在下是‘军鹰武馆’的营运经理,杜凯章,这里是‘军鹰武馆’的总部。您这么,这么长,长时间没,没到我们~”,说到这里经理实在也说不下去了,人家一个老和尚,80年前注册会员卡,登记过三次后,就再也没来过,这实在已经不是“长时间”可以形容的。  日晨大师微行佛礼道:“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贵处能证明老衲的会员资格就好。老衲就是想问问,你们这里现在招收陪练员吗?  “啊!?”杜凯章下意识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大师,等清醒过来,才觉着自己冒昧了,忙道歉道:“抱歉,抱歉。大师您现在,怕得百岁高寿了吧?这,这陪练员虽说没有明确规定的年龄限制,可这上百岁实在是~。再说来这里练拳的,有些初学者手脚轻重不懂,这万一要,要。。。”杜凯章实际上想说的就是:您年纪太大的,身子骨经不起,当不了陪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指的不是老衲,指的是老衲这个后辈。”说完身子让了一下,露出了后面的卉儿。  杜凯章一听不是这位大师先是舒了一口气,可再一看到后面的卉儿,这脸色又一黑。这个也不怎么样,瘦瘦弱弱的,脸色白条条的看着象是长年生病的样子。人站那里倒是挺直的,可竹竿竖着也直,能敌过一块巨石吗?这小个子站在“伪虎”旁就象只小鸡一样。别到时把贵客的孙侄给弄伤了,自己这营运经理也就做到头了。  “大师,咱们这里是武术馆,你看要不我介绍个健身房给你这位后辈?”  “怎么?看不起人?还别说你们这儿,真还没什么能让小爷我看得上眼的。”卉儿来前就和大师说好扮成个看着很有点家境的俗家后辈,这种规格的武馆成为会员肯定要身份证明,只有装成是那种隐世后人才能蒙混过关,当然本身的身手也得让对方信服才行。所以一听到杜凯章的话,立刻就显出一副高人后辈的傲样,要多跋扈就有多跋扈,看的一旁的“伪虎”还真有点想叫板的样子。不过,却被杜凯章给拦住了,这位大师身份岂是他们可以得罪的。“永久名誉会员”,在自己第一天进入这个全国数一没有数二的武馆中工作的时候,公司手册里“会员制说明”第一条就写的很清楚,“永久名誉会员”所提的要求,无论合不合理,只要合法,都必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办到。  “大师,你看不如我们先到后面会议室谈谈,这确认会员还有些程序要走。”  尽心扮演着一个跋扈子弟的卉儿很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怎么?还真以为有什么人会来冒充你们这破武馆的什么会员?”  “这位小兄弟,说话可当心着点,小心把嘴给说没了。”一旁的“伪虎”早看不惯了,这什么人啊,别人好心怕他在这里受罪,一幅欠多还少的脸,还说“军鹰”是破武馆!  “伪虎”的嗓门和他的身板成正比,一嗓门直接把整个大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连工作隔间区里也升起了几个脑袋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伪虎!”杜凯章虽然也不喜这个病病弱弱的男孩子的跩样,可看在大师的面上也不计较了,可没想脾气有点冲的“伪虎”却受不住直接跳了出来。  正要做做样子训斥一下,突然一个身形如风刮过杜凯章的面前,连是谁也没看清,只见“伪虎”一声“啊”,直接被踢出了老远,撞在办公区那边的隔间墙上,去势不减,只见一片鸡飞狗跳,连着压倒三四排隔间墙,“伪虎”才倒在一堆办公用品上停住了,那些文职的工作人员早吓得逃出了办公区,靠着墙边看着。而倒地的“伪虎”虽停下了,却躺地上怎么也起不来,手捂着被踢的肚子,疼的连叫声都发不出来。  只见那小个子瘦瘦弱弱的男孩子这才堪堪地收回了踢出的左腿,还假装弹弹裤腿灰:“都没怎么用全力,这什么下盘功夫啊?光练嘴皮子了吧。”  “十儿,道歉!”大师怒斥着男孩子,不过怎么看怎么就象是过场面的话,一点的气势也没有。  “为什么要道歉?我只是让他们知道一下,谁更应该去健身房而已。”  卉儿那一脚带着了一点内力,看着声势很大,把个壮汉都踢得爬不起来。实际上,内力本该在伪虎倒退过程中很快消散的,而伪虎也只会得一些皮肉伤而已,不会象现在这么重。只是不巧,伪虎倒退的方向有着大量办公桌和隔断阻隔,才使内力消散受阻,伪虎的内腹也受到了些许冲击。  杜凯章也脸色不好,这是哪家的孩子,被宠得没边不说,还学了这么一身功夫,这已经不是什么“害群之马”了,“害群之虎”才对得起那么狠的一脚。刚要开口,让这俩位惹事的先进会议室,再来摆平这外面的,可有人不愿意。  “小家伙,家里大人没教,在外面混的,做事做人最好留三份脸面,以后还好相见。”一个看着精干的中年人站了出来。远处,正扶着“伪虎”的几个见着出来说话的人,就真叫:“马师傅,给这家伙厉害瞧瞧。”  卉儿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专练下盘功夫的,一双膝盖总是若有似无地弯着,走路也极轻,不仅是练下盘功夫的,还是练轻捷型的:“别罗嗦,打了再说,在我家谁拳头硬谁讲的就是道理。”  那位马师傅本来是不打算真打的,这么个小家伙,自己出手打赢了也没什么光彩的,可这小子说话实在是欠教训:“承让。”两字一完,就上前出手,不过还是有所保留,没用最擅长的腿功。卉儿只提溜一转就躲过了那马师傅似是而非的虚招:“我没空陪你玩,要不来真的,要不让开。你以为在拍港式武打片,要不要再给你配个替身?”  
    “小子,嘴贱!”马师傅也有点被激怒了,从未见过这么给脸不要脸的,看来不给点教训自己这张老脸也放不下去。马师傅深吸一口气,身影一斜,立刻一个大轮踢,踢向卉儿的头部。杜凯章看得大惊,这是打算来真的?惊慌下立马掏出手机拨起老板的电话。这场面自己是震不住了,只得找老板。自上次那事到现在,才两个月不到又要找老板救场,也不知道老板会不会扣了自己去年的年终奖金,明天就要发了!  卉儿却根本没在意,内功运起,双臂向上曲起,迎上飞踢而来的脚。马师傅大惊,他虽用足了全力,但腿速还是故意放慢了,想着这小子会点功夫,躲过应该没问题,哪里想到这家伙傲到直接双臂迎上。自己浸淫数十年的腿功,全力施为,哪是个初学者可以挡得住的。可这时腿已成去势再不能半路收回了,马师傅心中暗叫倒霉,对面那小家伙看来是极有背景的,到时去法院告自己就麻烦了。  看着那呼呼带风的腿影,杜凯章只感到自己那经理位置几近焚毁,双眼一闭直祈祷着:“老板,你快来啊,要出大事了。这节前个把月里怎么尽出怪人,上次那个好象有段时间没来了,自己好不容易松了口气。这松了的气还没安全着陆呢,这又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真要双手骨折,估计人家家里不会放过武馆的,到最后肯定是自己这个没啥背景的小经理被拎出去当替罪羊。  一声惨叫声传来,激灵灵把正胡思乱想的杜凯章拉回了现实,只听四周一群围观的人惊呼不已。  “天呀!没弄错吧?”  “断了?真断了?”  “肯定作弊了,经理搜他身,他手上肯定放铁块了。”  刚听着惨叫声,杜凯章一脸如丧考妣,眼睛也不想睁开,完全一副“眼不见为静”的样子。可听着四周的喧哗,越听越不对味了,忙睁开眼,的确有人惨叫倒地,却不是自己预想的那个瘦弱的小子,而是自己馆里的中级会员马师傅。自己对武功那是个门外汉,不过每次看到马师傅上台表演腿功,一脚就踢碎一块大石头,那腿上可实打实的功夫。可现在,马师傅脸色苍白,拼命想站起来,可也不知是不是腿骨真折了,只要动一动那痛得又一屁股坐回原地,试了几次额上已布满了汗珠。  “呸,打不过,就说小爷作弊,小爷我这辈子什么没干过,还就没作过弊。”卉儿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四周那帮馆员都义愤填膺地看着他,可却一时没人敢上来。一招间把个中级会员给撂倒了,不管是不是作弊,强横是不假的。节前在馆里混的都是些普通会员,马师傅在里面已经是很高的存在了,所以大家虽然气不过,可也没人再敢随意上来挑战。  一旁引着两人上来的保安老耿有点脸上过不去了,这人是自己带上来的,现在弄成这样,自己真有点引狼入室的感觉,便回头对着日晨大师恳求道:“大师,你这后辈实在是脾气太大,这一上来就伤人,本来到这里来的都是为了切蹉进步,这会儿两个躺地上起不来,实在是,实在是~,您帮着劝劝?”  日晨大师武功不行,可作为个合格的医生还是看得出来,这两个看着伤得厉害,实际上就算不治疗,回去休息上几天也自然好了,只是可能这几天里会很痛苦。便想着要真是那个自己来过的武馆,很可能现在的馆主会是自己故友的后人,这面子得给,便应着保安老耿的请求,点了点头,装着恼恨地训斥着卉儿:“十儿,你是来应聘培训员的,怎么上来出手如此没有轻重,去帮那位马师傅看看。”  卉儿当然知道伪虎那自己有点失算,还真伤了人家了,大师让自己去看那个踢腿的,想来是大师有办法治疗伪虎的内伤,便也不多语,走到了坐在地上已放弃站起来的马师傅。  杜凯章刚才就把馆医叫来了,先让看看马师傅,要是真骨折了,还得立马叫救护车送医院。可问题是馆医只要稍稍动一下那条疑似骨折的腿,马师傅就痛地惨叫不已,馆医实在无法下手,正建议着杜凯章叫救护车送医院打了麻醉再查。  卉儿走了过去,一把揪起那馆医的后领子,在众人瞠目结舌地注视下,轻轻松松地把比自己高出一头的馆医拎在一旁:“你治不好,别耽误别人治。”  众人眨了眨眼,确认那个象只小鸡一样被拎着的真是一米八的馆医,所有人望着卉儿的眼神也不同了。大多数人已经从刚才的愤懑变成了惊讶下的畏惧,只有几个艺高人胆大的虽然没有畏惧但也眼透凝重,这个小个子绝不是个新犊子,更不是个雏,凭着刚才挡马师傅的架势和拎人的这把子巨力,怕都要赶上馆里的高级会员了。总部会员的素质是最好的,但高级会员也不过了了十几个。  马师傅用手撑地往后挪了挪:“我用不着你来治,小杜送我去医院。”到现在马师傅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一招就输给了眼前这个看着瘦小的男孩子。虽然自己有点轻敌,但眼前这小子挡自己那全力一腿可是真功夫。腿和手臂相撞时的那种入髓的疼痛,他相信他是骨折了,而那个男孩子很明显一点事也没有。  “你这腿并没有骨折,只是错了筋而已。”实际上,是卉儿暗施内力将马师傅腿上的腿筋弄错了位,腿就象抽筋一样疼痛无比。只是一般的抽筋只要缓缓顺按就能缓解疼痛,但用内力错开的筋位可不是一般的按摩可以拨回的,只有通过内力将错开的腿筋慢慢按回原位,才能真正达到治疗的目的。不然患者痛死痛晕,都不一定能治好。卉儿对着一旁一脸戒备的杜凯章道:“去给他拿块干净地毛巾,让他放嘴里咬着。”  日晨大师这时已经处理好了伪虎的内伤,缓缓走了过来:“杜施主,这错筋还原是极痛的,还是咬个毛巾好些。”  对于大师的建议,杜凯章可不敢怀疑,忙去给马师傅找了一条干净的擦汗巾递了过去。可马师傅推开了杜凯章递来的毛巾,表示不用,今天已经够丢脸了,现在连这么个错筋治疗都要咬着毛巾渡过,那就真是丢脸丢到爪哇国了。  “你给他拿着,他惨叫时,直接给他塞进去。”卉儿可没那个耐心劝,要是以前,两根针早上去了,那嘴巴还不得张的大大的,不咬也得咬。  
    “小子,你放心,我咬碎牙也不会叫的。”马师傅凶狠地发誓道。  卉儿耸耸肩都懒地抬头,找准那三根错了的筋,就开始轻按起来。开始几下只是轻按而已,所以只是略微有点小痛,马师傅还有点庆幸自己没咬那毛巾,不然熊包了。但当卉儿确认好了位置,突然一改手上的力道重重压在马师傅的伤腿上并且屡屡拨过那几根错了位的筋。  “啊!——,呜——!”那腿上传来的疼痛,让马师傅瞬间忘了刚才信誓旦旦的誓言,大嘴一张惨呼起来,卉儿一下夺过杜凯章手中的毛巾,塞入了马师傅大张的嘴中,生生把马师傅的惨呼堵在嘴里。  “小子,你给我住手,你这是趁机报复吧?错筋复原我没见过?哪会痛成这样?”刚才被拎在一旁的馆医看着痛得仰翻在地的马师傅大声斥责起来,一旁围观的人以前或多或少都有过错筋的经历,这时也责骂起卉儿,弄得杜凯章也有些怀疑起来。  卉儿正在治疗第二条筋脉,此时绝不能断:“给我闭嘴,没看到我正忙着。”  马师傅这时也不管形象了,一手撑起身体,一手死死地抓住露在嘴外的毛巾,牙齿狠咬着毛巾,拼命晃动着伤腿,想从卉儿的魔爪中抽出。  “不想废了这条腿,就不要乱动!”别人那些责骂可以不在乎,可马师傅的不配合可真有点让卉儿头疼,厉声叫住还在挣扎中的马师傅。  “你才几岁,有行医执照吗?别说在我手上,就是我行医几十年里,也没见过错筋复原会痛成这样的。”馆医刚才还真有点怕这个个子矮小但力大无比的少年,可现在一见四周所有人都支持自己,这胆也壮了起来,“兄弟们,平时马师傅可是帮了大家很多忙了。我们一齐上,把马师傅给救出来。”  一旁几个平时得马师傅照顾良多的会员也壮着胆子围了上去,卉儿一见可有点急了,这时可万万不能断了治疗,普通人这一断最多伤了点筋,平时走路容易酸痛,可要换了是练腿功的马师傅,那就算是把人家的练武生涯给断送了,大叫着:“老和尚,你也不想想办法!”  日晨大师忙挡在众人面前:“诸位,请听老衲一言,马施主今日这错筋真得有点特别,如果不能一气合成,可真会毁了马师傅的腿功的。”  众人一听大师的话都面露犹色,一个一百多岁的和尚说的话还是很有点份量的,一旁的杜凯章此时也立刻跳了起来。虽然他也觉着这个少年是借着治伤来报复马师傅,不过一名“永久名誉会员”的话,自己无论如何是要支持的。  “行了?大师都这么说,你们还不站住先等着看治疗结果。再说你们谁敢保证这个小友的话是假的,这要万一是真的,你们谁负责?”  这几句话一下把一帮寻事的会员打了下去,合拢一块儿谁都有胆子,可要论负责任,这胆子就都没了,众人一下都没了声响,只是也没有散去,都想看个结果。  按摩整整持续了10分钟左右,到了后来马师傅脸上的痛苦明显少了许多,那毛巾也从嘴里拿了出来。众人也看明白了,这少年是真的在给马师傅治疗,还真给治好了。  等按完后,卉儿站了起来,对着仍坐在地上的马师傅道:“一小时内不要下地。元霄前,就不要再练武了,在家也不要再练踢腿。除了慢走,快走小跑也不要。但不走却不行,一天要保证走上半小时,持续上一个月。”她又对着一旁的馆医道:“今天还是用担架把马师傅送回家吧。”  交待完,她走回日晨大师身边:“师傅,我看这里的人瞧我不太顺眼,我们还是走吧。”  “别走!”  “不许走!”  就在卉儿说完要走,大厅里突然传出两声阻拦的声音。一个当然是杜凯章在急叫着:“别走。”而另一个更威严的声音,从接待台那里传了过来,声音非常宏亮。  卉儿转头望向了声音来处,那声“不许走”穿风而来,却是以内力加成吼出的,所以甚至都盖住了卉儿跟前杜凯章的声音。  只见接待台那名男子年纪在约在二十七八岁左右,身有一米八左右,一头平短的碎发被发胶竖立固定,显得本就很高的身材更为挺拔。除了那双亮如利剑的眼睛,长相还真是普通,只能说有鼻有眼。看到这么张普通的脸,卉儿却吃了一大惊,毋庸置疑这个人和自己一样是易了容,甚至连脸型都有点改变。此人的易容术已达到很高程度,卉儿虽可以看出此人是易容,却无法估摸出此人原来的长相。  此人一句话吸引了厅里所有人的目光,而刚因为马师傅的伤好转而放下了心的杜凯章,一见此人这脸连闪几种灰色: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早知道就不该贪图节前5倍的加班费。  那人悠然地跺步从前台走近至马师傅,低头看了看马师傅被揉的通红甚至有些发青的腿,然后抬起头对众人道:“这位小兄弟,说的很对,如果前面你们真有谁打断了他的治疗,马师傅怕真得如他所说,这腿功也就此断送了。”  只是说话间,眼神却飘向了一旁的日晨大师,突然象是想起什么,眼神有了一丝凝重和疑惑,又回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卉儿,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仿佛想到了什么,随后眼光特别扫过了卉儿的喉节处。当看到卉儿那乱真的喉节时,明显的一愣,眼中的疑惑较之开始更甚了。  卉儿对于此人千万戒备,所以此人刚才那打量喉节的眼光并没有逃过她的察觉。她感到有点奇怪,那人一开始并没有看出自己是易容的,只是看到日晨大师后才怀疑起来。看来他是认识大师的,可为什么一认出大师后会直接怀疑自己的性别呢?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难道是知道自己和大师关系的人?只可惜此人的易容术虽差自己一些,却也几乎到了乱真的地步,所以自己无法认出此人的真面目,也就无从猜起他倒底知道了些什么。  两人间这番你来我往也只是雷电交接的刹那事,其它人当然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杜凯章这时也顾不得后悔沮丧,直接走到日晨大师面前:“大师,还请留步。虽然先前大家有点误会,不过这位小兄弟也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是正确的,我们武馆是真心接受您这位后辈作为我们武馆的培练员,您看。。。”  原本这样的事,卉儿是毫不犹豫就会答应的,做了这么多戏还不就为了进这武馆挨揍吗。可刚才这个男人的眼神却让她有一种无法掌控一切的感觉,两世多的经验告诉自己,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往往就是事故的开端。  所以她赶在日晨大师之前把话接了过来,一如即往地嚣张:“小爷我现在还就不想进了,师傅走人了,我还就不信诺大个京城,就找不到个能让小爷我打架打舒畅的地方。”  
    听了卉儿的话,日晨大师先愣了一愣,随后了然的望了望旁边那气势非凡的男子。怕卉儿改主意,也是因为这个有点神秘的男子了。日晨大师当然不可能象卉儿那样看出这个男子是易容的,但长年修练养气功使日晨大师对于这天地气息极为敏感,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神秘男子应该长年修习极高深的内功,在其四周已经产生了自己的天地气场。只看刚才他信步跺来,挡在其前进线上的人都会不自觉地为他让道,就不难看出这个人的修为已强悍至以气退敌之境了。这么一个强大的存在,却奇怪地窝在这个世俗界里的武馆,而且刚才还发号施令般地不让卉儿走,这其中的确有点让人担心会发生什么事。  “这,这,大师,我们武馆是真心想接纳这位小兄弟的。蒙古,你刚才冤枉这位小兄弟,差点至使马师傅残废,还不过来道歉。”杜凯章见大师并没有反驳卉儿的话,脸上也没有不愉之色,可有点急了,便拉着刚才那个馆医就要人家给卉儿道歉。馆医有千万个不愿意,可自己还得在这里混,得罪营运经理可不是好事,只得勉强着上前刚想说几句道歉的话,却被一旁那名男子先发声拦住了。  “你留下给我当专职培练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过,你如真不喜这里,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我可以去那里和你打。”那名男子双眼直盯着卉儿,他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身手上自己看的过眼的,而且还同自己一样会内功,今天真正是来对了。一早老头那边就打电话烦他,让自己今天别出去,说什么今天是自己的“命运之日”,出去可能会改变自己以后的一生。改变一生?自己的一生从来只掌握在自己手中,没有什么可以违背自己的毅志改变自己的人生,就是命运自身也不行。现在看着眼前的最佳陪练人选,就庆幸没有听那老神棍的瞎说,错过了这一趟,很可能这此来京就白来了。  而男子的那一席话把杜凯章惊起一头汗:我的天,这走一还带一的,在馆里五年,就见着这么两个“永久荣誉会员”。现在要同时跳槽,自己这个经理怕不仅是要被开了,估计以后在这个行档里也没人会再雇自己了。不行,得努力一下,起码拖到老板来了再说。  “这位石(十)兄弟,你看咱们这军鹰武馆可以说是现今全国设备最齐全,实力最强大的没有之一。当然,您肯定能找到打,打~,切磋的地方,不过,这对练也得旗鼓相当,你这水准也不是到哪里都能找到对手,没有相当的对手,这练起来肯定不尽兴。”  卉儿皱着双眉,她压根儿没注意杜凯章在叨叨什么,而是烦恼着那个麻烦男的跟缠。自己要走就是为了躲开这个对自己来说的不可控因素,至于刚才武馆发生的一切,自己又不吃亏,根本没放心上。现在倒好,这个麻烦男还要跟着自己,自己上哪他就上哪,这世上他就找不到个人和他打,没人去动物园找只熊也行啊,就别缠着她。  看着卉儿一脸纠结,那男的恍然:“你是不喜我?为什么?我们才初次见面吧?”  这人怎么这么直接,卉儿眼皮一搭拉,连应话的兴趣也没了,这种直来直去的人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就是傻到这么直,这样的人你怎么和他解释都没用,他只会更拼命地问为什么;第二种就是他自觉优势太强,更本不屑于绕来绕去,自己的解释对于他来说就是苍蝇叫,一挥间就拍飞的存在,所以还是省点力气为好。  日晨大师突然迷起了眼,就在卉儿和那人对话时,他感到空气中的气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围绕在两人四周各自独立的气场,却在两人不多的话语间打破气场界,开始相互交融起来。他虽不善望气易卦,但师承时也曾听自己的师尊教授过些基础,这种气场相融的事情在两个陌生人之间是几乎不会发生的,但并不是绝对不会发生。而发生这种情况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两个人之间的人生轨迹将会相生相息,才会使双方的气机相融。但这种相融并不只指好事,有时仇人相见也会发生类似的气息相融。  “可惜,要是那家伙在就好了,一定能从这里看出些什么,自己虽能看出气息相融,却无法推算背后的玄机。但他谨记着一点,这种自然相合之意,是绝不能用人力去违背的,不然对于双方只有害处没有益处。  卉儿走到还在想事的日晨大师跟前:“走了。”说完率先往门外走去,把个杜凯章都急得要扑上去抱大腿了,可又不敢,人家那身手,自己上去无异于“飞蛾扑火”啊。可有人不怕,只见那麻烦男,就在卉儿从其左边身侧走过时,突然左手毫无预兆地掌切卉儿的脖子。要是其它人也许就中招了,可卉儿一直留意着这名男子,就在他准备抬起左手前,微微右倾身体时,已经发现了。所以当全场都惊呼起来时,卉儿整个人非常精确地向右边挪动了近一米的距离,正好躲过那男子的劈掌。只听那男子“咦”了一声,随后一脸兴奋地趁势一转,右腿横扫而来。  卉儿有点动怒了,这么逼迫,有点欺人太甚了。人一矮,躲过那人横扫而来的右腿,随后毫不客气地右手拳出,直冲那人的面门,“你不是易容了吗?就让我打烂你这张假面,看看下面藏着的倒底是谁。”卉儿咬牙切齿地攻向那麻烦男的脸面。男人也只微微一侧头,巧妙地躲开了卉儿那“毁容”之拳。一时间,俩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四周一圈人没一个有自觉要去阻止或是报警的,还在一旁直叫好,更有的还开始张罗准备开个赌盘。  这里是办公区不是训练区,到处是架子文件,两人有时为了躲避对方的进攻,不得不从桌上踩过,从架子上飞跃,没一会儿办公区就一般杂乱,杂纸用品满地,桌椅东倒西歪,而一帮会员还随着两人的打斗从左挪到右,从前跟到后,更使得办公区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那扇红木大门被推开,进来零星几个人,还有一位是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那推着轮椅的是一个中等年纪的光头大汉,一身宽大的西装也盖不住此人身上爆突的肌肉。刚才大吼的正是这位推轮椅的光头大汉,也正是这座武馆的主人,雷洛,人称“肥虎”。只见他一对虎目现在瞪的如同铜铃一般,恼羞成怒地看着这一片意料之外的混乱。  
    虽然雷洛大吼了一声,可现在大家都被卉儿和那麻烦男的打斗吸引着,根本就没人听见老板的吼声,反而还传来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好声,把个雷洛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就想找到杜凯章先开了他再说。  今天许久未曾出门的老爷子,竟然破天荒要来这武馆,把他给紧张的。虽说现在他们雷家生意大,这武馆几乎可以说是最小的生意,而且只管花钱不管赚钱的生意。可他们雷家却一直坚持着,就因为老爷子说了,这是雷家的根,雷家的源,还说有朋友要找他,只会找到这里。这根本没人想管的赔本生意就落到了他这个两年前才退伍回来的雷洛身上,雷洛本来是不想管什么生意,他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可这个不用他赚钱,而且还能每天找人打上几次的地方,雷洛是十二分愿意地接了下来。老爷子特地自掏私房钱,让雷洛把原本在一楼的武馆搬到了五楼,重新装修了里外,这样终于靠着出租下面楼层换来的租金,扯平了武馆的赤字,偶而还有点赢余,最近还在其它主要的城市开了几家分馆。  本来根本没想着年前会过来,只是接到杜凯章的电话,说继两个月前那个怪胎之后,又一位“永久荣誉会员”出现了,叫什么“伙夫”,还是个上百岁的和尚。他在电话这头下意识地重复了“伙夫”两个字,就见一直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的爷爷,竟然大声问他:“什么,伙夫?是不是个老和尚?”在得到肯定答案后,爷爷根本不顾家里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劝说,一意要来武馆看看,无奈他只得勒令杜凯章务必留下那位大师并且要小心准备,迎接审查。可他来到这里看到了什么?满眼的纸张落得到处都是,都被踩的根本看不清是白纸还是文件了,桌椅架子倒了一地,上面的东西散落各处也没人捡,而行政办公区那里的隔断竟然连根翻起倒在地上。所有职员全站在靠墙处看着热闹,连平时不苟言笑的会计主任也踮着脚,兴趣昂然地看着那最热闹人最多的那块儿。根本没谁注意到他们的到来。都快过去5分钟了,没有一个员工过来迎接老板,雷洛快气炸了,掏出手机准备呼着现在都不知扎在哪里的杜凯章,竟然敢让他在爷爷面前丢脸,找到他非让他给人顶沙包去。  “洛儿,别急,先看看。”倒是爷爷雷逸亮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打电话。雷洛只得放回手机,心中早把杜凯章凌迟了上百遍。  那最拥挤的人圈突然散开,只见从里面跃出一个小身影,飞快地在办公桌椅的障碍上腾跃挪移着,根本不看脚下,如若平地一般地飞躲着身后急追而来的另一个高大身影。这前面的正是卉儿,没办法女人在力量方面始终还是差了些,何况身后那麻烦男还比自己大上许多,这身体优势就更明显了。这一对打,卉儿明显感到象似在和个合金机器人打一样,对方那身体练得坚硬无比,无奈咬牙都抗不住了,她只得跑。这里地方狭窄,又到处是人和杂物,正适合她这种体型小的轻捷型人物东躲西藏,等伤痛缓和了些,再回头与那铁疙瘩打上一回。两人都下意识地没有施用内力,只单纯地使用招式和体术对抗,别看卉儿在前面是逃,那后面追来的麻烦男也不好受,这脸上也被打了好几拳,卉儿就光往他那张假脸上招呼了。二人斗得欢欣,竟然渐渐往雷洛他们站的前台过来,雷洛连忙挡在了爷爷身前,以免这两个无法无天的人误伤雷逸亮。  终于,紧随二人的观众团发现了站在门口一脸狂怒的老板,还有那个和老板办公室里挂着的第一任馆主照片很象的瘫痪老人。于是除了那两个斗得正酣的,其余人众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岗位上,只有几个找不到位置的可怜兮兮地站在墙边,不敢往老板这边看。而杜凯章跟在大师身边寸步不敢离开,早先望着这一片狼藉,他算是想透彻了,只要留住这位大师,自己就一定能将功折罪,如果连带能留下这位培练员,那自己可以说是功大于过了,毕竟有他在,另外那个永久会员,绝对会留在这的。所以刚才再乱成怎样,他都不管不顾地陪着大师。这会儿见人群一下安静四散,才发现了老板和老老老板竟然都来了,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忙引着日晨大师躲过那两个还在打的人,来到自家老板面前,刚要介绍一下。轮椅上的的老老老板雷逸亮忽地站了起来,把个杜凯章吓了一跳,原来这位第一任老馆主并不是残废啊。  雷逸亮望着在那里静静地笑看自己的日晨大师,突然上前一步,倒地磕了一个响头,把四周所有人都弄愣了,全抽了一口冷气,这可是大礼了,是小辈对长辈的大礼。  “原来是亮弟啊,都这么多年不见了,你也老了。”日晨大师倒是受了这一礼,随后把雷逸亮扶回了轮椅,“当初就和你说了,不要再练功了,没听?”  雷逸亮讪笑地道:“师兄,你也知道我这性子,不练哪行啊,那么活着,和坐这轮椅有什么区别。”  一旁的雷洛听到自己老爷子叫眼前这位高僧师兄,一下激动了。小时候爷爷逼自己练功,自己不肯,被狠罚后哭诉到奶奶那里,爷爷就老说:自己小时候被师兄训得更狠,自己这点根本连当时的脚趾头都算不上。这很狠的师兄原来就是眼前这位高僧,是啊,爷爷快百岁了,这位上百岁的大师怕真是爷爷口上不停惦念的师兄了。  “十儿,还不过来见过为师的师弟。”这边含泪认亲中,而那边两个根本不受影响,打得欢得不行。卉儿头上的帽子早被腿风踢掉了,一头青丝直落,先让众人大惊以为是个女扮男装的,再一看那明显不过的喉节,都恶寒了一把。卉儿身上的羊绒外套也有多处被踢破了,想来身上青肿绝不会少。而另一边那位也不怎么样,嘴角全是血迹,而左腮更是肿成了一个馒头,只可惜这麻烦男用的易容材料很不错,再揍也没变型,卉儿只得放弃地改攻那人下盘,于是那人的运动服上现在满是卉儿的脚印子。不得不说在击中率上卉儿是占了绝对优势了,这也多亏了前世那一场双一场的无尽杀戳,可要说受伤度卉儿和那人却又不相上下了,那人的一脚一拳可真是打在身上痛到骨里,每次击中都能让卉儿连吸几口气才忍下去。  
    卉儿是早不想打了,再打下去这羊绒衣真要破个大洞,可什么都漏泄了。今天出来匆忙,只能粗粗撕了条床单绑了下胸口,根本没有多加掩饰,也幸好是冬天所以松绔绔的倒也看不出什么。可这套衫要是破了个大洞的话,那些床单可就一览无遗了。一听大师叫,忙往那里退去,可那麻烦男却瞅着她生退意的机会,又连着给她背上来了两掌,要不是她及时运起内功抵御,这怕是要吐血了。  “你聋啊?没听我师傅叫停了,小爷我不打了!”卉儿只得转身迎上,两人又一次拆起招来。  那男的正打得兴致勃勃,只觉得这段时间那种说不清的阴影在脸上挨了十几拳后一下消失了,这会儿哪肯停下:“听见了,又不是我师傅,你歇你的,我打我的。”  卉儿一听嘴都快要气歪了,你让我歇着任你打?你一拳能顶上我三脚,任意打,整个春节假期我怕就得在医院过了。这一开小差,左手臂上又挨了一拳,卉儿猛吸几口气忍着疼再次往别处逃去:“你可别逼老子,小心来个玉石俱焚。”  那麻烦男一听却更来劲了:“来来,让我看看,什么样的玉石俱焚。”身形更加快了,就似赶着场子要去“俱焚”一般,紧追卉儿不放。  看着那身影反而因为自己一句威胁话更加速了,卉儿无奈只得穿过大师和雷洛他们的人堆,撞开红木大门逃入走道,看来身后那个神|经|病今天是不趴下不会停了。一入走道,身后那红木门自动合上,卉儿眼一闪,一个反身跃起,跳上了门框顶部的突起,紧紧贴在墙上,眼中划过一丝狡黠:你让老娘这么儿狼狈,那就真对不起了。两根老和尚给她以妨头痛的银针出现在手上。卉儿刚站定,底下的红门就被“砰”地撞开了,卉儿没有丝毫迟疑一见到黑影冲出就跳下门顶,拿着银针的左手同时拍向那道黑影。  “不好!这奸狞小人。”卉儿这手拍出后才看清,那冲出来的哪是什么麻烦男,竟然是一台电脑显示器。接着卉儿只觉得脑后冷风袭袭,忙一运内功整个身形极速下沉,虽躲过那要命的一掌,却再也改不了身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那球鞋朝着身子而来。  “啊!——,”那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了卉儿的身上,整个身形倒飞了出去,口中吐出的鲜血随着卉儿飞出去的轨迹挥洒在走道的白墙上,鲜红刺眼,那被踢的左半边身体也立即麻木。卉儿一落地上,立刻掏出七八根针扎在一些要穴上,才算把胸口翻滚的气血给平了回去,左半边身体稍稍有了点知觉,却开始奇痛无比。这一脚让卉儿的心彻底疯狂了,眼中一扫先前的冷静,双眼如同受伤的狼王绝望中带着狠戾盯着对面刚落地的麻烦男。  喘了几口气,卉儿银牙一咬,伸手把身上刚才扎进一半的银针,整个的拍进了身体里,这是打算拼命了。对面那男的看到卉儿的举动,一脸惊诧:“你疯了!这样伤会更重的。”  卉儿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杀”字,那沉寂已久的杀心奔涌而出,整个走道里充斥着她那死气般的杀意。感受到这扑面而来的冷冽杀气,对面的男子心中苦笑不已:这下玩大了,眼前这个小子,还真杀心不小,接下来可真要玩命了。虽说无奈,但男子那已被揍得发青的双眼迸发出跃跃欲试的急切。至此双方都不敢也不会再留手了,内功狂运而起,两个气场在内力的支撑下充斥了整个走道,连厅里想出来阻止二人拼杀的大师和雷洛连那扇已成斑驳的红木大门都推不开。  雷洛只感到门外就如同有巨物挡道,无论如何用力也打不开木门,便想着打断门链,却被雷逸亮阻止了:“不要开,让所有人都退到另一边靠墙蹲下,我们也离开这边,外面那两个真要拼命了。”  雷洛听了爷爷说的忙命着杜凯章通知所有人远离走道这边。“爷爷,这,这不会有事吧?”  雷逸亮没好气地道:“你问你二师伯,那两个疯子中的一个是他带来的。”  日晨大师此时一脸的担忧:“老衲又不懂武功,这两人现在在外面干吗?怎么这么大的气息?”  “那个怪胎和你那徒弟开始用内功比拼了,真要出事了,那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我看我雷家坚持了上百年的武馆怕也要关门大吉了。”  日晨大师一听脸一白,怎么好好个比斗而已,倒真成了拼命了:“那你还不去阻止!那男的我不管,我那十儿要有个万一,我就把大师兄找来天天到你这来踢馆。”  雷逸亮一叹,三个人中最会耍无赖的一个却偏偏继承了师傅的佛衣,其中天意玄机只能说自己肉眼凡胎看不明白。不过今朝自己是不怕他的了:“你也别用大师兄来吓唬我,那没用。真要外面那两个出了事了,不用你找,大师兄也会来找你我的。”  日晨大师有点听不懂地望着雷逸亮:“什么意思?”  “那男的就是我们大师兄的独养弟子,要真出事了,你自己和大师兄解释去。”雷逸亮没好气地道。  “什么,什么?这可怎么好?你我加起来也打不过大师兄啊!”日晨大师听了比刚才听到那两人在外拼斗内功更惊慌了,根本没了原先那得道高僧的淡然气度。  “别把我扯进去,你那小娃子和我没任何关系。”一提到大师兄,雷逸亮的师兄义气便早早地给扔到深海里去了。  两人正在扯皮的时候,走道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后只听“哗啦啦”一声巨响,随后外面衔上传来了阵阵的惊叫声和汽车急刹车的声音。日晨大师和雷逸亮面面相对:“糟了”。大师首先冲进了走道,只见走道里已面目全非,能碎的全碎了,能倒得全倒地上了。原本好好的白墙现在是布满血迹,伤痕累累。日晨大师抬眼就看到这里那里都是自己眼熟无比的银针,合掌直念“阿弥陀佛”,卉儿真是起杀心了。可这一片狼籍中却怎么也找不见两人身影,而在走道的尽头,原来全落地的幕墙玻璃已经破了一人高的洞,洞外很清晰地传来楼下人们的惊呼声。  雷逸亮这时也跟着走了出来,他等不及那轮椅就自己赶了过来,一看现场,直暗叫“出大事”了,回头就对着跟着出来的雷洛道:“其它人都不许出走道,你现在就下楼找人把人群赶开,要发现那两个千万别动,让大师先下去看。快去啊,先让人把那货梯给我开上来。”雷逸亮看着那被撞得变形的客梯门,也知道是指望不上这部了。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雨不及细想什么,双手紧紧抱住已脱力晕倒在自己怀中的卉儿,立即运起内功护住自己的后背,却根本没有想到乘机翻身把卉儿垫在自己身下。  只一念间,雨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人行街的水泥板上,撞得气血翻腾,只感到喉咙里不停涌出咸腥感,看来内腹经这一撞怕是受伤了。此时的他不敢挪动,只静静地仰天躺在大街上,也不顾四周围观人的惊叫,只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儿,手轻轻地梳理着卉儿那过肩的青丝,飞速遮住卉儿那张满是鲜血和青肿的脸。  这时不仅街上的人们全停了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切,连马路上看到刚才坠楼一幕的自行车和汽车也都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躺在那里的一对人儿。终于有人清醒过来,随之的是尖叫声和不时有人惊呼:打110。行人中,有几个学生打扮的少女甚至大着胆子缓缓靠近二人,掏出小巧的手机,对着地上的雨和卉儿直拍,其中有一位还激动地哭了起来:“太唯美,太凄绝了,这是不是殉情啊?  两人中唯一清醒的雨真想站起来走到这位唯美主义的小姑娘面前,没收了她的手机并告诉她:他们是两个男人。不过也幸好他没有这么做,他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比殉情更唯美更凄绝的爱情叫背背殉情,到时被感动哭的就不是这一位了,而是这几位了。  雨闭上双眼,现在他只能耐心等着武馆的人发现他们两个掉下了马路赶来救自己,二人现在的受伤实在是不适合乱动。想到这里雨苦笑不已:只是想切磋一下,怎么就演变成了一场殊死博斗了,要是这不是五层,而是十五层的话,那今天他们两个怕是凶多吉少了。一向冷静异常,从不感情用事的自己怎么就和这个小疯子一起疯了起来,可能是那个问题困绕自己太久了,影响到了自己的心性,才会使自己在恢复如常的一刹那冲动了起来。  下意识地他睁开了眼,看了看仍被自己护在怀中的卉儿,眼中充满了欣赏:真不敢相信,现在自己怀中安若处子的小家伙,刚才能疯狂成那样,连自己想想都觉着后怕。那满是血光的眼神,那拼死时的断然,这该就是所谓的“佛颜狱心”吧,静若百善佛陀,动似万恶修罗。曾听爷爷提起自家那离家多年的四叔时,就是用了这四个字形容当年出事时的四叔的,今朝他算是真切感受了一把这四个字背后的真实凶义。  “让让,请大家让一下。”只听见杜凯章急切地叫声从大楼里传了出来,随后雷洛带着一帮人冲出了大楼,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其中还有两个扛着个摄像机。冲在最前面的杜凯章还有模有样地举着个信号小旗叫着:“让,让,正在电影拍摄中,请大家不要挡镜头。”  四周原本有点被这鲜血淋漓的场面吓住的群众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拍打斗戏啊。咦,那不是那个什么武馆的老板吗?是拍武馆广告?”  “武馆广告会拍成这样?”有人不同意地指着地上那两个起也起不来的血人道,“我看是有什么剧组借了武馆做外景地了,这得多少钱啊?光那幕墙玻璃换新的就得上万了吧?”  还有人看着地上的雨和卉儿,不无同情地道:“现在这替身演员可真不容易啊。连个垫子也不给,这虽没有几十层楼,可也是楼啊。”  “你懂什么?现在就追求真实,剧组肯定要另外加钱或是买保险的。”有人好象很有经验的道。  躺地上的雨直苦笑,从殉情到变成替身演员,第一次发现人真的很有想象力。不过也亏得这五大三粗的雷洛能想出这么一折,总比以公开斗殴的罪名抓进去要好得多。自己现在还真不想暴露真实身份,不然怕以后也不方便再来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十全十美的伴档,没再打几次就可惜了。  围观的群众突然又开始骚动了:“快看,还有个老头扮成和尚的,看着还真象啊。”  “绝了,真TMD有气度,有高僧的气度。也不知道怎么找来的,莫不是真找了个和尚来拍的?”  “切,和尚来干这种事!真是高僧,人家念几卷经就成千上万的了,我看可能是给寺庙扫地做饭的俗家弟子来客串的吧。”  日晨大师再处变不惊,听着这乱轰轰的猜测,也直咧嘴,心中暗道:自己这么快就赶来,应该还没什么记者在外面吧,快点检查完就躲回大楼。可他不知道,现在这时代有手机,还有个叫互联网的,手机对着你一咔嚓,互联网上一POST,你就成明星了。  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时有香客来询问这网上那张照片的事,把个日晨大师弄得解释也不成,不解释也不行。不过,那些信佛之人都是善解人意的,一看大师一脸为难,便似明白了:“灵觉寺”遇到财政困难了,主持大人亲自下山客串连续剧配角以维持千年古寺。于是一时间捐款拯救历史遗迹的运动风风火火的展开了,当然到最后这些钱全捐给了真正需要的地方去了。  “行了,别抱着了,把那小疯子轻轻放在地上。”日晨大师看着雨抱着卉儿不放,心中直叫“阿弥陀佛”,庆幸着今天卉儿是易了容了,不然传出去,这小子是娶定卉儿了。  雨皱了皱眉,很不相信地望着大师:“你会看伤?内伤?”双手仍然紧抱着卉儿不放。  “当然,老衲治不好的内伤,就没人敢称治得好,快点放下。”  雷洛这时也赶了过来:“雨先生,我爷爷说了,让大师先看看能不能搬动,能的话,先上楼再说。”  雨点了点头,这里人多眼杂,的确不是治伤的好地方,便忙轻轻地将手中的人交给了雷洛。手上的重量消失的那一刹那,雨的心中一股失落幽然而生,双手下意识地想抓回已被雷洛抱到一边的卉儿。这股挥之不去的失落使雨忍着巨痛站了起来,静静地望着不远处躺着的卉儿,从最开始注意到他到后来的相斗,就只看到他神彩飞扬、生龙活龙的样子。现在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雨才发现这个家伙的年纪怕要比自己小上许多,自己怕是都可以当他的叔叔了。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叔叔”,他觉着这个字眼分外的刺眼刺耳,脚下意识地踢飞了一个小石子。  
    “哎哟,哪个缺德的?”不远处正在与赶来的警察周旋的杜凯章摸着后脑勺,朝着身后直看,随后又回头向警察陪笑着解释着,武馆正在拍摄一部有关武馆的历史纪录片。  日晨大师这时已经让雷洛把担架拿了下来,把仍晕着的卉儿送上楼,才走到雨身边:“把手给老衲,给你也把下脉。”  雨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不喜与生人接触。小时候一旦与生人有接触,全身就会出疹子并且高烧不断,一直到老家伙给他喝了那些药,才不再犯,但却已养成了不喜与生人接触的习惯。他不禁想起跌出五楼时,那双本紧抱着自己腰的小手因为其主人的昏迷开始无力地松开,他双手没有丝毫迟疑一把搂紧了那无意识的身体,心中却没有泛起一丝的不适,脑海中只充斥着一个念头——救他、保护他。这一刻,他想起了已逝的父母,想起了那最疼自己却有经年未见的四叔。他握紧了拳头,那时的他太小了,他的拳头连一只“看门狗”都打不过,而现在他终于可以用这双手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时,那些人却都不在了。  感受着冰冷的地面,他忽然忆起许久都不曾想起的那个极冷的冬日——最后一次四叔带着他去给父母上坟。从踏入墓园到离开,四叔只说了一句话:“这次是四叔没有保护好想保护的人,下次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要保护的人,不要象四叔这样后悔莫及。”随后,四叔就把他交给了爷爷派来的人,消失了。他没有去找过四叔,生日时收到的匿名礼物,每年父母祭日那天在墓上看到的蔷薇,都让他感到四叔仍在看着他,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当他躺在地上感受着怀中的人平稳的心跳和均匀的呼吸时,心中突然从未有过的满足。四叔,你可看到了,我终于长大了,长大到足够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你该回来了吧?  “雨先生,雨先生?”一个声音打断了雨的沉思。雨回神一看,原来是雷洛正在叫自己,再转眼寻找先前躺在地上的卉儿,已经不见踪影了,日晨大师也早早地躲回了大楼。  “雨先生,你伤成这样,先到楼上包扎一下吧?”雷洛虽从大师嘴里知道这个雨先生并没有大碍,但一位“永久荣誉会员”受了伤,无论轻重,作为武馆的主人都应该问候的。  雨摇了摇头,自己还得早些回去,便道了声谢:“不用麻烦了,我正打算早点离开。今天的事,非常过意不去,请向老馆主表达我的歉意。”说到这里从内衣的袋中取出支票本,打算写张支票赔偿今天造成的损失,全是因为自己的冲动才造成了这样的事故,不赔偿实在是说不过去。可当他打开支票本,才发现那几十张厚的支票本在刚才的打斗中打出了一个洞,根本没法再使用了。雨有点尴尬地收起了支票本:“实在是抱歉,节后我会派人前来的。”  雷洛忙摇手道:“不用客气,雨先生,真的不用赔偿。今天我们武馆收获良多,能看到这么一场舍身忘死的战斗,对于我们武馆的所有会员来说都是获益非浅的。还希望您伤好后,还能来我们武馆指教一二。”  “我一定会再来的。”雨突然想起什么,打开那本已破了的支票本,从夹袋中拿出了一张皱痕累累的名片,“今天不能久待,请将我这张名片转交给那位受伤的朋友,并请雷馆主麻烦转达我的道歉以及再约下战的请求。”  雷洛虽接过了名片,但却脸露歉意地道:“我会想办法转交给那位的,只是听大师刚才说他伤得有点重,可能节后也不定能来武馆了。”  听到雷洛的话,雨觉得呼吸一窒,心口沉甸甸地只觉得有种失血过多眩晕的感觉,语气也变得急切了:“雷馆主,那你知道那位朋友的名字吗?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看到雷洛有点疑惑地望向自己,雨意识到自己有点显得急燥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那位朋友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是因为我一时冲动,所以想等他醒后,亲自向他道歉。而且,而且,实在希望,能够再,再打一场。”  雷洛明白地点点头,是啊象这位雨先生这样的古武奇才要找到一个能打成刚才那样的对手怕是真得不容易,要知道就象爷爷说的一旦动用了内力相博,很有可能就是生死立判,谁会象刚才那位那样只是切磋就豁上命的。  雷洛理解地点了点头,但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一定会转达你的歉意和邀约的,只是关于那位朋友的背景,恕在下也不得而知,今天他是第一天到我们武馆。”  “能转达就已经万分感谢了。”淡淡遗憾萦绕在雨的心头,但他本就是个喜怒不于色的人,便微微地点了点头,“那在下告辞了。”  “雨先生,您这样很难叫到的的。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让阿凯开我的车送您。”现在的雨一生破烂的运动服,上面又是土又是血,怕是没有一个的士司机愿意载他了。  “那多谢了。”  雨原地等着雷洛的车,不知觉再次抬起头,望向了五楼那巨大的窗洞: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如果不是自己伤的也不轻,真想上去等他醒来,亲自要来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直到现在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会在跌出楼外的那一刻,只想着怎么保护他,是因为他让他想起了那个未及人世的弟弟吗?也许吧。  “雨先生,雨先生?车来了。”杜凯章的声音在一旁传来,雨才一愣地发现自己又陷入了沉思,忙对着杜凯章点了点头,缓缓走向停在路边的“红旗”。打开车门时,雨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一下一楼的大门,仿佛期颐着什么。预料之中的失落,他自嘲地哼笑了一声,钻进了车和杜凯章说了地址后,便闭目养神起来。  杜凯章现在可是有点兴奋,刚才老板把自己好一顿夸赞,说自己那拍电影的想法非常好,原本以为会被敲掉的年终金,不仅没有被敲还翻了一倍,而且听老板前面的意思好象公司准备往南边发展,很有可能会派自己去开拓新市场。虽说当个总部的营运经理也不错,可真要能被派去开一家分店那就不同了,那店总经理听说可是有股份的。  “雨先生,您的功夫太了不起了,那位石(十)先生的功夫也厉害,不过我看着还是您胜出一筹,我可听见那些看得懂的会员直说佩服得无体投地。”  本来不愿说话的雨一听到说起那个受伤的,立刻睁开了眼:“怎么,那个受伤的姓石?”  “不是,不是。他今天第一天来还没来得及注册,我叫他石先生,只是因为好象听到那位大师叫他石儿的。”  “哦~”雨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杜凯章从观后镜里看到这位又闭上了眼睛,想着他刚才听到说石先生就睁眼了,怕是对那位石先生十分感兴趣,抱着打好关系的想法,杜凯章又道:“不过,那位石先生,好象不是京城人。我刚才下来前,还听着老馆主和老板在说,那位石先生不日要离开京城,去什么清江市,那好象是四林省的省府吧?”  雨一下睁开了双眼,眼含朗星地望着前面的杜凯章:“你没听错?真的是清江市?”  “不会错的,老馆主说那位石先生可能伤好后就要回那,所以问问咱们在那里有没有分馆。老板还可惜呢,说没开,还说让我找几家那里认识的武馆介绍给那位石先生。”  雨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前面开车的杜凯章:“杜经理,我对那位受伤的朋友,十分歉疚,可是此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遇上,能不能麻烦你找到清江的武馆后,也告之我一下,我想亲自前去当面和他道歉。如果能帮这个忙,我个人会十分感谢杜经理的,以后有什么事杜经理尽管找我。”  
    随后的一路,雨再也没有开口,只是闭着眼睛养神。杜凯章也是个识趣的,一直到了地方,才再次开口叫了雨。望着驶离的车子,雨不再象刚才上车时那么若有所失,凌冽的北风仿佛就在那上下车的转瞬间幻化成了四月的春风,温熨着他的心肺,轻快着他的步履,带着极好的心情踏入了住处。  坐在轮椅上的雷逸亮神情严肃的盯着仍昏迷着的卉儿,心里觉着是不是该打120,但二师兄已开口,只得这么先等着。当年他们三个中,二师兄只求治病救人、独钻医术,连师傅到后来都自叹不如,雷逸亮虽有点着急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卉儿,却也耐着性子没有自做主张地送医院。  卉儿此时正躺在雷洛办公室内的私人休息室里,这地方身强体健的雷洛从来没有用过,不过杜凯章倒是一直有派人清理打扫,所以一应床具都很齐也很干净。不久,大师走进了休息间,此时床上卉儿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额上布满了汗珠,虽在昏迷中却仍紧皱着双眉,显得极为难受。  “师兄,这,这不送医院真没事?”雷逸亮有点担心地问着,“这人刚才尽说胡话,现在连个声也没了。”  “治病救人上,师兄从不打诓语,你们都出去。”  “让小洛陪着吧?有什么需要让他跑个腿?”雷逸亮有点不放心,毕竟二师兄也是一百多岁的人了,再怎么逸养,也不能比年轻时了。  “有女的叫个进来,没有就算了,让阿洛站门外就行。”  “啊?!”雷逸亮是老成精了,一听这隐隐晦晦的话,立刻就明白了,这躺着的是个姑娘家,惊讶地又望向了卉儿那明显的喉节处,这等易容术真可以说是巧夺天工了。只怕躺着的这位并不是自己二师兄的什么弟子,不说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就这易容术都堪比自己记忆中的师父了,连大师兄怕也得稍逊上半筹。  雷洛还傻呼呼地没听出什么,只是赶紧地出去找了个做卫生的阿姨进来,自己则和雷逸亮坐在外面的办公室里等着。这次,轮着雷洛担心地问了:“爷爷,这,这不会有事吧?要不还是以防万一的叫个救护车?”  “不用,真要你二师伯也救不回来,去了也是白搭。这不是外伤,这内伤你说哪家医院能治的。倒是去让人去买些素斋回来,记得买上50个白馒头,到时你二师伯肯定饿。”  “嗯,爷爷,要不我先让人送你回去?您今天药都没带。”  “让家里送到这里来,今天我们也在这里一块吃,偶尔吃顿素的也没什么,正好节日期间清清肠胃。”  这一命令把个无肉不欢的雷洛给痛苦的,可也不敢反驳,乖乖听话只是一顿吃素而已,要是一反抗怕就得吃一上星期了。以往的惨痛教训让他很清楚,家里现在最宝的是这位爷爷,闹到爸那里,说不定还要多做几个月的和尚。  就见那个清扫阿姨一会儿端着个清水盆进去,不一会儿又端着个血水盆出来,来来回回都十几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面是个什么屠斩场。见着这么多次的血水盆,连枪林弹雨过来的雷洛也有点坐不住了,可一瞥旁边正在目定神闲的爷爷又不敢私自去瞅瞅,只能坐在那真皮沙发上磨屁|股。  “你再这样动个不停,明天开始就每天去我那里入定一上午,什么时候能坐住了半天,再回来做你这个总经理。”雷逸亮合上眼悠悠地道。一句话让都人到中年的雷洛即刻一动不动地笔直坐在那里,再也不敢挪动半点。几乎五个小时,那扇门开了关,关了开,进出的只有那个清扫阿姨,让雷洛错觉得自己又经历了一次媳妇的难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狠不得冲到训练区对着沙袋打上一百拳再解乏。  终于门再次打开时,日晨大师走了出来,脸上显得有点疲倦,身上的袈裟也有点乱了:“素斋备了吧?”  “嗯,都热了两回了,你要嫌弃,我让人再去买新的。”雷逸亮是知道,自己这位师兄的嘴有多刁,就是全新鲜的都不一定能吃下去,更何况是热了两三回的菜。  “算了,就算新鲜的,也不一定能吃下去,白馒头买了?”  “买了,老规距。”雷逸亮示意雷洛叫人把菜端进来吧,随后就问,“里面怎么样了?这是谁家的女娃子?真是你的弟子?”  “伤也好了七七八八了,就需养着。只不过,到你这儿来是瞒着的,这样伤痕累累地回去,老衲是解释不了了。”日晨大师看着端上来的馒头,皱皱眉头:“怎么现在世道上连个馒头都做不好?”  随着菜一块进来的雷洛看了看那又白又松的大馒头,疑惑极了:看着很好啊!和部队上有时做出来的那团只能称为面疙瘩的馒头来说,这真的很好。”  “行了,要吃好的,自己回庙去做,别为难人。”雷逸亮自己拿了双筷子就拣起咬得动的豆腐吃了起来,这么多会儿还真有点饿了。  当日晨大师勉为其难地吃到第二个馒头的时候,那扇通往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卉儿揉着惺忪的眼睛,缓缓走了出来。经过刚才那一通救治,那易容早没了,恢复原容的她一头蓬松散乱的头发,也不知用从哪里扯来的布条绑在脑后,一张清艳绝丽的小脸张扬地暴露在众人面前。窗外适时透进的一席阳光正好照在卉儿的身上,娇小的身形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晕中,宛如世上最名贵的宝石发出夺目的光华。  那正在吃着饭的三人中,雷洛当场吃惊地筷落碗倒,他简直觉得是不是刚才日晨大师在里面做的是整容手术,进去了一位疯小子出来这样一位美得令人窒息的少女。他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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