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爆裂破二之国 漆黑的魔导士 这玩意有用没

【还有人记得这玩意么】黑夜倾盆雨之回家路【宇宙溯源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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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记得这玩意么】黑夜倾盆雨之回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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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No body can save me now地狱彼岸的恶之花正开的浓烈,迎着夕阳血一般的光晕,绽放着殷红的花朵。大片大片的红,霎时布满了贫瘠荒凉的土地,宛如凝结着浓浓的血。罪恶,而无法救赎的血。谁也无法想象这荒土百年前的繁荣与昌盛。如梭的岁月带走了那一去不复返的美丽,鲜血浸染了“初”之罪恶的污浊。只有那座唯一有点生机的教堂,仍然屹立在这早已被上主所抛弃之地。夜幕的钟声准时响起,虔诚者的天籁之音余音绕梁三日不散。劫后余生的人们欢呼并感激上主的垂怜,因激动而颤抖的手里捧着圣经,嘴里念叨着歌颂上主的话语。愚昧无知的人啊,你可知道,在这如同地狱般注定要毁灭的国度,何来冉冉升起的光明?璀璨的金色阳光早已堕落,昔日洁白的羽翼早已被玷污,那一片净土早已成为传说。没有什么能逃过黑暗的魔爪,战争的阴云终究会笼罩了天空。教堂的大门被粗暴地撞开。一个瘦削地接近病态的男子直立立地嵌在门框里,他满脸疲倦,眼白里布满了血丝。谁也不知道这位朝圣者为何拿着一把剑当拐杖,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解释他的袖口为何绣上了一枚小巧的量子炮和脉冲毁灭器。他低着头,拖着沉重的步子朝着耶稣受难十字架走去。周围的人们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面色安详,实质上他们已经死了,毫无创口,也毫无痛苦地奔向了天国之路……如果这一幕让该隐看见,他又会怎么说呢?“呐呐,弗雷,你这丧心病狂的疯子,又要杀人了么……还杀的是神圣的朝拜者呵……”如果该隐真的在这儿,陷入人生低谷的弗雷也不觉得是件坏事。他对杀死谦卑的基督徒毫无兴趣,他只是不希望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这个恶魔之子的存在。耶和华上帝都不欢迎屠夫进他的家门,更何况是一个把灵魂出卖给魔鬼的野心家。——我的主,我有罪。他哆嗦着身体,一字一顿地念着。——当我的同伴在优哉游哉地过着平凡而朴实的日子时,我却阴谋策划着用氢弹和星际达姆弹称霸全球。——我的死敌致力于和平,而我却尽情施展着我的暴力美学和破坏艺术。——世界上最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一辈子只能屠宰几十个人。而我却操纵着一场致命而恐怖的生化战争,利用基因病毒和化学武器夺走了上亿无辜群众的生命……——我甚至还将上主赐予我们最珍贵的灵魂出卖给了地狱的统治者。以此来换取了对全球七十亿芸芸众生的统治权。没有人胆敢反抗我的威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变,指使这个地球上的一切。但是,代价也十分惨烈……——那就是在我的肉体消亡之后,我要进入地狱最底层的犹大环,在那个接近地狱首脑位置的领域兢兢业业地为地狱统治者服务!——直到世界终结的时候,上主的荣耀降临的时候,天降火雨,地落雷霆的时候。——我不奢求主能够宽恕我的罪行,与主共享天堂的无穷欢乐与喜悦。——我希望主能够如同毁灭巴比伦帝国一样毁灭我所有的,来自自己双手和地狱的科研成果!希望它们不要再为害一方……——还求主降福那不成器的家伙,不要再那么痴迷于某种『东西』了。——阿门。冬日的暖阳还是毫不吝啬地挥洒着阳光。璀璨的金色阳光打落在这个落魄的血缘之子身上。不知为何,那谜一样的光芒给他抹上了圣人般的晕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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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Meet you in the hell——这里是……借着稀薄空气中浮现的黯淡光芒,勉强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弗雷终于看清了环绕自己的世界。一整片没有丝毫缝隙的暮色氤氲的云层下直插着一根贯穿天地的冰柱,然而它的周围尽是火湖和荆棘,出人意料的是,那荆棘却是锋利无比的刀剑。在这死寂之地,似乎没有原子在振荡,时间在流淌。四周熊熊燃烧的烈焰,确凿就是这无边无垠是非之地的唯一警戒线。这里的人固然不少,但漂浮在火焰上的人只有他一个。这恐怕是弗雷有史以来见过最惨绝人寰的景象。那些亡灵的皮肤表层被一种蠕虫所侵蚀,它们在亡灵的身体里肆意地钻进钻出,吮吸着他们的血,吞噬着他们的肉。还有一种毒蛇,足有碗口粗细,都披着一层坚不可摧泛着诡谲绿色光芒的鳞甲,它们缠绕在亡灵的头部和颈部,染着血的牙尖上滴着硕大的毒液,每一滴毒液的滴落都会使亡灵肌体在刹那间腐败,散发着臭气。他们间有一个老妇人甚至还发现了弗雷的存在,她嘴里语无伦次念叨着赞美上主的话,一边朝弗雷伸去求救的手。弗雷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他决定帮这可怜的老妇人一把,使她摆脱这可恶生物的纠缠。当他把手伸向那个老妇人时,一个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你拯救不了他们。发话的是位面孔如天使般的青年,美丽、慈悲,遍身散发着璀璨耀眼但苍白的大光辉。更奇怪的是,随着他的到来,周围一大群半人半兽的东西也朝他们聚拢。有几个长着龙翼的还好奇地对着弗雷指指点点。对于那些永生在地狱,没有机会去蛊惑人类的恶魔而言,一个完好无损被天使长带来来的活人是极度稀罕的。弗雷的到来,可以说是破天荒地头一回。——都给我滚。青年很不耐烦地一挥手。周围的魔鬼瞬作鸟兽散。弗雷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是那个冒死向他求救的老妇人,只不过这一次她比之前还要惨些罢了。——这些都是罪该万死的人。他们在活着的时候屡屡触犯十戒,不接受圣经,不去祈祷,崇拜邪神。这就是他们的下场。连上主都无法拯救的人,你一个普通人怎么又救得了呢?青年轻描淡写地说道,全然忽略了弗雷眼中的惊愕与恐慌。——欢迎您光临我的寒舍,尊敬的Dr.Frey。弗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真是奇怪的吊诡。堂堂大天使长,居然用『您』来称呼他这个微不足道的神民。他定了定神,尽可能充满敬意地回答:——撒殚大人,我不知您千里迢迢把我请到这儿究竟有何意图。您法力无边,甚至能与上主平起平坐,为何还要委自枉屈,有求于我?——Well。像您这种精英科学人才,无论在哪儿,都是极受欢迎的。他们总是需要一些可以指使的人来帮他们巩固王位。所以,我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您。科学总是不分国界的吧?更何况是更遥远的天堂和地狱。——……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撒殚微微一笑,知道这狡猾的猎物快被他套进网中了:——我知道,自从那次『变故』之后,给您的心留下了不可结痂的创伤,我也知道,您奋斗多年的目标只在于复仇。请瞧吧【恶魔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羊皮纸来】这张几世纪之久的羊皮纸,蕴含的故事可多着呢,还被那些文人雅士改成了剧本。但自从浮士德的灵魂被救上天堂,这张合约上的一切也成了空白。不过新的合约我已经写好了,现在只要您用您的血签上姓名,这约上的一切,您都可以得到。您所要做的,就是将您的灵魂作为筹码交给我。明知道自己不愿意,身体却很虚伪地将约扫进自己的手心里。那约上的一切令人着迷。仅仅一眼,这种疯狂的签约意识就开始在他的大脑里搏动起来。宛如脑子里长了根心脏的主动脉血管。——你不怕我哪天不愿意了,用核弹炸了这儿吗?撒殚的语气虽然毕恭毕敬,却很是冰冷:——那些关于核聚变的什么双核子碰撞散射、Black box model、Lei vision time、AMO里的resonance甚至凝聚态在这里都用不上。E=MC^2,但这里是不存在时间更别提C了——这里可是地狱最底层。弗雷傻了。彻彻底底地傻了。他史诗般成为了第二但丁自己却浑然不知,还知道了传说中的人神共敌撒殚的第一属性并不是骄傲的叛逆天使,而是才华横溢的天才科学家。
第三章:Two choice of your life他失去意识的时候是在调试基地里的核潜艇时,在地狱走了一遭后他回到人间发现核潜艇显示仪上的时间跟自己离开的时间分毫不差。地狱里时间是永恒凝滞的。一低头,契约羊皮纸还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一定不是梦。一定不是。无论怎样,莫名其妙地上地狱走了一遭又莫名其妙地拿到了一张来自地狱统治者的约。约上的条件实在过于诱人,说弗雷不动心绝对太假:——各种逆天的特殊能力,令所有科学家疯狂向往的超级武器……芸芸众生的统治权……无一例外都是他所梦寐以求的。一旦拥有了这些,何愁雪不了旧耻,就连昔日的一些强敌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科尔君:】可是,你所付出的代价也是尤为惨重的。那就是,在你的肉体消逝之后,你的灵魂要来到地狱的最底层,永永远远地为地狱统治者服务。永永远远,forever。快乐固然很长,有几十年,但所要承受的痛苦的时间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弗雷不耐烦地在核潜艇驾驶室里踱着步子,如果有人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听,一定会听到如此喃喃自语:——我应该去找找小姐。也许她会告诉我我的最终抉择。各位千万不要误会。这里的“小姐”,并不是指那些给大天朝官员包夜工作的东莞工作者,而是一个年龄与他相差甚远的女生东方爱。她的年龄与初二学生相仿,却是个痴迷于科学接近病态的女生。她曾匿名或假借在贫穷落后国家试验她的新型武器,就连四重核氢和氦闪脉冲导弹这些连弗雷想想就望而生畏退避三舍毛骨悚然叹为观止的武器都敢试,还很丧心病狂地称之为“玩”。她将她的基地设立在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底部,让那些联合国的家伙拼死拼活地找了个半死都无法发现她的存在或直接对着拉登东突分子竖中指。——小姐怎么物理化学这么厉害还如此野心勃勃?弗雷边吐槽边启动自己好久不用的远洋50000吨排水量潜艇。他也有一阵没拜访这个邪恶科学家兼他的密友了,这次就去会会她。潜艇驶到那嵌在海沟里、隐秘巨大且结构精密严谨的基地前。每次见到这个宏伟的基地,他都要惊叹这熊孩子爆棚的智商。他驶进,供战舰出入的闸门徐徐打开,一片刺眼的蓝光照亮远洋潜艇周围的海水。待闸门关闭、海水被抽走后,一个机械低沉的重低音徜徉在排水舱内:----Welcome,my dear Dr.Frey.
弗雷踉踉跄跄地奔走在偌大的基地隧道。不知道出于什么诡谲的原因,一种前所未有的可怕能量疯狂地从他的皮肤表层散发出去……接着就是对水的渴望。从未有对水的如此渴望……仿佛是一条被提出水面的鱼,张着嘴巴大声地宣告自己身为需氧生物对氧气的追求……当然,我们的主人公还做不到像鱼那样放纵。他将自己的大半个身体靠着墙壁,那冰冷合金制成的墙壁恰好能带走那些白白消耗的内能。——小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种合金,在地球上可是不能被造出来呢。——多谢夸奖了。Dr.Frey。弗雷惊讶地差点没把脖子扭断。东方爱身着一身与她萌系的脸蛋毫无违和感但和她丧心病狂的内心形成鲜明对比的粉红小兔睡裙迎接他:——是哪股太平洋洋流把你带到这儿来了?——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赵公明一族特有的卖萌技能了?。他轻轻叹口气,将契约递她手里。东方爱也终于恢复她平时让人冷到脊骨结冰的状态,漫不经心读了起来。一目十行后,她抬起头皮笑肉不笑道:——亲爱的朋友,这可是你毕生追寻的梦想啊。为何要踌躇不决呢?——代价太大。——据我所知,撒殚可是非常注重拉拢培养人才的。而且他自己也苦于没人有足够的智商跟他切磋较量科学技术。你留在了地狱他必定不会折磨你为难你,也许还会和你交流更多的科技呢。原以为自己是第一个知道黑魔王属性的生物呢,结果这最近开始学卖萌技术且孺子可教的熊孩子怎么都要早自己一步。——依照小姐的意思,我该签约咯?——这么急着签约干嘛,先进来坐坐。还有,不要叫我小姐了。——你这是逼我的神经反射弧出毛病么?——得了,不是我说你,你现在看上去就有病。——我就说怎么昏昏沉沉地在潜艇上睡了两三个小时……——发烧了?唉,等着,我给你拿药去。签约的事,你再想想。——真是的,本来想为你的远道而来转一下型,你还说我卖萌!哼!好久不见,总觉得她好像变可爱了,不象以前只知道作实验。不过话说回来, 一艘承载着各种杀人利器例如杀伤力堪比核武器的DNA生物武器的核潜艇里居然找不到一克可以对付感冒的药物,真是绝妙的讽刺。然而这种时候可不是自嘲的时候,身体里的酶仿佛统一商量好一样进行着全体罢工罢课的“五四运动”,即使把他平生嗅到气味就会发狂的食物放在他鼻子底下,他也勾不起丝毫饕餮之欲。这种感觉简直比当年的【变故】之后的那种绝望还要可怕……如果说当年只是彷徨,只是感到无路可走……那么现在才是真正的糟糕与绝望……【一个人只有在病中时,才能感到自己的无能与恐慌】——姑且不讨论健康这该死的话题。最重要的应该是这份约定才对呢。弗雷继续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因为光色晦暗还是大脑烧的昏昏沉沉,这早已在神民界失踪了几十年的信息载体上的纹路也逐渐变得模糊。他金色的瞳孔里满是迷茫。没等他回过神,冰凉锋利的银匕首已经在他的中指尖上划出一条小口:——我很为你高兴。弗雷。血珠在重力的作用下一粒粒滴落在羊皮纸上,羊皮纸上瞬间绽放出一朵璀璨的血花。他闻到了血的咸腥气息,真好闻。血,一向是该隐这家伙所钦崇的恶趣味,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变得这样。他的食指悄然划过羊皮纸,那上面,是一片殷红。犹豫不决在决定命运的时刻。似乎有种虚无缥缈的力量在控制自己,他的食指渐渐伸向羊皮纸––––他忽然想要停下来,已经晚了。签名潇洒地留在纸上。羊皮纸一跃腾空,燃烧成一团熊熊的烈火,颜色渐变渐深燃烧殆尽。他拂去空气中的残火,耳畔飘来机械般的人声:——合同生效。——嘿嘿,签了啊?有什么变化没?东方爱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脸坏笑地盯着他。他闭上眼睛,和东方爱一起静待自己身体即将产生奇妙变化的那一瞬间。好久好久过去。弗雷觉得这个瞬间也忑长了点儿,他撩起表一看,一个小时都过去了。就他闭着眼傻啦吧啦唧地站了个把钟头。而东方爱早就一脸颓废地去吃冰淇淋看电视了。他又是瞪眼又是甩手,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什么电光眼或者爆破力。这人绝对是疯子——从群众的角度考虑。有史以来第一次干如此有耐心地干傻事。——从弗雷本人的立场来思考。也许再过一会儿才生效吧。他这样安慰自己。东方爱挑起一条眉毛,轻蔑道:——要是立马就生效,人家还是恶魔吗?他就是要磨磨你的耐性。——话说回来,小姐你还刚陪我等呢。——我只等着十来分钟,你却白白浪费了一个小时从高维度到低维度的过程!——小姐,说话能不能不要带这种词汇啊……还有,时间本质不是还是未解之谜么……——什么未解之谜,这就是我的猜想。嘛,快把药喝了。新研发的YF型抗血热药,你尝尝看。血热,埃博拉……血热?咋听上去那么变扭?但毋庸置疑的是,这个小恶魔已经完全把药当成糖看了。弗雷忙不迭地将那污浊的药液灌下去,那东西并不好吃,就像强行注射到他胃里的铅液,但是这完全凭着意志。勉强吞下药物后,那可怕的散热幻觉居然瞬间减缓了好多。东方爱一手捧着巧克力冰激凌,另一只手在遥控器上漫无目的地按着:——看什么,这可是第二支冰淇淋。还有,你很难得地来拜访我一趟,干脆就住这儿吧。——你这熊孩子……话虽这么说,但弗雷温和地笑笑,表示同意了。此时,电视的激光显示屏上出现了一条插播的新闻:「亚马逊河域某处受到不明污染,砖家推测为生化武器所为。」后面是一通记者叽里呱啦的报道。——小姐,这是你干的?——不是我还是谁。这样人类就可以更快崩溃了啊。。想的真周到啊。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小恶魔还可以这样可爱,虽然可爱的方式很特别,特别到常人是不能接受的。月慢慢在轨道上行进了一段距离。东方爱一头栽倒在弗雷的大腿上,打起了鼾。弗雷对那些枯燥无味的新闻也丧失了围观的乐趣,倚靠在沙发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电视晚间新闻忽明忽暗的荧光闪烁着,照在两个依偎在一起,身高差距甚远的青年和小女孩身上.
第三章:The dream give you the chance“任务完成的不错。”昊天轻挑着眉,赞赏性地瞄了他一眼道。然而面前那个仅有八九出头的男生却躲躲闪闪,不领情,也不肯直视他的眼睛,仿佛他面前的不是昊天,而是蛇发女妖美杜莎。“你怎么了?”似乎觉察到男生的畏惧,昊天故作平易近人地试探道。伪装是他一贯蛊惑人心的把戏,自然,那口气里充满着和蔼和善意,宛如一杯水,将那个男生恐惧和落寞全盘溶解。“老师,我在想……我究竟有没有做错……”“你做错什么了?”“我杀了人……”男生抬起头,怯懦的眼光与和善的目光撞击在一起。男生仄歪着头,明亮的琥珀色瞳仁里闪烁着泪光:“她无亲无故,也真够可怜的。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昊天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不知是因为轻而易举地从他口中套出原因而窃喜,还是为自己下一步行动做铺垫,他沉思良久,眼神里流露出的尽是怜悯与惋惜,这倒不像是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倒有点像仁慈的主:——没办法的事。如果我们不干掉她,等于养虎后患。整个道道尔就会毁灭。——可是……——你很聪明,弗雷,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用化学武器来放倒我们的对手。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这优柔寡断的性格得改改了。如果你从未下过狠心,你永远也成不了强者。——为什么只有杀戮才能证明自己的强大?不觉得满手沾满鲜血是件罪大恶极的事吗?——你不懂。你太年轻了。不过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你刚来道道尔两年,怎么可能懂得杀戮中的精髓?——……——还记得开学第一天吧?我给你们三条路。这些路,无论走哪一条都可以修成正果。但是,据我所知,你,该隐,还有赵公明,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自己该走哪条……——……——这样吧,弗雷。我决定,将这神剑赠给你【言毕,只听轰然一声落雷般的炸响,伴随着明亮而璀璨的金色光波,一柄闪烁着诡谲绿色光晕的剑从地面的裂口冉冉升起,宛如从东山轨道运行的太阳,看到它的人都会感到无限的暖意】。它叫胜利之剑。顾名思义,得到它的人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是万年前的一位老前辈留下的神剑,光是看它外泄的剑气,恐怕就可以估量它的强悍之处可见一斑。弗雷目瞪口呆。也许他做梦都没想过在这世界上竟如此藏龙卧虎。他不由觉得自己的认知和力量实在太过于肤浅,肤浅到以至于连见到一柄神剑都会激动地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而昊天呢,这家伙轻描淡写地表情一看就是对这种神器见怪不怪了。——呵……——看来,这个世界没想象中那么简单啊。寒风料峭。
骤然惊醒,方知乃南柯一梦。弗雷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梦回以往并不稀奇。十多个神历年过去了,也不知阿瑞斯这该死的老狐狸现在还有没有干那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勾当,还有没有随心所欲地去蛊惑,去欺骗从而达到培育新一代刽子手的教育目的。而此时此刻,就在他的身旁,东方爱蜷缩着身子,嘴里喃喃地说着梦话。为了探究这个小姑娘的内心世界里究竟藏着什么,一向信守“梦中的大脑防御最弱”这一来自电影《盗梦空间》结论的弗雷很是丧心病狂地在她最有可能当抱枕的东西上安装监听器。这算不上是个难题,对于东方爱这个小恶魔而言,越危险的东西越有趣。这特殊的癖好同时也就决定了她的梦话。她基本上都是以各种语气对“抱枕”进行所谓『表白』,语言之肉麻,连道道尔有史以来语文第一大学霸该隐都无法表达出来。但偶尔也有些例外。有个晚上弗雷懒得去休息,独自一人在电脑上看某些权威人士的科学论文,而东方爱在一旁的床上睡得正香。冷不防她突然冒出一首打油诗来:A small young lady we call her WhiteShe can walk faster than the lightWhen she go there in the morningAnd she get there on yesterday night虽说某夜猫子对英语基本上属于一窍不通,但作为一个忠实的霍金fan,弗雷一眼就认出这首打油诗出自《时间简史》第十章《虫洞与时间旅行》。但是……毕竟是梦话。还丢了一句“她以相对性的方式”呢。而今天,他却听到了与往常都不一样的话,准确的说,不是对武器,而是对『?』的表白:—— 弗雷,宇宙不断膨胀,星系间的距离不断增加。红移的大小不是随机的,而是和星系离开我们的距离成正比。这表明:星系越远它离开我们运动得越快。所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最好是一步都不要离开我。——小姐你说什么呢……弗雷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拉着她的手更加昏昏沉沉地睡前。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基地上的时针已经准确地指向了“12”。东方爱坐在电脑桌前浏览一个网站,看上去像是核弹爱好者创立的。她一边漫不经心地划着鼠标,一边说道:——哟,你醒了。睡得真够死的。——喂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啊⊙﹏⊙——还不照顾你是个病号!你也不想想,你是我的助理,你不把我叫醒我还没跟你计较呢。——……你什么时候……开始学赵公明一族特有的毒舌了……?——哎,忘了跟你说,你家系统发来消息说,军火库由于不明原因爆棚了——弗雷“噌”一声从沙发上蹿了起来,对武器的热爱抑制了他去计较东方爱的冲动。他迅速调开E-mail,只见那封信上写着:——Dr.Frey,出大事了!军火库突然莫名其妙地多了好多东西,有反物质核武器还有一大堆数据库没有记载的东西,请速回。难不成这就是第一个变化?连历史数据库都没有记载,可见这武器是多么的稀有和难得。弗雷恨不得马上游过几个时区去观赏那些武器,但在此之前,他瞟了一眼一旁研究某种液体的东方爱。——小姐,抱歉,失陪了。系统发回来的东西你也应该看到了……——唔,好吧……有空来玩啊。虽然口气很是强硬,但东方爱的眼里却是怎么也消除不去的不舍。弗雷头也不回地登上了核潜艇。潜艇缓缓上升,明亮的探照灯照耀着黑黢黢的深海。借着反射回来的白光,他看见了抗压钢化玻璃窗外那座宛如巨鲸一般的基地,屹立在只有细菌和微生物才能生存的地方。滴滴......滴滴......除了雷达的探测声和他的呼吸声外,任何一点其它的声音都没有了。深海是那么沉寂、那么单调,抗压窗外的视野只有茫茫一片略微能分辨出是深蓝的漆黑以及探照灯下浅蓝的海水,再无别的收获。慢长的返程时间、对高能武器的渴望让他坐如针毡,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与好奇——也许这里面有可以毁灭世界的好东西呢!事实证明,弗雷再一次把撒殚想简单了。他前脚刚踏进基地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从军火库“泄漏”出的堆积如山的大家伙。系统前些提到“数据库没有该项目”的武器,此时此刻就在他的脚边。他甚至可以一一叫出它们的名字。核武器和反物质就不说了,还有一大堆细杀伤力堪比核武器的DNA生物武器,次声波共振仪、中子生物武器、激光辐射炮塔和红汞核弹,甚至还有在几分钟内释放的能量就相当于几万亿年太阳光释放能量总和的伽马射线暴储蓄装置!不得不承认,这些武器只有一两个是人类现代科技水平可以造得出来的,有的只存在于理论中,而有的已是超前了几个世纪之久;更别说伽马射线暴了,那可是全宇宙最猛烈最恐怖的爆炸辐射性武器!如果一个科学家有幸制造出以上武器中的任何之一,那么十届的诺贝尔物理学奖都由制造者本人承包了。当然,只要掌握了它们的核心机密,别说是毁灭人类世界,称霸宇宙都不成问题。
弗雷平生第一次有了如此大的满足感与成就感,似乎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平生所痛恨的人在自己的铁杖下苟延残喘灭绝殆尽了。除了大堆可以灭亡宇宙的可怖武器之外,弗雷注意到合金墙壁上莫名其妙地多了面银镜,足有两人多高。难道这也是魔鬼的高科技?看上去不太像啊。还有,怎么是银制的?撒殚不是一向最痛恨银镜的吗?银镜据说有看透魔鬼本质的神秘力量,这倒给撒殚平添了不少麻烦。当他在凡间办事时,他的真面目会在银镜中显现,人类将看到黑魔王不为人知的一面。为了不妨碍他的行动,撒殚清除所有痕迹的方法就是杀人灭口。也许对于魔王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一面镜子。弗雷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朝那面银镜靠近。他看见自己的影像从镜的深处缓缓走来,眼光里尽是畏惧与好奇。随着他的指尖离镜面越来越近,他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脏的搏动愈加剧烈,压迫着他的大脑神经血管……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镜面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刺骨的寒冷从镜面辐射出来,毛骨悚然的冰感宛如给他的身体通入高压直流电。弗雷倒吸一口凉气,慌忙退后。而此时,就在他触碰到的那片镜面,似乎也丧失了反射光的能力。在弗雷惊愕的目光下,笼罩在表面的薄雾缓缓散去,镜面后的景象显现出来。那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沼泽地,枯树横七竖八地插在深不可测的淤泥中,隐约还可以看到几个早已瘫倒在地的木制十字架。墨色的夜空中悬着一轮血一般的圆月。他知道这是魔王对他的考验。于是想也不想就一头栽了进去。穿镜之刻,他感受到比之前还要可怕的寒冷,温度似乎已经低到再也榨不出那一丝一缕的内能。与此同时,他平生的仇恨,贪婪,厌恶以及种种负面情绪统统从那阳光照射不到的深渊里得到释放,在他的脑里愤怒地狂啸。仿佛人生在世的几十年无亦于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梦,梦醒之后才发现自己始终在黑暗中进行无谓的挣扎……弗雷浑身战栗。这就是地狱的永苦么?在那刹那间他似乎又听见了被他所诛杀的无辜亡灵北风般的咆哮。无一不使这个早已堕落的人冷汗直流。血月殷红的色彩与周围清一色的黑棕形成鲜明对比。撒殚独自一人坐在岩石上,用脚尖去拍打那根本不存在涟漪的水池。见到自己的同盟来了,他站了起来,手里握着那份血书合同。——呐呐,根据合同,我已经给你送去了大堆的武器。其中有几件是东方爱梦寐以求的,你就代我送给她吧,表达我的心意。——你是怎么认识小姐的?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老实交代,魔鬼!——你用不着知道。只有来世,才有这个可能。——可我用不着等来世了。你个丧心病狂的魔鬼,你已经毁了这个世界!——好,您无故骂人,我不由得想笑!到时您自会明白的。话音刚落,悬在弗雷头顶的那轮血月骤然爆裂成无数个碎片。弗雷感到一阵天晕地旋,耳畔响起无数尖锐而刺耳的摩擦声……不知是撒殚在笑,还是赤色琉璃爆裂所发出的声响。等这一切过去的时候,魔鬼的右眼开始散发出金色的火光,烧灼着气流:——本来请您来访于此,是想让您挑选下一个礼物的。不过,现在,我看还是算了。就由我来做决定吧!
第四章:You are my world此时此刻,就让我们来关心一下人世间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弗雷的复仇计划如火如荼地进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道道尔学院仍然笼罩在金色的羽翼下,校园里洋溢着欢声笑语。这一切似乎没有预示着将会有什么可怕恐怖袭击的发生。——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是吧,昊天?办公室那只胖海豹嘿嘿笑着,等待着眼前人的发言。然而阿瑞斯却抬头惆怅地望了望阳光明媚的天空,低低地叹息道:——天下万物,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和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谁知道这有没有预示着下一场战争的来临?——有必要那么悲观吗?和平,不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东西么?再说,就算战争真的出现,我们还可以乘机捞一把呢,嘿嘿……——哟,想学美国,发军火财?阿瑞斯轻叩着桌上的玻璃板,眼光里流露的尽是慈悲与哀伤。但蚊子无论叫得多么好听,它的声音还是无法使人感到幸福安康,适得其反,倒提醒了人类它是一个吸血的祸害。道道尔斯基毕竟与昊天处于同一个办公室的时间可以追溯到道道尔学院成立伊始,这点表里不一的小伎俩,校长大人自然看的出来。——哼,总有一天……道道尔斯基低声喃喃道。阿瑞斯知道他在说什么,或是骂什么。还不是那死脑筋的西村集团!能从道道尔的魔爪里一而再再而三逃脱的组织已经不多见了,西村集团可以算得上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不受道道尔威逼利诱的杰出党派。——如果破不了西村,我们的根系就无法深入整个互联网系统。那么我们所作的一切,也算是前功尽弃了。——这怎么成?我们奋斗多年的目标……——唔,放心,我们会达成这个目标的。哪怕是搭上几个人的性命……!——你打算怎么做?老一套的方法对他们完全没有效!——我自有办法。——嘿你这是在干什么?!荷鲁斯奋力拍打着门板,声嘶力竭地朝门外吼道。他压根就没意识到,该隐口中所谓的“意志力测验”,其实是精心排编好的一场名副其实的死亡游戏。就在那扇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的整条命就被栓在鬼门关头。能不能活着走出来,那还得求助于命运女神的救赎。回应他的却是哥哥冷酷无情的解说:——现在,你必须得在这个房间待上一个小时。接受我们的测验。——如果你意志力不够强悍,那么你的最终归宿就是死亡。荷鲁斯这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某个神秘策划人的圈套。用生死攸关来形容自己目前的处境,着实恰当不过了。他本能地去转动大门的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此时,该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测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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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Told me you are still alive——这,将成为整场只有双手沾满无辜者的血才能存活下来的饥饿游戏中最关键的一环……——我即便是犯下如弑父娶母般的罪行,也要送你们这帮蝼蚁下地狱!——我就是那夜的游子,黑暗的孤魂。洁白的雪花顺着凄凉的寒风飘落,如同乾坤的泪水一般……而我,却站在地上,站在血水与熔化的雪水交织的冥河界限……银色刀刃的切面上划过一抹殷红,在那最锋利的尖端,汇聚成珠,啪嗒,宛如花开,该隐低头望了望早已被汗所浸湿的裤脚,苍白的色彩中绽放着娇艳的红玫瑰,只是那红玫瑰是血腥的罢了。——呐呐,这就是……我的宿命么……说罢该隐便不再张口。全封闭宛若密室的房间里,咸腥的血味愈加浓烈……——可恶,这家伙,究竟去哪儿了?与道道尔的人不同。道道尔的学生连他们身旁出了命案都不知道,而远在马里亚纳海沟的东方爱早已心急如焚。她知道弗雷的一贯作风,没有第一时间向她汇报武器种类及数目是尤为反常的。在排除种种可能之后,她终于无可奈何地被迫接受了她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弗雷出事了。至于到底出了什么,东方爱可以说毫无头绪。她盲目地利用种种通讯手段试图取得联系,可回应她的却是浩瀚如海的沉寂……更令人崩溃的是,她所有信号源中最好的一个也因为海底火山爆发引起的海啸所毁坏。这同时也就意味着搜救计划彻底宣告失败。没有这个信号源,别说与弗雷取得联系,就连wifi都连不上。虽然说维修不算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不行啊我这一上去岂不是又会被人送进什么孤儿院或者寄宿学校……那我还不得大动干戈地杀人?……不行,这些蝼蚁,本姑娘还看不上眼呢。哎……那该……怎么办……怎么办……困扰和长时间的浮躁是会逼疯人的。东方爱蜷缩在沙发上,无所适从地啜泣着,泪水顺着她手指间的缝隙流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怯懦,要知道,一个拿无数人的性命当枪靶子当试验品的小恶魔是不会哀伤的。然而,这次却破例了。这种尤为反常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下午,直到铯原子钟的指针指向四点,地面扫视全息图已显示日薄西山夜幕降临,东方爱这才停止了无谓的哀嚎,用自己一贯的理性思维整理起来:——不对,上回弗雷扬言要去探索克尔-纽曼黑洞时,咱们不是整整半年没有联系么?这回绝对出不了什么事。如果他有碰上了什么棘手的问题,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向外面求援……东方爱边自言自语边朝战舰基地走去,东方爱边自言自语边朝战舰基地走去,她随便选了一架5000吨级的远洋战舰,拉开舱门,顺手调到了自动驾驶模式。她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墨色,喃喃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修好信号源,不择一切手段与他取得联系。浮上海面一小会,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即使联合国那帮王八羔子发现了我的存在,大不了……将他们统统扼杀!潜艇克服着深海的压力缓缓上浮,东方爱兴味索然地盯着探视窗外海水的颜色从清一色的黑逐渐过渡到蔚蓝,随后是浅蓝。鱼群小心翼翼地回避这个海中的庞然大物,唯恐这个不明生物会张开血盆大口将它们绞杀。东方爱好奇地探过身子,想仔细观察这些有着五颜六色鳞片的鱼,对海底生物的探索欲使她暂时忘记了烦恼,她把对这个因复仇而走上发展科学之路的助理的『爱恋』一度隐藏在了心底……由于海底火山爆发引起的海啸太过于猛烈,那个信号源已经被破坏得没必要费脑子去修理了。东方爱利索地从潜艇里找出一个备用的,仓促地把它安装好。这恐怕是她有史以来做的最粗糙地事了,没有之一。但她并没有在意有没有把导线接反,唯恐联合国发现的恐慌和急着取得联系的焦迫心情抑制了她对待科学一如既往的态度。东方爱迅速敲下几个按键,朝着激光显示屏高声喊到:——弗雷,如果你现在情况良好,请回四长声;如果出了什么棘手的问题,请回三长声,把经纬度发给我,我尽力赶过来帮忙。我方的信息刚出去没过几秒,对方的回复就到了,三长一短。这说明什么?东方爱心一沉。她不由想起1912年美国著名的小飞行女神伊尔哈特魂葬蓝天的那一刻,在她彻底失踪前,飞机上传来的信号也是三长一短。这货不会掉进时空隧道了吧……东方爱在心中默默地咆哮着。她刚想仔细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激光显示屏上跳出一条信息来:I need to have a talk with you.Call me soon.From Dr.Frey随后,屏幕瞬间黑下去。在一阵类似电话盲音和各种刺耳“滋滋”声的伴奏中,屏幕上密密麻麻地“雪花”散去之后,它又重新亮了起来。——弗,弗雷?东方爱惊愕地瞪大眼睛。梦中所盼望已久的人突然来到自己面前不但没使她感到高兴反而令她无所适从。她定了定神,刚想说些什么以表示自己的慰问,然而屏幕上那个眉宇间透露丝丝傲气的男子却不允许她这么做,他激动地朝她喊道:
——小姐,你知道吗?阿撒把我梦寐以求的东西给我了!阿撒?!东方爱疑惑不解地向着弗雷身后看去。天呐,她看到了什么?一头体积宛若城市的巨龙!这是一头赤色巨龙,七头十角、每个头上都戴着一顶珠光灿烂的皇冠;他的翼展就像巨型的船帆,似乎鼓动着很大的气流;而他的尾巴拖拉了天上三分之一的星辰,垂在地上。光芒刺得眼睛睁不开,但却是苍白的。东方爱读过圣经,她知道这凶兽就是黑魔王。听听,听听!他都管这邪神叫『阿撒』,这关系究竟到了怎样形影不离的程度啊。东方爱看着那头假寐的巨龙忽然气不打一处来。然而弗雷没有看穿东方爱的心思,旁若无人地将修长的手指摆到胸前。一道黑色闪电掠过,瞬间,他不见了。——他把折叠空间和制造四维虫洞的力量都给你了! 她失望地叫道。远处,他坐在巨龙的脊梁上,笑得很是奇怪。这时,一直沉默的撒殚懒洋洋地摇了一下星光璀璨的尾巴,终于发话了:——博士,瞬移不是那么用的,它是为了给你远距离的移动节省时间。东方爱为之一颤。这是一种怎样的声音,不是单一的声波频率,而是成千上万的声音揉合在一起,每一个音节都由所有的声音整齐地共同吐出,低沉又阴冷。仔细分辨一下,隐约能听出其间参杂的明金娜、凯•卡利古拉、瓦列里雅•美莎琳娜等等令人发指者的惨叫。无疑,这是自宇宙诞生以来最阴森、最毛骨悚然的声音!真不知道弗雷这混蛋是怎么忍受的!——我知道,魔王殿下。弗雷很是傲慢地回答道,似乎压根就没有考虑过撒殚的感受。东方爱蓄势已久的怒火终于毋容置疑地爆发了。她冲着屏幕上那个瘦削地接近病态的身影很没淑女气质地吼道:——好啊好啊,既然你那么喜欢天主给魔鬼的惩罚之处,那就和你亲爱的阿撒永远待在那里吧,别来找我了!“啪”的一声。屏幕瞬间黑了。然而东方爱仍然觉得不解恨,她奋力朝控制台上的自我毁灭系统砸去。只听轰雷般的炸响,自我毁灭程序启动,安装在控制塔内几乎无所不在的高强度炸弹瞬间爆裂,强大的冲击波撕扯着两边的合金墙壁,红红蓝蓝的导线宛如肠子一般在墙壁里头有气无力地垂挂着。——再见了,Dr.Frey~她恶狠狠地关上舱门,有如收服了为邪恶势力服务的恶灵一般畅快。核潜艇巨鲸样体魄的身体缓缓下沉,很快就被那无边无际的蓝吞噬了。人世间的凡夫俗子只能看到魔鬼无与伦比的美丽和智慧,却永远也发现不了他伪善的表面下有着足矣使密集恐惧症患者发疯的阴谋诡计。在世俗的纷争下,谁愿意去傻乎乎地过桃花源般自养自足的生活呢?或者说,谁愿意摒弃一切身外之物而踏上追逐永生的路呢……?未经涉世,不懂勾心斗角的儿童面对魔鬼也只能望见他的美。而东方爱与他们不同,她能够一眼看透魔鬼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外壳。她承认她很是丧心病狂,胆敢杀人不眨眼,甚至敢在十字架面前说污蔑上主的话,但她是真坏,是表里如一的那种坏,敢坏的精彩,坏的连自己的助理都巴不得对她敬而远之。有时候为了满足自己私欲,弗雷也会在世人面前假装善良,实质上在他对仇人们报以微笑的时候,杀戮的刀刃宛如达摩克里斯宝剑般早已悬在对方的头顶上了。但这也只是“sometimes”。不像撒殚,圣洁的外表下隐藏着无恶不作随时准备杀人灭口的可怖灵魂。……等等,弗雷!不对,这家伙已经被拖下水了。思至于此,东方爱不由冷汗直流。我当天到底做了什么……我……为什么要怂恿他?这不是逼他走上死亡之路,踏上永不回返的雪国列车?突然,东方爱仰起头,紫色的瞳孔里满是仇恨,愧疚与自责,她面朝冰冷而死寂的深海,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咆哮:——魔王撒殚!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呐呐,我做错什么了……你吃什么醋啊?也不知是弗雷还是他身后的魔王喃喃发话。撒殚伸个懒腰,四条强健有力的龙爪支撑着他的身体站了起来,之前的悠闲和懒散荡然无存。一对巨大的龙翼遮天盖日,现在这异次元空间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漆黑了。——嘛,这么说来,这个小女孩她还是挺关心你的。虽然我没有上主那般明察秋毫,但懂的也不少。——哼哼,也不考虑考虑你自己!上主那么爱你,他是全能,你是万能。可现在,瞧瞧你堕落到怎么个地步!一向隐忍不怎么会讽刺人的弗雷居然嘲笑起了自己的同盟。时间固然会带走一切的,就像过去道道尔的那个弗雷,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散。撒殚望着他,眼里流露着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苦楚,这眼神看的他发毛。尽管说现在的弗雷天不怕地不怕。——你也差不多该走了。我总是忘了现在是人间的休息时间。说罢他拿他的一只角小心地把弗雷往那面银镜推搡着。就在他前脚踏进镜面的那一刻,弗雷鬼使神差地回过头,莞尔笑道:——多谢了,魔王阁下。觉察不出魔王一丝一缕的恐慌或惊讶。只听空气中滋滋的声响,那头巨龙早已被熊熊烈焰所包围,强大的能量波向外辐射着,散发着可以瞬间吞灭地球的强光。等残火散去之际,只见沼泽石岸立着一个男子,这就是魔鬼的人形,依然是那般倾国倾城的美貌。现在的他,不像是个堕落天使,倒像是万物伊始时的天国副君。——快去吧。撒殚面无表情地说道。弗雷清楚他在下逐客令,并且,他对与魔鬼待在一起毫无兴趣可言。他屏住呼吸,跟进来时那般一头栽进了银镜。还是那种刺骨的寒冷……不过,与之前相比,这种寒冷,似乎削弱了很大一部分呢……弗雷跌跌撞撞地冲回基地。军火库里的武器仍然在大幅度地往外泄漏,其中不时夹杂着系统“危险来临”的尖啸……他冷笑一声,打了个指响,一枚次声波振动仪凭空落在他的手心里。在探照灯刺眼的白光下闪烁着银白色诡谲而明媚的光。——有了这些,我还怕报不了这仇么……小弟,大哥以前欠你的,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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