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帮助,匈奴中世纪2 弓骑兵 近战近战切不了刀

599被浏览197294分享邀请回答511111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27288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查看更多回答【文化小站】汉军大破匈奴,原来靠这三样
中原政权在与北方游牧民族的争锋中,常常在野战上吃亏。游牧民族长于马背,骑兵对于步兵具有天然的优势。 汉初汉高祖刘邦亲率三十二万大军迎战匈奴冒顿单于,兵败平城,在白登山上被困长达七日之久。脱困后,刘邦自知步兵难以同骑兵抗衡,只能采取“和亲”的妥协政策。 给步兵再加两条腿:战马 汉武帝刘彻即位后,经历了“文景之治”,国库充盈,人民富足。刘彻立志要富国强兵,开始大举训练骑兵,决心要改变对匈奴弱势的局面。 为了加强边防建设,汉武帝往边境迁徙了大量居民,建设城邑,同时还在边郡设置马苑,引进西域优良品种大量繁殖,官马数量最多时可达45万。 这些军马为汉武帝大规模建设骑兵团提供了可能,因此汉武帝建立了北军八校尉,其中四校尉都是为骑兵而置。 古代***—:汉弩继“秦弓”后,汉民族在武器上领先世界的第二项创造“汉弩”也在这个时候定型。汉弩种类主要为擘张弩、蹶张弩、大黄弩及各种弩砲。 其中臂张弩与蹶张弩是手持弩,弩力一般不超过九石,大黄弩是漆成黄色的特制强弩,弩力皆在十石以上,最高可至四十石(1200kg)。 汉武帝还选拔善射者任射声校尉,专门狙杀敌军将领,李广就曾使用大黃弩远距离狙杀多名匈奴将领,成功击退来犯之敌。 汉弩相比于匈奴的弓箭,不仅威力更强,而且还配有望山(瞄星)和悬刀(扳机),可以实现待机而发。 同时,汉军还配备一种连弩车的装备,使用时需要借助绞机,可以同时发射多只弩箭,威力相当惊人。 战刀的鼻祖:汉刀远距离攻击有了汉弩,近距离杀伤就要靠汉刀了。汉刀虽然没有唐刀出名,却是中国战刀的鼻祖,又叫做“环首刀”或“环柄刀”,顾名思义就是刀首被做成扁圆的环状。 汉刀大多为单手刀,刀身很长,河南洛阳出土的汉刀最长可达114厘米。汉刀的特点是直身、斜锋和因为主要用于马上砍杀,所以也没有刀格。 因为冶铁技术落后,匈奴的弯刀在长度和质量上远不如汉刀,所以在近战砍杀中,汉军往往能占据上风。 进攻武器有了提升,防御护甲也要同步提高。汉军骑兵当时已经普遍装备铁甲,徐州西汉楚王陵就出土过上万片炒钢工艺制作的铁甲残片,而匈奴人还大量使用鱼骨、兽骨磨制的箭头,根本无法洞穿汉军盔甲。 汉朝对匈奴的胜利,并非骑兵部队的胜利,而是国力和兵器上的胜利。但后来随着铁器以及冶炼技术慢慢传入游牧民族,中原也逐渐丧失了兵器上的优势。 尤其是唐朝失去河西、宋朝失去灵州后,中原丧失了重要的马匹来源,从此无力建立大规模的骑兵部队,在与游牧民族的对战中多处劣势地位,这种局面一直到明代成祖朱棣大力发展火器部队神机营后才被彻底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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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篇 找寻二千年前失落的华夏儿女    2004年末, 2500多名匈牙利公民向政府提出申请,要求政府承认他们是“匈奴族”。尽管这一要求后来被匈牙利国会人权、民族和宗教事务委员会驳回,但关于匈奴民族是否在欧洲还有后裔存在的话题再一次把人们的视线拉扯回1500多年前。  公元460年,最后一位匈奴政权的国王——北凉国王沮渠安国在西域称王称霸16年后被西迁的柔然顺手消灭,从此以后,这个曾经叱诧蒙古草原700多年的民族作为一个整体在中国的历史文献中彻底消失了。他们哪去了?真的是完全和汉民族融为一体了吗?还是另外又找到了一块乐土,欢乐逍遥呢?    第一章、 朔漠黑暴:来自高原的冲击波    大约在公元前3世纪,原本默默无闻的匈奴人突然进入华夏人的视野,蒙古高原上发祥出来的第一个游牧民族以异乎寻常的速度开始对东方和西方世界发起猛烈冲击。  游牧民族的能量之大是有传统的,西徐亚人、萨尔马特人对西方的持续冲击,闪米特人对苏美尔王国的闪电战都是先例。匈奴人的出现,是游牧文明对农业文明的第一次深犁。    一、 中亚高原:人类文明发展的原动力区    中亚高原的地理、气候特点,构成了它的优势。沿着这条横贯东西的绿色草原地带,向西可以打击欧洲,向东可以直指东北亚,向北可以越过白令海峡进入美洲,向南可以进攻伊朗、印度,东南则对黄河、长江流域构成巨大威胁。在这里的游牧民族往往速兴速亡,在崛起之后就向南或向西掀起黑色风暴,刮起一次次侵略的飓风。这种强迫性的动力,不断的把人类推向更高的境界。  英国学者迈金德为此请求沉迷于“欧洲中心论”的人们“暂时的把欧洲和欧洲的历史看作隶属于亚洲和亚洲的历史,因为在非常现实的意义上说,欧洲文明是反对亚洲人入侵的长期斗争的结果”。   无边无际的草原,用绿色的舌尖亲吻着蓝天的胸膛。“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祥和气氛掩饰不住瑟瑟秋风吹临后的肃杀之气。草原有博大的胸怀,有开阔的视野,温馨的空气,明媚的阳光。当你看到一只雄鹰振奋双翼,搏击长空之时,当你眼前掠过一匹厮鸣的战马,拖着长长的尾巴消失在绿色和蓝色之间时,你一定会渴望变成一批烈马,去感受大自然内在的节奏。那是一个令人神往的所在,因为它的勃勃生机;草原同样有暴风骤雪,有漫长严冬昼夜几十度的温差,令人心想苍狂躲避,因为它的满目疮痍。  在亚欧大陆的腹地,大约从东经30度到120度,北纬35度到50度之间,从黑海向东,跨过乌拉尔山、帕米尔高原、蒙古高原,一直到大兴安岭,就有这么一块总面积不下千万平方公里的空间,那里自古以来一直是游牧民族的乐土。在这一广阔的地理区域内,由于远离海洋的影响,气候非常干燥,降水很少,昼夜温差、季节温差很大,是典型的大陆性气候地带,环境十分恶劣,森林很少,基本是干旱的草原。自然条件给在这里生活的人民只提供了一个选择,即必须经常移动,靠一块草地是无法长久活下去的。为了生存,他们逐水草而居,把整个草原当成自己的家乡,把整个草原作为生存的竞技场。可就是这片乍看起来并不太适合人类生存的区域,恰恰对人类历史的发展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在北亚,蒙古高原以其平均海拔1000米以上的高度显示着它的雄姿。阿勒泰山脉是它的西端,它宛若惊龙拥向东南,直到与所谓的戈壁“瀚海”衔接。向东则是杭爱山和肯特山,直至最东端的大兴安岭。与其他中亚腹地地区不同,蒙古高原总体上比较平缓,几座大山也并不陡峭,除了零星点缀着腾格里、巴丹吉林、毛乌素等几片沙漠外,这里分布着大片可供利用的牧场和小片森林。在高原南端,阴山山脉成为天然的屏障。这片相对平缓又封闭的空间给了游牧民族充分的活动场所。这里是游牧民族最活跃的地带,是绝大多数在中国以及世界上产生过剧烈影响的骑马民族诞生的地方。不论是匈奴、突厥,还是后来的契丹、蒙古,都曾完整的占据这块土地,建立起自己的草原帝国。    在阴山以南,历来是汉民族农耕文化的地盘。不幸的是,糟糕的气候总是给游牧民族带来无尽的灾难,特别的旱灾和白灾(雪灾),对马牛羊的生存构成巨大威胁。一旦遭灾,游牧民族只好南下到定居生活的邻居那里寻求救济。无际的草原、糟糕的气候造就出的粗犷的性格和安土重迁的农耕民族讲究温良恭俭的柔弱性格相遇时难免会发生误会和碰撞,加上一些草原统治者的私心杂念,草原政权和中原政权的冲突也就无法避免了。这也是游牧民族向来保持进攻姿态的原因。我们的汉族祖先也实在不争气,人家的第一次冲击就把美貌却不爱笑的冷美人褒姒小姐给虏了去。从此,来自北方的压力,成为中原汉族政权延续了两千多年挥之不去的噩梦。  一般来讲,有着骑射优势的草原民族总会在冲突中讨得便宜,可风水总归是轮流转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旦中原政权强大起来,“扫北”就成了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骑马的民族往往喜欢直来直去,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向东是浩瀚无际的太平洋,骑马是断然游不过去的。向北,是西伯利亚的猎猎寒风和漫无边际的原始森林,还不如待在原地。于是,向西成了唯一的选择。强盛时向南,衰落时向西因此成为高原民族的一条无法规避的历史规律。  但由此向西进入中亚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中亚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沙漠和草原,它在地理上最显著的特征是几乎完全隔绝了来自海洋的影响,大部分地区异常干燥。沿锡尔河与天山一线,中亚北部地区虽然有部分地区比较干旱,但大部分地区还比较湿润,提供了广袤的牧扬供游牧民族生活。天山南部地区却非常干燥,塔克拉玛干沙漠占据了塔里木盆地的绝大部分地区。中亚地区另一显著特点是高山林立,一条东北——西南走向的山链将中亚劈为两半。独特的自然地理条件把中亚大地分割成一些独立的绿洲与谷地,相互间或有终年积雪的高山,或有干旱不毛的沙漠戈壁隔开,穿越非常困难。这里的居民只能在分散的小片绿洲上生活。在这些绿洲上建立的国家规模都很小,民族成分相对单一。一旦出现气候异常变化,等待他们的只能是国破家亡,不信你去看看楼兰,除了留在地面上的一点点遗迹,有价值的东西哪一个不是从沙子地下挖出来的。统治这些绿洲国家的王朝虽然长期内争不已,但王族却很少被替代。它们对外随时准备根据国际形势的变化归降某个大国做附庸,以保存王统,但也随时准备摆脱附庸地位而独立自主。  由于水利技术的熟练应用,这里从很古时候起就有了精耕细作的农业。除了一些富庶城市的诱惑之外,这里对于从蒙古高原败退下来的游牧民族没有什么吸引力。在这些“最尔小国”面前,西来的民族无疑是庞然大物。在他们处于低谷时,这里是他们谋求复兴的优良的后勤补给地,等他们重新强大后,这里狭小的空间就不够他们腾挪辗转了。  因为在中亚当时的经济条件下,根本无法构建统一的国内市场,中央与地方之间的联系仅仅建立在军事征服基础上的政治隶属和赋税榨取,而各个基层政权之间则缺乏横向的联系。况且中亚的任何一块大绿洲也都没有能力供养一支足以长期威慑附庸国俯首听命的军队。因此,不论是匈奴、突厥、阿拉伯人还是蒙古人都不得不向这里严酷的地理和历史条件臣服。他们的唯一选择就是离开,另寻生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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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看花,我在七百年云雾中!
以下是引用大佬官在 15:14:00的发言:雾里看花,我在七百年云雾中!游牧民族的时候早结束了。曾经令汉人胆寒胆颤的他们已经不可能再称霸于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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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蒙古高原不太现实,因为总有后来者占据他们的“故土”。在西域零散的农耕文化熏陶下,他们的骑射技艺在不知不觉中被削弱了不少,回去只会自讨没趣。向南是青藏高原的雪山绝域,羌藏骑士的武功更是不得了,于是只好再向西拓展。   幸运的是,造物主在中亚的群山之间留了几条羊肠小道,穿过阿拉套山、穆扎特山口,呈现在骑士脚下的是广袤无边的吉尔吉斯草原和俄罗斯草原,向西一直延伸到中部欧洲。尽管这里的绿草和呼伦贝尔草原相比实在矮了点,可如此广阔的生存空间对于人口并不很多的西来游牧民族而言,绰绰有余。兴奋的草原骑士重新找到自己的乐土,他们长啸着冲向草原的怀抱。怀着重建幸福家园的梦想,他们一路杀去,无人能够阻挡,也由此在历史上掀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巨大冲击波。  中亚高原的地理、气候特点,构成了它的优势。沿着这条横贯东西的绿色草原地带,向西可以打击欧洲,向东可以直指东北亚,向北可以越过白令海峡进入美洲,向南可以进攻伊朗、印度,东南则对黄河、长江流域构成巨大威胁。这里无疑是世界历史发展的核心动力区。崛起在这里的游牧民族往往速兴速亡,在崛起之后就向南或向西掀起黑色风暴,刮起一次次侵略的飓风。游牧民族的烧杀抢掠给其经过的地区带来了持续不断的灾难和恐惧。但也正是这种强迫性动力,不断的把人类推向更高的境界。  英国学者迈金德为此请求沉迷于“欧洲中心论”的人们“暂时的把欧洲和欧洲的历史看作隶属于亚洲和亚洲的历史,因为在非常现实的意义上说,欧洲文明是反对亚洲人入侵的长期斗争的结果”。美国学者麦高文说得更直接:“倾覆罗马帝国的动力,便来自中央亚细亚……侵入高卢和意大利的亚洲蛮族,虽携恐怖混乱俱来,但也未尝长期定居,他们所造成的政治变局,历时甚短。而直接倾覆罗马帝国旧制的,却是由于日耳曼诸族的入居帝国版图之内……(但这些日耳曼民族)不过是一班丧胆的逃难者。这些哥特部落并非不畏惧罗马的大军,可是他们更畏惧突然出现于他们面前的来自中亚而狂暴的乘马战士。因为这种恐惧,才驱使他们冲破罗马的防线,而普遍侵入罗马各省。”这里所说的亚洲蛮族,就是本书要呈现给大家的离开故土的华夏儿女——西迁的匈奴族。    二、速度与开放:游牧民族的先天优势    人类文明就像露天花园里的花草,既需要和煦的阳光和充足的水源,也需要狂风暴雨的摧残和考验。来自蒙古高原的黑色狂飙正是农业文明不可缺少的养分。匈奴人——马背上的王者,天生的骑射专家,在用他们无与伦比的速度向南冲击的同时,也在用海纳百川的博大胸怀接收着来自农业文明的营养。草原和耕地的互动,催使着人类文明的车轮不断向前。     马背上的民族:闪电战的专利持有人  对于游牧民族而言,马是不可或缺的劳动工具。为了追逐奔驰于无际草原上的黄羊、野鹿,为了驱赶逐水草生存的牛羊,为了追杀或逃避外来部落的侵扰,草原的孩子们从小就要学会在马背上生活,三四岁的小孩子就能在没有大人帮助的情况下自如的上下马,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就是在马背上脱离母腹,来到这个世界。长年的骑马生活,使他们和马的结合异常和谐。当匈奴人第一次出现在欧洲骑士面前时,这些身着沉重铠甲自以为是的重装骑兵们目瞪口呆,他们无法理解匈奴人竟然能那样与马紧紧的连在一起,比希腊神话中的“人身马”还要神奇。  匈奴人的马是什么样子现在已经无法知道。不过从当时人们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他们的马和后来成吉思汗率领下的蒙古铁骑骑乘的蒙古马很接近。我们不妨拿蒙古马来参照一下。蒙古马头很宽,眼睛突出,腿腕很细,比欧洲马普遍矮一些。由于是在空旷的牧区牧放,漫长的严冬里没有避寒之地,没有干草或谷物作为补充饲科,蒙古马的体格不很高大,鬃毛很长,尾巴蓬松,显得非常单薄瘦弱。但却非常能吃苦,耐力、适应性很强。一匹蒙古马可以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一天连续奔跑100英里以上,而且特别擅长在山地上飞驰。换了欧洲马,早就累死了。不过第二天就不能再骑这么远了,得将它放牧几天才行。不过这对匈奴人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他们战时习惯带上好几匹战马,能按需要连续不断地换着骑。高素质的战马保证了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推进速度。  马鞍是人、马完美结合的关键。匈奴人的马鞍号称“高桥马鞍”,即两头是很高的木制托架,这样可以保证骑手无论怎么跑都不会摔下来。相反,罗马人的马鞍不过是裹在马肚子上的一块皮革而已,士兵征战时不光要躲避敌人的砍杀,还要时时提防从马上摔下来。匈奴人另外带给欧洲人一项伟大的发明——马镫。他们的马镫一般用皮革或亚麻制成,直接绑附在马鞍上。一位罗马历史学家——阿米亚诺斯,形容匈奴人的马镫是“用山羊皮裹住他们多毛的腿”。有了马鞍、马镫,士兵就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从马上站起来甚至1800转身。奇怪的是,向来自我感觉良好的欧洲人直到匈奴铁骑退出欧洲历史舞台时也没有学会这项技术。  光有人、马的和谐结合还不行,总不能再追上黄羊后扑过去徒手搏斗。于是,另一种令定居民族胆颤心寒的兵器——弓箭,应运而生。弓箭在人类历史上出现的很早,早在母系社会,负责打猎围捕的男性部落成员就开始使用弓箭。但草原民族的弓箭威力更盛一筹,自然的挑战要求他们的弓箭射程更远、穿透力更强、功能更全面。  匈奴人的弓箭恰恰满足了这个要求。他们的弓被称为“反背弓”,由弹性优良的木头和金属复合制成,弓的两端和中部另外用兽骨或毛皮加固,弓长接近1.3米,有效射程超过200米。他们的箭种类繁多,有用来猎杀鹿、羊的骨箭,有专门用来传令的响箭,更有射杀大型猎物的铁箭。至于专门用来作战的铁箭更是可怕:箭头呈三棱状,长度大约60厘米,穿透力大的惊人。匈奴骑兵一般随身带上30多枝箭,足够一次大战使用。即使用完了也不用担心,因为负责制造弓箭的能工巧匠就在大军尾部,随用随造!草原民族比较野蛮,但对工匠是异常尊重的,如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西征中的成吉思汗,大规模的屠城发生过十几次,唯独工匠一个不杀了。  回头再看看同时代罗马战士的武器就知道他们为什么对匈奴骑兵那么恐惧了。在古罗马,“远程”武器主要依靠投枪,和目前体育场上常见的标枪基本一样。为了增加杀伤力,投枪往往造的很重,以便增加其下落过程中的动能。但重投枪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即投射距离很有限。至于他们的弓箭更是不值一提,有效射程不超过30米!在他们还没有看清敌人的模样时,匈奴人的如蝗长箭已经从四面八方倾泻下来,穿透罗马士兵的鱼鳞甲就像穿透一张纸。  等匈奴骑士冲到面前,在箭雨下幸存的罗马士兵又将不得不面对另外几件魔鬼兵器——套索、弯刀和长剑。套索本来是牧民用来在奔跑过程中对付不听指挥的烈马的,对付人自然绰绰有余,不知道有多少罗马士兵在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就成了蹄下冤魂。至于长剑,中国人并不陌生。我们的双刃剑可劈、可刺,和欧洲有尖无刃的重剑相比优势明显。而且匈奴人的剑把上部还装有金属护手,在近距离白刃格斗时不必担心被刺伤手背。  有了马有了弓箭,也就有了天生的骑射士兵。在冷兵器时代,骑兵具有十分明显的优势。有人甚至认为,一个训练有素的骑兵的战斗力能抵得上20个步兵的战斗力。如果以1∶20的比例计,10万匈奴骑兵的战斗力即可抵得上200万罗马步兵的战斗力。骑兵有两个巨大的优势:(1)它能以最大的速度和力量向敌人冲锋,如果让它冲到步兵阵营中,唯一的结果就是屠杀;(2)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机动灵活地从侧翼迂回包抄敌人。正是靠着这种无与伦比的优势,匈奴铁骑在不太长的时间即横扫了整个中、南欧洲。阿米亚诺斯说:“匈奴人就像从山里出来的旋风,他们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还没等人发现他们,营地就已经被攻占了。”当代军事史家总是习惯于把“闪电战”的发明专利权送给成吉思汗,其实,蒙古草原帝国的开创者——匈奴人才是当之无愧的闪电战发明人。  匈奴人从小就开始随父兄围猎,从小就习惯了看不见的长期的埋伏和狩猎的种种诡计。他们不会和猛兽硬碰硬的搏斗,而是选择时机,出其不意的攻击它们,然后即刻逃走,让受到袭击的猛兽发怒追击。等它追累了,又突然回头发起猛攻。一而再,再而三,直到使其精疲力竭。这和中国古代兵法所讲究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是何其的相似。生活的经验很自然的会运用到战场上。匈奴人战术的核心是速度与突然性,其中最擅长的有两个。第一个就是诱敌深入。先派一支专门训练的骑兵部队向敌人发起猛烈的进攻,500-1000人为一组,做一种显然事先计划好的、十分复杂的曲线运动来迷惑并打乱对方的阵形,如同暴风骤雨班的射箭,当战斗呈胶着状态时,则佯装撤退,迅速消失在地平线上,吸引敌人不舍紧追。只有最精明和控制力极强的敌人才能抑制住追击的冲动。等敌人超出自己的后援所能顾及的范围或陷入包围圈后突然返回来,依靠自己弓箭射程远的特点,突然从上百米外用密集的箭雨攻击敌人。随后装备精良的铁骑会对陷入混乱和遭受严重伤亡的敌人发起最后一击。让我们来看看匈奴打败汉将李陵的战例。  公元前99年,依靠人海战术,在战略上已经确立优势的汉武帝派飞将军李广的孙子李陵率领5000步兵出居延海千余里寻找匈奴主力。以步兵迎战铁骑,是典型的以弱敌强,可以说从一开始就埋下了失败的伏笔。李陵北行30多天,深入匈奴腹地,可连敌人的影子也没见到。行至浚稽山,突然被3万匈奴骑兵包围。汉军就地扎营,四周围上大车,逼迫敌军进行攻坚作战。攻坚战根本发挥不出骑兵的优势,加之此前几次大战失利,匈奴士气较为低落,所以第一战即不胜,反而损失了几千人。单于又招来8万多骑兵围困汉军,以逸待劳,不时骚扰,逼的汉军只能且战且退,直到后退进一道山谷当中。匈奴居高山,巨石、长箭如雨下,汉军损失惨重。最后副将韩延年战死,主将李陵投降,5000士兵只有400多人回到塞内。  此战是匈奴诱敌深入的典型战法,30多天转战千里,待敌困顿,武力消耗殆尽后以优势兵力迫敌于大泽葭苇和狭窄山谷中,利用有利地形最终歼灭了敌人。不过需要说明的是,此时的汉军已经吸收了很多匈奴军的长处,5000兵士带箭150万枝,平均每人300枝,远超过匈奴骑兵,这才让匈奴费了太多的力气,否则早就全军覆没了。  战术之二是突然的大规模袭击,即闪电战。由于拥有优势的武器和强大的骑兵,匈奴人在欧洲军队面前一般不需要示弱,而是更多的主动出击,利用骑兵的冲击力直接打击敌人。  和他们交锋的欧洲军队都有一种经历暴风雨的感觉:先是看见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了一片云彩,那是敌人高速行军时掀起的尘土;然后能听见闷雷般的轰鸣,那是马蹄铁踏击地面的响声;在连敌人的影子都还看不见的时候,突然间大雨倾盆:无数铁箭已经像非洲沙漠中的蝗虫那样,遮天蔽日地飞过来,下起瓢泼的“死亡之雨”。大部分曾与他们交战的欧洲将士们至死都不知道,杀死自己的敌手长得到底是什么样子。  更令敌人恐惧的是,匈奴人完全不遵守战争法则,凡是进行过武装抵抗的对手,一律格杀勿论,从来不抓战俘。只有在一开始就老老实实投降的人,才能保住自己的生存。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最大限度的打击敌人的士气,迫使大批潜在的敌人未战先怯,主动放下武器。  草原民族逐水草而居,看似毫无规律,缺乏组织纪律性,其实不然。每个部落,每个家庭都有相对稳定的活动区域,而且相互间保持者紧密的联系。游牧民族无一例外的实行全民皆兵的制度。平时,全体健康男子会提起套索,背上弓箭,外出放牧狩猎,既是生产劳动,又是最佳的战斗训练;战时跨马提枪,在本部首领的指挥下迅速组织起来,投入战斗。这样,游牧民族就具有了定居的农业民族所不具备的超强的动员能力。一般来说,全体战士以十为单位成百成千组成,随时准备应召。如果战争规模有限,不需要全体动员,则按一定比例抽兵参战。更为可怕的是,他们几乎不需要什么薪给,完全靠“以战养战”。就匈奴骑兵而言,他们只要随身带上饮用水和干肉就足够了,没有水的时候还可以暂时喝牛羊奶。至于其他的作战物资,就全靠敌人来“给我们造”了。在特殊的环境里,他们甚至可以一连十几天不食人间烟火。阿米亚诺斯曾经写道:“艰苦的生活方式磨练了他们,他们从来不把食物煮熟了吃,也不需要美味佳肴。他们吃野菜的根,任何一种动物的生肉。他们把肉放在自己的大腿和马背之间,以此来加温。”吃生肉是完全可能的,不过把生肉垫在马鞍下可不是为了加温,而是为了避免因为长期骑乘,磨伤了马背。马是骑士的命根子,保护好战马才有一切!这样的军人,这样的生活,造就了一支可以高速运转的军队,一个驮在马背上的帝国,一个庞大的游牧帝国。  
  刘虎生2子:长子刘务桓、次子阏陋头。刘虎死后,刘务桓统帅部众。刘务桓为了自保,主动派出使者前往代国,表示臣服;暗中却又派人召集旧部,与后赵皇帝石虎取得联系,同样表示愿意归顺。不久,刘务桓就被石虎封为平北将军、左贤王。  356年,刘务桓死,弟弟阏陋头代立。代国借机送质子悉勿祈回匈奴。悉勿祈回来后,大批部众抛弃阏陋头,投到悉勿祈麾下。阏陋头逃走。  359年,悉勿祈去世,弟弟刘卫辰杀死诸位侄儿,自己作了主子。刘卫辰也没有能力自保,于是同样派儿子到鲜卑,向代国拓跋什翼犍称臣,并娶了什翼犍的女儿为妻;同时又暗中与苻坚的前秦政权联系。当时刘卫辰手下有一千多落,领地东西近千里,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所以苻坚很快任命他作了左贤王。  铁弗匈奴当时已经掌握了一定的农耕技术,为了获得稳定的食物来源,刘卫辰请求“入塞寄田(借地耕种),春来秋去”,获得苻坚批准。后来刘卫辰自认为羽翼已经丰满,开始对前秦用兵,结果一战打败,自己也作了俘虏。苻坚到也宽宏大量,不但没收拾他,反而加封为夏阳公。  代国得知刘卫辰换了主子,很生气,兴兵讨伐。刘卫辰无能,接连战败。苻坚看刘卫辰实在不中用,于是亲自出马,发幽、冀、并三州兵30万分道击代。什翼犍派匈奴部帅刘库仁领兵迎战。这个刘库仁同样是个废物,在石子岭惨败而归。什翼犍大出意外,仓促之中率部逃往大青山一带。不久代国发生内乱,拓跋鲜卑的第一次建国实践失败,被迫蛰伏,等待新的时机。  苻坚因俗而治,把匈奴和代国遗民分成两部分,以黄河为界,东部交给刘库仁,西部划给刘卫辰。刘库仁虽然是匈奴后裔,但其母、妻都是拓跋鲜卑,自己甚至做了鲜卑的主人——南部大人,所以对拓跋部非常忠心,并悉心照顾什翼犍的后裔拓跋珪。刘卫辰则不然,只知道为自己争名逐利,还一度杀了前秦五原太守。刘库仁毫不客气,狠狠的教训了一下这个乱臣贼子。但苻坚却依旧不予计较,还加封他作了西单于,并给他修了座代来城,供其居住。  后来前秦因为错误进攻东晋,在淝水惨败而归,不久瓦解。刘库仁部则遭到另外一支鲜卑部落——慕容部的进攻,陷入内乱。这个慕容部可以说是纯种的鲜卑人,在十六国时期曾经屡次兴风作浪,建立了若干个割据政权。大概就是因为其历史比较曲折,后来成了金庸先生笔下不可或缺的角色,屡次在其武侠名作中出现。  刘库仁部内乱后,拓跋珪逃走,并于386年建立北魏政权。北魏建立后,很快消灭了刘库仁部的乱臣贼子,兼并其众。这时的刘卫辰则成了矮子里的将军,还的西燕、后秦政权都来向他示好。结果刘卫辰再次飘飘然,自不量力的向新兴的北魏发动进攻,准备替祖先报仇。结果不必说,又是大败。不仅大败,连刘卫辰自己也被部下一怒之下砍了脑袋。拓跋珪恼恨刘卫辰当年勾引前秦兵进攻代国,下令杀掉所有刘家宗亲,5000多人当即毙命。不过百密一疏,跑了一个儿子。这就是后来的大夏国君赫连勃勃。  赫连勃勃当时名叫刘勃勃,字屈孑。刘勃勃身材魁梧,仪表俊美,是个美男子。当时他逃到了后秦高平公没弈干处。没弈干没有嫌弃他,还把女儿嫁给了他。后秦皇帝姚兴很喜欢他,不久封他作了安北将军、五原公。这个姚兴也是个混蛋,封他作了官也就罢了,居然还分配给他五部鲜卑和杂胡2万多落,把他重新武装了起来。  刘勃勃投奔后秦,是想借后秦的力量为自己报仇。但后秦为了立足,和北魏建立了联系。对“国际”政治斗争一窍不通的刘勃勃大怒,马上起兵叛乱,而且袭击并杀死了老岳父没弈干,兼并了他的部众。  因为《史记》中说匈奴是“夏后世之苗裔”,所以在407年建国的时候,刘勃勃自称是大夏国王、大单于。刘姓本是他的母姓,屈孑认为不合礼法,于是给自己定了个姓:赫连,表示自己的功业将显赫无比,上连天地。从此以赫连勃勃著称。其他旁支亲属,一概改姓位“铁伐”,意思是刚猛如铁,都能伐人。  赫连勃勃虽然粗野残暴,但军事天赋非凡。后秦军几次前来讨伐,都被他杀的大败。赫连勃勃父兄都被斩杀,心里很有些变态,残暴异常。每次打胜仗后,他都要垒一座骷髅高台,以示纪念。他经常坐在城上,置弓剑于侧,凡有嫌忿,马上亲手格杀之。臣僚中敢怒视他的马上刺瞎眼;笑话他的割其唇,谏阻者则先割其舌而后斩之。为了制造高质量的兵器,他亲自在旁监视检测过程:如弓箭射不透盔甲,则斩造弓箭的人;相反则杀死铠匠。不过就是这样一位远近闻名的暴君,居然还收降了一位智者——后秦参军王买德。  413年,赫连勃勃征发民力在现在的陕西榆林一带修建新的国都——统万城。为了建一座钢铁之城,赫连勃勃采用了一种不讲道理的检验方法:城砖烧好后,派专人用尖利的钢针刺,如果砖上留下痕迹,则处死烧砖人;如果没有,则杀死检验人。用这种残酷的方法,赫连勃勃确实建起了一座钢城,据说城墙可以用来磨刀。统万城也因此成为目前唯一还能见到的匈奴城池。之所以叫统万城,意思是要一统天下,君临万邦。  在王买德的建议下,赫连勃勃也学会了远交近攻的斗争技巧,和北燕、北凉政权建立结盟关系,然后集中兵力对付后秦,接连攻占杏城、新平等地,逼近长安。可就在大功即将告成之际,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东晋权臣刘裕为了树立威信,突然兴兵北伐,而且很快占领长安,摘走了勃勃眼看就要到手的大桃子。  不过刘裕北伐并不是为了统一中国,光复晋室,而是为了篡权。所以,在占领长安后,刘裕马上回师,留下年仅12岁的次子刘义真镇守长安。刘裕撤兵后,赫连勃勃马上向王买德问计,王买德建议绕开周围,直接进攻长安。勃勃接受建议,派太子赫连璝统领2万骑兵直扑长安;赫连昌占据潼关,堵住进出关中的道路;王买德屯于青泥险要之地。  418年,赫连璝进入关中,刘裕急召刘义真东归。东晋将士完全没有王师的风范,和蛮夷一样大肆掳掠,带着大批辎重,缓慢东撤。赫连璝纵兵追击,晋军且战且退,来到青泥,又遭到王买德部的沉重打击。大将傅弘之被擒,王义真个子小,藏在草丛里侥幸逃脱。赫连勃勃进入长安,又照例垒了一座骷髅台,炫耀武功。王买德“算无遗策”,加封河阳侯。  十一月,赫连勃勃在灞上筑高坛,正式称帝。群臣建议迁都长安,勃勃这是倒显出天子风范,坚决反对迁都,认为只有自己坚持住在统万城,北魏才不敢渡黄河西进。这种天子守边的气度在中国历史上大概只有迁都北京,直接面对蒙古入侵的明成祖朱棣可以媲美。  419年,赫连勃勃留下太子赫连璝守卫长安,自己回到统万城。为了宣誓自己的雄心抱负,赫连勃勃把四个城门改了名字:东门叫召魏门(招引北魏归降)、南门叫朝宋门(寓指南朝的刘宋政权)、西门称服凉门(收服甘肃一带几个小的割据政权)、北门叫平朔门(指北方游牧民族)。不料四邻没有臣服,自家窝里先乱了套。太子赫连璝害怕弟弟赫连伦抢了自己的位置,于424年出兵袭击,赫连伦在高平(今宁夏固原)战死。太原公赫连昌气愤不过,出兵1万袭杀赫连璝。赫连勃勃无奈,只好立赫连昌为太子。  大夏国内讧,给了北魏报仇的机会。425年,赫连勃勃去世,赫连昌即位。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听从谋士崔浩的建议,出兵伐夏。大夏国地方官员望风而逃,连长安也丢掉了。统万城异常坚固,不好强攻。魏军决定调虎离山,在城外围歼夏军。愚蠢的赫连昌果然中计,出城决战。统万城之战异常残酷,拓跋焘在大战中马失前蹄,险些命丧敌手。身中流矢,依然奋力杀敌。夏军士气被压了下去,纷纷溃退。赫连昌来不及进城,匆匆逃往上邽。这座号称铜墙铁壁,城墙高达十仞(大约25米)的统万城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落到了敌人手里。拓跋焘进城后,挨家挨户搜查,抓获王公、卿将、诸母、后妃、宫人上万,马3O余万匹,牛羊数千万头,奇珍异宝,不计其数。赫连氏的奢侈连同样来自塞外草原,粗旷豪迈的鲜卑领袖拓跋焘都看不下去了,对左右连声叹气:这么一个小不点国家,居然如此奢侈,老百姓疲于奔命,如果不灭亡,实在没有天理啊!  
三、一心向佛,倾心教化,彻底褪去狼皮的沮渠蒙逊:夹缝中成长起来的北凉政权    默默无闻的北凉政权汉化的最为彻底,在这里即没有无情的杀戮,也没有野蛮的压迫,有的倒是文治武功,百姓安居乐业,以至于让人民怀疑它和匈奴究竟有没有关系。如果不是时运不济,淹没在群狼当中,说不定会成为隋唐的替代者。即便亡了,也让人怀念,君不见大唐李氏念念不忘把从北凉分裂出去的李暠当成自己的祖先?    北凉是甘肃张掖卢水胡沮渠蒙逊建立的割据政权。和屠各、铁弗不同,卢水胡是否属于匈奴族还有一定的争议,一些前辈学者,象周一良、唐长孺等,认为卢水胡的族属和月氏有关。不过,沮渠蒙逊的姓氏来自于祖先的官名:匈奴左右且渠。左右且渠是匈奴中上层官职,外族一般不会做到这样的高位,林干先生因此在《匈奴通史》一书中认为卢水胡肯定是匈奴的一支。我们尽管不便于下这样的断语,但至少可以说沮渠蒙逊所在的这一支卢水胡和匈奴有紧密的联系。既然联系紧密,肯定免不了要相互通婚,相互拥有对方的血脉。  汉国的刘渊父子汉化程度很深,但狼性未改,不时干出一些类似屠城的残暴之举。赫连勃勃一家是典型的“狼人”,不仅异常残暴,还勇敢异常,敢于荒唐的亲自挺枪上阵,拚个你死我活。沮渠蒙逊则不同,他身上的狼性、胡气几乎完全褪掉,不仅“博涉群史,颇晓天文,雄杰有英略”,而且非常善于玩弄权术,心思缜密,全然没有草原民族的粗犷、粗鲁。不仅如此,因为北凉地处河西走廊,是佛教向内地传播的必由之路,所以沮渠一家很早就与佛教结缘,沮渠蒙逊还把自己的一个儿子取名为“菩提”。著名的佛教“传教士”昙无谶曾经是北凉朝廷的座上宾。如果不是红尘之念未了,沮渠蒙逊恐怕会成为第一个出家的皇帝,抢了顺治皇帝的名次。既有汉学背景,又是佛门高徒,使北凉的政治局面截然不同于屠各、铁弗这两个更标准的匈奴政权,在凉国内即没有无情的杀戮,也没有野蛮的压迫,有的到是文治武功,百姓安居乐业,甘心情愿跟随大王出征作战。这在一片混乱的十六国时期是典型的另类,与世外桃源可有一比。  氐族人苻坚建立的前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北方的少数民族政权。苻坚的雄心很大,希望统一全国,在发大军向东晋进攻的同时,派大将吕光前往经略西部。吕光在占据河西走廊一带后,拥兵自重,脱离前秦,建立了后凉政权。苻坚南下不久在淝水被东晋丞相谢安打败,狼狈逃回,自身尚且难保,对吕光更是无可奈何。  沮渠蒙逊的两位伯父罗仇、麹粥分别是后凉的尚书和三河太守;从兄男成为将军,守晋昌;蒙逊本人则是宫廷宿卫。一家人都是吕光死心塌地的部属。可吕光对自己的手下忠臣却并不珍惜,随意处置。一次,后凉进攻鲜卑乞伏部建立的西秦,大败而回。吕光听信谗言,杀了作战不利的罗仇及麹粥。  伯父无辜被杀,沮渠蒙逊非常愤怒,于是借发丧的的机会,联络本族部众,起兵造反。从兄男成听说后也聚众数千,起来响应。大概是被别人领导惯了,不习惯自己做出头鸟,男成发兵包围了建康,软硬兼施,把建康太守段业逼上了领导位置。397年五月段业自称大都督、龙骧大将军、凉州牧、建康公,改元“神玺”。段业的遭遇很容易让人想起武昌起义后的黎元洪。不过两个人的命运不太一样,黎元洪虽然被人用枪逼着割了辫子,当起了起义军的大都督。可总算是混了个起义先锋的名号,不管是孙中山,还是袁世凯,都不能不把他当盘菜,组建政府的时候总要想着他。段业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因为让他当头只是男成一个人的意思,蒙逊实现并不知道。等蒙逊了解到内幕的时候,木已成舟,无法改变。在接受了段业封增的镇西将军职务后,沮渠蒙逊曾经几次对段业的用人、用兵提出不同意见,都被否决。可事实证明沮渠蒙逊的建议都是对的,这让他更加不服气。  段业逐渐知道沮渠蒙逊非比凡人,于是敬而远之,时刻提防着他。蒙逊不甘心永远居于人下,于是秘密会见男成,希望联手除掉段业。可男成不想自己打自己嘴巴,拒绝了。蒙逊无奈,只好自己动手。深谙权谋之道的沮渠蒙逊知道,要想除掉段业又不引起严重内乱,必须制造一起由段业牵头的让所有人都愤怒的血案。无毒不丈夫,沮渠蒙逊决定把男成作为牺牲品。  401年,沮渠蒙逊约男成一同到兰门山祭祀,暗中却又遣人告诉段业,“男成要叛乱,如果他请求到兰门山祭祀,那就是要行动了。”段业信以为真。蒙在鼓里的男成兴冲冲的来找段业请假外出,段业二话不说,马上把他推出斩首。沮渠蒙逊一见大功告成,马上派人四处张扬,诬蔑段业杀害开国功臣。民众的激情被煽动了,纷纷投到蒙逊麾下,连段业派来讨伐的将军也纷纷叛变,段业眨眼间成了孤家寡人,不久被杀。  六月,沮渠蒙逊自己做了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张掖公,改元“永安”。自己的亲族和原来段业的臣属都被封了官,大家都很高兴,以为遇见了明主。  当时的北凉是一个典型的夹缝里的政权。东面有后凉吕隆(氐族)和强大的后秦(羌族姚兴);西面是一年前才从北凉分裂出去的西凉李暠;南面则是两个鲜卑政权——南凉秃发利鹿孤、西秦乞伏乾归。北面虽然没有敌人,可遍地除了戈壁沙漠,就是崇山峻岭。在中原,则是北魏和南朝宋政权。  北魏和刘宋虽然庞大,毕竟离的远,只好上表称臣就够了。这也是沮渠蒙逊始终没有称帝,甘心接受北魏和宋朝册封的原因。对于四邻,沮渠蒙逊认为南凉最不好惹,只好卑躬屈膝,主动送上对方点名要的兄弟做人质。为了能站稳脚跟,蒙逊开始励精图治,招贤纳士,减轻赋税,发展生产,积聚力量。对于饱学之士,蒙逊大多委以重任,甚至还仿效中原汉族皇帝发出诏喻,鼓励百姓进言献策。对于违法乱纪,坑害百姓的行为,蒙逊拿出大义灭亲的架势,两位伯父亲信、孔笃偏要考验一下侄儿的决心,结果都被勒令自杀。  经过数年休养生息,蒙逊势力渐强,开始逐步向外扩张。402年,后凉国都姑臧发生严重饥荒,蒙逊趁机发兵攻打。不知道是因为过于轻敌,还是自己的好运气都用光了,这一战不但没赢,反而损兵折将,最后不得不献上10万斗粮食赔罪。后凉不仅振奋了军心,还解决了粮荒问题,真不知道是应该恨沮渠蒙逊,还是应该感谢他“及时”前来进攻。  次年,南凉主动约蒙逊一起进攻后凉。后凉国主吕隆眼看无力自存,于是主动投向了东方大国后秦。蒙逊眼看后秦即将成为邻国,赶紧向后秦进贡。南凉一看北凉抛弃了自己投入大国怀抱,十分不满,遂于406年向北凉发起进攻,并别有用心的把战利品献给了后秦。后秦皇帝姚兴愚蠢之极,不仅相信了后秦的忠诚,还把姑臧送给了他。  410年,南凉再次出兵攻蒙逊。蒙逊终于时来运转,在穷泉大败敌军,并乘胜进围姑臧,克之。412年,蒙逊自张掖迁都姑臧,称河西王,改元“玄始”。  南凉败落,西秦乘机进攻,取而代之。西秦强大,北凉屡次吃败仗,于是调整战略方向:南面主守,西方主攻,把矛头对准昔日的分裂者——西凉。  417年,西凉李暠病死,其子李歆嗣位。李歆不理政事,大兴土木,屡征民役,并不听大臣劝阻,于420年七月,亲自出兵讨伐北凉。蒙逊早有灭李氏之心,于是有意散布要南征西秦的消息,诱西凉前来。李韵果然上当,以为张掖空虚,带大兵来偷袭。沮渠蒙逊派兵埋伏于怀城,大败李歆。后来又在蓼泉击败西凉军队,杀死李歆。蒙逊乘势西进,占领酒泉。在酒泉,沮渠蒙逊学习汉高祖刘邦约法三章,严禁抢掠。西凉臣子、百姓感恩戴德,纷纷投入北凉朝廷和军队。  李韵弟李恂据守敦煌,继续与北凉对抗。421年,沮渠蒙逊亲率大军2万围攻敦煌,在城外三面筑堤,以水灌城。李恂惊慌失措,于敦煌城失陷时自杀身亡。占领敦煌后,北凉打通了前往西域的道路,西域各国纷纷称臣纳贡,北凉实力达到顶峰。  解决了西方,沮渠蒙逊开始集中精力对付欺压了自己多年的西秦。双方几次大战,互有胜负。北凉毕竟国小力弱,薄弱的经济基础难以承担长期的战争需要。打速决站还可以,消耗战就不行了。和西秦的战争恰恰陷入了消耗战的泥潭。  不过蒙逊的运气实在是好,原本强大的西秦居然首先丧失了信心,于430年投降了北魏。北魏给了西秦一张空头支票,让他们前往平凉一带居住。平凉的主人、大夏国主赫连定没有识破北魏的玄机,大举进攻西秦,一举消灭了它,替沮渠蒙逊报了仇。  433年,失去对手的沮渠蒙逊生了重病,不久病死。国人推举其子沮渠牧犍作了河西王。牧犍嗣位后,继续向北魏和宋朝称臣,并把妹妹兴平公主嫁给拓跋焘作了右昭仪,自己则娶了拓跋焘的妹妹武威公主。  北魏早有统一天下的远大目标,北凉迟早要灭掉。这时,沮渠牧犍干了一件蠢事,给了大舅子一个借口。  沮渠牧犍的嫂子李氏貌美,牧犍与之勾搭成奸。这个李氏是个醋坛子,暗中抢了别人老公也就罢了,居然还想鹊巢鸠占,给武威公主下了毒药。公主中毒后,拓跋焘派太医前往急救,算是保住了一条命。拓跋焘要求沮渠牧犍交出李氏,牧犍竟然还很钟情,坚决不送,还把李氏送往酒泉躲了起来。拓跋焘大怒,马上给牧犍安了12条罪状,然后御驾亲征。在北魏铁骑面前,北凉军队不堪一击,很快丢了国都姑臧。拓跋焘对这位妹夫开始还算不错,不过大臣们却不想放过他,不时上一道表章揭发他的“罪行”。拓跋焘逐渐厌烦,于是把他连同他的妹妹一块赐死了。  姑臧陷落后,沮渠牧犍的弟弟沮渠无讳占据酒泉、敦煌,多次和北魏军对抗。可是胳膊终归扭不过大腿,只好重新走上匈奴祖先的老路:占据西域。422年,无讳率万余落抛弃敦煌,占领鄯善。在鄯善和敦煌之间有大片沙漠,而且遍布流沙,无讳虽然占有了鄯善,可部众有一半以上被流沙吞没,损失惨重。无讳退到西域,拓跋焘也懒得管他,不再向他进攻。无讳从此偏安西域,作起了西域小霸王。  444年,无讳去世,弟安周即位。460年,被北魏击败的另一个游牧民族柔然向西迁徙,经过西域,顺手消灭了安周,北凉最终灭亡。  随着北凉的灭亡,匈奴民族再也没有以国家形态出现在中华大地。其实,无论是汉国、大夏还是北凉,和称雄于蒙古高原的草原帝国都有很大区别。匈奴帝国从单于到部族首领基本都是匈奴族,是纯粹的民族政权。归降并受到重用的外族数量很有限,起到的只是智力补充作用。汉国等三个政权则不同,在他们的政府中充斥着大量的汉人和其他少数民族精英分子,而且不再是配饰,而是主宰。匈奴人只是大头目,是领袖,而不是全部。沮渠蒙逊除了血脉,看不出一丝胡气,和中原王朝的皇帝没什么区别;刘渊一家虽然保持着狼性,但并没有摆脱汉化的影响,其政权组织模式和中原王朝没什么两样;即便是比昔日的大单于还像恶狼的赫连勃勃,手下也有一个被捧为神仙的汉族谋臣——王买德。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民族大融合的时代,从最残暴最野性的赫连勃勃到深度汉化的沮渠蒙逊,历史似乎有意设计了三种模式,分别代表融合的三个阶段。历史是曲折的,即便是温文尔雅的沮渠蒙逊也曾有过屠城敦煌的暴行。融合伴随着血腥,似乎也是无法回避的历史之“道”。  这里还有另外一支重要的匈奴分支——鲜卑宇文部,我们没有提到。并不是他不重要,也不是因为他建国太晚,而是因为在他们身上实在看不出匈奴的影子。北周的创建者宇文泰只进行过一次改革,而且还是鲜卑化的,他希望用鲜卑人的血性,而不是匈奴人的狼性来抵消掉一些过度汉化的消极影响。与其说他是匈奴人,还不如说他是鲜卑文化的捍卫者。  在北凉灭亡以后,匈奴民族逐渐淹没在中华民族的汪洋大海中,只有从个别历史人物的身上还能找到它的影子。不过,这个民族没有消失,在匈奴人纷纷入主中原,割据称雄的时候,在西方,在地中海北岸,西迁的匈奴人同样在用腥风血雨推动着希腊罗马文化的蔓延扩散,用硬弓箭雨找寻着帝国的昔日荣光。  
次年,下决心要“为民除害”的拓跋焘派大将奚斤进攻安定。这个奚斤也是个倒霉鬼,安定轻而易举的拿下,还没好好庆贺一番,就发生了饥荒和马瘟。魏军也没想过养上几只“弼马温”预防预防,结果战马大批死亡,而且无法食用。赫连昌小人得志,马上跑到安定城下,亲自骂阵挑战。魏将安颉劝说奚斤出奇兵突袭夏军,奚斤保守,拒绝接受。赫连昌连日骂阵,魏军士兵都认识他了。安颉认为机不可失,于是撇开奚斤,集中仅存的200余匹战马,选拔精锐骑兵埋伏在城边。一会,赫连昌又来叫骂,安颉出战。很久没打仗的赫连昌心里痒痒的难受,遂亲自策马上前。埋伏的北魏骑兵突然杀出,直接扑向老相识赫连昌。这是天助魏军,突然刮起沙尘暴,暗如黑夜。大夏军士找不到皇帝,无法援助。赫连昌仓促之间落马,被安颉生擒活捉。  赫连昌被俘后,拓跋焘表现出君王气度,并没有难为他,封他作了常忠将军、会稽公,以后又晋封秦王。赫连昌容貌俊美,很召人喜欢。拓跋焘一时高兴,还将妹妹赐给了他。赫连昌倒也吃的饱睡的着,安心被敌国供养,丝毫没有亡国之痛。可是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在北魏呆了6年后,赫连昌突然良心发现,开始谋求恢复故国。结果叛乱还没发起就被发觉,于是连忙逃走,在路上被侦探发现,一刀毙命。历史上最后一个匈奴族的皇帝就此一命呜呼。  赫连昌被擒后,他的弟弟赫连定继承皇位。赫连勃勃以残暴著称,这个赫连定居然因为残暴无赖屡遭勃勃斥责,可以想象他是什么德行了。不过赫连定到是继承了其父的军事才能,称帝不久即大败追击的魏军,收复安定。这回魏军的统帅又是倒霉鬼奚斤。这次不光是打了败仗,自己还被活捉,差点掉了脑袋。赫连定乘势进兵,魏军望风而逃,夏军兵不血刃收复了长安。  赫连定有些头脑,知道靠自己不可能打的过北魏,于是主动和刘宋联系。宋文帝刘义隆正在兴兵北伐,也需要助手,双方一拍即合,约定将来以北岳恒山为界,东边归宋,西部归夏。拓跋焘避重就轻,集中全力进攻大夏,一举攻克平凉,夺取了整个关中地区。赫连定在甘肃灵台地区被重重包围,身负重伤,勉强冲出包围圈,退守上邽。  为了消耗赫连定的精力,拓跋焘故意把大夏控制的平凉、安定等地赏赐给西秦王。赫连定果然上当,派出大军进攻西秦,西秦本来就处在穷途末路,哪里经得起大夏军的冲击,没多久就被灭亡了。  赫连定灭了西秦,感觉向西发展似乎更对胃口,于是从武威渡过黄河,准备进攻当初的盟友北凉。不料大军还没渡过黄河,就遭到吐谷浑骑兵的突然袭击,赫连定当场被抓。吐谷浑不想得罪北魏,于是送了个顺水人情,把赫连定转交给北魏。拓拔焘今次败在赫连定手下,心中懊恼,当即下令杀了他。斯时他的哥哥赫连昌还在秦王宝座上享受着娇妻美食,悠哉游哉!  大夏国从赫连勃勃建立政权到赫连定被擒,存在了26年,和汉国(前赵)一样,总算是没有输给这个所谓的南单于亲戚,打了个平手。  
 第四章 五单于并立:没有核心家族的尴尬政局    “新来塞北,传到真消息:赤地居民无一粒,更五单于争立。”1000多年后的辛弃疾还在念叨着匈奴当年的悲惨生活。头狼累了,掉队了,新的头狼还没选出来,有兴趣的都来争一争吧。于是,头狼自己导演的狼族内讧开始了。    一、 战略目标瞄准西域:可怕的右倾错误    肥沃的呼伦贝尔草原才是你的家。干吗舍近求远去争夺并不肥美的西域?因为我是草原狼,从不低头的草原狼。怒气冲冲的匈奴人就在这种英雄主义的指挥下,抛弃了根据地,抛弃了发祥地,杀向西域,杀向汉朝人给他们设下的陷阱,和强大的汉朝再一次拚起了自己根本玩不起的消耗战。    让中行说当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匈奴铁骑擅长的是速战速决,可汉武帝持续不断的进攻把匈奴拖进了消耗战的泥潭。和幅员辽阔、人口6000多万的汉朝拚消耗,匈奴显然不是对手。尽管在战场上大抵打了个平手,尽管在致汉朝的国书中依旧“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派头十足,依旧要求汉朝“和亲”,“岁给遗我糵酒万石,稷米五千斛,杂缯万匹”,但充其量只是过过嘴瘾,在行动上已经开始准备战略收缩了。  公元前114年,伊稚斜单于病故,其子乌维即单于位,战略中心开始向右倾。前111年,生活在青海一带的羌族起兵反汉,联络匈奴。乌维迅速响应,兵进五原郡,杀死太守。此后更是不时出兵拦截汉朝派往西域的使者。  公元前105年,乌维死去,幼子詹师庐即位,因为年龄小,被称为“儿单于”。儿单于虽然年龄小,魄力并不小,在即位后不久就把王庭向西北迁移。此次迁移后,帝国左翼正对汉朝的云中,在事实上放弃了云中以东的广大地区。右翼直指酒泉、敦煌,战略目标直接指向了西域。这次调整是匈奴历史上一次空前的大变动,对匈奴历史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汉匈战争中,右贤王一系屡次失手,引起大单于不满。右王系不免心中惴惴,个别部众为避免受惩罚甚至主动步浑邪王后尘,投奔了汉朝。王庭西迁,把一部分右贤王领地纳入单于直辖,有利于稳定右翼的形势。但是,放弃长期努力经营的左翼,却是一个致命的败笔。  翦伯赞先生曾经分析过为什么大多数游牧民族都是从东向西走上历史舞台,“那就是因为内蒙东部有一个呼伦贝尔草原。假如整个内蒙是游牧民族的历史舞台,那么这个草原就是这个历史舞台的后台。很多的游牧民族都是在呼伦贝尔打扮好了,或者说在这个草原装备好了,然后才走出马门。当他们走出马门的时候,他们已经不仅是一群牧人,而是有组织的全副武装了的骑手、战士。这些牧人、骑手或战士总想把万里长城打破一个缺口,走进黄河流域……因而阴山一带往往出现民族矛盾的高潮……两汉与匈奴,北魏与柔然,隋唐与突厥,明与鞑靼,都在这一带展开了剧烈的斗争。……如果这些游牧民族,在阴山也站不住脚,他们就只有继续往西走,试图从居延打开一条通路进入洮河流域或青海草原;如果这种企图又失败了,他们就只有跑到准噶尔高原,从天山东麓打进新疆南部;如果在这里也遇到抵抗,那就只有远走中亚,把希望寄托在沩水流域了。”  尽管呼伦贝尔草原不是匈奴人的主发祥地,但是冒顿单于建立帝国的第一箭就是瞄向了这里,把东胡赶出了这片宝地。漠北战役虽然丢掉了草原,但汉朝政府并没有在这里设置密集的防御据点,而是把“断匈奴左臂”的兵锋指向了吉林一带的古朝鲜,在那里设置了玄菟等四郡。也就是说,如果匈奴措置得宜的话,是有机会收复这块失地的。儿单于王庭西移,等于彻底放弃了这块宝地,等待他们的命运,就只有一路向西了。可把战略目标瞄准西域,恰恰又和汉朝的国策发生冲突,等待匈奴的将是又一场自杀似的消耗战。  自张骞出使西域以来,汉武帝即把打通西域作为“断匈奴右臂”的战略取向。公元前109年,汉将赵破奴、王恢出兵天山北路的车师国,威震西域。为笼络天山北路的大国乌孙,汉武帝把江都王刘建的女儿刘细君嫁给乌孙国王,乌孙王以之为右夫人。匈奴得知后立即出兵乌孙,予以惩戒,然后也把女儿嫁给他。乌孙王夹在两个大国之间,只好首鼠两端,又娶了匈奴公主,以之为左夫人。  刘细君不知道自己身负重托,只知道顾影自怜。她命人仿照长安宫殿式样建筑宫室居住,也不知道讨好国王,每年只和国王相会数次,还自作聪明的写了一首悲切的歌谣:“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毡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此歌谣后来不胫而走,传回长安,竟然到处传唱。乌孙王厌看刘细君脸色,又顾及匈奴反应,找个理由拒绝进攻匈奴,使汉武帝夹击匈奴的构想又一次失败。刘彻拿这位侄女也没什么办法,只好送去大批财物予以安慰。  不久,老国王去世。汉武帝狠狠心,命令刘细君“从其国俗”,下嫁老王的孙子军须靡。刘细君去世后,武帝又把楚王的孙女解忧公主嫁给军须靡。给公主命名为“解忧”,目的当然是解乌孙首鼠两端之忧。解忧公主比较争气,相夫教子都很成功,乌孙和汉朝的关系日渐亲密。  公元前92年,匈奴狐鹿姑单于封侄子先贤掸为日逐王,主管西域事务。这是匈奴第一次公开把西域列入自己的势力范围。此后汉匈之间几次大战,虽然各有胜负,但总体上是匈奴吃亏大一些,而且乌孙国一直立在那里,着实是个大祸患。  公元前73年,匈奴利用汉昭帝驾崩,宣帝初立的机会,连续发动进攻,夺走乌孙大片土地,并派使者逼迫乌孙交出解忧公主。匈奴的步步紧逼,终于导致西汉政府发动了对匈奴的最后一次大规模用兵。公元前71年,度辽将军范明友等五将领兵16万,分五路出塞,乌孙王自领5万大军从西向东出击。匈奴百姓闻汉军出击,纷纷向北逃跑,五将军追击近2000里,收获不大,先后撤军。独乌孙方面战果辉煌,因为匈奴根本没料到软弱的乌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结果被俘虏单于父行及嫂、公主、名王以下三万九千余,牛羊70余万头。  这次出击虽然损失有限,但让匈奴知道汉朝还是庞然大物,还有足够的力量发动大的战役,从此以后收敛了很多,虽然在西域仍然不时有小规模的冲突,但终汉之世,双方再未发生大规模战争。  一、 从五强争霸到三国演义:奇异的权利斗争结局    在漫长的古代社会,一个民族的历史,基本就是一个民族的历史。匈奴人,蒙古高原的第一个主人,诸事草创,命中注定要给后人提供教训的样板。善于向敌人学习的他们偏偏没有学来家族统治。也许骄傲的冒顿认为他的虚连鞮家族辈辈都会有大英雄。冒顿一家的确不缺少英雄,可他没法阻止更厉害的主出世,于是,草原英雄们开始向单于宝座发起冲击,展开不懈的较量。成吉思汗吸取了教训,黄金家族的美名因此至今名扬四海。    翻开历史的长卷,在漫长的古代社会,家庭统治成为中外历史上的一个共同特点和鲜明特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个民族的历史,就是此民族中各个时代、各个家族兴衰的历史,一个国家的历史就是占统治地位家族的盛衰历史,有家才有国,这是一个历史现象,一个古代社会无法改变的历史现象。  中国社会是个家族社会,至今仍留下许多家族的遗迹。在古代社会中,国即是家,家即是国,只不过这个“家”是国王、皇帝、君主的家,这个“国”是国王、皇帝的国。这个“家”统治着这个国,这个“国”又统治着成千上万的普普通通的家。  从夏启破坏禅让制开始,家族统治占据了统治的主流。  商汤到商纣,这个家族统治了几百年。  周王朝灭商自立,大封自己家族的成员,天下万国林立。  秦王赢政统一中国,希望自己的子孙能世世代代统治中国,自称始皇。  刘邦建立汉王朝,使秦始皇的美梦到了第二代就被无情打碎,确立了刘氏王朝。为了保证自己家族的统治,刘邦不仅大封同姓子弟为王,而且在白马誓盟中规定“非宗室不王”。  匈奴、柔然、突厥、契丹、蒙古,一个个游牧少数民族,一个个依靠英雄建立起来的草原军事帝国,如果没有一个作为核心,令人不敢望其项背,团结的、具有凝聚力的的家族,是很难长治久安,顺利统治的。这里面做的最成功的是蒙古人,黄金家族占有绝对统治地位。尽管内讧不断,但家族的大权始终没有旁落。即便是被朱元璋赶出中原,被爱新觉罗氏笼络至麾下,各个部的首领依旧是黄金家族成员。如果有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不用家族成员动手,一群忠贞义士就会从斜刺里杀出,端了他的老窝。像那位把明英宗朱祁镇抓回草原的瓦剌部也先太师,做太师时人人听命,威震四方,可刚一宣布自己做可汗,马上树倒猢狲散,丢了卿卿性命。在这方面做的最差的,大概就是草原开路先锋——匈奴人了。  《史记•匈奴列传》在叙述匈奴的早期历史时说:“自淳维以至头曼,千有余岁,时大时小,别散分离。”估计斯时还处在氏族部落或部落联盟阶段。集体选举首领是部落联盟的一大特点。头曼单于因为宠爱小老婆要废掉冒顿的太子位置,另立小儿子,说明他已经具有一定的独立选择继承人的权利,公天下正在向家天下过渡。冒顿用非常手段夺得单于位置,对支持头曼的实力残酷打击,证明单于还不是他一家的囊中之物,否则别人也犯不上为了一个死掉的老头子和他的儿子作对。唯一的可能是,冒顿的行为侵犯了他人获得或接近单于大权的机会。在跨出原始社会门槛的历史进程中,游牧民族无一例外的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直到其中一个氏族或部落取得领导位置的独占权。冒顿的大肆杀戮,鲜卑慕容氏和拓拔氏的长期竞争,契丹耶律阿保机对八部大人的打击,都是如此。  从冒顿开始,虚连鞮家族成为单于事实上的垄断者,其他如呼衍氏、兰氏等家族由于和虚连鞮家族长期的婚姻关系,也得到了高官贵职。请注意,是“事实上”,不是“法律”上。换句话说,如果其他家族觊觎单于位置,未必没有人支持。而且在单于继承的问题上,冒顿单于和成吉思汗一样“只识弯弓射大雕”,而输于文采,留下了两个致命的缺陷。  一是没有向汉人那样确定一个大家共同遵守的继承制度。中原王朝奉行的是嫡长子继承制度,皇后的长子享有天然的继承优先权,以下依次是嫡次子、庶长子。实在没有合适的儿子,则由皇弟继承。匈奴虽然也有太子,但那只是汉人妄加的名号,其实只是单于的儿子而已。一般情况下,单于的儿子会优先获得继承权,但如果有人发起挑战,问题就严重了。因为先单于一般并不在生前就确立继承人。左贤王虽然地位最高,经常由单于瞩目的继承人出任,但这只是约定俗成的做法,并不是制度约定。  另外,游牧民族的妇女在生产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有相当的政治地位。单于的阏氏有很大的发言权。按照收继婚制度,单于死后阏氏要嫁给未来的单于(非自己亲生)。阏氏也是人,也有爱憎,如果先单于选定的继承人是阏氏讨厌的人,阏氏及其娘家人难免会有所行动。  其二,作为部落联盟的一种遗存,大人或贵臣会议在匈奴国家政权体系中仍然有着特殊的地位。类似的组织在其他草原民族中也存在,如蒙古人的忽里勒台会议、满洲人的王大臣会议,等等。唯其不同的是,后者虽然在蒙元或清朝的早期政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很快被剔除掉了,不影响勃尔只斤家族、爱新觉罗家族的独裁统治。但匈奴就不同了,大人会议始终发挥着重要作用。单于是会议的召集人和主持人,正、五、九月定期召开。遇到紧急情况还会临时举行。大人会议的议题非常广泛,其中最要命的就是选择新单于。一般来讲,大人会议对先单于自己选择的继承人选会予以认可。先单于在选择继承人时也会考虑各方面的因素,包括大人会议未来的反应。但是,如果先单于临终前没有确定继承人选,或者有人对其提出异议,大人会议的重要性就反应出来了。换句话说,谁控制了大人会议,谁就掌握了主动权,因为大人会议至少表面上反应的是公共意志。失败者接受事实也就罢了,否则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从冒顿单于到老上、军臣单于,都是父死子继,很顺利的完成了交接。军臣单于时运不济,碰上了死硬的对手,几次被汉武帝大败,气愤而死。这时,统治阶级内部的第一次内讧爆发了。军臣的弟弟伊稚斜抢了侄子于禅的位置,做了单于。伊稚斜为人勇力,敢作敢为,很对大人们的胃口。因为屡次败北,很让贵人们没面子,急需找一位英雄重振雄风。太子于禅年幼软弱,难担大任,不要也罢。伊稚斜顺应了“民意”,很顺利的夺得单于宝座。于禅丢掉梦寐已久的单于位,心怀不满,干脆投降了汉朝,开了匈奴太子出奔异族的先河。  伊稚斜死后,儿子乌维、孙子詹师庐先后顺利继承单于位。儿单于詹师庐年少敢为,果断把战略中心西移,并对屡战屡败的右贤王一系予以压制。詹师庐的统治历史记载很少,不过还是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一些内部的裂痕。他的左大都尉即曾密谋杀死单于后投降汉朝。不过儿单于更厉害,不仅干掉了左大都尉,而且以此为诱饵,引诱汉军出塞迎接。汉朝果然中计,派赵破奴领兵出塞,结果被八万骑兵包围,全军覆没。赵破奴也被俘虏,在匈奴忍了8年才逃回来。  詹师庐于公元前105年即位时年龄还很小,所以被称为“儿单于”。可公元前102年,他就病死在进攻受降城的途中,在位仅仅三年,不免让人怀疑他的死因。联系到他的继承者恰恰是他刻意压制的叔辈右贤王句犁湖,就更让人怀疑了。可惜史无记载,只能当成是一个永远无法破解的谜了。  句犁湖运气也差,单于瘾没过一年就死掉了。其弟且鞮侯即位。且鞮侯在位时收降汉将李陵,封为右校王,并招为女婿。李陵及其后人也不含糊,不仅用心帮助匈奴和汉朝作战,还搅和进单于大位之争,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且鞮侯单于临终前遗言:立长子为单于。可这位左贤王驻牧地,而且患有大病。且鞮侯死后他迟迟没有在单于庭出现。众大人以为他已经病死,于是推举且鞮侯的次子做了单于。后来左贤王赶到,兄弟情深,其弟坚决让他继承。长兄推辞不过,只好接受,成为狐鹿姑单于。狐鹿姑单于也是匈奴单于中第一个有专门名号的单于,狐鹿姑并不是他的本名。既然兄弟间没有争议,诸位大人也就认可了。  狐鹿姑和弟弟约定,自己死后由弟弟即位,并封之为左贤王。孰料左贤王没几年就病死了。按理,应该由左贤王的儿子代替父亲继承大位。可人的私心总是无限的,狐鹿姑失而复得单于大位还不满足,还想把权位留给自己的儿子,于是自己的儿子被封为左贤王,侄子先贤掸则被封为日逐王。日逐王负责管理已经成为匈奴战略中心的西域,虽然也是肥缺,比其单于总归差远了。这为后来的单于大位争夺埋下了伏笔。  公元前89年,蒙古草原发生空前的大雪灾,人畜冻死无数,国力大损。狐鹿姑单于以为是上天降罪,心生悔意。四年后,狐鹿姑病死,临终前对左右说:“我子(左贤王)少,不能治国,立弟右谷蠡王。”这下更坏了,既然后悔,直接恢复日逐王的继承权就行了,何必另选一个?  更糟糕的是,他的大老婆颛渠阏氏对右谷蠡王并不感冒,于是和丁零王卫律等人合谋,封锁了单于归天的消息,同时和他们一系的权贵歃血为盟,准备把单于大位交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左谷蠡王,即后来的壶衍鞮单于。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狐鹿姑单于的遗言还是传了出去。左贤王怨恨父亲剥夺了自己的继承权,右谷蠡王更是切齿愤盈。无奈很多大人已经被争取了过去,自己势单力孤,只好消极抗拒,拒不出席大人会议。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号称“四角”,是匈奴权力的四个支柱,现在一下子少了两个,统治阶层不和的裂痕严重扩大化了。  壶衍鞮单于同样年幼,只好由母亲代摄国政。颛渠阏氏和卫律等人不愿意在和汉朝对抗下去,希望恢复“和亲”,换取时间恢复日渐凋零的国力。被扣留多年的汉朝使臣苏武、马宏等先后被释放。但在争夺西域的问题上,匈奴不愿让步,结果“和亲”不成,反而因为小小的乌孙国招来汉朝的又一次大规模打击。壶衍鞮单于对乌孙恨之入骨,于公元前72年冬亲率大军进攻乌孙,结果不仅没有找到乌孙主力,还在归途中遇到暴风雪,“一日深丈余,人民畜产冻死,还者不能什一”。乌孙国趁机回师报复,东方的乌桓、北方的丁零也趁火打劫。三面受敌,箭镞猬集于一身,益发不可收拾。  屋漏偏逢连阴雨,公元前71年、68年,蒙古草原又连续发生严重的雨雪灾害。壶衍鞮单于在经历了17年的内部不稳、外部打击后心灰意冷,撒手西去。异母弟左贤王被推举为单于,是为虚闾权渠单于。虚闾权渠单于一上台就干了件蠢事。他不喜欢年老色衰的颛渠阏氏,把她废黜,撇在一边,另立了一个大阏氏。父以女贵,颛渠阏氏的父亲左大且渠见女儿被冷落,心生怨恨,暗中开始联络亲信,准备在适当时候动手。  曾临朝秉政多年的颛渠阏氏更是厉害,因为耐不住寂寞,趁举行大人会议的时候,勾引了右贤王屠耆堂。屠耆堂也需要在单于庭有个靠山,于是顺水推舟,如同伉俪。  虚闾权渠当国9年,对内部矛盾毫无办法,对外依旧不思改弦易辙,继续和汉朝争夺西域。结果不仅昔日的盟友楼兰、车师被汉朝纳入觳中,连青海一带的战略伙伴——羌人,也被汉将赵充国用屯田、步步为营的方法打的落花流水,纷纷投降。  公元前60年,虚闾权渠单于吐血而死,连继承人也没来得及选择。单于在世时重用郝宿王刑未央。这个刑未央似乎不是匈奴人。匈奴贵族从冒顿单于时就被划入左、右王系统,郝宿王的名号非左非右,应该是异族归降后所封。和丁零王卫律等类似。这个姑且不论,单说他在单于死后马上派人驰往各地,召集众贵人召开临时大人会议,选举新的单于。  颛渠阏氏果然是女中豪杰,见机会来了,当机立断,联合弟弟左大且渠都隆奇,赶在各地贵臣到来之前,把情夫屠耆堂推上了单于宝座,号握衍朐鞮单于。  这个屠耆堂在后来遭到呼韩邪攻击时曾向弟弟求救说“匈奴共攻我”,似乎他并不是匈奴人,至少不是虚连鞮家族的成员。为了给他制造一个好身份,颛渠阏氏曾宣称他是乌维单于的耳孙,即八世孙。这个说法明显有漏洞。壶衍鞮单于和虚闾权渠单于才不过是乌维的第一代孙,这第八代距离也太远了!  屠耆堂是怎么爬上右贤王高位的,不得而知。不过他的残暴到是尽人皆知。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一上台就开始大肆杀戮前单于的子弟近臣,郝宿王刑未央首先掉了脑袋。虚闾权渠单于的两个儿子跑得快,长子呼屠吾斯藏匿民间,次子稽侯珊投奔了岳父乌禅幕,算是捡了一命。按惯例,屠耆堂娶了颛渠阏氏,作了真夫妻。小舅子都隆奇得到重用。自己的弟弟则继承了他留下的右贤王位。  日逐王先贤掸又一次失去继承单于大位的机会,十分气愤。此前作为屠耆堂的下属还曾与他有过冲突。新单于为人残暴,自己早晚要被收拾。思来想去,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干脆向前辈学习,率众数万投向了汉朝。日逐王归汉,使汉朝和西域的道路彻底畅通,对匈奴的未来产生致命影响。  日逐王的姐姐是乌禅幕的夫人。日逐王归汉后,屠耆堂大怒,先是立从兄薄胥堂作了新的日逐王,然后又找借口把先贤掸的两个弟弟抓了起来,间接帮助薄胥堂剪除障碍。乌禅幕见小舅子要倒霉,连忙向单于求情,结果握衍朐鞮单于不但不放人,反而把两个人都杀了。乌禅幕大怒,于是联合姑夕王等左翼诸王,拥立稽侯珊作了呼韩邪单于,公开与屠耆堂决裂,并发兵攻打他。屠耆堂倒行逆施,丧失人心,手下士兵纷纷逃跑,连右贤王,自己的亲弟弟也不愿意帮他。屠耆堂走投无路,拔刀自刎。  呼韩邪单于虽然夺得单于宝座,可并不懂得治国驭臣之术。甫一上台就犯了两个错误:一是自认为天下太平,把各地军队全部遣散,手底下就剩下一点亲兵。二是不顾右贤王曾间接帮助过自己的功劳,派人到右地联络右地贵族,密谋诛杀右贤王。右贤王也是无能,既然不帮助哥哥,索性好人做到底。可他偏偏又收留了都隆奇。都隆奇劝说右贤王造反,右贤王听从了,但是给自己留了一手。他自己不称单于,反而撺掇堂兄日逐王薄胥堂当单于,称屠耆单于,把薄胥堂放到了烤鸭炉里。  屠耆单于马上发兵攻打呼韩邪。呼韩邪缺兵少将,一战即溃,屠耆单于顺利夺取了单于庭,这下匈奴又有了两个单于。  斯时居住于西北地区的呼揭王与屠耆单于的亲信唯犁当户想陷害右贤王,诬蔑他想做乌藉单于,起兵造反。屠耆单于二话不说,马上把右贤王砍头论罪。事后越发觉得不对劲,右贤王如果要称单于早就称了,还会先把单于位置让给自己?这里肯定有冤情。谋反是唯犁当户举报的,先杀了他再说。  呼揭王一看大事不妙,赶紧自立为乌揭单于,起兵造反。一看出现三个单于,先贤掸的哥哥也坐不住了。这单于本来就应该是我们弟兄的,凭什么让你们争来抢去?于是他也自立为车犁单于。乌藉都尉本来奉命率兵2万在东方防御呼韩邪,这下也来凑热闹,自称乌藉单于,用兵自立。一瞬间匈奴出现了5个单于,史称“五单于并立”。  车犁单于和乌藉单于兵少,屠耆单于先捡软柿子捏,与都隆奇分别率兵前往镇压。两单于无力抵抗,逃往西北故地。乌揭单于趁机前来会合,考虑到日逐王一系在匈奴民众中威信最高,乌藉、乌揭主动放弃单于称号,共同尊奉车犁单于。  车犁单于纠集4万兵马,与屠耆单于对抗,结果还是打不过,只好再逃。次年,呼韩邪乘着屠耆用兵西北的机会,发起进攻。屠耆亲自领兵6万迎击,不料身陷重围,绝望中挥刀自戗。车犁单于见呼韩邪实力强大,遂主动放弃了单于称号。乌藉都尉虽然又再次自称单于,但很快被呼韩邪剿灭,五单于终于回归到一单于。  经过一番大战,呼韩邪也是实力大损。正当他准备收拾残局时,后院突然起火。他的哥哥呼屠吾斯原来流落民间,呼韩邪起事后把他找回来,封为左谷蠡王。不料他反而恩将仇报,占据了东部广大地区,自立为郅支骨都侯单于。与此同时,屠耆单于的堂弟休旬王率部众西走,纠集了几万兵马,自立为闰振单于。一时间又出现了三单于并立的局面。  让呼韩邪庆幸的是,愚蠢的闰振单于没有来攻击自己,而是引兵东向,直奔郅支单于。郅支兵多,很快消灭了闰振。收编了闰振的兵马后,郅支单于的实力空前强大,于是向呼韩邪发起猛攻。呼韩邪居然又一次毫无防备,单于庭一下子被夺了去,人马损失惨重。不久,屠耆单于的幼弟又趁呼韩邪兄弟相争之机逃到西部,收集原来屠耆单于的几千旧部,自立为伊利目单于。伊利目单于兄弟众多,借助诸位兄弟在右地的影响,所以很快纠集到数万兵马,几乎控制了整个匈奴右地。一时间匈奴帝国再次回到三国争雄的状态。三单于当中新败的呼韩邪实力最弱,仅仅保有左地部分地区。走投无路之际,呼韩邪被迫把目光转向了南边的汉朝。  短短几年间,匈奴先后出现了9个单于,这其中,屠耆堂等四兄弟可以肯定不是虚连鞮家族。呼揭和乌藉单于是不是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不是家族的主宗,充其量是支脉。如此多的非家族成员自立为单于,而且都曾经获得大批贵族和部众的支持,和虚连鞮家族始终没有在匈奴民众当中确立自己的唯我独尊地位密切相关。一个家族地位的确立,靠的是祖先的无人能出其右的不世功业。像成吉思汗,不仅靠一己之力统一了蒙古各部,救民于水火,促成了一个新民族的形成,而且南征西讨,灭国四十,创建了空前绝后的横跨欧亚的蒙古帝国,为子孙留下了取之不尽的庞大家业,也让所有接受他领导的人获得了足够的财富。如此“厚恩”,怎能不然后人对黄金家族感恩戴德,顶礼膜拜。拉施丁在《史集》中写道:  “由于塔塔尔人非常伟大和受人尊敬,其他非塔塔尔人各氏族也以塔塔尔人的名字为世人所知……这些非塔塔尔人由于把自己列入塔塔尔人中,也觉得居于伟大和可敬的地位。……各种非蒙古部落,均仰赖成吉思汗及其氏族的洪福,才成了蒙古人。这些人原来都各自有自己的名字,但如今为了自我炫耀,他们都自称为蒙古人。”  匈奴显然没有做到这一点。冒顿单于的功业姑且不论,但就他缔造的帝国而言,还停留在简单的军事征服基础上。丁零、乌桓等民族虽然臣属于其下,却并没有同一民族的认同感。因为匈奴人本来也没有把他们当自己人。以狼为图腾崇尚孤狼精神的匈奴英雄们对手下败将向来是另眼相看。对这些民族,冒顿单于经常是给他们换一块地方去生活,并没有打散他们原来的组织结构。这些二等公民对匈奴、对虚连鞮家族恨之入骨,随时准备反抗复仇,哪里会有认同感!和成吉思汗视蒙古各部均为自己的平等子民相比,冒顿单于就显得太狭隘了。其他民族不认同,本民族也有问题。一个建立在军事基础上的帝国,如果这个家族没有让自己的军事机器始终高效运转的能力,别人想的只会是取而代之或另找一个担的起如此大任的英雄。至于大人会议的掣肘,倒不是关键。  匈奴的另一个问题来自那些归诚的英雄们。这些英雄不仅自己获得了高位,他们的子孙“亦常在权宠,为贵臣”。他们交给了匈奴很多优秀的文明成果,弥补了草原帝国智力的不足,但也带去了一些不好的东西。颛渠阏氏违背狐鹿姑单于的遗嘱,有卫律的襄助。乌藉都尉两度起兵称单于的背后,是飞将军李广的曾孙、北校王李陵之子的鼎立支持。这些人积极参与匈奴内部权力竞争,谋的往往是一己私利。而这恰恰是中原文化的陋习。中原王朝斯时已有几千年的历史,改朝换代不止一次,讲求的是皇帝轮流座,明朝到我家,一有机会就揭竿而起,直奔王座。至于趁机浑水摸鱼,抓住一根似乎有龙相的稻草,大赌一把的更是比比皆是。李陵之子两次撺掇乌藉都尉起兵造反,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高尚的目的。而这大概也是进口智慧不可避免的副产品吧。    第五章 西域:匈奴与罗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中亚,巍峨的帕米尔高原,阻止了东西方的顺畅交流。雄心勃勃的亚历山大大帝在这里停住了脚步,威震四邻的波斯也放弃了东进。不过,聪明的商人们在这里找到几个低矮的山口,于是才有了绵延千里的丝绸之路。山口外的西域,因此成了东西文明的交汇点,在这里,匈奴找到了狼族同胞——乌孙。另一个母狼哺育成长的民族也急不可耐的赶到这里,向同胞致敬。    一、主动低下高傲的狼头:向羊臣服的呼韩邪    在孤独求败的匈奴人眼里,汉朝不过是一头乖巧温顺的小绵羊。狼眼一瞪,刚才还不听话的小羊马上乖乖的趴在自己脚下,献女献物献殷勤。狼倦了,睡了。等他睁开眼时突然发现,昔日的小羊已经肥硕的不可思议,随时可能把自己压垮。为了生存,骄傲的狼们只好低下高傲的狼头,向羊乞助。    崇尚孤狼精神的匈奴帝国自冒顿单于开始称雄塞北150余年,孤独求败。汉朝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头乖巧温顺的小绵羊。狼眼一瞪,刚才还不听话的小羊马上乖乖的趴在自己脚下,献女献物献殷勤。尽管从武帝开始,小羊开始不听话,狠命咬了主人几口,可狼终归还保持着尊严,尽管曾要求恢复和亲,但始终没有对汉朝称臣。倒是小羊没了底气,率先向民众忏悔穷兵黩武的罪孽。可是现在,形势大不一样了。  山穷水尽的呼韩邪单于突然发现,昔日的小羊现在已经成了自己面前的庞然大物,随时可能把自己碾碎。北有两强虎视眈眈,与自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必欲致自己于死地。大汉朝甚至比两条饿虎还凶猛。怎么办?背水一战,肯定是死路一条,只能拉住一个同盟军才有活下去的希望,难道真的只能向汉朝低头吗?  就在呼韩邪左右为难之际,他的亲信左伊訾王首先捅破了窗户纸,明确建议呼韩邪“称臣入朝事汉,从汉求助”。如此重要的颠覆性决策呼韩邪不敢做主,赶紧召集各部贵族举行大人会议。  在会上,左伊訾王的建议遭到大多数贵族的反对,在他们看来,匈奴人之所以能显威名于世,全赖“马上战斗为国”,这是壮士所为;目前虽然“兄弟争国”,可胜利者不在兄则在弟,即使战败了战死了,仍然是匈奴人自己掌握国家;如果向汉朝臣服,不仅会让百余年的威名毁于一旦,而且还会让臣服于我们的国家、部族看出我们虚弱的底气,会趁机脱离我们的控制。所以宁可战死,也不能降汉。  客观的讲,这些意见并非没有道理,他们担心的事情后来确实也出现了。但呼韩邪们想的不是匈奴尊严,而是眼前的危局。左伊訾王根据当时的形势指出:“强弱有时,今汉方盛,乌孙城郭诸国皆为臣妾。自且鞮侯单于以来,匈奴日削,不能取复,虽屈强于此,未尝一日安也。今事汉则安存,不事则危亡,计何以过此。”(《汉书•匈奴传》)在要尊严还是要性命的问题上,大批狼的子孙宁可舍生取义,以至于讨论了多日也没个结果,球又踢回到呼韩邪脚下。  兵危将寡的呼韩邪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侮辱“先单于”事小,保住自己事大,脸面又不能当饭吃。于是,让大批狼族后人痛心疾首的事情发生了:群狼的领头狼——呼韩邪单于决定向绵羊低下高傲的头颅。  公元前53年,呼韩邪以儿子右贤王铢娄渠堂为人质,和弟弟左贤王到长安,请求内附。郅支单于一看形势不妙,也派遣儿子右大将驹于利入汉斡旋。呼韩邪唯恐横生枝节,被郅支抢在前面,主动提出亲自赴长安觐见汉宣帝。  汉宣帝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春正月,汉宣帝接受老师萧望之的建议,以宾客之礼在甘泉宫接见了刚刚抵达的呼韩邪单于。宾主之间进行了热烈而融洽的交谈。呼韩邪表示愿意称臣,汉宣帝表示愿意帮助呼韩邪重振国威,并赐给“匈奴单于玺”金印一枚以及冠带、安车、金钱、锦绣等财物。  中原王朝只有皇帝的大印可以称玺,赐予呼韩邪“玺印”,表示汉朝并没有把他当普通诸侯看待。但皇帝的大印是用玉制成的,单于是金印,二者的区别表明汉朝皇帝高于单于,单于只是高于一般诸侯的更高级别的臣子。这样,在礼制上,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呼韩邪单于感激汉朝的优待,主动表示愿意留在漠南光禄塞(今内蒙古包头市西北),替汉朝保卫附近的受降城。汉宣帝表示同意,命令大将董忠等率军护送单于前往,同时留在那里帮助呼韩邪收拾对手,又拨运米谷34000斛供食用。为便于监视,汉朝把呼韩邪的部众一分为二,一部分安置在并州北部,另一部分则迁徙到朔方等郡县,与汉人杂居。这样,光禄塞成了呼韩邪的临时单于庭,汉军成了它的靠山。  呼韩邪单于附汉,是匈奴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它不仅宣告了汉、匈两大民族间战争状态的结束,而且打破了自三代以降“胡、越不受中土正朔”的旧传统,开辟了北方民族政权接受中原王朝领导的先例。与此同时,还促进了塞北与中原地区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交流,加强了北方各少数民族的向心力与内聚力,并为尔后的进一步统一提供了有利条件。  郅支单于唯恐遭到汉朝和呼韩邪的联合进攻,也曾屡次派人到汉朝游说,但他坚持平等相待,维持以往的和亲方式,在和呼韩邪的竞争中自然败下阵来,他的使节经常受到冷遇。呼韩邪为巩固胜果,于公元前49年再度入朝觐见。不过呼韩邪的部众中仍有很多人坚持原来的看法,不愿意长期过仰人鼻息的生活,时不时的在呼韩邪耳边念叨一遍,后来集中成一个理由:光禄塞地区禽兽有限,不够猎捕。此时的郅支单于由于担心遭到攻击,已经主动放弃了单于庭,率众西进,正和伊利目单于打得不可开交。呼韩邪顶不住部下泡蘑菇,被迫于公元前43年请求北归,获得批准。但是负责护送单于北归的汉朝大将韩昌、张猛担心放虎归山,留下后患,于是擅自决定和呼韩邪订立盟约,在诺水东山举行结盟仪式,用径路刀杀白马祭祀上天,用月氏王头颅做成的金杯“共饮血盟”。盟约规定:从此以后汉匈结为一家,永远不能欺骗和攻击对方;抓到对方的窃贼,要及时移交;发现土匪暴民,及时出兵援助;如有违约,必遭到上天惩罚。  没想到韩昌、张猛的苦心没有得到奖励,反而遭到严厉的惩罚。朝臣们认为呼韩邪是汉朝的臣子,和汉朝订立盟约,有违礼制,而且匈奴北归比住在边境更安全。很多大臣建议派人赴塞下告示天地,解除盟约。呼韩邪闻报,非常担心。汉元帝从大局考虑,决定维持盟约不动,但韩昌、张猛未经允许擅自做主,实属大不敬,理应谴责惩处。呼韩邪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高高兴兴的北归了。  放下励精图治,努力振兴匈奴国威的呼韩邪暂且不表,回头再看郅支单于。  郅支单于眼看挑拨汉朝和呼韩邪关系的打算没有成功的希望,决定先向西收拾伊利目单于。伊利目单于不堪一击,很快被消灭,部众尽归郅支所有。郅支羽翼丰满,决定东归。不料鹊巢鸠占,单于庭已经被呼韩邪收了回去,而且又大力汉军在附近做呼应,随时可能北上援助呼韩邪。自忖力不能敌,郅支决定继续向西发展,等待时机。  在匈奴的西面是实力比较强大的乌孙国。相传当年乌孙国王诞生时被遗弃在荒野当中,有一只乌鸦飞过来,把一块肉盖在他身上抵御寒冷,又有一头狼跑过来给他哺乳。匈奴单于很奇怪,认为一定是有神灵保护,于是收养了他。后来这个小家伙长大了,率领本族部众向西方迁徙,不肯再听命于单于。单于很生气,派兵突然发动袭击,结果大败而归。单于以为神灵仍然在保护他们,从此对其避而远之。  乌孙人的祖先当然不是狼,而是被匈奴压服的坚昆人的一支。当初曾和月氏人一起生活在敦煌、祁连山一带。匈奴进攻月氏,乌孙见势不妙,投靠了匈奴,后来匈奴把月氏人赶到中亚,把滕出来的伊犁河流域肥美的草原让给了乌孙人,一方面把乌孙迁离故土,一方面让他们做西方的守卫者,防止月氏东归。中亚地区游牧和定居生活并存,乌孙人亦然。他们在占有了伊犁河流域草原后又向西扩张,并在现在吉尔吉斯共和国伊塞克湖东南地区建立国都——赤谷城。乌孙王称昆弥或昆莫,当时是西域第一强国。  张骞打通西域通道后,汉朝很快与其建立联系,并与匈奴展开长期的争夺。宣帝时乌孙发生内乱,在汉朝的干预下,乌孙一分为二,解忧公主的后人做了大昆弥,匈奴王后所生的王子乌就屠做了小昆弥。郅支单于西进,逐渐靠近乌孙。郅支派人秘密联系小昆弥,希望与之联合。但乌就屠拒绝与其合作,并派大军前往,诈称迎接郅支,准备劫持他。郅支识破计谋,将计就计,杀入乌孙国,占领了伊塞克湖以西大片土地。随后,郅支又北击丁零、乌揭、坚昆,占有三族土地,并把单于庭设在坚昆。  乌孙遭到郅支打击后上书汉朝请求援助。此时的汉朝也是国力日渐衰微,无力远征,于是采取羁縻政策,派遣使节前往郅支单于庭进行调停。不料郅支怨恨汉朝支持呼韩邪,对汉朝的调停不予理睬,反而扣押了汉使江乃始,随后又向汉朝索要质子驹于利。汉元帝同意,派使节谷吉护送其归国。郅支单于却并不领情,不仅不罢兵,反而把谷吉和江乃始一起处决。  处决汉使带有相当的意气用事成分,事后郅支也很后悔。为防止遭到汉朝报复,郅支决定接受康居国王的邀请,放弃坚昆等地,移驻康居国。本来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就这样被轻易的抛弃了。此次西行后,郅支单于再也没有能够回到他日思夜想都想回去的蒙古草原。  康居国地处锡尔河流域一带,东临乌孙,西界安息。乌孙和安息都是大国,康居处在夹缝里,不时受到两国侵扰,来自乌孙的骚扰尤其频繁。郅支单于占据坚昆以后,乌孙疲于应付匈奴侵扰,康居享受了少有的一段和平阳光。为了获得永久和平,康居王想出了一个“聪明”的办法,即邀请郅支迁居康居。得知郅支有意西迁,康居王大喜过望,马上派人前往迎接。郅支西迁,对康居而言,无疑是引狼入室;对匈奴而言,则是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郅支拔营西迁正值隆冬,此时长距离迁徙根本不符合游牧生产的规则,以致很多人不愿意随行,纷纷东逃,随其出发的只有3万多人。出发不久,遭遇严重的暴风雪,人畜冻死无数。暴风雪持续了四天四夜,终于停下来。郅支清点人马,竟然只剩下1万多人。为了生存,郅支命令留下老弱病残,率青壮年前进。这也符合匈奴的道德规范,因为关键时刻抛弃老幼是游牧民族在严酷条件下延续种族的唯一选择。可死神还是不想放过这些背弃祖国的人们,没走几天再次降下狂风暴雪。人畜再次遭到严重损失。等他们终于抵达康居国境时,劫后余生的人们发现,一代枭雄郅支单于居然只剩下3000多追随者!    二、 狼族同盟:神秘的骊靬兵团    亡命异国的郅支单于在他乡碰到了神秘的罗马客人。纷飞的投枪、密不透风的龟甲阵,奇异的重木城让郅支大开眼界。仰慕东方文化的罗马人把匈奴当成了大汉朝的子民,倾心结纳。郅支单于乐得“贵人”相助,在万里之外做起了逍遥天子。    公元前44年初,郅支单于的残兵败将终于抵达康居首都马拉坎达(今乌兹别克斯坦之撒马尔罕)。康居国王得知郅支单于仅剩下3000余众,不免有些失望。不过郅支的威名尚在,还有利用价值,于是亲自出城迎接。为了便于匈奴早日恢复元气,康居王把本国东南塔拉斯河畔与乌孙接壤的一大片水草丰美的草原划给郅支使用,休养生息。为了密切双方的关系,康居王主动提出按照游牧民族的习俗,互相娶对方的女儿做妻子(实际上是妾)。郅支欣然接受。  匈奴以前毕竟是草原大国,在西域有广泛的影响。为恢复往日荣光,郅支派人到大宛等国索取岁贡,要说这些西域小国也确实软弱可欺,面对3000多匈奴人,他们居然也不敢反抗,乖乖的送上丰厚礼品,俯首称臣。为报答康居王的盛情款待,郅支单于投桃报李,稍微恢复了一点元气就在康居骑兵的帮助下杀入乌孙。乌孙没有准备,仓促应战,连战连败,西部国土空虚近千里。乌孙无奈,一方面把兵力收缩到国都赤谷城附近,一方面连续派人到汉朝求援。汉元帝只好派使节前往郅支处进行调停。没想到这几个使臣嘴巴都不好用,辩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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