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有肝刀剑乱舞辅助审神忙的审神者吗 (安定地躺

刀剑乱舞#审神者x加州清光#TB03
編號 TB_03
名稱 甘えんぼだけどたくさん愛してね
作者 [壱もふ/ゆぞ][P:230719]
CP [刀剑乱舞/审神者&加州清光]
資訊 [B5 28p][][非全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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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All审)
【沉船篇】(萤丸x女审神者)
“咯咯咯咯咯咯……”
轻微的响动随着那台老式投映机的运作有节奏地响起,然而这丝毫不影响在座者们的观影感受。跪坐在垫子上的山田爱理正兴致勃勃地盯着白墙上的画面,虽然色块的对比度有些模糊,镜头画面切换的流畅度还是十分值得称道的。
地上摊着不少挂轴和画卷,为了理出这一面空墙,她和加州清光在审神者的办公间里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此刻,加州清光站了起来,绕到山田爱理的身后,展开双手摆到她的太阳穴边。眼看镜头不断推进,他忍不住提醒道:“马上就要到关键时候了,明石国行,你可别偷懒!”
无精打采侧躺在叠席上的青年随手比了一个“OK”,抱着膝盖坐在他腿边的无疑是萤丸。墙上的画面正在播送男主角答应为女主角画素描,他不解地问道:“什么关键的时候?”
“来了!”
加州清光立刻捂住了山田爱理的眼睛,明石国行“哦”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动作。萤丸微微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女主角一丝不挂的胴体。
“明石国行?!”加州清光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表达对这个不合格家长的谴责,就遭到了山田爱理的抵抗:“清光!你干嘛?”
“有些镜头不太适合你看。”提前预习了一遍全片的加州清光解释道。
“这有什么……这片子的历史都两百多年了,从资料室拿过来的时候也没说要我注意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宜镜头?”她晃了晃脑袋,奈何加州清光捂得很紧,“不要闹啦,快放开我。”
“这里应该就是他们感情的转折点吧。”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萤丸若有所思地说着。
“清光!不要打扰我看电影!”
据说连隔了一条走廊打算过来汇报马当番情况的烛台切光忠都听到了这句怒吼,然而这都是后话了。在完成第一个任务后不久,山田爱理又接到了新的指令,这次的目的地是1912年的英国,需要她和萤丸去搭乘一艘邮轮。为了让他们熟悉当时的状况,时之政府特别拨出了一架可以在本丸的高密度灵力环境里运行的放映机和一部根据真实事件改变的电影的录像带。
立志要认真观看并学习的山田爱理自然是对近侍刀的这种做法产生了不满,虽然更多的是因为没看到完整的剧情线而怅然若失。在加州清光的鞭策下,被特意找来的明石国行终于履行了监护人的职责,在后续的少儿不宜镜头里实现了对萤丸的手动屏蔽。
“发生了什么?”加州清光发现自己在响彻房间的娇喘声里很难编造出像样的谎言。他咳嗽了数声,支吾了过去,直到电影镜头切换到了甲板上。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呀?”她一边看了下去,一边追问道。萤丸也以同样的疑惑眼神望向明石国行,而用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拿起团子塞到嘴里的青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嚼着嚼着,他忽然说了一句:“哦哟,要撞上了。”
“啊——”萤丸立刻看向那面墙。画面上迎面而来的巨大冰山让他屏住了呼吸,立刻看了下去。加州清光瞧了一眼被剧情吸引而忘记了刨根问底的两人,松了口气。
电影结束后,不等片尾曲放完山田爱理就跳了起来。她走到放映机旁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后摆弄起它。不一会儿,投到墙上的画面又变成了开头的那一幕。接着她坐回到垫子上,抽了抽鼻子:“咱们再看一遍吧。”
“你还要出任务,”加州清光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有一堆资料要读。”
“再看一遍吧……”山田爱理执拗地说道。
“如果审神者想看的话,就让她看吧,”萤丸附和道,“我这边随时都可以准备出发,没问题的。”
明石国行支起身子,拿起空了的盘子对加州清光说道:“让他们在这里先看着,点心吃完了,我再去厨房拿一些。你要不要一起去泡一点茶?”
“没问题。”捕捉到他的眼色的加州清光顺口答道,两人一起走出房门。等过了拐角,明石国行停下了,转向跟在自己身后端着茶盘的加州清光:“上面的意思是,让萤丸去那艘船上,等它沉?”
“明石国行,萤丸他是和审神者一起去维持历史运行,泰坦尼克号是必须沉没的——这是已经发生的史实。”加州清光特意强调了“审神者”三个字。
“那还特意给了一部重点描写和歌颂人类情感的危机电影,仿佛是在惋惜海难的发生一样,这说服力可真不算大,”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居然是沉海……为什么这次的任务会选中萤丸?”
“这都是时之政府的决定,无论是你、我还是审神者,都无权过问。”他生硬地说道。
“啊……加州清光,有时候你的口吻确实会提醒别人去注意一个事实:你不愧是政府派来的初始刀,”他笑了笑,“最好的结果是两人一道成功完成任务然后回来,而最坏的——”
“不会有问题的,审神者会带着萤丸一起回来,”加州清光打断了他的话,“我相信爱理。”
“是吗?”明石国行望着他绯红的双眸,莞尔一笑,“我也相信她,同时,我还相信命运。”
“茶和点心我都拿过来了——”
“啊啊啊啊——”
推开幛子门的加州清光立刻引起里面两人的尖叫,他一看白墙,正放到画素描那段的少儿不宜镜头。被当场捉住的山田爱理和萤丸开始互相推诿,靠在门边的明石国行望着气急败坏的加州清光和低头挨训的两人,嘴角平添了几分笑意。
看完电影后的学习过程是枯燥无聊的,她捧着草草做完的计划书念道:“我们4月10日抵达港口并登船,4月14日晚上撞上冰山后就沉了,这四天里要好好防范历史修正主义者。”
“也就是说,他们要阻止这艘船沉掉,我们要让它沉咯?”山田爱理忽然有些不敢面对萤丸那双清澈的绿色眼睛。
“嗯……但是,他们也有可能会……提前让它沉没,”她叹了口气,“这个……萤丸,我们不应该干涉历史的。泰坦尼克号事件在二十世纪里算是闻名世界的级别,产生的记录和传播的力量足以让它作为‘值得颠覆的存在’被觊觎……我知道死了很多人,而且大家都是生命……可是……”
可是,可是?如果因为一意孤行的心而让他们都活下来,会因此而牵动和改变多少人的命运呢?首航里的乘客不乏彼时的权贵与富豪,虽然个人的力量在历史洪流之前永远如同螳臂当车,不值一提;但是,如果将人数上升到几十、几百甚至上千,之后的历史必定会出现十分严重的错误。
想象一下,如果泰塔尼克号真的没有沉的话……
“嘿?你在想什么呢?”他伸手在她面前挥了一下。
山田爱理立刻回过神来,吐了吐舌头:“抱歉,我走神啦!继续看继续看,首先,我们需要用灵力模拟出船票;其次,我要多带一点灵符,反正那个遇水也没关系……”
时之政府送的传送券在12小时后就会失去作用,山田爱理和萤丸很快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本丸里其他有空的刀都来送行了,从萤丸嘴里知道了是要去出海坐船后,有几个不由得羡慕了起来。明石国行和爱染国俊无疑是最牵挂他的,爱染国俊牵着他的手说了又说,光是检查带没带御守就查了三遍。
“今天是第——2893天,你们放心,我们这次的任务四天后结束啦!”山田爱理望向旁边的日历,轻松地说道。
“万事小心哟,”明石国行望着两人,“你们两个要一起好好地回来。”
“嘿嘿,那是肯定的!”萤丸扬起了小脸。
山田爱理和萤丸一人执着那张传送文件的一边,另外的手紧紧相握。浅褐色的纸上用更深的色彩画着谁也看不懂的法阵,像是干涸后的血迹。他们一齐用力,只听“刺啦”一声响,大量的灵力从被撕裂的口子中涌出,将他们包围和吞噬了进去。
时空漩涡的吸力比第一次经历的要小得多,也许是因为时代比较靠近,也许是第二回所以有了经验,这一次山田爱理并没有非常紧张。她甚至在半途睁开了双眼——炫目的光彩让她立刻闭上了,眼前被映得一片昏花。当他们踏上坚实的地面时,首先冲入她的鼻子的气味是海风的腥气。不远处就是近海,然而它的颜色并不像电影里拍摄得那么美,是一种奇怪的黄绿色。
“这里应该是港口吧?英格兰南部的南安普顿?”她不忘立刻用灵力为自己和萤丸加持,引开别人对自己的注意力,同时做到语言交流上毫无障碍。
街上来往的行人熙熙攘攘,没人注意到在不起眼的角落阴影里出现的他俩。山田爱理饶有兴味地盯着西装革履的绅士和打扮得时髦入流的太太们,她尤其喜欢看那些华丽繁复的裙子和缤纷多彩的礼帽。
“走啦走啦,现在我们要去找邮轮,可别耽误登船哇!”萤丸刚走出几步就停下了。她被他拉着走,忽然见他停在原地,不禁问道:“怎么了?”
“泰坦尼克号。”他指着因为过大而被两人忽视的巨型邮轮。刚刚他们站着的地方完全被它的影子遮挡,它一直就在他们的眼前。
晋江全文连载地址:
【戮秦篇】(鸣狐x女审神者,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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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的生物钟非常好,早晨六点就醒了过来,穿着一身睡衣洗漱完毕,又回到房间里。昨天的西装已经收起,拿在手上的,变成了红白两色的巫女服。  黑色的长发梳成高马尾,落地镜里的少女脱掉睡衣,按照手册先穿好足袋,然后是肌襦袢,松松垮垮的感觉有些奇怪,不过穿上白衣系好带子后就贴身多了。绯袴的腰带有些难系,花了点时间总算系工整了。为了防止送掉,缘还特意系紧了些,只是……  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缘微微皱了下眉,在隆起的胸口处和腰侧分别按了按。胸口的这两团赘肉一如既往的碍事,绯袴的腰带这么一系腰细的缺点就完全暴露了,总觉得看起来……好弱。    “缘,早上好!”被山伏叫醒的众人挨个跟走廊上的缘打招呼,还不习惯叫名字的也道了早安,看起来十分友好。正刷牙的爱染吐掉嘴里的泡沫,对着旁边的前田说道:“主人是不是冷啊?”他的嘴边还沾着不少泡沫,看上去像是长了一圈白胡子。  前田看着走过去的缘,漱口后才说道:“很有可能,不然没必要披一件羽织吧。”“樱花纹饰的素色羽织很好看啊!”刚洗完脸的乱捧着毛巾蹦过来,“如果穿的是千早就更好看了!”  清光扫了眼便低下头:比起昨天的西装,这身衣服显得缘要年轻多了。    昨晚准备的饭团不见了,缘拿着空的饭盒出去的时候,山伏很不好意思地跟她说了一大串。缘听不懂,不过也耐心地等着他说完,最后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身又进了厨房。  山伏还有点紧张,问身旁的鸣狐道:“主公殿下这是原谅我了吗?”  “请尽管放心!”小狐狸站在鸣狐的肩膀上,“据吾所知,饭团本来就是主公给未饱腹的人准备的,主公方才也未曾生气,定无责怪之意!”    缘站在厨房里想着要做什么早餐,昨天她从澪那里知道了,他们都是日本的刀剑,变成付丧神后使用的也是日语,这么看来也更习惯日式早餐才对。  问题在于,她并不会日本料理,更别提那些花样繁多的日式早餐了。  米饭、味增汤……好像还有烤鱼?缘对着一地的食材,不自觉地鼓了下两颊,只是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又立刻板起了脸。总觉得来到这里后,她就经常失态,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最终端上桌的是八人份的早餐,包括米饭、海带芽汤、盐烤秋刀鱼、凉拌韭菜,还泡了茶。  缘捏着自己的手指,面无表情地想着,她真的尽力了。可是,在有大家帮忙的情况下,八人份她都忙得不可开交,刀帐上记载目前总共有四十二把刀,到时候怎么办?  就没有哪个刀剑男士会做饭吗?其他本丸也是审神者准备一日三餐吗?吃不惯日式早餐、拿昨天在万屋买的吐司做了个三明治的缘一边啃一边想着,冷不防被拽了下袖子。  乱捧着自己装着烤鱼的盘子挪到了缘的旁边,笑眯眯地说:“缘要吃烤鱼吗?”缘看着举到自己眼前的烤鱼,心里有点茫然,是做的不好吃吗?可是看乱的表情也不是这个意思,还是说……是分给她吃?想到这点,缘的表情缓了缓,她伸手摸了摸乱的脑袋,又摇了摇头。  这本来就是乱的早餐,吃不饱就不好了,当然,也有个原因是她对河鲜海鲜不太感冒。    被拒绝了的乱有点沮丧,不过也没有多想,坐回了原位。他旁边的爱染抬起头:“如果你吃不完的话我可以帮忙哦!”“才不是呢,我看主人吃得太少了啊。”乱又瞥了眼缘手里的三明治。  “也许是不习惯吧。”意外的,搭话的是宗三,他微弓着背跪坐在桌前,有点萎靡的样子,不过比起昨天的生疏,今天要随和得多。他接着说道:“毕竟,主人来自于别的时代。”  这句话出口,整个餐桌上都是一静。他们的审神者可能在自己的时代还有着许多牵绊,小到饮食习惯,大到人际关系,都是在斩断那些牵绊后才会成为审神者,怎么想都会不习惯吧?  清光放下了筷子:“主人总会习惯的,”他用有点任性和固执的口吻说道,“而且我相信,主人会喜欢这里的。”昨晚他看到的那个笑容,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缘看着餐桌上冷凝的气氛,心里有些奇怪,只是没法问也没法听懂回答。她迟疑了片刻,拉了下鸣狐的衣袖,对着桌子上的饭菜指了指。鸣狐有些困惑,小狐狸则是将两只前爪搭上了桌沿:“哦哦让吾来猜一下!主公是在询问鸣狐对饭菜是否满意吗?”  “非常满意!”注意到这边情况的山伏抢先说道,还竖了个大拇指。  看到山伏的动作,缘松了口气,又看向其他人。他们也反应过来,飞快地点了点头。  “小狐狸没猜错,”前田看向小狐狸,“也就是说,主君很在意我们的想法吗?”  虽然是猜测,但是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在脑海里,就没那么容易消除了。    吃完早餐,几把短刀就联手抢走了收拾的工作,宗三接过了清光拿在手上的抹布:“洗碗的工作还请交给我,去协助主人处理工作吧。既然来到了这里,我也会试着出力的。”  他的声音低低的,依旧带着褪不尽的愁意,不过动作却很利落。清光看了他两眼,有点儿无奈,不等他说什么,衣服又被拉住了,低头就看到小夜站在他脚边:“有什么事吗?”  小夜抿了抿下唇,这才说道:“……很好吃,昨天的晚餐,想谢谢主人。”  清光摸了摸下巴,蹲下来按住小夜的脑袋,直视着小夜说道:“如果是想要对主人表达谢意,你亲自去跟她说,她会更高兴吧?”“被我感谢……会高兴吗?”小夜反问道。  “会不会要试一试才知道吧?好,宗三,你家弟弟暂时借我吧!”说完清光就站起来,拉着小夜往书房走,审神者的房间里虽然也有书案,但是办公还是在书房里。    缘正在思考出阵的编队安排,看到清光带着小夜过来,还以为怎么了,拉过人先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被如此对待的小夜有些不知所措,扭头看着清光,后者这才走过来比划。  拿着锅?锅铲?炒……是说昨晚的炒饭?缘连蒙带猜的,倒是没猜错,清光比划得还不错,也是因为他昨天就待在旁边,缘才会这么快想起来。跟着,她就看到小夜对着她鞠了一躬。  肢体动作有时候比起语言来,更能传达出心意,这分明是感谢的意思。缘的表情都柔和了几分,比起她曾经遇过的某些人类,他们这些刀剑的付丧神,还要更有人性些。    被摸了脑袋的小夜有些紧张,抓紧了脖子上草帽的系带,只是抬头对上温和的眼神,又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鞠了一躬才跑开。等来到厨房,站在宗三身旁,他才开口呼吸。  “怎么了,主人说了什么吗?”宗三见状问道。“没有,她摸了……我的头。”小夜断断续续地说道,“她看着我的眼神……跟那些人不一样。”那不是想要利用他去复仇的眼神。  “这样啊……很好啊。”宗三擦掉手上的水渍,也摸了摸小夜的脑袋。    清光看着小夜跑走,又转过头来看着缘:“那么,今天要做些什么?”  缘听不懂,不过也对清光的行为比较习惯了——即使知道她听不懂,他还是会说,语言不通也没关系,只是想说说话吧?她只是做了自己的事:将刚刚写好安排的笺纸递到清光手上。  制作并配齐本丸所有人的刀装、新刀出阵提升等级、安排远征探索附近区域……另外,等会儿由山伏跟她去锻造新刀。可以说,本丸里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工作,根本就没有闲下来的。  这么看来,人手还不充足啊,清光这样想着,完全没想过是缘安排得太满了。    锻刀其实有点无聊,缘会叫上山伏主要是为了搬运材料。山伏是本丸里唯一的太刀,虽然战斗力很强,但是缘没有立刻安排他出阵。新刀还会接二连三地来,升级的道路不急着走。  豆豆眼的刀匠接过材料开始了锻造,缘扫了眼两个炉子的时间,发现最少的也是一个半小时,还有得等,她可以先去忙别的工作,就交代刀匠说到时候会来领人,又带着山伏走了。  缘还有昨天的汇报要写,想了想将扫把递给山伏,又指了指庭院。她正想着让山伏独自打扫庭院会不会太无聊,山伏已经爽快地拍着胸脯答应下来:“是要打扫吗?交给小僧吧!杂事也是修行!”看来没有不满意,缘放下心来,回到房间里去处理公务了。    审神者的公务并不多,政府每逢月初会随工资发来上个月的战绩报告,可能还会有新的指示。缘刚刚就职,倒也没多少公务,也就是记录一下自己和刀剑的情况。  整理得差不多了,缘又翻开刀帐,抚过上面一个个亮起的名字。刀剑男士知道了她的名字不够,她也得知道他们名字的念法,以后才好区分开来。至于怎么念……缘看向了窗外的围墙。  “你想学日语啊?”躺在榻榻米上的澪挪到跪坐着的缘旁边,直接趴到了她腿上,“虽然汉语和日语有相似之处,但是到底是两门语言,现在才开始学,来得及吗?”  “先掌握简单的发音就好,我想至少能叫出他们的名字,也比较方便吧?”缘说得很平静,澪也附和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那我就来帮你吧,发音还是很好记的!”  “好的,下次来我会准备谢礼的。”缘点头道。“谢礼什么的太客气啦,带点小鱼干之类的零食就好啦!”澪的两眼放光,爬起来握拳道,“小鱼干最好吃了!”  她的这位友人,还真是相当喜欢吃鱼啊,缘如此想到。    缘回到本丸的时候,已经临近午饭的时间,山伏早就打扫完庭院,在出阵的队伍回来后加入到了队伍里。他们似乎还在战场上没有回来,缘查看了一下日课的进度,完成得七七八八了。锻刀的日课还有一把,她也记得之前还有两把刀在锻造中,算算时间应该好了才是,就朝锻炼所赶了过去。  一跨入锻炼所的大门,就有一个人影出现在缘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我是压切长谷部,只要是主公的命令,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为您完成。”这一连串的发音里,哪个是名字?  看着面前灰发的青年男子,缘顿了顿,翻开了手里的刀帐。    刀帐上写的是“へし切長谷部”,前面那两个平假名她记得是念作he和shi?  问题是“へし”怎么翻译,或者……直接称呼“长谷部”?刀帐的汉字上写着平假名,缘挨个念了出来:“ha、se、be?”“是!”初次见面就称呼名字,长谷部有点惊讶,不过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审神者弯下腰,将他扶了起来。也是直到此时,他才看清楚了审神者的全貌。  就女性而言,审神者算是高个子,长相出色,只是没什么表情,第一印象可以说用“冷静自持”就能概括。然而,审神者居然会亲自扶他起来,长谷部不免有些惶恐。    “我是大和守安定,冲田总司的爱刀之一。”锻造好的另一把也是新刀,注意到审神者的到来,便微笑着做了自我介绍,“难以上手但是性能很好,请多指教。”  缘依旧是先翻了刀帐:“Yasusada……安定?”“是的。”安定挑了挑眉,和长谷部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的这位审神者,似乎有些问题?不等他们询问,锻炼所外就传来了喊声:“缘!”  这个声音对安定来说相当耳熟,不过缘也有所反应,快步走到锻炼所门口:“清光!”  还在重复叫着名字的男声戛然而止,随即便能听到跑步声。    看到锻炼所里站着的缘、安定和长谷部,跑得有些喘的清光还愣了下,随即便笑道:“安定,你也来了?”“对啊,刚和主人见面,不过,主人似乎有些……”安定顿了顿,没把话说完。  清光也猜得出来他的意思,解释了一下缘的语言问题,只是刚解释完,他便转向缘,有些高兴地说:“可是刚才主人叫了我的名字,是问题解决了吗?”他说得很快,缘连音节都分辨不出来,不过想想他跑来时的反应,可能是以为她会说日语了?  缘摇了摇头,再次念道:“清光。”又指着隔壁本丸的屋顶,“澪。”    长谷部和安定还在疑惑后一个名字,清光已经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也一僵:“您的意思是说,您找隔壁本丸的审神者学了我们的语言,所以才能念出我们的名字?”  他也清楚学习语言的困难,不可能一上午就完全掌握,只是刚才还很期待,现在又失望……清光猛地反应过来,这么短的时间,能记住基础的发音、叫出他们的名字,对缘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她是为了他们才去学习另一门语言,而且学得很努力。  “应该由我们来主动学习您的语言才是……”清光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恢复一脸笑容,对安定和长谷部大大方方地说道:“嘛,就是这么一回事啦,我刚带队回来,你们也来跟大家见面吧!我在战场上也带回了不少新刀,大家刚好互相认识一下。”    清光推着安定先出了锻炼所,缘本来想跟上,又想起日课的三次锻刀任务还有一次,便又招呼来刀匠,锻造了一把。长谷部本来已经出了门,注意到缘没跟上,又折回来问道:“主人,还有什么事吗?”问完才想起来语言不通,不过他也无法做到直接拉上审神者就走。  长谷部是回来叫她的吧?缘收回看向炉子的视线,朝着长谷部走了过去。转身的功夫,锻刀时间出现在了炉子上,缘眼角的余光只注意到了分钟那一栏显示的“20”。  和爱染那时候一样,是短刀吧?缘没有多想,走出了锻炼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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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狮婶自带技能摸头杀,级别MAX,释放效果:好感度+50~【喂】最后那个是谁,你们应该都猜得到,啊哈哈毕竟是我的嫁刀啊。小剧场:狮婶视角:我的叫法很奇怪吗?果然语言要学好没那么快啊……清光视角:挨个念音节的主人好像小孩子……好可爱/////
《》原作向刀剑乱舞同人言情,all审神者向,节奏慢热,主打温馨,世界观包含各种私设《》肝帝遭遇游戏人物反穿,第一人称吐槽风,涉及游戏:刀剑乱舞、梦100、lovelive,三个游戏全是女《》如果有一天我遗忘了自己对二次元的爱,这就是我找到归路的灯塔。谨以此文,向二次元宣誓,永不忘怀。《》综漫同言,顾名思义,祝男主们在每一场不平衡恋爱中得以永生。《》原创西幻架空私人设定,论刷新世界观的正确姿势,房东房客一家亲《》论一个懒鬼学霸要怎样拐带洛基,实际方案:男扮女装+学霸技能全开,CP洛基·雷沃汀《》#给女主点蜡的正确方式#,#不作死就不会死#,#论攻略女主的正确姿势#《》一首简单的双向单箭头小情歌,黑篮同耽,CP黄濑凉太,神展开系列第二弹~《》家教同言,正文CP云雀,平行世界CP纲吉,神展开系列第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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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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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P17上出的无料小本,有在RURU平台上进行通贩,目前通贩结束估计预订的姑娘们都陆续收到了,故放出全文。
2、原创女审神者出没,无具体外貌及姓名设定。
3、私设多,OOC可能,请慎。
4、小狐丸友情出演。
当时明月在
审神者是在回廊上发现三日月宗近的。
那人正对着月光下一汪粼粼的池水,屈膝而坐,姿态闲散,身旁放着德利酒壶和猪口酒盅,自斟自酌。
她静静凝视了片刻,略微犹疑着要不要靠近,就听到含着笑意的声音真切地响起来,“比起傻站着吹冷风,不如过来陪陪我?”
她抬起眼,就看到面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对着她举杯颔首,“孤家寡人喝闷酒未免寂寞,何况——”
他抬起另一只胳膊,手上变戏法般多了串三色团子,“你爱吃的团子已经准备好了。”
她看到三日月笑得眉眼弯弯,一派志得意满,不由得有些气结——他总是把她当成小孩子。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吧,她斜眼瞥了瞥他腰间悬着的那柄森严长刀,对于古老而高贵的付丧神而言,她的一言一行或许就像稚童一样天真可笑。
三日月却没有在意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拍了拍他身边的位子,招手,“好了好了,过来。”
一旦他用上这样斩钉截铁的语气,她就没法再拒绝,于是依言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身畔。
三日月抬起头望向那轮完美无瑕的满月,今夜没有云,连星子都稀少得可怜,便再没有什么能与之争辉。
审神者手上捧着他塞给她的猪口酒盅,看到清凉酒液里沉浮着皎皎的月影。
月色如水,月色如练,月华满袖,月华满襟。投在杯里,浮在池中,笼在初春的樱花上,整个天地间都泛着素缟一般的炫炫光华,让人稍一恍惚便疑心自己是在梦中。
身边的人没有再出声,他忽然凝成了一尊沉默的雕像。
一阵晚风吹过,樱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有一片飘落进了她的酒盅里,而池中那轮明月忽的破碎,碎成片片乱琼碎玉。
这时候,她听到了他的叹息。
“あはれとも見る人あらば思はなむ&月のおもてに宿す心を”
声音轻得有些飘忽,但还是一字不漏地被她捕捉到了。
“三日月在思念着谁吗?”她对于和歌的了解很有限,但还是模模糊糊听出了其中睹月思人的意味,于是心里莫名有点酸。
没有料到她会这样问,三日月有些意外,愣了一瞬才轻笑着说,“我是想起了一个故事。”
“有一只猿猴爱上了天上的月亮,为其皎洁的身姿痴迷不已,于是整日白天睡觉,而到了晚上就仰头看着月亮发呆。”
“有一天,猿猴口渴,四处找水喝。他找到了一口井,欣喜若狂,可是低头一看,他朝思暮想的月亮竟正悠悠地浮在井水中。”
“猿猴惊慌失措,以为月亮被囚在暗无天日的井底,于是决心救她。”
“他趴在井边伸手向她捞去,可是他碰到井水,月亮便破碎。每一次他满怀希望地靠近,每一次他的希望都怅然落空。”
“不知过了多久,他精疲力竭,居然支撑不住身体,就向着井中坠落,平生第一次,他与心中梦寐以求的月亮如此靠近,他伸出胳膊拥抱她,她却在他怀里粉身碎骨。
“到死,猿猴也不明白,无论是山月还是水月,他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幻影。“
三日月缓缓地叙述,语气依旧很悠然,仿佛只是在给难以入眠的孩子讲睡前故事,她却听得有些苦涩,隐隐觉得话里别有深意,可又无从追寻。
半响,她才轻轻问,“你是想说,很多时候我们心心念念的,不过只是一场空?“
三日月别过头看了她一眼,“我只是想说,猿猴果然是傻。“
她语塞,半天才慢慢地开口,“其实也未必吧。有时候我也会想,我这样拼命地活着,努力地战斗,都逃不过终有一死。到时候我留在世上的所有痕迹都消失不见,还有谁会记得我,记得我做过的事?“
她感觉到他正无言地、专注地凝视着她,顿了顿继续说,“在你看来,我们人类的一生或许就像苍猿捞月,一场徒劳,可是那些让我们穷尽一生的事,我们为之奋斗,为之欣喜也为之悲伤,这一点一滴都是曾经真真切切存在过的,即使最后消失不见了,也不能被抹杀。就好像那只猿猴,他为了明月执着过,努力过,最后在得到她的满足中死去,没有一点点遗憾,他的内心一定也是快乐的吧。“
她一口气说了下来,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依然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目光幽深如井,于是她莫名有些心慌,低下头喃喃说,“我知道我很傻的。“
他却忽然栖近她,她听到他低沉的悦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没错,真是个傻孩子。“
她红着脸刚欲出口辩驳,就感到他伸手牢牢捏住她的下颔迫她抬头。
她下意识地想别过头去闪躲,此刻他的力量却大得惊人,于是她只能惶惶然地抬头。
咫尺间她看到三日月的脸,在月色下氤氲着朦胧的光,四目相对,她不可遏制地轻颤,如坠深潭。
他的眼里沉淀着两个无星的夜晚,无边的瓢泼月光都被盛在其中,而此刻这眼眸安静地倒映出她的样子来。
他凑近她的脸,近到她融融的呼吸舔在他脸颊,而审神者则在他迫近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他端详着她,她紧紧闭着眼,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不安地转动。她身体僵硬得可怕,被他捏住的小脸却止不住地颤抖,那种明明惊慌失措又虚张声势的模样不能不说是可怜可爱又可笑的。
恍惚间,三日月透过她,看到了遥遥时光的某一来处,也有一个人这样闭着眼,毫无防备地将自己的一切袒露在他面前。
那时候他陪着她去万屋采买,他其实并不擅长做这种事,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在她身边却好像无论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他一只手拎着大包小包,她对他转过身伸出手。
“三日月,我们回家。”
他看到她的眼眸里流动着春日暖阳碎金般的华彩,点点笑意从其中飞溅出来,于是也不由自主弯了弯嘴角,然后忽然上前说,“别动。”
她果然不再动,乖乖地站在他面前,顺从地闭上眼。
他伸过手,轻轻地,有点痒,从她发鬓上摘下什么。
“是什么?花瓣吗?”她依然没有动,眼睛也没眨一下。
“虫子。”三日月扬了扬眉,笑意更深了些。
她大惊失色,拧过头去,他伸过来的手还停在她耳际,她凝神看去,见那只手伸直了食指,指腹上停泊着一枚浅粉色的花瓣。
之后,他终于在她的恼羞成怒中放声大笑,随手将指上的花瓣掸去……
遥远到仿佛隔世的回忆,不期然间重回心田,他才惊觉往事历历在目,于是忍不住低下头看面前的脸,依稀恍如昨天。
她却在他的审视中不安起来,低低地唤,“三日月?”
声音轻得仿佛会被风吹散,却像一只抓向他心脏的手,他看到她魂不守舍的可怜模样,终于决定放过她。
审神者只觉得面前的人抓着她的手略一用力,下一刻她便跌进了一个宽广的怀抱之中,仓促中睁开双眼,只能愣愣地看到月光在他绀色的狩衣上流淌出如水般的光泽。
她双手按在他胸前想要起身,他的手臂却圈成了牢不可破的禁锢,他把她的头压向肩膀,然后伏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动。“
她果然不再动作,可是心里依旧惊疑不定,只能把脸埋在他肩上闷闷地说,“三日月,你醉了?“
他没有说话,不再动作,却也没有放开她。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怀抱中,织物冰凉,拥抱却温暖,她的鼻尖嗅到他身上的气味,没有酒气,也没有她想象中的熏香味道,一丝丝清凉如冰片的气息从织物的经纬间散逸出来,她明明没有饮多少酒,却觉得在这个拥抱中渐渐变得昏沉,恍惚中她心想,月光或许就是这个味道的。
过了不知多久,他埋首在她颈边轻轻说,“或许是真的醉了吧。”
他的唇齿间无来由地夹杂着些许喟叹,而她还来不及询问,他就放开了她,然后拍拍她的脑袋。
“时间不早,小孩子该去睡觉了。”
她气恼,刚想反驳,他从她头顶滑落的手就顺势拂过她的面颊托住她的下颔,“或者还是想继续陪我?“
她果然如预料般羞红着脸挥开他的手。
“三日月的酒品太差了!“她撂下这句话,像受惊的兔子般逃远。
三日月安静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她终于隐没在夜色中再也不见。然后他转过头,对着夜色中的某一处朗声喊道,“小狐也来赏这片月色?不如一起?”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氤氲的夜雾中现身,小狐丸有些狼狈地垂眸,“三日月大人,小狐并非有意……”
“好了好了。“三日月毫不介怀的声音遥遥响起,“来陪我喝一杯。”
小狐丸在他身边落座,沉默地看着他对月自酌,过了很久三日月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仿佛自言自语。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月色啊。”他眯起眼望向高悬空中的冰轮,“就好像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第一次被她召唤出来的时候,月也依旧是这样的月。
他在纷飞的樱花瓣中抬眸,就看到那个女孩子睁大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她的脸因为激动不已而涨得通红,连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好笑地看着她在片刻后强作镇定地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子来。
“后来才知道,原来我是她的第一把刀。”这一刻,他活在了回忆当中,连声音都染上了真真切切的快乐。
“可是,三日月大人……小狐记得您是……”小狐丸越听越觉得疑惑,他的记忆不会出错,三日月明明是不久前在合战场上被发现的啊。
三日月静了片刻继续说,“她也是我的第一个主人。”
说实话,她实在是个灵力平凡的审神者,以至于在收获了他这柄天下五剑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无论是从战场还是从锻冶坊,她都没能获得第二把太刀。
他还记得那时候她苦笑着说,在三日月身上用尽了一生的好运气。
他想,她这样说,他便不能让她在他身上用尽的运气花的太不值当,于是从出阵到远征,从内番到近侍,他全都大包大揽。
而其实,除了他,她也没有别的谁可以依靠。
大概是对他真心感到感激和歉疚,某天审神者郑重其事让他伸出手。他依言照办,片刻后,手心里安静地躺着一枚绀色的御守。
他不由得将它拿到眼前细细观察,看到上面细密地绣着精致的刺绣,其上有带着暖意的灵力流动。
必然是价值不菲。
他定定地看着她。
她于是便在他的目光中不自在起来,绞着双手说,“那个……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很感激。我知道我大概算是个不中用的主人,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这个,就当作是我的谢礼。“
“很贵吧。“他轻笑。本丸的财政状况没人比他更清楚,前一阵子他们甚至连手入的资源都捉襟见肘,于是每次出阵他都格外小心。
“知道贵就给我好好珍藏!“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在他带着笑意的眼神中又默默收敛了气焰,“也……也还好,没你想象的那么贵,是用我的私房钱……总之,你以后记得贴身戴着,片刻不离,听到没?”
“好好好。“他笑着拍拍她的头。
小狐丸沉默地听着三日月不疾不徐的讲述,没有再发问,直到三日月的声音戛然而止,而这一次,他停顿了很久。
于是时间和空气也仿佛停滞下来,胶着在他身上,终于,小狐丸有些无法忍受这种沉闷的气氛,开口,“后来呢?“
后来……三日月望着在馨香的酒液中载沉载浮的一轮水月,缓缓道,“后来,没人想到分离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那也依旧是一个月夜。夜色像一块无瑕的黑曜石,整个本丸都沉浸在安详的睡梦中。
——直到突如其来的巨响打破这份安宁。
至今没有人知道溯行军是怎样突破本丸的防御的,原本,它应该在空间坐标上无法被标识,从而规避一切敌军的搜寻。
可那一天,溯行军轻而易举地突破了本丸的防线,如黑云压城。
本丸中的众人大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甚至来不及披上甲胄,更遑论抗击。
于是对本丸的进攻就彻底沦为了一场屠杀。
他穿越过熊熊燃烧的火焰,穿越过敌军的咆哮和同伴的悲鸣,穿越过剑影刀光和横飞血肉,终于找到了她。
她像一支风中的蒲苇,颤抖得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却仍旧拼死勉力站着,试图为他笼上一层防御的结界。
没有时间犹豫了。
他拉过她的手,且战且退,直到本丸的最深处,审神者的执务室,他知道那里有他们最后的希望。
“启动时空转换器。”他不回头,手起刀落,面前的敌太刀就在尖叫中化为了齑粉,“逃!“
他遍身淋漓的鲜血,有自己的,有同伴的,更多是敌人的,在月光映照下宛如地狱恶鬼,古老而高贵的三日月宗近从未如此狼狈。
然而这有什么关系呢,他笃定地想,他手中仍有刀,还可以为她争取逃脱的时间。
可时空之门却迟迟没有如他期待般打开,他不由分神看向她,她却只是低着头一动不动。
敌兵大军压上,哪里容的他分心,敌打刀凌厉的一斩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朝他袭来,已避无可避,他索性横下心来承受这一击。
这时候却忽然看到她抬起头,眼里有莹莹的泪光,再多一分就要从眼眶滚落,却终究没有。她对他凄然一笑,静静开口——
与此同时,他的胸前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身体被急速抽离,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却难以置信。
一瞬间后,火光,嘶吼,尖叫,敌军,还有她,都从他身边彻底消失。
三日月茫然地环顾着熟悉而陌生的周遭,脑海中依然反复重播着她的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你就当是我傻吧。“
三日月明白了。
很久以前,当他还是一柄冰冷凶器的时候,他曾以为所谓心只是人的要害,是脆弱而温暖的肉块,刀锋没入那里,会先感觉到喷溅而出的炙热的血,然后渐渐变凉。
可是现在明明没有任何刃物穿透他的胸腔,他却觉得左胸第二根肋骨下传来锐利而绵长的痛楚,那痛楚是如此不可遏制,他痉挛着伸手抓住衣襟,弯下腰大口喘息。
原来心碎就是这种滋味。
“也就是说,在最后一刻她帮助您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小狐丸还是忍不住道出了疑问,“可是,是怎么做到的呢?”
三日月垂眸,伸手在衣袖中摸索着,片刻后取出一物。
借着月光,小狐丸看到,那是一枚绀色的御守。
它显然已经十分陈旧,织锦的缎面都已褪色,唯有其上金丝的绣线还闪着黯淡的光芒。
小狐丸看到三日月凝视着它的侧脸,恍惚中觉得那眼神温柔得不像在看着一个死物,而像在注视着曾经深爱的恋人,注视着一段很美很美的时光。
“她在御守中藏着时空转换器?”
三日月默默颔首。
世间真的没有比她更愚不可及的审神者了吧。&
连小狐丸也陷入了沉默,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必你都已经猜到。”三日月淡淡开口,“那之后,我在每一个有她的时空里穿梭,想寻找能够拯救她的办法。这一次,也一样。”
小狐丸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那之前的许多次都……”
“失败了。”三日月接口,声音依旧十分平淡。
至今已不知有多少次,每一次他遇见她的方式都不再相同,在某几个轮回里她依然依赖着他,但更多时候,她身边已经有了亲近的人。那样也不坏,远远地看着她,他也已经很开心。只是再没有哪次,他们亲密无间如同初初相逢。
月依然是那月,看月的人却早已不同。
同样摆脱不掉的是覆灭的结局,无论他怎样努力规避,提前提醒,排兵布阵,事到临头却总会发生意料不到的变化,打乱一切计划。
冥冥中仿佛有张宿命的网,让一切殊途止于同归。
小狐丸在沉默了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三日月大人,请原谅我的冒昧,但您的身体最近是否有何异状?”
他大概是靠着特有的野性的敏锐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吧,所以才会对他有所防备,不过或许在本丸已经不止他一个人意识到了。三日月平静地看着池中皎洁的水月,“不妨直言,这个肉身大概已经快到极限了。”
“极限?”
“穿越本身就是对历史的一种介入啊。”三日月摇摇头,“更何况我所图的是改变。其实早就可以料到,迟早有一天,会变得和那些我们眼中的怪物一样吧。”
“意思是……暗堕吗?”
“无需忧虑。”三日月从容的声音在沉沉夜色中响起,“三日月宗近只会为了守护主人而死。”
顿了顿,他如释重负般笑了笑,“其实时间转换器里的灵力也快要用尽,这一次想必真的是最后了。”
德利已经见底,三日月忽的把手中的猪口酒盅扔向池中,那轮满月便被砸得粉碎。
他起身,振袖,抖落了一地碎银般的月光,然后离去。
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小狐丸叹息般的声音,“可是这样,您最后岂非一场徒劳,一无所获?”
小狐丸在那一刻忽然很想弄明白这位同僚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一次又一次目睹最终惨烈的结局,又一次再一次地选择重头来过,且败且战,且战且败。
“小狐说笑了。”三日月轻快地笑了笑,“起码我还有这片月光。”
他静静离开,再不回顾。
三日月蹈踏在本丸冰凉的月光之上,习惯性地伸手进袖中摩挲着那枚御守,其中蕴含的灵力已经非常微弱,却仍有一丝暖意真切地透过指尖融入血管,最后缓缓流入他的心脏。
为什么呢?他似乎听到那位同僚在身后轻轻发问。
他早已知晓这世间水月镜花般幻灭的真相,却仍如捞月的苍猿般甘愿纵身扑入。
或许所有扑火的飞蛾都是在寻找一个令他无可幸免,甘愿执着一生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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