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没有台式电脑我怎么可以手游直播平台然后还可以看到水友们发的弹幕谁知道可以图片

为了搞清楚如何当一名直播达人,我参加了一次美食主播的水友聚会 - VICE - 微信公众号文章
&为了搞清楚如何当一名直播达人,我参加了一次美食主播的水友聚会
为了搞清楚如何当一名直播达人,我参加了一次美食主播的水友聚会
日02时28分来源:
除了幻想武侠小说当中的情节之外,直播恐怕是让中国男人实现自己皇帝梦的最有效途径:聚集起几万乃至几十万人,他们会把自己称为 “X 家军”,冲向竞争主播的房间,和那里的粉丝一争高低 —— 虽然用的是比谁刷弹幕更快更脏这样的愚蠢方式。
在我们之前的短片中,你看到了主播们是如何用血泪,当然还有巨额的金钱,蜕变成镜头前的吸睛尤物的。但好玩的游戏往往是一个开放世界,你不总是需要跟着主线按部就班。只要最后能够站在角斗场,迎接山呼海啸,即是胜利。
主播亦然。当我为了让自己的格斗游戏技能更上层楼而点开直播平台时,竟发现除了游戏与美女,它已开始大肆圈领你根本没有想象过的内容:跑到传说中的灵异圣地,坐在荒废多年的厕所之中玩笔仙;假装滴滴司机,外放手机通话,电话那头早已写好剧本的朋友会来一段 “大妈包养” 之类的内容;甚至还有仅带菜刀和一点盐,闯到某个没人的郊外盖座竹房子。
太牛逼了!这是我第一次发现这些内容时的心理活动。吸引我的不仅仅是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开发出了极具个人和时代特色的直播内容;更是他们直播间右下角的五位,甚至六位的观看人数 —— 每一个1都代表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聚集在一起,只为目不转睛地观看一个同样普通的人。手机屏幕就是舞台,源源不断的礼物变现为人民币,通过支付宝打入荷包。
我也要干这个。
尝试当一名主播
我立马买了一个25块的自拍杆,注册好主播账号。作为深谙传播学原理的编辑,自然知道要让标题脱颖而出,必须堆砌进一些吸引眼球的词语。把房间名改为 “小鲜肉编辑直播拖稿,让主编尝尝我的厉害”;再打开直播 APP 的美颜功能,为观众们展示一个看上去遥远到不可亵玩,却又近在咫尺可以随时互动的男神形象。
他们都说现实骨感,我看这都已经是委婉的说法了。除了几个硬拉来的狐朋狗友疯狂截图发朋友圈,根本没人搭理我 —— 我甚至换上了背心,只图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色诱到深夜的大龄男女青年。
界面突然显示有一名游客进入,我赶紧打招呼表示欢迎。他猫在屏幕那头,半天没有动静。奇了怪了,他突然刷出十个赞(刚好一块钱),然后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哥们儿 QQ 号多少,咱做个朋友吧。”
我赶紧拒绝了他,不甘地关掉直播间。看着自己得到的个位数的浏览量和打赏,我决定去搞清楚那些大主播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与主播共进夜宵
我联系到了 “美食” 版块的吃货大神 “无尽”。他已经在这个直播平台有了自己的粉丝群体,每次直播会有大概10万人观看。晚上11点以后,也就是你最饿但又还没睡时,他会在北京的某个饭店直播如何大口吃下各种美食。这段时间他会慷慨地邀请各位水友 —— 即观看节目的粉丝 —— 随时来他吃饭的地方一起吃,而且不掏一分钱!这绝对是个露脸的好机会,最起码可以知道在几十万人的面前吃东西是怎样一种体验。说不定写在知乎上,还能跻身小 V 的行列。
末班车要开了
私信过去,他隔了很久才简单回复,“欢迎随时来狙击我。”“狙击” 通常指水友与主播进行互动,比如线下见面、一起匹配玩游戏之类,妥妥的网络黑话!
我在电脑面前守着直播。听到今天餐馆的地名后,立马揣上公交卡出发了。这次不仅是蹭吃蹭喝 (当然非常重要),还得着重练习一下如何与水友们互动。于是我提上了忘记从哪儿弄来的几颗桃子,准备作为礼物送给主播,试图博得水友们的一致好评。
地铁马上就关闭了,也许我坐上的是最后一班车。而在十公里外,无尽的好戏才刚刚准备上演。那天他睡到了下午三点起床,一边与直播间的水友互动,一边泡上大壶茶叶润嗓子。对于大部分主播,夜晚才是水友最多的时间 —— 完成一天的工作后,谁不想看看休闲节目放松呢?
今天吃的是羊腿,店主也是无尽的粉丝。为了欢迎主播,他特地在店门口拼了两张桌子,然后拉起了投影仪,把直播间的画面实时同步在两三米宽的荧幕上,对着满大街的行人播放。我走到时,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不是早已明白这个场合的由头,我恐怕只会感叹现代科技已经把人往绝路上逼了 —— 搞个搬家宴至于嘛!
把桃子奉上后,立马被安排入座。这个场面让我有点手足无措,因为我在请最喜欢的姑娘吃饭时,也没有下过这么大的手笔。桌上摆着有我手臂粗的烤羊腿和各种烤串,虾都大得可以和螃蟹打一架了。旁边放着七八瓶北冰洋,这是无尽最喜欢的饮料,他说自己每顿饭都可以喝三瓶下去。
我赶紧摸出手机,打算拍两张备作参考,无尽立马说道,“咱吃饭,别玩手机。” 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理智使然,我乖乖放下了手机。毕竟这是别人的场子,要为收视效果考虑。
可是问题在于,合着就你可以玩手机啊?他把摄像头正对自己,露出一半放进其他两位在场的心腹水友,继续与屏幕互动。
我本期待着的与主播 “热泪互彪苦情戏,多年水友终面基” 戏份就这样硬生生地被删掉了。管他的,吃呗。把几根烤串塞进嘴,再来一口北冰洋,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别人的东西吃着才香。” 这个时候,又一名水友拍马赶到。
他和我一样,也带了见面礼,是一条来自老家的烟。这事儿立马就让我对他产生了好感,毕竟能想到把蹭吃上升到 “送礼” 这个层面,是国人的特有的智慧。我尝试和他聊了两句,就发现这事儿完全进行不下去了:
这哥们儿在镜头前进入了一种异常奇妙的状态 —— 普通的饭局上,我们通常把这种情况称之为 “不合群”。不是说这个人与其他人有什么隔阂,而是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完全没有融入对话的欲望。他坐在对面,盯着我脑袋后面的一片虚无,眼神越放越空,渐渐对话都不流利了。你可以说这是不需要任何前奏的 “贤者时间”,也可以想象在初中时被光头师哥们拖到厕所问话的新生,基本就那个表情。
无尽突然把手机转向我们,要求水友们介绍一下自己。大家都知道这就是个形式,但我还是想弄得体面一点,用深夜打电话呲妞时的语气,也就是每个男人最有魅力的那种语气,把自己的平台 ID 娓娓道来。然后赶紧偷看大屏幕,希望发现哪位巨眼英豪赞赏我几句。结果弹幕 —— 也就是直播时画面上滚动的水友实时留言,简直恨不得把我吊在十字架上烧死,像眼前的这条羊腿一样:“娘炮、装逼” 一类的词语的纷纷涌现,即使我向来脾气温和,也觉得有几分不解:说娘炮也就罢了,毕竟你没看见过我在足球场上大力抽射的英姿,但是装逼这点你哪儿看出来的?不仅是我,在场其他人也惨遭虐待。坐我旁边的女孩儿成了胖子,而那位真正的胖哥,大家则用直白粗俗的话恶意询问起了体重。无尽看见弹幕有些失控,小声打了圆场,一笔带过。
套路老练、识得大局。这是我对无尽的印象。他已经知道弹幕总是充斥恶意,而自己并无必要与大家的发泄言语较真。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简直就是一个聊天机器!隔几句话,就会在句尾加上 “得儿里个得儿”,搞得像家庭联欢会时未谙世事的远房表弟凑到你面前,展示自己最新折断腿的蜻蜓。你第一反应是一巴掌把他抽到储物间的暗箱里,但又觉得整个氛围都欢快轻松了起来。
更绝的是,他能够快速地在各个话题间切换。当直播间有十万人时,弹幕滚动速度会非常快。有人说 “今晚吃的啥”,有人说 “房管死个妈”,还有人会说 “想看美女的加 QQ” —— 这已经是一个完整的生态了。直播间不仅是个人与群体之间的互动,还拥挤着各怀目的的参与者。有人想泄愤、有人想赚钱、有人纯粹路过,希望耗费一点儿时间。无尽在多种身份中来回切换,一会儿指挥房管把发广告的账号封了,一会儿拖着长音回答询问者 “兄弟今儿吃的羊腿啊,羊腿,在南三环。周围的兄弟都来啊”,一会儿还得感谢送礼物的财主:“哥,谢谢你的礼物。诶,哥,来直播间了?欢迎欢迎!”
可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当他对着屏幕不停展示着羊腿和口才时,我傻坐在桌子旁,也不知道该干嘛了。吃多了吧,感觉自己真是来蹭的;少吃点吧,又与桌子上这几位陌生人面面相觑。无尽隔了几分钟,会扭过头和我们说一句话,但还没听完回答,就又投入到直播互动之中。
他就这样聊了两个小时,根本没有停下。为了保持嗓音顺畅,或者他就真有那么爱喝北冰洋,一瓶接一瓶地往肚子里倒。我一直以为当主播是脑力活,用自己的资源和智慧取悦观众,让他们沉迷于你提供的内容。但现在发现,也许这也是个体力活 —— 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连唠俩小时,难怪他每天吃这么好还不长胖。
也许吃不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黑粉 —— 一门心思黑你的粉丝。这种水友算不上粉丝,因为他没干啥好事儿;但也绝不是路人,因为他连其他主播的直播间都懒得去。他们会专门注册取乐主播的 ID,然后不停发布弹幕,让大家看见;也会在微博和贴吧用几百字描述其种种罪过,诸如 “听说你就是那个打奶奶要房本、跟自己爹妈一口一个你丫闭嘴、让自己亲妈给你取外卖、买车把自己亲爹的房子给压上、骗自己房管炮打、全平台公敌、最恶心的主播无尽?” 这条评论获得了120个赞,但其中真实性有几分,不得而知。
我很难相信有主播会蠢到直播打奶奶抢房本,或者当着无数人的面展示如何骗自己的房管上床。这些槽点不过是粉丝们添油加醋的笑料,而经过一小撮别有用心的黑粉势力宣传,就成了口耳相传的 “梗”。不过谁不喜欢梗呢?哪怕是对这位主播毫无了解的新观众,也不会拒绝看这些段子乐呵。
嫉妒和泄愤也许是产生黑粉最直接的原因,这可以解释为什么每个主播都有黑粉。不过无尽的黑粉也太多了吧,屏幕上的弹幕已经让人无法直视。我坐在旁边,看着刷出的各种辱骂,一边心疼起他,一边忍不住地想笑 —— 这些黑粉也太他妈会编段子了。
直播差不多就结束了,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除了不停地应付水友,无尽并没有做其他什么事情。最后,无尽豪言自己会穿上印制的这件短袖驾车出行,一路上请各地朋友都来蹭饭。当然,他会带上最喜欢的北冰洋,大家一起喝。
我搭上一位大叔水友的车,他可以顺路把我送回家。我问大叔为啥喜欢看无尽直播呢?大叔说,“平时工作回家,也需要休闲。觉得这位主播人品好,有北京人的豪爽。” 我把接下来的问题摁在心里,没有问出口 —— “人品怎么看得出来呢?我们都知道直播是娱乐而已。”
毕竟,这顿饭我还真是分文没出呢。
回到家,我打开直播,无尽还在与大家互动。他说,这次来的水友不怎么聊天,也客气得很,不吃东西,他有一点儿生气。我承认自己在镜头面前有些生涩,没有完成水友应该的任务 —— 狠吃或者疯狂聊天,但这不应该才是正常人与陌生人首次见面时的真实反应吗?如果有下一次机会,我肯定得把你丫吃穿咯!
黑粉的力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因为屁股开刀,暂时放下了直播事业 (总不能直播在医院换药吧?)。出院后,我打算重振雄风,再次投身到这个看似简单,实则颇有玄机的行业中。而当我打开无尽的直播间,却发现他摊上事儿了。
黑粉们发现并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负任何责任,自然越演越烈,现在已经影响到了无尽的真实生活:他直播时选择的饭店一般都已被收录在大众点评的 APP 上,有好事的黑粉把他吃过的店挨个给了差评,并给上让人哭笑不得的评论 —— 拉下历史记录,已有35家饭店被光荣翻牌:“吃过最次的东北菜,垃圾中的战斗机。炖鱼都是用的死鱼。”“三分熟的肉串确定是用老鼠肉或者狐狸肉做的。黑心店。”“吃过最垃圾的重庆火锅,肉不新鲜,都是僵尸肉。”
除了这种极具想象力的留言,黑粉还会把平均消费改为千万元,最后在店面环境处贴上直播内容的截图。这哥们儿一定对 《三国演义》 中曹操逃亡那段印象深刻,要杀就得把吕伯奢一家杀光了,一点活口都别留。
回到直播间里,屏幕上的无尽很沮丧,他试图通过评论账号找到这位黑粉,消除这些记录。店家上菜时,也满是委屈,却又无处发泄。要是我点开大众点评发现这样的店,除了心情好时想试试僵尸肉之外,也许立马会把它拉黑 —— 因此无尽说,这段时间没有在直播时告诉大家吃饭的店名,就是这个原因。
我摸着自己刚开刀的屁股,感到阵阵凉意。因为最开始,直播吸引我的除了数以万计的金钱之外,还有同样单位的目光。这些目光是利刃,把你雕刻成游刃有余的世俗穿行者,活跃在注视与财富之中。除了幻想武侠小说当中的情节之外,直播恐怕是让中国男人实现自己皇帝梦的最有效途径了:聚集起几万乃至几十万人,他们会把自己称为 “X 家军”,冲向竞争主播的房间,和那里的粉丝一争高低 —— 虽然用的是比谁刷弹幕更快更脏这样的愚蠢形式。
但这些目光也是斩首的工具。《让子弹飞》里有一句话,“杀人诛心”。在参加美食直播之前,我以为直播间是和谐欢快的私人沙龙,你可以选择性地展示自己的生活,娱乐他人。它也是一场开放的盛宴,移动端的普及与高速发展的基础建设,让每个人都有能力在数字时代分一杯羹。
然而浅尝一口,却是满嘴的恐惧。人们消费的不仅是直播间的内容,还有你这个人本身:免费做房管,获得小主播成长为大主播过程中的参与感;送礼物,让所有人都听到主播念出自己的名字;甚至漫骂,与乌合之众一起为网络暴力添砖加瓦 —— 而这些行为中,最廉价、快感最大的,就是作一名黑粉。
我有无数种方式实现自己的财务或人生梦想,但做主播也许并不是其中之一。我看着直播间里的无尽连着点了三根烟,拉着脸给店长道歉。几秒钟后,弹幕中刷出黑粉留下的另一句话:“允许室内吸烟,环境不好,作为北京市民应该严于律己!”
作者:Ri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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