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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苏城卫视的小李,今天由我来为大家播报今日新闻,如您所见,在我身后是苏城市中心的英雄街,随着连续三天不断的暴雨,苏城最繁华的几条主干道相继因积水排除缓慢的原因而导致市民出行不便,即使是上个月刚刚进行整修过的英雄路积水情况也愈发严重,希望广大市民近几天要注意出行安全。好的,下面由本台记者联系市道路排水的相关负责人来了解一下情况........”  “啪”的一声,一个老旧的遥控器被摔在地上。  黑暗的空间里,传来一阵沉重的喘息声,似乎可以听出声音的主人心里有多么的气愤。  “不就是迟到了10分钟吗?路上公交车进水又不是我想的啊,迟到十分钟就把我开了,分明就是想整我!”  一台不到二十英寸的电视机挂在墙上,电视对面是一个蜷缩在床上的青年,看起来像是刚大学毕业的样子,脸上却写满了不甘。  电视里记者还在采访,青年突然从床上起身下地,把遥控器捡了起来,他一边借着电视发出的光一边仔细查看遥控器,“还好没摔坏,要不然又要被那个死老太太给讹上了。”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又坐回床上。  这个长得像是个刚刚大学毕业一样的青年叫做方奇晨,实际上已经大学毕业两年了,他就是在苏城读的大学,毕业以后直接留在了苏城,毕竟苏城在全国也属于经济发达区,机会能更多些。  可方奇晨想的还是太简单,他一个二流大学的毕业生,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能力,大学里面学的东西早就七七八八打包还给老师了,在社会上当然混不出什么成就。  想想当年毕业时自己的雄心壮志,方奇晨不禁自嘲的摇了摇头,这个时代哪里是有梦想就能成功的。没钱没权什么都不行。  他找了不知道多少份工作,要不是他就是本地学校毕业,人家恐怕连他毕业的学校都没有听说过,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是一个工作干不了几个月,总是在刚刚过了实习期以后几天就被辞退,不过幸好还有基础工资在,要不然他恐怕早就滚回老家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子,他也没有放弃,他一次次的找着各种各样的工作,甚至连环卫工都干过一个月,方奇晨想着凭借着自己努力,一定能够出人头地,可这次他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上一个月,他好不容易应聘了一个保安的工作,月薪2000还包吃住,这年头保安可不好当,他也是撞了大运才应聘进那家公司,本来干了这个活儿以后他就可以搬离现在的住处,结果谁想着从前两天开始下大暴雨,结果上班第一天他就迟到,还好死不死的被保安队长逮个正着,直接以工作玩忽职守为由炒了鱿鱼。  方奇晨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怎么就这么点儿背,好嘛,现在工作又没了,也不用换地方住了,本来行李都收拾好了准备走了,现在应该想想下个月房租怎么办了。  方奇晨租住的地方是一间地下室,不过三十平米的小地方,水电自付,每个月租金还要800块,谁让苏城这地界儿寸土寸金,换了其他房子方奇晨也租不起,就这样方奇晨交房租也是房东不上门坚决不先开口,他手头也确实是紧,基本拿不出闲钱。  房东是个老太太,姓王,家里在苏城有三套房,专靠房租就够生活了,至于这件地下室不过是个添头,对方奇晨也就没什么好气,一见面总要嘲讽两句,方奇晨还得忍着,毕竟租人家的房子。  “唉,”方奇晨躺在床上,说是床,其实不过是在地上放了张床垫子,方奇晨仰头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顶,心里十分复杂,当年他也想着要干一番大事业,让家里人过上好生活,方奇晨的父亲是远洋货轮上的船员,十几年前就出了海祸,再也没能回来,说是失踪,可谁也知道结果,方奇晨的母亲一个人把方奇晨养大,辛苦自是不必多说。  可如今都毕业两年了,方奇晨在这个城市里还是连脚都没站住,这不禁让他十分沮丧。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他一个普通老百姓,又没钱又没权的,想出头哪里有那么容易。  方奇晨静静的看着黑暗,没有再抱怨什么,他明天还是要去找工作,就算暴雨依旧,他也不能再在家里呆着了,因为,他快没钱了,再待下去他连饭都吃不起了。  “咚...咚....”突然,方奇晨坐起身,看向身边的墙壁,他好像听见有人在敲墙。  方奇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会傻了吧,我这儿可是地下室,大半夜的旁边还能有鬼么。”方奇晨自己还在嘟囔着,忽然发现墙上好像在向外发着光,那咚咚的敲击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方奇晨猛地从床上跳下去,“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一定是在做梦,最近压力太大,都产生幻觉了。”这样想着,方奇晨又慢慢靠近那片发光的墙壁,他抬起手,想要揉揉眼睛。  可谁知道手刚刚抬起,咚咚声就停了,方奇晨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幻觉。”  还没等他把手放下,就听到轰的一声。  方奇晨只感觉眼前一亮,一股巨大的推力就将他推了出去,他隐约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方奇晨在空中翻了个滚,摔在地上。  “哎我去,这什么玩意儿呀,”方奇晨艰难的从地上坐起来,他毕竟不是什么运动达人,身体不算差,但也绝对不怎么好,这一摔就像是把骨头都摔断了一样,再加上夏天衣服穿的少,身上不少地方都擦伤了。  “嘶....”方奇晨还没来得及咒骂,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床边的墙上此时开了一个大洞,就像是被人用大锤砸开的一样,砖头碎块散了一地,墙里还隐隐传来人声,  一时间方奇晨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我去,这下真是连房子都不用租了,连墙都给人碎了,这...这得赔多少啊。”  “老大,那贱人呢,快点追,要不然又被他跑了。”一道庞大的身影从墙里跳了出来,呃,方奇晨还有些没回过神,这家伙是被卡住了吧,“老大,老大,帮帮我,我被卡住了,出不去啊。”借着电视的光,方奇晨看清了这个被墙卡住的胖子,长相倒是挺憨厚,可是,可是这货是怎么从墙里跑出来的啊。  嚓嚓...方奇晨凝神看墙,卡住胖子的地方好像在震动,不太对啊,联想到胖子刚刚说的话,方奇晨手脚并用爬向旁边,刚刚把身子挪开,方奇晨就看见那个胖子竟然飞了出来,没错,是从墙里飞了出来,不过怎么好像是被人踹出来的呢?  方奇晨这时候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他死死的盯着墙上的大洞,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再发光,可刚才明明是有光的。  电视机里记者还在喋喋不休的采访着,没有脚步声,一个相对刚才那个胖子来说娇小的身影从洞里钻了出来,在电视机的光下,方奇晨清楚地看到那是一个少年,看起来就是个中学生的样子。  少年看了一眼方奇晨,没有说话,皱了皱眉,“胖子,这是哪,你怎么把门开这儿了?那个女人呢?”胖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本来就不大的空间瞬间拥挤起来,“老大....”少年摆摆手,“你给我蹲下说话,挡着光了。”  胖子答应一声,蹲了下来。  方奇晨这时候也从地上站起,正想说话,少年掏出一枚硬币,在手中把玩着。  电视机里,“广大观众朋友们请注意,最近几天天气还是暴雨,请大家注意出行安全,对了,本台记者插播一条最新消息,苏城东城区最近发生多起入室抢劫案,请大家关好门窗,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注意安全......”  方奇晨咽了一口唾沫,“我艹,这尼玛是关好门窗就能解决的问题吗?”他心里就像是被一万头草泥马践踏过一样。  少年自然也听到了电视机中记者的话,他不断把硬币抛起,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向方奇晨,“放心,我们不抢劫。”
  电视里那该死的记者采访终于结束了,方奇晨看着眼前少年玩味的笑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朋友,你是从哪来的?”  别开玩笑了,这家伙明显不是正常人啊,最好是劫财的,反正我也没钱,应该...应该不会是劫色的吧,靠,他们要是知道我没钱会不会杀了我,完蛋了完蛋了,我怎么觉得他们这个出场方式那么像外星人啊,  方奇晨心底一刹那转过了无数念头,愣是没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少年手中的硬币抛上抛下的,好像玩的很开心的样子,少年看着方奇晨一脸懵逼的表情开口道:“胖子,这次门开错了我就不说什么了,你赶紧把那个女人给我收拾了,这下都打到表世界来了,还有,把这位大哥的损失给算清楚了,别让人家吃亏,我们办事儿不能让人抓了把柄知道吗?”  “知道啦老大,哎,哥们儿,说个价吧赔多少?”胖子没有站起来,蹲在地上转过头问方奇晨。  方奇晨没有反应过来,“赔啊,对,赔钱,这面墙重新垒一遍在粉刷一遍怎么也得五六千块,”方奇晨也是随口胡说的,他又不干泥瓦工,再说这墙本就都是裸砖,根本就没有漆,“还有我这桌子杯具什么的,你......”  “行了哈哥们儿,来,钱你收着,我和我老大办完事儿就走,今儿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胖子没等方奇晨说完话,就抬手扔过来件东西。  方奇晨赶忙接住,竟然是扎好的一沓毛爷爷。“呦,有钱人啊,”方奇晨他刚刚纯属在一通扯淡,还桌子杯具什么的,他找了块大木头板子底下垫块砖,就当是桌子了,至于杯子也全是地摊货,跟扔了没人要的差不多一个级别,他那么说也就是为了抬抬价多要点钱,谁成想人家连还价都不带还的,看胖子这么豪爽,再加上少年这么好说话,也不像什么坏人,方奇晨的胆子也大起来,“哎,朋友,家里这么有钱,这玩的哪一出啊?”  胖子摆了摆手,回头看向少年,“老大,那贱人好像跑了,我能感应到她的气息在这里已经很微弱了,”少年走到胖子身边,抬脚就踹了胖子一下,“知道不在了,还在这装逼,有钱了不起啊,装大款,赶紧追,我马上就到。”  “知道了,知道了,”胖子赶紧从地上站起身来,转身向门外跑去,  “哎,哎,那是厕所啊,门在上边,”方奇晨无奈的提醒道,“谢了啊哥们儿,我老大人很好的,你也提醒他一下。”胖子换了个方向,冲了出去。  方奇晨家住地下室,门子自然开在楼梯上,看着胖子消失的方向,方奇晨的脸不禁抽搐了一下,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还有他老大怎么没走,  方奇晨看向少年,“这个,这位同学,你留下还有什么事情吗?”电视机里正放着农家肥的广告,少年的硬币抛上抛下,方奇晨看了几眼,竟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少年歪了歪理着板寸的脑袋,对方奇晨说道:“你很有趣,我在你身上竟然只能看到一片黑暗,有意思,最近几天注意点儿,可能会有不干净的事儿找上你,钱你收好,就当是补偿了。”说着话,少年隐晦的看了看他出来的墙洞,那片漆黑里好像隐藏着什么。  “什么叫不干净的事儿啊?”方奇晨心里暗想,“哎,同学,门在那边,别走错了。”看少年转身要走,方奇晨赶紧提醒道,少年手中抛上抛下的硬币停了一下,才再次抛了起来,“别把我当成那个胖子,钱不想要,命也不想要了吗?”  少年处在变声期的声音还有些稚嫩,却莫名的让方奇晨感觉有些发冷,再看去,少年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切,中二病啊,还想吓唬我。”方奇晨把手中的钱紧紧的攥了一下,而后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墙上的大窟窿和满地狼藉,恐怕他会以为自己刚刚做了一场梦,方奇晨走到墙边仔细的看了看,发现墙后并没有什么异空间啊异世界之类的,黑暗里那还是一片砖墙,方奇晨看看自己手里的钱,“还是赶紧搬出去的好,”刚才那俩从墙里钻出来的不管是人还是鬼,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两年了,方奇晨也是明白,这世界上总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他这个小老百姓能接触到的。  方奇晨收好钱点点足足有一万块,躺在床上,看着那台小电视,心里有些庆幸,自己运气还不错,还能得到补偿,要是真遇到抢劫的,今天说不准就得挂个彩什么的,再严重点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方奇晨抬起手,关上电视,虽说手头刚刚得了笔钱,电费能省还是要省的,方奇晨总觉得他这个地下室的电表跑的不对,一个月怎么能跑一百多呢,你说他这除了电视机,就剩个电热水器是个用电大户了,连wife都没有,手机也是充话费送的智能机,  方奇晨在那张床垫子上翻了个身,喃喃道:“明天还是要去找工作啊.....”  方奇晨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身边的那个墙洞里,又发出了淡淡的白光,一个女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此刻在方奇晨所住的小区外,两道人影淋着雨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正是刚才从方奇晨家中出来的胖子和少年,胖子弓着腰看着少年,也没有为他挡雨,“老大,那个贱人的气息到这里就消失不见了,而且这雨下的也是邪门,我竟然一点也感应不到她的方位了。”少年回过头向刚刚那个地下室的方向瞥了一眼。  “行了,胖子回家吧,这次就算她跑了,以后说话注意点,不就是被她扇了一巴掌吗,别张口闭口贱人的,她进入到表世界不过是自寻死路,不用管她了。”少年抬起胳膊好像是要挡雨,胖子赶紧把手挡在少年头顶,“是老大,不过那娘们儿也太气人了,老大要伞不,我现在就给你找一把?”少年立即把他的手推到一边,“行了,这样吧,我淋淋雨,最近这两个月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苏城最近有点邪性啊。”  少年先胖子一步向小区外走去,不知何时他手中又抛起了了那枚硬币,好像不受从天坠落的雨水一般,抛上抛下,在漆黑一片的雨夜里无端发出银色的光芒。
  第二天早晨,天早已放晴,是个好天气  “咳咳,咕噜咕噜.....”  方奇晨仰头把漱口水吐进洗手池里,另一只手拿着一张报纸,说是报纸,不过是公交车上那种印有各式各样招聘广告的小报。  此刻方奇晨的目光完全被一条招聘信息所吸引,  “思维活跃,反应快,做事不拘一格,有过人的勇气,英雄路31号,薪酬优厚,可面议,无学历要求。联系电话:XXXXXXXX”  像这种类似的信息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钓鱼招聘,连做什么都不要求,还薪酬优厚,骗傻子啊。  但是方奇晨今天早晨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看中了这条广告,“英雄街?和我挺有缘分的啊。”反正昨晚刚刚有了大笔进账,找工作也不用太过于着急了,可以好好挑一下,  方奇晨收拾收拾就出了门,也没多拿什么东西,他身上最值钱的除了昨天刚刚收获的一万块钱,就数那个手机最贵了,  他还在地摊上花十块钱买了个斜挎包,就那种街边摆摊卖鞋卖猪肉买各种接地气事物的老板背的那种,可以装钱,也可以装手机。  方奇晨背着小包,刚关上门,还没走出几米远,一个让他心烦的声音就响起在耳边。  “呦,这不是小方吗,这大清早的,干什么去呀,过两天就交房租了,小方你可赶紧给我按时交了,这次再拖,我这房子就不租给你了。”  一个穿着时尚头发灰黑相间的老太太突然从方奇晨身边闪出,听似关心实则嘲讽的方奇晨说道。  方奇晨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房东王老太太来了,这老太太家在西城区,平时也不怎么过来,一到快交房租这几天,就喜欢跑到方奇晨租住的地下室这个小区来晃悠。  按理说老人嘛,最起码的尊敬怎么的也该做到位,可谁让这老太太这么极品,人家租你房子不过是有几次房租晚交了两天,你就逮着人家说个不停,说也就算了,话里夹枪带棒的不说,还句句不忘损损人家的自尊心。  什么“小方都多大了,还不找个对象啊。”“小方最近这个活儿工资多少啊。”这不明摆了打人脸吗?  是以老太太虽然是方奇晨的房东,但方奇晨对这个房东真的是受够了,他还不能还口,得打起一张笑脸来应对,要不然指不定这老太太就不把地下室租给他了,毕竟地下室虽然贵,但真的再找不到一间比这更便宜的住处了。  方奇晨看着老太太那张跟自己欠了她一百万一样的脸,立马想起地下室昨晚发生的事情,那张大了嘴的墙洞可还在墙上挂着呢,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兜里有钱,给老太太修一下也花不了多少。  兜里有钱,人也多了份底气,方奇晨看着老太太的脸,不禁打趣道:“王大妈,您可别太担心,房租一定按时交,少不了您啊。”  说完话连招呼也没打,回头就走了,王老太太也被方奇晨这样的态度弄蒙了,自打方奇晨在她这租房开始,哪一次见了她不是好声好气,甚至低声下气的,方奇晨这小子她又不是不知道,工作三天两头换,为了房租可没少求她,所以她每次来收房租,碰不到还好,碰到了绝对是对方奇晨一顿冷嘲热讽,反正她确实也不差这点房租,她就是喜欢看这种年轻人在她面前那个说话恭敬的样子,“大学生?哼,大学生又怎么样,我儿子没上过大学,现在一样年收入过百万。敢和我横?下个月我就涨房租,一个月一千,没钱滚蛋!”王老太太最自豪的就是他那个年收入百万的儿子,她现在优越的晚年生活自然也是她那个儿子供出来的。  说回方奇晨,挎包里第一次放这么多钱他心里还真有点不踏实,他可没去管老太太嘀咕什么,赶紧上银行把钱存了起来,出门找了个油条摊子吃起早饭,顺便查起了英雄路31号的信息,这年头就算是充话费送的智能机上网也是相当顺畅,当然了,流量化的也是哗哗的,  不过谁让方奇晨心情好呢,他一口油条一口豆浆的吃着,顺便对英雄路31号有了个初步了解,那里挂牌营业的是一家名叫曜夜的侦探事务所,看到这家事务所以后,方奇晨心里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日本动漫里最有名的那部名侦探动漫,  那里该不会也有一个身体变小了的家伙吧,那可真是不能去了,真的会死人的啊。  实际上就算是这种挂牌的侦探事务所,主要的事务来源也不会是从大街上找的,而是上层人士经过诸多推荐,才会下达委托任务,一般除了跟踪个情妇,抓个小三也就差不多了,这种事收费也是很高的。  可这家曜夜侦探事务所在网上的评价却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网友评论说这家事务所办事很灵,救了他的命,这种评价的也就几个人,其他全是骂的。而曜夜事务所也并没有什么官方网站,网上能找到的只有一个联系电话。  方奇晨结了账,向英雄路出发,虽然有了点钱,但他本就在东区住,英雄路也是东区颇为出名的一条路,他自然是走过去比较节省。  边走他边仔细的看着那张招聘小报,这则招聘信息非常奇怪,夹在报纸缝中央,而且丝毫没有皱痕的感觉,就像是有流动感一样。  方奇晨边看边走,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在这张报纸上看见过这则招聘信息呢,前几天他可是搜罗了不少报纸,每一张都看了不下三遍,希望能够找到符合自己条件的工作。  不过既然他看见了,现在也不是很着急,那不如去看一看,问一下也好。  英雄路31号,曜夜侦探事务所几个字是由霓虹灯摆出来的,挂在二楼,不过是白天,也看不出是什么颜色。  一楼是一家老年棋牌室,里面人不少,有不少都是二十啷当的青年,太阳底下烟雾缭绕的,方奇晨没有关心在老年棋牌室休闲的到底是老年人还是小青年儿,他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正对他的是一扇厚实的铁门,不像是普通房子的防盗门,完完全全就是一扇没经过修饰的大铁块一样。  方奇晨抬手轻轻敲了一下,他很怀疑这扇门是不是能够敲响,果然他敲上去完全没什么声音,这大铁门绝对有七八厘米厚,  就在方奇晨抬手敲门这档口,楼下走过一个戴墨镜的老人,守住一根拐杖,好像是一个瞎子,他本来已经走进了一楼那间老年棋牌室,  “猫叔,又来玩啊,”一个身上纹着盘龙的年轻人问候道,墨镜老人点点头,“对啊,今天闲得心慌,就出来玩两把。”  另一个穿着白衬衫,脖子上挂个玉观音的胖老人也和墨镜老人打了个招呼,这件棋牌室里好像所有都和这个瞎子很熟的样子,看到老人进来,都纷纷和他招呼起来。  他耳朵微微动了动,又转身出了门,刚刚和他打招呼的人们有些惊讶,“猫叔,怎么走了啊?”  瞎子没有回头,“我出去转转,里面烟味儿太大,我一会儿就回来。”  瞎子并没有用拐杖探路,拐杖提在手上根本都没有触地,出门就走到了通向二楼的楼梯口,刚才方奇晨刚刚敲了一下大铁门。  瞎子仰起头,好像能看到方奇晨一般,“年轻人,用劲儿拍啊,这么敲里边人哪能听见。”  方奇晨听到有人提醒,转头一看是个戴墨镜的老人,赶忙道了谢,用力的拍起门来。  瞎子也没再多说什么,又回到了棋牌室。  说来也怪,刚才毫无动静的铁门,方奇晨刚刚拍完,门吱呀一声就向外推开了,就像是有个人守在门边一般。
  方奇晨也没犹豫,拉开门就往里走,拉门的瞬间,他身子一沉,这门不会真是实心铁打的吧。方奇晨暗暗怀疑。  走进门,门后站着一个少女,扎着个马尾,上身一间绿色短袖,下身一条短裤,大腿白的亮眼,满满的青春气息,脸上满是好奇的神情。  “请问,先生您有预约吗?”少女声音清脆。  方奇晨连忙摇摇头,“我是在报纸上看到你们的招聘广告,我来是应聘的。”  少女脸上好奇的神情更浓,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方奇晨,好像在看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方奇晨有些尴尬。“怎么了?这里不收人吗?还是我走错地方了?”  少女啊了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神了。哥,有人应聘,”少女回过头对里间大喊。  “跟我来吧,你可以叫我重七夜。我哥是这家事务所的管理者,我是助手。”少女带着方奇晨向里间走去。  “重七夜,”方奇晨念了一下,“姓重吗?奇怪的名字啊。”  走进里屋,方奇晨只觉得自己就像走上了天宫一般,对,就是西游记里那个感觉的凌霄大殿,入眼满是烟雾,楼下那个老年棋牌室根本没法比,这是抽烟的还是把烟当香点上了啊。里屋放有一张办公桌,一张茶几和一张沙发。再就是墙边有一台饮水机了。不过方奇晨看到里面还有一扇门,不知道门后是什么。  烟雾中是一张办公桌,一个人背靠办公椅,脚搭在桌子上,正在吞云吐雾中。  重七夜也没多少话,走过去照着桌子就是一拍。  啪的一声,将那个正沉醉在香烟快感之中的人惊醒,“老哥,不是告诉你应聘的人来了吗,再抽烟,中午饭就没了哦。”重七夜说话带着笑意,那个抽烟的人却是赶忙把刚刚吸了没几口的香烟掐灭,起身把窗打开,让烟雾散去。  重七夜的哥哥从桌子后面走到方奇晨眼前,隔着正在消散的烟雾,方奇晨能够看到眼前青年的长相,一头半长不长的黑发,透着一股凌乱,眼神慵懒深处却有着神光,颜值和他妹妹都很高,不过身高和方奇晨矮一点,怎么说方奇晨也是一米八的标准身高了。  方奇晨先开口道:“我是看到报纸上的招聘信息老应聘的,不知道你们这里还收人吗?”  听了方奇晨的话,青年眼神微微一亮,“应聘的同时不应该先做一个的自我介绍吗?”  方奇晨一听有戏,“我叫方奇晨,苏城理工毕业,毕业两年从事过各种工作,工作经验丰富,自认为符合你招聘广告上的条件,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青年凭空挥了挥手,看烟雾消散的差不多了,转身又坐回办公椅上,“坐,别拘束,我是她哥,叫我重七曜就可以了。”他对方奇晨说道,明明好像不比方奇晨大多少,但是说话却透着一股长于世故的老成。  青年人双手搭在桌上,两手交错,“你说你看到了招聘广告?你确定吗?我家的招聘广告印得那么隐蔽,都被你看到了,”  方奇晨也没客气,既然人家让他坐,他就坐了,“你家这招聘广告印的也真奇怪,明明我前一天没看到,可今天早晨一起床就看见了,来试试呗,没人的话大不了就当散步了”  听了方启晨的回答,重七曜脸上的表情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你是说,你一开始并没有看我我家的广告,今天早晨再看才看到的是吗?”  方奇晨回道:“是啊,有什么奇怪的吗,你那广告一的地方本来就奇怪,没看到也是应该的啊。”  看重七曜没有说话,重七夜竟然好像有些忍不住了,“那你这两天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比如一些灵异现象之类的。”  方奇晨一听重七夜的话,第一反应是昨天晚上从他家墙里出来的那两个人,不过人家好说也是赔了钱的,而且那毛爷爷也是货真价实,方奇晨摇了摇头,“没有,这两天下暴雨,我都没有出门。”  重七曜将他的表情全都收到眼底,“行了,七夜,别说了,你先房去。”他没让妹妹再说下去,而是继续和方奇晨交谈,“既然你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份工作,而且你能看到招聘广告也是你我的缘分,多的考试我就不做了,你可以先在我这里干一个月,说一下你对工资的要求吧。”  方奇晨一听自己已经被录用,立马把刚刚重七夜问的话扔到脑后,如果再过几天的方奇晨一定一口老血喷到重七曜那张欠揍的脸上,缘你妈的分啊,坑人不带往死里坑的呀。  当然,此时此刻的方奇晨完完全全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想他以前找工作,哪次不是被人刁难刁难再刁难的,难道是转运了?  “这个,我全天都可以工作,不过还要去租个房子,工资的话,一个月三千可以吗?”方奇晨说出工资的时候心里还是忐忑的,毕竟他以前工资最高的也就是干保安那次,那一个月也才2000块。  重七曜面无表情,看着他这个样子,方奇晨心里也是一颤,“那就....那就一个月2500也行。”  听他这么说,重七曜好像还在思考什么,“行了,出来吧。”重七曜看着方奇晨轻轻地说道。  “啊?你说什么?”方奇晨没有听清楚,重七曜突然变了个脸,呵呵的笑道“我说,你工资每个月5000,包食宿,怎么样?”  “这....这怎么好啊,那我需要做什么?”听了重七曜的话,方奇晨心底也开始打鼓,从进门开始他就没有说自己要干什么,不会是要把自己卖到非洲吧,不过这都什么年代了,非洲还收矿工吗?  “职务吗?”重七曜沉吟了一下,“我们这里处理的经常是社会上的一些事情,一些警察不方便处理或是有些人不想让警察处理的事情,我这么说你应该是很明白了吧。”说着话,重七曜伸头看了看里面那扇门,刚刚重七夜就是从那里进去的,重七曜鬼鬼祟祟的从桌子底下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就点上了。“怎么样,来一根?”他又伸手递给方奇晨,方奇晨摇摇头没接,“我不抽烟。”  “哦,怎么样,想好没有,想好就签合同吧,你也应该有些了解的,我们这里的活儿大部分是需要保密的。”重七曜看他没接,也没再强迫,又从桌子下面抽出一张合同递了过去,“丑话说在前面,违反合同约定的话,可是要交很大一笔违约金的哟。”  方奇晨看了看合同,合同上非常简洁基本上和重七曜刚才说的差不多,就是不能泄露雇主的信息以及任务要求等等,违反的话就需要赔偿违约金一百万。  不过一张纸上,为什么签名的地方和合同内容中夹了一块空白的地方什么也没写呢?方奇晨怎么也看不懂,他以前最多签过劳动合同,那里干过这么高大上的事情,这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  “看仔细没,看好没疑问就签吧,”重七曜一根烟抽的飞快,就剩烟屁股了,方奇晨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想想也是,他这么个货色,人家能图他啥啊?  想透这一节,他也是心一横,签就签,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不就是保密吗?老子可是被人叫做人肉保险柜的。  笔一划,就把名字签好了,把合同递了回去。  重七曜接过合同,看都没看就又塞回桌子底下,“确定看仔细了啊,”重七曜又一次问道。  方奇晨不禁有些头大,“我都签字了,当然看仔细了,就算没看仔细,你还能让我把名字擦了吗?”  “那就好,你不是没地方住吗,中午就在这吃了,尝尝我妹的手艺,以后就在这睡了。”重七曜点了点头,  “啊?在你这睡?”方奇晨表示很担忧,“你和包食宿就是这个意思啊?”  重七曜说道:“对啊,别看我这侦探事务所在二楼,我告诉你,这楼上可都是我包的,地方大着呢,有什么行李需要收拾的快去收拾收拾,留个电话,吃饭喊你,”看方奇晨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重七曜又加了一句,“放心,不会坑你的,这里住宿相当好,还有热水哦亲。”  方奇晨签了合同以后也是舒了一口气,在看未来的老大这么亲民,心里更是大叹幸运,觉得自己真的是时来运转了。
  方奇晨离开之后,重七曜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又点上一根烟,明明刚刚只抽了一根,可现在室内又是烟雾缭绕起来,而且烟味不大,好像这烟雾并不是他抽烟造成的一样。  重七曜的神情在烟雾中显得越发冷漠起来,突然毫无征兆地轻喝一声:“还不出来,真要我让请你吗?”话音刚落,烟雾竟然在他面前缓缓聚集,  赫然凝聚成了一个,身穿绛紫色曳地长裙的女子,女子甫一现身,重七曜就听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柔弱的女声,  “帮帮我....”  女子声音轻柔,虽说是在请求,但语气并没有太过委婉,好像理所应当一般。  重七曜将烟灰弹了弹,散落的火星在烟雾中颇为耀眼,“帮忙?首先,我可不认为我能够帮到你,其次,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在你的世界你的身份怎么样,你都不应该和表世界的普通人类有接触,你竟然还帮他开了灵觉,就为了让他把你带到我这里?你也太嚣张了点吧。”  女子的着装身形都越发清晰,但是她的脸却依旧被烟雾所笼罩,让人看不清楚,这让她的声音显得愈发空灵起来,“那个人很奇怪,我帮他开启灵觉根本没花费我多大力气,他的情况就好像一扇向外拉才能拉开的门,他在门外只知道向里推,可怎么也推不开,我在门里轻轻推一把,门开个缝儿,他的灵觉就开启了,但是也只是开启了一半,所以他才没看到你那张纸上的手段对吧,至于我的身份,你不要多想,你能够发现我的身份,这也恰恰说明了你的不凡,”  听着女子的话,贪婪的将烟最后一段吸完,按灭在烟灰缸中,他的眼睛也被烟雾环绕,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意味,但女子好像看出了什么,笑出了声。  重七曜说道:“我有多不简单和你没关系,你有什么身份呢我也不会去关心,那个人有什么你看不透的你也不要管,如果你有事要说就说说看,但我不能保证我帮的了你,说完就自己散去吧,派个脸都凝聚不完全的分身来有什么意思,怎么不派个不穿衣服的来?”  女子的脸被烟雾笼罩,但却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嗔怪之意,“公子想看小女子不穿衣服的样子?”  重七曜咳嗽一声,“别扯那些没用的了,有屁快放。”竟是一点不给这女子面子。  女子轻叹一声,“希望你能赶得上吧,这可是一个很大的秘密呢。”  烟雾缠绕盘旋,连人声都听不清楚了。  “吃吃吃,来来来多吃点多吃点,就跟和自己家一样,我妹妹做的菜怎么样?”重七曜一个劲地向方奇晨碗里夹菜,方奇晨不住点头,眼神却飘向在旁边坐着的重七夜,重七夜不出声的吃着饭。  “这个,重大哥,我吃这些够了,你不用再给我加了,七夜她做饭确实好吃,你也赶紧吃啊。”方奇晨听着重七曜热情的招待,身上直冒冷汗。  他回家收拾完东西,找了个装修队结了账让他们把墙修好,又把这个月房租打给王老太太以后,就回到了事务所。结果一回来就看到这么热情的重七曜。  饭虽然好吃,但也得搞清楚重七曜这么热情的原因啊,他招自己的原因本就很可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方奇晨可不相信自己王八之气一漏,就让重七曜上杆子巴结,要是这样,他方奇晨早就放了,还会混到现在这个样子?  重七曜幅度夸张的点点头,吃了口米饭,说道:“我们这里的工作想必你也曾在电视剧或电影以及动漫中了解过一些,”  方奇晨点点头,“嗯,是有些了解,但并不是太清楚。”嘴里答应着,心里却一个劲的吐槽,“你妹啊,别以为你妹在旁边我就不敢吐槽了,电视剧?电影?动漫?你怎么不问我梦里有没有了解过啊?”  重七曜又吃了一大筷子菜,边嚼边说道:“我们的工作呢,说白了就是为了帮一些达官贵人富商高官之类的办事,虽说事不多,但赚得不少,重点是我们信誉好,所以客源也稳定,这样吧,你是刚来的,正好前两天我接了一个委托,说是皇冠中学一个高三学生的事儿,就交给你去吧。”  看着一个长得很帅的人边大口咀嚼边扯淡可能是件赏心悦目的事,但这是对腐女来说,方奇晨一听有活儿干,立马瞪起了眼,“什么情况,这么快就用上我了吗,是不是有人雇你当保镖,还是派你监视他有没有谈恋爱,不会是家庭辅导吧?侦探事务所还当家教吗?”  重七曜听了差点没一口菜喷到方奇晨脸上,“保镖?家教?你以为我这儿是保安公司还是什么教育机构啊?监视倒不是,我们这里虽然有这项业务,不过这次雇主的要求是我们能帮他女儿开解一下,”  “开解一下,什么意思。”方奇晨打断道。  重七曜摆摆手,“别急,你听我说嘛,所谓开解一下,就是说找一个心理辅导师来对她进行一些心理方面的调节”  “哟,没看出来啊,你这侦探事务所还有心理辅导师?不会是你妹吧,她会催眠么,就那种拿个大怀表在人面前晃荡的那种。”方奇晨好奇道。  重七曜放下筷子,把嘴里的菜咽下,“我们这里除了我和我妹妹,就只有你一个员工,并没有外派人员,你是我发布招聘信息以来唯一一个应聘的,所以我就直接给你交任务了,就当是一个考察任务,过了,你就留下,没过的话,呵呵........”笑声带着阴险的狡黠。  方奇晨还没反应过来,“任务是.......”  重七夜开始收拾碗筷,顺手递了一个本子到方奇晨手边,  方奇晨拿起一看,那是一个红色的和驾照一样大小的本子,上面赫然印有高级心理咨询师几个字,  “怎么,和我炫耀啊?有证有什么了不起的。”方奇晨哼了一声就要把证扔给重七曜。  重七曜这时候说话了,“不看看里面吗,还是仔细熟悉一下证件的好,免得下午出差错。”  方奇晨听了这话,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切,看就看,有什么了不起,不是你就是你妹呗,还能是鬼啊?搞笑!”  方奇晨将证件打开看到的第一眼,确实觉得自己见鬼了。  姓名:方奇晨资格认证:高级心理咨询师  一张一寸照片上他自己笑得十分灿烂,下面就是大段大段方咨询师的光辉事迹。
  某年某月某日,方奇晨咨询师为一位破产的百万富翁进行心理辅导,对其进行了发人深省的启迪教育,令其重拾勇气东山再起。  某年某月某日,方奇晨咨询师为一位自杀未果的失恋青年进行心理辅导与帮助,使其重新焕发了对生活的希望以及热情,青年还作诗两句感谢方奇晨咨询师的帮助。  “宁可此生不娶妻,不忘咨询救命恩。”  .........  .........  方奇晨坐在皇冠中学的接待处,一边翻看着自己的高级心理咨询师资格证,一边瞅瞅旁边那个保安,就像是在看神话故事一样,他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什么心理咨询师。  “这侦探所是不是在办假证那边定了什么年费套餐吧,怎么做的这么快,我上午刚被录用,下午就有证儿拿了?这证儿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方奇晨是怎么看也看不出破绽,反正这资格证上该有的全都有,他拿到人家学校接待处,人家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还真就准入,不过得等到学生放学才行。  “哎,方老师方老师,”  “啊,啊?”“叫我那?”方奇晨回头看了看正在朝他招手的保安答应道,保安刚刚看了他的资格证,所以知道方奇晨的名字和身份。  保安把凳子搬到方奇晨身边,“老师,抽烟不,”说着话,就递上一根,  方奇晨连忙给推了回去,“谢谢啊,不抽烟。”  保安赔笑道:“哎,果然是老师,文化人,不抽烟。”把烟收回到兜里,“老师,你这个心理咨询赚钱不?能赚多少啊?”  方奇晨听这保安的问题,脸色就是一暗,愣是没能接上话去。  保安看方奇晨脸色不好,当下也紧张起来,“这个,老师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哎哟喂您别介意,我不会说话,您别往心里去呀。”保安说着话竟是有些惶恐起来。  方奇晨摇摇头,“没事儿,和你透个底儿,我一个月啊,也就拿个万把块的。”说着话方奇晨还往保安耳边凑了凑,“现在买卖都不好干,我也就是不是这个学校的人才和你说实话。”  保安忙不住地点头,“是啊是啊,可不好干了呢,我一个月也就一千多,不过幸好学校管住宿,要不然我还真得回老家了。”  一听这个,方奇晨就来劲了,“保安大哥,你这一个月具体以前多少啊,管得严不严呐,晚上上夜班不,有没有学生偷翻出去上网的?”  方奇晨自己上高中的时候不出去上网,可同学没少出去啊,连带着他现在也就好奇,再说了,保安嘛,离他并不是很遥远啊,前两天刚刚和他说拜拜的工作。  保安向接待室外面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方老师,既然你问了我也不瞒你,不过一会儿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方奇晨点点头,看保安这个样子也不会太难办说。  “实话讲,我以前就是值夜班的,翻墙出去的,总是有那么一两个的,虽说这皇冠中学是出了名的贵族学校,但是凤凰窝里还不允许有个野鸡不是,再者说,就这几天我老是半夜就睡了,还做噩梦,梦里我就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边,和你说啊,就是学生宿舍的的走廊,这学生宿舍有三层,因为皇冠中学的学生大多是走读的,家都住附近,一到放学那家伙是豪车如云啊,虽然我都不怎么认识,不过总还是有那么一些家不在东城区的,就住校了,他们那宿舍我也去过几次,所以绝对不可能看错的。”  方奇晨点点头,表示赞同。  保安又接着说道:“你说我梦见宿舍走廊也就罢了,可我怎么也走不到头,而且走着走着就从走廊两边伸出好多手来抓我,你说可怕不可怕,弄得我现在白天都不敢进他们宿舍,因为半夜就睡过去了,没办法我现在才值白班的嘛。”  方奇晨有些好笑,你说你一保安因为做噩梦调白班了?“有这么邪门?”  保安飞快的点点头,“方老师你是不知道啊,每次做完噩梦,我就浑身出冷汗,就和叫鬼压床了一样。”说着话,保安甚至发起抖来。  方奇晨看保安这个样子,刚刚他问自己工资的事也就不再上心,开口道:“行了,你刚刚不说让我帮你个忙吗,说吧,什么忙。”  保安喜道:“那个,方老师,就是你不是心理咨询师嘛,你看能不能帮我做一下心理辅导,我觉得我最近一定是心理上出了毛病,就那个什么催眠啊,你给我来一下子,你是不是有怀表啊,没事儿,我这接待室可安静的。你尽管催眠我,值夜班可是有奖金的啊,我老做噩梦精神状态上不去啊。”  方奇晨一愣,“这.......”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叮铃铃........  皇冠中学的下课铃是一首流行音乐,在此刻的方奇晨听来就如同仙乐一般,这无异于是救了方奇晨,方奇晨从桌子上拿起资格证,“行了啊大哥,我得干活去了,你这个忙啊等改日我再帮你。”说着话推开门就向学校里面走去。  正直放学,学生大批大批的从教学楼里面走出,金色的夕阳铺满天际,方奇晨逆着人流向学校里面挤。  心里却感慨万分,如今自己竟然还能有机会进到这里给学生做心理辅导,虽然没什么具体的策略,不过他来的路上可是百度过很多有关的资料,总结起来无外乎两个字,扯淡!  对此,方奇晨还是有信心的,反正证件是重七曜给办的,事儿是他让办的,他是BOSS,出事了也找不到自己头上。于是方奇晨心下越发踏实起来,放慢本来略显急促的了脚步,随意的扫视起身边的学生起来,呦,不愧是贵族学校,这学生质量啊,没的说,方奇晨从接待室出来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校外,他进来的时候校外可是空空的,这时候外面都被车围满了,知道的是接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迎接国家领导呢,光方奇晨能认出来的就有两辆宾利,三辆奔驰,还有好几辆他不认识的,方奇晨也就在汽车杂志上见过。  “诗雯,快点走,烦死了,每次放学都这么多人,我们快点走,别让你爸爸等急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对另一个女生说道,另一个女生头发披肩没有扎起来,眉眼如黛,即使不施脂粉,但也能看出脸庞十分精致,问她话的女生就稍差一点,不过中上之姿。  按理说高中女生不应该散发,但是凡事总有特权嘛,许诗雯回头看向刚刚擦身而过的那个人,她刚刚瞥到了方奇晨手中拿的资格证,她老爸以前也请过心理咨询师,“诗雯怎么啦,你看什么那,今天作业好多,得赶紧回家啊。”马尾辫女生拽了拽许诗雯的胳膊。  “哦,没什么,我们走吧。”许诗雯回过头,其实今天知道要来皇冠中学,方奇晨还特意和重七曜借了一身西服,不管别人怎么看,方奇晨自己觉得还是挺合身的。  两个女生随着人流走出了校园,方奇晨也缓步进入了学校,学校里学生大都离校,只剩一部分走读生还在学习,  远天处黄昏橙红,从西山那边飘起了大片大片的乌云,也许,又要下雨了。  不过,这些方奇晨都不知道,此刻他刚刚走进教学楼,  “同学,同学,我是心理辅导的,有人吗?”
  “徐平,高三九班女生,学习优异,但自从进入高三下半学期以后,患上了考试综合征,畏惧考试,甚至有自暴自弃轻生的倾向.......”  方奇晨看着手中的资料,这是和证件一起送给方奇晨的,虽说资料在来的路上方奇晨已经看过了,但他手里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可以看看,他一路走进教学楼,身边不时有人或者说是些高中生好奇的看着他,毕竟对于住校生来说,放学以后老师基本就全都回家了,而值班老师也多是固定的几个人,今天出现个新面孔,看起来还比较年轻,自然是吸引了大家的眼光。  而且方奇晨长得虽然没有重七曜那么祸国殃民,但也算是五官端正人畜无害,否则也不会被人家觉得是好欺负,总是扣个工资什么的。  教学楼里面的走廊很宽敞,毕竟是贵族学校,钱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校董会那帮人和学生家长都是有关系的,是以不论是硬件还是软件,皇冠中学都是绝对的一流,甚至有传言说皇冠中学的师资力量可以与苏城市重点中学相媲美。  当然了,即使再高的师资力量其实都没什么卵用,来这里上学的百分之九十五的学生家里都是非富即贵,谁也不会缺个请家教的钱,一般高中毕业大多出国深造了。  只有区区那百分之五的学生是皇冠中学为了响应市里号召,通过考试选拔出来的,所以这些学生大部分是学习极好,而家庭条件略差,之所以来皇冠上学,也是因为皇冠每年都有一定的推荐名额,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名校,皇冠中学都有一定的面子,能让这些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学生有出头的机会。  而大多数住校生就是后面这类学生,当然,徐平家里能花高价请到心理咨询师,自然是有点儿家底的,听重七曜说徐平她老爹是搞煤矿生意的,那家伙家底不是一般的厚。  还有,当时说一个月一万的工资只是底薪,根据方奇晨每个月解决的事务量还有提成,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方奇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都想说自己每天端个茶送水拿基本工资就好了,  可重七曜告诉他,每个月至少要做一件委托,当然一个月什么业务都没有的话例外,不过看重七曜那么嚣张的样子,想来他的事务所也不会缺委托人,毕竟方奇晨还没有在苏城听说过其他侦探事务所。  可这么宽敞的教学楼方奇晨也没兴趣一件一件的找,所以进楼就喊了起来,当然这种喊并不是要被弓虽女干叫救命,而是召唤,好吧,其实就是他想找个学生问问路而已。  皇冠中学的教室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按照高一高二顺序排,反正方奇晨只是一扫就看到两个高二教室中间夹着一个高一教室.  而听到方奇晨的声音,几个从教室里正说说笑笑走出的女生跑到方奇晨身边,好奇的打量着他,  “老师,你有什么事吗?”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生轻轻地问。  女生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校服,洗得非常干净,方奇晨看着女生回道,“我想问一下高三九班的教室在哪里,”  女生给方奇晨指了指方向,转身说了句老师再见,就被小伙伴拉走了,听她们的交谈,还要赶紧去食堂吃晚饭呢,皇冠中学的这些住宿生可都是免食宿钱的,只交书本费就可以了。每学期还有贫困生助学金。  方奇晨定了定心,门口保安叫他方老师他没什么反应,毕竟这年头出门,看见个戴眼镜的你都能尊称一声老师,可像刚才一样被一名高中生叫老师,方奇晨还是觉得自己突然好想有了一种神圣的感觉。  于是他挺起胸膛,向教学楼旁边的一栋两层小楼走去,楼外有特色办学内容的介绍,原来皇冠中学的教室是按照办学内容来划分的,像刚刚的教学楼就主要是学习文化争吵高考的地方,而方奇晨要找的高三九班则是位于旁边这栋小楼,属于艺术班,什么音乐美术舞蹈之类参加艺考的都在这里,  墙上还贴着不少音乐比赛舞蹈比赛的照片,还有些学生画的素描油画,看到这里方奇晨也是有些感叹,你看看人家有钱人家里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学习又好又多才多艺,自己上高中的时候除了学习啥都不知道。  方奇晨心里感叹,脚下也没慢着,已经走进了小楼。  而从西区那边飘来的那片乌云,也是越发靠近皇冠中学,就在方奇晨走进小楼的一刻,彻彻底底的飘到了皇冠中学的上空,不动了,就这么停滞在学校上空,而学校里的学生们只以为是阴天了,都赶紧跑回寝室。  曜夜侦探事务所,办公桌旁边的窗户大开着,重七曜嘴里叼了一根烟站在窗边,却并没有点燃,他眯着眼睛注视着皇冠中学的上空,显而易见他是在注视着那片乌云。  “七曜啊,今天上午那小子不是来下委托的吧,”一个声音从沙发方向传来,重七曜没有回头,  “来应聘的,他看到我在报纸上发布的招聘信息了。”说着话,重七曜依旧盯着那片乌云,好像乌云之中有着什么吸引他一样。  “接任务了吗,刚来你就给人家派任务?不会太着急了点?”还是刚刚提问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来到重七曜身边,竟然是上午提醒方奇晨的猫爷,此刻猫爷只带了一副墨镜,而没有拿拐杖,再加上他行动自如,若是不说,恐怕没人会觉得他是个瞎子。  重七曜努了努嘴,“喏,皇冠中学,几个高中生罢了,他要是连这种级别的事件都解决不了,他也就没有在我这里干下去的必要了。”  呲的一声,重七曜嘴角的烟,被点燃了,重七曜伸手关上窗,没有再看那片乌云,回头看向猫爷,“怎么的老猫,想和我下两盘啊。”说着话打开抽屉,抽出一副棋盘来,如果有其他人在的话,一定以为刚刚是在变魔术,因为重七曜什么都没做,只是那猫爷凭空打了个无声的响指,重七曜嘴角的烟就被点燃了。  猫爷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想到了是么,无奈的向沙发走去,  重七曜提着棋盘跟在他身后,“猫爷你也别担心,我家七夜也去了,最坏的情况下,那小子也不会出事的。”猫爷明显是听到了他的话,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震。
  再说回方奇晨,这小子从走进小楼就觉得浑身一冷,他打了个哆嗦,“真TM是贵族学校啊,空调真足。”  根据重七曜和他说的,那个叫徐平的女生会在放学后在教室里等着方奇晨,然后不管是心理辅导还是咨询只要在教室里完成就好了。  艺术楼的氛围比刚刚教学楼要冷清得多,毕竟在这里上课的学生基本都是走读,穷人可是没钱学艺术的,因此整个走廊都空荡荡的,方奇晨向楼上走去,途中还向教室里瞥了两眼,发现走廊两边的教室一边是摆着桌子椅子的那种普通的教室,另一种则是类似乐器教室一般,放着钢琴、小提琴等等乐器,方奇晨甚至看到了一架古筝,  方奇晨刚刚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楼上传来了一阵钢琴声,曲调轻柔,虽说方奇晨不懂钢琴,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  不过他都能从旋律中听到淡淡的幽怨,莫名的让人觉得心慌。  方奇晨打起精神,嘴角扬起一抹自认为和善至极的笑容,因为这个弹钢琴的人多半就是徐平了,他现在可是一位高级心理咨询师,必须要有相应的气场才可以。  方奇晨缓步走向钢琴声传出的房间,他的脚步越来越淡定,越来越有节奏,他不是一个人在前进,他的身后有着党和国家还有人民的.....好吧跑题了,其实方奇晨是一路快走颠儿过去的。  方奇晨心里还是有点小紧张的,女学生啊喂,学校教室啊喂,成熟帅气的心理老师啊喂,好吧最后一条可能不太符合,不过这么让人想入非非的时刻,还是让方奇晨一阵激动。  传出钢琴声的教室门紧闭着,方奇晨站在门外,钢琴声如流水般传出,就算方奇晨不懂音乐,他也觉得这个女生弹得非常好,很流利,就像是小时候他老爹从美国给他带回来的唱片机放的唱片一样,  方奇晨紧了紧衬衫,敲了两声门,然后推开了门,“请问,你是徐平同学吗?”方奇晨觉得自己这一刻的声音一定很温柔。  他也没管这间教室是不是高三九班,反正问问就对了。  方奇晨第一眼看向教室,就觉得眼前一亮,这个教室和刚才在楼下看到的不一样,并没有繁多的乐器,只有一架乳白色的钢琴放在教室中央,窗户也不是普通的窗户,竟然是那种手拉的百叶式扇窗,夕阳从浅色的窗帘照入,落在木色的地板上,晕成点点光斑,让人觉得十分温暖,而钢琴前正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比起校服,这件白色连衣裙让人觉得更加符合女孩的气质。  也许是听到问话,女孩在琴键上方跃动的手指此刻压住了琴键,没有再弹下去。  “我不叫徐平,”女孩的声音和刚刚的曲子一样的轻柔,而且似乎有些缥缈。  方奇晨有些尴尬,“对不起,对不起,同学你知道高三九班教室在那里吗?”  女生没有回头,“隔壁。”  “好的,谢谢,”方奇晨连忙掉头,轻轻地关上门,在关上门的瞬间,钢琴的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  方奇晨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也不再摆什么笑容,三步两步就跨过了这个教室,走到了隔壁,隔壁教室的门并没有关,方奇晨站在门口就可以看到里面,教室空荡荡的,一张张桌子上摆满了教材,就算是艺术高考,也是很辛苦的。  可是,徐平去哪里了?  方奇晨一时间有些蒙圈,他连人都找不到,给谁辅导去?  该不会是上厕所去了吧,可是这楼这么空旷,如果有人出去的话,刚刚在音乐教室自己应该能够听见的,  算了算了,进去等一下吧,方奇晨走进教室,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这间教室的窗子就是普通的样式,能看到外面学生人来人往,血红色的夕阳铺满了天空...........  此时学校外边的人的视野中,皇冠中学的上空越发阴沉起来,不是那种让人压抑的阴沉,而是一种颇为阴森的感觉。  方奇晨此刻却非常悠闲,他也算想通了,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高级心理咨询师,怎么装也不会像,还不如淡定一点,实事求是一点的好,他就不相信自己这么多年心灵鸡汤熬下来,比不上什么所谓的心理学砖家。  方奇晨甚至还翻起了桌子上的高中课本,听着钢琴曲儿看着书,可方奇晨越看越不对劲儿,都快过去半个小时了,外面天都越来越暗,太阳都快落山了,怎么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上厕所也没这么久啊?来大姨妈啦?  方奇晨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放鸽子了,毕竟就算手里有证,自己也没什么名气啊,人家家里可是搞煤矿的呀,怎么可能找一个什么名气都没有的心理咨询师。  方奇晨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走廊外面的钢琴声已经到了刺耳的地步,方奇晨皱了皱眉头,走到门口,惊讶的发现,隔壁的音乐教室的门还是关着的,可钢琴声却像是环绕立体声音响放出的一样,回荡在整个走廊。  而且钢琴声不再是刚开始那么轻柔,反而透着抹凄厉......  究竟,发生了什么?  方奇晨着时候也发现了不对,按理说学校放学以后保安是要进学校检查一遍的,刚刚在门口那个大哥告诉方奇晨的,大哥还抱怨说自己觉得走廊阴森森的。  这些方奇晨还记得很清楚,所以到现在天都快黑了,一直都没有人来,方奇晨也是感到有些奇怪,不过刚才他一直听着钢琴,对了,钢琴,那个女生还没有走,方奇晨还是忍不住好奇,从他来到现在,那个女生一直在弹同一首曲子,就像是循环播放一样。  现在那钢琴曲在方奇晨耳朵里都有些失真了。  走廊有些阴暗,外面夕阳已落山,只剩天边被染红的云霞,而走廊还没有开灯,绿幽幽的安全指示灯颇引人注意,配上那本来宽敞的走廊和充斥走廊的凄厉钢琴曲,一股浓浓的国产恐怖片气氛扑面而来,  方奇晨探出门的半个身子都是一哆嗦。
  其实隔壁就是刚刚的的音乐教室,可方奇晨不知道为什么非常不想去开门看看,现在外面钢琴声这么诡异,傻子都知道不对劲,他又不是恐怖片里的逗逼主角,明明知道有异常,还偏偏要往上凑,那叫作死。  于是方奇晨想都不带想的走出教室,路过音乐教室的时候头都没有转,一路穿过走廊下楼去了。  当方奇晨走到楼下以后,一楼走廊还是空荡荡的,但在阴暗的空间里,钢琴声依旧在回荡着,就像是有人在楼下弹钢琴一般。  方奇晨此刻面无表情,他可不觉得刚才那个女孩闲得无聊从楼上下来换个教室弹钢琴。  “咯咯...”方奇晨上牙磕下牙,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胸前,如果不是握的足够紧,恐怕现在他浑身都抖得不成样子了。  方奇晨胆子真的说不上大,人多或者大白天的时候还好说,他连自己一人关灯看鬼片都瘆得慌,当然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子的。  此时此刻这个本就很长的空旷走廊在方奇晨眼中更加漫长,他猛地大叫了一声,发了疯一般冲下门口,他也顾不得丢人了,人总是这样子,在一个空荡荡的环境中总会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刚刚在班级里坐着看书还没感觉,实际上方奇晨探头出来的时候,就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可他到处也没发现有人,  而伴随着越发刺耳甚至已经完全走样的钢琴曲,方奇晨站在楼梯处对于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更加强烈,可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方奇晨跑的还算是快,几步就跑到了大门口,此时天边的红霞也渐渐退去,天色基本全暗了。方奇晨进门的时候们还是大开着,当方奇晨跑到门边的时候才惊愕的发现门竟然是紧闭的,而且在门外还挂了把锁。  “是谁?!”方奇晨猛地回过头,幽暗的大厅空荡无人,钢琴声像是通过音箱放出的一样,幽绿的安全指示灯像是一双双眼睛,注视着方奇晨。  皇冠中学接待处,两个保安正坐在一起聊天,其中一个年轻一点,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摆弄什么,而另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就是和方奇晨有过交谈的那个。  年轻保安边玩手机一边心不在焉的敷衍着另一个人,“我说老王啊,你至于这么紧张吗?不就是阴个天,还给你吓成这个怂样了。”  被叫做老王的保安,竟然也在打着哆嗦,一点也不比方奇晨的状态好到哪里去,“小陈啊,我怎么就感觉这么冷呢,不对劲儿,忒不对劲儿了,”这老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冷,就觉得好像有什么阴冷的东西在身边一样,  轰!一声霹雳,乌云中划过一道闪电,哗哗的大雨就像打翻了水盆一样片刻之间蔓延了整座校园,从外面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这一奇景,唯独皇冠中学上空有一片乌云,而现在暴雨如注,更加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咔嚓.....从开始下雨,天上就不断劈下闪电,老王和小陈也不再说话,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接待室里,老王打了个哈欠,准备眯一会儿。  可他猛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道,“小陈那,你看看窗外,刚刚我怎么看见一个女人撑伞走门外走过去了呢?”  接待室的们是那种铝板门,一半是铝板,另一半是玻璃,刚刚一个霹雳下来,接着电光,老王好像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从门前走过。  小陈听了老王的话,骂骂咧咧的抬起头扫视了外面一圈,可只能听到雨点打在招待室窗上的哗哗声,外面根本没有人。“哎我说老王啊,你是睡毛了吧,外面别说人,连只狗都没有,还女人,呵呵,是不是做梦了?”小陈对这个从夜班调过来的大哥可没什么好气儿,要知道学校保安都是有自己固定的时间,可这家伙调过来以后不但打扰了自己的休息,而且他还主动找校方领导把自己一起调到夜班,他小陈可是有女朋友的,上夜班?靠,他也是醉了。  老王没有说话,而是愣愣的看着出门外,可外面是漆黑一片,还下着大雨,他总不能出去再找吧,也许真的还看错了,最近自己真的太紧张了,大门都已经锁上,从那里哪还能进来人啊,想想自己今天竟然还想找什么心理辅导,老王不禁笑笑,自己真的紧张过头了。  心理辅导,对了,那个方老师呢,怎么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出学校的?  黑暗中,一个身影撑着一把伞,静静的走着,走向方奇晨所在的艺术小楼,不急,不缓。  方奇晨已经玻璃大门上不知道拍了多少下,反正手是拍得生疼,就是没有人鸟他,他就纳了个闷儿了,怎么刚刚天没黑的时候那么多学生,天一黑就和怕鬼一样都没了。  等等,怕鬼,那么多学生,方奇晨本就紧张的心又是很很的抽搐了一下,好像他进学校的时候,学校里就没多少学生在操场上溜达了吧,还有,在音乐教室里看到的那个女生,在太阳底下,竟然没有影子,而且不单是那个女生,连带着那架钢琴都好像是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一样,旁边干干净净,太阳光就那么照了进来,好像直接穿透了钢琴和女生,所以才显得那个女生有些透明,  冷汗,慢慢布满了方奇晨的额头,就在这时,那扭曲的钢琴声忽然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落针可闻的寂静,方奇晨一时间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屏住了呼吸,死寂的走廊里,隐隐有说话声传来,是一男一女。  方奇晨真是呵呵哒了,这么经典的剧情这以为他是傻的吗,还是觉得他有主角光环所以可以随便造啊?难道自己可能白痴到好奇的去找那说话的男女吗,  别闹了,进来的时候全都是空教室,天一黑就出人了,这尼玛说出来的是人,换马克思他都不信的呀。  方奇晨静静的站着,慢慢,慢慢抬起了脚,好吧,如果不去看看的话,自己可能就出不去了,他不断告诉自己,自己可不是因为好奇,只是为了出去罢了,怎么觉得这个借口用的人也很多啊,然后英勇的人们全都一去不复返了呢。
  寂静的走廊里除了方奇晨的脚步声,还有一男一女的低声交谈,本来在这种环境下听到有其他人说话,应该是件令人安心的事情,可方奇晨却完全没有安心的感觉。  他头顶早已经全是冷汗,甚至衣领都湿透了,因为多半自己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虽说方奇晨过往的人生里也谈不上是个坚定的鬼神论者,但他真的从未见过什么超自然现象,什么百慕大三角埃及金字塔木乃伊复活之类的,也完全是当做故事来听的,难不成还真的去什么深山老林子里找找精怪吗?再说了,不是说好建国以后不许成精的吗,怎么今天让自己遇到了,方奇晨心里疯狂的吐槽道。  走廊就那么长,走得再慢也有到头的时候,何况声音并不是在尽头那里传来的,方奇晨站在一间教室的门外,这扇门和二楼那件音乐教室的门是一样的,可以看出来这也是一间音乐教室。  门虚掩着,方奇晨没有动作,他可不会冒失的推门而入,更别说在他刚刚在门前站定,那一男一女的交谈声就大起来的时候。方奇晨静静地倾听着,实际上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这的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凝神倾听着,里面的女声好像有些熟悉,就是他在音乐教室遇见的那个女生的声音,而另外一个男声听起来也很年轻,估计应该也是个高中生,不,高中鬼,方奇晨这样想到。  “你觉得我们会有未来么?”女孩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弱,清晰的传入方奇晨耳中,这也是方奇晨听到得清晰的第一句话,一上来就这么劲爆,我靠你们还是高中生好不好,方奇晨的嘴角抽了抽,当然他高中时也考虑过这个宏大的命题,只不过是暗恋对象罢了。  “当然了,小清,”男生没有丝毫犹豫,“我不是和你说好了吗,等高考以后,我就把咱俩的事告诉我爸妈。”  “那如果你家里人反对呢?”女生稍稍沉默,紧接着问道。  听到这里,方奇晨觉得自己就像在看最新上映的青春电影一样,距离身处环境的恐怖氛围都冲散了不少,当然,这与方奇晨神经大条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怎么会,我爸妈都很爱我的,他们一定会尊重我的意见的,只要你答应,我就绝对没问题,”男生亦如上一个问题一样坚定而迅速的回答了这个叫小清的女生。  方奇晨一听男生的回答,差点没出声提醒,这种常规套路他这个不怎么看言情剧的人都大概了解,既然这个女生这么问了,那么肯定是男生的老爹或是老妈找过她了,估计不是给钱就是威胁,要不然就是什么声泪俱下的恳求,大致逃不脱这几种方式。  果然接下来小清就发动了暴击,“你,爱我吗?”  紧接着,就是沉默,男生竟然没有回答,“卧槽,”方奇晨小声的爆了粗口,然后紧紧的捂住了嘴,这姑娘只看背影绝对是女神级别的,少年,为什么不答应,快答应她啊,说爱,说啊,说完你就成功了,  你要问我方奇晨为什么这么紧张,呵呵,从里面那个叫小清的问完那个经典问题以后,随着男生的沉默,漆黑的走廊两旁幽绿的安全指示灯就开始忽闪忽闪的,那一亮一灭的绿色小人儿似乎在提醒方奇晨赶紧跑。  男生没有沉默多久,就能够听见低低的啜泣声从教室里传来,而且愈演愈烈,“小清,这,这不能随便说的啊,你相信我,我是真的.....”  “够了,”小清声嘶力竭的喊道,然后就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方奇晨都快把头撞墙上了,到现在他也隐隐明白了什么,这两只鬼或者说不知道什么东西肯定是发生了感情纠纷,然后死在这里了,对于男生他还不敢肯定,可能只是幻觉,但那个女的,绝逼不是人啊,你见过那个人会瞬移的,还顺出个人来。  还没等方奇晨理顺思路,也没等方奇晨想好是否要赶紧离开,教室里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无声的开了,方奇晨毫无准备的站在门前,正思考是否要离开。  “啊!!!”  迎面就是一阵阴风吹来,宽敞的教室里哪里有什么男生女生,只有一架钢琴,孤零零地放在中央,黑暗里也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方奇晨转过头飞奔起来,刚刚那阵风从他脸上吹过,那种阴冷的感觉绝对不只是错觉,方奇晨没跑两步就觉出不对来,  这他娘的自己什么时候又上到二楼了,一条楼梯就这么嚣张的位于方奇晨眼前,他记性可没这么不好啊,自己明明停在一楼啊。  方奇晨来不及多想,因为急促的脚步声就如同阎王催命一般在他身后响了起来,方奇晨不敢回头,借着指示灯的绿光,快速下楼,连头都不敢抬,因为不单是脚步声,就连哭声都开始在方奇晨身后响起,好像就在他背后不远的地方。  一楼走廊也和刚刚一样没什么变化,而且指示灯也并没有一闪一灭,可方奇晨不敢有丝毫停顿,刚才他跨出楼梯的时候,眼睛余光扫了一眼,背后漆黑一片,根本都没有什么绿光了,这也就意味着二楼已经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还有身后追来的那位哭泣的小姑娘,哦,谁知道是什么呢,反正无论是被追上还是陷入黑暗中的话,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方奇晨虽然很少看言情,但是恐怖灵异之类的小说可是没少看。  “又不是我欺骗你感情的,追我干嘛?”方奇晨大喊,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不过几十秒就穿过了走廊,他惊奇地发现一楼的大门敞开着,外面的月光洒在门前,是那么的柔和,来不及多想,身后的脚步声逼近了,  方奇晨也只是一愣,就冲向门外,可他跨出大门的一瞬间,就觉得眼前一花,因为他并没有看到门外的花坛。
  方奇晨的第一感觉是有一片光照在自己脸上。  月光?柔和的月光?方奇晨只觉得心中有数不清的草泥马正奔腾而过,他哪是冲出了小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  天空高远,高高挂着的月亮像个大灯泡似的,远处的霓虹灯光让方奇晨稍微清醒了点,这是哪栋楼的天台啊,刚刚场景的瞬间变换,让方奇晨的脑子都有点晕乎,即使是天台上不断呼呼吹来的风也没办法让方奇晨进一步理清思路。  方奇晨慢慢伸出手,在空中没有目的的挥了几下,但手掌划过空气的感受无比真实,清清凉凉的。  可方奇晨没有一点点清凉的感觉,因为他看到在他面前不远处,就在天台边缘,正站着一个人,一个穿裙子的女生,也许可以更加详细的说,那个叫做小清的女生正背对着方奇晨站在天台边上。  方奇晨啊的一声叫出来,然后脚底像装了弹簧似的,砰的一下碰到了墙角,也就是这个天台上唯一的建筑物,估计是通往下一层的楼梯吧,铁制的的大门锁得紧紧的。方奇晨,在墙角哆嗦了一阵,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壮着胆子抬起头,那个小清没有丝毫动作,依旧保持刚才那个姿势站在那里,不对,方奇晨瞳孔一缩,她比刚才更往前了,大概有小半个脚掌已经站在楼外了。  方奇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在黑暗中看得这么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方奇晨正呆呆的望着小清,  突然,小清的身体晃了晃,给方奇晨吓得身体猛地向后一靠,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身后的铁门上。  小清并没有使出什么毁灭世界观的的大招,而是迅速的转过了身体,正面对上了蹲坐在地上的方奇晨,方奇晨,连头都不敢动,就这么直直的与小清对视着。  可小清好像并没有发现墙角有这么个人,小青转过身子,仰天倒下,目光流露着绝望与怨恨。  一瞬间方奇晨从小晴的眼神中读出了很多东西,  好吧,这些都是方奇晨的臆测,他啥都没看见,不过小清转身倒下倒是给他吓得不轻,真的是毫不犹豫毫不做作的摔下去了啊。  方奇晨微微一愣,连忙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跑到楼边,如果真的是那个小清,那么不管她是自杀也好,是演戏也好,总之她是掉下楼去了,那么换言之现在这里就是安全的。  方奇晨迫切的想要知道这里是哪栋楼,因为单凭远处城市的灯光根本无法做出判断,方奇晨的腿虽然还有些颤抖,这是因为太过紧张脱力导致的,但是还是没几步就跑到了刚才小清站的地方。  这时候方奇晨应该做的是赶紧看看自己在哪栋楼上,可他刚跑到地方,就听到楼下传来砰的一声,明显是有东西摔地上了,  至于摔的什么,方奇晨下意识就低下了头,可楼下根本就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方奇晨刚要抬头,就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一阵阴冷的感觉,他下意识地就要躲开。  可谁想刚迈出半步,他就感觉到一股不可抗拒的推力从背后传来,方奇晨本来就站在很靠近边缘的地方,而且身子还前倾着,根本来不及躲避。  整个人瞬间悬空,方奇晨借着在空中的刹那,回过头瞥了一眼,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站在那里,脸庞隐没在黑暗之中。  方奇晨来不及叫救命就坠落了下去,其实这种高空坠落的感觉方奇晨以前玩蹦极时也体验过,不过那好歹腰上还绑了根绳子,这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就从楼上掉下来了,也不知道这楼有多高,  方奇晨手脚胡乱摆动,其实也没摆几下,一两秒时间,地面就在他眼中迅速逼近,方奇晨在空中也就向周围瞟了几眼,看清什么另说,  不过在真正坠地的一刹那,方奇晨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一些书中写的那样子,什么一生所经历过的事情在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放,方奇晨刚刚来得及反映出重七曜把他坑到这个鬼地方来时,他已经摔在了地上。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而是和刚刚一样的眩晕感包围了大脑,方奇晨觉得自己就像是溺水了一样,连挥手都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他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川流不息的车流,太阳光穿过路边大树的树冠,被切碎成点点光影,他竟然站在了一条大马路上。  “我竟然没死?”方奇晨快速的环顾四周,并意外地发现他竟然知道这里是哪里,这赫然就是皇冠中学校门外的马路。  方奇晨进学校之前还曾在这附近观察过学校的规模,并发出过不少感叹,当然不排除羡慕嫉妒恨之类的其他情绪。  现实并没有给方奇晨想东想西的机会,一个女声就将他拉回到这个马路边上。  “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要钱,我和家明是真心的。”没错,就是小清,她穿着校服,一脸清纯。  而她面前正站着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人,中年人皱了皱眉头,显然没想到这个高中校女生会拒绝,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手提包里又抽出一沓毛爷爷,“五万,够不够,离开家明,这些就是你的。”  方奇晨蛋疼的看着这一幕,如果不是听见两个人的对话,那这个中年人估计绝对会让人以为是变态,竟然对高中女生下手。  小清没有回答他,而是紧紧的咬着嘴唇,中年人眉头皱的更紧,他把钞票放进包里,抽出了一个长条本。  方奇晨扶额,他已经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中年人把本子递到小清手里,又递给她一根笔,“喏,一百万以内,你随便开,写完我签名,只要你离开家明就好,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这个世界不是学习好就能解决问题的,希望你不要再耽误我们家明的未来,好吗?”  女孩没有写字,而是看向中年人,“家明他不会这样做的,他那么爱我,你别想拆散我们!”女孩把笔和本子摔回到中年人手上,转身跑进了学校。  方奇晨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不禁感叹少女的单纯,因为他还看到了中年人在少女离开后的话,“你们是没可能的,家里又没钱又不认识什么大官,我家家明可不会娶这样的人。”  方奇晨嘴角一咧,这一幕幕剧情都狗血的好经典啊,他表示作者如果出来绝对不会打死作者的。  当然,对于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身为作者还是要惩罚他一下的,方奇晨转着身子看中年人上车关门,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下车牌。  身侧就传来一阵让人牙龈冒酸水的摩擦声,一辆大货车撞过绿化带,冲着方奇晨就撞过去了。
  “啊!”  方奇晨看着大货车朝他一头撞过来,疯狂的喊了出声,不过根本他没有闪开的机会,因为他只来得及转过身子,货车就已经和他撞上了,驾驶座上只有一片黑色,根本看不到人影。  黑色,阴冷的黑色,还有不断传来的呜呜声,就像是风吹过窗缝一样的声音。  方奇晨睁开眼睛,这是他的第一感受,黑暗中还有点点绿光,和鬼火一样。  方奇晨正侧卧在冰冷的地上,他眨了眨眼,如果不是这个环境,那这个姿势到还挺舒服。  方奇晨伸出一只胳膊,撑住地面,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刚的动作擦到了他还带着伤的胳膊,昨天晚上在地面的擦伤还没好那么快。  “靠,无证驾驶还是眼瞎啊!”方奇晨骂了一声  他吃力地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眼前的黑不是黑,咳咳,恩,因为还有些绿光,站起来的方奇晨虽然看清了这些的绿光的来源,不过还是感觉一股凉气从头冲到脚趾。  因为这些绿光的源头就是方奇晨身边可能是镶在墙上的安全通道指示灯。方奇晨还没太看清楚自己在那,不过他大概能看清自己所在的环境,身侧是两面延伸向远处的墙壁,方奇晨又仔细打量了一下,  “恩,是墙壁,”安全通道上绿色的小人那张腿欲奔的姿势也是颇为可笑,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方奇晨刚刚看狗血言情剧的心情瞬间消散,牙齿又开始咯咯的打起颤来,“不,不会又回来了吧。”  他第一时间又想起来那个诡异的音乐教室和那条走廊,不过方奇晨细看之下还是发现了区别,这条走廊的墙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块黑色的部分,就像是一扇打开的门,在黑色的走廊里都能感受到,因为指示灯的光在哪里好像被吞噬了一样。  而方奇晨刚刚侧卧的地方就在没有黑暗的一块,他身前不到一米处,就有一块像门一样的黑色。  方奇晨用力晃了晃脑袋,“可笑,经过这么多事情,以为我还会那么好奇吗?”他果断的跺了跺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宿舍是吧,”方奇晨脑海里一亮,想起了那个保安的描述,他还是有些发抖,胳膊不自主的颤,这是过于紧张加上长期不运动导致的,当然方奇晨是不会承认自己很害怕的,虽然现在他连头都不敢转一下。  呜呜的风声一刻没有停过。  方奇晨把手放在耳边,做了个很逗逼的动作,他用手做了一个喇叭一样的动作,反正也没人看到,他不自主就流露出了稍微有些中二的本质。  “呼~”一阵湿湿的风吹到了他的颈间,方奇晨条件反射的把手往身后一摸,呜呜的声音在方奇晨耳边忽然就变大了。  方奇晨就和摸了电门一样,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那哪是什么风声,明明是有个男的在那哭啊,哭的那么哀怨......  方奇晨刚刚一伸手就觉得和伸进冰水一样,刺骨的感觉在指尖蔓延,他不要命的往前跑,也不管前面会有什么东西。  不过不论他怎么跑,那变大的哭声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没有丝毫被他摆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一个男声的哭泣可以这么凄厉,方奇晨也是今天才知道。  他简直就是日了狗了,从走进那间小楼一切就变得不对劲儿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鬼还带拉帮结派的吗,这是不给人活路啊。  吐槽归吐槽,方奇晨脚下不慢,话说也怪,就他这略臃肿的体格,这么剧烈的运动,竟然一直都能坚持下来。  不过他也没时间发现这些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对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的恐惧,以及对重七曜不重样的谩骂,还有自己没能挣着钱衣锦还乡的遗憾。  当然人在这时候的心理活动是丰富的,排除身后那逼近的哭声以及越发阴冷的感觉,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次不错的头脑风暴。  就算方奇晨觉得自己快赶上博尔特跑一百一十米栏时候的神速,他的时速依旧慢如蜗牛的现实还是没有多大改变。  方奇晨的脚下突然不知道多了什么东西,给他绊了个大跟头,方奇晨一个狗吃屎就在地上翻了好几圈,身后的黑暗虽然阴冷,但什么都没有。  方奇晨都放弃了,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结果却什么也没发生,他慢慢的把头抬起来,  沙沙......  一阵阵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的摩擦声从方奇晨四周传来,“要死啊,”方奇晨破罐子破摔的嘟囔了一句,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楚,不过方奇晨还是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方奇晨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管是什么,都得站好姿势,要不然连力气都使不上。  当然,借着指示灯的光,方奇晨还是看清楚了,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的,甚至比在天台顶上看到白裙子的小清还要惊恐,毕竟小清不管怎么样还保持着个人形,看起来还像个人。  但是谁能告诉他,这他娘的从黑暗里伸出来的一双双手算什么,我去,还带电子表的,方奇晨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手就像路飞的手一样还可以延长的,方奇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手都伸出来有一米半了,  为啥不跑?呵呵,TMD这前后都是手在那抓啊抓的他往哪跑。  方奇晨可算是明白那些恐怖片主角的感受了,真的是脚都吓软了,就算没有什么障碍,估计他也跑不起来了。  安全指示灯把那一双双手映的绿幽幽的,估计这一幕方奇晨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一种头皮发炸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脑海,  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裤脚,不知道哪只手缺德的一拽,方奇晨毫无防备的跌坐在地上,越来越多的手伸了过来。  “动啊,动啊,”方奇晨心里怒吼着,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方奇晨用尽全身力气,却连一点点都挪动不了。  小楼外,一个撑着雨伞的人静静地看着二楼,撑伞的人明显呆了有一会儿了,雨势很急,可二楼却好像是罩了一层纱一样,朦胧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撑伞的人正是重七夜,此刻这个方奇晨眼中的萌妹子却一脸紧张的盯着二楼,小脸格外的严肃。  那一双双群魔乱舞的手将方奇晨死死地按住,好像是一道道绳索,将他固定在地上,方奇晨不断挣扎,不过还是有数不清的手在他头顶挥舞。  方奇晨眼前一点点被手捂住,他的嘴早就被手给捂的严严实实的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双双手将方奇晨彻底捂在下面,苍白的手臂在绿光下颇为吓人。方奇晨的挣扎好像就此停止。  不过,就在寂静了不到一分钟的时候,手与手的缝隙之间向外散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比走廊两侧门里的黑暗还要更加的深邃,  小楼外的重七夜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过脸上也是有些疑惑。  咔嚓,一道闪电划过,小楼二层都能明显的看到有黑色的雾气在向外卷动,那是比黑夜还要纯粹的黑色。
  “这里.....是哪儿?我死了吗?”一声低低的呢喃在一片完全漆黑的空间里响起,“原来人死了以后,是这个样子吗?”声音的主人像是从宿醉中醒来,说话有气无力且断断续续。  “嘿嘿,还没醒过来吗?真是废物啊,来,来我这里,”方奇晨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一声声低沉森然的呢喃声不断在耳边响起,听得不是很真切,就像有一个人潜藏在心底一样。  “谁!谁在那?”方奇晨大喊道。  四周只有纯粹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不像走廊里还有安全指示灯的灯光,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嗡嗡的像是苍蝇一样的呢喃声。  漆黑总是让人心生恐慌,人类在黑暗的环境下总是会有难以抑制的恐惧,但是方奇晨在这里却感觉到了难以言明的心安,就像是,在母亲的怀抱中一样。  “来我这里啊,我给你力量,你难以想象的力量,你不是很想要力量吗,去杀掉那些人吗,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来啊......”  “又来了,”方奇晨甚至都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仿佛任何的感知都失去了作用,可那声音就像是从心底深处冒出来的,莫名的让方奇晨有些烦躁。  “开玩笑,真以为我中二啊,力量?有枪厉害吗,一枪崩死你啊。”方奇晨碎碎念道,虽然今天看到了这么多灵异现象,不过长期以来形成的固有观念还是很固执的,对于长在红旗下成长在社会主义大环境的五好青年,方奇晨自认为自己还是很客观的,世界是科学的嘛,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  好吧,方奇晨放弃了这样的自我安慰,根据他看过的那么多小说来推断,地球人类的科技水平还真的不一定能刚得过鬼怪。  对于那所谓的力量,他心底还是有着一丝丝好奇的。  黑色的雾气并不多么浓厚,反而如同轻薄的黑色纱巾,小楼的二层就这么被纱巾所围绕,本来略显阴森的气氛更加诡异。  重七夜脸上的疑惑表情更加明显,还加上了几分好奇,重七夜抖了抖雨伞,竟是向小楼走去,任谁在这样的一个雨夜走向一栋漆黑的小楼,心里恐怕都会不自觉地有些警惕,可重七夜却平常得像去邻居家串门一样,而且还很随意的没脱鞋,重七夜就这么打着伞走进了小楼,一楼的门,没有锁!  那条诡异的宿舍走廊廊上,层层手臂缝隙中不断冒着黑气,就像是底下有大片大片聚乙烯塑料再焚化一样,无声无息。  本来平静下来的无数双手开始微微的颤动,紧接着就像是抽筋了一样,剧烈的震颤起来,  在这种震动达到一定强度以后,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裂开来一样发出了彭的一声响,白色的手臂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纷纷退去,不同于它们从黑暗中伸出时那么缓慢而压抑,急促中甚至能够感觉的到恐惧的意味。  不多时手臂就全部退回到了黑暗之中,方奇晨好好的躺在那里,双眼紧闭,黑色的雾气就在他身边浮沉。  重七夜打着伞,走进小楼,楼道内不知何时又开始响起那哀怨的钢琴声,“肖邦的离别啊,”重七夜轻轻赞叹,脚步没有丝毫停滞,阴森的楼道没对她造成一丝困惑,  琴声很快变作凄然,如泣如诉,重七夜依旧持伞而行,已经踏上二楼。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奇晨已经回到了二楼的门口,他就躺在高三九班教室的门口,可能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从探头出门的那一刻,一场幻觉就开始了。  重七夜转身走上二楼的走廊,借着幽幽绿光,她一眼就看见跌倒在地的方奇晨,饶是重七夜如此的处变不惊,眼角也是狠狠一抖,“该不会真被老哥给坑死了吧?”  钢琴声早已凄厉,重七夜本来清澈的眸子慢慢染上了一层绿光,不是走廊上安全指示灯映出来的,而是从瞳孔深处迸射出的碎片一样的绿色光斑。  在黑暗中,如果这时候方奇晨能够醒过来,看到重七夜,恐怕会惊奇地发现,此刻的重七夜不但丝毫不令人感到恐惧,反而让人想要亲近,那是一种生命的味道。  借着眼中的绿芒,重七夜眼中的世界变了个样子,前后左右都是满满的白色烟雾,而方奇晨旁边那间音乐教室简直就像是一个白色的大茧一般。  而方奇晨的身周,则是环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那些白雾浮动间碰到这些黑气,就像是阳春白雪一般融化掉了。  “难道你不想要吗?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啊,哈哈哈,来,来我这里,让我把他交给你,”方奇晨虽然没有感觉,但是凭借着意识,他还是在向声音的源头处靠近,“就看一下子,不会有事情的,”方奇晨自我安慰道。  而且他感觉那个声音非常熟悉,好像经常都能够听到,可就是想不明白是谁的声音了。  “来啊,在近一点,”那声音森然而低沉,却难掩喜悦之意。  方奇晨感觉自己越来越近了,但冥冥之中好像靠近那个声音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让他又犹豫起来。  “来啊,别多想了,来我这里,我把力量全都给你,全部.....都交给你。”那个声音诱惑道。  方奇晨又开始靠近了,可是他突然感觉到一股震动感,就像是整个地面在摇晃,不,是天地都在摇晃,这片黑暗的空间剧烈的震动起来。  方奇晨下意识的做了一个仰头的姿势,也许就在头顶,那里突兀的出现了一大片绿色的光晕,方奇晨不由自主的就被吸引了过去。  “不,回来,快回来这里,难道你不想要力量了吗?”那个声音有些愤怒,“回来!”方奇晨有些疑惑,但还是向着绿光处靠近,那里有一股让他想要亲近的气息。  不过那黑暗中愤怒的声音还是让方奇晨回了一次头,黑暗中,两点猩红的光点浮现,就像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方启晨。  “你会回来的,下一次,下一次你就不会有机会了。”森然声音回荡在黑暗里,久久不绝。  方奇晨穿过那片绿光,视野里满是绿色,但却并不让人烦躁,而让人感觉很舒服,感觉又一次回来了,方奇晨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脚。  不过,睁开眼睛的他还是被眼前这超现实的画面给震惊了。
  莹莹绿光不仅仅是存在于重七夜的眼眸之中,就像是环绕在方奇晨身边的黑雾一样,绿光也围绕着重七夜,上下浮动,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光环。  那把小巧的雨伞在她头顶微微颤动,是重七夜的手在有规律的抖动着,可以看出她并没有像方奇晨那样吓得惊慌失措,反而胸有成竹。  凄厉的钢琴声中慢慢掺杂出女子的哭号之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幸。  “吓人还不够吗?怪不得哥哥让我来呢,要是这家伙自己呆在这里说不定真的就是死掉了。”重七夜懂了些什么,她其实看出来方奇晨只是昏迷了。  漆黑的走廊里传来声声簌簌的古怪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打洞一样,钢琴声已经很大了,可这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清楚地响了起来。  一道惨白的影子慢慢出现在了重七夜头顶,甚至于就像是趴在重七夜头顶的雨伞上一样,重七夜也感觉到手中的雨伞一沉,她轻轻一笑,“肯出来了吗,既然敢现身,就别走了吧。”  那道惨白的人影可以看出是一个女子的形象,两眼无神,满脸都是血迹,普通人看到绝对会吓个不轻,这人影正偏着头,打量着重七夜,露出疑惑的表情,紧接着她的表情迅速变换成了狰狞,好像发现了什么,张大了嘴巴发出一声尖厉的啸声。  那窸窸窣窣的打洞声在啸声发出的一刻戛然而止,随后整个走廊都开始摇晃,重七夜所站的地方四周不断发出柔和的绿光,大理石地砖片片开裂,一道道粗如儿臂的藤蔓从砖缝中爬了出来,如利剑一般直接插向白雾凝成的人形,  这些藤蔓也被绿色的光所覆盖,在空中仿佛一条条光线,白雾女子早有预料,凭空消散,躲开了藤蔓的刺击。  藤蔓不间断地从砖缝里伸出,在重七夜的身边摇摆着藤条,一时间绿光大盛,就如同绿色的日光灯一般。  白雾女子的身影从雨伞上消失,紧接着一大片白色的雾气就在走廊上层炸开,就像是有人拿着灭火器在喷洒一样,雾气浓重而阴沉,  女子的脸庞在其中若隐若现,重七夜头都没抬,那些围绕着重七夜摇晃舞动的藤条同一时刻停止了无规律的晃动,笔直的指向空中。  重七夜双手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藤条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空中的白雾,无数根藤条一起发射,牢牢地扎在天花板上,白雾在藤条之间漂浮。  “万花之牢,囚!”重七夜再次变换手势,一个红色的花朵纹样出现在她的脸颊上,而那些笔直射入天花板的藤条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它们重新变成不断摇摆的状态,而且飞快的缠绕在一起,以一种及其诡异的方式结成了一个巨大的树笼,  白雾发觉了不对,向外扩散而去,可树笼上猛地爆出一阵强烈的光芒,阻住了欲要逃跑的白雾。  光芒散尽,整个树藤囚笼上赫然开满了鲜花,花朵娇艳欲滴,仿佛还沾有露水,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可就是这满树藤的花朵连结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五颜六色的屏障,将白雾阻挡在其中。  而重七夜的身边并不是空无一物,还有很多藤蔓在她身边围绕着,这些藤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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