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上方蓝色字体，一起张姿势&商务合作QQ：&来源：金桥智库（作者：王诚）、察网（作者：尹国明）、牛弹琴、军报记者、悟空在哪里“风翻白浪花千片，雁点青天字一行”。北京，燕山脚下，雁栖湖畔。日，这里，再次见证历史。汇聚全球目光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圆满落下帷幕，取得丰硕成果。中国声音引领时代，中国方案惠及世界，中国负担负责彰显情怀历史，在湖畔写下厚重注脚；时代，在这里掀开崭新篇章。在过去的四年中，中国大地大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2014年的北京APEC峰会，紧接着2015年大阅兵、2016年的杭州G20峰会。目下当今，2017年，北京“一带一路峰会”彰显大国风采。这次峰会的成就，相信会影响中国未来很多年。一、中国的朋友圈将愈来愈大。中国崛起但不称霸，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朋友圈！“一带一路”，就是在拓展朋友圈。二、这次峰会一定程度上展现了中国的国际主导权。在以后的国际划定规矩制定上，中国话会愈来愈被人认可、被信服。三、美日韩都来参加了中国的一带一路，虽然他们心有不诡，但是在大小面前，他们还是可以或许分辨的，一带一路是当今世界最大的蛋糕，自然都想分一点。而在这一点方面，他们会在军事方面弱化与中国的对抗。四、“一带一路”是中国拥抱全球化的最明显施展阐发，同样成为中国外交的最重要的一张名片。中国正在崛起，成为国际划定规矩的重要制定者，国际公共产品的重要贡献者，以及国际秩序的重要甚至是主要的领导者。这毫无疑问是国际格局的一个迁移转变点。五、中国资本、中国企业，正借助“一带一路”大踏步走出去，雅万高铁、中老铁路、瓜达尔港、缅甸油气管道，中国获得了大批的项目，其他国家获得了急需的投资，这对中国过剩产能更是一个利好。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一带一路”，从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倒逼中国进一步改革。让中国可以或许更快更好的发展。六、让世界看到了一个自信的中国，一个自信的领导人。在一个杂音纷现的转型时期，决定信念比货币和黄金更加宝贵，领导人的自信，更是强心剂，希望这转化为经济的自信，国家的自信。七、中国外交软实力已今是昨非。中国崛起，最根本的是文化崛起、文明的复兴。5000年的文明，100多年的屈辱，能量已蓄积得太久，中国确实该爆发一下了，走向世界中心舞台。当这统统入手下手之后，在一带一路中、在未来的发展中，中国面临的对手必定还是美国，但是，如果按照目下当今两国的理念来看，中国必胜，美国必败。我们都知道有一个寓言，讲的是风和太阳争论谁更有力量，打赌让老人脱衣服的故事。话说有一天，太阳与风争论谁是世界最有力量的强者。风自负地说：“那肯定是我了，不信咱们就看看谁能让下面那位穿着外套的老人脱下外套。”太阳同意了，并且让风先试。于是太阳躲在乌云的后面，让风去大显神通。风入手下手猛烈地吹着，想把老人的外套吹走，风愈来愈猛烈。可是适得其反的是，风吹得越大，那老人将衣服裹得越紧，风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老人站立不稳，却仍然死死地把衣服裹紧。终于，风停止了咆哮，精疲力竭也没有让老人脱下外套。心想我这么努力都不成，太阳应该也做不到吧，不如让他来，看他出洋相。谁知太阳从乌云后面露出头来，温暖的照在老人的身上。随着阳光愈来愈强烈，老人不久后就入手下手擦汗。太阳继续发力，老人感觉愈来愈热，入手下手满头大汗。看看已经没有冷风了，太阳又这么大，老人入手下手受不了。于是很随意马虎地就把大衣脱了下来，太阳赢了。风不服气的说，为何我使那么大的劲都没脱下来，你轻轻松松地就让他把外套脱了呢？太阳轻轻地回答风说：“爱与善的力量，必定会强于愤怒和暴力的力量”。简单地说，这里的风就是美国，太阳就是中国，那个老人就是天下诸国，或者说“逐鹿天下”的那头鹿。奥巴马说，美国还要领导世界一百年，可惜还没等他下台，美国就领导不了世界了。天命所归是中华中国经由过程“一带一路”等战略向外拓展中国的势力范围，设立建设中国主导的经济协作贸易体系，从构建东北亚自贸区，中国东盟自贸区，最后扩展到亚洲自贸区，再同构“一带一路”建设欧亚自贸区，这个过程，也同时是人民币为计价和结算货币的经济体的构建过程。绝对不克不及在“一带一路”还停留在规划层面的时候，就先把金融国门给强拆了。先后顺序颠倒，结果是完全相反的。中国虽然不想称霸，但中国的国土、人口、市场、经济规模之大，还有悠久辉煌光耀的文化，已经让世界格局已经隐隐然在向南北极化的标的目的发展。当然，其实不是说目下当今已经是南北极化了，而是说，环顾世界，能跟美国做真实的对手的，只有中国了。未来的世界格局，也不可避免的要看中美这两个国家的博弈情况。目下当今虽然是中俄已经形成特殊的战略协作关系，共同应对美国的战略压迫，但俄罗斯受限于人口和经济，已经从主角变成了配角。中美两国的博弈结果，最后都会体目下当今人民币和美元的地位变化上面。所以，我们说这是一场金融战，决定着两国的国运还有未来的世界地位和主导权归属。这是一场中国输不起的战争。在这种情况下，中国要做五件事。一是尽力减小金融危机破裂对经济的伤害，避免美国金融资本趁中国金融危机时期，向中国国内渗入渗出，控股关系国计民生的关键行业。尤其应该警惕所谓的混合所有制改革。二是推动社会主义改革，消除贫富差距，改善多数人的基本生活水平，使多数社会劳动者生活水平提高的速率与经济发展保持一致，避免少数人聚敛过多财富，降低金融危机的风险。三是埋头静心苦修内功，尽快提高根蒂根基工业水平，全力争夺军事科技优势，争取在航空发动机等关键领域实现突破。只有取得科技优势，获得军事优势，才可能在未来的扩张中占上风。四是在取得军事优势的根蒂根基上，远交近攻，支持第三世界国家反抗美国压迫，在美国后院放火，逐步向亚太地区扩张势力范围。尽可能脱离美国控制的金融圈，设立建设由中国控制的经济圈，避免遭到美国的周期性金融打击。五是只有在亚太地区取得绝对优势之后，才能染指中东、中亚和非洲东海岸地区。没有压倒性实力优势以前，实行蛙跳式扩张，不愿意步步为营，必然被上屋抽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在实力不济的时候，与其心存侥幸，背注一掷，不如潜心静修，等待时机。从白登之围到封狼居胥，汉朝隐忍了81年。须知，耐心是一种美德。这是机遇同时也是挑战，与日俱增会让一小我私家生锈并永久的废掉，挑战会让一小我私家蓬勃进发。这时候的中国正需要这样的挑战，来激发国人的激情。唯有这样，才能建设更美好的中国。让我们见证建国百年时的变化——2049年，未来，值得憧憬！版权说明：感谢原作者的辛苦创作，如转载涉及版权等问题，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删除或支付稿酬，谢谢！商务合作QQ：《魔兽世界》最难成就TOP10 第一简直让人发疯
[摘要]有人玩游戏把妹、有人玩游戏靠肝，、有人玩游戏休闲、有人玩游戏靠氪，有人玩游戏就是为了那些千奇百怪的成就。【本文来自于腾讯游戏频道原创作者招募活动，作者：神志清，。转载请注明来源。】从微软的《光环2》第一次在游戏中采用了成就系统后，玩家们就开始对制作人在游戏中定的各种小目标趋之若鹜。而在《魔兽世界》中，暴雪进一步完善了成就系统，玩家完成成后就可以获得诸如称号、玩具、小宠物等游戏道具，成就从“第一次上厕所”到击杀巫妖王和伊利丹应有尽有，这些成就从玩家创建角色到成为艾泽拉斯的一直记录着我们冒险旅途的点点滴滴，而每个wower的“Y”键中也总有一个能在老的时候拿给自己的后辈们吹比的绝版成就。“看，孩子，爷爷那时候拯救了艾泽拉斯。”1、可汗可汗一词源于鲜卑语，类似于汉字中的，古代北方游牧名族建立的国家中的统领火君主皆被称之为可汗。而wow中的可汗代表的是一位PVP党的最高荣耀，你需要完成五个战场中的全部成就才能获得这个称号，每个战场地图中成就都是以100次地图胜利为打底衍生出来的，玩家不但要获得总数加起来500次的战场胜利，还需要完成诸如“获得战场全部增益buff”、“以100点或者500点资源差距取胜”的严苛条件。即便是完成其中一项分支成就，就需要付出近70小时不间断进行战场战斗，更何况其中各个地图的成就还不全是自己能够控制的，有的小成就还需要击杀特定时间特定地点的特定敌人，所以如果你在达拉然钓鱼时遇见了头顶着可汗二字的敌对玩家记得向卫兵旁靠一靠，因为他对PVP的热情就像成就思汗对战争的热情一样狂热。2、千奇百怪的漫长旅行wow中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节日活动，这个送坐骑的成就需要玩家至少要历时一年才能完成，从春节到冬幕节，成就覆盖整个艾泽拉斯地图和所有种族。春节时我们需要给艾泽拉斯和外域的长者们拜年，情人节的时候需要给所有12个种族的女性角色带上兔耳朵（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一个女兽人/巨魔是多么难找），冬幕节时还需要给特定职业种族的角色丢雪球打雪仗…这个成就不亏于漫长二字，谅你是PVP狂魔还是全服最强lr，想把这套成就做完就要乖乖地等一年，跑遍艾泽拉斯找女兽人。3、世界MOP开始wow终于意识到了“宠物小精灵”的好玩之处，在资料片《潘达利亚的》中加入了小宠物对战系统，让野外小动物们除了被杀被法师羊之外又有了新的自我价值。也正是从那时开始我们开始游走于之前的各个地图和副本之中，只为抓到属于自己的那个蓝色品质小宠物。“其中一个成就”这个成就正是一位优秀的小宠物训练师一生所追求的目标，收集到所有的小宠物，无论是副本还是地图中的小宠物，是水里游的地里跑的，元素的野兽的亡灵的，准备好一张年卡还有保肝药，为了拿到所有的小宠物而奋斗吧！4、需要一个大背包这个成就同样也是收集类的，大背包的成就是随着5.4永恒岛出现而让玩家们了解的。这个成就需要跑的地方很少，所有的物品都会在永恒岛爆出，而永恒岛怪物的强度…比起7.0的苏拉玛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基本上永恒岛上的怪物除了t之外的职业拉到3个怪基本就可以跑尸复活了，而且地图上的爆物品的精英怪也是僧多粥少，强度大不说还大多会被一群高强度的怪物团团围住，而当你好不容易脱尸爬山打死了掉落物品的精英怪后就会发现：这些物品大多都不是必爆的。除了面对各种恐怖的怪物外，永恒岛作为中立地图自然还会有着敌对阵营的埋伏，同样想拿到玩具的联盟狗和部落猪也都是你最需要提防的敌人，即便是同阵营的伙伴也会被护火者诱惑变成杀人越货的谢耳朵。5、博学者博学者，这个成就的难度会随着游戏资料片的发售几何性增长。大多数人并没有玩过wow，但是大多数人对wow结构严谨、庞大的剧情故事却或多或少的了解些许。这个成就更是跨变了艾泽拉斯所有的副本和地图，甚至能细化到每一位npc、每一个怪物身上发生的事情，博学者成就完成条件很简单：做完wow中所有的主线任务。Wow中的任务数量极其庞大，涉及的npc和任务道具更是不计其数，我们通过完成这些任务可以了解到这个世界的起源，死亡之翼对艾泽拉斯进行的创伤，知道潘达利亚的迷雾是如何产生，体验到诺森德的雪为什么会让如此多英雄的泪水结冰。6、零灯这个成就需要完成的条件是在没有任何一位守护者的帮助下击败25人副本：奥杜尔最终boss尤格萨隆。听起来只有寥寥数字，但是实际完成这个成就却需要付出不可估量的努力。魔兽世界中最引人称道的就是他设计丰富关卡独到的多人副本，在此之前的60年代和70年代的玩家们经历了太阳井和安其拉之战，将企图颠覆暴风城的黑龙女王斩于剑下，就连元素领主拉格纳罗斯都无法阻止冒险者们拯救世界，而这个上古之神尤格萨隆却阻挡了全世界勇敢的冒险者。由于更换代理的缘故，国服的wow资料片巫妖王之怒迟迟无法上线，国内顶尖公会的星辰远征台服历经数月完成后了0灯尤格萨隆的全球首杀。在此之前的数月时间中全球范围内的各大公会都表示如果暴雪不修改0灯尤格萨隆的难度，那么这个副本永远都不可能打通，并且纷纷宣布无限期推迟全球首杀的公会副本进度。但星辰做到了，他们在史上最难的boss前没有选择后退或逃避，带着中国人的韧劲和努力拿下了国人第一个全球首杀，也是wow历史上最难boss的首杀。7、奥丹姆骆驼单峰还是双峰？这个问题笔者一直很想知道，wow在游戏中有着数量和种类都十分丰富的坐骑，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亡灵马恶魔马千金马之类的地面坐骑更是种类繁多，而就是这个骆驼，恕在下直言，黑色安其拉坦克、幽灵虎笔者都见过些许，而奥丹姆的骆驼确实无迹可寻。奥丹姆骆驼坐骑触发条件很简单，在奥丹姆地图中会随机刷新一些骆驼雕像，点击雕像会触发剧情让你去打一只85级的稀有精英，杀掉之后就会有灰色骆驼缰绳了，暴雪还会送你一个光辉事迹：【淘尽永恒之沙】和称号【骆驼驭手】。而成就难就难在，这个骆驼雕像是全地图不定时随机刷新，短的话4-5小时，长则12-24小时，你除了有全天候寻找物品的耐心和毅力外还要面对真正24*7不间断在线的工作室和自己抢雕像，在费尽千辛万苦之后你运气爆棚捡到了一只雕像，怀着激动的心情点开之后突然发现点的是一只假骆驼。是的，这个雕塑除了真的之外还会刷新一堆灰色物品的假骆驼加大寻宝难度。8、服务器第一这个成就很简单明了，服务器第一，整个服务器的联盟或者部落中你是服务器一名打通这个副本，也就是wower中的首杀。为了追求首杀，各大公会团长潜心学习早开服几天的欧服美服进度攻略，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优化人员配置，准备每个boss技能对应的药水和合计，只为能再多打下boss百分之一的血量，比其他公会快上一个boss的进度。早些版本的wow还没有弹性机制，25人英雄副本的首杀意味着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不仅是团长，团员主力和替补们都需要尽一切最大努力优化天赋，输出手法，治疗量，在开荒首杀时有多少公会团几十人都夜不能寐，而拿下服务器首杀的时候聊天频道昭告天下的系统通知也对这些真正的高端玩家最好的慰藉。9、缰绳王上文说过wow中坐骑的种类和数量十分繁多，而缰绳王就是种类繁多的最好证明，这个光辉成就奖励80点之多的成就点数也侧面印证了这个成就完成难度之高。坐骑的来源也非常广泛，成就、声望、副本掉落等都可以获得坐骑，但是需要很多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冲击的声望和成就只是300个坐骑中的一部分，绝大多数的坐骑来源还是来自副本。副本掉落率也是这个收集控们最引人诟病的一部分，PVE党们苦于一件合适装备反复刷着当前版本的副本，而休闲党们却能为了凤凰、无敌、星光龙之流每周花钱买CD刷上一个版本又一个版本只为了离这条神圣碧蓝云端翔龙更进一点。10、你疯了吧？玩家：“我完成了这个成就。”暴雪：“你疯了吧？！”笔者感觉这个成就存在的意义就是暴雪为了嘲讽成就党，成就之难，涉及程序之复杂几乎再找不到第二个能与之媲美。血帆海盗的成就和藏宝海湾、加基森、棘齿城相互对立，每提升一点血帆海盗的声望在地精四城中就会降低五点，加之至少要将血帆海盗升到从仇恨升到尊敬，那你就不要指望再从艾泽拉斯的地精身上买到一件东西。恨一个人还是比爱一个人更容易些。而拉文霍德崇拜则更加考验玩家的耐心，开始的十分比较简单，击杀希尔拉斯布莱德丘陵的小怪就可以增加声望到尊敬，但是尊敬满后杀小怪不会再增加拉文霍德声望。之后的声望只能通过在拉文霍德庄园npc处交重垃圾箱提升。每5个一交，+82拉文霍德声望，经计算需要1260个左右才能到达崇拜。箱子的出产，只能通过盗贼用偷窃技能偷50级人形怪物获得，而1260个重垃圾箱…愚公移山、挖耳勺越狱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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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数:2&分页:hhjjkk发信人: hhjjkk (hhjjkk), 信区: V_WAR
标&&题: 第二次挑战
发信站: 水木社区 (Tue Jul 17 19:21:53 2007), 站内 && 第二次挑战
作者：morningbear
1712年，《乌得勒支和约》似乎已将法国争取欧洲霸权的努力粉碎，太阳王的光辉在马尔巴罗公爵面前黯然失色——一个世纪以后，巴黎的那个科西嘉人几乎重建了查利曼的欧洲帝国。
1918年，凯撒德国在追求世界霸权的战争中崩溃，《凡尔赛和约》给中欧留下了一个政治经济疯人院——不到二十年，这个疯人院在一个疯子的领导下，很严肃的想给世界建立一种新秩序。
1991年，莫斯科在冷战中失败，失去半数的人口以及全部卫星国，退回到俄罗斯帝国17世纪的边界……
莫斯科大环形路平均每天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严重”的含义是，肇事者不能吹着口哨甩出一叠卢布扬长而去——至少不能马上，至少要在莫斯科民警在他们的值班日志上作一个简单的纪录之后），而五起事故中就会有一个不幸者失去生命，因此，“火星”运输公司司机，退役中士帕维尔·伊万诺维奇·科马洛夫对于日凌晨4：14，他的“乌拉尔”刹车暂时失灵——对这辆1974年诞生的古董而言，这不是第一次，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所造成对面那辆铅灰色伏尔加翻出公路并没有太多歉疚之情，他更担心的是，他该怎么让这辆老爷车对付着跑完随后一个半小时。想到“火星”公司老板鲍里索夫先生的怒吼，科马洛夫不由心惊胆战起来。
斯维金是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主席布卡诺夫的秘书，同时，他还参加过马日林上校，前军事体育学院某教研室副主任开办的格斗班，虽然还没有完成全部课程，但当布卡诺夫主席遭到万一的恐怖袭击时，斯维金还是可以象一个正规保镖一样勇敢的战斗——和拖延时间。但他没有受过如何应付眼前这种情况的训练。
那天晚上，斯维金陪他的上司参加一个私人聚会。由于是私人聚会，再加上布卡诺夫主席的亲戚都是党外人士——这常被俄共的反对派用来对俄共“出色”的组织工作开玩笑，反对俄联邦总统过分特权的俄共主席当然没有理由使用党的汽车和司机，但他党内的同志对于一个六十一岁老人在五个小时俄罗斯式的杯盏交错之后，能否顺利的驾驶汽车表达了颇有道理的怀疑。因此，当斯维金提出他用他自己的“伏尔加”送他的上司并——更重要的——把他带回来时，几乎没遇到什么反对意见。
在整个聚会中，作为一个真正的俄罗斯男人，斯维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除了几杯加了伏特加的克瓦斯外没有摄入任何酒精成分，所以，当他看到一辆显然是由醉汉驾驶的醉汉般的乌拉尔543型卡车向自己摇摇晃晃地冲过来时，他有足够的敏捷作一个教科书式的规避动作。
但莫斯科的公路并不是教科书式的，每一次雪后，莫斯科市政当局都需要出动大批清洁工清洗路面，但即便清洗之后，要在大环形路上作紧急转弯仍是一次十足的冒险——而现在，天空正飘洒着细雪。在圣彼得堡生活了十年的斯维金显然把自己对俄国最西方化城市道路的印象很不适宜的带到了首都，其结果是，他不得不设法在路边的灌木丛中努力把他的伏尔加发动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讲，俄国轿车是世界上最好的轿车，也许它不那么舒适，也许它很费汽油，但是，它可以履行许多在西方必须由越野车才能干的工作，因此，斯维金同志对于他目前的处境并不感到绝望，他对他的“伏尔加”有充分的信心，事实也证明，俄罗斯共产党对俄国工业的信赖是完全正确的，十分钟以后，斯维金已经重新回到公路上了。
“这就是卢日科夫市长了不起的市政建设！” 主席的秘书已经想到这是可以在下次演讲中可以利用的素材，他脱口而出。然而他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被安置在后排(以便可以随时躺下打盹)的主席同志。&& 斯维金差点再次把他的“伏尔加”送进灌木丛。&& 日5：15&& 俄共中央书记处总务部部长彼得罗夫斯基走进与他同名的医院大门时正在考虑，彼得巴甫罗夫斯克党委的宣传工作是否需要由中央派人加强一下。他5：00接到斯维金的电话，当时他刚刚结束工作，准备睡两个小时——三个月后，就是俄国总统选举。那个电话把这个老机关人员最后的精力给榨了出来。
“我在4点半前后发现了情况，然后以能保持平稳的最快时速赶到彼得罗夫斯基医院……”部长点了点头，没有打断斯维金——伊尔库茨克的共青团工作……
“我没敢使用配发的移动电话……”&& 部长1991年以前在捷尔任斯基广场工作了二十年，他知道信息安全局的工作能力——《共青团真理报》鄂木斯克分部有一个副主编的缺……
“值班医生认为仅仅是轻微的脑震荡，但我坚持要作一次全身检查……”——下诺夫戈罗德……&& “我想我记住了那辆肇事车的特征，一辆乌拉尔543，但我个人并不认为这是一次蓄意的行动……”“这一点我们会核实的” 彼得罗夫斯基不太客气的结束了斯维金的陈述，但他对小家伙的判断很满意——没有用幻想中的阴谋推卸责任，也许在大选前更换一名秘书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
“请问哪位是布卡诺夫先生的亲属？”彼得罗夫斯基医院的院长是俄共候补中央委员，但这并不意味着这里所有的医生都会认识俄共的高层领导，更何况布卡诺夫并不是一个十分罕见的姓氏。
日9：30&& 苏联解体以后重建的俄罗斯共产党保留了苏共大多数的工作习惯，但有一项显著的例外：至少在形式上，苏共最高的领导机关政治局每周有一次例会，然而俄共的主席团成员几乎每三个月才有一次聚会——理由是充分的，一个在野党没有那么多的日常事务，相反，主席团的成员有必要同分管的地方党组织保持更密切的联系。但这并不意味着主席团的权威下降了，主席团决议对六十五万党员的约束力会令苏共任何一个组织部长羡慕不已，俄共核心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保持这种控制，为此甚至不惜在政治上作暂时的后退：2000年议会选举中俄共失去的47个席位，大部分属于1999年叶利钦以解散议会威胁通过切尔诺梅尔金总理提名时无视政治局决议投赞成票的议员：俄共选举委员会宁可另提名一个无名小卒失去席位也拒绝支持那些墙头草，这一政策在2002年的党代会上遭到激烈质疑，并使党几乎发生分裂，但主席团坚持着这种方针并且获得了多数代表的支持，有时甚至过分的支持——一个女代表宣称，“我们没有理由为暂时的政治理由放弃党最基本的纪律，如果列宁不同孟什维克分开，就不会有胜利的十月革命。”（俄共中央宣传部随后花了很大的精力辟谣，强化党的纪律并不意味俄共试图组织一次暴力革命，并强调布卡诺夫主席关于和平过渡的设想仍是党当前工作的基本前提。）
现在，上一次聚会（讨论总统选举的前期准备）结束不到一个月，主席团多数成员再次在莫斯科市郊某位党员的简易房（注：笔者不知道在汉语里该用什么词表示这种概念，俄语字面意思是“自建别墅”，但实际上指城市居民市郊园地边的大铁皮棚或小木屋）集合。
“……我已经确认，这不是一起政治谋杀。”彼得罗夫斯基在卢比扬卡的二十年使他在莫斯科民警局有一些相当强力的关系，“库拉金同志（彼得罗夫斯基医院院长）同意尽力保守机密，但我个人认为，要完全堵住那批乌鸦（指记者）是不可能的，至于克里姆林宫，妥善的推论是他们已经有一定程度的掌握——所以我通过民警的调查才会这样顺利，总统也在努力洗清自己。”
“那么，建议我们在适当时候发表一个声明，布卡诺夫主席遇到一次车祸，正在恢复健康，俄共确认这不会影响他在总统选举中的行动。”车里雅宾斯克重型机械厂的前任副总工程师，现在领导着乌拉尔的红色地带，对他来说，总统选举是一件遥远的事，已经谣传克里姆林宫打算任命他担任乌拉尔经济-行政区的总统特别代表以避免六个共产党州长对莫斯科的公开抵制，主席团也已对这一可能的邀请进行过讨论。
“真的在恢复健康吗？”来自圣彼得堡的主席团候补委员又拿起了医疗鉴定，根据上一次的决议，总统选举的进程将决定党在地方选举中的政策，是否向其他政党让步以换取总统选举中的盟友，“轻度的脑震荡需要一个月左右的静养，这不是大问题，”在座的每个人都知道，俄共不是靠主席激动人心的演讲赢得选票——也从来没人向他提出这种要求，党的力量在他严密而健全的组织工作。“但是，”那个圣彼得堡人加重了语气，“在全身检查中发现，由于长期过劳工作（每个与会者都知道主席同志在苏联时代是一位尊敬的人民教师，苏联解体后又为党的重建四处奔走），病人的心脏……有栓塞的初步迹象，我对主席同志的健康不表恶意，但是，经过这次车祸刺激，是否有这样的危险，布卡诺夫同志在某次集会上哪怕仅仅显示出病态……”
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对俄共的总统选举而言将是一场灾难，现任总统的一大利器就是他比布卡诺夫年轻十岁，最近官方电视台里出现最多的画面已从斯大林的大清洗转到了勃列日涅夫的步履蹒跚（有一个原因是总统不希望他91年前的克格勃背景引起太多的联想）。
到目前为止，主席团里书记处和影子内阁的成员都没有发言，但马斯洛夫，共产党的首席经济专家，苏联时代的国家计委副主席，西方所谓的“军工沙皇”，出人意料的首先打破了这种局面。“我们上次集会时，大家作为诚实的共产党人承认，在4月的总统选举中，我们获胜的机会并不大，但是，克里姆林宫推行的追求廉价威望的政策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种可能性：从一月到四月间，只要国际石油价格有一个大的波折，现任总统就不可能履行他最基本的几项许诺，这样，他四年里建立起来的声望就会在一夜间崩溃。然而，1993年以来，我们主要通过“反对病人治国”口号使我们在人民印象中同停滞时代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如果布卡诺夫同志的身体情况确实不足以支持他参加总统选举，那么，十年来我们摆脱“灰色时代”心理阴影的努力也可能同样迅速失败。”
对于医生而言，宣布病人已经死亡是一件痛苦的事，对于政治家而言，看着一个并非敌人的人在政治上死亡也不会令人愉快。但政治家是一种讲求实际的动物，他们不会给死尸注射生理盐水以期冀万一的奇迹，而是冷酷无情的叫喊“下一个。”
中央检查委员会主席诺维科夫冷冷的看着这场争论，在他看来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当他从彼得罗夫斯基那里看到医疗鉴定时，他就已做出了判断，俄共需要另提名一个总统候选人了，因此他才说服代行主席权力的责任书记在事故的第二天召开主席团会议——如果要推出一个新人，每一天都是宝贵的，没有时间等待医生确证布卡诺夫的健康状况。不论彼得罗夫斯基作了多大的努力，诺维科夫相信，关于布卡诺夫的健康，克里姆林宫里他那个列宁格勒大学法律系的老同学现在已经掌握了不比俄共主席团更少的情报——如果不是更多的，在随后的电视辩论中总统肯定会集中火力，而布卡诺夫绝没有守住的希望：如果他矢口否认，那将是迅速被拆穿的欺诈，作为宣传工作的老手，诺维科夫可以想象《独立报》或者《消息报》会怎样刊登那封天外飞来的医疗鉴定，也许情况会更糟，一种暗示，会被人民接受的暗示，而想象力是无穷的……
古谢夫盯着心不在焉的诺维科夫，对这次会议他与诺维科夫有相同的看法，但作为分管宣传的书记他对于能不能找到一个哪怕过得去的替代者深表悲观，他知道，与会者中，尤其是那几个地方大员，很有几个有着登上奥林帕斯的雄心，但都不是现在，没有一种宣传机器（至少在野党没有）能在三个月里把一个地方政治家提高到全国高度。而那几位登山者显然也不希望在自己节节上升的政治纪录中留下一个失败的污点——尤其是在这种失败的可能性非常大时。
“我提醒同志们，现在更换候选人可能意味着重新展开对爱国阵线的说服工作。”书记处责任书记在总统选举后即将彻底退休，他不希望他主持的这次主席团会议被人与1964年10月太多的联想。
“因此我提议重新讨论上一次主席团会议中决定的，在这次选举中可以做出让步的职务。”在诺维科夫看来，开始更换候选人的讨论才是进入了这次会议的正轨，他不会让那个养老金领取者再度把会议导向“等待-观察”的空洞结论。
日16：00&& 俄罗斯联邦共产党选举委员会宣布，该党总统候选人布卡诺夫，今天凌晨遭遇一次车祸，根据医生的建议，需要两到三个月的卧床休息，因此，选举委员会宣布布卡诺夫将退出预定4月举行的总统选举。俄罗斯联邦共产党将尽快提出新的总统候选人。
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书记处宣布，布卡诺夫主席遭遇的车祸，经初步调查没有政治背景，希望广大俄共党员和支持者保持冷静态度，虽然发生了这起不幸事件，共产党有信心在总统选举中获得胜利，从而实现党把俄罗斯建设成一个公正社会的基本主张。
俄罗斯联邦总统办公厅宣布，总统对共产党政治活动家布卡诺夫遭遇车祸表示深切关注，并对他本人致以慰问，对于俄罗斯联邦共产党所表现出的冷静、克制表示赞赏。
同时总统发言人借口还没有调查结果，对这起车祸是否具有政治背景的记者提问不予回答，但坚决驳斥了亚-博-卢集团对总统以前工作与这一事件的不恰当联想。
《美联社莫斯科消息》标题：最强的竞选对手在总统选举前遭遇意外，现总统连任基本已成定局，观察家普遍对俄共能否在短时间内提出有竞争力的新候选人表示怀疑。
--------------------------------------------------------------------------------&& 第一章
日17：00&& 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 十个小时前，雷若夫收到紧急通知，立刻结束他对英国工党的访问，以最快速度赶往希斯罗机场，乘上最近一班飞往莫斯科的客机时，他还仅仅是俄共中央书记处分管联络工作的一名普通书记。雷若夫推测，布卡诺夫主席的伤势可能比《泰晤士报》说的更为严重，他已做好参加一次工作葬礼的准备。&& 当伊尔-96在谢列梅捷沃机场着陆后，雷若夫从前来迎接的古谢夫口中得知，他已在缺席情况下当选为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代主席时，作为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他几乎想高呼“上帝”--虽然俄罗斯共产党宣称，东正教是俄罗斯民族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此也是俄共意识形态的一个重要组成，雷若夫的行为当然是党可以接受的。&& 在古谢夫看来，雷若夫的处境丝毫不值得羡慕，他甚至怀疑，那几个提名不在场的雷若夫接替布卡诺夫的家伙是不是存心找一个无法反驳这一提名的人来免得自己接过这个炸弹（虽然以党内职务而言雷若夫的接任尚属自然：布卡诺夫主席以下，责任书记即将退休，其余三名书记处书记中雷若夫成为主席团委员的时间最早）。&& 2005年的俄共，从理论上讲是俄罗斯最大的政党，在民意测验中获得27%的选民支持，是总统选举的有力竞争者。但党的领导人们知道，他们离克里姆林宫的距离，比1993年以来任何时候都要遥远。依靠稳定在30美元/桶的石油价格，现总统在年间，使俄罗斯经济达到7%的年增长率。虽然大多数的居民并未从这一增长中获得相应的收益，但政府至少有足够的钱不再拖欠工资（尽管是很低的工资）。党的智囊团最新的分析预测，如果不出现非常特殊的情况（马斯洛夫向他的同仁保证，目前的石油价格并不正常，但他也承认，至少在五月前，没有充分证据表明价格会趋向“正常”），在4月的总统选举中，俄共勉强可以进入第二轮，但在第二轮选举中，最乐观的估计是获得33%-35%的选票。俄共选举委员会分析小组（俗称智囊团）的分析也被2004年11月议会选举的结果证明：俄共使出全身解数，才获得146个席位，从表面上看，比2000年的情况要好些，但增加的席位，大多夺自不再获得政府秘密经费支持的自由民主党（1993年以来，克里姆林宫一直向日里诺夫斯基提供资金以分散俄共的选票，同时用法西斯主义要挟IMF）以及分散的独立议员。“政权党“--“团结“的阵地依靠牺牲自民党反而有了小规模的扩大--智囊团警告主席团，克里姆林宫停止支持日里诺夫斯基，只可能意味着总统对自己的胜利有成分的信心，不再需要可能会吓跑投资者的极右翼。&& 在这种情况下，出来竞选简直就是一场政治上的自杀：毫无疑问，党需要人对选举的失败负责，也许为俄罗斯联邦共产党重建立下汗马功劳的布卡诺夫可以抵挡注党代会上疾风骤雨般的质询--即使他在2001年也差点过不了关，雷若夫，或者其他任何一名主席团成员一旦遇到这种场面，黯然引退恐怕是唯一的出路。&& “你知道吗，主席团对你的西欧之行非常满意。”古谢夫安慰了一下老友--至少在党史上你除了任期最短的主席外还有别的记述。&& “所以我给自己弄了一张通向退休的直达车票。”55岁对一个政治家而言应该是开始而不是终点啊。&& “你说对了。”古谢夫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长期以来，第三国际与西欧社民党之间的关系只能用水火不容来形容。共产党人看来，社会党是中产阶级改良主义的走狗，而在社会党人的眼中，无产阶级专政只是莫洛克国家资本主义的一张画皮（很有趣的是，这也是俄共99党章对斯大林主义的看法，只是俄共认为带社会主义性质的国家资本主义是30年代的必需--也是当前的必需）。这种评价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也许有其合理性，但把这种仇恨带到21世纪就只能用偏执来解释了。&& 雷若夫认为没有必要延续这种偏执狂，东欧各国的原共产党在1989年以后，相继社民党化，并在90年代中叶接连执政。虽然俄共不同意这些政党的内外政策--在俄共看来，向右转得太多是这些政党在上台不久再度下台的重要原因：人民不是因为渴望改革而放弃团结工会的，把自己同右翼弄的没什么差别，那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但重要的是，他们上台了。&& 因此，在雷若夫进入主席团和书记处后，在布卡诺夫的支持下，他开始寻求同社民党国际的和解，这虽然激起了一部分党内教条主义者的不满，并与以“真正马克思主义者”自居的俄罗斯共产主义工人党闹得很僵（不过在雷若夫看来，俄共与俄工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已坏到不能再坏了），但总体上看，代价很小而成就斐然：由于党的方针没有发生大的变化（党章作了几处除了教条的理论家外没有人会注意的修改），俄共没有象东欧工人党那样失去基本群众；而通过同第二国际的和解，俄共抚慰了一部分对“财产没收”神经过敏的心灵（这样在财政上获得了一定的宽解），同时，宣传书记古谢夫手中有了一件新的武器：每当右翼宣称，只要俄共上台，所有的外资都会逃出俄罗斯，导致经济崩溃时，《共青团真理报》总会提醒读者注意，除了华尔街，还有社民党的德国、社会党的法国以及工党的英国--说实话，编辑们自己也不见得相信社会主义的兄弟会填补真空（他们也不相信作为经济动物的资本主义会因为政治原因造成真空），但是，宣传！宣传！&& 由于这项成就（2001年以来，俄共的成就实在少的可怜），雷若夫已被认为是接替即将引退的责任书记的最热门人选，他本人对充当不必负责的第二把手职务非常满意。但是，一号人物……&& “任命已经宣布了吗？”&& “还没有，理论上还要征求一下你本人的意见。”--仅仅是理论上，如果主席团真想征求意见，他们早就打电话到伦敦了，甚至不会搞什么缺席选举。&& “帮我拖几天。”&& “什么？”同情是一会事，和一个没多长任期的代主席一起对抗主席团是另一回事，古谢夫进书记处只有一年，仅仅是主席团的候补委员，他很希望在短时间内去掉“候补”这个前置。“你该不会打算在中央委员会里搞什么鬼吧，我提醒你，提名得到了主席团所有委员的一致同意--除了你和尤林（马加丹州州长没有赶上昨天的会议，但他在事后表示了对主席团的支持）。”&& 一向温文尔雅的雷若夫在咆哮，“主席团至少让我研究一下怎样面对那些记者吧。”&& “好吧，但最多两天，星期五下班后大部分俄罗斯人都去市郊照顾他们的土豆，周五到周日的报纸会积在邮箱里直到星期一被拿出来扔掉，我必须把你的任命放在27日（星期四）晚报的头版。”&& 两天，列宁花了半年准备俄国的无产阶级革命，雷若夫将有这位伟大天才百分之一的时间去策划如何拯救自己的政治生命--也许是俄国布尔什维克第二次夺取政权的计划。&& 日09：00&& 库图佐夫大街某公寓&& 与他同古谢夫说的相反，雷若夫不打算花一分钟时间来考虑怎样应付记者：反正他也没指望良好的公关行动能让他的支持率上升25个百分点之多，回到寓所后，他花了一个小时考虑自己有什么其他选择可作，最终得出了一个令人沮丧的结论：智囊团是对的，任何正常而合理的行动，都不可能使俄共赢得总统选举（作为实事求是的共产党人，他没有寄希望于OPEC对他奇迹般的拯救）。&& 于是，雷若夫把手伸向了保险柜。&& 在保险柜里有一份文件，这是雷若夫为去年十二月主席团会议准备的。&& 除了智囊团以外，俄共中具有足够资源对政治局势作全面分析的就只有雷若夫分管的国际部，虽然国际部主要的工作是评价其他国家政党执政的可能性，进而对俄共与该党的关系向书记处提出建议，但当他们获得相应情报时，也可以对俄罗斯的情况进行分析。&& 主席团会议前，布卡诺夫要求国际部对智囊团基调灰暗的政策报告进行一下评估，看有什么智囊团忽略了的对策可以采取。雷若夫更进一步，由于他不久就可能担任责任书记，领导书记处的全面工作，他告诉国际部不要有所顾忌，可以对党的政策作一个全面评价。来自克格勃第一总局下属“I”局（计划与分析）的五名专家花了两个星期，把一封十二页的报告交到了雷若夫手里。&& 当雷若夫读完这份报告时，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当他把这份报告交给布卡诺夫后两个小时，雷若夫被秘密叫到主席的寓所，主席友好然而郑重的建议，如果雷若夫同志还希望在党内担任领导工作，他最好从此忘记关于这份报告的事，至于这份报告，最好的去处就是粉碎机。&& 但雷若夫没有把报告送进粉碎机，仅仅出于对国际部劳动成果的尊重，他把报告锁进了他私人的保险柜。然后，就是十二月主席团会议，在智囊团报告的基础上，主席团确定了参选-等待的方针，然后就是雷若夫的西欧之行和那起灾难性的交通事故。&& 雷若夫并不完全同意这份报告的分析，但他希望这份报告也许可以利用一下以拯救他自己岌岌可危的政治生命。&& 日14：00&& 莫斯科市郊某地&& 大部分的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主席团成员怀着无可奈何的心情等待雷若夫的第一次主持主席团会议，有人甚至担心雷若夫会在这次会议上设法摆脱那个扔给他的炸弹。他们并不认为这个高级官僚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他们错了。&& 每一位在场的高级干部都拿到了一份十二页的文件。&& “是新主席的施政演说吗？”大多数人怀着对官样文章的厌恶打开了文件--与会者中至少半数有即席演说的能力，他们很自然的看不起要准备十页以上讲稿的报告者。&& 翻过第三页时，已有三分之一的委员脸上变了色，当看到结论后，除雷若夫外，没有一个人保持着原来的表情。&& 雷若夫着重念了一下引起布卡诺夫主席不安的那一部分。&& “……&& 长期以来，党推行的政策，以赢得总统选举为核心，寄希望于运用宪法赋予俄罗斯联邦总统的巨大权力改造当前的俄罗斯社会，进而实现党的政治主张。&& 然而，本小组认为，这一政策的可行性颇为值得怀疑。&& 智囊团报告已对赢得总统选举的艰巨性作了相当充分的估计，本文不拟在此作过多的重复，只是强调，不能排除在第一与第二轮选举间，处于劣势的现总统具有采取非宪法手段的充分能力。因此，除非有把握在第一轮选举中就赢得胜利（念到这里，雷若夫苦笑了一下），否则俄共参加总统选举有损失全部组织的巨大风险。&& ……&& 从现阶段情势看，赢得总统选举对俄罗斯共产党并不一定是一个美妙的开始。&& 1991年以来，现政权已培养了一个相当庞大的既得利益集团（所谓‘新俄罗斯人’），初步预期，俄共执政后六个月，‘新俄罗斯人’就将把亿美元的资金转至国外（乐观的假设他们不打算用这笔资金反对新政府），毫无疑问，这将使俄罗斯经济陷入极大动荡，其后遗症将延续五到十年。毫无疑问，为了俄罗斯经济的健康发展，消灭通过非法手段聚敛财富的‘新俄罗斯人’是绝对必要的，但这一步骤必须是渐进的，否则，新政权必将与之同归于尽。&& ……&& 毋庸说明，目前在圣彼得堡、下诺夫戈罗德大规模发生的工人抢占工厂、驱逐合法业主的现象与党没有任何关系，然而，不能不考虑到党如果获得政权，可能会在全国范围内给无政府主义者一个错误的信号，这将迫使党做出后果难以预料但必然十分恶劣的两难选择：或者坐视经济陷入一片混乱，或者让一个无产阶级政党在掌握政权后不久就开始镇压无产阶级。前者是经济上的自杀，而后者是政治上的自杀。&& ……&& 结论，即使俄共赢得了总统选举，其执政寿命也不会合乎逻辑的超过一年：没有任何理由表明可以排除在十二个月的时间里出现大规模社会对抗的危险，而俄共并未掌握任何可以平息这种对抗的力量（军队、警察、秘密警察）。最终结果，很可能是俄罗斯的分裂或者（较好一些）建立一个拉美式的军事独裁。”&& “雷若夫同志，你把这种文件带到这种场合来究竟想说明什么？”马斯洛夫提出了所有人都问的问题，“虽然我部分同意文件中经济方面的判断，但我完全不能接受他的结论。”&& “我也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论，然而，我必须承认，我没有充分的论据可以推翻它，如果在座的任何一位同志能够给我一个确实的保证，我将充满感激的洗耳恭听。”&& 没有人做出保证。&& “但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这种结论，难道代主席同志要借口一种微弱的可能性而建议党放弃他十二年的全部努力吗？”发言者似乎有意的强调了雷若夫的头衔。&& “不是放弃，仅仅是调整。”雷若夫简单地阐述了他的构想。他很高兴把会议带到了他预想的轨道上来--比想象的还顺利。&& “你一定是疯了。”雷若夫看出了大部分人的态度，实际上当他第一次想到时，他自己也认为这是一次疯狂的冒险。&& 但有的时候，疯狂的计划反而容易获得支持，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魄力反对疯狂。最终表决结果，雷若夫的计划以两票的多数被主席团接受，但有一个附加条件，雷若夫必须自己对这个计划向党的代表大会负全部责任。&& 雷若夫听到会议结束时诺维科夫在古谢夫身边嘀咕了一句“我们好像找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啊！”&& 他笑了。&& 日19：00
所有成功的“新俄罗斯人”都会设法在莫斯科新阿尔巴特街购置不动产，并非是这里的环境多么怡人，重要的是这是自沙皇时代以来的传统：一个成功的商人有必要在莫斯科的要津占据一个位置。&& 丹尼洛夫当然也不例外。&& 在当前俄罗斯的富豪名单上，丹尼洛夫的位置不可能列进前二十名，但自1997年以来，他的排名从没有跌出过三十。这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要知道1997年前三十名的富豪有半数已锒铛入狱或逃离俄国。&& 能做到这点，依靠的是丹尼洛夫敏锐的嗅觉和精明的判断。&& 要想在二十世纪末的俄罗斯发财致富，不使用灰色甚至黑色的手段是不可能的，但丹尼洛夫知道限度在哪里，这是许多比丹尼洛夫更聪明、更有势力的人所不在意的。丹尼洛夫行贿，但级别不超过处级，所要求的往往仅仅是一张许可证。当大部分人将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私有化上，不断的将苏联时代的国有资产划归自己名下时(这样迅速，然而引人注目)，丹尼洛夫在他共青团的朋友们，开始在俄罗斯的城市里建立他的商业王国。国有资产的盗窃者们随着政府官员走马灯似的更换而垮台——每一个新官僚都希望让他的前任声名扫地，而丹尼洛夫成了勤恳致富的典范——没有人注意到，丹尼洛夫的竞争对手常常不得不承受商业以外的压力，人们的视线已经集中在了更骇人听闻的人和事件上了，五年以后，丹尼洛夫的阵地已经坚不可摧：他控制了俄罗斯欧洲部分35%的零售业——就连俄罗斯黑手党也已对他无可奈何（讽刺性的是，虽然没有合作关系，黑手党甚至加强了丹尼洛夫的垄断地位：他们大大增加了丹尼洛夫潜在挑战者的运营成本）。&& 丹尼洛夫没有政治野心，他只想安心地享受他的财富，但他知道，在俄罗斯，没有政治庇护什么商业活动也进行不了，他并不担心现政府，对一个哪怕只是口头上宣布实行市场经济的国家来说，“俄国的沃尔沃”本身就是一种安全保证——他也不再需要象几年前那样对付财政部的猎犬了。值得他注意的是其他政治势力，没人知道一个俄国政府能维持多久，但生意总得继续做下去，因此，1996年以来，丹尼洛夫向所有具有政治影响力的党团秘密捐款，从极右到极左，没有例外。数目不大，不会激起现政府的不满，但足够给反对派（俄国政党普遍经费不足）留下良好印象，这就够了——如果对政治有进一步的兴趣，丹尼洛夫先生早就自己参加总统选举了。&& 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接受捐助者的代表。&& 他是今天17点要求秘密会见的，秘书认为可能只是想在总统选举前获得更多的钱而已。但丹尼洛夫认为没有那么简单，俄共是所有受资助者中最傲慢的，他们接受捐助好像丹尼洛夫同志在补交1991年前的团费，尽管如果没有资本家的资助，只靠65万党员的党费（甚至不够书记处的开销）以及商业上还算成功的几份报纸（这使俄共成为俄国财政上最宽裕的政党之一），布卡诺夫一分钟也上不了私人电视网，更不必说晚上9点档。因此，丹尼洛夫带着相当大的好奇心接见这位无产阶级的代表。他注意到，这位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使者穿这一件料子和做工都还可以的西装。&& “……俄罗斯联邦共产党十分感谢民族企业家丹尼洛夫先生长期以来明智而不带偏见的态度，”丹尼洛夫哼了一下，不抱偏见，是的，主张复辟罗曼诺夫皇室的东正教保皇党和泛俄罗斯伊斯兰运动获得了同样数量的捐款——研究人员告诉丹尼洛夫这两个团体的政治影响力差不多，丹尼洛夫还给布里亚特喇嘛稍少一点的支持。&& “……根据目前的政治情势，希望丹尼洛夫先生更有针对性的发挥作用……”&& （就象他的同时代人，）丹尼洛夫在进入商业领域前是一位相当出色的共青团工作者，这说明他的听觉器官具有充分分辨弦外之音的特殊构造，他被他所听到的话激怒了。一个受施者怎么敢指责施主给其他人捐助——况且，（由于已经取得的成就，）俄共已经分到最大一份的资助。他们最好弄清楚，丹尼洛夫先生没有为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慷慨解囊的义务，而且，是俄共有求于他而不是恰恰相反——在捐助时他甚至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他并不打算从俄共的上台中获得什么，只要能不受打搅的继续他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也许不包括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丹尼洛夫对此不太有把握）都是合法并受到鼓励的生意（他似乎已经忘记他是怎样开创他生意的了）。&& 愤怒并没有使丹尼洛夫失去听力，但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俄罗斯共产党希望，丹尼洛夫先生将自己的支持充分的给予总统候选人萨马拉州的普罗宁州长……”&& “萨马拉州普罗宁州长”这个名字对丹尼洛夫而言并不陌生：他也列在他的“特别工资发放单”上，虽然丹尼洛夫并不认为他有多少希望问鼎克里姆林宫，但俄罗斯第四大城市极成功的地方政治家毕竟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忽视的对象。然而到目前为止，丹尼洛夫对普罗宁州长的最大期望也不过是在萨马拉中心商场方面的合作态度，如果有任何研究人员建议认真考虑一下普罗宁作为总统的潜力，这个研究人员会立即被解聘踢到塔曼斯基大街上去。没错，普罗宁是一个有政绩的州长，他的形象也很不错，甚至颇有演说才能（但也不过是“不错”和“颇有”的水平而已），但就凭这些要想进克里姆林宫是远远不够的，最明显的弱点就是，他没有任何象样的政治基础，他在萨马拉的当选和连任，与其说是他本人和竞选班子的努力，不如说是当地俄共和“民主派”妥协的产物：谁都没把握在这里赢，但又都不希望让对方的候选人上台，所以他们默契的各提出一个很不像样的候选人，避免自己的选民分散普罗宁的选票——结果普罗宁获得了创纪录的的巨大支持率，但这远不足以说明他在全国政治方面前程远大。&& 然而，今天站在丹尼洛夫面前的这个人，代表着俄罗斯最大的政党，而且——更重要的是——组织严密，富有纪律和战斗性……&& 但是，为什么俄共突然决定改弦易辙？因为那次车祸？丹尼洛夫已经从报纸上得到了这一消息，可是主席团什么时候决定放弃十年来他们努力的目标。&& 抽象的政治考量并不是亿万富翁的专长，但他懂得这是一个他需要作出决断的时候。&& 最简单的办法是彬彬有礼的请这位先生离开，然后忘记这件事，丹尼洛夫肯定，他对俄共通过长期投资而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太大的影响，也许会有些不快，但丹尼洛夫相信，作为清醒的政治家，俄共领导层会维持同粉红色资本家的联系，毕竟，这对他们有利可图——可是，坐视机会的逝去……&& 如果把这件事透露给克里姆林宫……丹尼洛夫深吸了一口气，这是24K的情报，然而，这将意味着长期以来“独立商人”形象的完蛋，一系列投资的付诸东流，更重要的是，你无法从总统那里获得足够的补偿：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相信总统将轻而易举的赢得4月大选的胜利，政治家是现实的动物，太现实了，以致不会因为你阻止了没有发生的事而给你记功……&& 那么最直接的选择，接受眼前这个人的提议，这将意味着一笔巨大的财政支出，当然，丹尼洛夫有这种能力，但是，他能从中获得什么……还有，如果失败了，丹尼洛夫想到了古辛斯基，他同莫斯科市市长走得太近了，当后者没能赢得2001年的总统选举后，这个传媒界的大亨成了当选总统的眼中钉，虽然卢日科夫的庇护使他免于政治打击，然而他的生意此后再没有大的发展。&& 如果普罗宁真的在俄共帮助下赢了，那么他显然将接受（哪怕是部分）俄共的政策主张，恢复苏联或者新冷战同丹尼洛夫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加强打击犯罪……针对黑手党的战争……&& 丹尼洛夫没有忘记他为了他35%的市场份额免受敲诈之苦同“六家族”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他放弃在他的商业网里放弃经营俄罗斯利润最高的商品——伏特加。如果能够废除这个协议，那么在任何新家族崛起以前（丹尼洛夫不相信俄罗斯真的可以从此摆脱黑手党，摧毁特定的集团是可能的，但一劳永逸的结束整个影子经济，俄共做不到，没有谁做得到），在真空时期里丹尼洛夫就将获得非常、非常可观的利润。他甚至还可能从黑手党控制的19%的零售市场里挖过来一块……&& “到目前为止，你一直拒绝过多卷入政治，这是对的。”一个声音告诉丹尼洛夫，然而，当巨大的利益在面前诱惑……你甚至不必直接出面，只要秘密的注入资金……&& 从1月27日开始，三名粉红色的亿万富翁开始向设立在俄罗斯最大的六家私人银行的1200个秘密账户注入资金，这些账户将一直维持到四月。他们提供了普罗宁84%的竞选开销。&& 这当然没有瞒过总统的选举委员会，但他们判断，这不过是在俄共显然将输掉选举的前提下，一些资助者临时换马的举措。至于普罗宁作为总统选举对手的可能性，依然被嗤之以鼻——毕竟，只有外行才会认为，有钱就可以赢得选举（何况即便如此，普罗宁的竞选资金也不过勉强达到总统阁下的五分之一，还不包括国家传媒对现政府的传统优待）&& 日&& 很多人注意到，《共青团真理报》宣布由书记处书记雷若夫接替不幸遭遇车祸的布卡诺夫担任代主席时，没有直接使用“新的总统候选人”这类的提法，而是含糊的称“领导俄共参加预定的总统选举”。&& 日&& 《消息报》&& 俄罗斯共产党议会议员团团长库兹涅佐夫今天要求对去年11月议会选举中在六个选区中发生的可疑事件提出质疑，并对议长的答复表示不能接受，坚决要求在这些选区重新组织选举。俄共以外党团的普遍意见是纯属无理取闹。&& 议会发言记录1：&& 库兹涅佐夫：鄂木斯克市郊选区的读票工作是由两名而不是按规定的三名监督员开始。&& 议长：第三人迟到了，但是是在他到场以后开始记票的。&& 库兹涅佐夫：但在他以前已经开始打开投票箱。&& 议长：只是分发了钥匙。&& 库兹涅佐夫：这表示他们打算在不合规范的情况下打开投票箱，不是吗？&& 议长：……&& 议会发言纪录2：&& 库兹涅佐夫：利佩兹克选区的选票在两次计点中出现了不同结果。&& 议长：相差5票……&& 库兹涅佐夫：（打断）那毕竟是相差了。&& 议长：当时在场的选举人，包括贵党的，都同意接受这一结果。&& 库兹涅佐夫：可还是应该进行第三次记点。&& 议长：……&& （说明，在利佩兹克选区，俄共以相差六万票惨败）&& ……&& 《共青团真理报》指出，现政府有义务对总统选举的公正性做出保证。&& 日&& 俄共中央书记处要求各基层组织在最短时间对本区内的潜在选民状况做出初步预计。&& 日&& 俄罗斯联邦共产党选举委员会宣布，如果政府不能对俄共指出的在议会选举中发生的可疑事件作初合理解释，俄共认为4月总统选举的公正性将得不到充分保证，俄共将拒绝参加总统选举。&& 俄共以外的传媒普遍认为这是俄共为避免失败引起的普遍性涣散而采取寻找的借口。&& 日&& 所有的俄共中央机关人员都在这个星期六加班，以便把一份号召抵制本届总统选举的宣言书尽快传达到党的基层组织。&& 日&& 俄共中央书记处通知：&& 分析表明，想通过抵制选举使总统选举达不到法定数量的可能性相当低，因此各基层组织除应继续劝说边际选民放弃参加选举外，同时要做好现任总统将获得连任的准备。要尽一切可能，压低现政权的得票（附加说明，现任总统以高得票率连任将使党在未来四年里的工作十分困难）。连续三次失利，无可避免将使党的选票发生部分流失，要努力使可能的流失选票导向本党以外现政权的反对者。从巩固角度考虑，应对党坚定支持者加以组织，确保他们在选举中采取一致态度。&& 本通知只下发至联邦主体一级党委（每联邦主体一份），严禁复制，以口头方式向基层组织传达。&& 日&& 《生意人报》&& 俄共新任主席雷若夫退出选举，严重打乱了克里姆林宫的竞选部署，原来在民意测验中排第三(支持率9%)的萨马拉州州长普罗宁普遍被认为不具有竞争力，他对全国的影响显然远不及1997年传奇式的列别德将军……现在总统的支持者要担心的，将仅仅莫斯科市市长是否将决心加入这场他在六个月前仍拒绝参加的角逐。&& 日&& 《生意人报》&& 终于作出了决定，莫斯科市市长宣布仍不准备参加4月的总统选举，那么现总统唯一的问题是能否在第一轮选举中就获得胜利。&& 日&& 最新的调查结果：&& 现总统支持率：44.34%&& 萨马拉州州长：12.55%&& ……&& 日&& 克里姆林宫选择一个星期天进行投票显然是别有奥妙，较低的投票率有利于组织力量强的选举者，这是俄国政治的基本规律。1997年和2001年，对手是组织严密的俄罗斯共产党，他们可以动员起原打算前往郊区土豆田的支持者，因此，总统选择一个工作日投票以便己方的选民前往投票站。但地方政治家个人班子的基层控制力比“团结运动”更差。在周末选举会减低投票率，这就意味着（获得“团结”运动全力支持的）总统优势的相对扩大——民意测验表明，在正常情况下，现总统的优势尚不足以在第一轮选举中胜出，因此，选举委员会建议总统设法扩大这种优势。&& 选举委员会是对的，在俄罗斯第三次总统选举中，只有4720万人参加了投票（占9000万选民52.4%），刚刚超过使选举有效的法定半数。&& 然而，有一件超出所有观察家预想的事发生了（他们设想过克里姆林宫聪明反被聪明误，对选举普遍冷漠的俄国人在周末可能会更热衷于自己的土豆，这也许会使选举达不到有效的50%投票率，但是……）&& 现总统得票：2072万，占全部选票的43.9%，这比起选举前最后一次的民意测验有微不足道的退步。&& 但是&& 萨马拉州州长普罗宁获得了2393万张选票，这个不被任何人看好的陪衬竟然取得了领先地位，而且……这个数字达到了全部选票的……50.7%！也就意味着，普罗宁在总统选举的第一轮就获得了胜利。&& 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除了雷若夫。&& 俄罗斯共产党的全部潜在选民是4000万，但是，要想让这些人一起走进投票站去雷若夫的名字下打勾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这四千万人中的半数是所谓的边际选民，他们的选票会随着俄共竞选纲领的变化而发生波动，当政策向左偏时，就会失去右边的选票，反之亦然，而提出一个让所有人满意的政策——这是第二十二条军规，确切地说是第二十二条军规第三款，没有任何有脑子的分析家会认为可以从两千万边际选民选票中捞到超过50%，再加上必然会有的错过选举（严密的组织也不是万能的）和中途更换候选人不可避免的损失，雷若夫合乎逻辑地认为他在选举中获得的选票将在2500万到2700万之间。布卡诺夫花了十年时间想扩大潜在选民的数量，但没有获得值得一提的成功，因此，在雷若夫48小时的革命准备中对这个问题不做任何考虑。他集中精力解决，怎样用2500万张选票（他认为取下限比较客观）来赢得总统选举。&& 从理论上讲，这是可能的，在俄罗斯的9000万选民中，只要有半数走进投票站，这场选举就是有效的，而只要从投票的人中，获的比50%多一张的选票，就可以成为俄罗斯总统。1/2的1/2，也就是2250万，这只是雷若夫手中数字的90%&& 但这仅仅是数字，雷若夫经过考虑断定，只要他以俄共候选人（也就是现政权的直接反对者）的身份参加选举，这一堆数字就将永远是数字。&& 一场共产党同“民主派”的政治决斗，势必会被当局说成“俄罗斯命运的三岔口”，在这种前提下，指望仅有5000万人（这是雷若夫能赢的极限）参加这场选择是不现实的，只有在选民认为这场选举无足轻重的前提下他们才会去料理土豆。雷若夫注意到上一世纪九十年代以来，西欧各国政党左右翼的趋同伴随着投票率的不断创下新低，由于俄共在政策上向克里姆林宫趋同意味着政治上的自杀（主席团也绝对通不过的），因此雷若夫唯一的选择就是退出选举而用俄共的全部资源去支援一个表面上同现总统没什么政治区别的候选人（由于现总统阁下推行的一系列纯属实用主义的政策，找这样一个候选人倒不是难事——2005年，俄共与“亚-博-卢”以外所有的俄国政治家除了极个别都是这种货色）。&& 雷若夫最初的考虑是莫斯科市市长，这个人自己就可以带来一千万张以上的选票，有稳定的资金来源。但是权衡之后放弃了：他的选举上的优点恰恰是他的缺点，他自己的政治力量太强，因此俄共很可能无法在选举之后对他继续加以控制——雷若夫并不指望送进克里姆林宫的是一个傀儡，但至少得能保证他的事业与俄共利益的一致性。此外，总统与莫斯科市长间的对决，太过激动人心，也许会吸引一些徘徊不定的选民关注。&& 因此雷若夫选择了普罗宁，虽然他在此前的民意测验中名列第三，但从来没被认为是一个值得认真考虑的候选人。他与总统的竞争，由于相差太过悬殊，被大部分认为是一场浪费时间的游戏——因此很多人会懒于投身其中。这就是雷若夫所需要的。&& 随后他面临的就是操作上的问题了：最关键的是党的赞同，在用国际部报告把主席团搞得鸡飞狗跳之后，这个问题获得了解决——只要主席团推荐，中央委员会将毫无异议的接受任何计划；至于激进的党代会（他们始终不能理解既然俄罗斯的情况这么糟，为什么人民不起来推翻现政权），雷若夫根本不打算在总统选举之前召开它——即使这是使他的“代主席”转为正式的必经之途。一旦获得了“同志们”的认可，接下来就是纯粹的行政手腕，找一个不引人注目的理由退出总统选举；与普罗宁秘密的达成合作条件；在2月20日通知的掩护下发动俄共的基层组织——压低现政权票数、团结核心选民等等都不过是一个借口（即使是绝密通知，雷若夫也不能充分信任其安全性），实质是让基层组织把尽可能多的选票集中在手边等候最后指示。&& 4月8日17：15分（所有国家机关结束工作，只留下最少量的值班人员后），俄共中央书记处发出了全力支持普罗宁的指令，早已有所准备的各级组织开始挨家上门动员早已记录在册的骨干选民，最后，在俄共2000万核心选民中，有不少于1500万响应了党的号召，加上普罗宁带过来的500万票（40%来自他的根据地萨马拉）和边际选民中流向普罗宁的部分，终于出现了这个令一切观察家大跌眼镜的结果。&& 日&& （在与内务、国防和外交部长秘密通话后）现总统拒绝了选举委员会部分人的提议，宣布接受昨天的选举结果，并向萨马拉州州长普罗宁发出贺电。&& 日&& 当选总统在其最初总理人选两次被议会否决情况下，邀请议会第一大党俄共代主席代主席雷若夫组阁，面对第三次否决即将解散议会重新选举的压力，议会内各中间派党团不顾“民主派”的强烈要求，在表决中站到了俄共的一边。&& 日&& 今天是伟大卫国战争胜利60周年的纪念日，但很多人注意到了另一重象征意义：尽管不少人对普罗宁同俄共的蜜月能维持多久深表怀疑，但自1991年以来第一次，一群共产党人登上红场列宁墓。&& 第二次挑战·第二章
说明：&& 由于本文采取俄国人的视角展开故事，因此可能存在部分反华言论（包括从所谓正面人物口中），这些言论当然不代表作者对中国人民、政府或者历史的态度。&& 本文中对中国制造工业水平的较悲观论述，是根据笔者个人搜集的公开与不公开的资料做出的初步结论，如果那位读者能够证据充足地加以推翻，将令笔者至感高兴。&& 第二章
从博兹瓦纳回到莫斯科无疑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但伊万琴科中校的好心情仅仅保持了三个小时。&& 伊万琴科公开的身份是俄罗斯驻哈博罗内的大使馆的二秘，但实际上是一名外勤特工。三天前，大使通知伊万琴科，莫斯科批准了他的休假申请，由于伊万琴科事实上并未提出过这种申请，因此这只能意味着是上级机关的例行查询。伊万琴科对这次召见并不意外：他刚刚报告博兹瓦纳总统的一位特别顾问愿意为美元出卖他的祖国。对这种头等的情报源，莫斯科一定会进行进一步的评估。不管怎么说，能暂时离开南部非洲干热的草原呼吸一下北方凉爽的空气总是令人愉快的。&& 但他没料到莫斯科的官僚主义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由于山姆大叔的猎犬总是在亚尔涅沃的大门附近转来转去，上级告诉伊万琴科，将在比察公园里的一栋安全屋里和他碰面并接受他的述职报告。&& 然而，当伊万琴科在规定时间到达安全屋（在他离开飞机场以后三个小时内）时，看房子的大婶（伊万琴科肯定她至少在机关里工作了二十年）告诉他，费多尔先生（南部非洲处的处长波格丹诺夫少将）有一个会议，因此请伊万琴科中校等一段时间——但她也说不出究竟要等多久。&& 难道伊万琴科飞行两万公里就是来听这个的吗？难道处长阁下就不能在把自己的日程确定后再给下属下命令吗？&& 大婶友好地建议伊万琴科呆在安全屋里等处长，但伊万琴科并不打算把自己闷在一间除了椅子和录音机外一无所有的破房子里同一个比自己大十五岁（伊万琴科的粗略估计）而且显然年轻时也没什么姿色的大娘对坐——根据纪律，两人甚至不能聊天。&& 伊万琴科注意到在安全屋六百米以外的树丛边有一张显然还没被人占据的长椅（按照克格勃的习惯，那里应该派上一个拿报纸的职员，但俄罗斯的情报机关在人力方面没有苏联时代那样充沛），他告诉大婶，如果将军来了就叫他一下，他解释说他很久没有欣赏到莫斯科的绿地了（这是会让任何情报部门的将军欣喜若狂的解释：这充分表示了他的情报员对祖国的眷恋）。然后，伊万琴科就去躺在了那张长椅上以缓和令他感到不适的时差。&& 一张纸飞过来贴在伊万琴科的脸上，他恼怒的把它扯了下来。几乎出于一种情报人员的本能，伊万琴科在把纸扔掉以前，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它的内容——它再也不会被扔掉了。&& 伊万琴科被吓坏了，博兹瓦纳是离海500公里的内陆国，它最大的武装船只是欧科范果河上75吨级的巡逻艇&& （有两门40mm博福斯炮），没有一般意义上的海军，更不必说核潜艇了。但是，即使从未获得过这方面的训练，伊万琴科也知道，关于核潜艇用特种钢材的情报不是可以在公园里随便捡到的。&& 伊万琴科看到那个大婶在朝她走来，波格丹诺夫将军大概已经到了……让将军等一下吧，伊万琴科竭力回想自己以前学过的课程。这里附近一定有一个死信箱，可能传递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也许是没有塞紧，所以风把材料吹了出来。那么，信箱在哪里呢？伊万琴科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由叹了一口气，如果是他自己选择的话，附近至少有二十个地方可以进行死投。伊万琴科中校单枪匹马侦破一个间谍案看来只是一个幻想了。&& 大婶告诉伊万琴科，电话通知今天的会晤取消，将军让伊万琴科明天11:00到植物园见面。&& 如果一个小时前获得这个通知，伊万琴科会暴跳如雷，但现在他只是嗯了一下，他的心现在不在博兹瓦纳总统特别顾问上。&& 该怎样报告卢比扬卡呢？&& 苏联解体以后，国家安全委员会（“共产党的盾与剑”）被仿效西方民主国家安全机关的民主派分解成了联邦安全局（分管反间谍）、对外情报局、总统安全与联邦保卫局、边防总局和通信与情报局五个机构。然而，在911事件后FBI与CIA互相指责声中，同样面临恐怖分子袭击危险的俄罗斯总统（他本人在“统一”的克格勃里工作过十年）又把这五个机构中的四个（总统安全与联邦保卫局以外）重新合并成了国家安全部（MGB），并把他的同学从国防部长任上调来担任部长（作为一个曾逃避兵役的文官，他遭到国防部的将军们不加掩饰的藐视）。普罗宁上台以后，在俄共“精简为总统个人服务的机构”的要求下，把总统安全与联邦保卫局和总统办公厅下属的保安部门也并入了MGB。由于内务部被交给了俄共（既然他们一贯主张加强同犯罪分子的斗争稳定社会秩序，为此甚至把内务部改称社会治安部），为了确保平衡，普罗宁总统除了把自己的人任命为国家安全部部长外，还将内务部下属的内卫军的大部分置于国家安全部领导之下。这样，国家安全机关实际上享有1953年贝利亚死后（附带说明一下，2002年底，俄国法庭宣布给贝利亚部分平反：阴谋政变和生活败坏证据不足，鉴于他是1939年担任内务人民委员的领导工作，显然不必对年的清洗负责——充当外国间谍的指责2000年已推翻；此后俄国官方传媒开始强调内务人民委员部年间释放劳改营2/3的被捕人员所体现的对斯大林罪恶政策的抵制和贝利亚在卫国战争中组织军工生产和铁路运输方面的卓越领导）前所未有的广泛权限。&& 但统一在一个部长领导下并不意味着各个局之间，特别是亚尔涅沃的第一总局（对外谍报）和卢比扬卡的第二总局（国内防谍）之间长期对立情绪的终结——尤其是当原联邦安全局的局长成为了MGB的第一（常务）副部长而原对外情报局局长仅是普通的分管副部长的时候。&& 舍缅科夫大尉并不希望卷到“一字号”和“二字号”的毫无意义的对立中去，但他渺小的愿望注定不会实现：正是在他值班时，亚尔涅沃S局（负责收集国外情报）的一个洋洋得意的中校把一份显然只能是泄漏出去的文件放在了他的面前，平静地告诉他这是他偶然在莫斯科（！）发现的——难道自己所属第二总局真的是一群白痴组成的吗？&& 但工作总是工作，舍缅科夫总得做出必要的处理，他通知监视人员盯住进出比察公园的每一个可疑人物，把那份文件交给技术科，最后，他拿起通往资料中心的电话。&& “我是调查局的值星官舍缅科夫大尉，我需要知道关于我国向中华人民共和国出口潜艇用钢材的情况。”&& “请等一下。”对方的声音中断了一下，“对不起，在您的保密级别可以接触的情报内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尉官，舍缅科夫想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他还从没处理过间谍案，现在是下班时间，舍缅科夫的直接上级，一名中校已经回家了，而他的副手三天前在走廊上摔断了腿骨，正躺在医院里。那个“一字号”的中校正盯着他……&& 调查局局长莫罗佐夫中将现在本来应该已经回家了，但一件莫名其妙的工作把他给耽搁了：“一字号”的一个家伙带来了一份莫名其妙的文件，保密级别居然高到连他都接触不到——难道中国的潜艇比俄国的还重要吗？将军想起了他还是上校时处理的那个在北德文斯克转攸的美国人。&& 或者……或者这份文件所讲的内容根本没有列入资料中心，比如说，这是一项还在进行的谈判……&& “第三局吗？我要列维亚金中将。”如果不打算直接询问总参外事局的话，那就只有去问军事反谍局局长了——如果列维亚金也不知道的话，那问题就大了：军人在背着安全机关接触外国人……&& “总参外事局是不是正在同中国人谈判？”莫罗佐夫觉得他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今天至少有从大尉到中将的六个人向资料中心问同样的问题），不想再在客套上浪费下去了。&& “没错，有四项谈判，都是关于武器出口和技术转让的。”列维亚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想你最好到我这里来一下。”太糟了，莫罗佐夫想。&& 两个将军在莫罗佐夫的办公室里谈了五分钟就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关于潜艇钢材的谈判两天前才初步结束，双方甚至还没有在正式协议上签字。”列维亚金告诉莫罗佐夫。&& “可是已经泄漏出去了！”&& “没错，所以……只能是参加谈判的人干的。”&& “哪些人参加了谈判？”&& “我的两个人——但他们掌握不了这么多技术细节，外交部的一名顾问，仅仅提供礼仪方面的咨询，主要是总参外事局的，翻译是总参情报总局调来的。”&& 如果说有间谍已经是够糟的话，间谍潜伏在总参谋部那简直就是灾难了。&& “恐怕得从你那里派人了。”调查局专长的是街头盯梢和审讯充当线人的嫌疑犯，同那些傲慢的参谋部军官打交道还是让军事反谍局来吧。&& “我会把我最好的人派来处理这个案子的。”&& “我会下令全力配合的。”&& 别佳很高兴今天有机会跟着爸爸来参加米舒林伯伯四十九岁的生日，他有着一个十一岁男孩特有的好奇心，对爸爸的工作具有不可抑制的兴趣。然而，涅韦罗夫就象电视里的秘密工作者一样，在家人面前对自己的工作守口如瓶。别佳如果想对爸爸的光辉业绩有所了解，就只有从米舒林伯伯那里获取情报了。
“你知道吗？你的爸爸是一个了不起的家伙，我第一次遇到他时，他正在用一枝兔子枪（八十年代苏军配备的5.45mm手枪，由于威力不足受到普遍性的嘲讽：只有在三十米以内你才能用它击毙一只兔子，如果是在50米[这应该是“有效”射程]的距离上，你只能——打晕它！）和阿富汗土匪的AK-47对射……”
“没必要告诉孩子这些吧！”涅韦罗夫肯定把别佳带来是正确的，米舒林很少这样高兴，他喜欢孩子，柳德米拉没有给他留一个孩子真是太可惜了。
这两个人之间的友谊是不同寻常的，虽然这两个人穿着完全相同的军装，肩上扛着完全相同的两杠三星，但他们分别属于两个从建立以来就水火不相容的机构：米舒林上校生下来就是一个战士，他是红军的孙子（两次苏联英雄米舒林上尉牺牲在奥博扬，在虎式坦克碾过他的阵地、他的炮和他本人以前，他已经在他本来就相当可观的击毁纪录上又增加了十四辆）、红军的儿子（总参谋长比留佐夫元帅的副官米舒林中校被认为是红军中最有希望与潜力的青年军官之一——直到1965年在南斯拉夫发生的那次空难），现在他为“红军味”最浓的机构——总参谋部服务；而出生在集体农庄的涅韦罗夫，选择了在国家安全部门开创自己的事业，目前是军事反谍局的一名上校，他的工作是监视总参谋部内的每一个人（在秘密警察眼里，任何人都是可疑的），并揪出存在的和……潜在的间谍。
“你猜我把你爸爸从包围圈里弄出来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什么？‘急救包在哪里？’他连皮都没擦破（同三十支冲锋枪周旋了十分钟以后！）却要找急救包……原来他要给我包扎，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挂彩了。”
涅韦罗夫永远不会忘记这件事情的，刚刚从高利兹乌诺高等边防军政学校毕业的毛头中尉出的第一个差是充当前往喀布尔的信使，快到目的地时An-26挨了一枚毒刺，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涅韦罗夫中尉发现自己是坠毁的飞机里唯一活着的人——甚至连伤都没有，但却落在一群阿富汗游击队的附近！而他的身边，除了用手铐扣在手腕上的公文包外就只有一枝5.45mm自卫用（确切的说是自杀用，如果他不想被俘的话）手枪，但涅韦罗夫无权自杀，虽然他听说过会令党卫军作呕的亚洲拷打方式，然而在确认公文包被销毁以前，他必须活着。当他打掉他最后一枚子弹时（公文包里的文件已经烧掉90%了），他注意到对方撤退了，然后一个大尉象天使一样出现在涅韦罗夫面前。
“……他告诉我‘我们都在为祖国服务’……”
是这样的吗，自己是从哪部三流电影里学到这种台词的？涅韦罗夫记得的是，当自己善意地提醒那个连长包扎伤口时，对方怀着深红色（苏联步兵肩章）对绿色（克格勃边防军肩章）的固有藐视回答道：“噢，我们不象契卡分子那样富有警惕性。”
涅韦罗夫不能容忍对自己职业这样的侮辱，但对方刚刚救了自己，所以他还是尽力以一种和善的方式进行了反击，“虽然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中尉，但我以为，伟大的红军和克格勃之间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互相对立，我们都是在为祖国服务。”——这种对立的责任难道完全在我们这一边吗？红军在斯大林的肃反中损失了90%的高级军官，可内务人民委员部被清洗了整整三回！每次都是从部长到卢比扬卡的看门人无一幸免！
涅韦罗夫等待着下一轮进攻，但他得到出人意料的回答：“希望你在获得将军的金星时还怀着这种感情。”是讽刺吗？当涅韦罗夫看着对方的眼睛时肯定，这不是嘲笑，是男子汉之间的约定。
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尉官现在离将军的金星都只有一步之遥，尽管没有受过总参军事学院的训练，总参谋部的上校在明年按规定退役前肯定可以获得一所高等军校副校长的职务，而涅韦罗夫也已在国安部第三局里建立了“奇才”的名声。
但两个人的个人生活就远没有事业上这样顺利，涅韦罗夫的妻子在忍受了他无数个额外加班以后带着他们的儿子离开了他，而米舒林在自己的银婚纪念日的前一天成了一个鳏夫，令他尤其痛苦的是，医生刚刚宣布经过两年的保守治疗和休养，柳德米拉的身体状况可以接受一次切除肿瘤的手术，一辆飞驰而过的轿车却把一切都结束了，无论是患者还是癌细胞……
电话响了，涅韦罗夫示意别佳离开米舒林伯伯。
“是找你的，真是无孔不入啊！”二十年了，红军军官依然喜欢把好友的职业作为揄挪的对象，虽然已不再有当年的敌意……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只能是公事。
“涅韦罗夫上校吗？我是值班军官格里亚兹诺夫少校，列维亚金将军要你马上报到，车会在十分钟以内到达。”
天塌下来了吗？除了别佳的妈妈，涅韦罗夫记得自己没有告诉任何人今天要来这里，当然，是国家安全部要找你……
涅韦罗夫想找一个象样的理由向米舒林道歉，不管有什么理由，在生日聚会上中途退场永远是一种冒犯。
“我会在别佳的睡觉时间以前把他带给叶连娜的。”米舒林先开口了。
当涅韦罗夫离开时，他听见米舒林正在对别佳讲话：“别佳有没有听爸爸讲过他在靶场……”
拜托，老兄，让我保留一点父亲的尊严吧，再说，一个军官可以用右手准确射击就符合军事条例了啊！
中央情报局驻莫斯科情报站的罗斯站长认为今天是倒霉的一天：艾莉森，他在俄国学校里就读的小女儿背诵莱蒙托夫的诗吃了一个两分；他准备进行接触的那个海军中校突然被调往圣彼得堡，这意味着全部得重新组织；还有，间谍“剑鱼”的死信箱里只有一堆纸屑，看来又是一次不走运的意外丢失（MGB没道理留下那堆纸屑，表示嘲笑吗？）。
“剑鱼”是他从前任那里接过来的。总参谋部的一名上校！难怪前任现在是东欧处的处长，不过，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公司”不允许他对“剑鱼”作进一步的挤压？当然，“剑鱼”被召募时明确表示，他不会提供任何伤害俄罗斯的情报，而且只有CIA接受这一条件的前提下他才开始进行交易，但是，站长知道这种承诺对“公司”毫无约束力，每一次都是这样，先是一次小小的帮忙，然后逐渐扩大范围，为什么这种长期以来证明行之有效的方法要获得一个例外呢？
一切都因为兰利总部的远东情报荒，冷战结束以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动向在CIA“购货单”上的地位大大上升了，然而中情局并未对这一新任务做好了充分准备。原因有两个：
首先，1989年政治事件中，美国驻华大使（他曾是CIA的一位高级官员）擅自动用了中情局在大陆的潜伏间谍网来把那些“民运”领导人弄出国，他成功了，但付出的代价是经营40年的全部组织的暴露——安全出国的家伙并没有给美国提供什么好处，他们的出逃方式反而使北京可以把他们统统说成外国特务和卖国贼（有的确实如此，但也有的不是），利用国内高涨的民族情绪把他们迅速变成一具具只知道谩骂和互相指责的政治僵尸——CIA的分析部门最后无情地指出，当时让那些民主人士戴上殉难者的荆冠也许更为符合自由世界的利益。中情局在中国所有的工作不得不再次从零开始，但这相当艰难，美国人仓促撤离留下的线索，已足以告诉长期沉浸在国内战争杰出（确实如此）统战工作光辉业绩中的中国安全部门他们的工作方法与世界先进水平有多少距离，1989年以后，在一位政治局常委的支持下，中国国家安全部进行了重大的调整，他们获得了大量的资源将工作重心从持续四十年的针对外国特务颠覆破坏（在九十年代并不存在的威胁）转到更为现实与紧迫的情报与反情报上，这一发展虽然随着政治的波动有所动摇，但总体上获得了成功：虽然还不足以与东柏林或者莫斯科相提并论，北京情报站也已被CIA工作人员视为“具有挑战性”（意思是或者获得提升，或者声名扫地）的岗位。
更重要的是中国独特的体制给获取情报制造了相当大的障碍，中国人对付上级的令俄国人也无法想象的部门自我保护和互相欺骗对付外国人也同样（如果不是更加）有效。一件武器，在设计单位、生产厂家、国防科工委和解放军那里会得到完全不同的描述，中国最高决策机构也许（！）可以通过比对各个不同来源的情报来获取真实，但中央情报局不可能同时对所有单位进行渗透（更不必说中国的机构又是特别的众多、庞大和臃肿：从来没有设计出一种象样飞机的沈阳601所的编制居然比米格大两倍）。
因此，当俄国总参谋部的一名上校表示愿意向美国人出售关于解放军的情报时，他受到了理所当然的热烈欢迎。而当心理分析表明，他“如果要求他作有损俄罗斯利益的事，他将立刻中断联系”的警告是完全认真的时候，总部向莫斯科情报站指示，不要操之过急弄得一无所得。经过十八个月的交易，“剑鱼”成了远东处（！）的明星，（在局长的支持下）他们坚决的要求东欧处充分尊重对象的意愿，把生意范围局限在中国人民解放军，面对这种压力，莫斯科情报站站长维持传统的小小意愿被无情的抹杀了。
罗斯站长决定，他得给“剑鱼”发一个信号，告诉他情报丢失，尽快安排另一次传递——远东处催的利害得很哪！
涅韦罗夫被称作军事反谍局的明星不是因为他在案件侦破方面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天赋，而是他拥有他的同事们所不具备的同红军军官非常良好的合作关系。
在总参军官眼中，秘密警察只是一群无用之徒，他们全部的工作就是象苍蝇一样寻找对保密条例最无关紧要的违反，然后将之夸大成对国家利益的极大危害。因此任何一个派往总参的第三局军官，即使穿上了相同的军装，仍然被排斥在总参军官们的交际圈之外——没人喜欢自己酒醉后的胡言乱语被别有用心的记录下来。
涅韦罗夫是为数不多的例外之一，从内务学院毕业后，涅韦罗夫经手的第一个案子是把挪用基建费用给自己造别墅的太平洋舰队司令送进监狱——总参谋部肯定不喜欢秘密警察，但他们更加不喜欢贪污犯。再加上长期以来，涅韦罗夫在提高自己作战素养方面花费的大量精力：他力求能够用作战军官的眼光看待事件，实际上，他可以相当专业的同一个坦克军官讨论发动机的保养或者丘陵地形下分队战斗队形的展开，这使他赢得了尊重。最终，涅韦罗夫被总参谋部军官认为是一个可以“接受”而非仅仅“忍受”的人，这就够了。
现在，涅韦罗夫充分发挥了他的军事素养，面前的文件内容是清楚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希望他的093级核潜艇能够潜到500米的深度，然而，没有一个中国的炼钢厂提供的合金钢可以承受哪怕是350米处的水压，在一阵歇斯底里的互相指责之后，宝钢重新启动了他（因加入WTO）而取消了的设备更新计划，但是即使一切顺利，第一块钢板也要在两年后才能问世。解放军没有两年时间可以等待——尤其是在因反应堆、声纳、救生设备以及其他各种东西已经造成很长的等待以后，他们向马格尼托戈尔斯克求助，这对俄国人不是一件坏事，俄国海军有很多相当先进的核潜艇困在造船厂里等待更换核燃料，它们（加上以前拖延工期的半成品）占用了造船厂大多数的车间，因此，即使获得了总统的特别拨款海军也不打算订购很多的新潜艇。马钢对它的产品获得一条新销售渠道非常高兴——尤其是在总参情报部对宝钢按时完成设备更新的能力表示怀疑之后……
涅韦罗夫能够想象这份情报对西太平洋的海军力量平衡有什么样的影响，同时，他也对这个情报的去向有了初步的估计。
所有情报机关都很注意保护自己的间谍，由于情报传递的次数与暴露机会成正比，因此间谍们都会得到警告，尽量减少传递的次数——情报机关并不希望自己宝贵的间谍因为一份一星期后可以在报纸上看到的情报而引起反间谍机关的注意。
总参谋部里的鼹鼠，这是一份值得严加保护的财产，会让他在两天以内就进行死投，显然是一个对西太平洋局势深感关注的国家。“也就是说不是巴黎、柏林、或者特拉维夫。”不是每个弹丸小国有足够资源去接触一个总参谋部军官的，涅韦罗夫只需要考虑大国。“日本的可能性也不大。”G2的信号情报搜集是第一流的，但他们从来就没有多少人在莫斯科活动，同样的道理，只在莫斯科设一个小小商业联络处的台湾（它不算国家，但它应该是对这项情报最感兴趣的）也被排除了。印度不需要为这种情报操心，莫斯科-新德里之间有情报交换通道，肯定会在签订正式协议前吹风。
剩下的只有……兰利和世纪大厦（即使白厅对远东不感兴趣，MI-6也会为他大西洋对岸的表兄弟火中取栗）……
涅韦罗夫注意到舍缅科夫大尉站在他面前有话要说的样子，大尉本来是没有资格加入这个级别的案子的，但舍缅科夫知道的已经太多了，再说涅韦罗夫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来给自己跑腿。
“技术鉴定的结果出来了？”
“是。”舍缅科夫站在第三局的传奇人物面前不免有一些紧张，他希望从涅韦罗夫那里学到一些有助于开创自己事业的东西，“纸张和墨水都是最常见的，用左手写的。笔迹鉴定还没结果。”
就跟预想的一样，这是涅韦罗夫看到复件时就有的印象，他很奇怪为什么间谍不用微缩胶卷，那要隐蔽的多——如果这样即使从死信箱里掉出来也不一定会引起注意。
“告诉技术科抓紧笔迹，这是现在最大的线索。”但涅韦罗夫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十九世纪的小说家告诉人们，任何人用左手写的字都一样，所以这是隐藏作者身份的好办法——这是彻头彻尾的胡扯，左手和右手一样都会留下不可掩饰的个人特征，问题是鉴定者手中没有足够可以比对的材料。要获得对象的右手笔迹很容易，但你到哪里去找嫌犯以前用左手写的文字？
“只有这些吗？”涅韦罗夫注意到大尉手里有一个很大的文件夹。
“还有，但是看上去象是技术科的恶作剧。”
在这种场合下？他们敢？
“纸张上残留的抓痕和粪便粉末，根据推测是一只成年松鼠十个小时前留下的，雄性，体重250克到300克之间，约一岁半。”报告下面还附了用电脑合成的假想图。如果比察公园管理处对所有啮齿类动物进行登记的话，也许可以就此找出那个死信箱的位置，然后在那里组织一次伏击？
“很可爱吧，不过性别特征不明显。”舍缅科夫可以欣赏涅韦罗夫上校的笑话，但他不理解上校为什么突然抓起电话机。
“调查局跟踪处吗？我是涅韦罗夫，根据莫罗佐夫将军的授权，我有最高的优先权。”跟踪处对所有在俄罗斯境内的可疑外国人进行盯梢，并纪录与之接触的俄国公民。舍缅科夫无法想象为什么要找他们。
“我要你们72小时内对在莫斯科的英美人员的全部跟踪纪录，没错，全部！从现在开始每……嗯，六个小时给我一份最新纪录，如果有可疑迹象，立刻通知我。”
涅韦罗夫放下电话，对着舍缅科夫下达命令。“现在，大尉，把你派在比察公园里的那些人给我统统叫回来。我希望你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