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江湖h版全文阅读游打一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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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话的口气,既有几分哀怨喜悦,像是一个与情郎分别好久而重逢的痴心女,又有几分怒气冲冲的,恨不得要将黄羽翔立刻一刀两断似的。  黄羽翔一时摸不清她的想法,没敢接过她的话头。  张梦心微微一笑,道:“大家都坐到舱里头去吧,一个个杵在这干嘛!”当先由淡月扶着进去了。  单钰莹原想拒绝,但对着如此绝美的少女,任她刁蛮的个性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再说了,她知道黄羽翔对张梦心肯定别有企图。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自己的情人移情别恋的话,那是最不能忍受的事。但她自己对张梦心也甚是疼爱,虽然颇有情敌见面份外眼红之势,但张梦心一声“姐姐”已是叫得她心中一软。  转念一想,“这小贼如此好色风流,定是有很多的情人,自己一人可管不住他,若是能将张梦心也拉拢过来,凭着自己和张梦心的容貌本事,那小贼估计就不敢乱来了!”  她出身官宦人家,对男人三妻四妾的事已是习以为常,像她爹爹就有七房妻妾,三个哥哥也各有小妾无数。而熟读的《礼记》中更是要女子“三从四德”,以女子“不妒”为美德!她从小受到的闺训便是日后嫁了人之后,怎样做个正妻,管束丈夫的妻妾,是以她的想法只是如何巩固自己在黄羽翔心中的地位,没有要黄羽翔“从一而终”的念头。  只是张梦心生得太美,要是她也嫁与黄羽翔的话,自己日后会不会失宠呢?  猛地暗自责怪自己,“单钰莹啊单钰莹,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张梦心怎么会看得上那无耻小贼呢?”她一推黄羽翔,道:“小贼,还不快走!”  黄羽翔却不知道单钰莹在想些什么,扭头去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她脸上的表情还算正常,便伸手牵住她,一块走进了内舱。  这艘船忒也小了,四人两两对座,正好将小小的船舱全部挤满,黄羽翔自是与单钰莹坐到了一起。不过,黄羽翔对面坐着的可是那个刁蛮姑娘淡月。  张梦心看到黄羽翔仍自牵着单钰莹的手,不由得对单钰莹轻笑道:“姐姐,你那‘小贼’也还不错嘛,你看,他连一刻也不舍得放开你!”  单钰莹被她笑得颇不意思,但想到黄羽翔在这么美的姑娘面前也还牵着自己的手,心中的甜蜜当真是无以复加,虽然脸上羞红,但却没有要黄羽翔松手的意思,反是轻轻用手握住了黄羽翔,生怕他忽然改变主意,放开了自己。  黄羽翔一进船舱便见淡月恼恨的看着她,他本是脸皮奇厚之人,当下全不去理她,只是将眼光放在张梦心的身上。只觉佳人如玉,奇美无比。他虽然对她朝思暮想,心头常浮起她的面容,但如此近距离的看她,这却是头一次。  见她调侃单钰莹,忍不住道:“你要是肯让我握着,我自然也不会舍得放开的!”  他这话说得太过轻薄,三女的脸色都是一变。  单钰莹自是气他手里还握着自己的纤手,却贪心得又去想别个女人,心中气急,伸指在黄羽翔的手上狠狠地掐了下去,长长的指甲在他的皮肤上掐出了重重的印记。  淡月却是勃然大怒,作势欲起,戟指道:“小贼,你不要命了!”  张梦心伸出手拦住淡月,道:“黄……小贼,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小命还握在我的手里!”她目光流转,轻轻一扫黄羽翔,“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可别怪我不客气!”她本想叫黄羽翔“黄公子”的,但这小贼一副无赖相,唤他公子实在是说不出口来,“少侠”、“大侠”那就更是搭不上边了,只好同单钰莹、淡月两人一样,唤他作小贼了。  黄羽翔自知失言,手上又被单钰莹掐得吃痛,可脸上还不能露出痛苦之情,当真难为。他讪笑两下,转移话题道:“张……梦心,怎么说刚才我也算帮过你吧,不如将功补过,就此一笔勾销?”他故意将张字拖了好长的音,听起来便像是在唤她“梦心”一般。  张梦心哪有不知之理,但心知对这种惫懒人物纵是说理也是无用,便全当听没见一般,道:“拔刀相助,见义勇为,乃是武林中人人都应做的;但你那日企图对我不轨,怎能就此了事!”她想到当日之事,两颊微红,越发得娇艳迷人。  黄羽翔自是被迷得连爹娘也不认得了――其实他本来就是孤儿,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双亲长得什么模样,道:“那张……梦心你究竟想怎样呢?不会要杀了我吧!”  这小子神智虽有点糊涂,但言语之间,仍然不忘占点便宜。  单钰莹本在对黄羽翔暗暗生气,但听到黄羽翔提到个“死”字,芳心一颤,急道:“不行,妹妹,你不能这样做的!”  她虽对张梦心颇有好感,但唤她为“妹妹”之言只是放在心中,现在情急之下脱出而口,顿时颇为不好意思。  “姐姐,我不会要了这小贼的性命的,你放心好了!”张梦心看着单钰莹一脸窘态,微微笑了笑,轻轻伸了下懒腰,那娇媚慵懒的模样让黄羽翔、单钰莹看得又是一阵目眩。  “你杀不杀这小贼,关我什么事!”单钰莹嘴里说得全不在乎,但掐在黄羽翔手上的指甲却是越发得用力,又道,“这小贼最是可恶,杀了他更好!”  她嘴里说得虽狠,但语中的绵绵情意就是白痴也听得出来。黄羽翔回过头去,也不顾张梦心、淡月还在身侧,无比地深情地望着单钰莹。  单钰莹虽觉不好意思,但黄羽翔目中仿佛带着无穷的魔力,任她百般矜持,还是情不自禁地与他对望起来。  张梦心见他们两人深情对望,芳心不禁一阵奇怪。  当初,淡月追敌不果回来,却意外地得知黄羽翔的姓名,张梦心便命人打探这个家伙的底细,结果是八个字:风流好色,武功低微。风流嘛,从他的“浪子”这个菲号就可以看得出来;好色吧,乃是这家伙老是出入妓院,依红偎翠。  可要真说他好色吧,当初却放过了毫无抵抗之力的淡月。虽说淡月比不上自己的倾国之色,但怎么也比他平时里在妓院里相好的姑娘要好上很多,明明听淡月说他开始是如何如何地无礼,但为何最后却会悬崖勒马?  说他武功低微,但从他表现出的一身轻功却着实不凡,甚至还让武功不错的淡月吃了不小的亏。  张梦心对他大起好奇之心,于是大令天下,要活捉黄羽翔。  在她的资料中,黄羽翔乃是孓然一身,黄羽翔身边的这个美貌女子,定是这小子在最近二十来天里结识的。只不过看单钰莹容貌绝美,武艺高强,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流露出雍容之态,显然出身高贵,非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可看她的表情,显然对黄羽翔已是情根深种,这是为何呢?  张梦心虽还不识情之一物,但还是看得出黄羽翔与单钰莹两人却是两情相悦,彼此之间都有着深情浓意,非是装假!  她凝目看向单钰莹,却见单钰莹的脸上突然露出娇艳欲滴的惊人之美,仿佛散发着明丽的光芒一般,在这漆黑的夜里,莹莹然如神女一般。饶是她美丽的不可方物,但见此情景,也不禁心中一颤。  张梦心不能习武,从小心思便放在诸子百家,还有其它野史小说上,也曾向往过天上牛朗织女,人间孟光梁红的动人故事。然自她出道江湖,凡人莫不是垂涎她的美色,整天围着她转,只是一味地讨好她,久而久之,让她不知不觉地对爱情产生了失望。有时候,她倒宁愿自己长得丑些,免得再被人纠缠不清。  看着眼前倾心相恋的两人,张梦心的心里陡起嫉妒之意,赌气道:“好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儿还有我跟淡月呢!”  单钰莹一听之下顿时闹了个满脸通红,终于将黄羽翔的手挣开,别过脸看向远处。  以黄羽翔的脸皮自是无所谓了,这小子歪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张梦心,透出一种“小妞,你吃醋了”的神情,道:“张……梦心,你究竟要我怎样才可肯放过我?”  张梦心被他看得只觉浑身上下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到处爬走,痒痒得,说不出得难受,娇嗔道:“死小贼,你再敢如此无礼地看我,我可真要你好看了!”  “哈哈哈”,黄羽翔洒然一笑,配着他英俊的相貌,当真是说不出的吸引人。单钰莹自是早已神魂颠倒,张梦心和淡月也是一阵心旌动摇。  “好好好,张小姐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生这一回吧!”舱身低矮,直不起身体,黄羽翔只得将手一拱。他这番倒真是诚心讨饶,毕竟他在被人家追捕的那十来天里,可真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要饶了你倒也简单,毕竟你今天还是帮我们一把!”张梦心见黄羽翔脸上露出“你还知道感恩图报”的神情,话音一转,又道,“不过,若是这样平白放过了你,传扬出去的话,我这‘无双玉女’的名声岂不是大有折损!”  咦,说了半天,还是不肯放过人家。  张梦心轻轻一笑,道:“你只需与我们同行一月,装作受制于我,期限一过,你我之间的帐就一笔勾销,如何?”  “不行!”  “好啊!”  “如何”两字才出口,淡月与单钰莹已是齐声反对起来,淡月道:“小姐,这小贼可是下流无耻、卑鄙好色的家伙,小姐若是与他行在一起,恐怕会有损小姐的名声!”  单钰钰听到“下流无耻、卑鄙好色”的评语入耳,心中也是大以为其然,不过以她的立场,倒是不好对张梦心多说什么,只是用一双妙目狠狠地瞪了下黄羽翔,心道你这个小贼再敢说好就让你好看!  天下会有这么大的好事?别人求神拜菩萨地只求张梦心能看上自己一眼,自己却能与她同行一月!想到以自己的本事,这个涉世为深的少女怎能敌过自己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呢?到时候,恐怕就是拿着扫帚赶,张梦心都不肯走啊!  黄羽翔神情大振,道:“好,一言为定――”他伸出宽厚的虎掌,道,“口说无凭,击掌为誓!”他分明就是要占人家的便宜。  张梦心略一犹豫,也伸出了玉手,五指宛若春葱,晶莹玉润。  黄羽翔见到她白玉般的玉手时,心中一顿,竟是不忍心在上面击下。刚才见她慵懒至极的模样,看着已是大大地销魂,心道若是有一天能将她压在身下寻幽探胜,那可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他心中一热,还是将手击了下去,但落势却是极轻,触手之际,只觉温暖柔软异常,心中激荡之下,忍不住顺势在她手上捏了一把。他这一记动作下手极快,单钰莹、淡月都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  张梦心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娇躯一阵微颤。她已然知道这个小贼好色成性,但没有料到他竟会胆大枉为若此!她人长得极美,父亲又是天下武学第一人,娘亲虽然早逝,但父亲素来疼她,几个师兄更将她当成定一样宠着;行走江湖,也是人人争相媚好,哪有一人如黄羽翔这般大胆!  “张……梦心,那些蒙面人为什么要袭击你们?”黄羽翔见好就收,若是被单钰莹、淡月查觉有异,那可真是大大地不妙,道,“你们是怎么跟他们结上仇的?”  张梦心本就心中慌乱,又听他把自己的名字叫得支离破碎的,心里更是烦躁,忍不住道:“你要唤我的名字便叫好了,不要连名带姓的叫得这么难听好不好!”  黄羽翔马上脸现笑容,从善如流,道:“心儿,我刚才问你话呢!”  张梦心张口结舌,终于明白黄羽翔的脸皮之厚,当真是前无古人。她心中气急,开始暗暗后悔自己要他与自己同行一月之举。单钰莹对她露出一个“早知道这小贼会如此”的苦笑,淡月却早已气得扭过脸去不看他们。  她求助无门,心中只得要自己以后定要对黄羽翔小心应付,当不能再大意失荆州。强行压下心中快要爆炸的怒气,道:“我也不明白他们几个为什么要袭击我……”她顿了一顿,转头对着外边的秦连,道,“秦师兄,你说与你交手的那两个是魔教的人?”  秦连应了一声,道:“不错,小姐,他们两个使得肯定是魔教的武功,绝错不了!”  以他大宗师的眼光,说错不了那定是错不了的,舱中四人互相看看,一时都没有说话。  单钰莹转头轻声向黄羽翔问道:“小贼,魔教是干什么的?”她师父向来只传她武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武林中的事。  黄羽翔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魔教听名字就不是好东西。”  “你错了,”张梦心脸上闪过一丝缅怀的神色,续道,“魔教本称天魔圣教,又叫大光明圣教,虽然身属旁门,几百年来统御武林黑道,总是与正道人士做对,但教义却是拯救世人。上代教主在世之时,在我汉人驱逐元人的时候,魔教也曾出过大力……可惜,从上一任教主身死之后,魔教便一改初衷,转而控制了武林中的黑道,残杀逆他之人,欲雄霸江湖,唉,这些年,杀了不少人吧!”她说到后来,言语之间已是透着一股悲天悯人之气。  “那魔教为什么要攻击你们呢?你爹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吗,难道他们不怕你父亲的报复!”黄羽翔极为不解,突然想到一事,道,“还有,他们中间有一个家伙是京城王家的人,就是和我交手的那个。”  “什么!”张梦心颇为动容,道,“王家已有百年基业,历来便是武林白道的中流砥柱之一,怎会与魔教混在一起。”  “那人确实是京城王家的人!”单钰莹便将他们两人如何遭遇王海川一事说了出来,只是没有提及王海川对自己的爱慕之情,事关少女的矜持,自是不方便说。  “冰封三千里?这果然是王家的不传之学,想不到王家终于又有人练成此等绝学了!”张梦心虽然不会武功,但平时多深父亲熏陶,对江湖中的掌故密辛倒是颇为了解。  “冰封三千里真得很厉害吗?”单钰莹曾轻易破解王海川的绝艺,自是对这门神功颇有瞧不起之意。  张梦心对单钰莹轻笑一下,道:“姐姐,那王海川需要借湖水之助,才能化水为冰,使出冰封三千里,那显然他的功力还不到火候。要是练到最高境界,便可以不借有形之水,只需将空气中的水分压缩,便可以收发由心。”  看着单钰莹一脸不服气的表情,又道:“姐姐,你可知道我爹爹号称中原第一高手,究竟是从何而来?”  单钰莹自是不会知道,便轻摇了一下螓首,看着张梦心,就是黄羽翔也是一脸期待的表情,毕竟这种江湖密闻不是普通人能够知道的。  张梦心伸手抚了抚俏脸边的秀发,理了下思绪,道:“爹爹刚出道时,连败江南、楚中三十几个高手,声名一时无两,那时爹爹的外号叫做玉面神剑!意思是说爹爹相貌英俊,剑法出众。此后数年,爹爹虽然连遇强敌,但始终未曾一败,俨然当时青年一辈中最顶尖的人物。  “后来爹爹到了二十七岁的时候,突悟先天真气之道,武功由后天进入先天,修为更是高深。于是,爹爹便去挑战当时号称天下第一人的‘不败神龙’王天明!”  “王天明!”黄羽翔惊呼一声!王家家主王天明可是江湖上众人皆知的传奇人物,乃是张华庭之前的中原第一高手,后来他击杀蒙古第一高手修赖阿耶后,更有天下第一高手的趋势。只可惜他搏杀修赖阿耶后不过七年,便溘然而逝。  “爹爹虽然天纵奇才,武功也进入了先天之境,但比起王天明前辈四十多年的苦修,修为还是差了一筹。他们两位战到了千招以后,王前辈便使出了‘冰封三千里’。以王前辈无上修为来施展‘冰封三千里’,当时真是方圆三里之内全是冰冻一片,六月飘雪。  “眼看爹爹更要败在这一招之下,谁知王前辈不知怎得功力一窒,顿时显出了老大的一个破绽,被爹爹一剑虚点在膻中穴之上。他们两位都是大有身份的高人,一胜一负之间自是心中有算。爹爹敬佩王前辈为国为民的侠义胸怀,武功又是高深莫测,实在爹爹之上,又是赢得侥幸,便没有将这次比武的结果告诉给外人。  “但不知怎得,爹爹赢了王前辈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于是爹爹自那时起便被冠为中原第一高手,没过两年,正当爹爹修为又有突破,想再和王前辈去比试的时候,却传出了王前辈染疾而逝的消息。爹爹时常对我说,王前辈武功盖世,若不是当日与王前辈一战,爹爹的武功绝不会进境如此迅速,也常常暗恨无法与王前辈再战一回!”  黄羽翔遥想当年两大顶尖高人全力一战的情景,心中憧憬不已,暗想若是早生二十年,能够亲眼目睹两大高手对决的场面,该是何等的激动人心。但随即看到张梦心如梦似幻的绝美面容,想道:自己错过了当日的一场大战固然可惜,但若是错过了心儿这等天仙化人似的女子,那才是毕生的遗憾!  张梦心自然不知道这小子心中又在动着可恶的念头,道:“王前辈为国为民,乃是侠中大者,王家这二十年来与魔教的磨擦也是甚大,若说王家与魔教勾结,真是难以相信!”  她心下略一回想,那王海川的功力虽然尚浅,但所用功法,使出的效果却如父亲所说一般。王海川所用的乃是“冰封三千里”一说,当无异议,只是不解为何百年清白的王家竟会与魔教搅和在了一起。  PS:星期六、星期天两天都在浩方上玩星际,昨天晚上十点半看完碟,才发现这一章才写了一半,于是火急火燎地赶了出来,所以……大家就马马虎虎地看看吧。为了补偿大家,这个星期还会更两章,可以原谅我了吧?  
    四人正疑惑间,却觉舟上轻轻一震,只听秦连道:“小姐,到岸了!”  张梦心向单钰莹道:“姐姐,我们下船吧。”她突然噢了一声,又道,“唉呀,我尽顾着说话,竟然还没有请教姐姐的名字?”  “梦心妹妹,我的名字叫单钰莹,我今年十九岁,唤你妹妹是不是托大了啊?”单钰莹边说边抓着张梦心的柔荑,两人并行走出船舱,向岸上行去。  “咦,姐姐,真巧!我也是十九岁。我是十月里生的,看来还是要叫你姐姐!”  “嗯,我是二月里生的!妹妹,真好,我一直想要个妹妹……”两人越行越远,声音也越来越低。  黄羽翔不是不想跟出去,只是淡月姑娘自张、单两女走出船舱后,便将小小的船舱堵住,硬是不让黄羽翔通过。看来她对黄羽翔深怀戒心,坚决要将他与张家小姐隔绝开。  淡月恶狠狠地看着黄羽翔,待两女走得极远,才道:“小贼,我先警告你,你可千万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黄羽翔微笑着盯着她的俏脸,想当初自己就对她颇为垂涎,只是碍着张梦心强大的后台,才克制住自己,眼下却是再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他突然将脸凑到淡月的面前,道:“怎么个难看法?”  淡月虽只是个小小的丫环,但自小跟着张梦心,行道江湖之际,人人都得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淡月姑娘”,说出来的话自是极有份量。她原以为自己这一番恐赫的话一说,黄羽翔定会诚惶诚恐,连连应是。谁知却突然看到黄羽翔那张个性十足的俊脸直愣愣地塞到了自己眼前,心中当真被他吓了一跳,尖叫一声,两腿一软,坐回了舱凳上。  黄羽翔得意无比的长笑一声,趁机扬长而去,紧随张梦心去也。  淡月姑娘急喘了几口粗气,才算回过神来,双眼愤愤地看着远去的黄羽翔,也跟了上去。说到在男女之事上的斗法,淡月这个小姑娘实在与黄羽翔这个风流惯了的浪子差之太远。交手两个回合,以淡月姑娘的完败收场。  秦连看着淡月远去,脸上现出淡淡的笑容。他已然看出黄羽翔虽然行为颇有些轻薄,但双眼清澈,性格刚毅,本性绝对不坏。他说当初偷窥小姐洗浴之事全是无心,看来果有误会。  他虽然刚才在舱外划船,但舱中的一举一动莫不了然于心,看着四个年轻人相互打趣,心中也颇为愉悦。他随张梦心行道江湖这一年来,见过太多的矫情之人,让张梦心越来越对男人不屑一顾,他心中却也甚是急躁。他从未娶妻,膝下并无子嗣,在他的心中,早已将张梦心当作自己的女儿一般。现在张梦心居然与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竟还会难为情,他自己心中也是高兴不已。  只是黄羽翔生性风流,恐怕非是小姐的良配。但哪个男人又不风流呢?  [***]  他们是在西湖的南岸泊船,周围俱是群山,没有几点灯火。只是时适促夏,明月虽残,但漫天的星星却甚是明亮。  黄羽翔脚下加力,没几个功夫便已赶上了前面两女。淡淡的星光下,两女的俏脸相映成辉,看得黄羽翔又是一阵眼热。  张、单两女正谈笑甚欢,俨然相交已久的好友。黄羽翔想到单钰莹前不久与张梦心还像敌人一般,没想到这时竟已是如姐妹般亲热,心中一片奇怪。  他心知女人之间的某些事,男人永远也不会懂,也不必去懂得,当下硬是挤到两女中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们聊了起来。  单钰莹责难似的白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些什么。张梦心却是眉头一皱,让开三四步,尽量与黄羽翔保持安全的距离,显是对黄羽翔的厚脸无耻已是深有感触。  黄羽翔却是全不在意,口中只是说着这些年在江湖上遇到的新奇有趣之事。他口才便给,极会调人胃口,没几下功夫,两个清纯的美人儿便被他的故事吸引住了,浑然不觉黄羽翔引着单钰莹一点一点向张梦心靠拢。还没走出百步,三人已是并肩而行了。  单、张两女正被黄羽翔逗得花枝乱颤,淡月和秦连也赶了上来。只是淡月板着张俏脸,怒气十足得看着黄羽翔引得两女娇笑不止,嘴嘟得高高的,将脚下踩到的石子踢得满天飞。  黄羽翔眼看身旁两女娇笑如花,鼻中更是隐隐传来两女身上的体香,心中泛起无数个涟漪,只希望这一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有人欢喜有人愁,行了约摸一柱香多的时间,一行五人终于绕出了山脚,重入闹市。只是城里的人大都去看花魁大赛去了,路上行人甚是稀少。要不然,单、张两女的绝世之美只怕又要引来一阵哄动了。  五人又行走了一会,渐渐走到一座样式甚是精美的院落前。  “张仙子――”三人笑语嫣然间,突听一个清朗的男人声音传来,顿时将三人的谈话打断。  黄羽翔暗道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他也顾不得被人突然将话头打断的不快,将目光从张梦心的俏脸上移开,往前面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公子正向他们行来,身形甚是修长。  张梦心的脸上却收起了笑容,又是以前那样一副清淡的样子,轻声应道:“原来是郑公子,你到了。”  “郑公子?”黄羽翔已经看清眼前的这个白衣飘飘的俊美青年正是那日被自己用计擒住的郑雪涛,只是当时他被自己骗倒之后的模样甚是狼狈,想不到现在又是一副丰神俊秀的模样。  郑雪涛却浑似没有看到旁人,快步迎向张梦心,道:“在下蒙张仙子在两个月前宠召,定下后会之期。在下忝为地主,自是要早到两日,扫榻以迎仙子!”其实他何止早到两日,半个多月前就已到了杭州,只是发生了黄羽翔事件,才又跑到金华去了,结果反被黄羽翔摆了一道。  郑雪涛的语气甚是兴奋,也难怪他,思念了近两个多月的梦中情人终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风采依旧,但又好像更美了几分。  张梦心却是嫌恶地皱皱柳眉。追求她的俊彦个个都像郑雪涛一般,都将她当作古代仕女一般,说话文皱皱的,听得她好生厌烦。想到这里,凤目微斜,瞥向黄羽翔,心道这小贼倒跟别人不同。  黄羽翔见郑雪涛竟然正眼也不看一下他和单钰莹,心中不禁略微有些生气,也不知道郑雪涛是没有注意到他们,还是涵养功夫好,故意不看他俩。正生闷气间,却见张梦心瞥来。他知道郑雪涛对张梦心甚是爱慕,当下故意对着张梦心做了个鬼脸,引得张梦心“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郑雪涛当初曾苦苦追随于张梦心鞍前马后足有半月之余,虽然费尽心思讨好佳人,但却从未博得过她的一笑。现在看她蓦然绽放的笑容,顿时像是千万朵娇艳的鲜花在眼前怒放一般。  他心口仿佛被人用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惊艳之下,也顾不得自己的失礼,只是恋恋地看着张梦心的俏脸。心中想道难怪古时幽王要戏诸候博褒姒一笑,原来美丽的女子笑起来竟会如此好看,若换作是自己,也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她浅浅的一笑。  直到张梦心收起了笑容,神情不悦地看着他时,郑雪涛才知道自己太过无礼,心中暗暗叫糟,暗道可千万不要让佳人误会自己才好啊!他正惶恐间,不敢再向张梦心看去,略微侧转过脸,却正好看到了黄羽翔。  郑雪涛一上来便被张梦心捕获了全部的心神,隐约觉得她身旁有两个人,也以为是淡月和秦连,现在见竟是黄羽翔,顿时勾起了满腔的怒火。他出道以来,仗着家族的威名,不凡的武功,无往不利。唯一战败的一次,也只是折在秦连手底下。但秦连是何等身份,败于他手下一点儿也不委屈。生平唯一的污点便是被黄羽翔使诈擒住,后来更是被他骗得团团转。此番仇敌相见,当真是分外眼红。  转念一想,莫非这小子已被张仙子擒住了,只是看黄羽翔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个阶下之囚。随即想到张梦心刚才那惊世绝俗的笑容定是为这小子而发,心中又气又苦,道:“张仙子,你莫被这小子骗了,他可不是个好人,最会使诡计害人!”他心知黄羽翔舌绽莲花,端得会骗人。  张梦心却是微微侧过俏脸,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嗔道:“我会被这笨小子骗到吗!哼,这小子是我的俘虏,能玩出什么花样!”她是少女心性,听郑雪涛言下之意,自己仿佛是很好骗的样子,怎会不生气。只是她娇憨的样子也是份外的诱人,郑雪涛自是不敢再看她,黄羽翔却是色中恶鬼,早已看得快要流出口水来了。  单钰莹见她嘴上说得强硬,背地里却早已吃了黄羽翔不少亏了,不由得暗暗好笑。  郑雪涛见佳人发怒,忙解释道:“张仙子,我不是……这个意见,我的意思是……是这小子很狡猾,很……总之,他不是个好人!”情急之下,一向挥洒自如的郑公子也不由得语无伦次起来。  黄羽翔肚中暗笑,想当初郑雪涛要捉他的时候是何等的威风,现在居然像只病猫一般。舒畅之余,也不由得暗暗提想自己千万可不要也给张梦心迷得跟郑雪涛一个德性。  “郑公子,你不要急,我家小姐知道你是一片好意。”淡月与秦连虽然落后几步,但郑雪涛发窘的当儿,也已行到近处。淡月哪里能够忍受得了黄羽翔的小人得志,便替郑雪涛说起话来,“郑公子,我家小姐累了,你先安排地方给小姐歇脚吧!”  在淡月心中,郑雪涛这个家世渊源,人品俊逸的有为青年可比黄羽翔这个无行浪子要强胜多多。她自是希望郑雪涛能将自家小姐从虎狼的淫威下解救出来,只是郑大公子的表现太过差强人意,让淡月姑娘大失所望。  郑雪涛自是明白淡月的苦心,忙接过话头,道:“张仙子、淡月姑娘、秦前辈……还有两位,请跟我来。”他心中虽恨,但却不敢再在张梦心面前失礼。眼光一溜过单钰莹之际,不由得一怔,心道好个英俊的少年!只是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张梦心身上,也没看出这个美少年俊是没错,但全身的脂粉气却是十足,只是西贝货而已。  五人随着郑雪涛走进院落,向大厅行去。  走进大厅,黄羽翔发现这个院落在外面看来虽是雅秀,但这大厅却着实宏伟壮观。进门迎面看到的一副巨大的猛虎下山图,挂图之下的主位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身材甚是瘦削,本在端坐饮茶,见郑雪涛引着黄羽翔一行进来,站起身迎了过来。  他一站起来,顿时显出他的身材极为矮小。但黄羽翔却是一点也不敢小看他,因他抬足落步之间都显出了十足的霸气,气势逼人。  “张仙子,老夫听郑贤侄说仙子会在这一两天玉临杭州。老夫早也盼,晚也盼,可终于把仙子盼来了。”这老头子看来虽然威猛,但说起话来倒甚是有趣。  郑雪涛忙替众人介绍道:“张仙子,这位便是在下提起的‘九环刀王’司徒远清司徒前辈,乃是在下的世叔!”  张梦心“噢”了一声道:“原来是‘一刀败双雄,三刀斩九鬼’的司徒前辈,晚辈曾听家父说过前辈的威名,言下对前辈的‘九环刀法’颇为赞许,称道前辈的刀法威武无比,霸道绝伦,实乃当今刀法名家!”  她嘴里说着恭维的话,但眼光却轻轻扫过黄、单两人,也不知道是在说给黄羽翔还是单钰莹听。  司徒远清听得张梦心说出他平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道:“老夫竟能得张宗师金口评赞,真是莫大的荣耀!”他又将头向秦连道,“秦兄,老夫久仰你的大名,今日终于能够目睹秦兄的英姿,真是三生有幸!”  秦连连称不敢,道:“司徒兄成名之时,兄弟还在练武习技,惭愧惭愧!” 秦连虽比司徒远清要小上十来岁,但以他现在的武功地位,与司徒远清称兄道弟倒是一点也不托大。  司徒远清眼睛转到黄羽翔和单钰莹的身上,但见两人看来虽然颇为英俊帅挺,却看不出身具武功的样子,单钰莹更是茕茕弱质。他一时摸不清两人与张梦心的关系,不敢造次,当下转身将几人让进厅中,道,“哎呀,你们看我尽顾着说话,都忘了请大伙儿进来坐了。来来来,大家都快坐下吧。”  众人分宾主坐下,司徒远清自是坐到了主位。众人依次按秦连、郑雪涛,张梦心、黄羽翔、单钰莹分左右坐下,淡月却站在了张梦心的身后。  郑雪涛原想坐在张梦心下首,但他又怕做得露出痕迹,反惹得佳人不快,犹豫之间,早被黄羽翔抢先占下了位子。单钰莹自是紧随黄羽翔坐下,郑雪涛无法,只好怏怏坐到另一边去。  司徒远清道:“各位且先喝杯茶,我已让下人去为各位准备客房。”说着,又看了黄、单一眼,道,“这两位是……”他始终放心不下两人的身份,还是问了出来。嘴里说着,眼睛却瞥向了张梦心。  他知道秦连在武林中地位虽尊,但却只是张华庭的记名弟子,说话作主的还是张梦心。  张梦心微一沉吟道:“司徒前辈,这位是晚辈新认的姐姐,姓单,她现在是女扮男装而已。”她指了指单钰莹,又道,“至于这个家伙吗……他叫黄羽翔,曾经得罪过我,现在被我擒住了,我罚他做我一个月的马夫!”  她这一解释,郑雪涛倒是释怀了。他原本见单钰莹俊美无俦,远在他之上,心中还担心张梦心会对单钰莹另眼相看,谁知却是虚惊一场。至于黄羽翔这个浪子,哼,日久必见人心,好人坏人,当可分得清清楚楚。  单钰莹是官家大小姐,自是不会将司徒远清这个江湖人物放在眼里,听张梦心说起自己,连看也没有多看司徒远清一眼。只是黄羽翔没想到张梦心真把那约定当了真,不由得苦笑一下,不过看到张梦心的玉容,心中却是一热。  司徒远清见黄羽翔一脸惫懒的样子,神情油滑,双眼更是毫无顾岂地盯着张梦心,怎么看也不像被擒住当下人的样子。不过他涵养甚好,虽然黄、单两人皆没有理他,脸上却仍是一副笑容,道:“原来如此……”  “郑大哥,听下人说无双玉女张姐姐已经来了,是不是?”厅外突然冲进来一个红衣少女,年约十七八岁,身高腿长,小蛮腰仅堪一握,脸蛋儿也甚是漂亮,虽还赶不上张梦心、单钰莹的绝世之美,但也在淡月之上,只是脸上满是骄纵之色,虽然突然闯了进来,脸上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看来也是个任性惯了的大小姐。  她这一冲进来,大家自是将目光全放在她身上去了。  黄羽翔暗叫一声乖乖,那红衣少女虽然在容貌上比不上张、单两女,但身量却是极高,偏偏柳腰纤纤,丰臀饱满,酥胸浮凸,虽还只是含苞玉女,但已流露出万种风情。黄羽翔以他五六年的风月经历,自是知道这种女人天生媚骨,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单钰莹略一打量,便偏过头去。她见那红衣少女容貌绝比不上自己,便放下心来。谁知转过头来,却见黄羽翔死死地盯着人家,脸上扯出一抹不堪的笑容。  她对于这种笑容太过熟悉,黄羽翔每次对她蠢蠢欲动的时候就是那副表情。  单钰莹实在不明白黄羽翔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明明有两个姿容远在那少女之上的女人在此,他却仍是掩饰不住地一副色狼样,到底他花心到何种程度?  她与黄羽翔虽是相邻而坐,但两人中间还隔着张茶几,她便是伸出手去也扭不到黄羽翔,只得用两眼狠狠地瞪了他几下,心中暗暗思量待会要怎样收拾他!  那少女先是送了郑雪涛一个甜甜的笑脸,便在众人中寻找张梦心。单钰莹的容貌虽可与张梦心一较高下,但她现在却是身扮男装。少女的目光自然而然便落到了张梦心的身上,呢声道:“姐姐,你一定是无双玉女对不对?”  张梦心还没有回答,却叫司徒远清道:“真真,不可无礼!”转头对张梦心道,“这是小女真真,从小就任性惯了,缺少管教,倒让仙子见笑了!”  张梦心微微一笑,道:“哪里,真真妹子乃是性情中人,天真烂漫,我最是喜欢的了!”  “就是!”司徒真真冲她爹爹噘噘嘴,又转过脸对张梦心道,“张姐姐,你可真美啊!”她双目迷茫,竟是看得入迷了。看来张梦心的美丽不禁让男人颠倒,对女人也具有同样的杀伤力。  “好了,真真,不要再吵张仙子他们了,不如你带他们到客房去休息。”司徒远清对着张梦心诸人道,“各位,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大家先到客房去休息吧,我们明日再谈!”  “好啊!”司徒真真一把抓住张梦心的手,道,“张姐姐,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她力气甚大,张梦心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她一把拉起,“姐姐,自听郑大哥说起你之后,我便一直在想姐姐的模样,现在终于见了,嗯,张姐姐你真是太美了,怪不得郑大哥整天都魂不守舍的,老是念着姐姐的名字!”  “真真,你不要乱讲!”郑雪涛忙止住司徒真真,道,“张仙子,真真适才所说纯是玩笑,仙子切莫放在心上!”他心中越是爱极张梦心,越是不敢将心意轻易说出来。  司徒真真见郑雪涛脸色惶急,更是对她飞过一道警告的目光,饶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是不禁心中一怔,不敢再说,轻轻吐了下丁香玉舌,做了个鬼脸。少女的娇憨显露无余,动人至极。  她转过脸去,正好看到一双火辣辣的目光正在她身上巡视不已。她虽然未经人事,但也能从其中看到浓浓的欲望。心中惊怕之下,浑身起了一片躁热,竟已情动。  不消多说,那道可恨的目光自是出于黄羽翔这个好色小贼。  司徒真真会如此快的情动,倒不是她对黄羽翔有什么好感,更惶论是喜欢他什么的了。只是她是个天生媚骨之人,对欲望的反应极为敏感。而黄羽翔自修习“抱朴长生功”以来,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令人情动的气息。就像雄性孔雀到了求偶期间会展开美丽的雀屏来吸引雌性孔雀一样,乃是出于对配偶的本能需求。“抱朴长生功”修习必经男女大欲这一关,修习者身带令人情动的气息,正是出于对猎物本能的需求。  只是黄羽翔功力还未大成,散发出来的气息极其微弱,是以张梦心、单钰莹却是很难受到影响。但司徒真真却是天生媚骨,在这方面的感触却是远胜常人,是以会一下子被黄羽翔挑起了情欲之火。  好在她还是处子之身,情火虽起,神智却不乱,只是觉得黄羽翔的目光使她全身发热,当下不敢再看黄羽翔,拉着张梦心的手便向外走去。  Ps:各位书友,从这一章起,《浪子江湖》改在起点首发,请大家继续支持:/showbook.asp?bl_id=9239。  
    单、张两女都只是抹了一点香水,杂着少女的体香,闻起来淡淡的,极是舒服;而司徒真真身上的香水味却是极浓,但她用的却是京城“群香斋”出的名贵香料,闻来却也不会反胃。  黄羽翔闻着司徒真真身上浓郁的香气,轻飘飘的跟了上去。谁想才走出两步,便被单钰莹一把拉住。只见单美人满脸冷霜,看来怒气非小。  单美人一言不发,只是拖着他在后面慢慢吞吞地走着。  黄羽翔知道单钰莹已是打翻了满钵的醋酝子,自是不敢多说。心下也不由得责怪自己,怎么会对一个才刚刚见过面的女子就心生肉欲!暗暗道黄羽翔啊黄羽翔,莹儿对你这么好,你可绝不能负了她。除了心儿,千万不要再去想她人了,免得莹儿伤心。当下对着单钰莹歉然一笑,轻声道:“莹儿,你放心,我绝不再胡来了!”  单钰莹似信非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却温柔起来了。  黄羽翔却不知道,他会如此急色的表现,一半自是出于他风流不羁惯了,言行本就缺乏约束;再者他所修习的“抱朴长生功”天生对异性有着猎取的本能,像司徒真真这种天生媚骨之人的元阴,正是“抱朴长生功”梦寐以求的。在司徒真真体香的刺激下,黄羽翔体内的“抱朴长生”真气沸腾如火,情火大盛。  他强自用纯醇的先天真气将欲火压下,方才收摄住心神。只是听着前面司徒真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笑语如花,妩媚多姿,心中还是痒痒不止。眼见淡月和郑雪涛都跟了上去,四人走在一起,郑雪涛白衣飘飘,张梦心更是白衣胜雪。纵是黄羽翔百般不愿,也觉两人眼下的情景真是一对璧人,般配以极。  穿过一道走廊,便到了客房。待黄羽翔两人走进客房的时候,司徒真真已经在指挥众人分配房间。原本客房只安排了张梦心三人的住处,现在却多出了两个人。好在司徒家的客房甚大,多安排两间厢房却也不困难。  “张姐姐,你还满意吧?”司徒真真的声音从一间厢房里传来,话音未落,她已陪着张梦心走了出来。  “嗯,谢谢真真妹子。”张梦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随后,郑雪涛与淡月也跟了出来。  重见黄羽翔两人,张梦心仍是淡淡而笑,这个武林宗师之后总是保持着对人的一惯态度;司徒真真却是满脸好奇地打量着单钰莹,显然惊讶世上竟会有如此俊美的少年,她适才在大厅的时候,只是忙着寻张梦心,倒没留意到他人;郑雪涛却是愤愤地别过脸去,心中旧恨未消;只有淡月姑娘对着黄羽翔轻啐一声,满脸的不屑。  “妹妹,张仙子在哪?”两个华服青年穿廊而进,也不对众人打声招呼,两双眼睛只在几个女子身上转过个不停。  “哥哥!”司徒真真一脸的责怪之色,“哪有你们这么没礼貌的,也不怕张姐姐见笑!”她笑着对张梦心道,“张姐姐,这两个是我的哥哥,左边的是大哥司徒明,右边的是二哥司徒敏。”  那两人这时已经看清张梦心,俱是张大了嘴巴,死死地看着人家,双眼之中掩饰不住的贪婪之色。好半晌司徒明才道:“张仙子,我两兄弟早听闻姑娘的芳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梦心别过脸去,满是厌恶之色,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兄弟倒是与乃父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俱是五短身材,与他们的妹妹真不像一个爹生的。三人站在一起,司徒真真竟比她的两个哥哥高出了几有一头。  黄羽翔笑嘻嘻地对张梦心道:“心儿,你的魅力可真是大啊,出门也不用找客栈,人家还这么殷勤!”  单钰莹也笑着说道:“是啊,跟着妹妹出门,一两银子也不用带,享受到的待遇却比王公贵人还要好上许多!”  听到黄羽翔和单钰莹如此亲热地称呼张梦心,郑雪涛与司徒三兄妹都是齐齐一怔。  司徒真真虽在大厅中见过黄羽翔一面,但那时却被他的色迷迷的眼神所吓,没敢多看他。见他和张梦心如此亲热,不禁睁大了一双妙目,直愣愣地看着黄羽翔。  好在郑雪涛知道单钰莹乃是女人之身,只是怒目瞪着黄羽翔。脸上却是勃然色变,脖子上青筋直冒,双目直欲喷出火来!更可气得是张梦心竟没驳斥黄羽翔的称呼。  只听张梦心不依地道:“姐姐,连你也来笑话我!”说着,侧过脸一瞪黄羽翔,道,“你这个小贼,你可得记住了,在这一个月里,你可是我的马夫!你一定要规矩老实,否则可别我不客气!”  黄羽翔只是微微笑了下,没有说什么。他心中明白与女子打交道的时候,若是让她在嘴上讨些便宜,那以后自己在实际上占到的好处可要多得多了。  张梦心见黄羽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知道这个这个家伙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正要再警告他几句,却见司徒真真拉着她的手道:“张姐姐,这小子是你的下人,怎么敢叫你‘心儿’啊!还有,你怎么叫他姐姐,他不是个男的吗?”  张梦心一怔,总不能说黄羽翔脸皮厚,自己又一时不小心被这小贼钻了个空子吧,却听淡月道:“真真小姐,事情是这样子的……”当即将她们三人游湖遇袭,却被黄羽翔两人相助之事说了出来,言下自是将黄羽翔说得卑鄙下流,是他死皮赖脸地缠着张梦心,口中轻薄,乃是他一厢情愿之举!  郑雪涛听到竟然有人偷袭张梦心三人,口中惊道:“张仙子,你被人袭击了,可曾伤到?”语气甚是惶恐。司徒兄弟也在一边咒骂着那帮袭击张梦心的魔教妖人。  “多射郑公子挂心,”张梦心淡淡地道,“我没事了。”  “这帮贼子好大的胆子,尽敢连张仙子的玉驾也敢扰动!”郑雪涛看来颇是愤愤不平,“天幸张仙子没有受到伤害,不然在下忝为地主可真是万死莫辞!”  他转过身来,对着黄羽翔道:“黄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你确曾帮了张仙子,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中人份内之事!黄兄怎可以此相胁,未免太过小人了吧!”言下颇是咄咄逼人。  “郑兄,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黄羽翔好整以暇地携了单钰莹的纤手,坐到一旁的椅上,浑没看到司徒真真的眼睛已经瞪得比铜铃还大,道,“像心儿这般的绝世佳人,任何人见了都会我见尤怜,我出一点绵薄之力,那确实是份内之事。只是……”他眼光溜过张梦心,嘴角已然挂起他那明朗的笑容,“……窈窕佳人,君子好逑。我心下爱慕心儿,想要娶她为妻,这是人伦常理,有什么不对!”  众人一片惊哗!蒙古人统治中原的时候,风气虽然开化,但自大明建立三十几年来,重奠朱理之学,守礼之严,绝不在宋朝之下。像这等男欢女爱之辞,便是夫妇之间,也会被认为是有伤风化,便何况对武林中人人仰慕的无双玉女呢!  司徒兄弟最是沉不住气,司徒敏道:“你这个邋遢胚子,怎么配得上张仙子,真是痴心妄想!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哼,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两兄弟都满嘴不清不楚地骂了起来,用语甚是难听。  张梦心虽被黄羽翔当众表白吓了一跳,但听到司徒兄弟骂得过份,不禁眉头一皱。  黄羽翔说完这番话,只觉手中单钰莹的小手轻颤不止,他自然知道单钰莹在想些什么。全不理嚣张跋扈的司徒兄弟,转头对单美人道:“莹儿,你放心,我绝不会负你!我也一定会娶你为妻的!”  单钰莹原本听到他要娶张梦心时,心中仿佛被人刺了一刀般,痛得无以复加,一口气回不过来,浑身软绵绵几欲死去。幸好坐在椅上,否则连站也站不稳了,饶是如此,还是一下子软倒在椅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心中竟然对黄羽翔已经在乎到这种程度!  模模糊糊中听到了黄羽翔的承诺,一口气才算顺了过来,真可以说是经历了由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转变。  其余众人听得却是目瞪口呆,谁能想到他才对一个女人说出爱慕之言,转而又对另一个女人许以婚约。  郑雪涛心中虽不耻黄羽翔的寡情薄意,但心知如此一来,张梦心定也会看出这个浪子的真面目,痛恨之余,也不由得暗自高兴。  司徒真真却是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他是个男的,你、你……你们……”她指着黄、单两人,言下自是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能搞在一块。她自看清单钰莹男装的俊美相貌后,少女的芳心就有了几丝荡澜!只是突然看到黄、单两人互牵双手,黄羽翔更是说出嫁娶之言,顿时心中一阵难过,一阵惶恐,只觉得天下最奇怪的事情竟一下子全部出现在眼前。  “你们两个都是男人,怎么可以!”司徒真真对单钰莹可算是一见钟情了,决心要挽救这个误入另类感情的俊美少年,言语之间充满了正气,指着黄羽翔道,“你既然喜欢张姐姐,怎么可以同时喜欢另一个……男的!”  “噗哧”众人除了她和司徒兄弟之外,皆都知道单钰莹乃是女扮男装,虽是为黄羽翔之言虽惊,但看到她一副又惊讶又惶急的神情,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黄羽翔伸手摘下单钰莹的头巾,放下她迤逦漆黑的秀发,顿时,一个翩翩少年摇身一变成了如花似玉、风华万千的俏丽女子。单钰莹原本就美貌无比,再加上身着男装,妩媚之中,颇显英气,更是动人。  “你、你、你……他、她――”司徒真真看到众人皆用一种含笑的神情看着她时,心中总算反应过来,只是单钰莹是个女儿身之实,却斩断了少女心中才升起的几缕情丝。低下头来,心中暗自责怪自己不已,竟是雌雄不辨,好在情丝甫动,没有深陷。  郑雪涛与司徒兄弟猛然见到单钰莹的如花面容,也各是一怔,心中想道:这女子端的美丽,竟是不下于无双玉女多少!郑雪涛是名门世家之后,涵养甚好,再加全部的心思都在张梦心身上,一怔之后便转过脸去;只司徒兄弟一会看看张梦心,一会儿看看单钰莹,只觉两女俱是人间绝色,若能占为己有,实是美事。  众人笑过之后,淡月对着黄羽翔冷冷地道:“小贼,你忒也贪心了吧!有了单姑娘还不知足,竟还要痴心妄想我家小姐,你对得起单姑娘吗!”  淡月对黄羽翔实在痛恨已极,本来众人的心思都分到了司徒真真的身上,被淡月这一提,都纷纷看向黄羽翔,眼中俱有责难之意。司徒兄弟却是满脸羡色,显是嫉妒黄羽翔能够得到这么一个美人儿的垂青。  黄羽翔哈哈一声长笑,站起身来。他身材高大,体格健硕,这一长身而立,真个是潇洒无比。众人虽不耻他的薄情好色,但也颇为他的风采所折。  “我黄羽翔确实是个贪花好色之人,自十七岁开始行走江湖以来,有大半的时间是在青楼中厮混度过的。没错,我确实是个好色之人!”黄羽翔的脸上却没有半丝愧色,反而让人觉得他理直气壮得很。  众人脸上鄙夷之色更浓,淡月更是轻啐一声,只司徒兄弟颇有艳羡之容。  单钰莹紧紧地握住心爱人的大手,经历了刚才一番转变,她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不管将来如何,只要黄羽翔心中还有她,还爱着她,那便是她一生的幸福。  “但郑兄难道没有风流过吗?莹儿,你的爹爹有几个妻妾;司徒姑娘,令尊又有几个小妾?两位司徒兄,想来也是青楼中的常客吧!”黄羽翔伸出手来,说到一人便指着一人。郑雪涛倚马斜桥,在青楼中还颇有声名,被他一点,不禁低下头来。单钰莹和司徒真真想到自己的父亲确实都有好几房妻妾,也都俱不作声。司徒兄弟却是全无愧色,一副男儿谁不风流的表情。  淡月道:“你们男人就是好色,都不是好东西!”满脸俱是恼恨之色。  她一句话将黄羽翔、郑雪涛、司徒兄弟全骂在一起。好在秦连见他们几个都是年轻人,早已出去了,不然的话,可真要大大地冤枉这位大高手了。郑雪涛和司徒兄弟知道她是张梦心的婢女,心中虽然不甘,但也没有反驳。  “男人逢场作戏,总是有的……”黄羽翔又将话绕了回来,“况且男女之欲,乃是人之天性!我以前在青楼之中,用金买醉,不欠不赊,那时又还没遇到莹儿、心儿,谈不上薄情负义!  “我自半个月前见过心儿一面之后,便念念不忘,古人说一见倾情,诚是不欺我之言!我喜欢心儿乃是出于真心,既是真心喜欢,又何来贪心之说。我这个人不懂得含蓄,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矫什么情,造什么作!  “我虽与莹儿结识在后,但莹儿一片诚意待我,我非是草木,又岂能无动于衷!我喜欢莹儿,这一生绝不会负她,此心唯天可表!  “男人生于世上,自是要好好疼爱自己的爱人!我黄羽翔虽只是一介浪子,但也不敢枉自菲薄,定会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爱人!”  他的目光扫到单钰莹的脸上,那佳人早已被他的一番真情流露之言迷得七荤八素,只是神情痴醉的看着他。黄羽翔轻笑一下,虎目又转到张梦心惊雪欺霜的俏脸上,道:“心儿,我黄羽翔诚心诚意喜欢你,我已经打定主意这一辈子非娶你为妻不可!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反正这辈子我是和你耗上了!”这几句话倒是尽显他市井出生的无赖相。  “你――”淡月姑娘哑口无言,想不倒自己的一通责问,不但没有遏止住黄羽翔的狼子野心,反倒引出他惊世骇俗的一番歪理。更可气得是,这个贼子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要我答应嫁你倒也不难!”张梦心轻轻笑道,浑没看到郑雪涛一张俊脸已是惨白一片,司徒兄弟更是又气又急又羡,“你只要满足我提出的三个条件,我纵是嫁你又有何妨!”  “什么?”黄羽翔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其中颇为几分意义用事,全没想到张梦心竟会有允婚之意,忙追问道,“是哪三个条件?”  张梦心眼中闪过几分迷离之色,自是看得几个男人神魂颠倒不已,慢慢道:“要做我张梦心的丈夫,自是要有能力保护我,想我手无缚鸡之力,我丈夫便定要是个天下有数的高手!所以第一个条件便是他的武功要得到我爹爹的认可,才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  “我的丈夫需得是声名卓著、天下人人景仰的大英雄,这样子才配得上我!这是第二个条件。  “至于第三个条件,想我无双玉女虽是蒲柳之姿,但也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用情专一的人,能够一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人,这样子才对得起我!”  她说完这番话,心中颇有一松的感觉。其实这正是她理想夫婿的描述,只是她行道江湖这一年来,连满足半个条件的人也没遇上一个。  黄羽翔听完不禁一怔,要满足第一条、第二条还算不难,大不子他顶多勤练武功,过个二三十年,也不难达到她的要求;只是第三个条件便是打死他也无法做到。用情专一?或许对着一个女人的时候可以做到,但莹儿怎么办呢?张梦心此番说词,显是为难自己之言。  郑雪涛听得却是心中大松,知道黄羽翔这个武功低微、人品低下、行事低俗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满足这三个条件的。他突然心中一动,想道:张仙子的的这番话是不是对我说的,想我郑雪涛身列“三凤五龙”之一,武功自是高强,而且这几年闯下颇有些侠名,自见过张梦心之后,更鞍前马后,任劳任怨,用情不可谓不专,岂难道……他心中大喜,整个人神情一振,双眼之中神光大射。  旁边的司徒兄弟倒也是同样的想法,在他们心中,张华庭声名虽著,毕竟只是传说而已,自己的父亲才是天下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所谓名师出高徒,他们两兄弟想当然尔是天下第二第三了。凭他们两个的实力,闯荡江湖还不是人人敬服。说到用情专一,那就更不用提了,有了张梦心这般美貌的妻子,任谁还想去惹外面的杂草野花呢!  黄羽翔想了半天,道:“心儿,你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将第三个条件稍微改改!你不是和莹儿很好吗,你们两个一块嫁给我,我定不会让你委屈的!”  这个死小贼还真是……绝!张梦心苦笑一下,想不到自己拒绝之言竟会被黄羽翔如此曲解,看着黄羽翔英俊的脸庞,坚毅的神情,心中没来由得一软,道:“好,只要你有一天成为武功盖世、天下知名的大英雄,我便嫁与你!”  “好!好!”黄羽翔放声朗笑起来,道,“心儿,这话可是你说得,到时候可不许反悔!”  张梦心“哼”了一声别过俏脸,没去理他!  黄羽翔心中豪情大起,想道单钰莹也说过非得自己武功胜过她之后才肯嫁与他,暗暗道:好吧,就让我黄羽翔做出一番事业来,学得天下第一的武功,做天下第一的英雄!  他仰首望天,眉宇之间英气十足,浑身都散发出惊人的气势。众人齐齐一惊,只觉黄羽翔原本就雄伟异常的身躯更显英武,当真是说不出的摄人心神!单钰莹早已是心醉神迷,其余三女也是目放奇光,只觉这个好色小贼突然之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夺目异常,各自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  PS:《浪子江湖》起点首发,请大家支持!嘿嘿,最好大家每天都来投我几票。/showbook.asp?bl_id=9239。  
    经黄羽翔这番一闹,众人都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各自回房歇息去了。临进自己的门前,单钰莹故意拖着黄羽翔停了一下,待张梦心、郑雪涛四人都进了各自房间,便对黄羽翔道:“小贼……你刚才说得话是不是真的?”语气之中,也不知道是惊喜、惶恐,还是害怕。  黄羽翔伸出双臂,将单钰莹紧紧抱住,沉声道:“莹儿,我是认真的!在没有遇上你之前,我就决定要娶心儿了,我喜欢她,就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自从遇上你之后,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你怪我花心也罢,风流无耻也好,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纵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追回来的!我这个人虽然不相信发誓,但也诚也诚意地向莹儿保证:我黄羽翔定会一生一世好好疼爱莹儿,若是让莹儿受到一点委屈,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单钰莹反手将黄羽翔的虎腰抱住,一颗螓首靠在黄羽翔宽厚的胸膛上,没有说话。但黄羽翔却感觉到衣襟渐渐湿了!  多情不似无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单钰莹抬起头来,看着黄羽翔,道:“你这个小贼若是敢负心于我,不用老天爷罚你,我自己会一剑将你捅死,为世除害!”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已是一贯的大小姐般的骄纵。  她自己为情所苦,这几日里多是患得患失,虽然已有嫁黄羽翔之心,但此花心浪子实在风流,是以在感情上迟疑不决。直到经历了几欲生死的转变,才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感情。在黄羽翔一番真情告白后,终于放下心头的包袱,做回了原来的自己。  黄羽翔自不明白单钰莹心中已跨过最后一道障碍,从此与他再无隔阂,只是听到单钰莹终肯答应嫁给自己,心中自是一片大喜,忙道:“莹儿,我决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单钰莹看着黄羽翔眼中坚定的目光,又将头靠向黄羽翔的胸膛。  “吱呀!”一声门枢转动声,张梦心已从房中探出头来,道,“姐姐,我给你准……”当下看到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的缠绵景象,“呀”的发出一声娇呼,缩进门内。只听房内淡月惊问道:“小姐,怎么了!”  单钰莹忙将黄羽翔推开,嗔道:“都是你了!这下被妹妹看到我们俩个这样,我……我怎么有脸做人!”  黄羽翔却是丝毫不理,抢上前又拉着她的手,道:“你怕什么,反正你们俩以后都要嫁我!到时候两女共侍一夫,搂搂抱抱算什么,恐怕还要同床侍寝呢!”  单钰莹听得面红耳赤,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怦怦然还颇有几分跃跃欲试,想到羞人处,只觉全身发软,双眼如春水一般,娇艳欲滴。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淡月见怎么问小姐也不开口,也从房门口探出头来。她可不似张梦心般娇羞,见两人互牵双手,脸上虽红,但刁蛮之气却是一点也没减。  这下子单钰莹真得快要昏过去了,用力甩开黄羽翔的大手,转身对淡月道:“没什么!淡月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哼!”淡月看到单钰莹双颊如火,眼波迷离,会相信“没什么”才怪,只是她身为女儿家,这些事倒也不好多问,心中却对黄羽翔更是厌恨,连带着对单钰莹也鄙视起来,道,“我家小姐看你们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本是好心出来给你们送一套,谁知你们两个……”  黄、单两人经她这么一提,才想到自己的衣物全在客栈里,自经西湖上的一战,全身都是汗湿湿的,颇为难受。只是听到淡月言中的鄙视之意,两人虽觉有些尴尬,但心中也不由有几分生气。黄羽翔还好,单钰莹是官家千金,从小到大有谁敢这么跟她说话。  正要说话之际,却看到张梦心也站到了门口,单钰莹强自将怒气忍下,走到张梦心身边,将她拉进了门内。  过得半晌,单钰莹从门内出来,手上已多了两套衣服。她道:“小贼,我和妹妹的身材差不多,穿她的衣服刚刚好;你这套衣服好像稍大了点。”  “那你帮我改一改好了!”黄羽翔接过她递过来的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又道,“这件衣服是秦前辈的,他的身材要比我高大一些,穿着会很难受的。莹儿你还是替我改一改吧!”  单钰莹一张俏脸又开始变红。她是千金大小姐,衣服坏了旧了,自有下人会缝补,要么就是扔了丢了。虽然装模做样学过一阵子女红,但依着她的脾性,哪能学得好。在被绣花针连刺三次之后,便将女红之活丢到一边,哪里懂得怎样缝改衣服!她心中羞急,更怕黄羽翔因此对她减消几分爱意,当下怒道:“有衣服穿你就穿,做什么还挑三拣四的!”哼的一声转进了自己房间,重重地将门关上。  黄羽翔摇头苦叹,彻底放弃要将女人完全了解之心。  [***]  次日天才刚亮,司徒家的三兄妹便来催人起床。黄羽翔虽是个赖床鬼,但被人几多催促,还是起了身。待漱洗完毕,到客厅用餐的时候,众人俱已坐定,只等他一人。  张梦心左边坐的是司徒真真,右边却是郑雪涛,淡月坐在了郑雪涛下首。看来淡月姑娘已然对黄羽翔的狼子野心深有顾忌,颇为鼓励郑雪涛追求张梦心啊!而单钰莹却被司徒兄弟包围着。  看来黄羽翔昨夜的一番壮语对这三个男人颇有刺激,郑雪涛已经一脸掩饰不住的爱慕之情,时不时侧脸相视,看得张梦心只好转过头去,只与司徒真真说话。  司徒兄弟好像认为自己比不上郑雪涛,见郑雪涛在追求张梦心,便将目光放到了单钰莹身上。事实上,换回女装的单钰莹姿容虽比张梦心稍逊,但也绝对是一等一的大美人,绝不比张梦心差上多少。两兄弟一左一右包围着单钰莹,嘴里尽说着司徒家是如何富有、在杭州城有多大的名声、在江湖上有多大的威名,显然要在身世、武功、财富上将黄羽翔彻底比下去。  黄羽翔暗暗好笑,心想你们兄弟俩要是知道莹儿的爹爹是做什么的,便是打死你们也不敢多看莹儿一眼!经昨晚单钰莹的倾心投怀,两人已是心有默契,对对方的心意已是十分肯定。别说司徒两兄弟这种相貌平平、品性低劣之人,就是皇亲国戚、天下一等一美男子站在身前,单钰莹现在也是不屑一顾,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只时不时和张梦心说上几句。  他一走进客厅,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向他望去。单钰莹顿时一改冰冷的表情,温情脉脉地向他望去,看得司徒兄弟又气又恨又妒!张梦心和司徒真真的目光则包含着几分好奇,淡月则是一脸的戒备之色。  只是他身着秦连的宽大衣服,整个人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众人都觉好笑。郑雪涛、司徒兄弟更是面带嘲笑。  黄羽翔却是毫不理会。席上还空着两张位子,一张在淡月下首,一张在司徒真真上首。黄羽翔自是不会搭理淡月这个刁蛮女人,径自走到司徒真真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他的另一边却是司徒敏。  他先是对单钰莹微笑一下,游目四周,又问张梦心道:“心儿,秦前辈呢?”他的本能对司徒真真蠢蠢欲动,但心底下不停地警告自己道:黄羽翔啊,你已经答应心儿要专情不三了,切莫不能再去招惹于她。况且,还有莹儿呢!只是司徒真真身上的香味实在是浓郁之极,刺激得他连眼神都有些异样,眼睛更不敢向她望去。  张梦心对他称呼自己“心儿”已经无可奈何地习惯了,冷冷地道:“秦师兄说魔教突然攻击我们,其中定有阴谋,他自己已经先去向爹爹禀告这件事,嘱我们在这里多呆几天,他过几天就会回来!”  “真的,张姐姐?”司徒真真一脸兴奋之情,道,“太好了,姐姐这么漂亮迷人,我可真不想姐姐才住了一两天就走呢!”又将俏脸转向单钰莹道,“单姐姐,你也好漂亮啊!我可从没有看见我那两个哥哥对人那么好过!”  单钰莹心道别人对我好不好,我又怎会放在心上!当下将目光扫过黄羽翔,嘴边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黄羽翔也还她一个俊朗的笑容,单钰莹一见,娇躯微颤,心中甜甜的。  淡月笑笑道:“是啊,单姑娘。两位司徒公子对你真是好啊,就差把心掏出来了!不像某些人,寡情好色,无耻下流!”说着,眼睛还故意瞪了瞪黄羽翔,又道,“我说单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一些,自己的幸福可不能白白葬送这种人的手里!”  其实就是她没有瞪眼这个动作,众人也知道她所说的“某些人”中必有黄大浪子的一份。  司徒敏趁机道:“单姑娘,是不是那姓黄的胁迫于你!你放心,这里是司徒家,凡事有我们兄弟为你作主!”他们两兄弟自是不信黄羽翔能够赢得单美人的芳心,定是黄羽翔暴力威胁美人,说不定还是霸王硬上弓,占了人家的清白,美人无奈,才会被迫屈从。想到激愤处,两个人四只眼睛齐齐瞪着黄羽翔,又是痛恨,又是艳羡,又是惋惜单美人的贞节不保!  黄羽翔大怒,他平时虽然吊而郎当地没有半副正经样,但并不代表他没有火气。他几次三番地被淡月数落,只是心中碍着张梦心,才强自忍耐。但现在将矛头指向了单钰莹,他岂能再忍,当下冷冷地道:“淡月姑娘,我曾听一位老人家讲过。一个女人长得丑得一点没有关系,但如果她既丑脾气又坏心肠又毒的话,那可真是人人讨厌!”  别转过头,也不看一下淡月当即变得惨白恼恨的俏脸,对着司徒兄弟道:“两位司徒兄,请勿以自己的小人心肠去揣测别人的行为!我跟莹儿的关系,还轮不到你们两人来探问!两位要伸张正义,请到别处去吧!”  他先看向张梦心,投向了两道无比深情的目光,直到张梦心承受不住而别过脸去。又转向单钰莹,眼神变得无比温柔,道:“莹儿,这儿不适合我们呆,我们还是走吧!”  单钰莹本来就对司徒兄弟缠着自己讨厌透了,心中正盘算着无数个恶毒的念头来惩戒这两只烦人的苍蝇。听见黄羽翔说得解气,心中大感舒畅。见黄羽翔要离开司徒家,自是求之不得,当即站起身来。  “站住!”淡月铁青着俏脸也站了起来,道:“黄羽翔,你居然敢骂本姑娘,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郑雪涛也站起身来,道:“黄兄,你怎可以唐突佳人呢!”  “哈哈哈”,黄羽翔朗声长笑,道,“人若自辱,人必辱之!淡月小姐身为女儿身就可以枉自说话,不顾别人吗!莹儿与我两情相投,要你这个婆娘罗罗嗦嗦干什么!”他才昨天直到刚才,说话一直文皱皱的,现在气愤之下说出市井粗话,当真是说不出的解气,真想再骂几声“直娘贼”什么的!  淡月被他骂得一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张俏脸又羞又怒。她虽是张梦心的俾女,但张梦心向来将她当姐妹般看待。行走江湖,也是无往不利,人人恭敬以对,何尝被人骂过,又是被骂得如此的不堪!  “黄羽翔,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说出这番话来的!”淡月恨恨地看着黄羽翔,一字一字咬着牙齿说了出来。  司徒家的两兄弟却极是草包,过了好一阵才明白黄羽翔话中的讽刺之意,两人皆站了起来,一前一后将单钰莹包围起来,司徒明道:“单小姐,你不用怕这个恶贼,我们弟兄一定会为你作主的!”虽然单钰莹已然白璧染瑕,但此等天生丽质,弃之岂非可惜。他们两兄弟虽然恼恨单钰莹没有为他们两兄弟守住贞节,但司徒两兄弟岂是世俗中人,以他们宽大的胸怀,自可不计前嫌将她收到自己房中。  单钰莹芳心怒极,纤手伸出,已然抓住挡在她身前司徒明的衣领,用力一甩,将司徒明扔到一边。  司徒远清武功虽高,但两个儿子却是极不成气候,父亲的本事半分没学到,骄纵的脾气却是甚大。以单钰莹的身手,当初黄羽翔也吃了不小的亏,便何况他们两个低微的身手,司徒明丝毫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便被她甩了出去。  单钰莹这一伸手甩手极是迅捷,右手伸出之际,素手轻颤,幻出五六个假影,笼住了司徒明颈边的七个大穴,左手更是伏下极为厉害的后手,谁知司徒明竟是差劲之极,一把便被她点中了“颈椎”大穴,顿时动弹不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被扔了出去。众人只见司徒明身着五彩斑斓衣服的身影在眼前一闪,已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穴道未解,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便像是死了一般。  淡月虽见过单钰莹出手化解了王海川最后一击,但两大玄功对决,拼得是内功,看不出招式来。现在单钰莹这漂亮至极的摔人动作,不禁让她这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心中一寒。  郑雪涛心中的震憾却是更大,他决想不到外表娇娇俏俏、身材纤弱的美貌姑娘竟会武功!刚才单钰莹这一记动作,他虽然也能做到,但却决不会如单钰莹那样举重若轻。以此而论,单钰莹的身手实在自己之上。  司徒真真与司徒敏都被单钰莹突然出手吓了一跳,但他们只是惊奇单钰莹会武而已,以他们的身手眼光,自是看不出单钰莹这看似简单的一记动作里包含的武学精义。只是看司徒明四脚朝天,仰天而卧,也不知是生是死,不由得又是紧张又是懑怒,齐齐奔向司徒明。  “单姐姐,我大哥好意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但为什么还要打伤我大哥!”司徒真真只道司徒明被单钰莹所伤,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细看。小姑娘心肠还好,语中所是大有责备之意,但在称呼上却仍是十分亲热。  “贱人!”司徒敏却是毫无他妹子的风度,破口大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道我们两兄弟是谁?臭婊子竟敢打我大哥,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他心中认为单钰莹会被黄羽翔勾引,必是个荡妇,言下连仅有的一点礼貌也没了,口中骂着恶言,心中却想着日后如何管束这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免得戴上绿帽。  话音未落,只见黄羽翔身如游鱼,一下子飘到了司徒敏的身边,左右开弓,劈里啪啦连打了司徒敏七八个耳光。  黄羽翔拳脚功夫虽然不算上乘,但一身轻功端得了得,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司徒敏一张本来便不算英俊的脸顿时肿得跟个猪头似的。  好半天的功夫,司徒敏才发出一声惨厉的叫声。  单钰莹走到黄羽翔身边,两人双手互牵,便要离去。  “黄兄,”郑雪涛怒声而道,“你与单姑娘在这里伤了人,便想这么一走了之吗?”张梦心、黄羽翔几人好歹也是他请进来的客人,现在黄羽翔、单钰莹居然当着他的面伤了主人,他确实挂不下这个面子,心中恚怒之极。  “那,依郑兄的意思,在下应该怎么做呢?”黄羽翔回过身来看着郑雪涛,脸上带着看似无害的笑容。  “恶贼,你竟敢欺辱到我司徒家的门上,今日定要磕头陪罪!”司徒真真已然知道司徒明只是被封住穴道而已,只是单钰莹在点穴的时候用了师门的九转玄冥真气,淡月和她都解不开。  司徒远清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又和杭州府的大小官吏都有来往,在杭州城里当真是一方霸主,向来只有他们欺负别人,哪能让别人压到自己的头上。  “哼,你们这帮贱民!”单钰莹见他们夹缠不清,芳心更怒,大发官家大小姐的脾气,森然戟指道,“别说你们是什么司徒家,就是杭州知府来了,见着本小姐,也要磕头来见!打伤你们几个贱民又算得了什么!”  她举态雍容,出身大官之家自有一股慑人之威。郑雪涛、司徒真真几人听得都是心头一骇,只是单钰莹口中骂得他们实在抬不起头来,几个人心中更是愤怒,只是碍着她不凡的武功,又被她的威仪所慑,都没有轻举枉动。  正值这剑拔弩张之际,久已没有动作的张梦心翩翩然走上前来,道:“郑兄、黄兄,你们切莫再吵了。”又对单钰莹道,“姐姐,你先替司徒明公子解开穴道可好?”略略偏转娇躯,对司徒真真道,“真真妹子,这件事大家都有曲折,你就莫再生气了,我代单姐姐和黄兄给妹子道歉好吗?”  “小姐――”淡月想不到自家小姐竟会帮着外人说话,忍不住叫了起来。  张梦心对她闪过一道警告的眼色,脸上的神情颇是不悦。淡月心下一凛,不敢再说。  单钰莹闻言走向司徒明,司徒真真以为她要再起加害之心,忙将她挡住。单钰莹轻轻一笑,道:“司徒姑娘,我是给令兄解穴的,你若是再不让开的话,我可没有办法了。虽然我的武功平庸,但在点穴上却是用到了独门内力,若不尽早解开的话,令兄可能要落下个四肢瘫痪的遗症。不过我想司徒家家大业大,养个废人也不是件难事!”  司徒真真心下虽恨她说得嚣张,但无奈她与淡月试尽办法都无法解开司徒明被封的穴道,虽不知单钰莹虽言是真是假,但只有单钰莹一人能解司徒明被封之穴倒似是真的,只好愤愤地站到一边。  张梦心见单钰莹已然让步,黄羽翔也站在一边不说话,当下道:“真真妹子,单姑娘是我的姐姐,黄公子也要做我一个月的下人,算来今日之误会我也有几分责任……”她身子微微一福,道,“梦心在这里代单姑娘和黄公子向两位司徒兄陪礼,请两位见谅!”  《浪子江湖》起点首发,请大家支持:/showbook.asp?bl_id=9239。
    “张仙子,你――”郑雪涛心中妒急,想不到张梦心竟会如此袒护黄羽翔。  司徒敏被黄羽翔连打七八个耳括了,早已是头晕眼花,不辨东西南北。耳朵轰轰的鸣了一阵,眼睛里的星星才算一颗颗的消失。这时单钰莹已将司徒明的穴道解开。两人一个被打肿了脸,一个被封穴道后神情萎靡,全没了刚才的不可一世。  不过脑子蠢笨的人偏偏就是屡教不改,两人都认为自己是一时大意才被单、黄两人所乘,断不是因为自己的武功不及所致,当下齐声道:“不行,今天一定要让这个小子磕头陪罪,还要废了他的武功,永世做我司徒家的仆人!”  两人在杭州城里当真是无人敢惹,现在居然被人打成了猪头,传扬出去的话,要他两兄弟怎么还能在杭州城里抬头作人!  司徒明又多看了一眼单钰莹,眼中掩不住的觊觎之色,又加了一句:“这个娘们胆敢打我,也要留下当我们司徒家的丫环来赎罪!”  张梦心原本清淡的脸上顿现怒容。  以她在江湖上的地位,说出来的话谁敢扭违半句。众人即使不被她的容颜所镇,也要掂量一下中原第一高手的威名,谁敢不给她无双玉女的面子。司徒兄弟原是鄙薄之人,她自是清楚,只是没想到两兄弟不但不买她的帐,还在她面前口出秽语。张梦心虽视黄羽翔与常人无异,但与单钰莹却是一见如故。听司徒敏言行龌龊,她原是少女心性,自是忍按不住。  黄羽翔与单钰莹更是怒极,但他们心中对张梦心都各有另一种心思,见张梦心已然出头,便暂时隐忍下来,看张梦心怎生处理。  郑雪涛见张梦心发怒,心知大大不妙,对司徒兄弟的蠢笨大感恼火。他平日里便知这两人不成气候,但没有想到竟会不堪若是。  他当时与黄羽翔交战,只是稍胜一筹,眼下见黄羽翔反没了当时的运气在外的架势,显是功力已有精进,能否完胜还是个问题;那单钰莹虽然看似娇弱,但功力更是深不可测,比黄羽翔要可怕得多。原本张梦心出面劝和,他心中虽然嫉恨,但也不愿将事情闹大,眼见司徒兄弟竟是如此过份,连他也颇有几分怒气。  当下忙道:“两位司徒兄,既然张仙子迂尊降驾,代为向二位陪罪,两位也还是就此罢手吧。想张仙子在江湖上是何等尊荣,两位能得到张仙子的陪礼,真是天大的面子,还要怎得!”他说到后来,语声渐厉,已颇有胁迫之意。  司徒兄弟虽然目中无人,但对郑雪涛却是颇有畏惧,当下互看一眼,默不作声。  司徒真真道:“张姐姐,这小子这么可恶,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单姐姐也真是的,我两位哥哥也是一番好意嘛!”她虽然骄纵,但却不像她两个哥哥那般没有头脑,审时度势,见郑雪涛也有偏帮外人之意,爹爹在极早的时候又到府衙去了,真要犯难起来,自己诸人可真对付不下。是以,这番话是以撒娇的语气说出来的。  “好了,真真妹子……”张梦心终于轻轻一笑,道,“两位司徒公子,此事就此作罢可好!”  司徒兄弟愤愤然一脸不甘的样子,他们虽然不识黄羽翔与单钰莹的厉害,但郑雪涛的本事可是亲眼见过,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他为敌,当下两人点点头,也不招呼一声,灰溜溜的出门而去。只不知两兄弟气愤难平,是发泄在佣人头上,还是到“红杏楼”去找姑娘一展雄威,那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没事了?”黄羽翔看着诸人,道,“没事的话,我跟莹儿就先告辞了!”  “慢着!”张梦心见他真得作势要走,道,“小贼,你可不要得了便宜就卖乖!你可记得你答应做我一个月的下人?”  黄羽翔心道你原来不是只要我装作受制于你吗,怎么现在又要我当你下人了!只是看张梦心说得认真,若她真得翻脸不认人起来,自己可真要永无宁日了。本来单钰莹逃家一事还没有解决,现在可不能乱上添乱了!  他摊了摊手,道:“心儿,你看司徒兄弟这样对我和莹儿,我们可不敢再呆下去了。不若你什么时候嫁给我了,我天天都当你的下人也行!”  郑雪涛怒声道:“黄羽翔,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意想天开!”  张梦心脸上闪过一丝说不出是恼怒还是娇羞神色,道:“我自不会让单姐姐再受到此等对待!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和我跟淡月一块走!”  “什么?”郑雪涛一时没明白张梦心的意思,司徒真真却急着道:“张姐姐,你不是才说要在我家住几天吗,怎么又要走了?不行不行,我不让你走!”她转身看向黄羽翔,心中又气又急又恨,突然对黄羽翔扮了个鬼脸,吐了下粉红的小舌头,道,“都是你这个恶贼,不但打了我哥哥,现在连张姐姐也要抢走,你真是可恶透了!”  少女娇嗔的话语,可爱的动作,又夹着天生的媚态,看得黄羽翔丹田直腾腾地窜起了一道欲火。虽然司徒真真容貌及不上单钰莹与张梦心,但此天生媚骨之人,却总能让黄羽翔情难自禁,顿起肉欲。  张梦心俏脸微红,道:“真真妹子,你乱说什么呢!”转头对淡月道,“淡月,你快去收拾一下东西。”  淡月心中虽是不愿,但又不敢违拗了张梦心,道:“是,小姐。不过秦大哥他说要我们等他,若是我们一走了之的话,他岂非寻不到我们了?”  张梦心轻轻一笑,道:“无妨,秦师兄肯定有办法找到我们的!”淡月听她如此说,只好无奈地转身回房,转身之际狠狠地瞪了黄羽翔一眼。  黄羽翔这时才相信张梦心会与自己一起离开司徒家,心中虽喜,但仍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举目向她看去,只见佳人嘴角边轻含着一丝微笑,春花般的俏脸又白又腻,斗然之间,他心头一震,竟是看得痴了,淡月小姑娘有什么反应他又怎会再放在心上。  郑雪涛沉吟半晌,突然道:“张仙子,请你等一下,我也去收拾一下行礼,我跟你一块吧!”他见张梦心离开司徒家已成定局,只得痛下决心,跟随佳人而去。试想,张梦心纤纤柔弱,却又是天下第一美人,自己若不跟随于她左右,天知道黄羽翔这个好色小贼会干出什么事来!  张梦心柳眉微皱,道:“郑公子,你若是有事的话,不妨先行离去。”  郑雪涛忙道:“张仙子,秦前辈又不在你身边,在下实不放心仙子!况且昨天才发生过魔教袭人的意外,还是让在下略效绵薄之力。”  张梦心原想再拒,转念一想,暗道:黄羽翔这个小贼行事不受礼法所束,最爱胡闹,自己身边只有淡月一人。若是他要使坏起来,自己当真是无力可抗!想到此节,便不再作声,已是默许。  她原本就在好奇黄羽翔的为人,而昨天又被他所救,嘴里虽然不说什么,但心中却有感激之意。又见他与单钰莹互相倾情,想到自己仍是孓然一身,仍未遇到让自己倾心之人,心中便颇有几分妒意,想看看黄羽翔除了一张俊脸外,到底有什么地方能够吸引这个让她一见投缘的单大美人!而经昨夜黄羽翔一番惊世骇俗的表白,她心中虽斥他的胆大无礼,但芳心之事毕竟有些异样感觉。  虽然这一年来有多少青年俊杰对她心存爱慕,鞍前马后不辞辛苦,但在她美得让人窒息的容颜之前,却无一人敢对她说出半句爱慕之言。要知道,她只是长得比别的女人美一点而已,她也需要恋人的甜言蜜语,需要心上人的温暖怀抱,需要倾心男子的深情凝视;她也喜欢有人陪着到东海看日出,到西湖泛舟,到苏州吃“采芝斋”的甜品。  在感情上,她只是一个平凡少女。十九岁的花季之年,正在期待一场美丽的恋爱故事。  虽然父亲与师兄们都给无微不至的关怀,但午夜梦回,偶被惊雷震醒,却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独自在失眠中消去漫漫长夜。在她美丽的脸庞之下,深藏着一颗渴望被人绻爱的孤单的心灵――老天爷,请让我恋爱一回。  偏偏在她心灰意冷之际,跑出一个黄羽翔。他果然也如其他人一般对她一见钟情,但这一次见面却引来自己对他的追捕,而在危难关头,却是他挺身而出,救了自己。但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对自己恭恭敬敬,他很无礼,脸皮又厚,行止又颇为放荡,对自己更是几近轻薄。照理说,他如此对待自己,自己应该把他恨得要死才对!可为什么偏偏不能认真地生起气来呢?  她喜欢黄羽翔吗?恐怕不会,在她的心中,自己的心上人应该是和父亲一般的大英雄,是以她会对黄羽翔提出“三个条件”。但不可否认,自己的心中对黄羽翔的感觉是不同的,虽然说不上是爱,但却占据着一席之地。  她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便决定与黄羽翔同行,要么彻底将黄羽翔的身影从心中驱走,要么真个被他死缠烂打倾心于他。她行事果决,定下心思便决不再变,决不再悔!  ――想要做心儿的如意郎君,就看看你是不是真能让我倾心以对吧!  [***]  “张姐姐,我也要和你一起闯荡江湖!”司徒真真突然拉着张梦心的纤手撒娇起来。  张梦心笑笑道:“真真妹子,你爹爹娘亲舍得让你出门吗?行走江湖,可是会遇上意想不到的危险,你啊,等过两年再说吧!”  “哼!”司徒真真将红艳艳的小嘴嘟得老高,让人见着了恨不得在上面狠狠地吻上一口,呢声道,“我爹妈什么都听我的,只要我说了,他们一定不会反对的。再说了,有张姐姐在身边,郑大哥武功又这么高,还怕什么!”当下也不再等张梦心作答,径自走到门外,隐隐听到她叫唤下人的声音,竟是让他们为她收拾行礼。  众人面面相觑,对这个任性胡为的柔媚少女均感无奈,只单钰莹脸含微笑,对司徒真真颇为激赏,觉得她大有自己的作风,心中想道:司徒家的这个小姑娘倒是不错,可以结为闺中密友。只是那小贼好色风流,恐怕又会动什么歪脑筋!  司徒家的仆人办事效率极高,司徒真真虽是最后一个去准备行装的人,而且准备了整整三个大包袱,但几乎与淡月同时收拾完毕,反是郑雪涛一个大男人丢三落四的,却是最后一个回到客厅的。  单钰莹看着司徒真真左右手各提了一个包袱,最后一个却只能干瞪着眼看着,不由得笑道:“司徒姑娘你怎么拿了这么多的东西?咱们可是要闯荡江湖,可不是去游湖踏青!”她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若是眼下的情景掉转过来,恐怕她带着的东西还要多上许多。  她跟师父学武,平日也听说过一些她师父游历江湖遇上的趣事。以她的性子,早就耐不住在家中的烦闷,从这方面说,即使没有婚嫁一事,单钰莹也会变着法儿出门,黄羽翔只是适逢其会,做了冤大头而已。  司徒真真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向单钰莹眨了眨,道:“单姐姐,那我应该怎么办?”  单钰莹自己也是初次出门,而且还是仓皇逃出,怎么知道该如何做,只是若说自己也不知道,岂不是大大得没有面子,当下一瞪黄羽翔,道:“小贼,你帮司徒妹子拿包袱去!”  黄羽翔心道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女子要三从四德,你怎么反倒要教训起我来了。抬眼向她一瞪,正要一振夫纲,却见她春花般的俏脸上三分蛮横,却有七分的哀求之色。心头不由得一软,苦笑一下,当下走到司徒真真身前,弯腰去拿她剩下的那个包袱。刚将包袱拿起,却听单钰莹又道:“司徒妹子,你将所有的包袱全部给这小贼一个背好了,他刚才得罪了你,现在正好陪罪!”  “那可真是太好了,单姐姐,你对我真好!”司徒真真娇声对单钰莹说道,也不客气,便将手上两个大大的包袱向黄羽翔一扔,眼珠儿故意向上一转,翻出一道眼白,显然对他仍是气愤未消。  黄羽翔气苦已极,想道:明明是莹儿先得罪人家的大哥,现在坏人却叫我一个人做。明明只动动嘴皮子,但好处却全让她一个得去了,自己可真是吃力不讨好!只是既已伸出了手,也不好意思在几个美人面前失礼。  他心中说着抱怨的话,但手里的动作却是一点儿也不敢慢,只是嘴里求饶道:“莹儿,你看我一个人实在拿不了三个包袱,不如我们三人一人提一个可好?”  单钰莹哼了一声,道:“小贼,你可是个男人啊,连这种体力活也要让我们两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做,你还好意思吗!”  黄羽翔只得闭口不言,再说下去,自己的性别可也要受到质疑了!不过是不是男人,倒无需眼下几个女人的肯定。随便到楚中一带的青楼打听打听,“浪子”黄羽翔在风月场中可是赫赫有名的伟男子啊!  张梦心诸人都是走惯江湖之人,自是知道出门应该带些什么东西,原想告诉司徒真真的。只是见到单钰莹将活全部推到了黄羽翔身上,一个个都忍了下来。  张梦心虽对黄羽翔有几分别样感情,但这小贼老是企图占自己便宜,自是乐意他受苦以作薄惩;而淡月和郑雪涛更是将黄羽翔恨之入骨,更加不会劝阻的了。  众人鱼贯而出,张梦心、单钰莹、司徒真真三个大小姐美娇娘自是轻身上阵,走在最前面,一路嘻嘻笑笑,说个不停。淡月和郑雪涛都只有一个小巧的包袱,跟在后面。只黄羽翔这个可怜的男人,一个人左右各是个特大号的包袱,背上还横被着一个,走在路上,倒像是个刚刚强抢归来的盗贼。  司徒大小姐吩咐仆人告诉她爹爹自己要出门游历江湖去了,命他们不准跟随自己。她平时刁蛮霸道,虽不似她两个哥哥将仆人们拳打脚踢,但这个丫头最爱作弄人,众仆人都对她心存畏惧,尤在她两个哥哥之上。  见她今日要离家出门,个个正是求之不得,恨不得大放烟花爆竹庆祝一番,哪会跟随于她。只是在面上却做得甚是不舍,生怕哪日大小姐归来,心情一不爽,就要拿自己出气。只是又不敢将脸上戚容做得太过凄惨,免得小姐会突然不舍得,改变主意又留了下来。个个心里暗暗求神拜菩萨,希望江湖是个好玩的地方,让自己家的小姐多呆上一阵。最好是此一去遇上她命中克星,被哪个男子收去,让他们能够终身脱离苦海。  于是,几人便在老老少少众仆人满是恋恋不舍的戚容中出了司徒家。单钰莹心中还在暗叹,自己离家的那光景,虽然被人胁迫,但除了爹爹外,好像没有看到谁露出如此依依的惜别之情,回去之后,定要将他们好好惩治一番。  一行六人,男的英俊,女的貌美,走在路上,自是引得行人注目不止。好在司徒家的威名甚大,司徒真真在杭州城又是出了名的蛮横,倒是无一人敢上来搭讪。  六人先到黄羽翔早前投宿的客栈取了两人的衣物,结了帐,便向钱塘江而去。黄羽翔和单钰莹本无目的,离开司徒家只是为形势所迫,自是没有地方可去。但司徒真真却是极力劝众人到钱塘江一游,说道到杭州而不去钱塘江观潮,等于白来一趟。众人拗不过她,又加上还要等秦连,便依她之见。  众人行到下沙镇,重又寻好客栈。张梦心诸女因不惯被众人老是盯着,便都围了块轻纱在自己的脸上,遮去了绝色天香的脸蛋。但四女的身材无一不是上佳之选,玉容虽不可睹,倒反而增加了神秘之感,更引人指指点点。  黄羽翔与郑雪涛都觉看不到诸女的俏脸实在可惜,郑雪涛只是放在心里,黄羽翔却是连连叹息,惹得单钰莹又是一番嗔怒。  因天气炎热,众人中午用过饭之后,便呆在屋里不曾外出。如此而已倒也罢了,偏偏单钰莹先是出花样要吃冰镇西瓜,硬是要黄羽翔去买。此一先例一开,司徒真真顿时也来了劲头,嚷着要吃绿豆汤,非要黄羽翔买来陪罪。虽然黄羽翔可以不卖她的帐,但单钰莹却与她甚是交好,帮着她给黄羽翔施压。黄羽翔无奈,又见两女实在娇艳如花,她们见硬逼无效后,又改用柔媚的眼神看着他。黄羽翔被美色所惑,只好屈从。  好在黄羽翔以前在青楼时要讨那些清倌人的开心,也曾不辞劳苦过,倒也不算太过心不甘。他先天真气已成,寒暑不侵,也不觉天气炎热。只是两女越来越过份,提得要求稀奇古怪的,到最后,连张梦心也来凑上一脚。  黄羽翔虽然觉得被众女环绕,乃是人生一大乐事。但其中有两个却是极端刁蛮胡闹之人,实在匹敌不住,躲到了自己房中,大挂免战牌,鲜有的不去招惹诸女。  待到午后申时左右,众人便到江边等待涨潮。  钱塘江的大潮乃是天下知名,以潮势来说,实是中国第一大潮。东坡先生曾作诗赞道:八月十八潮,壮观天下无!说得乃是钱塘江在八月十八那天,潮势最为猛烈。偏偏这一年春夏两季雨量比常年多多,当地人都说这几天的潮势极猛,决不在往年八月十八之下。  由于不是观潮的最佳日子,江边的人不是顶多,但最近的潮势汹猛,观潮的人还是比平时多了很多。  淡月这小姑娘甚是细心,临出门时还带着几块衬布,正好给诸人垫座。  四女挤在一块聊了起来,将两个男人远远地赶开。黄羽翔虽觉无聊,但要和郑雪涛这个情敌说话,倒不如闷声不响。他看向诸女,只觉众女在身材上倒真是各有所长。淡月、单钰莹和张梦心的身材虽然都是上上之选,但单、张两女却稍微偏瘦,淡月则是略显丰腴。司徒真真年龄虽然稍小,但身材真是夺天地之造化,凹凸有致,当真惹火之极。一路行来之际,几有一半行人的眼光是落在司徒真真身上的。  黄羽翔越看越是入迷,丹田中真气奔涌,几乎克制不住绮念,要将司徒真真搂在怀里痛吻一番。他忙强运真气压下万般杂念,只是他已有十几天没有近女色,欲火已经累积了许久,而“抱朴长生”真气遇到司徒真真这个天生媚骨之人,竟像是有生命一般蠢动不已,越来越是难以压制。  四女不知说了些什么,好像将话题扯到了黄羽翔的身上,四人齐齐向他看来,正好看到他脸上露出颇为痛苦的神色。单钰莹只道他昨日的伤势复发,忙从地上跃起,纵到黄羽翔身边,惊问道:“小贼,你怎么了!”  黄羽翔此时欲火攻心,神智渐迷,猛然间听到一个甜腻关切的声音传来,抬眼望去,正是自己深爱的女子。他此时欲火中烧,正要不顾一切将她搂在怀里,猛听得天地之间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振聋发聩,他神智一清,道:“我没事……”说话之间只觉耳朵里轰隆隆的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他站起身来,见单钰莹已经别过脸去看向江中,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水天之间出现了一条细长的白线,转眼之间,那道白线越来越粗,挟着万马奔腾的巨响,直向他们涌来!  钱塘江,终于涨潮了。
    唐代孟浩然于《与颜钱塘登樟亭望潮作》写道“百里闻雷震,鸣弦暂辍弹。府中连骑出,江上待潮观。照日秋空迥,浮天渤解宽。惊涛来似雪,一座凛生寒。”   刘禹锡也在他的《浪涛沙》里描述过钱塘涨潮:“八月涛声吼地来,头高数丈触山回。须臾却入海门去,卷起沙堆似雪堆。”  白居易在他的《忆江南》中说:“江南快,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重重游?”同时在他的作品《潮》中写出了这样的诗句“早潮才落晚潮来,一月周流六十回。不独光阴朝复暮,杭州老去被潮催。”  黄羽翔长年居住于楚中一带,也曾见过湘江的潮起潮落,但与眼前的壮观情景相比,真个差得老远。一时之间,只见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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