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做游戏办大黑熊老师把我吓坏了是什么罪

您所在的位置:
说我们“震撼了世界” 日本记者把我吓坏了
日09:28  
1978年10月,秋收过后,金鱼公社的产量增加了五百多万斤。当时全公社大概有两万多亩地,一亩田平均增加两百多斤。金鱼公社党委就把这一年的包产到组情况给我画了一个表,一部分包了,一部分没包,一部分包得不好,把这三种情况,还有增产的比例,给我报来了。当时我就把上面的主要数字,用写信的形式,报给省上。省上那个时候赵紫阳是省委第一书记,杨汝岱是农业组的组长。杨汝岱看了之后,就说:“这个很重要,一个公社一年就增加了五百多万斤,这个很重要,要给领导汇报。”
? | ?推广 |
我把表给了杨汝岱后,就到大邑县开会去了,温江地委召开的播种小春的现场会。晚上吃饭的时候,省委第一书记赵书记来了,和大家一块儿吃饭,他对地委领导说,今天晚饭后开一个县委书记座谈会,你们地委的常委都参加。吃完后,就在大邑县县委的二楼会议室召开会议。会上,赵书记就说,常光南,你给大家介绍一下,一个公社一年增加500多万斤的经验,给大家说说。他看了我报告的数,就马上跑过来了解这个情况。
我就在会上做了介绍。说了后,大家说这个办法好,“包产到组这个办法好,就是不敢搞”。(笑)有人说,常光南这个经验,是一个创造。有的人说,那样搞都可以?那样不是把生产队都给瓦解了,那是分生产队嘛。
省委领导最后就开了腔,金鱼公社搞的这个办法,方向道路上没得问题,想搞的可以推广,还有不同的看法的,回去搞个试点。我听了这个话就很高兴,这是肯定了,回去之后就全县搞。搞的时候,有的包产到组,有的包产到户,全县热火朝天的。
我们秘密摘下公社牌子
当时定下了“三不准”:第一,不登报;第二,我们不往外介绍情况,不宣传;第三,不造声势。可是牌子一换,就有人开始放鞭炮
因为省委领导说方向道路上没得问题,关键是这一句话,所以就都分了。四川与广州不同,不是一条条街,这边叫院坝。有些地方,弟兄三个人在一起住,(组成)一个院坝,是一个组。我们说的包产到组,实际上很多地方是包产到户。当时我们还不敢说是包,叫“三定”,定任务,定土地,定人员,猪牛跟着户走。你交了任务,多余都是你的,你们分。完成任务剩得少就少分,多就多分。这样一来,积极性一下子都来了。
包产到组搞下去过后,大队、生产队就空了。“三级所有,队为基础”,基础都没有了,调什么粮食?这样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公社咋个办?这是我考虑的事情。
后来,省委赵书记到广汉调研了一个星期,我陪他在全县看了工业、农业、城市,到处看。他离开广汉那天,是个星期天,他在院坝里走来走去,问我还有啥子要说,我就说需要我说的我都说了,看书记还有什么指示没有?书记当时已经提出来改革了,他说我们现在这个机关呀,我们现在这个机构呀,钻到牛角里面了,回头都不好回,这个必须要改变。我印象最深的有两句话:一是我们的机构已经走向牛角里面了,死胡同;一个是说今后要改变这些行政单位,把企业权力扩大,中国才有希望。
1979年6月,赵书记的秘书通知我,说书记要出国,叫我也去,去了英国、瑞士、法国。参观人家这些工厂时,我就发现,人家工厂里的人不多,特别是领导不多,厂长又兼技术员,又兼会计,一个人担任几个职务,都是这个公司,那个公司。所以回来以后,包产夏季过后,我就成立了农业公司、工业公司、商业公司。公司主要是管技术,比如,农业公司,就管品种、治虫、水利等等。过去,公社也管(这些),但它是一把抓,上边一条线,到底下分好多条,所有(事务)都在公社里。所以有人说公社干部是“样样懂,门门瘟”。意思是,你啥都懂,但不专业。成立了三个公司以后,上面成立了一个农工商总公司,专门管经济。
1980年3月份,赵书记要从四川调到北京,就找谭启龙、杨汝岱、杨万选等几个主要领导谈话。广汉县委几个领导也去做了汇报。这个会上,赵书记就说,他要调北京了,广汉这个点今后还要搞。他叫我汇报,要我提还有什么意见。我说,队为基础,基础都没有了,我们准备把公社成立一个乡公所。赵说可以嘛,先搞一个点嘛。他又问谭启龙,因为他走了谭启龙要做省委书记。谭启龙说,领导都同意了,我也同意嘛。这就开始了。
后来大家又反映,乡公所是解放前的叫法,不大适应。另一个,公社的牌子咋办?公司的牌子挂起来了,乡公所的牌子也挂了,谁领导谁?公司在公社领导下,还是在乡公所领导下?(这些)都不明确,反正糊里糊涂的。
7月底,我到东北拿菜籽去调(换)玉米,又碰到了赵书记。他当时叫我汇报,问我有什么问题。我说,大家就想把公社的牌子去了,换成乡政府,因为解放过后,我们就成立的是政府,乡政府在群众中的威信比较高。赵调去中央的时候,赞成成立乡公所,但没有把公社的牌子去了。我到东北的时候才正式提出,把公社的牌子正式去了,改成乡政府。赵说,势在必行,可以搞。
我当时就记下了他这句话,我也知道这个“势在必行”的含义,回来就给大家传达。大家说,势在必行是叫你快点搞。1980年8月,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在向阳供销社一个二楼上,开秘密会议。一个生产队来几个代表,讨论哪个当乡长,哪个当副乡长。当时定下了“三不准”:第一,不登报;第二,我们不往外介绍情况,不宣传;第三,不造声势。这个会开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内容比较集中,布置第一书记叶文志,去组织木匠做牌子,找漆匠,先把牌子弄好。会上定了先挂牌子,后开大会,每一个生产队选3个18岁以上的代表,然后把牌子换成乡政府牌子,选乡长、副乡长。
那个时候生产队长高兴得很。楼上开了会,然后我就到下面动员了。动员的时候,我就说,我们现在生产队都包产了,公社有名无实,不存在了,通过领导批准,要把公社的牌子换成乡政府的牌子,过去公社的主任就作废了、没得了。
其实老百姓都(对这件事)清楚得很。我从北京回来,向阳很多人都知道了,因为公社党委书记知道嘛,群众很快也就都知道了。我在向阳公社开会,说是秘密会议,但实际上群众中间都传开了,哪个当乡长,哪个当副乡长,要做工作嘛。这个东西大家都想搞得很,关键谁负责的问题,谁出头露面说这句话。
挂牌那天,我到温江地委开会去了。说是“三不准”,实际上,把牌子一换,热闹得很。群众对这个公社化意见多得很,一听说把公社的牌子换了,就有人开始放鞭炮,自己买的鞭炮,噼里啪啦到处放。
那个时候怕得不得了
我从来没有想到要改变毛泽东体制这个东西,特别是把这个体制改变了,也没这个动机,就是想让大家吃饱饭,群众富裕起来
换了没几天,全国人大就打来电话追问,你们有没有这回事?办公室主任郑学成就说,有,在向阳,我们搞个试点。那头就问,哪个叫你们搞的试点?他就说,我们自己要搞的,实际不敢说(是上面指示过的)。
郑学成给我一汇报,我说,“糟了,说不往外宣传,咋个又到北京去了?”后来才知道,挂了牌子后,新华社一个记者看到了,就把牌子照了相,送到了北京。当时我的思想很紧张,他也不说你对,也不说你不对。这也说明我当时很幼稚,不可能不往外说嘛,不可能别人不晓得。
那个时候怕啊,怕得不得了。因为“左”啊,跟现在不同。当时我有四个儿女,也准备好了:两个儿子准备当木匠,两个女儿当理发员,我就回老家。为啥这样想呢?我看这个不会斗争,我是木工你斗啥,我是剃头的你斗啥?我呢?你斗我,我跑农村去了,我劳动去了,这个都准备得很充分了。
(实际上)挂牌之前,也有人有意见。家里人劝,跟我关系比较好的也说,搞不得,中国历史改革,没有一个好下场。我当时想呢,共产党要群众满意,自己算啥嘛,你是当官的,你是县委书记,你不搞,哪个搞,群众敢搞?而且,我这个搞,上边有人支持的,出了问题,我可以说我是请示过的,我可以推一下。你不叫我当县委书记,我就不当了嘛,当农民总可以吧。
搞之前,想法还不多。搞了以后,周围一反映,想法就多了(注:指担心多了)。全国人大打了电话不久,日本的《读卖新闻》来了6个记者。找到我说,想了解你们这个向阳的牌子咋摘的。我就不同意,找了个副书记带他们看去。我悄悄跟这个苏治良副书记说,“不准到向阳看,其他公社都可以看,日本人看了还了得,东转西转,就是不带他们到向阳去”。其中一个日本人,会说中国话,是翻译,走的时候说,万里副总理叫我们来你们广汉,看你们向阳的牌子是乡政府的牌子,我们的任务就来证实这个东西。你们不要我们看,我们理解,我们看不了。他要早说万里,就好说了,他走的时候才说的。
日本记者走了没几天,《参考消息》就登了《读卖新闻》记者写的消息,登了好长,大概一个版,还是比较实事求是的,但其中有两句话把我吓到了。前面说了向阳公社的改革,摘了公社的牌子,后面说“现在中国已经改变了毛泽东的旗帜”,就这句话把我吓坏了。还有一句话,他说,“震撼了世界”。(苦笑)
看了这两句话就吓得不得了,饭也吃不进,觉也睡不下了嘛。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想到要改变毛泽东体制这个东西,特别是把这个体制改变了,也没这个动机,就是想让大家吃饱饭,群众富裕起来。
等了十天半个月,紧张得很。那个时候还能干什么?反正搞就搞了,等嘛。我找到谭启龙,他是(四川省委)书记嘛。我说,谭书记,乡政府的牌子挂出来了,看起来不行,日本记者都登了报纸了。他手一挥说,“我都看了,我都知道了”。我说不行就把它换了算了,他说挂出来就挂出来了,他还给我撑腰(笑)。
我给他汇报的目的呢,是探探他的口风,看到底对不对。如果省委再说不对,就糟了。他的意思是说,坚持,不要怕。我估计省上事先给中央通了电话,知道中央的意思了。他是省委第一书记嘛,中央有什么事情,肯定要跟他说。
反正几天没好好吃饭,心里想糟了。但是心里也明白,我没有反毛主席,历来我还是听毛主席话的,还是听党的话的,叫我搞啥我搞啥。现在我搞这个事情,也是中央说的,邓小平说解放思想,啥叫解放思想?这就叫解放了嘛。还有,两届省委书记都是支持的嘛。还有赵紫阳,在东北他是点了头的嘛。有时候心里这样想,还觉得不怕(笑)。
后来国务院又来调查。调查组就肯定,肯定了我们没错,表示支持。走的时候,专门给县委作了汇报,汇报过程中态度都很好。我也把我搞的过程给他们汇报了,他们也理解。我说我搞这个是请示过的,你不说请示,你自己搞啊,这个是要不得。
他们回去过后,给中央作了汇报。中央同意了,说继续搞下去,这下就放心了。
我只是一个“二传手”
我今年82岁了,最满意的就是包产摘牌。虽说这样,倒不是我一个人能搞起来。群众把这个球传给我了,我给它推过去。如果没那个条件,不可能
我在广汉的时候,还搞了财政包干,那时候田纪云是四川省财政厅厅长。财政包干跟包产到户一样,上交国家的,剩下都是你的。过去,财政是报账制,除去人员、公费支出,剩下都上交。其实跟生产队都是一样的,平调制度。你挣得多,上交得多,挣得少,上交得少的。我们给省上报,省上给国务院报,全国都实行这种报账制度。这样一来,(地方)就没有积极性,你有多余的钱,但不能用,要上报,批准了你才能搞,批不准你就没办法搞,像县委的房子,几十年都不能盖,没有钱。
后来,1983年德阳建市,我就调上来做市长,广汉的改革就没搞得太好了。1988年又做了德阳市政协主席。五年市长,五年主席。来到德阳后,主要是做政府工作。这些我都觉得没得啥。关键是在广汉摘牌的事情,这个风险大。到今天,这个证明,合乎邓小平解放思想的要求,合乎群众意见,也合乎中央现在给群众办事情的要求。所以我觉得,这个是我这一生中最满意的事情。
在广汉的改革,我觉得首先自己要有动力。我在基层搞了几十年工作,都觉得没搞好,这个责任不一定说要由我来负,但作为基层领导,心里不是滋味儿。咋个能搞好?这个是动力。但是它得要条件,这个条件就是上面。
粉碎“四人帮”后,邓小平说解放思想,这个时候就到了。条件有了,时间到了,就要动手。北方有句话叫,占着茅房不屙屎。你自己是当县委书记的,你自己不搞,哪个搞呢?群众想搞好,他没有这个权力。
我今年82岁了,最满意的就是包产摘牌。虽说这样,倒不是我一个人能搞起来。中央支持,省里支持,群众拥护。我呢?只能算是一个打排球的二传手,群众把这个球传给我了,我给它推过去,只能起这个作用。如果没那个条件,不可能。省里不支持,我不敢搞。
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共产党要让群众拥护,就要多为群众办实事。群众得到你的利益,群众才会满意,群众满意,才会拥护你这个党,你这个政府。不管是外国,还是中国,不管是历史还是现在,谁要脱离了群众,谁的江山就不稳;谁要把群众的事情办好,群众拥护你,你的江山就稳。
我想,这个理论并不是我个人懂。都懂,关键看你能不能这样做。
腾讯微博:
同时更新资讯所属地
暂无更新,休息一会儿
白羊座(03.21-04.19)
金牛座(04.20-05.20)
双子座(05.21-06.21)
巨蟹座(06.22-07.22)
狮子座(07.23-08.22)
处女座(08.23-09.22)
天秤座(09.23-10.23)
天蝎座(10.24-11.22)
射手座(11.23-12.21)
摩羯座(12.22-01.19)
水瓶座(01.20-02.18)
双鱼座(02.19-03.20)
今日运势:
本日可多参与公众事务,将自己的意见与兴趣结合,提供同好们做参考,让欢乐的气氛添加一些趣味性...
Copyright & 1998 - 2017 Tencent. All Rights Reserved有必要将文中的人物交代一下。  老于,五十多岁,C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参加工作数十年,经历大小案件无数起,办案经验极其丰富,在局里有很大的影响力,连局长都要让他三分,为人热情,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工作。  艾春,22岁,刑警4人组里唯一的女性,身手敏捷,曾一人打退六个流氓,爱说爱笑,说话有时爱伤人,人送外号:辣妹子。  梁凯,27岁,身高体壮,市公安系统数一数二的散打高手,拳脚凌厉威猛。因有次喝同事喜酒过多,回家太晚,被娇妻关在门外罚站半宿,后求饶才放行,此事遂在局里传为笑谈,人送外号:梁大软。  郭刚,25岁,能在六米开外,开枪打飞缝衣针,曾经五发五中,震惊全局,人送外号:枪王。因其不善言谈,不会讨女孩子欢心,至今光棍一个。    第一章
陈庄鬼案  日凌晨,一辆警车奔驰在C市去陈庄的公路上。开车的是刑警梁凯,后面的郭刚和艾春仍在迷糊地睡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老于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心里正在想着一会将会看到什么情景。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陈庄。县乡两级派出所的民警都等在村口了。车子停下,一个胖胖的好象县局领导模样的人快步走进车子,微笑着对老于说:“于队,您来了!”  老于也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先去现场吧。”  大队的警车缓缓地开进村里,在前方一片人群前停了下来。打开车门,老于等人下来,在民警们的带领下,走进案发现场。  这是一个狭小的院子,院子的西面有一间偏房,东面则是墙头,在靠近窗户的地方堆着一堆柴草。正房是三间极其破旧的土坯房,从外表看,这间房子的主人非常贫困。进了屋里,老于招呼梁凯打开手电筒,四处找电灯的拉线开关,照了半天也没找到。  梁凯迈步就要往里屋闯,老于一把拉住他,说:“先别进去,别破坏了现场。等天亮了再说。”  老于几个人又小心的摸了出来,来到院子里。县公安局长拿出一棵“一支笔”烟往老于手里递,老于一摆手说:“不用,这烟我抽不惯,还是卷烟好。”  说着,老于拿出一张小白纸,又从怀里摸出一个扁扁的小铁盒,倒在纸上一些烟叶,慢慢地将烟叶收拢,卷起,然后在嘴边用唾液将烟粘住,捻吧捻吧,成了一棵前面粗后面细的烟卷。  看到老于这个动作,围观的群众顿时引起一阵骚动,不少人纷纷赞叹老于。  老于点着烟,微笑着对那局长说:“介绍下情况吧。”  还没等局长说话,人群里有人说话了:“我知道怎么回事,我说吧。”  老于看到一个五十岁的中年人站了出来。老于忙走上前去,热情地握住他的手说:“老哥,谢谢您。您把情况说一下吧。”  说着话,老于熟练地又卷好了一个烟卷,对着火,递给那个中年人。  “我和陈老三是邻居。昨天晚上,我看到陈老三家的灯一直亮着,而且还有人说话,听声音,好象是在喝酒,有说有笑的。当时我以为他家来了亲戚或是朋友,就没在意。后来到了后半夜两点,我起来解手,看见他家的灯还亮着。我就纳了闷了,陈老三平时抠门得要命,天一黑就关灯,宁可点蜡烛也不开电灯,今天怎么开了通宵了。我就搬了梯子上了墙头往他家看,这一看可把我吓坏了。”  话说到这,那个中年人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不敢往下说了,由于害怕,拿烟的手都在微微的抖着。  老于和所有的人都静静地听着,等着他说下文,可那个中年人由于情绪激动,身体竟抖了起来。  这时,人群里有个小伙子嚷了句:“满河叔,咋不说了?你看到什么了?”  那个中年人狠狠地抽了两口烟,声音颤抖地接着说:“我看见陈老三的炕上全是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放在吃饭的小饭桌上,好象是陈老三的。”  话音刚落,人群里有人发出了惊叫,显是被吓得不轻。  手工卷的烟要比市面上买的烟着的快,三口两口就没了,老于忙又卷好了一棵,递给那个中年人。  “谢谢。”中年人接过烟,又接着说,“当时我都吓完了,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一下从梯子上掉了下来,等我爬起来,看见陈老三家的灯灭了,可能我掉下来时发出了声音,惊动了凶手,他们才把灯关掉。我跑进屋里,大气不敢出,害怕那伙强盗再来我家杀我。我赶紧给派出所打了电话。这不,随后你们就到了。”  听完了这段话,大家都好象听了一个很长的故事,都还看着那个中年人,希望他还能再挤出点故事来。  老于听完,握了握他的手,微笑着说:“谢谢您老哥。”  这时,天已经放亮了,院子里的人也越来越多。老于对在场的所有民警说:“维持好现场秩序,任何人不准进入!大软,你们跟我来。”  老于冲着梁凯和郭刚他们一招手,几个人进了屋。果然,如刚才那个中年人所说,在里屋的炕上,满是鲜血,甚至墙壁上也溅满了血滴,在炕上摆着一张吃饭的小饭桌,一棵血淋淋的人头放在桌子的正中,两条人的大腿被扔在地下,一截人的躯干被从肚子中豁开了,里面的内脏全被取走了;在炕的对面有一个很破旧的衣柜,也被打开了,翻腾的乱七八糟。现场惨不忍睹。  艾春看了看那颗人头,只觉得一阵恶心,差点呕吐出来。她紧捂着嘴,碰了碰郭刚:“我想吐……”  话没说完,艾春实在受不了了,冲出屋子,跑到院子里哇哇地一阵狂吐。梁凯和郭刚见了这个,心里也是恶心得不行。  老于什么反应也没有,仍然是很平静。他端详着桌子上的人头,仔细地看着,然后又看了看屋里的其他地方,就示意梁凯和郭刚退了出去。  来到院子,老于对县公安局长说:“现场我们看过了,你让人把尸体抬到县医院太平间,另外赶紧调查所有和陈老三有来往的人,注意医院有没有贩卖人体器官的事件发生,扩大调查范围,一有可疑情况,马上和我们联系。”  县公安局长说:“好,我们回去马上布置。对了,于队长,您大老远跑来,要不跟我们回局里休息一下?”  老于微笑着说:“不了,案子在哪发生就在哪办案,我们就住在村子里吧,办起案来也方便。有什么情况,我们再联系,你赶紧去布置工作吧。”  局长点了点头说:“好吧。”  收拾完现场后,局长就和老于等人握手道别了。      围观的群众都散了,老于他们也走出陈老三的院子,正想打听村支部的地址,突然,郭刚发现人群中有个人的背影很特别,瘦长瘦长的,并且走起路来比一般的人要快,两条长手臂快速地摆动着,两手微微攥着拳。  从这个架势上看,郭刚感觉这个人一定是个练家。他忙碰了下老于,低声说:“于队,有情况,我过去一下。”  老于心领神会,只点了下头说:“去吧,小心点。别轻举妄动。”  郭刚说了声:“明白!”  说话间,那个人已经走出了很远,郭刚快步跟上。  跟了几分钟后,郭刚发现已经来到了村东头。那个人好象发觉后面有人跟踪,突然停了下来。郭刚赶忙躲到旁边的玉米秸后面。那个人转过头来,在那一刹那间,郭刚看到了一张极其狰狞可怕的脸。  那张脸扭曲着,右脸上三个刀疤,一条从嘴角延伸到耳根,另外两条不规则地交叉在一起;更可怕的是那双眼睛,透着野兽一样的凶残。郭刚看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办案这些年来,他还是头一次看到长的这么凶恶的。  那个人就这样回头看着,那双眼睛不停地来回搜索着后面跟踪他的人。郭刚意识到不妙,慢慢掏出插在腰间的手枪,只静待对方发难。  那个人看了半天,好象发现了郭刚,竟向郭刚藏身的玉米秸快步走了过来。郭刚心跳猛地加速,心想:坏了,被他发现了。不知他有什么狠毒手段,实在不行老子跟他死磕了!  想到这,郭刚打开枪保险,将枪口对准了对方。  来到玉米秸前,那个人站住了,瞪着狠毒的眼睛往玉米秸里瞧。郭刚只是躲在玉米秸旁边,并没有藏在玉米秸里,因此那个人只要再往前两步就能发现他,情况十分凶险。  那个人把视线从玉米秸上挪开,又看下四周,转身快步走开了。  郭刚暗叫好险,随即又悄悄跟上。  很快,那个人在一条胡同口处拐了弯,径直向胡同里走去。郭刚在暗处看到他在一处很破旧的宅院门前停下,四下看了看,推门进去了。郭刚悄悄走近,在那所宅子不远处仔细地观察着。  只见那所宅院里杂草丛生,足有半人多高,面积很大,看正房,纯一色的古代建筑,因年代久远,破旧得很厉害了;再看偏房,东西南方都有,也是和正房一样的建筑风格,有的门窗已经掉了下来,支撑房子的墙柱子已经掉了漆。四处都是破败苍凉的景象,不过看外观,依稀能看出当年这所宅院是个豪宅。  郭刚看罢,心里已经有了底,赶紧悄悄地退出了胡同,按原路返回了。郭刚哪里知道,那双凶残的眼睛在暗处目送他走出了好远。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更多
  老于等人打听到了村支部的地址,来到地点,村主任已经知道他们来了,早就老远跑过来,握住老于他们的手热情问候。一番客套话之后,村主任把他们领进支部大院,给他们找了两间很干净的房间。  进了屋,村主任热情地对大家说:“这两间屋都是平时供乡里和县里的领导来检查工作时休息用的,大多时间用不上,各位就凑合着用吧。这是我电话,有什么事叫我。”  老于接过名片,放在包里。看了看这两间房,感慨地说:“时代变化真是大啊,想当年我驻村的时候,哪有这么好的房子住啊……”  “停停停,”旁边的梁凯说话了,“您又要给我们上忆苦思甜课了不是?我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老于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年轻人,还是吃点苦好啊,没有苦,永远感觉不到甜。”  梁凯冲他一抱拳:“领教,领教。”  大家都被他逗乐了。    老于他们三个男的都挤在外面那间屋,艾春在里面那间。一切准备停当,艾春伸了个懒腰说:“我实在不行了,赶紧去睡一觉,吃饭别忘了叫我。”说完,她回自己的房间睡去了。  梁凯也打了个哈欠,躺倒在床上,一会工夫,鼾声雷动。  老于坐在沙发上,卷上一根烟,点上,默默地在想着案情。这时,郭刚进来了。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他把刚才跟踪的情况和老于说了一遍。老于的眉头紧锁,静静地听着郭刚的讲述。  郭刚说完,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  老于问:“刚子,你刚才回来时,后面有没有人跟梢?”  郭刚肯定地说:“没有,绝对没有,如果有我早就觉察到了。”  老于站起身,踱到门边,看着外面,说道:“刚子,我们可能被对方盯上了。”  郭刚看着他,问:“何以见得?”  “凭我的经验,这起案件是有人精心策划的,而且是长期预谋的,对方的手段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所拥有的。从今天早上,我就感到我们被人盯上了,这个人就是你刚才跟踪的那个。我们必须快速出击,才能掌握主动,时间拖得越长,形势对我们越不利。”  郭刚琢磨着老于说的话,还是悟不出道理。  老于转身对郭刚说:“你也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我们晚上行动。”  郭刚说:“好吧。”他也去休息了。  老于又坐回沙发上,默默地推敲着案情……  10月份的天已经看出短来了,6点钟天就黑下来了。老于只在沙发上眯了一个小时就起来了,把其余三个人叫起来,对他们说:“一会我们吃饭,吃完饭行动。大软你去买点羊肉片来,顺便捎瓶酒,虽说酒能误事,但是有时候酒也能壮胆。”  几个人手脚麻利地点起锅灶,梁凯买来羊肉和酒。不一会,屋里就弥漫了羊肉的香味,老于等四个人推杯换盏,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老于对大家说:“你们听好了,这回我们对付的是极其凶残的犯罪分子,对方的能力不可低估,就凭他们敢在我们眼皮底下活动,我们才要加倍小心。先保护好自己,才能抓住他们。”  梁凯夹了一大块羊肉放到嘴里,含混不清地说:“于队,您就放心吧,犯罪分子就是有三头六臂,我也能把他KO了。是不是,艾春?”  艾春斜了他一眼,轻蔑地说:“就凭你?还是算了吧。上回你被我嫂子关在门外那可怜样,想起来就好笑。要不是你求饶,嫂子能让你进门?怕我嫂子怕得那样,还KO,你KO谁啊?”  老于和郭刚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梁凯不满地看着艾春说:“我说你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艾春笑着说:“本来就是嘛!”  梁凯也笑着说:“怪不得咱妹儿的对象到现在没着落,原来长着不饶人的嘴。是不是,刚子?”  艾春照着他就是一拳:“你胡咧咧什么?  旁边的郭刚不好意思起来,脸一下红了,幸亏有酒盖着,尚可搪塞过去。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吃着,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中年人。  老于定睛一看,那不是今天早上和他讲事发现场的“满河叔”吗?老于忙站起,热情地招呼他:“老哥,来来来,来喝两杯。”那个中年人也客套着和他们一起坐下。  老于给他倒了一杯酒,问他:“老哥有事啊?”  那个中年人坦诚地对老于说:“于队长,从我今天早上看到你卷烟的动作,我就认定你是好样的,好干部,我从内心里看好你。”  老于笑着说:“会卷烟的干部就是好干部,不会卷烟的就不是好干部了?”  那中年人笑了:“不是,你误会了。我看人从来没走过眼,我就敢说你能破这个案。”  接着,那中年人说:“我叫陈满河,和昨天死的那个陈老三邻居多年了,他的为人我很清楚,啥都好,就是嗜酒如命,一天三顿顿顿离不了。就因为这,他一直没说上来个媳妇,到了晚年,该养老了吧,又出了这档子事,真是可怜啊。”  老于四个人都静静地听着。  “早些年,他做过古董生意,发了一笔小财,结果全喝没了,不过我听说他曾收到过一幅名人字画,是真迹,听说值上百万呢。”说到这,老于心里一动,马上来了兴致。  他问陈满河:“那有谁知道他曾收过这幅画?”  陈满河还没回答,梁凯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门前晃了过去,他马上站起,一个箭步蹿到门边,拉开门向外看,只见在村支部大门边上,那个黑影停在那,也向这边张望着。  梁凯的心头之火一下就上来了,怒吼一声:“站住,你往哪跑?”说着,他飞快地向那个黑影扑过去。谁知那个黑影比他还快,鬼魅般跑出院子,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凯站在大门外,看着两边的公路,暗自奇怪:这个家伙是人是鬼,跑得这么快,难道世上真有所谓的轻功水上飘?  梁凯自己嘀咕着回到屋里。艾春忙问他:“刚才那是谁啊?”  梁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看这个人好象练过,跑得贼快。我的百米冲刺在咱局里是拿第一的,那也追不上这小子。强中更有强中手啊。”  陈满河不安地问:“他会不会是杀害陈老三的那个人?他来这里干什么?”  老于看了他一眼,忙端起酒杯,对他笑着说:“啊,没事没事。也许是看花眼了,自己吓唬自己呢。老哥,喝酒喝酒。”  陈满河却有些心神不定,好象又想起陈老三的事。  老于突然想起白天郭刚见到的那所宅子,便问陈满河:“在你们村东头是不是有个老年间留下的宅子?”  陈满河稳定了一下心神,说:“是啊,你们怎么知道的?听村里老辈人说,那个宅子从清朝乾隆爷那时就有了,风风雨雨过了这么些年,却始终没倒,不过就是长期没人管,才荒废了。那宅子的木料砖瓦可都是真材实料,虽说破点,可比起现在盖的房强多了,不过那个宅子可凶了,经常半夜闹鬼,鬼哭狼嚎的,就因为森的慌,那个宅子周围的住户全都搬到村西头来了。”  陈满河酒有些喝多,渐渐地说话也离了题。  老于又问:“那这个宅子原来的主人是谁?”  陈满河抬起头,想了想说:“在俺们陈庄,祖上有这房子的,也就是陈瘸子了。”  老于警觉地问:“陈瘸子是谁?是你们村的吗?”  陈满河一摆手:“咳,那块臭料,在陈庄就是个赖皮。整天喝酒赌博,东游西逛,也没个正经事干,就靠着借钱过日子。老婆带着孩子和他离了婚,只剩下他一个人过。在陈庄,是条狗也比他强啊。”  老于问道:“那他在哪住?”  “他家就在村支部对门,现在你想见他就能见到他。不过他这个人不能见酒,一见了酒,天塌下来也不管,有的没的胡咧咧。”  老于点了点头,胎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针已经指到晚上10点多了。老于对梁凯说:“大软,你跟我出来一下。”  两个人来到门外,梁凯问道:“老爷子,什么事?”  老于低声说:“今晚上老陈有危险,犯罪分子已经盯上他了,八成是要杀人灭口。我估计罪犯现在就在我们这个大院里隐藏着。”  梁凯警觉地往四下里看,老于又低声说:“别四下看!一会你们去陈老三家蹲守,今晚务必抓住凶手。我先留住老陈,等过了今晚再说。”  梁凯说:“明白。于队放心。”  老于预感到凶手不是一个,而且他们的真正目的还没达到,还会继续去陈老三家寻找什么东西,也许是如陈满河所说的那幅名人字画,也许是别的东西。  交待完毕,老于又回到屋里继续和陈满河喝酒聊天,梁凯等三个人则悄悄地离开村部,向陈老三家走去。  十月份农村的夜晚是那么清冷安静,淡淡的月光照着陈庄的每条胡同和道路,远处偶尔传来狗的叫声。在大都市呆了多年的三个人,现在走在农村的路上,感觉心情是那么舒畅,吸口空气也是甜的,但是他们明白这么美好的世界不能容许邪恶的东西存在,和邪恶的东西共同呼吸这么美好的空气,总是心里不舒服。  梁凯三个人在陈老三家附近埋伏了下来。梁凯躲在大门不远处的一个柴禾堆的后面,拿了几个玉米秸个子盖在身上;艾春藏在院墙外面的一堆玉米秸后面;郭刚则直接上了陈老三家的房顶,找了个最佳射击点埋伏下来。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而那个老于所谓的犯罪分子始终没有出现。梁凯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暗想:难道今晚罪犯不来了?那我们仨不是白等了。这个老于,真是的,想起个什么就是什么。如果对方真不出现,回去我非得让于队请客。  梁凯正在抱怨着,突然,一个人出现在陈老三的门口。梁凯立时瞪起眼:来了!于队果然神机妙算。他又看了看房顶上的郭刚,发现郭刚刚才还露着个头,这时看不见了,梁凯赶紧伸出手,动作幅度很小地对着郭刚的方向摆了摆,示意有情况,暗处的郭刚也冲他摆了摆手。  
  只见那个人站在门口老半天没进去,四下里看着,然后很小心的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进了院子。梁凯站起身,快速地挪步到门口。那个人推开屋门进了屋,一会,屋里的电灯亮了。  为了看得更清楚,梁凯也悄悄摸进了院子,顺着墙根来到窗台底下,向屋里看。只见进屋那个人高高瘦瘦的个子,手里还拿着农村用来刨玉米秸的小铁镢,掀开抗上血迹斑斑的炕单,用小镢在炕上来回敲着。  这时,郭刚和艾春也跟了过来,三个人会合在一起。梁凯低声问郭刚:“他是你今天早上跟踪的那个人吗?”郭刚点点头:“是他,没错!现在就抓他吧?”  梁凯摇摇头说:“再等等,看他搞什么鬼?”  那个人在炕上好象敲到什么东西,只听“空空”的声音,他立即就在那里刨了起来。梁凯明白了:原来他是在找炕洞里有什么东西。好家伙,看他能有什么收获,等会再动手,来个人赃俱获。  那个家伙刨了半天,终于刨出一个东西,仔细看,竟是一个狭长的很精致的木盒。他如获至宝,低声欢叫了一声,忙放下小撅,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卷幅的纸,打开,在灯下仔细观祥着。  梁凯等三人也看清了,那是一张字画,很有可能就是陈满河说的那幅名人字画。艾春看着那幅画,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哇,是不是真迹啊?”这一声差点没把梁凯和郭刚的魂吓飞。梁凯一把捂住她的嘴:“姑奶奶,你小点声啊。”    屋里那人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猛地抬起头,在他抬起头的刹那间,梁凯他们看到一张极其恐怖狰狞的脸,都不由得心头一突。随即,那个人快速地把电灯拉灭,隐藏在屋里的角落里,一声不出。  梁凯三个人赶紧蹲下身,在窗台下也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屋里还是没有动静,只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梁凯明白此时再不出手,大好时机就会错过,等再想抓他就费劲了。想到这,他对郭刚和艾春做了个向里冲的手势,三个人点点头,然后,梁凯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开窗户,一个箭步跳上窗台,纵身就跳进屋里;郭刚和艾春则从屋门破门而入。  梁凯靠感觉摸到墙上的电灯拉线开关,拉开,却发现屋里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时,只听房顶上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梁凯大叫:“不好,他要跑!”  三个人急抬头,就见屋顶正中一个只容一人进出的窟窿,大张着嘴,好象在嘲笑着梁凯三个人。不容多想,三个人冲出屋子,急欲寻找房上那个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梁凯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郭刚却在那一瞬间发现在屋顶有人影晃动,他赶紧一拉梁凯,说道:“房上有人!“随即,郭刚以快得惊人的速度爬上院墙,一搭房檐,挺身上了屋顶。就见刚才那个人一动不动站在那,肋下夹着那个木盒,冲着郭刚一阵冷笑。  郭刚被他笑得全身发毛,大喝一声:“笑你个大头鬼,束手就擒吧!”说着话,他和身向那个人猛扑过去。就见那人向旁边一闪,抬右手照着郭刚的鼻子就是一拳,这闪身出拳快如闪电,郭刚不及躲闪,鼻子上挨了一拳。  那人冷笑一声,说话了:“想抓我?来啊!”说话间,他已经跳下屋顶,向胡同口跑去。刚跑到胡同口,埋伏在旁边的梁凯斜刺里冲出来,一个扫堂腿正踢在那人的小腿上,就听“喀嚓”一声,那人扑身倒在地上,抱着小腿杀猪般地嚎叫着。原来梁凯这一腿就将他的小腿骨踢折。  梁凯一个虎扑压住他,顺手从腰间拽住手铐,麻利地把那人的手和自己的手铐在一起。郭刚和艾春也随后赶了过来,梁凯关切地问郭刚:“刚子,他没伤到你吧?”  郭刚恨恨地说:“妈的,鼻子挨了他一拳。”  梁凯把那人拉起来,看看那个人,上下打量了下,半带戏谑地说:“嗬,功夫不错啊,有时间咱俩比划比划。不过今儿个没时间,先回去交代交代你的问题吧!”说完,三个人押着他连带那张字画回到了村支部。  老于已经把陈满河送走,此时,他正半躺在沙发上,等待着梁凯等人的消息。  “于队,我们回来了。”梁凯三个人押着那个高个子进了门。”  老于站起身,看了看他们三个,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个高个子,一挥手说:“先把他铐起来。  铐住罪犯,几个人又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老于说:“现在我们拿到了画,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剩下的事就是坐等生意上门了。”  梁凯不解地问:“于队,那些罪犯的同伙有那么容易上钩吗?”  老于抽了一口烟,说道:“刚才陈满河对我说,他们村的陈瘸子有重大作案嫌疑。前些日子他发现陈瘸子经常出入陈老三家,有时半夜才回家,并不时听到陈瘸子和陈老三吵架,陈瘸子后来曾扬言要杀了陈老三。虽然这条线索不可信,但是我们也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梁凯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审问屋里那位?”说着话,他向屋里努努嘴。  老于一笑,说道:“不着急,等鱼全上了钩,再来他个一锅炖。”  艾春一拍手,说:“哦,我明白了,原来于队是放着鱼饵,等那些鱼抢着来吃,然后一网打尽。”  老于笑了,说:“这就叫以静制动,只要掌握了主动,还怕抓不到罪犯?你们先休息吧,明天等着看好戏。”  次日中午,老于把梁凯招呼过来,吩咐去买酒买菜,梁凯不解地问:“今天什么好日子啊,于队你对我们可从来没这么大方啊,平时也就顶多吃碗面条,今儿个是怎么了?”  老于脸一板:“你小子少废话,让你喝酒还堵不住你那张烂嘴!”  梁凯笑嘻嘻地出门买酒菜去了。老于又打发郭刚去请陈满河来喝酒,郭刚领命去了。  饭菜刚摆好,陈满河就进了门,一进屋他就说上了:“哎呀,我的于队长啊,老是让你请客,这多不好。改天我请你们,一定去啊。”  老于笑着说:“老哥客气了,我们在这什么情况也不熟悉,全仰仗老哥指点了。就是喝顿酒,没什么。”  陈满河谦让着,和大家都落了座,开始喝起酒来。酒过三巡,老于又打开话匣子:“陈老哥,不知你能不能把陈瘸子请过来,顺便问他一些事。”  陈满河一听,立即紧张起来:“怎么?你们想抓他?我可告诉你们,那小子手黑着呢,甭看他平时懒散郎当的,可打起架来也是个不要命的主。”  梁凯一听这话,不大高兴了:“陈大爷,您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干什么的,别说你是街头打架的痞子流氓,就是杀人索命的阎王,我们也没放在眼里!”  陈满河说:“不是,我是说为了这么个赖皮不值当,再说他可能和陈老三的死有关,这时把他叫过来不大好,我怕……”  老于忙说道:“好好,不叫就不叫吧,改天我们再去找他。”  这时,老于就见门外站着人,抻着头一个劲地往屋里看。老于对梁凯一示意,梁凯便出去看个究竟。  “你是谁?来干什么?”梁凯警觉地问站在门外的那个人。  就见那个人粗壮短矮的身材,脸上胡子拉碴,好像几个月没刮,有些蓬头垢面;上身穿着褪了色的脏了吧叽的绿军装;下身一条打着两个补丁的蓝裤子,挽着一只裤脚;赤脚穿着一双好几年没刷的布鞋。  他笑嘻嘻地对梁凯说:“我是这个村的,叫陈瘸子,我找满河哥有点事,听说他在这,我就找来了。”  随着,他话音高了起来:“满河哥,你来喝酒咋不叫我一声呢?真他妈不够意思!”说着话,他就闯进了屋,梁凯一听是来找陈满河的,也没好阻拦,只好让他进去了。  陈瘸子进了屋,看见满桌子的酒菜,顿时两眼放光,一屁股坐在陈满河身边,抓起老陈的筷子,夹了两口菜,又猛灌了好几口酒。  陈满河不满的看着他,等他歇筷子的时候,老陈没好气地说:“瘸子,你来干什么?今儿又没请你。”  “满河哥,你这是什么话?村支部许你来不许我来啊?你少拿架子唬我!”陈瘸子说话的当儿,也没忘了继续往嘴里夹菜。  陈满河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哼,瞧你这德行。狗肉上不了席面!”  陈瘸子咽了一口菜,也横了他一眼说:“今儿个我也就看这些市里来的领导在这,要不的话,老子非给你一耳刮子不可!”  陈满河气急,站起身就去抓陈瘸子,老于赶紧劝住:“好了好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别伤了和气。喝酒喝酒。”  陈瘸子赶紧必恭必敬地给老于倒了一杯酒,说:“于队长,我陈瘸子虽是粗人一个,但是咱明事理,犯法的事咱不做,以后在陈庄您只要有事,尽管吩咐我,上刀山下油锅,我要皱下眉就不是爷们!”  梁凯一开始对陈瘸子极是厌恶,现在听了他这一句话,不觉对他有些好感。端起酒杯,和陈瘸子干了一个。  不一会工夫,陈瘸子和老于几个人就打得火热了,席间气氛立时活跃起来。  喝至半酣,陈瘸子突然问起:“对了,听说你们昨晚抓住杀陈老三的凶手了,还有一幅画,那幅画在哪儿啊,能不能让我看看?”  大家立时警觉起来,老于笑着说:“人倒是抓住一个,不知是不是凶手;至于画嘛,已经送到市里去鉴定去了。”  “哦,是这样啊。”陈瘸子有些失望。  “陈老三是个好人啊,不该就这么死了。对了,我跟你们透露个情况。”陈瘸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好啊,你说。”老于忙说。  陈瘸子顿了顿说:“半月前,我发现陈老三老是出门走亲戚,我一问他,原来是去李家洼他表哥家。后来他表哥也来过他家几回,前两天他表哥还来过他家呢。”  旁边的陈满河插了一句:“人家那是正常的亲戚走动,也算可疑情况?”  瘸子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他表哥是杀猪的,狠实着呢。虽说他和陈老三是亲戚,那也是看上老三独身,想着法骗他点钱花。如果说他表哥是凶手,我倒有几分相信。”  老于刚要问陈老三表哥的具体情况,陈满河在旁边不愿意听了,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瞪圆了眼对陈瘸子说:“瘸子,你是不是喝多了,你怎么净埋汰好人啊?人家陈老三的表哥可是正经的生意人,不像你这号人似的,狗一样的东西,逮谁咬谁!”  陈瘸子也瞪起牛眼,说:“我说陈老三的表哥碍你什么事,你别以为你在村里辈分大就怎么怎么的,我告诉你,我还就不吃你这一套!”  两个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起手来,老于赶紧把他们劝住。陈满河咬牙切齿地对陈瘸子说:“今天我不跟你计较,等改天的,我收拾不死你!”说着话,他的眼里隐约露出凶光,这极其细微的情绪变化也没逃过老于那锐利的眼睛。  
  哈哈我是沙发啊!
  呵呵,谢谢楼上朋友的支持,下面继续哈。    陈满河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就和老于告辞了。陈瘸子看他离去,轻蔑地笑了笑,然后对梁凯等人说:“在俺陈庄,我最瞧不起的是他。自己没啥本事,还净瞎说别人的不是。树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趁着老于送陈满河还没回来的空当儿,郭刚敬了陈瘸子一杯酒,问道:“在你们村东头有个挺破的宅子,好象是老年间留下的。那是你祖上的宅子吧?”  陈瘸子瞪着喝得通红的眼睛,看着郭刚,然后说:“是陈满河那老东西告诉你们的吧?我就知道是他。是啊,听我爹说,那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都多少年了,破的不成样子了。我想改天叫几个人把那烂房子拆了,把值钱的砖瓦木料什么的都卖掉,留着怪闹心的。”  “听说那个宅子闹鬼,半夜鬼哭狼嚎的,有这事吗?”艾春在旁边好奇地问。  “哈哈,什么鬼哭狼嚎,那是野猫叫春呢,听起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你们想啊,我那破宅子里面的杂草都有半人多高,能不招个什么野猫野狗的?你们别听陈满河那老不死的瞎说。”陈瘸子咧嘴一笑,道出实情。  “啊?是这样啊?”艾春有些不好意思。  陈瘸子看着艾春,突然问道:“哎,我看这位小妹妹挺俊的,有对象没?改天我给你说一个,咱庄稼汉虽说粗笨点,可心实诚,比城市里的小白脸强多了。”  陈瘸子口无遮拦地东扯西拉,惹得艾春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一旁的梁凯心里只是暗暗发笑。  老于回来后,见陈瘸子还在和梁凯他们大摆龙门阵,便想多从他的口中套出点东西来。于是,他又让梁凯出去买回两瓶白酒,陈瘸子见了,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对老于说:“于队长,无功不受禄,我陈瘸子是个明白人,有什么话您尽管问吧,我知道的决不隐瞒。我光棍一个,我什么也不怕。”  老于心想,这个陈瘸子不傻啊。他笑了,说道:“也没什么问题,就是随便拉个家常,顺便问问陈老三的情况。”  陈瘸子是什么人,什么话听不出,嘿嘿一笑:“于队长,我再给你透露个事儿,据我所知,陈老三原来做古董生意的时候,曾经收过一幅名人字画,就是你们现在手上的那幅;还收过一个古花瓶,当时找过行内人做过鉴定,是真品,价值一千多万。这个花瓶就不知藏在哪里了。于队长,你们现在只是拿到了一半的鱼饵,另一半现在在哪还很难说。”  老于听完,暗道:好你个陈瘸子,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啊!  老于伸手拿过酒瓶,给陈瘸子倒了满满一杯酒,试探性地说道:“到底是谁杀了陈老三,到现在我们还不很清楚,不过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据我们调查,凶手就在你们陈庄,而且是和陈老三来外最密的人。”  听到这里,陈瘸子惊得手里的烧鸡腿一下子掉在盘子里,“咣当”一声,引得全桌的人都看着他。陈瘸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端起酒杯,一仰脖,喝水一样把那杯酒喝个精光。  “呵呵,于队长,咱明人不说暗话,在陈庄和陈老三来往最密的人就是我陈瘸子了。陈老三死的那天,我还在他家喝过酒呢。不过陪我喝酒的不只陈老三一个人。”陈瘸子说。  “还有谁?”老于问道。  “哈哈,于队长,你们太小看我了,是谁我能说吗?现在我说了,晚上他们来找我算帐怎么办?最好你们把我铐进局子里去,有吃有喝,还有人保护。”陈瘸子有些嘲笑地说。  老于笑了,给陈瘸子又满了一杯酒,说:“你又没犯事,我们怎会抓你呢。说笑了,说笑了。”  陈瘸子打了个饱嗝,冲着老于一抱拳:“于队长,好人!咱哥俩干一个!”说完,他又把酒干了。  老于端起酒杯,只轻轻的沾了沾。谁知陈瘸子见了,却不依不饶起来,非要老于干了不可。  梁凯只好给老于解围,从老于手里拿过酒杯,对陈瘸子说:“我们于队长有胃病,不能喝酒。今天就由我代劳吧。”他也是一饮而尽。  陈瘸子见了,一挑大拇指:“好,到底是年轻人,有量!对了,昨晚上去陈老三家偷东西的那倒霉家伙是你抓住的?身手不错啊!”  梁凯说;“是我们仨抓住的,当时也是天黑,如果是白天,可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陈瘸子抻着脖子往里屋瞅了半天,然后又坐正,对梁凯说:“你们可要把他看好了,要是跑了可就不好办了。”  喝完最后一杯酒,陈瘸子顺手拿起另外一瓶酒,笑嘻嘻地对老于说:“于队长,我能不能拿回去?解个馋什么的。”  老于忙说:“好好,都拿着,把菜也拿着。”  陈瘸子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把桌上的东西尽数收起,正要转身离开时,他好象想起了什么,拉着老于就出了门。  来到门外,陈瘸子一脸神秘地对老于说:“你们要小心陈满河这个老东西,他不是好人。陈老三的死跟他有关系。”  老于一笑,说道:“不管谁是凶手,我们都会把他抓捕归案的,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陈瘸子看着老于,点着笑着说:“好,这就好。您回吧,我走了。”说完,他迈着瘸腿,一摇三晃地走了。  
  后面的呢
  我的帖子看不见了,发个帖看一下。
  今晚继续,各位准备抢沙发
  老于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离去,回到屋里,对梁凯等人说:“现在陈瘸子和陈满河互相猜疑,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从现在起严密监视他们两个人。”  几个人开始布置下一步的工作,放下不提。再说陈瘸子,他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后倒头就睡,一觉直到半夜十一点多。他只觉口渴,起来到外屋,从水缸里舀了半瓢凉水,喝下去,顿觉神清气爽。然后,他又摇晃着回到里屋炕上,又要接着倒头大睡,就在他刚要躺下时,他突然发现有个人影坐在他家的墙头上。  陈瘸子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忙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透过窗户玻璃向墙头那边看过去。借着月光看得真切,真就是一个人样的影子坐在墙头上,正向他这边张望。陈瘸子一惊,忙跳下炕,从门后抄起顶门的铁棍,爬上炕,把脸凑到窗户玻璃上,对着那个影子大喊:“狗日的,有种你过来,老子废了你!”  陈瘸子吼声如雷,其实心里也是怕得不行,硬着头皮,充着胆壮,战战兢兢地看着外面。他本以为这一嗓子能把那东西吓跑,谁知那东西没有半点害怕,反而跳下墙头,拉开步子向窗户这边走来,陈瘸子彻底到害怕了,只是没来由得头皮一阵发紧,嗓子好象有东西堵着,再也喊不出来,眼睁睁看那个东西来到窗户前。  隔着窗户玻璃,陈瘸子看见了一张满脸是血的面孔,那个东西瞪着血红的眼睛,嘴角边还有尖尖的牙齿露了出来,面部的肌肉抽搐扭曲着,极其得恐怖丑恶。陈瘸子吓得一泡尿撒在了裤子里。他再也不敢和那张脸对视,抓过一床被子,盖住头,躲在被子里,嘴里念叨着:“它不是鬼,它不是鬼,它不是来找我的,它不是来找我的。”  门“吱呀”一响,那个东西进了屋了,直奔陈瘸子睡觉的这间屋而来。  陈瘸子听到那个东西进门的声音,忽然心里一横,平日里的那股匪气冒了出来:“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老子拼上这条命跟这狗日的死磕,就算死也得死得像个爷们!”  主意打定,待那个声音来到炕前时,陈瘸子“嗷”地一声,猛地掀开被子,翻身跳起,抡起手里一直没敢撒手的铁棍,向着面前那个东西就猛抡过去。就听“嘭”一声,好象打在坚硬的岩石上,震得他的手一阵发麻,棍子险些抓捏不住。  就见那个东西伸手一挡铁棍,另一只手已经掐住了陈瘸子的脖子,刚才那张恐怖丑恶的脸现在更加骇人无比。  巨大的手劲掐得陈瘸子呼吸困难,眼前直冒金星。他拼命地挣扎着,踢打着,但他的挣扎显地是那么微弱无力。那个东西竟然开口说话了,口气阴森森,咬牙切齿地说:“瘸子,你的话太多了,留着到阴间和陈老三说去吧!”  陈瘸子虽然不能呼吸,但心里很清楚,心想,妈的,瘸子今天八成要折了。罢了,听天由命吧。随着那个东西手力加大,瘸子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身子软软地倒在炕上。  不知过了多久,陈瘸子竟然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面前坐着老于他们几个人,而自己却躺在村部办公室的一张床上。此时天已大亮了。  “这是怎么回事?”陈瘸子惊奇地问。  “我们还想问你呢?昨晚上掐你那人是谁啊?和你有仇?”梁凯问他。  陈瘸子摸着脖子,一阵迷糊,显然还没从昨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过了一会,他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这才说话:“各位,救命大恩不言谢,从今天起,我陈瘸子的命就是你们的。我检举,我揭发!”  “行了,行了!别来这虚的。看你昨天挺像个男子汉的,可一看昨晚你那样,怎么这么熊包呢?”旁边的艾春对他冷嘲热讽。  陈瘸子立即说:“哎吆喂,我的姑奶奶,你是不知道昨晚上那凶神啊,先别说那模样多么吓人,单是那扛打的身子板儿,你们谁也不是他的个儿,那家伙,老厉害了!”  梁凯不乐意听了,问道:“怎么个厉害法?还凶神一样的?”  陈瘸子更有些大肆渲染:“可不咋的,比凶神还凶啊,那简直就是铜打的金刚铁铸的罗汉!”  老于问:“那人长什么样子?”  陈瘸子一脸惊恐:“长得可吓人了,像鬼一样啊,不,那就是鬼。”  老于见他还没完全从惊恐中解脱出来,便对他说:“好了,你回家好好休息吧。然后我们再找你问话。”  陈瘸子却一把拉住老于:“于队长,昨晚上是不是你救的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梁凯说道:“我们昨晚上听到你那杀猪一样的声音,就知道你家出事了,赶紧赶过去,等到了,就看见你躺在炕上那副德行的,脖子老大一片掐痕,肯定是被人掐过。也亏了你小子命大,才没被阎王爷收了。”  陈瘸子摸着脖子,想起昨晚上那段经历,这才明白原来真是梁凯他们救了他。他不由得激动起来,一下子翻身坐起,对着老于他们竟连磕三个响头,接着说:“我到现在才明白,这天底下真有好人啊。我陈瘸子一定配合你们破案,我要是不仗义,我就跟陈老三一样死法!你们知道吗,在村东头我那祖宅里还埋着陈老三交给我的一个古花瓶,现在我就领你们去挖。”  老于问:“陈老三为什么把花瓶交给你,而不交给他的亲戚保管?”  陈瘸子一拍大腿:“咳,你不知道啊,陈老三就李家洼他一个表哥,叫李德昆,是个杀猪的,这个我都跟你们说过。他表哥可不是善茬,听说是入了黑道了,不光杀猪狠,连杀人的心他都有啊。前段时间,他听说陈老三收了个价值连城的古花瓶,就开始琢磨这个事,有几次我都看见他和陈老三动起手来了,不过那时没起杀心,后来,他又勾搭上陈老三的邻居陈满河那个狗东西,三天两头往陈老三家跑,他们的目的就是那幅字画和那个古花瓶。这都是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陈瘸子顿了顿,又接着说:“后来,陈老三来到我家对我说,他可能要活不长了。我就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他表哥可能起了杀心了,他绝对干不过他表哥的,李德昆那家伙在哪都有道上的弟兄,想取人性命易如反掌,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是一个死。可就是放心不下这两件宝贝,我和他平时处得不错,他就把东西交给我保管了。哎,可怜的老三啊!”  老于忙问:“前些天你可曾看见有可疑人在你家老宅子周围活动?”  陈瘸子抬头想了想,说:“有,我看见几个,个个都凶神一样的。对了,那些人里就有你们刚抓的那个家伙。他们就是冲着那花瓶去的。妈的,真是一帮狼啊,吃完人肉还要喝人血。”  老于又问:“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你,却费这周折?”  陈瘸子冷冷一笑:“哼哼,当初陈满河那个东西找过我,拐弯抹角地劝我把老宅子卖给他,还想租用我的祖宅种花种菜。扯他娘的淡,老子没理他这茬,抬屁股就出门了,一走仨多月,他们也没找到我;再说了,我埋花瓶那地方,任你是神人,也找不到,除非撬开我的嘴。”  听到这,老于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对陈瘸子说:“你赶紧领我们去你家老宅子挖那个花瓶,要快!”  陈瘸子如得军令,跳下床来,找了张铁锨,领着老于几个人就直奔村东他家祖宅而去。  
  来到地点,陈瘸子直奔东边墙角,可到了那一看,他竟慌了神了,看着墙角处一阵发愣,突然,他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失了神一般,呆呆地发愣。梁凯又是用手在他眼前比划,又是使劲摇他,他就是如同泥塑木雕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老于等人见他如此,也都愣住了。半天,陈瘸子号啕大哭:“三哥,我对不起你啊,你的宝贝不见了!”  老于闻听大惊。此时艾春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把陈瘸子提溜起来,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大喊一声:“嚎什么嚎,你不怕别人听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梁凯和郭刚见艾春如此举动,都不由暗道:哇,这小妮子这么厉害,以后谁还敢娶她当老婆啊。  陈瘸子被她一打,竟不哭了。  老于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陈瘸子说:“于队长,我埋在这里的花瓶被人挖走了。你们看这地上的土,很明显就是被人翻过了。”  老于点着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大家全都不说话了,现场一片寂静。  一会,老于说道:“罪犯比我们先行一步。不过,那幅画和被抓的那个家伙还在我们手里,罪犯不会这样就算了,还会来的,主动权还是在我们这边,对了,刚子,昨晚你发现陈满河有什么异常举动没有?”  郭刚说:“没有,他一直没有出门。”  老于平静地说:“现在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再做计议。”  老于几个人无功而返,这让陈瘸子很是光火,在他心里已是把陈满河骂了无数遍。  回到村部,陈瘸子仍是对陈满河骂不觉口,上至十八代祖宗,下至五辈儿孙,无不惨遭其口蹂躏。在村部办公室,老于问陈瘸子:“昨晚上发生的那件事你还记得清楚吗?”  陈瘸子斩钉截铁地说:“当然清楚!”  “那好,你把那件事从头到尾跟我们说清楚。”老于说。  陈瘸子又绘声绘色地把事情讲了一遍,其恐怖色彩比起昨晚毫不逊色。老于听到最后,突然问:“掐你那人对你说什么?”  “他说我的话太多了,让我到阴间和陈老三说去。就这些啊。”陈瘸子说。  老于听了,看着窗外,自语道:“莫非真的是他?”  大家都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老于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几个来回,站定,对梁凯等人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罪犯有可能要采取下一步行动,目标就是那幅画和被抓的那个人。”  陈瘸子问道:“于队长,他们敢对你们下手?这胆儿也太正了!”  老于看了看他,然后说:“你现在的处境比我们都要危险,随时都会被对方取走你的性命,所以你还是要加倍小心。我让梁凯保护你,以防万一。”  陈瘸子害怕了,忙说:“不用不用,我不回家了,我就在村部住。你们保护我。”  艾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胆小鬼!”  老于对郭刚说:“继续对陈满河加强监视,有什么情况立即汇报给我。”  郭刚说:“是!”  老于又对陈瘸子说:“走,陪我到外面转转,透透空气。”  陈瘸子屁颠屁颠地跟着老于出去了,郭刚则跟在老于的身边,走出村部大门,拐过一个十字路口,老于等人就开始向村东慢慢走去。这时,老远又看见陈满河低着头,手里提着不知什么东西,急匆匆地迎面走过来,以至到了他们跟前,陈满河都没觉察。  陈瘸子一嗓子喊住了他:“哎,你干什么去?”  陈满正低头赶路,猛不顶被人一喊,吓了一跳,一看是老于他们,忙又满脸堆笑地走过来。  “于队长,我刚从门市部买了个烧鸡,拿回家一看,竟然过期了,不能吃了,我这是赶紧退回去呢。对了,于队长,有时间我请你们喝酒啊。”说着话,陈满河已是走出老远。  看着他走到村口,郭刚对老于说:“于队,我过去了。”  老于点点头说:“一定要小心,如果发现有什么紧急情况,你可自己拿主意。”  郭刚点点头,快步跟上了陈满河。陈瘸子看着陈满河的背影,说道:“这个老家伙不知又要搞什么鬼。”  老于笑着说:“是狐狸终究是要露出尾巴的,除非它有足够的耐心。”  陈瘸子满脸迷惑地看着老于说:“于队长,我发现您越来越神了,凡事都在您的预料之中。您是诸葛亮啊。”  老于哈哈一笑说:“你抬举我了,诸葛如此能耐也还是失了街亭,,何况我们这些凡人,成败全在老天爷了。”  陈瘸子赶紧一阵恭维话跟上:“听您说话长见识,俺们这些老百姓笨着呢。”  老于说:“天下没有笨人,不过人们无法看穿其内心便认为他笨而已。”  两个边说话边散步,放下这边不提。单说郭刚,他一路跟踪陈满河,却发现他并没去村门市部退烧鸡,而是从村口向南而去,一路鬼鬼祟祟,来到陈庄村南的一个破旧的扬水站旁边。  
  自己先来冒个泡
  心跳还不错
  郭刚在暗处看着,只见陈满河四下看看,来到一间破旧的小屋前,紧张地敲了两下门,门开了,郭刚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一个人。那人模样三十多岁,身材高大,体形魁梧,生得膀大腰圆,但其目光十分凶恶,不像是好人。  陈满河迈步就进了屋,随即关上了门。郭刚快步走过去,悄悄将门推开一条小缝,向里张望。就见刚才那个人坐在一个土炕上,大吃大嚼着陈满河送来的烧鸡。  那人一边吃一边问:“你来时有人跟踪吗?”  陈满河说:“你放心吧,没人跟着。这地方这么荒凉偏僻,就算有人跟踪,也不会认为这里有人。”  那人喝了一口酒,说道:“今天晚上我必须得把那幅画拿到手,还有顺子,他被雷子抓了,我得救他出来。”  陈满河小心地对他说:“村里住着的那帮公安可不是善茬,尤其那个老家伙,鬼精鬼精的,他身边那几个公安个个有两下子,不是好对付的。”  “放你娘的屁,”那人骂了陈满河一句,“我刘黑子想办的事还没办不成过,谁敢挡我的路,我就让他死得好看!”  陈满河讪讪地笑着说:“是,是。”  那人此时已风卷残云得把那个烧鸡吃个精光,把那半瓶白酒像喝凉水一样灌进肚里,然后又看着陈满河说:“你走吧,我先休息了。”  陈满河站起来,说道:“好,你休息吧,我先回了。”  他正要往外走,门外的郭刚大吼一声:“你跑不了了!”一脚将门踹开,出现在陈满河和那个人面前。原来刚才郭刚听了他们的谈话,明白了怎么回事,心想回去搬救兵吧,恐怕会跑了陈满河,此时捉人,是最好的时机。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郭刚,陈满河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炕上那个人反应还算快,一个骨碌滚下炕,随手抄起炕下的一根棍子向郭刚抡过去,势同猛虎扑食。郭刚脚下动作一慢,没看清脚底下,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那人扑身而上,两臂抱住郭刚,轻松地把郭刚抱起,使劲地勒抱。  那人力量奇大,任郭刚怎么挣扎,就是摆脱不开,渐渐郭刚呼吸困难。这时,还坐在地上发愣的陈满河赶紧站起,拾起刚才那根棍子就向郭刚的头砸来。在电光石火的瞬间,郭刚强烈的求生本能使他激发出可怕的力量,他大喝一声,愣是挣脱了那个人的环抱,同时用平时练就的快速拔枪射击的动作拔出腰里的手枪,对着陈满河的腿就是一枪,陈满河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也就是在开枪的同时,郭刚一个前翻滚,就在站起身的那一瞬间,对着刚才那壮汉小腿又是一枪。  郭刚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连开两枪,局面顿时扭转。看着躺在地上不停哀嚎的两个人,郭刚掏出手铐,麻利地把他们铐上。这时,就听门外有人跑过来,郭刚耳朵极灵,一个箭步窜到门后,把枪端在前面,等外面的人一进来,就打他个脑袋开花。    外面的人显是很谨慎,并没贸然闯进来。突然一个人从外面一个飞身蹿进屋,后面紧跟着一个人也冲进了屋里,动作很快。郭刚定睛一看,原来是梁凯和艾春两个人,郭刚见是他们,心里顿时塌实了许多。  “刚子,是你把他们逮住的?你小子身手不赖啊。”梁凯看着地上那两个人对郭刚说。  郭刚擦了擦头上的汗,长出一口气:“多亏了我带枪了,否则我今天就撂在这了。”  艾春对他说:“你也是的,怎么行动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啊。万一出了事,那……”  艾春说话间言语透着关心,郭刚只是笑了笑。旁边的梁凯瞪着牛眼看着他俩,心想:这世上真有日久生情这一说?我那婆娘天天和我在一起,怎么没见她对我好过,真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啊。  梁凯等三人把那两人拖死狗一样,连拖带拉地拉上车,便回村了。  回到村部,老于等马上审问了陈满河。经陈满河交代,陈老三死的那天晚上,他和陈老三的表哥李德昆还有陈瘸子确实在陈老三家喝过酒,后来陈瘸子喝多了,自己回家睡觉去了,李德昆便和陈满河乘机杀死了陈老三。  听完陈满河的供述,大家好一阵都没说话,都没想到这起案子破起来是这么简单,但确实在前两天费了许多思量,也始终没想到陈满河就是杀人凶手。  老于问道:“分尸的事也是你们做的了?”  陈满河低着头说:“是。当时李德昆问陈老三字画和花瓶的下落,陈老三就是不说。李德昆很生气,他酒也是喝的多了,趁老三不注意,用绳子从后面把老三勒死,然后我们就在他屋里找字画,找了许多地方也没找到。李德昆气急了,就说把陈老三的内脏取出来卖掉,也能卖个高价钱,然后就……”  老于的目光像一道犀利的剑光直逼陈满河:“那么你做什么了?”  陈满河声音发颤地说:“我,我只是给他帮了下忙,做个下手,其实我也没干什么……”  老于愤怒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对陈满河厉声说道:“陈满河,你和李德昆联手杀人就已是天理不容,你还有脸说什么你没干什么!”  陈满河吓得浑身一颤,忙说:“我交代,我交代。自从陈老三收了那两件宝贝后,我不知怎么动了贪心,天天想着把那两件东西据为己有,可一直没下手的机会,我胆子也小,不敢一个人做这个事,后来我在镇里的集市上见到陈老三的表哥,就跟他说了老三收到宝贝这事,谁知道那个贼东西也惦记这事呢,我俩就开始商量怎么把东西弄到手。后来我们就做了这个事儿。”  老于又问道:“那昨晚上暗害陈瘸子那人是谁?今天抓的这个人又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  陈满河说:“他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你们抓的这个人和你们前两天抓的那个人都是李德昆的朋友,我曾经听到李德昆和他们称兄道弟,关系铁得很。他们是李德昆派来的,专门找陈老三的字画和花瓶,同时除掉所有的知情人,如果有必要,也会对你们下手。”  老于接着问:“李德昆把陈老三分尸后,那些内脏器官都卖到哪里去了?还有那个古花瓶现在在哪?”  陈满河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于队长,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偶尔起了贪心才做了这傻事,当初我可没真想杀陈老三啊。”  老于冷笑了一声:“看来你是被冤枉了?案发当天你亲自报案,还隐藏得如此之好,可惜你老了,处处不小心,处处留尾巴,现在被我们抓住,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满河懊悔地低下头,一声不发。一会,他抬起头说道:“我只求政府能对我宽大。我揭发李德昆。”  老于说:“好,你说。”  陈满河接着说:“李德昆知道你们在陈庄住着,一直没敢露面,不过最近他又召集了许多道上的兄弟,说要来平了你们,这两天我估计他们快来了。”  老于笑了:“好狂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我这里的鱼网大得很,来多少鱼都能收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陈满河黯然地摇了摇头,神情沮丧的坐在那,不再说一句话了。  老于看了看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此时天已经阴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秋雨来临前的潮湿,风不再吹,树叶也不再动。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灰暗。老于隐隐感到空气中有一股肃杀之气。  
  支持!
  又是一篇没什么意义的小说```
  经过一番审讯,陈满河等初步交代了犯罪事实,这给案件的侦破打开了一条路,老于等人也都很兴奋。  第二天,老于命令梁凯和艾春押送陈满河等三人回市局继续详细审问,这边,老于则和郭刚开始策划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几天后的一个上午,老于正和郭刚在村部办公室商量事,陈瘸子急急火火地跑了进来。  一进屋,他就嚷上了:“我的于大队长哎,出事了!”  老于忙让他坐下,陈瘸子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昨天我特意到李家洼去了一趟,专门看看陈老三的表哥李德昆有什么动静。”  郭刚忙问:“他有什么异常情况?”  “你听我说啊,”陈瘸子喘了口起接着说道,“昨天李德昆倒没什么异常,像往常一样杀猪卖肉,正常得很:可是今天早上我再去监视他时,发现他已经死了。”  老于惊住了:“什么?死了?”  陈瘸子肯定地点点头说:“是啊,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  老于说:“刚子,马上上现场。对了,还得麻烦你领我们去一趟。”老于又对陈瘸子说。  陈瘸子一拍胸脯,说:“没问题,只要你能让我也跟你们一起工作,干什么都行!”  郭刚笑着说:“你亲自去监视李德昆,还真得谢谢你呢。”  陈瘸子一笑:“我陈瘸子没什么长处,就是爱帮助人,这性格死了能带到棺材里去。”  说着话,三个人都上了车,向着李家洼急驰而去。  十多分钟的路程,老于他们一会就到了李家洼。在陈瘸子的指点下,车子来到李德昆的门前。门前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一看穿着警服的老于和郭刚来了,全都让开一条路。老于和郭刚快步走进李德昆的家,陈瘸子则趾高气扬地也跟在他俩身后,俨然他也是刑警了。  在堂屋的正中,一个中年男子的尸体摆放在一张灵床上,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则哭得悲伤无比。陈瘸子忙上前对那个妇女说:“别哭了,公安局的同志来调查情况了,你把情况给警察同志说说。”  那个哭泣的中年妇女就是李德昆的妻子,她泣不成声地对老于说:“昨晚上,我家这口子说上厕所,可这一去就不回头了,我等了他老半天也没回来,我就起来去看,等我到了院子,就看见他躺在地上,再一摸呼吸,已经没气了。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老于听罢,伸手揭开盖在死者脸上的白布,只见死者两眼暴突,脸色如猪肝般难看,神情恐怖异常,显是死前受了极度的惊吓;在死者的脖子上,老于发现了一片极清楚的掐痕。  老于招呼陈瘸子过来问道:“这个人是李德昆吗?”  陈瘸子又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他,烧成灰我也认得。”  老于心想:难道陈老三的案子除了李德昆和陈满河,还牵涉有其他人?凶手为什么要杀掉李德昆?  老于又问李德昆媳妇:“昨晚上,你可曾听到有什么异常响动或是有什么人进入你家院子?”  李德昆媳妇想了半天说道:“就在后半夜时,我听到我家院子里好象有什么声音,我以为是谁家的猫跑到我家了,我也没在意,谁会想到半夜有人到我家来啊?”  老于说:“你丈夫最近和什么人有过来往?”  德昆媳妇说:“我记得前两天有个人来我家找德昆,两个人在屋里谈了老半天话,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掺和,说的什么我也不清楚,后来两个人就出去了。那天俺家那口子直到天黑才回来。”  “那人长什么样?”陈瘸子在旁边急切地问。  德昆媳妇回忆着说:“长得中等身材,体格很壮,那眼神可狠了,我都不敢正眼看他。听俺家德昆说,那个人会功夫,还杀过人,而且那人还随身带着面具。还有什么我就想不起来了。”  “带着面具?”陈瘸子听了,立即想起几天前自己碰到的那个差点要了他的命的瘟神。  他忙对老于耳语说:“于队长,我看凶手可能就是那晚想害我的那个怪物,今天他又来害这倒霉蛋了。”  老于没有回答他,又问德昆媳妇:“那你丈夫最近往家里拿过什么贵重的东西没有?比如古董什么的。”  德昆媳妇仔细想了想说:“大概是三天前他往家里捎过一个包裹,我问他是什么东西,他只是说很平常的物件,还说妇道人家瞎掺和什么。我就没敢多问。”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警车的警鸣声,来到李德昆的门前停下了。梁凯和艾春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老于忙问:“你们怎么来了?”  梁凯说:“于队,有新情况,陈满河供认陈老三收的那个古花瓶现在在李德昆手里;另外前两天我们抓的那两个人也都招了……”  陈瘸子好奇地问:“他们都招什么了?”  老于忙对梁凯说:“回去再说。”说完,老于等人便离开了现场。  回到村部,梁凯把陈满河等人交代的情况和老于叙述了一遍。原来梁凯和郭刚抓住的那两个人都是退伍军人,一个叫刘黑子,一个叫张二顺。他们复员后一直在社会上闲逛,后来认识了李德昆。李德昆嫌自己杀猪挣不多少钱,他就和这两个人天天琢磨来钱快的勾当,当时正赶上陈老三无意中收到了一幅字画和一个古花瓶,而且据说还是真品,三个人就动了心思。李德昆几乎天天往陈老三家跑,想尽办法要把两件古董弄到手,但是陈老三也是守口如瓶,谈什么都行,就是不说古董的所在。李德昆恼羞成怒,终于起了杀心,赶巧陈老三的邻居陈满河也盯上了那两件宝贝,两个人便勾结在了一起,在一天半夜杀了陈老三,但当时还是没找到藏宝贝的地方,后来李德昆便让张二顺去陈老三家找到了那张字画的藏匿地点,但不巧被捉。  梁凯说到这里,已是口干舌燥,旁边的陈瘸子如听评书,梁凯一停下来,他就说:“后来呢?快说啊!”  梁凯接着说道:“为了掩盖罪行,陈满河故意接近我们,还想嫁祸给你。”说着,他指了指陈瘸子。  陈瘸子大怒,一拍桌子:“狗日的陈满河,老子现在要是手里有把枪就甭了他,然后在陈庄暴尸三天,让狗吃狼叼!”  陈瘸子咬牙切齿,气愤难平。  梁凯对陈瘸子说:“就因为你知道的太多,所以陈满河等人就想把你除了,所以,就在你从村部喝完酒回家的那天晚上,陈满河就派了刘黑子来取你的性命。这个刘黑子和张二顺都是在部队上经过训练的侦察兵,一般人根本靠了身。害你陈瘸子如同捻死个蚂蚁。”  陈瘸子不由得摸了摸脖子,暗暗咂舌。  老于听完,说道:“看来李德昆的死和刘黑子没有关系,凶手另有其人。”  屋里所有的人都在拼命思索谁是杀害李德昆的凶手,老于突然问梁凯:“陈老三的内脏去了什么地方,他们有没有交代?”  梁凯说:“陈老三被害的那天晚上,是李德昆亲自把陈老三分的尸,陈满河胆子小没敢动手,只在旁边望风。等完事后,李德昆为了解恨,就把那些肝脏等物带回家喂了他家的大狼狗。”  大家听到这里,不由得毛骨悚然。此时,梁凯从包里拿出一个硅胶一样的东西,展开,竟是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  梁凯说:“这是从刘黑子身上搜出来的。很有创意吧。”说着,他戴上了那个面具,陈瘸子“妈呀”一声,差点没坐到地上。大家都被他逗笑了。  老于说:“好了,陈老三的案子总算水落石出,我们也该打道回府了。”  陈瘸子一听,忙说:“怎么,你们要走?可李德昆那起案子还没破呢?”  老于笑着对他说:“陈老三的案子我们要做最后的处理工作,估计得半个多月了,这半个多月总不能在这里住着啊,再说工作起来也不方便。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陈瘸子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最后,陈瘸子对大家说:“那我不打扰大家了,有时间来陈庄玩啊。没事我先回去了。”  “好好,一定一定。”老于等人把他送出了门。  看着陈瘸子离去,老于对梁凯说:“马上去派出所查一下陈瘸子的档案,看他有没有参过军的经历。”  梁凯等人都不解地问:“陈瘸子有问题吗?”  老于说:“难道你们没看出陈瘸子有退伍军人的特征吗?他的坐姿明显地和平常人不一样,坐得四平八稳;右手的食指经常无意识地微微屈起;右手中指的第三关节处有一层老茧,这是长期握枪的结果;还有,每次他站着对我们说话时,总是有挺腰收腹的架势,走起路来,每一步距离都是绝对的均等。不是经过在部队长期的训练,这些特征是不会有的。”  梁凯说:“于队,你好厉害,这些我们可都没看出来。”  老于说:“我年轻时也当过兵,这些东西我还是有印象的。我怀疑陈瘸子有做案嫌疑,所以故意对他说我们明天回去,其实是看他有什么举动。好了,你马上去办这件事,越快越好。”  “是!”梁凯一个立正,转身走了。  
  非常感谢风尾琴的支持,今天继续上传。
  有前途,写的不错!
  “陈瘸子大怒,一拍桌子:“狗日的陈满河,老子现在要是手里有把枪就甭了他,然后在陈庄暴尸三天,让狗吃狼叼!”    此处有个错字,甭应该为崩。    一会上传,谢谢支持!
  第二章 杆子沟    快到傍晚,梁凯回来了。见到老于,梁凯便告诉他,镇派出所只有陈瘸子的基本资料,而关于他的具体经历则没有记录。要想查他的入伍经历还须到县人武部查证才行。  老于说道:“咳,我们也是糊涂了,在陈庄就能打听到陈瘸子的底细,还舍近求远干什么?大软,你跟我上街走走吧。”  梁凯跟着老于便出了村部,来到大街上。村里有认识老于的村民,都老远地打招呼。老于就在村口和一个村民攀谈起来。在交谈中,老于了解到,原来陈瘸子果然是79年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见过真刀真枪的场面,不过他这个人胆子小,所以在部队上也一直不受待见。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临阵胆怯,越不怕死越没事,越是怕死越倒霉。也就因为他的胆小,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被地雷炸飞了一条腿,现在他身上那条腿就是假腿。其实他的真名叫陈子义,但是由于他常年拖着个瘸腿在村里走东家出西家,和人们玩笑打闹,时间长了,人们都叫他“瘸子”,他的真名倒没几个人叫了。  老于和梁凯又和别的村民了解了些陈瘸子的情况,大致情况都差不多。回到村部,老于对梁凯和郭刚说:“陈瘸子这个人很狡猾,不像一般的罪犯使蛮用强,他最善用的就是他那大大咧咧的表现。李德昆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陈瘸子去李家洼监视他的那天晚上死;而且,陈瘸子也是贪财之人,李德昆挖走了花瓶,他岂能善罢甘休。所以,陈瘸子的杀人嫌疑最大。”  梁凯说:“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监视陈瘸子?”  老于说:“监视他是肯定的。我们可能比他晚行动了一步,那个古花瓶现在在哪还不敢确定。陈瘸子这个人又滑头,监视他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能看住他这个人,却看不住那个花瓶。”  大家顿时感到这个案子越来越棘手了。  这时,一个人快步走进了村部办公室,满屋里说着找于队长。老于站起来对他说:“我就是老于,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人说:“于队长,我有个情况向你反映一下啊。”  老于忙热情地招呼他坐下。那人开始说:“我是村东头开副食门市部的,平时在家开通了一部公用电话。昨天晚上,陈瘸子上我那去打电话,他还让我回避,我说有什么神秘事儿,还不让人听。他坚决不让听,把我支走。我好奇啊,就在窗外听着,模糊得好像听他说什么晚上来接货。今天你们不是调查陈瘸子吗,我就想别有什么事,就赶紧过来跟你们说一声。”  
老于一听,顿时心里明白了。他忙握住那个人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给我们提供线索。”  送走那个人,老于对大家说:“听到了吗,陈瘸子还有外人接应。如果我没分析错的话,昨晚上陈瘸子和另外一个人杀掉了李德昆,然后将花瓶取走。那个花瓶现在在哪又很难说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郭刚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老于沉默了一会,微微一笑:“我们不妨就来他个引蛇出洞,把陈瘸子引出去,我就不信他能安心躲在家里不出去。这样,明天我们佯装真地回去,看陈瘸子如何举动。”  大家领命,开始准备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第二天.老于等人开始收拾行李,往车上搬东西。陈瘸子也早早地就起来了,一见老于他们忙活,他也赶紧过来帮忙。  等东西全搬上车,老于对陈瘸子说:“瘸子,今天我们就回去了,还真有些舍不得离开你。”  
陈瘸子说:“于队长,我也舍不得你们啊。这几天你们在这住着,我心里老塌实了,可现在你们一走,我就感觉没着没落的。”说着话,他的眼圈竟红了。  旁边的梁凯等人看到,心里那个别扭,艾春的身上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别这样,以后自己在村里种点地,收点粮食,攒几年钱再娶个媳妇,正经过日子,总比你现在这样强啊。”  陈瘸子随即又笑了:“是是,于队长说的是。”  车子开出了村部大院,陈瘸子寸步不离地送出大院。开车的梁凯暗骂:好你个陈瘸子,你是看着我们真离开你才放心啊。爷今天非得抓你个正着不可!  车开出老远,老于透过后视镜,看到陈瘸子还站在那张望着,仍没离开。他便吩咐梁凯:“不要看他,开你的车就是了。他要搞鬼也不会现在就行动。”气得梁凯猛踩油门,转眼就驶出了陈庄。  车走到半路,老于便让梁凯停车。他对梁凯说:“大软,你们开车回陈庄监视陈瘸子,注意隐蔽。一有情况就自己行动,不必请示我。”  梁凯又犯了难,他对老于说:“那你怎么回市里啊?”  老于呵呵一笑:“我自己拦个车就回去了。想当年我驻村工作时,条件比现在艰苦多少倍,工作也照样没落下。有一次我一个人步行三十多里地抓罪犯,最后那小子也还是栽在我手里了。行了,你们回去吧。”  说着,老于自己下车去路边拦车去了。梁凯几个人看着老于,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梁凯等人又开车返回陈庄,此时陈瘸子已不在路口了。梁凯把车开到村南扬水站边停住,找了个偏僻背脚的地方,找了些玉米秸个子和杂草,把车盖起来。几个人猫在车上,静等天黑。  
  当时已经是10月份末了,夜长天短,没多少时间,天就黑了下来。借着傍晚的时机,梁凯一个人便又悄悄地摸回陈庄。来到陈瘸子家门前,梁凯在门前的一个大影壁后面躲了起来。农村都有对着门的大影壁,高高的一堵墙对着门,有在门里的,有在门外的。这影壁也有说法,一是防止家财外漏,二是防止厉鬼进门。虽是迷信说发,但是农村对这个还是蛮信的。  转眼到了晚上9点,梁凯不禁一阵睡意袭来,他赶紧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醒了醒神,又从布袋里掏出一块吃剩的面包,大口吃起来。吃完面包,梁凯有了些精神,他就悄悄站起身,来到院墙边,后退几步,一个前冲,手一搭墙头,身子就攀上了院墙,只露着头部向院子里张望着。  他这一看不要紧,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就见陈瘸子光着膀子,身上的肌肉暴起,眼露凶光,两手把着一把砍刀,在磨刀石上狠劲地磨着。此时的陈瘸子哪里像白天大大咧咧,装傻充愣的陈瘸子,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凶神恶煞一般。  梁凯暗自纳闷:这小子磨刀干什么?是不是要和谁拼命?  陈瘸子突然停止磨刀,转过头向梁凯藏身的墙头这边看过来。梁凯心中一突:糟糕,被他发现了!他赶紧一缩头,但还是暗中瞅着陈瘸子。只见陈瘸子猛地站起身,手里提着那把砍刀,迈开腿就向梁凯这边走来。  饶是梁凯心理素质过硬,硬是没跳下墙头,仍然挂在那看着陈瘸子,他就想:大概是陈瘸子听到了什么响动,不可能会发现我。果然,陈瘸子站在墙根下,瞪着那双凶恶的眼睛,对着梁凯的方向看了老半天,终于慢慢转回身去,又回到磨刀石边继续磨刀。  刚才的一景,碰上心理素质不佳的,肯定会露了马脚,但是即使这样,梁凯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陈瘸子平时看似胆小懦弱,但他毕竟在部队训练过,上过战场,何况手里提着刀,万一动起手来,梁凯也没十足的把握能赢他。  磨完刀,陈瘸子又将刀仔细擦了一遍,放回一个皮制的刀鞘内。把水倒掉,收了磨刀石,穿上平日的衣服,又拿起放在旁边的半瓶白酒,仰脖灌了一口,转身哼着小调回屋了。  
  几分钟后,屋里的灯也灭了,看来陈瘸子也睡觉休息了。梁凯慢慢从墙头上下来,回到影壁后面继续蹲坑守着。就这样熬到凌晨四点,梁凯听到村里的鸡零星地开始打鸣,他便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顺原路又返回了扬水站。  此时正和衣而睡的郭刚和艾春两个人睡得正香,梁凯见了,气不打一处来,照着车玻璃就是一阵敲,边敲边说:“天亮了,还不起床。老子都熬了一宿了,你们倒像对鸳鸯似得,睡得这个美!”  郭刚和艾春被他一阵吵吵,都相继醒了。艾春看了看郭刚,脸不由得一阵红,却又听了梁凯一阵胡说,她照着梁凯就是一脚,骂道:“谁让你结婚了呢,看着我们眼红咋的?”  梁凯屁股上挨了几脚,但还是挤进了车里,往座上一躺,就把昨晚上的情况给他俩说了一遍。  郭刚说:“他这个人真是深藏不露,都说磨刀霍霍向猪羊,他磨刀干什么,难道也是杀羊?”  梁凯说:“你得了吧。他那把刀足有二尺多长,我看杀人差不多。不过,于队说的有道理,陈瘸子这个人诡计多端,我们不知他耍什么花样,至少我们现在得把他看紧了。”  三个人商量了一会,决定直接开车回村部,这样也是为了更方便地监视陈瘸子。  
  来到村部,陈瘸子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老远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见到梁凯他们,陈瘸子表情又惊又喜,但这复杂的表情始终让梁凯他们捉摸不透。  进了屋,屁股还没坐热,陈瘸子就一个劲地问他们回来干什么。梁凯懒得理他,随口说了一句:“回来抓你啊。”  陈瘸子闻听一惊,险些没站稳,但随即又平静下来,笑着对梁凯说:“我又没干什么,抓我干什么。”  艾春笑着对陈瘸子说:“因为你杀了李德昆啊,不抓你抓谁啊?”  陈瘸子又是一惊,看着他们,眼里隐约露出凶光,但这微小的表情稍纵即逝,转眼又和梁凯他们说说笑笑了。  梁凯暗道:这个家伙看似胆小,没想到也是把老刷子了。  想到这,梁凯对陈瘸子说:“开玩笑了。其实我们今天回来是取点陈老三家的物证,回去好做个记录。也没什么事儿。”  陈瘸子听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忙笑着对大家说:“今天我去镇上赶个集,几位想捎点什么东西啊?”  郭刚忙说:“平时在大城市住腻了,我也想看看农村的集市,顺便买点东西,不如我开车送你去啊?”  陈瘸子却随即表示赞同,立马拉着郭刚去开车。  郭刚等人开车拉着陈瘸子到了镇集市上转了一圈,大家见陈瘸子无半点想要逃跑的意思,反倒和平时一样说笑胡侃。一天下来,梁凯等人紧张得不行,陈瘸子却神采飞扬,还不住夸郭刚开车技术好。  接连几天,陈瘸子每天必到村部和梁凯等人见面报到,还主动拿了酒菜招待梁凯等人。这着实让梁凯几个人费解,越来越怀疑当初老于的判断。  
  郭刚对梁凯说:“如果于队判断的对,那我们还可以继续等下去;可万一判断错了,我们不是白等吗?”  梁凯说道:“再等等吧,也许这正是陈瘸子的狡猾之处。毛主席他老人家当年三渡乌江,四渡赤水,摆脱了国民党百万大军的追杀,陈瘸子今天可能也和咱们玩这套战术呢。等把我们玩麻痹了,他就脚底抹油,两个丫子加一个丫子,撒丫子了。”  两个人正商量着,陈瘸子左手提着一个烧鸡,右手提着一瓶白酒闯进来了。一进屋他就嚷嚷上了:“哥几个,今天中午我请客啊。”  梁凯见此一皱眉:“我说你这个人真是的,老是天天烧鸡烧鸡的,也不换点口味?”  陈瘸子嘿嘿笑着说:“咱这小地方,也就只能吃烧鸡了。要吃好吃的,就得上市里去了。”  郭刚心思一动,对他说}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黑熊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