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剑 阳刚之劲是哪个剑三各门派好用的阵法的阵法

颍上论剑之《论坛八大门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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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上论剑之《论坛八大门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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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上论剑之《论坛八大门派》
& & 锦涛十年,颍上人民丰衣足食,乡镇繁荣似锦,论坛各种赛事纷纭,由此也引发了门派间的割据争霸,论坛运营部为了平息纷争,特组织了此次“颍上论剑”,以比武的方式选出一支能够领导论坛群雄的帮派,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 && & 经过一系列的角逐,有八支队伍佼佼胜出,接下来是要进行更加激烈的斗争,下面是对论坛的八大门派做一简单的介绍,供大家观摩。
一、【真主党】
首席执行官:眼睛
成员:三木 胖子 佛前青莲冰山来客
简介:一个论坛宪法的拥护者和执行者,很少行走于江湖。党内成员说话不多,露面很少,遇到违规,立即拉黑,遇情节严重者将直接移交军事法庭,所以,一般人都不敢得罪他们,此次他们参加比武也是抱着一统江湖的决心而来的。
二 、【无私奉献派】
掌门:大头(据说因为头大,所以无人能敌)
主要成员:老九、直击生活、玻璃、小米西西、雨后星空、大米、石头、一帘幽梦、凤凰琴、小静、蛋宝宝、弱水三千、一生有你、……
简介:江湖上最具有爱心的门派,本着行侠仗义、服务江湖的宗旨走遍江湖的每个角落,传播的爱心遍及江淮大地,本不愿意涉足江湖纷争,迫于无奈,才决定用大爱征服一切,让世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三 、【妙笔生花派】
掌门:shuhui72
昵称;咖啡公主
主要成员:斗酒听竹、话八仙、七月流火、月满西楼、网之虫、清平乐、荷风徐徐、长河落日 清河人家 颍上科技 ……
简介:传承了自古以来文人不问世事的风格,以文会友,以文取乐,其成员个个都风流倜傥,各领风骚。不问世间纷扰,只观文章哪篇更好,此次比武无意争雄,只想尝到甜头就撤。
四 、【青春派】
掌门:农家女孩
主要成员:半夏微凉、爱哭鬼、媛子、楠楠楠、微微微凉、蓝调、︶ㄣ芯宝、安小妞、颍上宋小宝、景行、传说中的山鬼、最旧的美好……
简介:江湖传言,此门派前身隶属峨眉,后几经变革更名为青春流派,几百年一直屹立不倒,其门徒现遍布商家联盟、网友俱乐部、书画艺苑、人在旅途,均在其担当要职,此次出山也想在乱世之中分一杯羹。
五 、【摄人帮】
首席摄影师:没有脚的鸟
主要成员:快乐老兵、欲飞、小鱼儿、蓝色飓风、大行德广、邮遍天下、独钓寒江雪、wd80413、春雨秋风、鹿鸣呦呦、黄昏路人、左刀刘、宇飞电脑、消防兵、阿-坤……
简介:帮众团结一致,从不招惹是非,只为艺术献身,经常集体出去物色猎物,此次参加比武的目的是想在乱世之中,拉拢几个出色的模特已做备用。
六 、【逍遥游牧派】
大当家:小红帽
主要成员:马前子、谁主沉浮、书海美猴、小飞侠、珍惜缘分、师说、水瓶座、走得更近、真情流露、金石可镂、诗韵、在外游子、杰宝儿他爸、农民、分便是非、凹凹凸凸、第九站、合肥联众、雨夜、燃烧翅膀、刚哥哥……
简介:帮众过着游牧民族的生活,居无定所,遇到感兴趣的话题,可以随时随地安营扎寨,所讨论的话题涉及养生、艺术、美食、政务、金融、感情、娱乐等,这次刚到中原就接到比赛通知,于是准备留下来大干一场。
七、【世外桃源派】
掌门:思臣,要努力。
主要成员:胭脂沾满了灰、正在童话中、永远の牵挂、装饰你的梦、愈夜愈美丽、美丽河、和谐天下、松间照明月、孤峰、我是小虎、锐不可挡、簡單、小づ胡子、有为(伟)青年、流苏、越来 ……
简介:早已看破红尘,很少过问江湖世事,帮派大多数的高手都隐居山林,偶尔出来活动一下筋骨也不会被世人所知道,所以也经常无人问津,若是被迫出山,也定能引起江湖一片腥风血雨。
八、【不按套路帮】
第一把交椅:阜阳楠哥
成员:办事员、黑滴可怜
简介:开山祖师是小办,后经阜阳楠哥发扬光大,每次发帖内容无不令人震撼,从不按套路出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论坛再也没有第三个人能与之媲美,所以他们从不招收门徒,以至于到现在偌大一个门派就只有他们俩人,虽然人单力薄,但还是硬着头皮冲进八强。
八强名单现已出炉,公示三天之后将进行更惨烈的争斗,由于“真主党”和“无私奉献派”关系比较硬,直接走后门晋级。
如无异议三日之后对阵名单如下:
& && && && && && && && && && &“逍遥游牧派”对阵“妙笔生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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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不按套路帮”对阵“青春流”
& && && && && && && && && && &“世外桃源派”对阵“摄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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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路人马即将开战,谁胜谁负众说纷纭,各大赌坊已经开始押注,押“逍遥游牧派”和“世外桃源派”胜的人比较多。其中“不按套路帮”因为只有两个人出战,至今仍无人问津,气的老板把赔率调到1:100,如此举动不知办事员和阜阳楠哥看到会作何感想。
预知战事如何,请留意西楼下次分解…………
注:涉及网名,纯属娱乐,如有侵犯,在此致歉。
& && && && && && && & 第一回:“妙笔”强打镇定剂“逍遥”胆怯终离去
公示三日后,各网友和领导均无异议,双方在精心的准备下,战事一触即发。
& && &一大早,小红帽就吹了起床哨,组织大家伙活动筋骨,临出发前,再次让大家列队站好,逐一检查装备武器,防止有疏漏的地方。
& &看着兄弟们手中的扫把、水瓢、垃圾桶、铁锹、板凳腿等武器,红帽不禁自喜道:
& && &“好,兄弟们带的都是些重型武器,等下听我口令直接过去把妙笔生花派给一锅端了”。
& && &说着便走到了书海美猴前面,看了他一眼,不屑的问道:
& && &“人家都带重型武器,你怎么只带个老鼠夹子”
& &“报告大当家的,我们家可以攻击人的武器就只有老鼠夹子,这还是我刚刚偷出来的呢”。书海美猴露出委屈的表情,还想继续再说,被旁边的谁主沉浮拉了一下就没敢吱声。
& && &队伍终于出发了,临行前小红帽还特意回了趟家,把她家里那根一米长的擀面杖也拿了出来,作为自己的武器。然后,队伍又走了2里路,翻越了三座大山,强渡了一条小河之后流终于来到了城北的M水系,那里灌木丛生,寒风凄凄。
& & 刚到目的地就发现了妙笔生花派的人马,只见shuhui72神情优雅,侧坐于一石桌前面,桌子上还放着一杯刚刚冲好的咖啡。斗酒听竹站在她的最左侧,和她相隔有一段距离,在他们中间的站着的是荷风徐徐,手中还拿了一把羽扇。在荷风徐徐的正后面成半圆形站着的是话八仙、清河人家、颍上科技等众兄弟。
刚见到他们,红帽就迫不及待的喊道:
“看到没有,他们才十余人还都没拿武器,我们两个打一个都有多余的呢,兄弟们跟我上”
话还没有说完马前子就急忙凑到到红帽耳朵旁边,“慢着,我感觉情况不对”
“哪里不对”,小红帽说道。
你看他们个个神情自然,举止轻盈,这哪像比武,这么冷的天荷风徐徐居然拿了一把扇子,里面必定有暗器,而shuhui72居然还喝起咖啡了,估计要是有点心也都端上来了,这非常态的举动必定有诈。
听了马前子的话,后面的人也开始犹豫起来。
红帽见状推开马前子吼道,堂堂大老爷们怎么也婆婆妈妈的,是不是有诈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完之后便拎起擀面杖就要向前冲……
此刻,正对面一直在强做镇定的荷风徐徐慌神了。心想,这下完了,要是小红帽一擀面杖抡过来,我肯定挂彩。不行,我得往旁边躲躲,但是也不能让他们发现破绽。
于是,荷风徐徐故作神情镇定,轻抚羽扇,迈着自如的步子向斗酒听竹走去,不时的还冲着对面的人发出诡异的微笑。
对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师说一个凌波微步冲到小红帽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急忙拉住她说,大事不妙,我终于看明白了。
小红帽一脸诧异的望着她,怎么?
你听我给你解释,凭我多年学习的孙子兵法的经验断定,他们这布的是失传已久的《狮子大张口阵法》,你想想,我们刚要冲过去,荷风徐徐就往旁边去,给我们留出了这么好的缺口,现在他们的人员站位刚好是像锅一样的半圆形,如果我们冲进去之后,那荷风徐徐肯定再迂回到原来的位置,到时候把我们的出口堵上,就像是盖上了锅盖一样,在里面给我们来个瓮中捉鳖,那样我们就被人家一锅端了。
这一句话,突然点醒了很多人,红帽也恍然大悟,我说荷风徐徐咋走了呢,这家伙真够损的。
旁边的谁主沉浮也开始插话,刚才我就看到了,原来真正地高手都是不拿武器的,他们直接布阵就能把我们煮熟了。
后面熙熙攘攘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都开始骚动起来了,红帽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凹凹凸凸和刚哥哥已经扔掉手中的水瓢和垃圾桶吓跑了……
小红帽叹了一口气,丢掉了手中的擀面杖,无奈的朝着远方的天空长吼了一句:“天不助我,大势去矣……”
接着又吸了一口气,一个人直径朝shuhui72走去。
然后说道:“你也看到了,我后面的几个徒弟突然拉肚子先回去了,我得回去带他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今天这场比赛就算你们赢了。”
说完,红帽便领着门徒徜徉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shuhui72一直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端起桌之上的咖啡一饮而尽。心想,看到他们要冲过来,我正准备投降呢,没想到他们居然先投降了。
后面的清河人家也撑不住了,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哎呀,妈呀刚才吓的腿都软了”,话刚落音看到荷风徐徐又想起了刚才的事,破口大骂道:“你这撕怎么那么损呢?在我前面站着好好的,小红帽还没打过来你就往旁边躲,要是刚才小红帽真的冲过来,那一擀面杖抡过来,我肯定得挂彩”
还想继续说的时候被shuhui72制止了,
好了,都别说了,这回是蒙过去了,都还是回家想想下次比武该怎么办吧……
虽然这次比武时妙笔生花派吓的够呛,但最终还是蒙混过关赢得的比赛,欢喜而归。
第一局战况:【妙笔生花派】胜& & (最近时间不多,下次更新会比较晚)
第二回:& && &走后门无奈被举报& && & 终难逃比武擂台赛
出场人物和主要技能介绍:
【胖子& & 】& &绝技“打头棒法”,虽然学的比较晚,但也练得炉火纯青。
【佛前青莲】成名绝技“莲花阵法”,曾是天下第一杀手,后被眼睛纳入门下。
【冰山来客】绝技“寒冰掌”
【小米西西】成名绝技“西风烈”,传说此招美艳绝伦,见过的都一命呜呼了。
【 大头】 绝技“神头冲天”,曾经为了练习“铁头拱地”硬是把头放在火上烤了一夜,至此传遍江湖
【玻璃& & 】绝技“镜 花 水 月”大法。
上一回小红帽虽输掉了比赛,但是她输的一点都不服气,更气愤的是“真主党”和“无私奉献派”居然走后门直接晋级。所以她向上级部门写了一封检举信,运营部为了息事宁人,只能让“真主党”和“无私奉献派”先进行比赛,以示公正。
为了这次比赛,两大帮派都开始潜心修炼……
*** *** *** *** ***
眼睛办公室。
胖子:领导,你找我?
眼睛:嗯,这里有本《七十二路打头棒法》秘籍,拿回去好好练一下,记着,你只练第一招和最后一招就行了。
胖子:为什么呢,万一打输了怎么办?
眼睛:放心吧,大头唯一精通的就只有“铁头功”,你要是把这本“打头棒法”练透,就肯定能赢。
胖子:哦,那我去上街买个榔头。
眼睛:别去了,用你家里扫地的掃把就可以了。还有抽个时间调查一下到底是谁举报的我们,我非把她的年终奖金给扣了。
*** *** *** *** ***
东郊比武场,人山人海。
主持人宣读比赛规则如下:
采纳小米西西建议,使用擂台式比武方法。
每个帮派选三名代表,落台者不能从新上台。
最后站在台上的帮派即为获胜者。
参赛代表:
胖子 佛前青莲 冰山来客 VS 小米西西 大头玻璃
*** *** *** *** ***
& && &主持人话还没有落音,冰山来客就不耐烦的跳了上来“莫要废话,你们三个都一起上好了”
& && &台下一位女侠“噌”地跳上擂台,只见他身穿围裙,手持大碗,正是小米西西。
& && &冰山来客哼了一声:“就凭你?也想跟我为敌?说罢,一记寒冰掌迎面击来,只见发出的掌面迅速变大,寒气逼人,所到之处均被气流凝固撕裂。
& &“不好,台下的玻璃怪叫一声,这寒气只有我能抵挡。”说着便一跃而起一,看我“镜法”,伸手一扬,只见小米西西面前的空气被迅速禁锢凝结成一面透明的镜子,晶莹剔透,寒冰掌打在上面也逐渐被削减殆尽。
& && &此时,台下的胖子、大头见状,也都纷纷上台,混战由此展开……
& &“花法”,玻璃继续道。只见整个擂台迅速被花瓣覆盖,花瓣急速流动,整个擂台上都是花的海洋,伸手不见五指。
& && &刚跃上台来的佛前青莲见状,急忙对着冰山来客和胖子喊道“不要妄动,先来我这边”。看我用莲心眼对付他们,说罢就在她的脚下缓缓升起了一座莲花台,莲花台下面发出耀眼强光,所到之处花瓣纷纷落下,看到莲花台,胖子和冰山来客就立即跃了过去。
& && &此时,大头见状“想上莲花台,没那么容易”,只见大头双手扶地,头部迅速变大,看我“铁头拱地”,然后双腿猛的一蹬,直接向冰山来客撞去,速度非常之惊人。后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大头撞下台。
& &“碰”的一声,冰山来客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起来便想还击,才发现他已经掉下台去,只能无奈的撤到旁边。
& && &此时,台下一片欢呼,也不知道哪来的美女每人拿着一个彩球跳起舞来:“大头大头我爱你!!大头大头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 && &见到此状,胖子极为愤怒,从腰间掏出一把骰子直接对着美女飞了出去,将美女们的牙全打掉了,台下再也无人欢呼。没想到短短数日大头的铁头功已经突破瓶颈。胖子又想起刚刚眼睛交代的话“紧紧盯牢大头,不要首先出击”
& && &此时的佛前青莲道:该我出手了吧,这一出手便是她的绝技“莲花镖”,整整一百零八发莲花镖同时飞向他们三人,此时的三人都无暇顾及对方,只能各自防御。
& && &大头直接把身体萎缩变小,以坚硬的铁头直接抵挡住了莲花镖。
& && &玻璃则使出了“水法”,眼前立即出现像海一样的画面,若隐若现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的涌去,数支莲花镖飞入,在潮水的抵挡下速度减慢,最终停了下来。正当她松懈时,谁知从侧面又飞出一只镖,连忙闪躲,但还是从胳膊上划出一道血痕,然后又直径向小米西西飞去。
& && &见此状况,小米西西不敢怠慢,连忙挥出大碗,罩住了飞镖,紧接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直到落下台去才把迎面而来的莲花镖接住,只见她从容的走到擂台一角蹲下,拿起筷子开吃:“哎呀!不愧是佛前青莲的手艺啊!要是再添点汤就更好了!”
& && & 下面起哄的人提醒她:“西西姑娘,你这跳下擂台,是自动认输了吧?”
& && & 台上,佛前青莲大笑“玻璃,如今你中了我的莲花镖,法力很快就慢慢的消失,还是投降吧!”
& && &“哈哈,与其让它慢慢消失,还不如我现在就把她用尽。”说完便闭上双眼,双手举过头顶吼的一声,只见天色立即变暗,头顶上的气流加速旋转,在手的旁边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半月形气场。
& && & 对面的青莲见状,脸色突变,“月法”没想到她的“镜花水月”练到了最高境界。此时的她更是不敢怠慢,也闭起了双眼,双手合十,只见从莲花台下面也升起一股气流,包裹着她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强筋的“莲花盾”
& && & 随着玻璃双手猛的向前滑出,一记“脉经刀”从掌间劈出。脉经刀所到之处,空气瞬间断裂,在于“莲花盾”相交之处,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响声。台下之人,无不赞叹。
& && & 大头见状,心想不能再拖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运足内力便直接朝佛前青莲撞去,又是一招“铁头拱地”,强大的冲击波迎面而来。
& && & 旁边一直盯着他的胖子吼了一声“想偷袭?看我的打头棍法”。直接拎起掃把朝大头的头部一阵狂打。
& && & 就在此时,由于青莲分神的缘故,莲花盾也终于被脉经刀劈开,青莲连忙后撤,又翻了几个跟头才躲开这一记脉经刀,只是掉下台去。紧接着玻璃也因真气用尽晕倒了,被随即而来的工作人员抬了下去。
& && &此时,台上就只剩下大头和胖子在对峙。
& && &想不到你练成了“打头棒法”,大头说道
& && & “哼!这就是为你所练,棒棒打头”
& && & 气的大头二话不说,顿顿身形,一飞冲天,台下人惊叫:“神头冲天!!这是大头的必杀绝技。飞到最高处时,大头猛的掉头直接朝胖子撞去,速度和力道简直无法形容。
& && & 胖子一阵心慌,想也没想,竟使出“迎头一刀斩”。一掃把劈中迎面而来的大头——还好只是掃把。大头“嗷”地一声落下台去。
& &下面一阵沸腾。万众齐呼:“哇!!!!!帅呆啦!!英雄!!!!给俺签个名呗!!!!!!”——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在真主党派下注的人。
此时胖子才明白为什么当初眼睛只让他练第一招“打头棒法”和这最后一招“迎头一刀斩”。
第二回& && && && &【真主党】胜
不厚道,沙发自己做
和谐天下 发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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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厚道,沙发自己做
& &第三回:大结局& && &眼睛使计驱强敌& && &小鱼耍赖赢结局
眼睛办公室离比赛还有十天
眼睛:关于比武的事有没有好的计策?
三木:有,只要我们刻苦练习就一定会赢的。
眼睛:你真是块木头,现在的社会光靠刻苦就行了吗?得动脑子。
三木:是领导,到时候我会懂脑子的。
气的眼睛立即晕倒。然后又爬起来道:
你去跟“没有脚的鸟”“思臣”“shuhui72”透露一下,就说现在朝廷正在考虑,从这几支队伍中选一支素质比较好的授予今年“先进集体”称号,希望他们不要辜负“朝廷”的期望。
乾坤街上贴了一张告示,人们都围着看,议论纷纷:
“哎呀,期盼已久的比赛终于就要开始了,剩下的六大门派就要一起上台啦”
“老兄,我给你透露一点内幕吧,虽然通知是六大门派一起比赛,但是不会来那么多的”
“为什么啊,不参加不就是弃权认输了吗?”
“跟你说吧,就在前几天朝廷秘密透露给三个实力较强的帮派,说要在他们之间评《先进集体》呢,其意图就是让他们放弃比赛”
“那先进集体不就是个虚名,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吗?”
“这你就不清楚了吧,荣获《先进集体》的队伍可以到夏威夷考察民情,年终还可以多分两桶大豆油呢。”
“哦,奖品这么丰富的啊。要是照你这样说,那朝廷举办的比赛最后还是朝廷的队伍获胜?”
“可不是嘛!这就是官场上的潜规则”
*** *** ***
  比武的日子终于到了,M水系的校场上已是人山人海,被围得水泄不通。
& && && && & 第一届颍上论坛八大门派之“舞文弄墨”杯决赛即将拉开帷幕
& && &经最后裁定:因“妙笔生花派”“世外桃源派”的掌门突然感冒不能参加。故,两门派自动退出比赛,武林盟主将从真主党& &摄人帮& &不按套路帮& & 青春派中角逐而出:
首先上台的是不按套路帮 只见办事员、阜阳楠哥、黑滴可怜三人头戴墨镜,身上穿着刚刚租来的黑色风衣,三人并排而上,估计是在家刚刚看完《英雄本色》,明显一幅小马哥的派头。
办事员“嘿嘿”两声怪笑:“谁来跟我比试?!”
台下农家女孩一个前跟翻落到台上“就让我先来领教一下三位的绝招”
黑滴可怜作了一个很酷的摘眼镜的动作“就凭你?”
农家女孩浅浅一笑,“姑娘们,放音乐,开跳啦!!”
只见台下,半夏微凉,楠楠楠等人穿着短裤背心,手里拿着彩球边跳边唱:
“唉呀……呀& &我们大家一起来& &为我们明天的辉煌去喝彩 唉呀……呀……”
这个阵势,简直就是NBA球场上的篮球宝贝,只不过唱的声音有点怪异。
& && & 台下的群众瞬间呕吐,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快捂耳朵,这是他们的“凤舞九天”,有摄魂功能”
& && &好个《凤舞九天》,想当年他们为了练这舞蹈和叫声,去屠宰场一住就是两年,最后终于学会这杀猪似的嚎叫。
只见众人皆浑浑噩噩,台上的办事员等人也因毫无防备直接载下台去。
农家女孩挥一挥手,那些美眉顿时不见。台下吐的满地尽是剩菜残羹。
见此情景,眼镜领着三木一跃而上“小小女子莫要张狂”
看我怎么收拾你“关门放猪”
话刚落音,三木抱着一跟大木头横冲直撞的像农家女孩扑了过来。
原来当年三木跟大头属同门师兄弟,怪不得武功套路大致相同,直见三木一招“肥猪拱地”直接撞去。
这家伙果然非同反响,指东撞西,指左撞右,撞得女孩满头包。无论农家女孩使用什么招数,他只本着“恁尔几路打,俺只一路撞”的战略思想,只使一招“肥猪拱地”朝农家女孩撞去。农家女孩一个下盘不稳栽下台去。
台下众人大呼,看来大势已定,冠军还是要被朝廷拿去。眼镜也跟着喊道,要是没有人上台,那就直接举行闭幕式吧。
“我看未必”远远望去,只见小鱼儿一个“鱼跃龙门”飞上台去。
又来一个送死的,说着三木便撞了过去。
只见小鱼儿不慌不忙直接飞起“我踩!我踩!我踩!踩!踩!”。使出绝技“降猪十八脚”
& && & 三木的“肥猪拱地”明显已经占不到任何便宜,看来小鱼儿也是早有准备,练了这一套专攻下盘的脚法———听说小鱼儿为了练这脚法,天天夜里跑到室外对着蟑螂狂踩。
& && &三木渐渐处于下风,最后被小鱼儿一脚踢了下去。
& && &此时,台上只剩下眼镜和小鱼儿两人。
& && &眼镜并没有多说,直接就是一招“隔空打鱼”,掌气迅速压向小鱼儿,小鱼儿虽强力支撑,但还是摔倒在地,颜面尽失。
& & “小鱼呀,是不是在陆地上就不行啦,要不换个海战呗?”台下的人开始起哄
& &气的小鱼儿一个“咸鱼翻身”迅速起立,紧接着又是一个“鲤鱼打挺”直接扑向眼镜,强大的水气伴着“鱼刺”向眼镜飞去。
& && &“竟然使用暗器,看我怎么收拾你”眼镜不慌不忙注视而立,内力逐渐向上聚集,到丹田处只听见“吼”的一声,伴着刚才的水气、鱼刺,在加上眼镜的口水直接向鱼儿喷去。
& && & 紧接着又有连绵不断的热气向小鱼儿身上喷去,痛的他嗷嗷直叫,是“水煮活鱼”,台下众人惊叫。眼镜终于使出绝技啦!还有人跟着瞎起哄的“哎呀!我最爱吃水煮鱼啦!记着多放辣椒啊!”
& && & 众人的话硬生生的把小鱼儿气的晕倒。
见小鱼儿不在反抗,眼镜走过刚要准备把他踢下抬去,“慢着”小鱼儿迅速起立,手中拿了一部相机凑到眼镜面前,小声说道“看到没有”这里面拍到的是一个过马路的老太太不小心滑倒的画面”
& && &“这与我何干?”眼镜疑惑的问道
& && & “你要是在敢还手,我就给你也拍一张然后PS在一起,加个标题就说:眼镜一巴掌把一位过马路的老太太打趴下了,明天就在各大网站发表,到时候全国人民都知道你眼镜有拳打城南幼儿园,脚踢城北敬老院的本事”
& && & 话还没说完,只见眼镜脸色发白,腿也直哆嗦“你……你……”
& && & ”哈……哈……哈……“小鱼儿而直接一脚把眼镜瞪下抬去
& && & 轰动一时的颍上论剑,就这样随着鱼儿的最后一脚而结束了。
& && & 这一幕让众人甚是迷惑,到现在大家都不知道眼睛怎么会被小鱼儿踢下台去,就像大家不知道“思臣”“shuhui72”为什么会在比武之前突然感冒一样。
*** *** ***
眼镜办公室
眼镜:不是安排好了让你上台跟我走个过场,然后就败下阵来,怎么小鱼儿会上去?
没有脚的鸟:本来跟他说好了是我上去的,可谁知道我接个电话他就突然上去了。
眼镜: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在这找理由,你看看人家“思臣”“shuhui72”都知道感冒一下,你就不知道让他也拉下肚子?
没有叫的鸟:这都怪我提前没有跟他说清楚,能不能再给次机会,评选《先进集体》?
眼睛:内务府已经批示了,由于“妙笔生花派”“世外桃源派”表现突出,今年的《先进集体》将从他们之间评选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由于前几天去公司开会没有更新,见谅。再次声明纯属娱乐,若有侵犯,在此致歉!!
& && && && && && && && && && && && && && && && && && && && && && &西楼
、西楼 发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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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作上面去了,下面的还和我争啊。上面有你的位置
呵呵,才子,下一个小金庸
不按套路帮的宣言:
& && && && && && && && &提笔跨马入江湖,
& && && && && && && && &骚文淫事论无数!
& && && && && && && && &白骨如山鸟惊鸣,
& && && && && && && && &暗叹论坛谁人敌!
& && && && && && && && & 不做最好,只做最牛!
& && && && && && && && & 谁人相争,开贴即战!
阜阳楠哥 发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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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按套路帮的宣言:
& && && && && && && && &提笔跨马入江湖,
& && && && && && && && &骚文淫事论无 ...
我哩个去 还有这回事
哈哈 赫然发现 青春流的确走出好多人才哦!
这个要怎么斗呢
嘎嘎,俺等着更新,放心,俺帮肯定是胜出者
看快乐大赢家,呵呵,看谁能斗过谁?
各帮派不准闹事!否则,我和师说要进行洗脑教育。呵呵
家里的小窝
请问票到哪买啊~
精彩贴文,期待下文。
查看完整版本:    便在此时,空场上忽然响起一声低啸,声音虽不哄亮,却带着一股撼人心旌的霸气,数百豪杰无不为之一凛。随着啸声乍起,空场四周的五六十枝火把同时熄灭,大地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钱士权只觉眼前一黑,暗道一声不妙,但他毕竟身为当世一流高手,虽慌不乱,心中记着那少年所在的方位,一招“八方风雨”,抖手向四周疾抓,只听指力“嗤嗤”作响,却都抓在了空处。钱士权暗自一惊,心想:“我这招‘八方风雨’一经施展,方圆丈内之物无不手到擒来,百无一失,难道……难道那小子有遁地之术么?”  一转念之间,身侧忽然袭来一阵轻微的掌风,钱士权反应奇速,右掌一翻,迎着掌风来处还了一掌,只觉对方掌势来得极快,啪的一声轻响,双掌相交,钱士权身子一震,不由自主地倒退半步,心中大惊:“此人掌力恁地浑厚!”黑暗之中,看不见敌人模样,只得施展听风辨器的功夫,左掌防身,右掌攻敌,拳来腿往,顷刻间拆了七八招。  数招一过,钱士权已对那人的掌法套路了然于胸,心中暗道一声:“惭愧!”猛地撤掌跃到一旁,高声叫道:“好一路‘天罡神掌’!是程坛主么?”  几乎与此同时,那人也飞身跃开,说道:“我道是谁?天下除了钱护法,哪个还能接得下我这路掌法。”他们两人都是江湖老手,登时明白过来,有人打熄火把,趁混乱之刻将两个少年救走,反使自己两人对打了一阵,幸亏是在黑暗之中,否则让群豪看见,岂不又是一个大大的笑话。两人一般心思,同时提气喝道:“大伙儿别慌,掌灯!”  群豪这时也已安定下来,纷纷将熄灭的火把重新点燃,片刻间空场又是亮如白昼。  众人借着火光望去,只见空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人,却是一个乡农一般的人物,约莫四十多岁年纪,神色愁苦,垂眉低目,若不是身在此地,定然会被人看成一个含辛茹苦的老农。他一手拉着那少年,一手拉着狄梦庭,对四周的群豪却连正眼也不瞧上一瞧。  钱士权与程青鹏对视一眼,均知便是此人从自己二人掌下救出人去,这等功夫委实了得,心中不敢丝毫怠慢。钱士权当先说道:“阁下是谁?”  那人却不理睬他,低头对那少年说道:“今日到处找不见你,一猜便在这里。哼,昨夜爹爹说过什么话来?难道你都忘了么?”  那少年视江湖群豪有如无物,对爹爹却甚为惶恐,小声说道:“您说不许我来这里看热闹,即使遇见江湖人物也不许出手过招,更不许杀人。”  那人道:“好啊。难得你还记得爹爹的话,可你是怎么做的?”&&  那少年一指狄梦庭,道:“爹爹,你定然也看见了。他不过笑了一声,便要被处死,哪有这么凶强霸道的?孩儿看不过眼去,才出手相救。”  那人听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少年又说道:“今日之事既由咱们而起,便不能袖手旁观。这位小兄弟虽不懂武功,却敢当众耻笑铁衣山庄与神龙堂的卑鄙勾当,远胜无数成名豪杰,孩儿决意与他同生共死。”  那人道:“你口口声声说同生共死,可知道这四个字中的含意?”  那少年昂然道:“孩儿知道,便是宁肯抛下自己的性命,也不舍友独生!”他见爹爹不置可否,又道:“爹爹,孩儿是怎么想的便怎么说,您不怪我吧?”&&  那人一笑,道:“你看中的朋友,我怎会怪你。”他默默拉过狄梦庭的手,与儿子的手握在一起,缓缓说道:“青麟,你既然说出同生共死四个字,便是将他当成过命的兄弟。你须记住,大丈夫轻生死、重义气!今日之事只怕难以善了,一场恶斗势在难免,你要拼出自己的生死,保全朋友的安全,那才是英雄所为!”  那少年点头道:“是,孩儿记住了!”  听着这一番话,狄梦庭只觉胸口热血滚涌,抓住那少年的手,说道:“我狄梦庭这些日来,亡命奔波,从未有人这般奋不顾身的来救我性命。我……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从今往后,我就叫你一声大哥了!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罢俯身下拜。  那少年跪倒相扶,两人便当在天下群豪之前,搂土为香,朝天八拜,义结金兰。&&  一旁,钱士权与程青鹏暗暗生怒,他们在那人没到之前,飞扬跋扈,以江湖魁首自居,然而那人一到,虽未向群豪瞧上一眼,但那股逼人的霸气,衬得自己黯然无光,不由得大为恼火。眼见那人低头望着两个孩子跪地结拜,程青鹏毒念暗生,向后一挥手,从神龙堂人群中飞身跃出两个大汉,各自高举钢刀,同时疾向那人背后劈去。  程青鹏才一挥手,钱士权与他心意相同,也是一扬臂,铁衣山庄队伍里两名剑手挺剑而出,无声无息地潜上,运剑疾刺那人后心要害。  这一下双剑双刀齐上,事先绝无半分朕兆,顷刻间白刃加身,令人实难防备。不料那人虽未回头,背后却似长了眼睛一般,当刀剑及体的一刹那,他陡然一旋身形,反手抓出,已将当先刺来的一柄长剑抢到手中,抖手挥剑划出一个半弧,寒光吞吐,将其余的一剑双刀罩在其中。只听喀嚓嚓一阵脆响,一剑双刀应声而断。  程青鹏与钱士权见那人以一剑震断三刃,全凭将内劲运至剑上,绝无半分取巧的余地,心中不胜骇然,自忖这等本事自己虽然也能勉强办到,但使出之时定然刚猛霸道,决不能如此人这么举重若轻,更决不以如此迅捷。  那四个大汉一招之间便失了兵刃,明知不是对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断刃一扔,挥拳齐向那人攻去,均想:“背后偷袭的不要脸勾当都已当众做了出来,今后颜面何存?若不死战将他格毙,自己也没命回去交差。”是以出手尽是同归于尽的拼命招术。  那人见这四人一付死缠烂打的模样,哪屑得与他们纠缠,往后微退半步,喝道:“饶尔一命,别不知死活。滚吧!”这“滚吧”二字,已将一股纯阳真气含在胸口,猛地催动内劲,对准那四人喷去。  喝声传出,程青鹏与钱士权站得稍近,已觉得脑心震荡,不由自主倒退三步。连他二人都已如此,那偷袭的四人更加禁受不住,蓦地里均感天旋地转,身体剧颤,如遭电击,同时栽倒在地,人事不醒。  那人发声震倒四人之后,将长剑往空场当中奋力一掷,那柄长剑激飞数丈,笔直的插在地上,青光闪耀,虽是一柄无生无觉的长剑,却也是威风凛凛。  群豪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无不神驰目眩,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人将目光扫过群豪,缓缓说道:“各位英雄,我父子二人隐居西湖十几年,与世无争,只道有生之日,绝不再染指江湖之事。哪知今日却又卷入这场事端之中,唉,此乃天意,谁能预料?我斗胆向诸位求一个情,大家不伤和气,让我保得两个孩子的周全,远离此地,你们只当世上根本没有我这样一个人。”  群豪见他武功惊人,一出手便令铁衣山庄与神龙堂铩羽大败,都担心此事难以善了。哪知他大胜之后,反而罢手求和,言语甚是谦冲。见他如此,许多前辈英雄均想出言解劝,令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只是程青鹏、钱士权两人却都不作声,这是他们两大门派之事,旁人倘若多管闲事,强行出头,一句话说不好,势不免得罪了铁衣山庄与神龙堂,由此惹下杀身之祸,自以明哲保身的为是。   沉默了片刻,程青鹏先开口道:“阁下方才一喝,用得可是西昆仑至高无上的内功‘冰罡小重阳’么?”  那人道:“雕虫小技,贻笑方家。”  程青鹏笑道:“这若是雕虫小技,天下高手岂不全成了三脚猫么?”他话音一顿,脸色忽沉,又道:“据我所知,这路‘冰罡小重阳’内功乃是西昆仑独门秘技,向来是昆仑派的镇门之宝。二十七年前,有人夜闯昆仑西峰三因观,盗走这部内功秘籍,并连伤昆仑派一十六位高手,气得掌门人涵虚道长当夜呕血而亡。这是昆仑派的奇耻大辱,以至当今几大弟子无一人学全此功,却分成五个支派,终日为博得一个正宗之名,明争暗斗,把偌大一个门派闹得四分五裂,日趋式微。如今提起来,谁还把昆仑派放在眼里,其实真正的祸根却在二十七年前便种下了。”  那人听了这段往事之后,默不作声,脸上亦没流露出任何表情。  程青鹏接着道:“二十多年来,这门‘冰罡小重阳’内功已在昆仑派失传,此事已成为江湖一大悬案。可是阁下方才一试身手,分明已深得这门内功的精髓,犹在当年昆仑派掌门涵虚道长之上。”  那人道:“那又如何?”  程青鹏冷冷一笑,说道:“江湖中不乏青出于蓝之辈,阁下武功出众,原也算不了什么。不过,二十七年前,夜闯昆仑山,盗走内功秘籍的人,正是如今在江湖中大名鼎鼎的萧——铁——棠!”  “萧铁棠”这三个字从程青鹏口中缓缓念出,声音充满怨恨和阴毒,仿佛来自地狱中涂满鲜血的诅咒,向空场四周传了出去,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一凛。  那人却依然不动声色,连眉梢也不曾微颤一下,似乎“萧铁棠”这个令天下人为之寒心的名字,此刻是第一次听见,与他毫不相干。  程青鹏见对方镇定如恒,心下暗怒,蓦然暴喝道:“你便是萧铁棠!”  这一声大喝如闷雷陡然炸响,全场俱惊。那人抬起头,两道目光直射程青鹏,低声说道:“萧铁棠又算得什么?你说我是,我便是了?”  程青鹏道:“你若不是萧铁棠,只须说出一个‘不’字,我立刻命人送你离去,谁敢与你为难,神龙堂绝不与他善罢甘休。”说到这里,他双目也直盯在那人脸上,道:“不过,我却知道萧铁棠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哪有连自己名字都不敢承认的?”  那少年闻言,满脸胀得通红,大声叫道:“爹爹!”  那人却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早在十六年前,那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萧铁棠便已死了,你一再打听他的下落意欲何为?”&&  程青鹏哪里肯信,道:“这么说,阁下毕竟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好,你只须当在自己儿子面前,大骂三声萧铁棠不是人,程某拔腿便走,从此不再踏入江南地境一步。”  那人听程青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重重一哼,往前跨出两步。他从一现身,便始终垂目低头,一付愁苦不堪的模样,不料就这么向前一站,登时如渊停岳峙,俨然大宗匠的气派,尤其那两道目光,如电似炬,射到谁的身上,谁就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不敢与他的眼神相接。只听他一字一字说道:“这些年来,我自知罪孽深重,因此收敛狂性,去恶向善,然而天下人毕竟不肯给我留一条重生之路。唉,时也命也,还复何言!不错,我正是萧铁棠!”  一言出口,全场哗然。群豪先是齐声发出一声惊呼,跟着兵刃之声大作,所有人都把兵器掣在手中。萧铁棠早年杀戮太重,此时聚来的各路英雄中,不少人的亲属朋友,便是死在他的剑下,因此虽对他忌惮惧怕,但想到亲友血仇,忍不住高声叫骂。  骂声一起,登时越来越响。群豪眼见萧铁棠仅带着两个孩子,算在一起不过三人,动起手来,铁衣山庄、神龙堂再加上九大门派与四大世家的高手,以数百人围攻萧铁棠,就算他真有通天的本事,那也决计难逃重围。声势一盛,各人的胆气也更加壮了。  萧铁棠早年纵横江湖,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群豪虽然声势强大,他却也没放在眼里,侧头对孩子道:“青麟,你怕不怕?”  萧青麟年纪不大,却生得胆气过人,他没回答爹爹的话,转头对狄梦庭道:“兄弟,他们人多,想要杀咱们,却也没那么容易。你跟在我身后,咱们闯出一条血路去。”  狄梦庭望见各路英雄人逾数百,个个要杀自己三人,不由得激起了侠义之心,全然忘记自己毫无武功,大声说道:“大哥,做兄弟和你结义时,说过什么来?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一言既出,生死不渝。”他这些日来奔波逃亡,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时眼见情势凶险,胸口热血上涌,决意与义兄同生共死,以全皆义之情。  萧青麟大喜,道:“好,咱兄弟生死与共。”一手横剑,一手拉着狄梦庭,傲视群豪。  全场杀气弥漫,沉寂无声。群豪虽有一拼之心,却谁也不敢首先上前挑战,人人均知,萧铁棠武功已至登峰造极之境,每次出手,剑下决无活口。群豪凭着人多,虽然战到后来终于必能将他击毙,但头上数十人却非死不可,因此数百英雄齐声叫阵,却无人敢向前多跨一步。  程青鹏见此情景,朗声一笑,提气说道:“姓萧的,你仗着一手快剑,视天下英雄有如无物,嘿,旁人也还罢了,神龙堂可看不过眼去,程某不才,前来领教阁下高招。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天下英雄俱是见证。”  他这几句话的用意其实是收揽人心,以为己助。群豪一听神龙堂上场欲打头阵,不由得精神为之振奋。霎时间喝采声响彻四野。  萧铁棠听程青鹏挺身挑战,道:“萧某早年杀戮虽重,咱们之间却没有结下梁子,与神龙堂更没有什么深仇大怨。何况神龙堂远在辽东,我父子隐居于此,十余年未出江湖,与你们素无嫌隙,你又何必乘人之危,苦苦相逼?常言说得好:杀人也不过头点地。”  程青鹏冷笑道:“不错,咱们之间没有梁子,可天下英雄之仇,便是神龙堂之仇,此仇不共戴天。姓萧的,你要是当真怕了,向我们磕三个响头,神龙堂便向天下英雄替你求个情,大家既往不咎,前事一笔勾销。”  萧铁棠脸上丝毫不见怒色,淡淡说道:“程坛主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萧某横竖都得接着,你们也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单打独斗也好,一拥而上也罢,萧某只有一个人,一口剑。哪个先来?”  程青鹏向后一招手,从神龙堂队伍中走出五个僧人,均穿血红色的袈裟,身形错动,便如一片红云洒开,将萧铁棠围在核心。  萧铁棠道:“素闻神龙堂八大坛主,一城双鹏五血僧,想必便是诸位了。”  那为首的僧人并不回答萧铁棠的话,反手拔出一柄戒刀,肃然吟道:“天地元通出五行。”其余四僧接口齐喝:“星行电征落玄冥。”五僧脚步不停,围着萧铁棠周围疾行奔走,越转越快,到最后竟如足不点地凌空飞行一般。  萧铁棠见五僧穿来插去,忽左忽右,步法丝毫不乱,五柄戒刀组成一道刀网,却始终不向自己递招。他本着敌不动、己不动,敌一动、己先动的宗旨,抱元守一,凝神观看对方的身形步法,待那五僧走到三十余步时,已瞧明其中之理, 心中暗忖:“你们好生狡猾,口中叫明这是五行刀阵,其实暗藏两仪与三才,两大阵法生克相辅,变化莫测。倘若我一不留神,按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去破解,立时陷身在两仪与三才阵中,难逃杀伤。”  他正想着,忽听对方为首的僧人大喝一声:“萧施主,咱们点到为止。请赐教!”戒刀一摆,当头直劈,这一刀招术之狠,劲力之猛,直是欲置萧铁棠于死地,哪里是点到为止的行径?  萧铁棠滑步往后一让,左手衣袖拂出,一股劲风,将这一刀荡了开去。另外四僧同时运刀疾进,直劈、斜砍、横削、侧挑,分从四个不同的方位攻入,五僧配合得天衣无缝,严密无比。萧铁棠本也料到他五人联手,定然极为难斗,果然两大奇阵联在一起之后,阴阳相辅,此攻彼援,你消我长,竟没丝毫破绽。  月光之下,血衣五僧连攻九次,五柄戒刀盘旋往复,联成五道光环,将萧铁棠罩在其中。四周的群豪瞧得血脉贲张,采声如雷,越来越是响亮。  萧铁棠全身皆为刀风所胁,心下并不畏惧,却怒气渐盛,心想:“我萧铁棠退隐江湖,这些年并未招惹到谁,你们却苦苦相逼,非置我于死地,难道以为萧某是好欺负的么?”他身形向后一退,连取九招守势,这九招一守,登时将战局拉平。他吐气开声,啸道:“你们攻够了吧,且试一试萧某的功力如何?”  他双臂往外一展,左掌一拍,用的是大力金刚重手法,掌心所含的俱为阳刚之力,劲风中隐隐带着风雷之声,势道极是惊人;右掌一带,用的却是无极小星天掌力,其阴柔的韧劲天下无双。这一拍一带,掌上的劲道迥然不同,前拍之力固然极强,斜带之力则更加厉害,便如在身畔陡然涌起了一个旋涡,将血衣五僧卷在其中。  血衣五僧只觉掌风袭体,戒刀几乎把捏不定,就似有一股大力向外拉扯,要将手上戒刀夺出一般。为守那名僧人大骇,急道:“抢同人,转归妹,移无妄。快退!”五僧施展移形换位,连退七八步,才稳住阵脚。  他们退得虽快,然而萧铁棠的掌力一经伸展,便如大海潮涌,波涛激荡,一浪强似一浪,连续不断地冲击而来。血衣五僧拼命招架,虽处下风,但每人仍是各守方位,阵势严整,足见平时习练的功夫实在不小。  这一番剧斗,将群豪看得怦然心动。只听血衣五僧刀上生出嗤嗤声响,刀气纵横。萧铁棠运掌如风,掌风呼啸,步步进逼。  程青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急,忖道:“血衣五僧与我同为神龙堂坛主,人人功夫都与我不相上下,他们以五打一,尚且不是对手,我便是加入团战,也未必能有多大作用,这该如何是好?”  一旁,钱士权也暗皱眉头,他虽与程青鹏钩心斗角,一心盼望神龙堂能在天下英雄之前出一个大丑,但这时见血衣五僧不敌萧铁棠,却也不禁担心,暗想:“今日在场的群豪中,论功夫无人强过血衣五僧联手,倘若他们一败,谁还敢上前与姓萧的叫阵?正所谓兔死狐悲,看来我须得帮神龙堂一把了。”他心念陡转,望了一眼湖边观战的萧青麟与狄梦庭,登时有了主意,身形微矮,突然呼的一声弹将出去,劈手直抓萧青麟的面门。  萧青麟全神贯注为爹爹观阵,冷不防头上掌风飒然,虽未抬眼,已知有人偷袭,不假思索便拔剑出鞘,一招“举火烧天式”,斜向上方疾撩。  钱士权身子在半空一闪,让开剑锋,双掌招术不改,依旧抓下。萧青麟却趁对方一闪之隙,向斜刺里横移半步,躲过钱士权的双掌,跟着一剑刺出,剑尖微颤,寒光流闪,疾点钱士权的面门、咽喉、胸口三处要害。  两人这一交上了手,出招均快,顷刻间对攻了十七八个回合。  萧铁棠与血衣五僧激斗虽酣,但心思始终未离开两个孩子的身上,此刻见钱士权突向儿子痛下杀手,用心好不狠毒,厉声怒道:“姓钱的,你有种就冲我来,欺负一个孩子,你要不要脸!”   钱士权阴森森道:“姓萧的,你本事高强,钱某自量不是你的对手,但斩草除根,责无旁贷,钱某只好乘人之危。哼,对付你这等恶魔,原也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他口中说话,出手却一招紧似一招,毫不容情。&&  萧铁棠听他说得这般无耻,心知这伙儿人为杀自己,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今日之事多说无异,于是凝神聚气,猱身而上,双掌擒、拿、劈、打、点、勾、戳、抓,便如是一对厉害兵器一般,遇到血衣五僧的戒刀劈砍而来,往往硬打抢攻,力求尽快击倒对手,去救儿子。  然而萧铁棠出招虽猛,但血衣五僧也是久临大敌,身经百战,此刻都已看出双方的胜负之机,倘若钱士权擒下萧青麟,则能要胁萧铁棠就范,因此五僧沉住了气,将戒刀舞得泼风似的,紧守门户,绝不贪功冒进。  这么一来,局势变得扑朔迷离。虽然血衣五僧要将萧铁棠击败,势比登天,但只求自保,萧铁棠一时也奈何他们不得。斗到此时,观战的群豪心中雪亮,场中的萧青麟与血衣五僧同居下风,倘若血衣五僧支持不住,被萧铁棠脱身救子,那便是神龙堂与铁衣山庄败了,若是钱士权先一步擒下萧青麟,萧铁棠则要受制于人。  出手相斗的八人更加明白这中间的关键所在。钱士权心中渐燥,他着着抢攻,双掌如刀如剑,逼得萧青麟守势多而攻招少,但萧青麟剑法绵密沉稳,朴实无华,偶然间锋芒一现,又即收敛,竟寻不见丝毫破绽。钱士权不禁寻思:“这少年果真了得,我要在几招间取胜,着实不易。血衣五僧苦撑强敌,时候久了只怕支持不住。”   他目光一转,瞥见站在一旁的狄梦庭,毒念陡生,猛地右掌疾劈三记重手,左掌突起,直抓向狄梦庭的前胸。这一招突兀之至,萧青麟“啊”的一声大叫,心中担心拜弟的安危,不假思索地抖剑削钱士权的左臂。这一下正中钱士权下怀,他突袭狄梦庭本是诱敌之计,见萧青麟救人心切,出招稍老,当即右掌中宫直入,三根手指闪电般从萧青麟右肩划过。萧青麟只觉右半身一震,长剑把捏不住,脱手而飞。  四周的群豪见钱士权出此奇招获胜,却只传出几声稀稀拉拉的采声,不少前辈高人都暗暗摇头,心下微感惭愧,均觉钱士权以大打小,本已无理,又用这种手段擒住萧青麟,实在胜之不武,连自己都不免内疚于心。  与此同时,萧铁棠也心念急动,他见血衣五僧都是内力悠长之辈,五柄戒刀组成一片光幕,四面八方的密密包围,不知何时才显疲累之象,若要立刻取胜,非出奇招不可。他突然双手一撤,既不出招攻敌,也不回掌护体,一任周身空门大开,笑道:“尔等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  血衣五僧的刀阵一经施展,无孔不入,最善捕捉对手招法中的破绽,此刻一见有机可乘,不假思索地弃守转攻,五刀齐出,分别劈胸、斩腰、剁背、砍腿、削足,他们不攻则已,一旦出手,便是一击毙命的绝式。  在这生死攸关一刹那,萧铁棠蓦然一声长啸,身上的灰衫自内向外鼓了起来,便似为疾风所充,同时他身子一旋,便如一个急速旋转的陀螺,转得各人眼都花了。程青鹏见了,心中一寒,急道:“不好,快退!”  血衣五僧也发觉不妙,待想抽身退后,却已晚了。只听得砰砰砰砰砰,五声急响,五僧同时向外摔跌,萧铁棠却飞身跃出刀阵,衫襟衣角犹带着几条刀锋扫过的裂缝,幸尔未伤到皮肉。原来他苦战不下,心想速战速决,便束手而站,诱得敌人由守转攻,即用浑厚的内力配合飞旋的身法,将戒刀荡开,同时以惊雷闪电的手法连发“风涌狂飙掌”,在血衣五僧的胸口各印一掌。  萧铁棠救子心切,这五掌掌力着实凌厉刚猛,血衣五僧中掌之后,个个口喷鲜血,倒地不起。萧铁棠回望一眼自己衣上的裂缝,心中也不禁暗道一声:“侥幸!好险!”倘如五僧之中有一人武功与自己相若,那么此刻躺在地上的人,便是自己了。  他挂念儿子的安危,一瞥之间,却见萧青麟的长剑已被钱士权击飞,身上三处穴道亦被封住,软软倒在地上。顿时,萧铁棠心下又是痛惜,又是愤怒,当即大步纵出,右掌一划,骈指如剑,嗤的一声,急刺而去。  群豪一见,同声惊呼。原来天下武学之中,任你指力如何强劲,也绝无可能力达数丈之外的。此刻萧铁棠与钱士权相隔七八丈远,实难构成威胁。殊不料萧铁棠一指点出,身子已抢近六丈,左掌又是双指刺出,两指力道并在一起,呼啸生风,将方圆丈许之地笼罩其中。  只一瞬间,钱士权便觉气息窒滞,对方指力竟如投枪飞箭一般凌厉,势不可当,向自己身上疾射。他大惊之下,哪里还有余裕去伤害萧青麟,只知道自己远非其敌,若出掌相迎,势必难逃臂断腕折的厄运,百忙中施展出“流云铁袖”的绝技,将双掌连划出三个圆弧护住身前,同时足尖着力,飘身向后疾退。&&  只听嗤嗤两声响,钱士权的两只衣袖已被指力切下,跟着发髻被削,登时头发四散,狼狈不堪。萧铁棠一声长啸,手腕微振,以指化剑,中宫直入,指住了钱士权的咽喉,冷喝道:“姓钱的,怎么说?”  钱士权吓得心惊胆战,口中却强横道:“你赢了钱某,杀剐听便,有什么话好说?”  萧铁棠道:“这当口你还在自逞英雄好汉?你以大欺小,持强凌弱,铁衣山庄便都如你这般卑鄙无耻吗?”  钱士权怒道:“姓萧的,对付你这等卑鄙之徒,自要用无耻手段。”话音方落,他突然身子一仰,滚倒在地,就势一个翻滚,摆脱了喉头的指尖,双臂一扬,从断袖中弹出四枝无羽短箭,疾射萧铁棠的小腿。萧铁棠双腿连环,将短箭踢飞。钱士权见伤不到对方,急忙腰背一发力,一个“鲤鱼跳龙门”,向后倒翻而出,方待站定,只觉眼前人影一晃,萧铁棠的指尖又已点在他的喉头。  钱士权心头一凉,自知武功不是他的对手,忙道:“萧铁棠,你想不想生离此地?”  这句话问出来,萧铁棠却是一怔,刹那之间,他心中权衡利弊,暗想:“此间聚集了数百豪杰,若是一拥而上,着实不好对付。当前之计,是将此人擒住作为要胁,当可逼得他手下人众不敢上前侵犯。”于是手指往下一沉,已运劲点了钱士权胸前三处要穴,向四周群豪喝道:“各位英雄且请退开,萧某请钱护法送出临安城,便解开他穴道放还!”心想铁衣山庄既为江南武林盟主,钱士权又是庄中重要人物,这些江湖豪杰定当有所顾忌,就此退开。   岂知就在这一刻,一直默不作声的程青鹏突然身形一展,跃到萧青麟身畔,右足踩住他的前胸,喝道:“姓萧的,你要不要儿子的命了?”  萧铁棠想不到程青鹏竟会突然发难,眼见爱儿被擒,又急又怒,叫道:“程青鹏,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毫毛,我必灭了神龙堂,把莫独峰剁做十七八块!”&&  程青鹏笑道:“姓萧的,你若真有这等本事,神龙堂自当摆茶恭候,就怕你没这么大的胆子。”  一旁,狄梦庭见义兄落于敌手,义愤填膺,霎时间忘了自己全无武功,奋不顾身冲上,抡拳便向程青鹏打去。只是他身形一动,便被发觉,程青鹏看也不看,回手一指,已将狄梦庭点倒。   萧铁棠道:“姓程的,你想干什么?”  程青鹏阴笑道:“来此之前,敝堂莫堂主吩咐下来,要请阁下去辽东神龙堂总堂盘桓几日。”  萧铁棠冷哼道:“莫独峰要我去,我便去么?”  程青鹏道:“阁下去与不去,悉听尊便。不过,令公子就在我的足下,他的生死,可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萧铁棠道:“你别忘了,我手中也有人质。”  程青鹏哈哈大笑,道:“是么?”猛地一抖手,射出五枚飞镖,其中两枚打向萧铁棠,倒有三枚是往钱士权身上射去,便似一个收不住势,失手射偏,口中却道:“啊哟,钱护法,小心!”他知倘若杀死钱士权,势须与铁衣山庄结下大仇,这时装作迫于无奈,借杀萧铁棠之机,将钱士权击毙,既能除去一个强敌,日后也可推卸罪责。  萧铁棠心想不妙,此刻钱士权穴道被封,无力抵御,若被飞镖射杀,这笔血帐总又记在自己的头上,当下左掌拂出,一股劲风,将五枚飞镖一一拍落。  钱士权眼见萧铁棠竟会出手相护自己,暗生感激之情,厉声向程青鹏喝道:“姓程的,你借刀杀人,钱某与你绝不善罢甘休。”  程青鹏冷笑一声,心想:“姓钱的,你现在是自身难保,何敢言狂?”对钱士权的喝骂只作不闻,却向萧铁棠道:“萧铁棠,你到底去是不去?”  萧铁棠见爱子受制,心想这程青鹏脚下只须略一加力,儿子便会给他踩得呕血身亡,眼前情势只能委屈求全,先将儿子救脱险境才是道理,当下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算你神龙堂厉害,萧某便随你走一趟。”  程青鹏笑道:“好啊,有道是:识时务者方为俊杰。阁下审时度势,一口应允,不愧是条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汉子。只不过阁下武功太高,倘若行到中途,突然改变主意,不愿去辽东总堂了,凭程某的本事,可无可奈何,因此斗胆再向阁下借两只手掌。”  萧铁棠道:“借两只手掌?”  程青鹏道:“正是,请阁下斩落双手,咱们即刻起行,那我们就放心多了。”  萧铁棠心头一震,厉声喝道:“姓程的,你这是要废了萧某!”   程青鹏笑道:“萧铁棠,随你怎么想,今日时间紧迫,休要拖延,我叫一、二、三,若不断掌,便即丧子。”说罢,他呼的一掌拍下,击在萧青麟脑袋右侧,登时泥尘纷飞,地上现出一坑,这一掌只要偏得数寸,萧青麟当场便要脑浆迸裂。程青鹏喝道:“萧铁棠,令公子若有个三长两短,那是你这作爹爹的心狠,可怨不得程某手辣。一!”  萧铁棠知道对方是心残手毒之人,既然说得出来,便做得出来,眼见爱子的性命危在旦夕,他脑筋急转,陡生一念,侧头对掌下的钱士权道:“姓钱的,铁衣山庄不是也要萧某这颗人头么,你若能教神龙堂的毒计不逞,萧某便将此颅交与铁衣山庄了。”  钱士权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道:“什么?此言……此言当真?”  萧铁棠道:“萧某一言九鼎,决无更改!”  钱士权心思如电,忖道:“天下谁肯将脑袋轻易送人?萧铁棠之言,只怕多半*不住。不过今日之事,神龙堂已站到上风,若让他们再将萧铁棠带回辽东,铁衣山庄便算栽到家了,日后回到庄中,就算庄主不加责备,钱某也无颜见人。当前之计,一定要设法阻止程青鹏的毒计得逞。”他主意暗定,向萧铁棠点了点头。  这时只听程青鹏叫道:“二!”  钱士权蓦地提气喝道:“铁衣山庄弟子听令,摆黑血神砂阵。”  一令既发,只见百余名铁衣山庄弟子呼啦一下子散开,顷刻间把神龙堂的人马围在当中,人人取出一枝喷筒,将筒口对准对方。  程青鹏顿时一惊,喝道:“姓钱的,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钱士权道:“神龙堂人才济济,今日且让你们见识见识我铁衣山庄的器械。射!”一声令下,却见从铁衣山庄的队伍中站出七八人,将喷筒斜立向天,一推后柄,从筒管中射出一股细砂,喷出四五丈远,化作一片黑雾,洒将下来,顿时便传出一股刺鼻的腐臭,这片毒雾虽不是冲人而射,但落在花枝草木之上,片刻间便花萎草枯,连一些粗如手臂的木干,也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孔,变成焦炭一般模样。  四周群豪见了这等惊心动魄之状,不由得毛骨悚然,心中均想:“这些毒砂倘若不是射向空处,却是射向我的身上,那便如何?”  程青鹏更是脸上变色,知道铁衣山庄所喷毒砂,乃是先用精研的细沙在各种毒汁中熬煎,再配以硫磺、硝石等药物提炼制成,一经喷发,遇物即烂,身上只须沾上一点一滴,立刻腐烂至骨。他打量一眼周围,见对方百余枝喷筒对向自己这边,一旦射发,任你武功再高,也必难以逃生。  钱士权高声道:“程坛主,你放开萧公子,咱们跟萧铁棠决一死战。在场的数百英雄,倾力一搏,难道还收拾不下萧铁棠孤身一人?你擒他幼子,挟为人质,如此不择手段,咱们大伙儿还有脸面做人么?”  听着这一番义正词严之语,程青鹏心中暗骂:“姓钱的,这当口你又说什么风凉话?刚才难道不是你出手点了这孩子的穴道?现在倒好,把一盆脏水都泼在了程某的头上,姓钱的,你他妈的不是个东西!”他虽恨得牙根发痒,但想到自己的人马尽在对方的包围之中,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一来,三人连环受制。萧铁棠虽擒住钱士权,但爱子却命悬敌手;程青鹏虽掌握人质,自己却难逃重围;钱士权虽落在敌人掌底,但外势则大占上风。四周观战的群豪更万万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谁也不敢动弹,一阵惊呼过后,空场上突然间一片寂静,人人睁大眼睛望着萧铁棠、钱士权和程青鹏,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忽听得远处的湖面上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乐声飘渺婉转,极尽柔和幽雅,随风传来,宛如天上洒下的仙音一般。湖畔的群豪大都是粗爽的汉子,不通音律,然觉这笛声悦耳动心,虽是身处极紧迫的局面之下,也愿多听一刻。  湖畔布满的杀气,被这笛声一冲,登时减弱了许多。众人都向笛声响起的地方望去,只见月光笼着的湖面上,不急不缓地飘来一叶轻舟,舟上站着一个白衣男子,双手横笛,吹奏而来。此人白衣胜雪,衬着浅蓝色的月光,自水烟中飘来,实如不食人间烟火的飞仙一般,说不出的好看。  萧铁棠见到那人出现,登时一愕,他傲对数百豪杰面不改色,此刻脸上却闪过一丝极苦极痛之色,喃喃道:“楚寒瑶,是你?咱们……终于又见面了!我躲了你十八年,还是被你找到了。唉,可惜一切都已晚了。”  轻舟看似极缓,其实甚快,顷刻间已近湖岸。那白衣人轻跨一步,上得岸来,这一步看似轻描淡写,但小船距离湖岸尚隔两三丈远,那白衣人膝不见弯、腰不见展,只是信步一跨,便上到湖岸,这份轻功实是骇人听闻。群豪无不由衷赞叹,只是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因此不少人的喝采声已涌到口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那白衣人慢步走到萧铁棠面前站定,脸上毫无表情,但眼中却流露出一种极苦极痛之色,与萧铁棠见到他时流露的神色一模一样。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道:“萧铁棠,咱们终于又见面了!你躲了我十八年,还是被我找到了。唉,可惜一切都已晚了。”这番话与萧铁棠心中所想的话又是一模一样。  萧铁棠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她也魂归九泉一十六载,这些年来,还有什么不能看淡?直道相思了无益,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那白衣人道:“岁月沧桑,许多事情都可以渐渐淡忘。可是还有一些事情,一旦经历,便刻骨铭心,永远不能遗忘!萧铁棠,换了你是我,难道忘得了么?”  萧铁棠神情一黯,低声道:“我忘不了!这些年我落魄江湖,每逢云落月起,便回忆起与小蝶共度的时光。唉,思之心碎,不思却又心痛。此刻想来,你在南海四谛岛上,应该什么都不缺了,日子却未必过得比我快活。”   那白衣人眼底陡然闪过一丝泪光,道:“不错,她已逝去十六年了,可她留下的伤痛却整整陪伴我十八年!这十八年里的日日夜夜,谁知道我是如何忍熬度过的?天下人尽知南海四谛岛神通广大,我身为一岛之主,空有纵横八荒之志、经天纬地之能,却……却留不住她的一颗心!”  群豪一听此人竟是南海四谛岛之主,都不由得吃了一惊,在江湖之中,南海四谛岛是一个最神秘的门派,门下弟子虽然极少,却无一不是顶尖的高手,每次出现,必在江湖中引起一场轰动。相传岛主“白衣小罗侯”楚寒瑶乃是人中龙凤,不单武功震古烁今,而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至于倜傥潇洒,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群豪对他慕名已久,只是鲜有机缘相见,今日一睹风采,果然名不虚传。  萧铁棠道:“往事不堪回首,此刻重提又有什么意思?今日你找到萧某,谅也不是为了叙旧来的。”  楚寒瑶道:“不是。”  萧铁棠道:“你要怎样?”  楚寒瑶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萧铁棠,你还记得十八年前那一个月圆之夜吗?”  萧铁棠双眉微微一颤,道:“怎么会忘呢?那一夜我们在四谛岛的东礁上决斗,若不是小蝶及时赶来解劝,你我之中只怕有一人活不到现在。”  楚寒瑶道:“是啊。那一夜我们为了一个‘情’字,不惜一决生死,正在一触即发之际,小蝶却不知从哪里得到信息,匆匆赶了来,她跪在我的面前,以死相胁,迫我发下重誓,在她有生之日,决不与你交手。”  萧铁棠黯然道:“在她的心目中,没有比咱们更重要的人了,她是不希望自己的亲人拼得你死我活。”  楚寒瑶道:“她是怎么想的已经无关紧要,咱们之间却终要分出一个高低上下。小蝶已去逝十六年,当年我立下的誓言亦已消解。今天便是你我再决生死之日,为这一天我已整整等了十八年!萧铁棠,你准备应战吧。”  萧铁棠道:“咱们之间一定要决出生死么?”  楚寒瑶点了点头,道:“素闻天宫寂寞,小蝶却是一个人孤零零住在那边。咱们之中,也该有人去陪陪她了,虽然已时隔十六年,想来还不算太晚。”  萧铁棠双目朝天,幽幽说道:“当年小蝶在弥留之际,曾叮嘱我在她死后,不许用剑伤人,这十六年来,我谨遵此言,再未摸过剑,更未杀伤一人。”说到这里,他双眉一挑,沉声道:“不过,今日却不一样,普天之下,除了四谛岛主,谁又配得萧某为之拔剑!楚寒瑶,今日既然你已把话说到这儿,我也想试试匣中沉寂了十六年的长剑,是不是已经生了锈。”这几句话包含着无限沉痛,但沉痛之中又充满自负与狂傲。  四周的群豪听到这里,均知楚寒瑶与萧铁棠是为了一个叫小蝶的女人结下了仇怨,这个小蝶究竟是谁,无人知晓,但人人都听清了楚寒瑶欲与萧铁棠一决生死,不由得大是欣慰,精神陡然一振。萧铁棠虽然纵横江湖,四谛岛主的威名却决不在他之下,二人这一交手,必是惊天动地的一战,就算楚寒瑶最后不敌,也已大杀萧铁棠的凶焰,耗去他的不少内力,群豪伺机出手,便大有胜算。因此群豪欢呼雀跃,采声如雷,响彻四野。  萧铁棠耳听群豪的喝采之声,冷冷一笑,道:“楚寒瑶,今日你当在天下英雄之前,出手击杀萧某,不单能填平昔年的旧恨,而且名扬天下,正所谓一举双得。”  楚寒瑶扫了一眼群豪,不屑道:“我是为了小蝶才与你交手,此情此恨,唯你我知晓,谁要他们旁观?走,咱们换个清静的地方去。”  萧铁棠摇头道:“不。萧某的儿子还落在他们手中,此事未了,我哪里都不去。”  楚寒瑶惊道:“你儿子?你有了一个儿子?”  萧铁棠缓缓点了点头,道:“也是小蝶的儿子。”  楚寒瑶道:“在哪里?”他顺着萧铁棠的目光看去,望见程青鹏脚下踏的萧青麟,脑中蓦地一震,喃喃说道:“小蝶的儿子,小蝶的儿子!不错,不错,他的鼻子和嘴都象小蝶,还有那眼睛,那眼睛……”不禁回忆起昔年恋人的模样,感极生悲,心中涌出一片苦涩之情。   程青鹏见他双目直直盯在自己脚下,不由得浑身不自在,将双拳一抱,道:“楚岛主,请了。”  楚寒瑶“啊”了一声,回过神来,抬起头打量了程青鹏两眼,道:“你踩着他干什么?还不放人。”  程青鹏对四谛岛主着实心畏,不敢开罪此人,但萧青麟是自己拼着性命擒下的,总不能说放就放,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楚岛主,此刻若在四谛岛上,自当尊你之命,但这里却是江南地界,便由不得你发号施令。”  楚寒瑶面色一沉,道:“这么说,你是不把楚某放在眼里了。”  程青鹏道:“不敢。程某身为神龙堂弟子,只奉敝堂莫堂主一人号令。”  楚寒瑶冷哼道:“好一个赤胆忠心的弟子!”右掌一抖,向程青鹏凌空劈了过去,掌力疾吐,便如有一道无形的兵刃,击在程青鹏前胸。  他这一掌意在立威,是以手上的劲力使得十足,只听怦的一声闷响,程青鹏被掌力所激,向后连退十余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殷红如血,强忍了片刻,终于喷出一口鲜血。  群豪大吃一惊,心想楚寒瑶只轻描淡写的一掌虚拍,便有如斯威力,将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震得重伤呕血。众人正沉吟之间,楚寒瑶站上两步,虚空一抓,指间涌出一股气流,激动血衣五僧遗落在地上的一柄戒刀,那刀竟然跳了起来,跃入他的手中。他横刀于身前,高声道:“各位英雄,楚某与萧铁棠有一笔旧怨要了断,此间已没有诸位的事了,请大伙儿都散开吧。哪位若执意要留在这里看热闹,哼,别怪楚某没把丑话说在前面!”一句话甫毕,他一提内力,运劲于臂,呼的一声,将戒刀掷了出去,那刀平平飞出,削向湖畔一块岩石。刀锋透石而入,竟将那巨岩拦腰震断。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半截岩石摔入湖水之中,水花四溅,声势骇人。  岸边的群豪见到这等威势,人人色变,情不自禁向后连退数步。  楚寒瑶将右臂向外一挥,朗声道:“诸位,恕不远送,请吧。”  这时,程青鹏缓缓从地上站起,他自知伤势不轻,不敢提气说话,低声道:“楚寒瑶,神龙堂与你四谛岛没完!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交待完这句话,他向后挥了挥手,带领神龙堂众人默默离去。  萧铁棠也解开钱士权的穴道,冷冷道:“钱护法,你也请吧。”  钱士权满脸羞愧之色,连门面话也无心交待了,率领属下匆匆而去。  神龙堂与铁衣山庄先后离去,余下的众人群龙无首,低声商议了一会儿,便有人陆陆续续地散去,到得后来,数百群豪去得干干净净。     &&&&欢迎光临本站,如果您在阅读作品的过程有任问题,请与本站客服联系
  西湖岸畔,清风微拂,冷月照影,说不出的安宁静谧。  楚寒瑶侧耳倾听,察知群豪确已去远,道:“咱们之间的决斗是为了当年那场情恨,我胜你不算扬善,你胜我亦不算逞恶,无论谁胜谁负,均与江湖诸般恩仇无关。那些江湖汉子杀你之心不死,必定去而复回,我不想让此役的结果落入他们眼中。”  萧铁棠这时已将萧青麟、狄梦庭的穴道解开,拉着两个孩子的手,道:“既然如此,咱们换一个地方决斗。”  楚寒瑶点了点头,道:“上船。”飘身一纵,跃上泊在湖边的小船船头。  萧铁棠带着萧青麟与狄梦庭随后也上了小船,道:“我知道一个地方甚是清静,往东约莫三、四里的水路,进了菱塘,那些江湖汉子便再也找不到咱们了。”  楚寒瑶应了一声:“好,咱们就去那里。”他走到船尾,却并不去提竹篙,而是运掌向湖面凌空一拍,掌风反激到船板上,便仿佛有一股力量推着小船向前驶去。  凄清的月华洒落在湖面之上,在波心中映出一个玉盘般的月亮。楚寒瑶的掌力与湖水一接,搅出一个个细细的旋涡,波心的月亮便碎了,化成一道道的银光,簇拥着小船向前荡了出去。&&  狄梦庭哪见过这么驶船的,格外新奇。他抬头望去,只见两岸都是遍开的杏花,夜深人静,唯觉轻风拂面,满鼻是杏花淡淡的香气,不住的从岸边飘送过来。  小船在湖中划了一会儿,前方出现好大一片菱塘。其时尚早,塘中荷花未开,莲蓬也未成熟,但水面上生满了菏叶,随风摇摆在清波之上。小船划入塘中,除了水声及菏叶与船身相擦的沙沙轻声,四下里一片寂静。  小船转了几个弯,来到一道矮堤之下,前方再无去路,楚寒瑶停下船,对萧铁棠道:“怎么走?”  萧铁棠站起身,走到船尾,提起竹篙,道:“咱们上岸,大伙儿都坐稳了。”说罢,他将竹篙往水中一撑,低喝一声:“起!”那船虽小,也不下三四百斤之重,再加上船中四个人的重量,怎么说也有八九百斤的分量。但萧铁棠奋力一撑,竹篙一弯一弹,带着小船由水中直飞而起,从矮堤上腾跃而过,落在一片茵茵草坪之上。  四个人从船上下来,走到草坪当中。萧铁棠将萧青麟与狄梦庭带到一旁,道:“我与这位楚叔叔有些事情要了结,你们在一旁看着,一会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惊慌,更不许轻举妄动。”他兀自放心不下儿子,加重语气道:“青麟,你记住爹爹的话没有?”  萧青麟将头一梗,大声道:“爹爹,您与人交手么?我来帮您!”  萧铁棠怒道:“胡说!”他用手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孩子,有些事你现在还不懂,以后会明白的。今日的事是爹爹欠下的一笔旧帐,只有爹爹自己才能了断,漫说你现在帮不上忙,就是能帮上忙,爹爹也不能答应你。记住,一个男子汉,做过了事,不管是对是错,总要自己来承担,决不能假手旁人!”  萧青麟用力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  萧铁棠一笑,道:“好孩子。”返身走到楚寒瑶的身前站定,道:“楚岛主,咱们这便动手么?”  楚寒瑶微微一哼,掌中寒光陡闪,手里已多了一件兵刃,却是一柄短剑,长约两尺四五寸,比寻常宝剑略短,较之匕首却又稍长,通体洁白无暇,宛如白玉雕刻出来的一般,只是寒气逼人,隔着老远,犹能觉出森森冷芒。他细细凝望短剑,说道:“这柄‘寒脂剑’是我在小蝶十五岁生日那天送给她的,本以为她会喜欢,哪知她生性不好武道,这柄剑虽为天下罕见的利器,她却摸也未摸过一回。在她走后的十八年里,只有这柄剑伴我度日,其中滋味……唉,不说了。萧铁棠,今日你若死在此剑之下,也不枉了。”  萧铁棠也取出一柄长剑,连鞘握在手中,道:“萧某不会轻易死的。楚岛主,请吧。”  楚寒瑶道:“有僭了。”手臂振处,短剑“嗤”的一声刺出,剑尖直指萧铁棠胸口,出招之快真乃为任何剑法所不及。这一剑距离萧铁棠尚有两尺之远,内劲已激得四周草叶向外荡去,原来这一招乃是先聚内力,逼住对方难以反击,然后运剑蓄势疾刺,一击克敌。  楚寒瑶自知这一招虽然神妙,但对付萧铁棠这等高手决计难以奏功,因此一剑刺出,心中算定了三招厉害后着,只待萧铁棠拔剑还击之际,立刻连环施展,攻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哪知萧铁望着短剑刺来,竟然一脸坦然之色,既不拔剑抵挡,也不闪避,一付慨然赴死的模样。  楚寒瑶暗吃一惊,眼见短剑就要刺入萧铁棠的前胸,幸亏他的内功已到了随心所欲、收发自如的境界,出剑虽快,心念却动得更快,意到手到,猛地往回一收臂,将短剑硬生生地凝在萧铁棠的胸前。  他默默盯着萧铁棠,向后退了几步,道:“萧铁棠,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铁棠道:“你远来是客,我让你三剑。”  楚寒瑶勃然怒道:“休得胡言!楚某是何许人也,谁要你让?”  萧铁棠摇了摇头,道:“我让你三剑,并非是为了你我二人,更是为了小蝶。”  楚寒瑶身体一震,脱口道:“什么?为了……小蝶?”  萧铁棠叹了一口气,道:“我萧铁棠早年纵横江湖,杀人无数,做的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虽然一身骂名,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唯有对你楚岛主,萧某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实是对不起你!”  楚寒瑶脸色一黯,默然不语。  萧铁棠目望苍天,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说道:“我还记得十八年前,我接了一桩买卖,远赴南海刺杀‘神蛟帮’的帮主余海天。那姓余的在海上称霸,自知结下的仇家不少,平日深居简出,甚是谨慎。我在海上埋伏了七日七夜,才逮住一个机会,单人独剑,力毙‘神蛟帮’十三位香主,终将余海天斩于剑下,但自己也中了对方一记‘阴煞爪’,在回途之中,毒发不支,昏倒在海上。”  楚寒瑶道:“那日正逢我与小蝶出船游海,看见你昏倒在无人驾驶的小船上,便将你救了下来。哼,若依我的意思,看你便非善类,任你听天由命罢了。但小蝶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善良的人,纵然见到受伤的小猫小狗也要尽心救治,何况一个人?她根本不听我的话,执意将你带回四谛岛上,哪料到由此竟生出一场情孽。”  萧铁棠道:“你虽然不想救我,却将疗伤圣药‘南海碧珠丹’与我服下,听说此药乃是你采集天下灵药炼治而成,花费了整整九年光阴,仅仅得其四枚。楚岛主,不管你是否情愿,但毕竟待萧某有救命之恩。”  楚寒瑶冷冷说道:“你用不着谢我,那药是小蝶苦苦恳求来的。你若要感激,只须感激小蝶一人便了。”  萧铁棠说道:“是啊,我这一生欠小蝶的实在太多了!在南海上,是她救下我的性命;在四谛岛上,又是她日日临榻探伤,因怜生爱,由悯种情,以心相许;在咱们决斗之际,还是她力劝你我停战罢斗,最终不惜舍弃岛上富足美好的生活,随我浪迹江湖。”  楚寒瑶心头不禁一酸,道:“小蝶将一切都给了你,可是你……你又带给了她什么?”  萧铁棠道:“除了深深的爱之外,只剩下清贫困苦、颠沛流离、江湖中无穷无尽的追杀。”  楚寒瑶道:“我真是好悔,当初若不放小蝶随你离岛,也许事情不会是这样,小蝶她……她也不会死!”他目中泪光隐隐,蓦地向萧铁棠厉喝道:“萧铁棠,是你毁了这一切!是你害了她!”  萧铁棠满脸痛苦,道:“不错,是我害了小蝶!倘若我不带她离开四谛岛,她怎会被那些江湖宵小毒害?倘若我不是早年作恶太多,薛神医又如何不肯施针相救?我……我真是对不起她!可怜她随我受尽了万般苦楚,直到临死前都没有半句怨言,人生得此红颜知己,还复何言!”话到此处,已是泪如雨下。  楚寒瑶恨恨地说道:“亏你也知道小蝶可怜。哼,今日我约你决斗,便是要替小蝶鸣这个不平!萧铁棠,咱们没话好说了,快拔你的剑。”  萧铁棠道:“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小蝶,因此先让你三剑。现在还剩两剑,你刺吧,我决不还手!”  楚寒瑶道:“用不着两剑,我一剑就能要你的命。”  萧铁棠道:“那就将这条命取走吧。若不是为了儿子,早在十六年前,我就该陪小蝶一起去的。现在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我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  楚寒瑶道:“你想死,好吧!”他说了“你想死”这三个字后,已将短剑向前指去,待说那“好”字时便刺出一剑,说“吧”字时又刺一剑,两个字刚一出口,便已连刺了两剑。这两剑迅捷无伦,第一剑刺穿过萧铁棠左腋下衣衫,第二剑刺透他右腋下衣衫。两剑均是前后贯通而过,在萧铁棠的衣衫上留下了四个窟窿。剑刃都是从萧铁棠身旁贴肉掠过,相差不过半寸,却没伤到他丝毫肌肤,这剑上的招式之妙、出手之快、捏拿之准、势道之劲,无一不是天下第一流高手的风范。   但楚寒瑶却对萧铁棠更是佩服,眼见自己连刺两剑,每一剑都是狠招杀着,剑剑能致萧铁棠的死命,但萧铁棠始终身子傲然直立,坦然而受,连眉头也未曾颤动一下,这份镇定功夫决非常人所能。楚寒瑶斜退三步,道:“两剑已过,咱们谁都不欠谁了。你拔剑吧!”  萧铁棠应声拔剑出鞘,将长剑指向楚寒瑶,低喝道:“楚岛主,请!”  楚寒瑶横剑漫声吟道:“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蜡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肃芙蓉。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吟声凄凉悲切,短剑随声斜削而出,寒光流烁不定,剑式完全融于诗的意境之中。  萧铁棠见这路剑法极为新奇,抖手还了一剑,猛觉对方剑上势道若有若无,自己出剑使实了固然不对,使虚了也是极其危险,不禁暗暗吃惊,忙飘身退开,喝道:“好剑法,是你自创的?”  楚寒瑶道:“十八年刻骨铭心的相思,凝成这一路相思剑法,你来伸量伸量吧。”他口中说话,掌下却丝毫不缓,顷刻间连攻六六三十六剑。  萧铁棠身处对方剑势的包围之中,只见楚寒瑶出剑飘逸绝伦,每一剑都是别出心裁,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刺到,实是防不胜防,当下展开十余年来隐居中所苦练的剑法还击出去。他嗤嗤嗤嗤连劈四剑,剑风激荡,扫得周身花树上的花瓣纷纷飞坠而下,便如下了一阵花雨;跟着又劈四剑,风声中夹杂着喀嚓、喀嚓之声不绝,四周花树的枝干一一断折。  楚寒瑶的攻势登时一滞,然而他的剑法取尽飘逸之神妙,在萧铁棠的凌厉猛击下游走不定,一柄短剑看似毫不着力,实则守得严谨异常。  这几招一过,双方都暗自佩服对方。萧铁棠心想:“自我行走江湖以来,大小厮杀数百役,所遇强敌以此人为最,若要胜他,委实不易。倘欲分出胜负,非以绝技比拼不可。”蓦地一声长啸,掌中剑芒大盛,向楚寒瑶攻去。只见他抖剑如风,剑光一分为八,围着楚寒瑶周身疾刺,白芒飞舞,有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楚寒瑶陡觉压力大增,不禁“噫”了一声,道:“一剑八芒血连环!”心知这路剑法一招含八式,共有六十四种变化,每次出手,须得以气运剑,凝神良久,始能将内劲聚于丹田,哪知萧铁棠意到劲到,一动念间就将“一剑八芒血连环”施展出来,而且绵绵不绝,劲力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楚寒瑶也将自身功力发挥至极限,身形飘忽,宛如足不点地凌空飞行一般,一病短剑疾而不显急剧,舒而不减狠辣,亦显示出武功中的最上乘境界。  两人越打越快,举手投足带起的劲风,将地上的早叶落花卷了起来,渐渐化成一道绿幕,把他们盘旋飞舞的身影裹在其中。  过了良久,楚寒瑶感觉萧铁棠虽经剧斗,劲力丝毫不衰,自己虽尽全力,仍是一个僵持不下的局面,心中暗想:“我十八年苦练一路剑法,只道天下已无敌手,哪知仍奈何萧铁棠不得,这十八年的苦功岂不是白费了么?”心下渐渐焦躁,猛然发出一声长啸,挺剑直刺萧铁棠咽喉,当真是迅如闪电,势若奔雷,一剑既出,便将周身的空门置之不理,全部劲力尽凝于剑锋之上,正是死地求生的绝招。  萧铁棠大吃一惊,叫道:“拼命么?”他的“一剑八芒血连环”乃是天下至刚至烈的剑法,一旦施展开来,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不料楚寒瑶这一剑攻来,竟有石破天惊之威,他连发四四一十六剑,仍难以抵挡对方的攻势。这当口可说是生死攸关,萧铁棠既已不及挡架,又不及闪避,百忙中长剑颤动,也向楚寒瑶的咽喉急刺,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这一剑反刺敌喉,已是迹近无赖,殊非高手可用的招数,但危急之际,哪有余裕细想?萧铁棠只求逼得对方回剑自保,自己便能趁机闪避。  哪知,楚寒瑶眼见萧铁棠挺剑刺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非但不回剑招架,反而更催内力,竟抛开自己的生死,决心与敌人拼个同归于尽。  萧铁棠见形势不对,心中急电般闪过一个念头:“楚寒瑶由爱生痴,由痴转恨,说来全是为了小蝶才变成这样。十八年来他孤苦零丁,我虽饱经江湖磨难,却比他好得多了。此刻杀他何益?”一念至此,他猛地一缩右臂,将剑上的直劲化为横劲,剧震之下,登时将一柄长剑震得寸寸断折,这中间内劲运用之巧,实已臻于化境。  萧铁棠震断长剑,将双目一闭,心想:“小蝶,这些年你我幽冥永隔,但我没有一刻将你忘记。现在我就来陪你了,你喜不喜欢?”他心中万念俱灰,只待最后的穿喉之痛了。哪知等了片刻,却觉楚寒瑶的短剑始终没有刺来,连那股杀气也突然变得远了。  他暗觉奇怪,睁开眼睛,却见楚寒瑶已将短剑收回鞘中,站在一丈之外,神情甚是凄苦无奈。萧铁棠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楚寒瑶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反问道:“是你先放弃杀我的,为什么?”  萧铁棠沉默不语,过了良久,说道:“咱们结怨已经十八年,小蝶也去逝整整十六年。如今你我已是鬓上生霜的人了,为此打打杀杀还有什么意思?”  楚寒瑶道:“可我这十八年的相思苦楚、岁月煎熬,又对谁说去?”&&  萧铁棠道:“楚岛主,人世间情这个东西,不能强求。你与小蝶自幼青梅竹马,这是缘分;日后的分离,也是缘分;十八年悲苦的相思岁月,还是缘分。”  楚寒瑶大声道:“不,不,不!我不信缘分!你萧铁棠比我又强在哪里了?你能赢得小蝶的芳心,我……我……我却不能!”  萧铁棠喃喃说道:“这是天意,你何苦一定要知道?”  楚寒瑶道:“不,我要知道。我问你,当年我楚寒瑶在江湖的名声,比你如何?”   萧铁棠低下头,踌躇半晌,道:“十八年前,你是四谛岛主,在江湖中身贵位尊,我却是一介杀手,声名狼藉,为天下英雄所不耻。”  楚寒瑶道:“当年我的武功与你相比,是谁高强?”  萧铁棠道:“四谛岛家学渊源,你更是博采众家之长,身手已至武学巅峰之境。我当时刚练成‘一剑八芒血连环’,许多细节尚未融汇贯通,论起武功,自是逊你一筹。”  楚寒瑶冷笑道:“那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是不及你了?”   萧铁棠仍是摇了摇头,道:“萧某练剑杀人,终日与血腥为伴,哪有功夫读书习字?连斗大的字尚识不到一担,如何及得上你潇洒倜傥,风采翩翩?”  楚寒瑶急切地说道:“那么为什么小蝶与我在一起,总是客客气气的,连一句动情的话都没有。可她一见你的面,却是有说有笑?为了与你在一起,连家园也舍弃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说到这里,他声音发颤,却强压着内心的激动,目光直直盯着萧铁棠。  萧铁棠缓缓道:“因为她对你只是钦佩敬重,对我才是刻骨铭心的相爱。”  楚寒瑶的脸色一下子胀得通红,道:“刻骨铭心的相爱!刻骨铭心的相爱!不,不会,不可能!我什么都比你强,她怎么会爱上你?不,你骗我,骗我!”  萧铁棠道:“不错,你是什么都比我强,但你太高傲了,你以为你凌驾于世人之上,把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惟我独尊。其实你错了,你根本不懂得女人的心。”  楚寒瑶道:“女人的心?”  萧铁棠道:“小蝶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姑娘,你却将一切全替她安排好了,凡事都不让她操心。你以为这样就能使她快活么?你可想过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楚寒瑶道:“她还要什么?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拿来给她了,这难道还不够?”  萧铁棠轻叹道:“你又错了!小蝶自幼便在你的关心中长大,她不仅仅只需要你的照顾,她也渴望去关心、照顾别人,这些你知道么?”   楚寒瑶张口结舌,道:“她……她……我……”  萧铁棠道:“你太高高在上了,以致每个人都要仰着头才能看得见你。可是小蝶喜欢的却是一个真实的男人,那个男人需要她来关怀、照顾、安慰,真真切切的爱她,疼她,离不开她。”  楚寒瑶涩然道:“所以她才会选择了你。”  萧铁棠点了点头,道:“我与你相比,文才武艺不如,人品风采不如,倜傥潇洒、威望声誉不如,可说样样及你不上。但我却有一件事胜过了你,就是情深意切的待她,我心中有什么话,都讲给她听,她心中有什么话,也讲给我听。我们之间一片至诚,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将身上的肉割下来给了对方。”  楚寒瑶出神半晌,道:“我何尝不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将身上的肉割下来给她?当年我若也能对小蝶直言这一片心,她……她也许不会选择你。”   萧铁棠道:“可是你什么都没说。”  楚寒瑶脸色苍白,心中恍然明白了当年恋人的心情,霎时间只觉追悔莫及,身子晃了几晃,哇的一声,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  萧铁棠见他伤心之下口喷鲜血,不由得歉疚之情油然而生,说道:“楚岛主,小蝶毕竟已经离开我们十六年了,一切都成往事,你也不必太伤情了。”  楚寒瑶摇了摇头,惨然道:“不,只要我一天不死,就不能忘记小蝶,她已是我的魂,没有了魂,我又怎么能活?萧铁棠,你扪心自问,难道能忘了她么?”  萧铁棠低声道:“幽冥虽隔,此情不渝!”  楚寒瑶叹道:“是啊!你爱她,我也爱她,她值得我们所爱!”说罢,他转身而去,一边走,一边仰天吟道:“重围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唉,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冷月凄辉,照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身影,短短一刻,他竟仿佛苍老了十年一般。  便在这时,忽然间不远处传来几声细锐的芦笙声,声音凄凉悲苦,似是哭泣,又似哀嚎,跟着声调一阵颤抖,发出瑟瑟断续之音,四周立刻多了一分愁怨肃杀的戾气。  萧铁棠心中一震,喝道:“什么人?”  楚寒瑶也停下脚步,望着芦笙声响的方向,冷声道:“邪魔外道,现身出来!”  凭这二人的武功声威,江湖中任何一个门派帮会,都是万万招惹不起。然而芦笙声非但未停,又有一个声音隐隐约约飞了过来:“邪魔外道,法力无边,收拾你们这两只不成气候的孤魂野鬼,易如反掌。”这声音忽高忽低,若断若续,钻入耳中极不舒服,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萧铁棠哼了一声,心想对方放出话来,已是摆明向自己二人叫阵,从对方这几句传音中听来,发话之人内力修为倒是不浅,但也不见得是真正第一流的功夫。他带着两个孩子,不欲多生事端,于是将手一拂,说道:“想伸量萧某,阁下这点儿功夫尚嫩着呢!”说罢,他用眼角扫了楚寒瑶一眼,返身向孩子们走去。  楚寒瑶心中犹沉浸在伤情之中,既见萧铁棠对挑衅声置之不理,自己便也懒得理会,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那声音却又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笑声未歇,但听嗤的一声,一枚绿色的火箭射上天空,蓬的一下炸了开来,映得半边天空都成深碧之色。  萧铁棠见此情景,知道今日之事不动手已不能罢休,当下紧走两步,挡在两个孩子之前。  楚寒瑶见对方如此肆无忌惮,竟似丝毫未将自己放在眼里,也不禁动了真怒,走到萧铁棠身侧半丈处站定。两人互成犄角之势,凝神戒备。  只见远处花树的阴影中,忽然隐隐绰绰闪出十余个身影,片刻间已来到草坪当中,却是十六个赤裸着上身的大汉,人人手持一柄牛耳短刀,瞪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萧铁棠与楚寒瑶,脸上的肌肉却僵硬扭曲,神情分外的可怖。&&  萧铁棠与楚寒瑶相互对视一眼,都发现这十六个大汉奔走的速度虽然极快,但双腿僵直,身形滞涩,与高手的修为殊不相称,而且他们周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死气,竟与十六具僵尸一般无异。  那十六个大汉的动作甚为迅速,呼啦一下子散了开来,已将四人围在当中,跟着一齐发声嘶吼,那声音便如同冬野的饿狼嗥叫一般,听入耳中,说不出的难受。随着嗥声,十六个大汉急冲几步,胸口陡然向外高高鼓起,半寸长的胸毛亦都直立了起来。  萧铁棠与楚寒瑶见此情景,均知对方是将丹田的真气都贯注于胸口,准备发出拼死一击,这必是石破天惊的一击。只是两人都是绝代高手,心中傲然不惧,各自负手而立,丝毫没露出戒备之色。  哪知,那十六个大汉却没有扑身而上,反而猛地挥起牛耳短刀,狠狠刺入自己的胸口。这一下却大出萧铁棠与楚寒瑶的意料,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啊呀!”刀锋入胸,那十六个大汉的脸上却露出一丝狞笑,奋起最后的余力,将短刀猛力一拔,胸膛伤口中登时喷出十六股血箭,如十六道赤练般向萧、楚二人疾冲而去。  这一刹那,萧铁棠与楚寒瑶神色大变,同声喝道:“修罗解血大法!”这是江湖邪道中最为邪恶,也最为狠毒的功夫,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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