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怎样再打大地之章全戒指戒指上打上元神

百劫红尘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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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潭,这是一个普通的,在华国大地上随处可见的小县城,地处湘北。1972年,此时已经是史无前例大运动年代进入高潮的时候,在仲夏时节,一条小河从县城南边无力地流淌,路上的人们也来去匆匆。  一座半里长,十来米宽的石桥连接两岸,小河南边的桥东不远是一丛十多亩的柳树林,当地人就直接叫柳林了,虽然已经是酷热的仲夏时节,柳林仍然是绿莹莹的。白天的时候偶尔从河面吹来一阵潮湿的威风,整个柳林都左右摇摆。只不过这里曾经是刑场,几乎没有人愿意来这里,就算如今正值夏日,看到这里的人们仍然感觉丝丝凉意涌入思绪里。  再往南大约半里,就是一座小村子,这里有个颇为符合的名称:望城。这里虽然处于半城半乡的位置,不过人们过着更为接近农村的生活方式,偶尔去到一公里外的县城,都会自称是到城里。虽然临近公路,不过已经是午夜了,再说此时华国大地上汽车并不多,所以村子里显得很宁静。  就在这个在酷热的七月上中旬交界的宁静午夜,“哇~~哇~~”,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从村子里龚家的小院里传出,几分钟后,伴随着婴儿啼哭传出一个女声:“是个男孩,七斤六两,母子平安。”  是这个公社的赤脚医生的声音。那一阵婴儿的啼哭,正是一个小生命在世界上发出的美妙初啼,而在产房外等待的众人,听到洗浴的生硬,都眼巴巴地望着产房的木门,已经是激动不已。  过了几分钟,作为产房的正堂屋边的偏房,“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位穿短袖白大褂的女医生,戴着口罩,抱着一个用薄白棉布裹住的婴儿走出偏房,这时等在房门口穿着背心、衬衫的众人都围了过来。婴儿的奶奶激动地接过医生手中得婴儿,一边仔细打量,一边让周围的众人也看清楚。  偏房中因为要接生,所以点了七八盏煤油灯,虽然生产持续了两个小时,气味难闻了点,不过亮度倒是够了,助手也在窗边,隔一阵就开窗,用手摇扇换换空气。产妇不能见风,在生产完后,仅仅留下床头的一盏,其他的油灯都让医生的助手一一扭下灯芯熄灭,然后下了蚊帐,用被子盖好产妇,又打开窗户通一下风,等空气换得差不多了才关好门窗。  从房门的缝隙中洒出的灯光已经很暗了,尽管在刚才已经知道婴儿平安降世,大家还是就着有些昏黄的灯光,凑上来望着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小男婴。嗯,昏暗的灯光下,还是看得出皮肤红红皱皱的,不过都觉得孩子挺好。  孩子父亲看了看小婴儿后,急忙进入房间里,轻轻揭开蚊帐来看望生产完毕的妻子。“好了好了,你们别围在这里了,让孩子妈妈也看看!”医生说完也不管外面眼巴巴看着小婴儿的众人,从奶奶手上抱过小婴儿,转身走入偏房内,将孩子放在床沿上,正好在夫妻二人的中间。床边,丈夫扶着妻子,两人就着有点昏黄的灯光,看着在两人中间的孩子,丈夫眼红红的,妻子也望着孩子,二人眼中都透出无限的温柔与喜悦。  小夫妻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是相邻生产队(特殊年代的称呼,那个时代的行政机构,村不是叫村,而是叫生产大队,乡不是叫乡,而是生产公社。)的青梅竹马,两家人很早就为两人定亲,在丈夫退伍后两人正式成亲。看着两人中间的小婴儿,小夫妻俩这时候温馨无比,温馨中还透露着幸福与憧憬。  小夫妻中的丈夫叫龚延安,本名龚长福,嗯,在当兵报名的时候改名为龚延安,在两年前退役,是村子里武装部长,基干民兵队长,劳动积极分子。  妻子汪晓月,邻村,咳咳,邻生产大队人,与龚延安一起长大,从小就拖着鼻涕跟在龚延安后面跑来跑去,龚延安摸鸟蛋,她就在树下提醒别摔着,抓小鱼小虾,她就在岸边帮着提个小竹篓来装鱼虾,“长福哥,长福哥”叫个不停。龚长福,嗯,现在应该叫龚延安,就叫她月月,现在两人还“长福”,“月月”叫来叫去,虽然生活清苦,倒也其乐融融。  县城隶属湘省最北的武陵地区,气候是典型的中南丘陵气候。在这个城南的小村子,建筑比较零落,大部分院落都是红砖青瓦,也有用青砖的。不过大部分房子都比较残旧了,不少院墙的外面还重新刷白后写上了革命标语,或者贴着一种名为“大字报”的纸张。龚家小院里的房子用的是红砖,围着围墙,就在这个村子的西南角落,距离公路只有不到五十米。  院子不大,围墙里的前院大概有四五十平方,两个角落里种着几棵桂树,还有一棵年代久远的槐树,在前些年搞大炼钢的时候,差点砍了去烧炭炼钢。还有个后院,比前院稍微大点。  原本院墙边还有鸡舍鸭舍,后院是菜地,还有个猪圈,不过后来传说这些都是资本主义的尾巴,所以就割了,小鸡小鸭小猪也上交给生产队统一喂养。再后来,因为粮食紧张,生产队也不养了,结果搞得大家很长时间都没有粘荤腥。  今天龚家小婴儿出世,龚家求了村长,弄了点肉票,买了三斤猪肉,一斤牛肉。生产完毕后已经是下半夜了,隔壁来帮忙的那户人家的媳妇仍然帮忙做了丰盛的一桌,结果大家上桌后看到肉,眼珠子都有点泛绿了。  这个时节正是史无前例大运动的高潮时节,群众平时除了劳动外,参加各种批斗会也是常例了。另外,今天在龚家,就有个经常被批斗的老头子,叫云弘,正是传说中的“四旧”代表,此时还在大运动的时代,他与一些下放的老干部和专家们一起,被打为“牛鬼蛇神”,“臭老九”,一起住在村北的“牛棚”里。  老头云弘已经年过七旬,精神不错,双眼有神,眸子黑幽幽的,面目和善,一头短发,些许白霜出现在鬓角上。嗯,他解放前是个道士,道号弘云,解放后把道号反转,就成了云弘,正好老头俗家姓云,倒也方便。  老头平时站得笔挺,左腿有点残疾,不过来去虽然不是那么方便,倒也平稳。这时候他一头短发,因为以前的长头发被革命小将们剪得乱糟糟,象西瓜皮一样,再到后来小将们不再歧视他之后,干脆给他先剪了个光头,这时候才长出来不久。  每次例行批斗会,都会先给他戴上一块大牌子,上面书写着:“封建残余分子”,站在批斗台上陪别人批斗。初时破四旧的时候,他是被批斗主力,看管还挺严。高潮的时候,每天都要批斗,有时候还分上半场县城,下半场村子里。时间长了,别人见他老实,就干脆把牌子放在他住的地方,每次要开批斗会的时候,广播通知就会带一句:“另外封建残余分子云弘,也到批斗台示众”,意思是让他自己带着牌子往批斗台那里赶,到了就自己戴牌子上台,别人也不去管他。  他住的地方在北边村口靠近村外小河的地方,有几间小院落,一些从其他地方下放的“牛鬼蛇神”们也住在这里。这里也被称为“牛棚”。往牛棚旁边柳林里的小路走到尽头是一间小小的造船厂,造些载重不大,能在小河里捕鱼运货的内河船。当然现在也很久没有开工了,原本晒着的一些木板、木方,很多都开始风化腐烂了。  老头的家距离大桥只有一里路。过桥之后就是县城,无论是在本生产队批斗还是去县城批斗,老头都有份,住这里倒也方便了。  老头中医医术出神入化,很多曾经批斗他的那些小将,在武斗出现伤亡后,给他们医治,无不妙手回春,久而久之就赢得了革命小将们的尊敬。现在老头除了批斗时例行陪绑外,其他倒没有人再说他什么,反而是不是给他送点东西,包括抄家抄来的一些小将们不认识的古籍珍本之类的,让老头悄悄收藏了不少。老头最得意的,是收藏了一位去世的“臭老九”的全套藏书,包括了一套民国时期刻印的《正统道藏》以及诸多道家典籍,是一位曾经重伤垂死的革命小将偷偷送给他的。  老头也在今天批斗大会之后,被龚家的主人,小婴儿的爷爷请到家里,预防生产出现危险,徒然生出波折。此时生产顺利,皆大欢喜,龚爷爷就留下所有人吃了一顿比较丰盛的聚餐。虽然这时候大家生活水平都比较低,但是因为小婴儿的出生,所以周围不少人送来一些鸡蛋、糯米、红糖之类的,还有好不容易在计划供应市场里买的猪肉、牛肉,倒是让大家都极为满足。  
    小婴儿还没有大名,起了个小名,单一个“瑾”字,所以大家都叫“小瑾”,当然,父母都称他为“瑾儿”。小瑾很贪睡,在满月前,母亲汪晓月每天坐在床上或者房间里一张摇椅上,抱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块,幸福而满足地哼着催眠曲。  在小瑾出生后第三天,龚延安就再次回到水库工地,继续挥洒着汗水挣工分。县领导想赶在秋季之前,把新开工的水渠水库基础打好。这个水库位于流经县城的小河的上游,在村子西边大概五公里左右,是响应革命号召,学习大寨精神而修建的。  当小瑾满月了,龚爷爷再次请了当初接生的众人与老头云弘来喝满月酒,虽然是便宜的散装白酒,不过好在当时人们淳朴,倒不担心工业酒精之类的害人之物。龚爷爷也曾经是县酒厂的工人,所以家里的酒从来不缺。  小瑾满月的酒宴后第二天,小瑾的父亲龚延安再次上工,正好赶上要放炮炸开顽石。龚延安因为小瑾满月而乐呵呵,给大家散烟,一大堆人穿着短褂子和汗衫,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还有不少其他公社的熟人一口恭喜,也过来混根烟。  来进行土石方爆破的,是从县武装部来的一个爆破手,名叫范文化,是龚延安原来所在部队去年的退伍兵。他在龚延安还没有退伍的时候,就进入了龚延安所在的部队,二人在部队的时候就因为是同乡,关系不错。范文化一早来就穿着汗衫,外面套着短袖衬衫,与龚延安打声招呼后,就开始今天的爆破工作。  初始的两个爆破点很顺利,不过因为安全问题,还是花了不少时间的,到第三次爆破时,已经快中午了,范文化已经热得就穿一件汗衫,浑身泥土。龚延安笑着对他说:“正好炸完吃午饭!”  范文化检查了一下第三爆破点,打孔放好炸药,放好牵引绳,伏在十多米外的一个深沟里,然后按动引爆器,半晌后都没有反应。这个时候的炸药用的引信,还是手动的机械结构的引爆方式,所以出问题后需要手动排除故障。  范文化检查了各个环节后,没发现问题,不明所以。龚延安在部队也是爆破能手,因此在等了几分钟,见炸药没被引爆,又没有检查出问题,就上前帮忙检查。长期的顺利,大家都忽略了穿防护衣,结果就在他刚上前准备检查的时候,炸药爆炸,好在他反应快及时扑倒在地。  他扑倒之前就预先推开范文化,虽然没有破片伤到他本人,但是被炸弹爆炸冲击波给冲到,內腑严重震伤。而且炸弹炸开了一个近三米的大坑,冲击波把他从坑旁边的地上推落坑底,然后连着几次被炸药炸酥的石块和着泥水落下,将土坑填满,被砂石泥水埋住,眼看着地下水也涌了上来。  一见出了事故,旁边几人大叫“快,快拿铁锹挖开....”这个放炮的地方地形不好,初时放炮就震得整个地方的土石有点酥脆,炸出来的坑东边还有两三米高的石壁不时还往下滑落石块尘土。众人七手八脚,花了接近半小时,多人被滑落的石块给砸伤,才挖开土坑,将浑身土褐色的小瑾父亲抬到坑边地上。可惜此时小瑾的父亲早就停止了呼吸,范文化连续急救了几分钟都没有反应。  今天小瑾的妈妈汪晓月穿着一身上白下蓝的普通棉布衣物,做好饭菜,然后带着饭菜篮子,给小瑾父亲来送饭。本来大家是由生产队集体做饭送来的,但这是她生完小瑾后第一次出门,做完月子也有点想出门了,正好借着送饭的由头来看看丈夫,结果路上遇到给龚家报信的人说出事了,急急忙忙赶来,却得到一个噩耗。  汪晓月手臂上还挎着饭菜篮子,饭菜早就洒得到处都是,跌跌荡荡跑到小瑾的父亲遗体旁,一脸悲色,却哭不出声,木木地跌坐在龚延安的遗体旁,半晌才一声凄凉的大叫:“长福,长福啊,我的长福啊....”然后伏在遗体上长声痛哭。  过了一阵,旁边的生产队长也眼红红地拿着一张席子走过来,要盖住龚延安的遗体。汪晓月正在痛哭,见到这个情景,站起来象护犊的母鸡一样大叫:“不,不,长福不会死,他会醒的....”然后疯狂地挥舞着双手,不停把队长往外推。众人见此,也拉着生产队长的手,让他等一下。  正在这时,酥脆的土坑与已经震松的石壁再次塌方,汪晓月回头见遗体随着塌方滑进土坑,顾不得自己没站稳,就往遗体扑过去,跌倒后抱住龚延安的遗体,二人再次被塌方的土石泥水掩埋。生产队长和几位村民大叫:“不....”然后众人快速拿来挖掘工具,拼命挖了起来。  此时石块石子还在不停滑落,土坑范围又扩大了几分,坑水倒灌,转眼被掩埋的二人已经位于土坑的中央,还在不停滑下砂石。再一阵后,坑东的石壁整个塌了下来。众村民也站立不稳,连忙蹲下防止跌倒,然后又不停挥舞着工具挖着泥石。  这时接到报信的龚爷爷杵着拐杖走来,刚好见到儿子儿媳二人滑入坑中,急忙往前冲来,口中还叫道:“长福,月儿....”后面的众人连忙拉住。龚爷爷被人拉住,跌倒在地上,拐杖被扔出老远,双手拍着土地,眼泪留个不停,口中还在叫“长福啊,月儿啊....”随着时间流逝,老人越来越绝望,等过了近二十分钟,众人见土坑中渗出的水,知道这是地下水倒灌。  医生刚好在其他生产队行医,连饭都来不及吃,接到消息后就赶过来,就是当初为龚家接生的那位女赤脚医生,见此情景,也眼红红的,不由连连摇摇头叹息。终于等移开大石,二人被挖出来,时间已经过了近一小时。  赤脚医生不等别人清理就扑上去,用带着的听筒仔细在汪晓月的胸口处听了起来,又翻开眼皮,见瞳孔已经扩散。再看龚延安,同样已经过世,站起来用衣袖擦擦眼,摇头说道:“已经走了,准备后事吧!”时间过了这么久,龚奶奶因为腿脚不好,才抱着小瑾,颤巍巍来到龚爷爷身边,也陪着老伴儿一起坐在地上。  当医生宣布结果后,两位老人也簌簌落泪,龚奶奶不禁痛呼:“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早走啊....”“哇~~哇~~”小瑾由于龚奶奶手紧抱,觉得不舒服,哭了起来。二老连忙把悲哀放在心里,开始照料小瑾。  而这时村里的人都来了,云弘老头也走了过来,他刚刚才从批斗会场出来。他走到二人的遗体旁边,仔细看了起来,二老不由得心里升起一丝希望。但云弘老头也摇摇头站了起来,二老彻底绝望,只能老泪纵横,抱着小瑾呜咽着。  云弘走过来道:“龚老弟,弟妹,你们要节哀啊,小瑾还要你们抚养呢,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老哥!”说完叹口气,拍拍龚爷爷的肩膀,然后走了。  生产队长自责地走到二老面前,说道:“龚叔,婶儿,我们没做好工作,以后咱们生产队会好好照顾您二老,还有小瑾。”范文化也满身是伤地跑过来,眼红红地跪在二老面前道:“叔,婶儿,延安大哥是代我走的,以后我就是二老的儿子。”说完也给二老“梆梆梆”磕了几个响头。龚爷爷连忙把他扶起来,哽咽着把他抱住。  范文化还没退伍的时候就来过龚家小院,龚爷爷也认识范文化,龚爷爷此时也只能抱住范文化大哭。医生将二人遗体简单整理一下,招呼村民们抬着二人遗体走回村子办后事。  医生又走过来,看着在奶奶怀中,犹自挂着泪珠笑着玩闹的小瑾,不由心里可怜起这个还不懂事就失去爹娘的小娃儿来!  此后几日,村里人帮二老办完后事,龚延安汪晓月夫妻二人葬入东边二十多公里的山中,而二老将悲伤收起,将一腔思念化作行动,仔细照顾起小瑾。  生产队长用生产队的名义买来几头生产期的奶羊,安排村里的会计每天挤奶给小瑾送去。一段时间后,小瑾虽然没有了父母,但有了生产队的倾力照顾,还是被养得白白胖胖的,每天里,龚家小院里还是传来小瑾“咯咯咯”的笑声,以及“咿呀咿呀”的牙牙学语声。  二老也因为小瑾,暂时忘记了悲伤,慢慢也有了笑脸。一段时间后,从隔壁汪晓月家所在的那个生产大队,传来了一些不好的流言,说小瑾刚满月就克死父母,命太硬,不好养。龚爷爷听了气愤填膺,找到生产队长说了一下,队长连忙进了生产队的播音室,在广播里说,这是封建迷信的说法,大家不要相信,终于将这些流言给止住。不过明面上没人说,但还是不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龚爷爷也没有办法,只能在烦恼之际,借酒浇愁,不由得开始了酗酒。生产队长还有范文化等人劝诫过几次,但是时局如此,频繁的运动,让众人无法长期监督,龚爷爷还是逐步开始酗酒,龚奶奶也劝不住。而龚爷爷一向结实的身体也慢慢开始衰弱,以前头上本来只有零星的白头发,这半年后,竟然变得满头都是白发。  在小瑾七个月大的时候,正值腊月,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龚奶奶正在房前小院里,拿个拨浪鼓在逗摇篮里的小瑾,听到堂屋里“哐当”一声,似乎是饭碗摔破在地,就慢慢走到门口,却见龚爷爷整个人都摔倒在桌边地上,连忙走去叫道:“老头子,老头子,怎么了?”等她扶起龚爷爷的时候,却闻到一股酒味,龚爷爷口角有些歪斜,她以为老伴儿摔出问题。  她连忙将龚爷爷靠在桌腿上,走到外面呼喊:“来人,来人啦。”  旁边走过的村民连忙过来问:“婶儿,啥事儿?”  龚奶奶指着堂屋道:“你叔喝醉摔地上了,不知道摔坏没,快叫人来送你叔去医院。”  好在正是年前,大家都在家休息,几个村民帮忙找块木板,把龚老爷子抬上,先往县城中医院抬去。龚奶奶因为要照顾小瑾,还要带小瑾的冬衣、尿片,小碗,泡米糊的米粉袋子等一些东西,需要迟点再赶往医院。  因为云弘老头的医术,所以云弘老头也在中医院里上过一段时间的班,平时村子里大家说去医院,因为比较熟悉云弘老头,默认就是中医院了。等龚奶奶赶到医院的时候,村子里的一个人在院门口领着龚奶奶往病房走去,云弘老头正好从病房出来。  他连忙来到龚奶奶面前,说道:“龚老弟这是中风,情况不太好,喝酒多了,心火亢阳,肝功能太弱,今天要静养一下,明天我再给龚老弟针灸。针灸之后就可以回家静养了!弟妹记得以后要劝龚老弟戒酒一段日子。”说完又有点不放心地交代:“还有,不要让他激动,要平静一点。”  龚奶奶看着云弘,一边抹泪点头一边说道:“云大哥有心了,我一个老婆子,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身边劝劝了,儿子媳妇没了,还要照顾小瑾,苦哇!”  云弘忙劝解:“弟妹不要伤心,你也要保重身体,不然小瑾就没有人照顾了!今天要让龚老弟好好休息,不然明天很难过!”龚奶奶也只能抹泪点头,然后往病房去了!  且说龚奶奶在病房看着龚爷爷睁大了双眼,右边嘴角依然是有点歪斜,整个人都有种不协调的感觉。她数落道:“老头子,七十几岁了,还要照顾小瑾,你能不能消停点,就别喝酒了!你真的走了,我一个老婆子怎么来照顾小瑾!”  龚爷爷看了看仍在襁褓中的小瑾,身体不能动弹,只能眨眨眼应是。龚奶奶也不再说他,就在床边逗弄着小瑾,龚爷爷也看着,虽然仍是在医院,但看着七个月大的小瑾活泼好动,童真无忌,让人只觉得烦恼尽去。就这样,龚爷爷龚奶奶就在逗弄小瑾的过程中,一直到晚上休息。  第二天中午,本来应该是云弘给龚爷爷针灸的,很不巧的是,今天地委书记来到批斗会现场。  据说,地委书记以前是本地区另外一个县的********,有丰富的阶级斗争技巧,所以在升任地委书记后,经常会下到各个县甚至生产公社、生产队里指导阶级斗争,今天他终于来到这个小县城来指导革委会的造反派来进行阶级斗争。无疑,云弘这个陪绑,也必须站在台上。  龚奶奶听说云弘老头又去批斗了,只能与龚爷爷继续等着,因为小瑾的尿布用完,所以要给小瑾洗澡收拾,就委托村里一个熟人帮忙照看一下龚爷爷,然后她就带着云瑾回家洗澡。  刚洗完,给小瑾打上粉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收拾家里就听外面有人叫:“婶儿,婶儿,龚叔不好了,快去医院。”  龚奶奶也不收拾家里,草草掩了门就用一床小被子抱着小瑾往医院走,等到了医院,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医生说:“谁照顾他的,怎么出问题没人叫医生?”  龚奶奶连忙走上前,见到正是龚爷爷的病床,连忙问:“医生,是不是这个床?”  那个中年医生一见一个老奶奶抱着一个婴儿,语气缓和了些,道:“正是这个老人家,中风了必须有人陪床,不然出了问题就没人喊医生。”  原来龚爷爷今天已经能顺利说话,村里的人见龚爷爷似乎好了,就大意了些,又被隔壁病房里因为有人过世后的哭声吸引,就走到病房外的走廊里去看发生什么事情。  殊不知,正好这时候龚爷爷出问题了,不能动弹,也无法出声,结果就耽搁了。这种问题哪怕有人在面前,如果不仔细也看不出,好在医生在结束隔壁急救后来这个房间,不然龚爷爷就危险了!  其实龚爷爷还是没有脱离危险,只不过查房医生因为隔壁房间急救失败的问题,就没有深入为龚爷爷检查。如果是云弘老头在,一眼就能看出,但是今天地委书记来现场观摩批斗大会,云弘老头也脱身不得,还站在批斗会场的高台上呢。  在医生走后,村里人也回去吃饭,龚奶奶由于昨晚整晚心绪不宁,这个时候也困了,就抱着小瑾坐在旁边床上,想休息一下。就见龚爷爷似乎睁大了双眼,额头上青筋凸出,忙问道:“老头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却不见回应。她忙抱好小瑾,走到病床前看着龚爷爷,这个时候,龚爷爷似乎很难受,不敢再多说,就走出病房,叫医生。  等另一个医生来,见老爷子的样子,连忙让其他人退出病房,招呼护士急救,将老爷子衣领松开,偏瘫的一侧朝上,让老爷子侧卧着,又让护士拿针给老爷子放血急救。龚奶奶在被医生招呼后,抱着小瑾退出病房,在病房外焦急等待着结果。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见医生与护士出来,医生让护士扶住龚奶奶,然后说:“老人家对不起,老爷子因为脑溢血休克,我们没能抢救过来!”  这时护士又过来,将小瑾连着被子,从龚奶奶臂弯那抱起,以免龚奶奶情急之下忽略,让小瑾受伤。此时龚奶奶浑然不觉,听到龚爷爷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有点不好,昏昏沉沉地走入病房,见病床上龚爷爷已经被一块白布盖住全身。龚奶奶颤巍巍地扶住床沿,用手颤抖着揭开白布,一声“老头子,你走了好轻松”之后,人就晕倒。  好在有护士扶着,将她搀上床,医院又打电话通知了生产队,办理各种手续。云弘老头回来,已经到了傍晚。等他知道消息后,只是默默地走了出去,回到他暂栖的小屋,被称为“牛棚”的房子里。而龚奶奶在醒来后,也默默抱起小瑾,在生产队里孙会计的陪同下,回到家中。龚爷爷的后事办完,在这个生产队的龚家,就剩下小瑾和龚奶奶两人了。  半年间,小瑾的父母与爷爷都相继离世,原先平息的乡野传言说小瑾命硬,克死家人的传言似乎得到证实,就导致了其他亲戚都不敢上门。龚奶奶也只能拖着老迈的身躯,辛苦地照料着小瑾。生产队依然会按照军烈属的待遇来照顾龚奶奶和小瑾。只是因为那些不好的传言,除了生产队长,生产队孙会计,还有经常从县上跑来的范文化,其他人都逐渐淡忘了龚奶奶和小瑾的存在。以前还有不少亲戚会在年节时偶尔来看看,如今却是不再过来。  在小瑾周岁的时候,正值酷暑,生产队长,云弘老头,范文化,还有生产队孙会计,在龚奶奶的主持下,小瑾举行了抓周仪式,结果,只是抓了云弘老头拿来的一块玉,是用了很久的一块老玉,温润无比。本来龚奶奶见玉石太贵重,想还给云弘,但是云弘老头说,他自己也没有后代,最终还是要给人的,还不如给小瑾。最后龚奶奶还是收了下来,用一根红绳穿好后,将那块玉系在小瑾的手臂上。  在小瑾抓周后,革命形势发生变化,国家打破外国技术封锁,引爆了自己的第一颗聚变核弹,国庆的时候热烈异常。但是在小县城,却在国庆的时候造反派的干将们失去权力,很多曾经的“领导”被打倒,失去权柄的同时,也导致小小县城里风云动荡。  对龚奶奶和小瑾最大的影响就是,生产队长也被打成“****”,云弘老头也被中医院再次辞退,深居“牛棚”,除了偶尔来看看云瑾,极少出门。当然,批斗会也基本上不搞了。而范文化,因为在任的时候曾经支持造反派,一同被打入牛棚。  
    这样,龚奶奶不得不再次独自抚养小瑾,然而再次传来的小瑾克死家人传言,让龚奶奶几乎崩溃。再没有人能帮助龚奶奶制止流言传播,这样,在接下来近一年时间里,龚奶奶越来越孤僻。  长期的精神紧张,以及对前路的迷茫,导致龚奶奶经常出现幻觉,在74年年底,大运动已经开始收官,人们也开始混天度日的时候,小瑾已经两岁四个多月了。龚奶奶整天都嘀嘀咕咕的,旁人也听不清,只有小瑾依偎在她的腿边玩耍。  这个时候,原来的生产队长和范文化已经正式判刑,亲戚也很久不来探望龚奶奶了,熟悉的人里,只有云弘老头时不时从牛棚里出来,为龚奶奶把脉,然后摇头叹气。  11月中下旬交界的日子,夜晚八点左右,村子里的人都要睡下了,龚奶奶突然觉得无比清醒。已经骨瘦如柴的老人,看着熟睡的小瑾,虽然比之前瘦了,但是还算健康红润的脸颊仍然透露出一份天真与幸福,小瑾的手臂上,还绑着以前抓周时抓来的那块玉。  老人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有劲,人也不累了,她走出门,敲敲隔壁的房门,等隔壁的邻居起来后让他帮忙去村口的“牛棚”里去叫来云弘老头,然后自己请来住在不远处一直给她发放补贴的生产队的孙会计。  在等待期间,老人无限慈爱地抱着小瑾,哼着她所知道的催眠曲,仿佛自己还很年轻一样。在邻居叫来了云弘老头后,她轻轻亲一下小瑾的额头,然后将小瑾放在旁边的床上,对邻居说道:“大侄子,今天请你给小瑾做个见证。”  龚奶奶转头对云弘老头说:“云大哥,我这一年来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就只有您还来看我和小瑾,每次小瑾饿了,哭了,我又疯疯癫癫的时候,都是您照顾小瑾,今天我请生产队里的孙会计还有邻居见证一下,让小瑾拜您做干爷爷。”  云弘见龚奶奶现在的样子,也知道龚奶奶现在是回光返照的时候,叹息了一声,点头道:“弟妹放心,但凡我有口吃的,绝不会饿着小瑾。”  龚奶奶欣喜点头,就要跪下来给云弘行礼,云弘连忙拦住,道:“弟妹,这么多年,我早就当小瑾是我亲生的孙儿,弟妹就不必多礼了!”  龚奶奶听了,也不坚持,然后她再次说道:“老婆子我这一年多来,没几天清醒的日子,连亲戚也怕小瑾命硬,不敢让小瑾入龚家家门,到现在,他们也不当我们是龚家人了,既然龚家嫌弃我家小瑾,那我今天当着孙会计和大侄子的面,索性让小瑾跟了云大哥的姓,以后就叫云瑾吧!”  云弘还待分说,龚奶奶摇摇手道:“云大哥,我也出身于书香门第,知道礼仪尊卑,既然龚家怕了流言,又做出惺惺之态,老婆子虽然贫弱,但也有骨气,还请云大哥以后当小瑾为亲生孙儿,老婆子感激不尽!”  云弘叹了口气,走过去抱起小瑾,然后对着仍在熟睡这的小瑾说:“瑾儿啊瑾儿,以后你的大名就是云瑾了!”  龚奶奶见云弘表态,心中最后一丝牵挂解脱,顿时整个人失去精气神,往后倒下,云弘连忙空出一只手把龚奶奶扶到椅子上,龚奶奶对着会计说:“孙会计,小瑾以后大名就是云瑾了,他父母的补贴,以后就发给云大哥,让云大哥代我将小瑾抚养长大吧!”  孙会计连忙点头,他是生产队里的小辈,如今也看出现在龚奶奶大限将至,现在是在托孤。他现场拿出纸笔,将小瑾的姓名更改事宜写下,然后又将需要去派出所办理户口证件的一些材料一起写好,让龚奶奶看清楚,见龚奶奶点头含笑,他又将补贴登记上小瑾的姓名单独列出,将现在房屋屋主改为云瑾,监护人由龚奶奶改为云弘。  龚奶奶终于放下心来,再也没有力气,目光逐步开始黯淡。云弘连忙把小瑾抱到龚奶奶面前,龚奶奶目光再次见到小瑾,立刻流露出无限的慈爱和留恋,伸手欲再摸摸熟睡中的小瑾,手伸到一半,却再也没有了力气,终于在这慈爱留恋爆发后,失去所有光彩,含笑而去。  邻居与孙会计也忍不住有些悲伤,云弘抱着小小的人儿,叹气地走到龚奶奶遗体前,伸手将龚奶奶双眼闭上,又在心里默念一回道门的救苦往生经,单手立掌行一个道门稽首礼,然后将熟睡的小瑾放在床上,开始和孙会计商量龚奶奶的后事。  在小瑾两岁四个多月的时候,失去了所有直系亲人,正式改姓云,从此就跟着云弘。孙会计帮云瑾办好户籍和监护手续后,云弘也从牛棚搬来原来的龚家小院,当然,在牛棚里的那块批斗牌子也带了过来,而一些古籍珍本也被云弘慢慢转移到小院后面的地窖里。  老头子云弘,俗家姓云,晋省沂口人,出生于满清光绪时代戊戌变法那一年,家庭贫寒,自幼就被家里寄养在道观里。民国初年,年仅十三岁的云弘,在晋省的清源山老君观正式出家,道号弘云。  在他步入而立之年的时候,修行小成,同时继承了道家北派的内丹之术。老君观因为地处丘陵地带,地势平缓,在解放战争的时候毁于战火,观中弟子大多还俗,不少参加了解放军,唯有弘云,因为要传承道统,所以一直没有还俗。不过解放后,还是不少原来的师兄弟或者弟子辈的熟人,对他关照了一阵子。  解放后,他在师兄弟介绍下,在宗教协会登记了身份,但内丹术却不能明着传承。弘云道长遂作俗家打扮,隐去无踪,化名云弘,周游华国大地。在************的时候,来到本镇,为人行医治病,指导众人种植与狩猎,熬过难熬的几年。后来他落户在本镇,居住在镇中钟楼旁。  云弘本来双腿正常,并无残疾,只是在破四旧之前,保护钟楼的一口被雷击的宋代大铁钟的时候,大钟落下,砸到左腿。虽然老头子有内丹术传承,又医术精湛,但还是伤到根本,留下残疾,不得已留在这个小镇子里。而他保护的大铁钟,在破四旧的时候,被小将们拉到机械厂熔化,变成标枪等等武器了。  除了送给小云瑾周岁抓周的那块玉石外,老头子还有一块玉石,以前经常拿在手上把玩。后来遇到大运动,老头经常被批斗,闲暇时间,老头子也会习惯性地拿出来把玩。不过自从红卫兵小将问他藏哪里,然后又在他身上到处搜不到之后,他就再没有在外人面前拿出来过。  后来,因为老头子救治过红卫兵,红卫兵们也逐步转变了对老头子的态度。在造反派们失败后,老头子也不嫌弃他们,所以当初的红卫兵们,还有造反派们,越来越尊敬老头子。在老头子收养小瑾后,不少红卫兵们还抱过小瑾。  又过去一年,小瑾,现在叫做云瑾,三岁多了,从懵懂开始对外界的天地好奇了起来,每天都瞪着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跑来跑去,望着天地中任何他感兴趣的事物。  在老头子的教导下,也会叫爷爷了,同时,老头子从红卫兵小将们那里找来不少启蒙书,开始教导云瑾识字念书。不知为何,小云瑾极为天才,几乎是过目不忘,识字念书没让老头子操过心。  由于批斗大会很久不开了,老头子又没了中医院的工作,平时也就闲在家中带小云瑾。在小云瑾自己好奇地探索外界的时候,老头子又拿出自己的那块玉把玩起来。  小云瑾跑到老头子跟前,好奇地往老头子的那块玉抓。老头子的玉也曾经被别人拿过,只不过没有任何反应,老头子也不管小云瑾,打算让云瑾玩腻之后再拿回,谁知接下来的事情让老头子瞪大了双眼。在小云瑾右手抓去落空,随后跟上的左手一把抓住蟠龙石的时候,突见蟠龙石化为戒指般物件,自动套在小云瑾的左手食指上,光芒大作,然后隐迹不见。  老头子见到后,瞪大了双眼,往小云瑾左手摸去,却没摸到任何物件。云瑾自己却东张西望,懵然不知。  这块玉石乃是老头子师门流传下来之物,很有灵性,老头子能让玉石隐迹,所以别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据传这块玉乃是上古遗留下来的一块灵玉,本为先天之物,被具有大神通高人炼制之后就成为有灵性的宝物。当然,老头子也只是因为继承道统后,从上代继承人口口相传而得知。  据说玉石有灵,只有有缘人才能得知因果。玉石中,仔细看去似乎有一条蟠龙隐现,有时候把玩,会发现这条蟠龙会游来游去,因此老头子师门把这块玉叫做蟠龙石。  蟠龙石有灵性,能够在老头子行静功的时候护持心神,老头子见玉石化作戒指之后隐迹无踪,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长期把玩之后,他却是隐隐有感,那玉石正在云瑾左手上,心中大喜,云瑾正是师门典籍记载的蟠龙石的有缘之人。  
    当日光如往常般升起的时候,又开始了一天的喧闹。曾经作为湘北城关的地方,就是龙潭县的县城中心有一个小镇,称为城关镇,而县一中就在镇中心偏北的地方。  “当时少年春衫薄”,晚春虽然逐渐开始酷热,但是早上还是比较凉爽。早读开始的时候,高一(1)班的学生们,穿着薄薄的春衫,开始了一天的学习生涯。已经是高一的第二个学期了,高二要分文理科,有了自己主意的学生们,也开始有意识地放弃一些将来不必学习的科目。云瑾选择了理科,所以他也不再复习历史等一些文科科目。  坐在一大堆人中间的云瑾,在班上是最普通的一员。嗯,普通,这是别人看上去的第一眼感觉。他现在看起来很干净,身高不到一米七,外貌也普通,当然,看起来很清秀,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今年才14岁,是班上年纪最小的一个。  因为他是孤儿,刚满月父母就在修水库引水渠的时候去世,水库就是现在县城西边的青山水库。从小学到现在高中,一直是生产队出钱上学,再加上军烈属补贴,还有收养他的爷爷的工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14岁上高中后,他的档案关系,也随着爷爷一起转到镇上,原来的生产队改为村,不再给他补贴,而是由大运动后成立的民政局来进行补贴。当然,补贴只能到18岁。  一切看来,这都是很平常的高中生,或许年纪小点罢了,也小不到多少。当然,如果凑近去看,会发觉云瑾很耐看,皮肤很好,比女孩子都要好。另外就是眼睛炯炯有神,黑色的瞳孔仿佛幽深的潭水,要把人吸进去一样的感觉。不过都是半大孩子,倒没有人会去这么注意他。  云瑾牢记了当初爷爷云弘的说辞,没有在学校表现出任何不同之处。要说唯一一次有点过分的,就是在初中升高中的考试中,物理、化学、英语和数学四科拿到满分,正是这次考试成绩保证了他考入一中,拿到了一中奖学金。随后他就变得和普通学生一样,在年级徘徊在前十名左右,不再那么显眼了。  此时的云瑾,从开始正式修行静功到现在,已经超过九年,从诸多典籍中自己得出来的结论是,修行必须知道“道”的所在。虽然他如今隐约触碰一些“道”的边缘,但是因为自身的真实体悟与爷爷经常所说的内丹之术有别,所以他经常会觉得有些迷茫。  不过因为他启蒙就开始学习《道德经》,所以倒也不去执着这些,只是牢牢记住“道法自然”,也不计较其他。这种心态,却是修行最好的心态,而他内心的迷茫正式因为这种心态,而没有转化成对心灵的桎梏。  不过他由爷爷抚养长大,又是由爷爷教导修行,所以平时将爷爷所说的话当做必然,一旦与自身体悟有区别,下意识会认为爷爷是对的,因此忽略了自身的真实体悟,甚至因此,已经变为桎梏他前行的枷锁了。  从读初中开始,他就一直有这样的感觉,定中生慧,性光发生,他一直处于这个阶段,一旦他破开这个枷锁,那么马上就是内丹术所说的“性光圆满”,可以开始生成神识了。性光圆满,表示心灵不再有缺憾,并会影响到身体,让身体也逐步圆满。  不过既然是心灵枷锁,由心而生,哪里如此容易打破。因此他从初中到现在,一直还被这样拖着。好在他牢记“道法自然”,也不会因此而焦灼,反而平心静气,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倒也不虞因此枷锁化为典籍上所说的“心魔”。倒是他练习爷爷所传的太极拳,如今已经登堂入室,造诣极深,阴阳动静,颇得三昧。  第二个学期开学两个月了,表现一直很平凡。他和其他的同学一样,都有普通的朋友,普通的爱好。有时间去打打篮球,和朋友一起玩玩电子游戏,打打牌,甚至有时候逃学去看看电影。  因为这些课外活动,他还结实了两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一个是苏毅,父亲是一位政府小官员。一个是马勇东,父亲是一中的教师。这两人成绩都不错,在年级也算名列前茅。  另外就是他们二人正在追求的女孩,一位是苏毅所追求的他们同班的周小惠,来自于地区首府武陵市,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像一朵小白花,惹人怜爱。  另一位是马勇东所追求的二班的一位叫成芳的女孩,从幼儿园到初中都与马勇东同一班级,比较擅长打扮,人也长得很漂亮,也算是县一中的校花了。以前马勇东没理会,到高中的时候开窍了,分班后也开始追起这个一路来的青梅竹马来。  在大家眼里,云瑾往往缺乏存在感,还有对爷爷孝顺。哪怕和他算是很熟的马勇东、苏毅几人,也这么认为,在平时会下意识忽略云瑾的意见,估计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感觉。  说起来,苏毅认识周小惠是一个意外。在刚上高中的时候,报名之后的第二天,苏毅就在校门口被追打,原因是这样的:从地区首府武陵来的周小惠要去学校办转学手续,办完后她的父亲先走,她送完父亲后正要回去宿舍,与要出学校的苏毅在校门前的街口意外碰撞,结果倒地,被苏毅给压住上半身爬不起来,周小惠推不开,急得大叫:“啊,色狼,流氓!”  这时刚走出街道转角的一位英武的女孩听到后跑过来,单手就拧起了苏毅,然后一个肘捶捶在苏毅的胸口,结果挨了一下的苏毅霎时脸色苍白,如同被电击,面色煞白,差点喘不过气来,几乎休克。  此女名叫罗美娟,其叔叔罗耀青在大运动的时候,曾经也是红色小将中的一员。罗耀青家传八极小架,极为凶悍,在大运动时代,武斗中被另外一派的人聚众围攻,结果受重伤垂死,好不容易被云弘老头救了回来,因此对云弘老头极为尊敬。  大运动结束后,由于没什么文化,又不愿舍弃一班小弟,罗耀青就混上了社会,因为强悍的武力,被尊为本县的一哥。罗耀青还算知进退,所以严打的时候没有倒霉。到现在他还经常上门来看望云弘老头,因此也认识了云瑾。  同样,罗美娟曾经多次因为修习八极拳受伤,也随叔叔来过云瑾家中看病,她只不过以为云弘老头只是个中医而已,嗯,当然也知道云瑾医术不错。不过她却不知云弘乃是内家拳高人,更不知道云瑾也随云弘老头习练了太极,而且修行小成后,内家拳造诣比诸云弘老头更为精湛。按照当前说法,只怕是化劲之上的境界了。只不过云瑾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不然只怕她会跑去和云瑾切磋吧!  周小惠还趟在地上,见到苏毅一击受伤倒地,面色煞白,似乎要昏过去,吓了一跳,“啊”的尖叫一声,爬起来拉住罗美娟道:“姐姐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人了!”  于是连忙仔细解释刚才她走路时,苏毅从拐角跑出来没看到她,结果相撞,嗯,倒下来的时候位置比较尴尬,周小惠情急之下才大叫。不过罗美娟是个急性子,同样也练习过八极拳,实战经验很少,因此兴奋地跑过来,二话不说就动手了。  罗美娟知道弄出乌龙,跑上前扶起苏毅,却见苏毅有点面熟,苏毅此时已经缓过劲,捂住胸口道:“罗大小姐,我是苏毅,前两年还住你家院子旁边呢!”  罗美娟连忙道:“哦,哦,原来是小毅啊,姐姐太急躁了,对不起啊!”  正好这时云瑾放学后出校门,从街角拐角处走过来,罗美娟见到他连忙招手叫:“小瑾,小瑾,快过来,你懂中医,来看看这位同学!”  云瑾快步走来,伸手拿住苏毅左手开始号脉,然后让苏毅张口看看舌苔,说道:“这位同学似乎不久前肺部遭受重击,略微有些气短,肺部受了点小伤。不过不碍事,休息一下就好,没有后遗症。”却见罗美娟有些脸红,忙问道:“娟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完就拉过罗美娟的右手,为她号脉。  罗美娟连忙甩开他的手,道:“没事,我没事,挺好的,啊哈,啊哈哈哈。”罗美娟支支吾吾不说话,眼珠子不敢看往云瑾方向。这时苏毅和周小惠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然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苏毅因为肺部有点伤,刚笑就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让周小惠更是乐不可支。  云瑾一见罗美娟有些尴尬,然后见到苏毅受伤的样子,若有所思,嘴角也微微翘起,不过没有笑出声,倒也不会增加罗美娟的尴尬。  他们几人由此结识,再加上不久后打牌认识的从同一初中过来的马勇东和成芳,经常玩在一起。同样,周小惠与罗美娟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对罗美娟有心理阴影的苏毅,在追求周小惠的路途上的背影,显得无比坚强与凄凉。  
    要说起苏毅对罗美娟的心理阴影,却不是因为这次被差点打晕。苏毅与罗美娟曾经居住在同一片小区里,罗美娟习武后因为没有机会实战,经常会“鞭策”苏毅,将苏毅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直到罗美娟进入省体校游泳队,去了省城后才好点。大小姐潇洒而去,却在苏毅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  罗美娟年纪比苏毅他们大点,比云瑾大了一岁多,因为从小习武,身体条件极好,游泳天赋极佳,在去年初中刚毕业就被省体委招入省游泳队训练,每年都要集训不短的时间。  罗美娟进入游泳队之后不久,苏毅父亲调入财政局,更换住址后,两人也断了联系,直到云瑾他们进入高中,罗美娟因为要补习文化课才能入选国家队,所以回县城一中参加文化课补习,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开学那天再次在心理上与生理上重创了苏毅。  当然,云瑾因为看起来一切都很平常,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且在所有同学的眼里,云瑾就是一个乖宝宝,从来不会超过晚上八点不回家。罗美娟他们,与云瑾很熟悉,但是却极少会对他有什么深刻印象。所以直到第二学期开学两个月以后的时候,他最好的朋友苏毅和马勇东才知道云瑾还是个懂点拳法的家伙。  这是刚过玩五一劳动节的三天假期后第一个星期六,作为高中生,在高一的时候星期六只需要上午上课,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白天是放假时间。所以在上午放学后,云瑾把书本习题放进书包,拿好书包走向教室后门准备出门回家。  他走到后门口,却被坐在后门旁的马勇东一把拉住他的书包,巴巴地望着他道:“云瑾,等一下一起去吃饭,然后去游艺厅玩。”  云瑾见马勇东神色有点怪,就问道:“小马哥,怎么了?”  “小马哥正等人呢!咳咳”还没有起身的苏毅在前面忍着笑回答。  “哦,等谁呢?我还要回去放书包吧!”云瑾越发不解。  苏毅这时走了过来,一把揽住马勇东的肩膀,“小马哥今天发情了,约好二班的成芳一起吃饭,吃完饭再一起玩呢!嘿嘿!刚才拜托了周小惠去二班找成芳呢!”笑的颇为古怪。  马勇东头一晕,道:“苏毅,你太猥琐了,我下次见到罗大小姐一定不和她说,你今天上英语课的时候,和周小惠传纸条!得意吧你!”  每年罗美娟会回县城里补习三个多月的文化课,期间周小惠自然会姐姐长姐姐短地和她在一起。苏毅眼角直抽,想起当初被罗美娟一拳放倒,顿时脸一垮,道:“兄弟,你不会真这么狠吧!罗美娟可是个暴力狂啊。周小惠又黏她,头疼啊!”  马勇东一拍他肩膀道:“帮我追到成芳,我就帮你追周小惠,嘿嘿。”这次轮到马勇东猥琐地笑了!同时他还翘翘眉道:“成芳和我说了一些周小惠的秘密哦!”这一刻,他显得更猥琐了。  苏毅眼睛一亮:“真的?”却见马勇东得意地笑了。  云瑾抖抖袖口,让马勇东松开,然后也点头应允等会一起去玩。  其实这也是他们几个惯例了,周六上午放学后大家都会聚集一起讨论下午去哪玩如何如何的,要么几个人打拖拉机(扑克游戏升级),要么去游艺厅玩电子游戏,要么几个人去录像厅看录像。马勇东的“小马哥”的称呼,正是因为他们几个看了港岛明星周润发主演的《英雄本色》,见到英俊潇洒讲义气的小马哥,因此称呼起来。  至于拉云瑾去玩电子游戏,那是因为他身体协调性极好,六识也极为灵敏,反应快,所以玩电子游戏技术很好,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高手高手高高手了。每次马勇东和苏毅去玩新游戏,肯定会拉上云瑾一起。  而周小惠与成芳,是罕有的喜欢玩电子游戏的女孩子了。不仅喜欢玩,还玩得不错。尤其周小惠,比较痴迷于格斗游戏,说是崇拜罗美娟,不过却让身旁的苏毅眼角直抽抽。  在周小惠拉了隔壁班的成芳过来后,马勇东和苏毅二人也有些扭扭捏捏地迎了上去,各自找准对象说了起来。然后两对人招呼云瑾,五人一起去到校外街口的一排饭店那,找了一间不怎么拥挤的,进去吃午饭。  吃饭后,众人叽叽喳喳一阵,然后苏毅起身结账走人。因为苏毅家境较为殷实,一般大家一起在外吃饭,都是他买单,久之大家都习惯了。且此时物价便宜,学生们花上十块钱就能吃一顿两素两荤的丰盛午餐,米饭更是不收钱的。  五人吃完后,一路慢步,慢慢走到两条街道外的游艺厅。说起成芳这个女孩,倒也有趣,其他女生没几个喜欢玩电子游戏的,主要是这个时候游艺厅比较拥挤,女孩子在里面玩的话比较吃亏,所以一般游艺厅里没什么女孩子来玩。  但是成芳不同,她挺喜欢到游艺厅玩,经常是让她的大哥带她去玩。她大哥长相比较彪悍,在游艺厅这个游玩的地方,倒也不会吃亏。因此她也迷上了电子游戏。而周小惠迷上的原因则是家里的弟弟让父母买了一台街机放在家里,她也经常一起玩,久之也就迷上了。  几人慢慢来到了游艺厅,游艺厅的全称是“龙潭县英雄好汉游艺厅”,说起这个搞笑的名称,来历是这样:本县混社会的一哥罗耀青在史无前例大运动中,有一次救了一位无端卷入武斗中的小姑娘。  那时罗耀青才16岁,这个小姑娘9岁,名叫刘春桃,家人全部丧生于大运动中。被罗耀青救出来后,因为罗耀青的武力对其他人来说几乎无解,刘春桃从此就用一对亮晶晶的眼睛崇拜地望着罗耀青,一来二去的,罗耀青投降,两人慢慢就黏糊上了。  大运动快结束的时候,罗耀青一看不对,马上变成了乖宝宝。刘春桃16岁的时候,大运动完结,两人也正式结婚。罗耀青有股子侠义之气,讲义气,而且在大武斗中保护了后来平反后升任地委书记的一家,所以清算时也就没人去追究他。  现在两口子的日子过得倒挺不错,国家开始搞改革开放后,夫妻俩一合计,通过罗耀青在沿海的朋友搞了30多台游戏机开起了游戏机室,结果越搞越大,成了小县城里的首富,如今孩子也读初中了。  说起来,在开店的时候,不少人都是混社会的,因此自称英雄好汉,不知道谁恶搞了一下,注册的时候就把游艺厅的名称变为英雄好汉游艺厅,简称好汉游艺厅。  大家进入游艺厅后,马勇东掏出五块钱买了游戏币,然后往新机方向走去。几个人正在讨论以前的游戏,说得口沫飞溅。由于马勇东是转身对着众人说话,没看清对面来人,巧合的是对面的人也和马勇东一样,背对着他们说话,结果马勇东“哎呀”一声就与对面的人背对背撞上了,和对面的人一起倒地,游戏币撒得一地都是。顿时周围一些人开始哄抢。  马勇东一跳起身,急了:“****XX,走路不带眼啊!赶紧把老子的游戏币还回来。”这一说,对面的几个人也不是善良之辈,都拿不善的眼神瞄着马勇东,两个女孩子有些害怕,下意识就往几个男孩身后挤。  马勇东和苏毅平时没打过架,一看这阵仗顿时有些脚软。但是当着女孩子的面不好退缩,硬着头皮说:“看什么看,还(hai)不还(huan)啊?”  成芳连忙一拉马勇,正准备说点什么,只见对面撞倒的那个人爬起来,冲过来一把揪住马勇东的领口,一拳打在马勇东的眼睛上面,马勇东顿时变成半只熊猫,还能在白天看见星星,踉跄着往后退,拉着他的成芳也差点被带倒在地,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云瑾本来早反应过来了,但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所以愣了一下,这时他连忙冲过去挡在马勇东和成芳的面前。  对面那个人不依不饶继续冲过来,云瑾伸手在那人肘上一扶,那人顿时一拳贴着云瑾肩头打空,失去重心,连忙就伸手要抓云瑾的领口,云瑾轻轻往旁边一让,那人本来打空就失去重心,又一把抓空,顿时稳不住,失去平衡之下,在木质地板上“砰”地一声巨响,倒了下来,这下比刚才跌得更重,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子爬不起来。  围观叫嚣的众人都有点发呆,也弄不明白,怎么挨打的没事,打人的却摔坏了呢?  “好”,一声娇喝,顿时把发呆的众人惊醒,苏毅一看,条件反射般转头就要跑路,云瑾一见却是罗美娟。当他扶起马勇东时,马勇东就要追随苏毅转身跑路,成芳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一把抓住马勇东。  
    于是云瑾开始教众人基本套路,好在只有二十三式,半个小时下来大家都学会了,然后云瑾就教他们如何配合呼吸吐纳,大家都觉得不难,只是需要慢慢熟练。  不过在说动作要领的时候,马勇东和周毅,还有两个女孩子因为没有任何基础,怎么也体会不到什么是虚灵顶劲,什么是圆转如意之类的要领,在一边的罗美娟因为从小就练习过,一点就明白了。  云瑾本来觉得自己很容易理解的东西,怎么他们怎么教都不会呢?这让云瑾甚至有些抓狂。正当云瑾觉得教得无比艰难,罗美娟说道:“你们几个看过木偶没有?”马勇东和周毅一起点头,罗美娟道:“虚灵顶劲就象你们头上有条线扯住,你们只要保持重心在身体中间,自然就可以知道虚灵顶劲了。”  云瑾一听大喜,“对,就这样”不由得对罗美娟的悟性无比佩服。然后云瑾不停说要领,罗美娟则一边学习,一边用浅显的比喻把说出来,变成了云瑾的助教。  终于在早上七点半的时候大家基本上掌握了这套养生太极,云瑾说道:“开始的时候不能配合好呼吸不要紧,等套路熟悉了再配合也可以,最重要的是掌握动作要领,不要光想着姿势,不然就起不到锻炼的效果了。”  于是众人点头,而云瑾再把太极拳从头到尾打了一次,动作圆转如意,有如行云流水,其他人都看得羡慕无比。更有其他广场上锻炼的一些爷爷奶奶,也跟着云瑾学起了太极拳。  此后大约半个多月,云瑾每日早上就来钟楼这里教太极拳,不仅自己的同学和罗美娟,连长期在钟楼锻炼的很多老年人也学了起来,云瑾则不辞辛苦,为他们一一纠正,终于不少人掌握要领,而在钟楼打太极从此成为县城一景。  每日只要没有风雨,钟楼广场上总是有上百人,整整齐齐打着太极,动作要领都一丝不苟。开始时云瑾来教,后来老头子自己上阵,县城里会太极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老头子把内家拳术发扬光大的心愿也算是了了。  且说大家都学会后,罗美娟望着云瑾,眼睛一闪一闪,说道:“这样吧,以后我每天早上来,你早上也要来,顺便教我一下你的那些技击套路。”  云瑾说道:“没有技击套路的,只要把这套太极练熟,自然就可以了,爷爷就是教我这样练的。”  罗美娟皱皱细长的双眉:“真的?”  云瑾点头:“当然了,不信你们去问我爷爷,他从来没教我其他的技击套路。”  罗美娟一拉云瑾,说道:“走走,一起去问问你爷爷。”  云瑾摇摇头,带众人一起往家中走去。几分钟后,云瑾打开家门,叫道:“爷爷,我同学来了。”  云瑾还是第一次把其他同学带回家,老头子正站在院子里一颗树旁抬头望着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云瑾说话后说道:“欢迎欢迎,瑾儿你让同学们坐坐,老头子给你们烧水冲茶。”  罗美娟连忙说到:“云爷爷别客气了,我们就是来问你个问题的。”  “哦,是小娟啊,稀客稀客。有什么问题啊?”  罗美娟道:“云瑾有没有练过技击套路啊?”  “没有,我就教了他太极拳,没有技击动作的”罗美娟又问道:“那云瑾怎么打架那么厉害啊?”  云瑾连忙道:“没有,我哪里有打架,是帮同学解围。”  老头子呵呵一笑:“云瑾锻炼时间长,比较灵活罢了,你们锻炼时间长了也一样。”然后又对云瑾说道:“打不打架不重要,率性自然就好了,心要不偏啊!”  云瑾点点头就不说话了。几个人又和老头子聊了几句,然后罗美娟又问云瑾道:“云瑾,你的房间呢?”  于是云瑾带着几人进入自己的房间。几个人进房间后大吃一惊,因为房间里面只有一个矮书桌,一个书架,还有一个小柜子和一个棕绳蒲团,地上铺了个席子,那是云瑾的床。  马勇说:“这也太简单了,云瑾,天冷的时候睡地上不冷吗?”  云瑾心里暗笑,因为他很久没有睡觉了,晚上都打坐到天亮,云瑾说道:“从小就习惯了,不冷。”  罗美娟在书桌上见到翻开的《内景经》,问道:“云瑾,这本是什么书?你平时就是看这些书?”  云瑾说道:“这本书叫内景经,是说道家练功阶段的书,你们练太极时间长了也能达到书里面说的那些阶段的。”  罗美娟眼睛一亮,就往书上看去,可惜是真正的古籍,繁体字加上竖列,还没有标点,她根本看不懂。于是眼睛一转道:“云瑾,以后我来这里,你教我看这些书,好不好?”  云瑾连忙摇头:“你来这里可以,不过教这些要找我爷爷!”又道:“我的太极拳也是爷爷教的,你们也可以让我爷爷教你们的。”  罗美娟道:“哦,你不愿意教我?”  云瑾道:“我不太会教,你们也看到了,我不怎么会教人。还是让我爷爷教的好!”  罗美娟道:“没关系,呵呵,你教得不好,但是我学得好,就这么说定了!好了,我走了,晚上再来!”不等云瑾说话,就跑了出去。  云瑾摇摇头,看来逃不过麻烦了,叹了口气。马勇东和周毅看看空空的房间,想拉云瑾去游艺厅玩,马勇说:“云瑾,走,去好汉玩玩。”  云瑾说道:“我爷爷给我布置了功课,你们自己去吧!”  “下午再做,行不?”马勇东和周毅劝了几次,云瑾只是说不去,二人只好各自拉着女孩子自己去玩了。  云瑾现在对于玩乐,兴趣越来越低,经常是推托不过才和两个朋友去玩,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阅读老头子的藏书,其中就有老头子千辛万苦保留下来的《道藏》,明代正统年间编纂的版本,民国刻印本,云瑾现在基本上过目不忘,记住后在闲暇时间慢慢理解,不懂得就问老头子,老头子反而劝云瑾多出去玩玩,不要执著于打坐修炼。  当然,现在小小少年还不知道,这两天和罗美娟相熟后,落落大方的罗美娟心里开始对他有了好奇心理,对这个略显神秘的少年开始了自己的探究。或许,这才是一切的缘起。  此后的近一年多时间,云瑾如常去学校,回家,早上教人练太极,除了练太极的人越来越多外,一切如常。同样还是成绩中上,也和一般的同学说说笑笑,个子也长到了一米七八,整个人看起来虽然比较削瘦,但是飘逸无比。其间有不少女同学隐隐约约表达对他的仰慕,不过此时云瑾心神无时无刻不在理解着所谓的“道”,对身外的事情毫不留意,无意中自然就忽略了那几个女孩子的情意。  现在的云瑾处于一个瓶颈,进一步就是金丹大道,他已经走到了门口,无时无刻不在努力精进,想体会一下那真正达到沟通天地的妙境;但是正因为心神片刻都没有放松,所以无意间忽略了“自然”的教诲,反而无法迈出这一步。当然,老头子教导时候,有意无意的内丹术的一些理解,也成为了迈出这一步的阻力之一。  老头子虽然看出点端倪,但是一来,他觉得云瑾的修行速度本来就太快,而来他还是想云瑾能自己走出这一步,更能体悟大道,所以也不提醒他,只是闲暇烹茶叫上云瑾品茶。  无奈云瑾心思没在这茶上,匆匆喝了几口就自去房间打坐或者看书。老头子也不管,悠闲地自得其乐。  同样,这一年多,罗美娟只要在县城,就与云瑾基本上朝夕相处,罗美娟慢慢发觉云瑾与众不同之处,甚至云瑾从不睡觉她都因为曾经在这里留宿而知道了。  半年前冬天的时候,她严重感冒,老头子给她开了中药药方,晚上到老头子这里熬药,等熬完药喝过之后,因为身体乏,就睡在云瑾的房间里,云瑾就在房间里打坐。  当时罗美娟一觉醒来后,时间是凌晨三点,身上盖的是一床薄被子,上面还搭着毛毯和几件衣服,云瑾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打坐。然后她就在房间里裹着云瑾的棉袄,看着云瑾,一直到天亮云瑾出定。  云瑾出定后告诉她,已经很多年没睡觉了。而罗美娟对云瑾的印象从此多了“变态”二字。天性开朗活泼的女孩儿,因为长期关注着云瑾,在知道云瑾的种种神奇之处后,也深深陷了进去。  这个马上就十八岁的女孩儿慢慢对云瑾暗生情愫,曾经也隐约表示过,不过云瑾没有任何表示,不由得暗暗恨上了云瑾,恨他不解风情,经常对着云瑾生气。  可惜云瑾只当是空气,女孩儿只好无奈对着云瑾翻白眼。想着自己长得那么漂亮,身材好,皮肤也好,多少人想追她都不给机会,这个木头却把自己不当回事,气煞女孩儿了。  
    这天,云瑾马上就要放暑假,罗美娟想到自己也要去集训,长时间见不到,又对云瑾生气,而云瑾照旧没放在心上。  老头子在院子里烹茶,对这些看在眼里,心中一片安宁,对罗美娟说道:“小娟啊,你别急,瑾儿现在处于一个关口,对其他事情不关注。等他过了这个关口,爷爷再教你个办法,让你们在一起。”  罗美娟虽然觉得被爷爷知道了有些害羞,但是更多的是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脸红红地点点头,道:“谢谢爷爷,小瑾这个木头有您真幸福!”  老头子用手抚着长须,哈哈大笑:“对,对,瑾儿可不就是块木头嘛!”  罗美娟听到自己的埋怨说出了口,顿时捂脸回房,半天不出门。  正值高二的暑假,高考前最后一次长达一个月二十多天的假期,云瑾告别几个好朋友,还有罗美娟,随着老头子出去游历。  本来这次去游历罗美娟也想去,但是罗美娟已经是省游泳队的主力,刚好夏天参加国家队成员的选拔,她也想进国家队,只好由家里人陪着去了省城潭州。  却说云瑾随着老头子出去游历,老头子对他说:“瑾儿啊,爷爷带你去找找前辈高人的洞天福地,让你长长见识,不要老呆在家里闭门造车。”云瑾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他们先去了鄂北襄樊,然后转道武当山。也不急着赶路,在两天后的早晨,祖孙俩就站在武当山下。  武当山,位于鄂省西北部十堰境内,是著名的道教圣地之一。古称方圆八百里,东接襄樊,西靠十堰,南依神农架,北临丹江口。主峰天柱峰,海拔一千六百多米,被誉为“一柱擎天”,四周群峰向主峰倾斜,形成“万山来朝”的奇观。  祖孙俩向上一路走去,经过三天门,朝圣门,只见万峰来朝,往上攀登犹如行走在万叠云山之中。云瑾不觉心神跌宕,不由自主沉浸在无边胜景之中,忘却了自己执意所求的丹道,忘却了两年来的执着,一举进入两年来所求不得的自然道境,周身元气翻涌不休,引动天地元气不停自虚空中涌入身体,只觉人飘飘欲仙,几欲就此乘风飘举。  正在神思荡漾之际,只听耳边传来:“道法自然”却是老头子见云瑾心神不宁,于是就喝了一声,这一声正好让云瑾刚刚破除两年来的桎梏后的心灵稳固下来。云瑾听到后,当下就不管身内外的元气激宕,只是坚守本心。  想到这两年,因为老头子的期望,执着于追求结丹入道,却忘记了道法自然之理。此时方知老头子提醒的“自然”,知道自己这年来的执著,反而让心境因执着反而陷入困境,尽管这两年来元气增加不少,但是心神却没有丝毫进步,到现在一放下这两年来的负担,天地元气来朝,顿时就体悟到“道法自然”是何等的简单,执著追求反而落入顽空窠臼,现在终于跳了出来。  云瑾不由得长声一啸“啊”,随后从四周万山传过来回声“啊…啊…啊…”旁边老头子也长笑道:“好孩子,闷了两年,终于走出来了。”  经过刚才的变故,此时的云瑾,除了没有结丹之外,已经把心神转化成了无比强大的神念,甚至连内丹术中所谓返虚境界的修士都未必有如此强大的神念,只是老头子并没有教他如何去驱使,不过他却自然而然就知道如何去利用神念。  这个时代由于大规模的工业开发,原始环境破坏得厉害,所以天地元气并不充裕,按老头子的经验,不足以让云瑾结丹,老头子所授的,正是让云瑾慢慢打熬,按照现在的进度,起码要二十多年的养气才能有足够的元气来结丹。  殊不知,云瑾的先天自然之术,与内丹术的根本区别,先天自然之术,是以自身返先天成就大道,直指本源,金者,不朽也,丹者,圆满也。自身圆满,即成金丹。  老头子不教云瑾结内丹,反而是歪打正着。归根到底,还是老头子师门典籍上把这个蟠龙石和先天金丹术说得含糊无比,又多说体悟大道,毫不提结丹之类的话题,老头子也有点懵,干脆就顺其自然,歪打正着之下,正好契合了道法自然的道理。  因为刚才天地元气的涌入,云瑾的肌肤,经脉,骨骼,内脏,再次被天地元气洗伐了一次,与天地更加契合,更有利于沟通天地元气。依靠他的强大神念,他隐约感觉到玉戒指蟠龙石似乎随着他的心跳的频率,慢慢搏动着。  他连忙让神念慢慢融入这种搏动,这是他第一次自己使用神念,让自己的神念按照蟠龙石的频率搏动着,终于,在云瑾手上隐迹了十三年的蟠龙石显现出来,老头子见了有点嗟愕,随即狂喜,终于可以解开蟠龙石的秘密了。而云瑾此时心神正沉浸在蟠龙石所显现出来的信息里。  蟠龙石乃是天地初开时候的先天之物,被上古不知名的一位高人炼制而成的先天之宝,蕴含了无穷的混沌与天地信息,此时在云瑾的精神世界里,演化着这些混沌初开,万物生灭的进程,正是蟠龙石所蕴含的无穷信息。  天地初开之时,由一无法描述的点爆发出无穷的光和热飘散在混沌空间,然后温度下降,慢慢地有了星云,在神秘力量的牵引下,聚合在一起变成了星系、星球,然后星球上面产生了最简单的生命。  在天地力量的引导下,生命慢慢发展进化,进化到智慧生命阶段后,不同的地域产生了不同的进化方式,但是最终都朝着消耗资源的方向发展,慢慢资源消耗完了,有的生命种族开始灭绝,有的生命种族进化到更高的一步,可以利用无穷的宇宙能源。  而宇宙也由初生到青壮,再到中年,慢慢老化,最终归于消亡,所有的生命也随之消亡,天地万物重归于一个无穷小的点上,蟠龙石内的世界只有无边的黑暗。然后又是一次爆发,再次演化着万物生灭的进程。  这些信息,仿如一位历史记录者,旁观并记录下了天地从初生到灭亡的一切信息,然后从寂灭之后重新诞生,一遍又一遍,详实清晰,让云瑾震撼不已,对于天地与大道体悟更深。  云瑾此时对外界一无所知,一瞬间体悟了千百次天地万物的生灭过程,云瑾整个心神都在不断消化着从玉戒指里得到的信息,随着领悟越来越深,身体慢慢发生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改变,每一次宇宙的生灭完成,他的身体就趋向于更完美,神念也逐渐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凝练。  大概两三个小时后,云瑾才慢慢把神念从蟠龙石上收回,此时天已经变黑,而老头子在一旁打坐,两人就这样,在山道上打坐,旁边是几位路人与山顶道观的几位出家道士。路人对他指指点点,而几位道士则有点惊喜地看着他。  云瑾此时人有点糊涂,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经历了千百次宇宙万物生灭的进程,感觉上仿佛经历了千百次轮回一样,对本身的记忆反而有点模糊了。老头子这个时候也收功站起来,看着云瑾似乎有点发愣,就等着他清醒,也不说话。  云瑾楞了一阵,终于有了印象,问道:“爷爷?”  老头子点点头问道:“瑾儿,你在蟠龙石里面看到了什么?”  云瑾一阵迷糊,明明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连忙再问道:“我在这里多久了?”  “大概三个小时吧!”  云瑾这个时候才完全清醒过来,老头子感觉到云瑾双目中有了一种仿佛看透一切的了然和一种经年历世的沧桑,人也更加飘逸了。  云瑾用低沉的声音慢慢给老头子讲述了蟠龙石里的万物演化,老头子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老头子对几位道士点点头,几位道士稽首后返回山顶,然后两个人才慢慢从山上下来。  这蟠龙石乃是天地初开,然后逐步演化的信息,只有真正能体悟自然才能接触这些信息,因此老头子师门传承几百年近千年都没有人能真正接触,反而成为鸡肋般的传承物。  此时云瑾心里不停回想着那万物演化的过程,觉得应该找个地方静静体会一下。他和老头子一说,马上老头子带着他坐上了当晚回家的车。两人都不需要吃什么东西,在第三天凌晨的时候,爷孙两个终于回到家中。这一趟出去一共才五天,但是收获却是巨大的。  一回家中,云瑾马上就回到房间,喝了点水,就开始打坐,心神沉入蟠龙石里面,又开始了对生命演化的体悟。蟠龙石里面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云瑾刚接触就犹如经历了千百次宇宙生灭的景象,太多的信息积累在他的大脑里,然后慢慢消化,等这些慢慢理解后,然后接触更多的信息。  
    终于老头子从隔壁过来,看到这个样子不由得笑起来:“哈哈哈,瑾儿,这么多年都白修炼了!”  见罗美娟好象没有停手的意图,云瑾已经清醒过来,连忙叫道:“停,停,停一下”此时罗美娟终于不再动手,只是看着他,眼睛里烟雾重重,好象马上要倾盆大雨。  云瑾连忙问道:“今天多少号了?”  罗美娟连忙回答:“今天六月十三号,你坐了快一年了。”然后也不等云瑾说话就继续问:“你有没有觉得累啊?”  此时云瑾觉得十分震惊,这一坐居然就过去了快一年时间,自己感觉和以前坐一夜差不多,随口回答道:“不累。”  “那你怎么也不用吃喝了?”罗美娟此时也十分欣喜,自从开始随云瑾练太极到现在,虽说也亲近不少,但是云瑾从来就是坐而忘时,所以交流也不算很多,本来就相处久了,芳心可可,却又得不到云瑾回应,难免会有点幽怨。  但是云瑾那时醉心于大道,而且也没有和女孩子交往的经验,再说这时刚刚从定中清醒,还没有多少“人情”味,摇摇头说道:“五味爽口,后天因果,我就不沾了。”  罗美娟一愣,说道:“什么哦?人家没听懂呢。”  这个时候云瑾才醒悟过来,原来已经不是入定,于是解释道:“我练静功,只要喝点水就可以了。”  罗美娟连忙问道:“那你现在皮肤这么好,是不是练静功才这样?”  云瑾无奈点点头,罗美娟抓住云瑾的手问道:“那你可不可以教我练静功啊?你看你现在的皮肤又细又白,人家也想要这么白的皮肤!”  云瑾求助地望着老头子,老头子连忙过来说:“小娟啊,瑾儿才出关,先让爷爷和他说说话,好不好?”  罗美娟撇撇嘴,轻哼一下,说道:“云爷爷,我先出去,给你十分钟,不,五分钟,你和小瑾说话,然后就到我了,嘻嘻!记住哦,五分钟哦。”说完捂着衣襟就开门走了出去。  老头子苦笑着对云瑾说:“瑾儿啊,老头子镇不住这个小丫头了,你也看开点,爷爷很看好你们两个的啊。”  云瑾也不答话,直直地望着老头子,老头子抛开思绪,盯着云瑾重新戴在左手食指上面的蟠龙石所化的玉戒指问道:“是不是已经搞懂这块石头了?”  云瑾点点头,开始给老头子叙说这蟠龙石中所蕴含天地信息以及前人对大道诸多领悟,还有前人对道法的种种探究,另外还有近一年来自己的体悟,然后把戒指脱下来,递给老头子,老头子摇头道:“老头子已经老了,受伤后道基受损,没办法摆弄这个戒指了,你自己留着吧!”  然后老头子又拿出两片玉符说道:“瑾儿啊,爷爷原本是晋省清源山老君观的四十二代弟子,继承了葛洪天师的道统,这个戒指是我老君观第三代掌教无意得来的,爷爷知道你将来肯定有大成就,不求你继承清源山道统,但是希望你找个合适的人来传承我老君观道统,你可以答应爷爷吗?”  云瑾一听老头子好象交待后事一般,连忙接过玉片说道:“如果不是爷爷,我就没有今天,爷爷请不要挂怀,瑾儿一定会把老君观发扬光大的。”同时心里暗想,蟠龙石里面道法能开天辟地,还治不好老头子的伤势?到时候把老头子的伤势治好。  老头子也不多说,就给云瑾讲解老君观道法,没多久就听到罗美娟在外面叫:“爷爷,小瑾,都快半个小时了,还没说好啊。”  作者按: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最为璀璨的是道家文化,黄老为继承与开拓者。黄为中华人文始祖之一黄帝,公孙轩辕氏,他将道家根基扎根在炎黄子孙的血脉中,老为老聃,为周朝书吏,也是道家清晰历史上第一个将得道之经验成书传世的道家圣人。  其实道家很容易理解,就是问天求道的学问派系,道家才是我华夏的文化根底,不管其他任何诸子百家,源头都是来自于道家文化。什么是“道”?天地万物无论生灭循环,所遵循的法则就是“道”,而道家学术,就是用来梳理与解析这个“道”,这才是我华夏的真正的根。同样,诸子百家也是从自己的角度来阐述这个“道”。  坐忘其实不是道家的术语,不过却被道家借用来表示对“道”的一种领悟。如果你从根本上忘却了时间,那么你在求道的时候,将不会有时间的干扰;如果你忘却了身体,那么你在求道的路途上不会被身体的各种原因所阻挠。可见这个“忘”的厉害。坐而忘身,正是在求道时没有肉身的干扰桎梏,那么一个没有肉身枷锁人,是多么的超凡脱俗啊!坐忘就是要表达这种意思,在修行路上,或许无法一直忘却,但是需要经常自省。大家看过不少关于成为圣人的小说,其中有个“斩三尸”成圣,“忘”其实就包含了“斩”的意思。如果明白解释的话,那就是彻底解脱自身桎梏吧!  可惜,道家的真修实证文化,一来被斥为迷信,二来被外来文化所排挤,三来其本来就无比高深,难以理解,再有就是从来就被权贵所垄断,所以逐步没落了。道家修行究竟修什么?其实就是一个“真”字。这个真字意义很广,譬如真实,譬如真相,譬如真人。但最终还是归类到不含任何虚假。我们修行的时候,都是借暂时承载我们真灵的假身来修真,所以道家修行被很多小说家说为“修真”,就是这个道理了!  我们在确定了无论是科学还是传统文化中哲学的最终问题是自身的生存以及进化,在进化路上领先的道家学术,居然逐步被忘却了。可惜啊,让我华夏领先世界几千年的文化,终于要被淘汰了么?因为先进才被淘汰,这是多么可悲可叹的一件事情啊!  文中有不少关于内丹术与先天自然之术的说法,这里简单说一下:  内丹术是什么?内丹术是我华国道家先贤在追求天地至理时,以身践行的方法之一。核心内容是,人生而有肉身与精神,道家将精神一类的无形之物归类于“性”,肉身一类的有形之物归类于“命”,性命皆存,人才能生存。  在真修实证的时候,当然也不能只看一方面,而是对“性”与“命”两方面都进行锤炼,直至圆满超脱。内丹术由此而来。将人的“性”锤炼到发光,是性光圆满,同时通过呼吸等法门“命”也得到“炁”的循环同时得到锤炼,内丹术的性命双修,那就是“性”与“命”锤炼圆满后,让“性”与“命”升华为“精”“气”“神”三宝,并聚集于紫府,此紫府又称为祖窍,祖庭,位于眉间正中的头脑中间。这一步称为三花聚顶。  内丹术到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完成了有为法的修行,不过在内丹术形成之初,其理论来源包括“易理”、“中医人体之理”、“外丹术”等法门,尤其外丹术的影响至深,连名称都类似。在传承中,不少修行法门走样,譬如易理影响的功法开始注重阴阳变化,中医之理影响的功法开始注重五行变化,更有了五气朝元的说法,外丹术影响的功法,则在紫府中凝聚精气神与人的灵魂,形成一颗金色的丹丸,称为金丹,完全不像内丹术那样让自身圆满即为成丹。  内丹术在完成有为法的修行后,三花聚顶,剩下的修行就是体悟天地,直面天地真实,并打通天人之隔,让天人沟通,以求最终的“天人合一”。当然在修行过程中会有很多奇妙的能力,譬如勘破虚实后,自身之性升华为元神,能显化,命则可以随心虚实转换。到“天人合一”,其实就是其他小说中的“成圣”,此身与天地相合,人心即天心,不得了,当然,各种大神通之类的也不缺少。  其实道家修行到这一步也不是真正的圆满,为什么?因为道家从来是追求圆满,但是从理论上来说却不可能圆满的。不是有句话说:“天地尚有缺”么。道家修行到了天人合一的时候,还有一步修行才是真正逍遥:打破天地最终桎梏,让自身所有一切,包括元神、肉身、真灵等等的一起全部混同,混沌一体,此时才真正达到道家修行的目的。  再给大家提示一下,金丹术,实际上应该是不朽圆满之术,金,乃用黄金不腐朽喻生命之不朽,丹,乃用圆球状来比喻自身的圆满,让自身通过修行来达至圆满而不朽,这就是金丹术的真正含义。  金丹术其实就是内丹术的本来面目,但是金丹术在传承过程中的变化,不再称为金丹,而是内丹,而后不仅仅是道家修行,连内家拳这种锻炼肉身的方法原本只是“性命双修”中的命功,也被堂而皇之的归类到内丹术中去了。  同样,受中医影响的,不仅仅有“五气朝元”的功法,还有拿出中医里经脉论的,把元气运行于周身经脉,弄个周天搬运之类,连丹田都从祖窍移到下腹,称为“内功”,咱只能“呵呵”了!  先天自然之术,取道家修行中“先天即混沌”的即身成就法门。此乃得先天即身成就元神之术。原理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其实更类似于道家文始派的理论。  天地中无穷后天之后,自身与天地万物互相映照,追根溯源返照先天。从简单的生灵孕育,到最终的天地孕育,都是先天自然之术的参照之物。这种法门其实就是难在认清自身,一旦自身真灵返照先天,即可得成大道,可以说这是一种顿悟法门。  原本佛门是没有顿悟的说法的,只有慢慢打熬锤炼,最终成就菩提的方法。不见诸多佛经里说,佛祖在某一世,又如何如何,在另一世又如何如何,多少辈子才能成佛啊!达摩东渡之后,结合我们道家体悟的方法,开创了顿悟法门即身成佛,其实就是借鉴了文始派的即身成就之法。实际上,除了世界观的区别外,与道家文始派修行雷同。  无论何种修行法门,其实都脱不开“超脱”二字。能理解多深,就能超脱多深,最终成就就是修行者的“真我”能够对道的阐释程度。华夏的道家文化,从来就是兼容并蓄,无上超脱的学问罢了,更提倡知行合一,以身践行,而不是空谈,如果有心修行,就更需要沉下心来老实做功课,从静中下工夫。  
    老头子笑着摇摇头,对云瑾说:“爷爷精通术数,感觉这个小丫头和你有些缘分,这也是你在红尘里面的劫数,当勇猛向前,不要逃避了。也罢,这老君观道法我晚上来与你说,你就和这个小丫头说说话吧!”云瑾点点头。  老头子提高音量叫道:“丫头,进来吧,老头子晚上再和他说话!”说完就开门出去,为云瑾去学校销假,并报名参加高考,填写志愿!(这个时代,高考是7月7、8、9日,考前填报志愿)  罗美娟这个时候已经穿上了露臂上衣和一条运动短裤,开心地走进来说道:“谢谢爷爷,因为大运动耽误了训练,国家队要备战世锦赛,所以我过几天要去参加国家队选拔和集训了,想和云瑾多说说话。”  老头子一点头就微笑着走了出去。罗美娟对云瑾说道:“小瑾,我们去外面走走,好不好?”  云瑾心想老头子让自己不要逃避,于是点头说道:“娟姐等一下,我去冲洗换衣服了再去!”长时间打坐,虽然不怎么染尘,但毕竟经过成就元神的脱胎换骨,衣服还是有点脏了。  罗美娟听了几乎高兴得蹦了起来,以前叫云瑾出去,全部被云瑾以看书推托开去,想不到今天一说就行,心中暗自为自己鼓劲加油,于是象小鸡啄米般点头,叫道:“快去快去,洗了出去,记得换上我给你买的那件白色T恤和运动短裤啊。”  此时由于改革开放,从南大门那边传来好多叫法慢慢开始流行,象“T恤”什么的都很普遍了,云瑾其实很郁闷,只知道自己就几件衬衫,不记得罗美娟什么时候给他买了T恤,谁知道罗美娟跑来变戏法一样从他的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来递给他。  他的衣柜,其实就是一个大运动期间生产队用来装账本的旧柜子,史无前例的大运动结束后,老头子捡了很多这类“家具”回来,他俩住的小院,前后不包括厨房与厕所,一共有15间房间,其中有九间都放满了“家具”。其实他们的小院还是挺大的,前后院加起来有百多平方,房间也不少,只不过只有两个人住。现在多了罗美娟,人气倒浓了不少。  云瑾连忙站起来,罗美娟看到他,愣了一下,说道:“小瑾,你长高了!”这个时候云瑾才发觉衣服裤子都有点紧,此时他看罗美娟,以前他比罗美娟高一点点,但是两人身高相差无几,此时他看罗美娟已经比他矮了大半个头了。  正要出门去洗澡,罗美娟叫道:“等等。”跑到自己房间拿了一个卷尺,开始给云瑾量身高,量完后笑着说:“小瑾,恭喜你哦,你有一米八二了,发育的够快的,我已经就大里买了,不过衣服还是会小呢。”  云瑾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去洗了,等一下!”幸好,云瑾比较瘦,买的衣服虽然有点紧,也算勉强合身了。云瑾洗完了换好衣服出来,罗美娟眼前一亮,云瑾现在脸上虽然显得稚嫩,但此时元神初成,未剪过的长发快披到肩上,显得非常飘逸,脸蛋又长得清秀,双眼却深邃无比,看一眼,好象人都要陷进去一样,让人觉得有一种无法描述的魅力,罗美娟看得都有些痴了。  云瑾被罗美娟盯住看,开始觉得脸上有点发热,连忙说道:“娟姐,爷爷出门了,我们也去外面走走吧!”  两个人出门,一边走一边说些闲话,罗美娟讲了自己从小到大的一些事情,云瑾也待要说说自己,罗美娟却一笑:“傻蛋,我都问过爷爷了!早就知道了。”  慢慢就到了中午,罗美娟觉得有点饿了,于是慢慢散步来到河边一间小吃店,然后在临窗可以看到小河景色的一张桌子坐下来。  罗美娟点了菜,然后看着对面的云瑾,轻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神仙,不吃凡人东西的,就给你点了一瓶橙汁!”  云瑾不以为意点点头,问道:“娟姐,你现在在我家住?”  “怎么?不欢迎啊!”罗美娟微微有些紧张道。  云瑾连忙说道:“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怎么能不欢迎呢!呵呵!”说完了云瑾觉得嘴里直发干,才知道自己有点紧张过头了。于是他摇摇头说道:“娟姐,我是说你家里人也不说吗?”  罗美娟也不回答,只是看着云瑾,慢慢地脸上泛起一朵红云,云瑾现在心态已经恢复过来,品着自己面前的一杯茶,尽管没什么经验,也有点明白罗美娟的意思。他只好再说道:“娟姐,你看我才十七岁,你也才十八岁,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  罗美娟慢慢低下头,问道:“小瑾,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云瑾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娟姐,我是说我们年纪还小,现在谈这些有点早。”  罗美娟抬起头盯着他问:“那你说到底喜不喜欢我?”  云瑾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三年来,虽然两个人交往不算频繁,云瑾大部分时间都在静静修炼,但是罗美娟却慢慢把这爷孙俩当成了家人,尤其云瑾修炼小成,飘逸自然的气质慢慢吸引了罗美娟,罗美娟学习养生太极后,身体素质越来越好,游泳成绩也越来越好,心里也对这祖孙俩感激不已,一来二去,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儿不由自主就喜欢上了云瑾。  罗美娟等了几分钟不见云瑾回答,眼圈慢慢红了,云瑾心里有点乱,虽然不能确定自己对罗美娟的感觉,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最亲近的除了爷爷,就数罗美娟了。他不知道怎么说,在看到罗美娟似乎要落泪,连忙说道:“娟姐,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不过,除了爷爷,我感觉最亲近的就是你了。”  罗美娟听了眼睛一亮,酝酿中的泪水消退,眼色开始有点闪烁起来,脸上的红色爬起来,小声道:“那就是说除了你爷爷,我就是你最亲的人咯?”云瑾点点头。  罗美娟道:“我知道你年纪小,脸皮子薄,等你考上大学了要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哦!”说完自己也暗暗心跳不已。云瑾心想自然而然,大道路上不当退避,于是点点头答应了。  罗美娟见云瑾点头,脸上更红,确是雀跃不已,开始为云瑾安排起来:“好了,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就约定,这次我肯定入选国家队的预备队,要去京华训练了,你也要考到京华,到时候我们可以经常在一起,好不好?”  云瑾有点傻眼了,问道:“这个,我也不知道…”罗美娟一见,眼圈又开始发红。  云瑾连忙点头,“好好,我尽力考到京华,不知道爷爷报志愿的时候有没有给我报京华的学校。”  这个时候饭菜上来了,罗美娟现在心情大好,主动拿杯子给云瑾倒了一杯橙汁,笑眯眯说道:“我给爷爷说了,给你报京华理工大学和京华化工大学,我们的集训基地是京华外国语学院游泳馆,这两个大学都在集训基地旁边,这次我就先去京华等你啊。”  说完把橙汁递给云瑾,拿起自己的茶杯和云瑾一碰道:“既然你是我男朋友了,那就和我喝一杯庆祝一下。”然后凑到云瑾面前,恶狠狠地道:“如果你以后敢不要我,我就把你骗我的事情说给全世界,让全世界都卑视你这个负心汉。”  云瑾心里稍稍紧了一下,随后又觉得这女孩儿的性格直率,再想想自己求道,将来说不定可以让她成为道侣,于是点头说道:“娟姐,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一仰头,就把橙汁全部喝下去。  罗美娟一看,心里顿时松了下来,原先听云弘老头说,云瑾修道时对这些****什么的看得很淡,于是今天按照老头子教的方法软硬兼施,终于把云瑾给拿了下来。  老头子说修道之人最重承诺,罗美娟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忍不住泪流满面。  云瑾一见有点急,连忙问:“娟姐,怎么哭了?别哭,别哭。”  却是嘴拙,不会劝人,罗美娟见了,知道云瑾是真正关心自己,更是忍不住,跑过来趴到云瑾肩膀上,大哭起来。登时小店中人人侧目,望向他们。  云瑾稍微有点尴尬,又不会劝人,终于等到罗美娟发泄完了坐回去,才松了一口气。而罗美娟发泄完后见众人望着自己与云瑾,连忙擦干眼泪,对众人呵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吵架啊!”说完后却刷地脸红了,知道自己说错话,却不好改口。  众人纷纷“哦”了一声,各自暗笑吃饭不提。于是两人就开始吃饭喝果汁,罗美娟慢慢把自己心里这几年的酸苦说出来。  云瑾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道:“娟姐,我们既然生活在这红尘里,就难免会遇到这些事情,有什么你直接和我说明白就好了,何必这样苦了自己!我又不是不讲人情的。”  
    罗美娟笑道:“爷爷说你修道后,人情味淡,人家不知道你会不会拒绝人家,所以不敢乱说。”  罗美娟这时候才真正把心放回去,笑着坐到云瑾旁边,饭也不吃了,挽着云瑾的左手开始放开心怀,和云瑾说起一些在云瑾家里和在省队训练的趣事,有心里喜欢的人在旁边,让女孩而兴奋不已,一直到下午快三点,两人才回家。  见到老头子,罗美娟心里感激,见云瑾回房间开始整理自己定中所得,就拉着老头子,叽叽喳喳开始说起和云瑾的事情来。老头子也欣喜不已,对二人交好的事情乐见其成。  当晚,云瑾就开始和老头子说起蟠龙石的事情,听云瑾说成就元神,更是一脸羡慕。对大道的体悟让老头子听了连连惊叹,直到第二天早上,罗美娟要归队,让云瑾送她上车,罗美娟在门口凌厉的眼神才让老头子恋恋不舍地放云瑾出门。  云瑾把罗美娟的大包提起,轻若无物,罗美娟也不以为异,两人出门往车站走去,云瑾此时元神初成,无形之中散发出的自然清新气息,让见过他的人不由自主地看个不停。  本来罗美娟看他的眼神他就觉得有点不对,但他以为这是女孩子刚和他确认关系的正常眼神,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得不对,一路把罗美娟送到车站,在罗美娟的泪眼中信誓旦旦,说一旦拿到录取通知就赶去京华相会,等罗美娟的车走后,急忙回家,和老头子说起这件事。  老头子说道:“你刚刚成就元神,初合于天地,对天地的体悟不深,但是蟠龙石的体悟让你元神变强,而你还没适应,自然散发元神气息,让别人以为你就是天地道理,怎么看都顺眼,所以就会忍不住接近你。”  云瑾听了,不禁觉得奇怪,“爷爷,我现在觉得元神稳固,不会吧?”  老头子呵呵笑起来,说道:“你看看爷爷昨天给你的玉符就知道了!”  云瑾连忙回房间拿起桌子上的玉符,象以前一样用神识去看,这一看,不由吓了一跳,他的元神刚刚散发探索,就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不同了,不象以前,用神念看什么就是什么,现在看一样东西,就想把这件东西看透了一样,大小,形状,重量,色泽什么的,一目了然,就象以前老头子说的修士在元神出窍的时候所看的东西一样。  再利用元神感知身周,发觉方圆几十公里的东西,无不一目了然,时间长了,诸多信息涌入,虽然不至于让自己崩溃,但也有点头晕,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对元神还没摸清楚。  他仔细体悟玉符中的内容,学习古人对元神的应用之法,最后看到自己这种情形。  在上古的时候,修炼并不象现在一样,现在修炼都偏颇于自身,或修性,或性命双修,上古之时,修炼都以自身合于天地,并不重于自身性命修炼,也不是说不修炼自身,但是侧重点是自身合于天地大道,所以上古之时,修炼的人或者巫妖之类,因为自身与天地契合,元神强大无比,一旦运用神通道法,则天地翻覆,威力无穷。他们自称练气士。  后来的修炼者虽然仍然遵循以前方法,但是只知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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