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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　　今日收拾久不问津的书柜，发现用玻璃纸包装得整整齐齐的全套《圣传》，十年了大概，忽又回到那个阳光明媚的年纪，记起曾经迷恋的味道，还有潜入心底的感动……　　我自知文笔拙劣，只能用几年前收藏的网络文章，借花献佛……　　我知道你们当中肯定有人喜欢，有人唾弃，更有人怀念　　足矣。　　　　正文：　　乱世纷争，雷神帝释天起兵谋反，篡夺天帝之位，实行暴力统治。　　黑暗之中，叛逆的力量终于会合，六颗星汇集在一起，终将要扭转天界的命运。夜叉王遵从星见的指引，信守三百年前的承诺，要带领初生的阿修罗，走上挑战命运之路……　　这是《圣传》的开头。　　从来不知该如何评述《圣传》，可是它却从稚弱的中学时代起就开始陪伴我们中的很多人，以其独特的魅力让我们将它珍藏在记忆之舱，无法忘记。　　没有少女情怀青春如诗，没有热情励志百折不回，不能简单地把它归到少女或者少年漫画的任何一种。真正值得记忆的作品是没有界限的。　　每次看《圣传》，都会看到更新的世界和不同的含义，或许，这就是它的意义所在。　　而现在，我的朋友，愿意和我一起去重温我们喜爱的这个故事吗？　　好了，就要启程了，在这露重霜寒的夜晚，我的朋友，请珍重加衣。　　　　双重约定：　　夜叉王之于阿修罗：　　如果，将来你遇到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注定要带给你伤害，那么，你将怎么办？　　——保护他，伸出双手，以全力来保护他！　　这是少年夜叉的回答。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为一件事付出——夜叉选择的是为了阿修罗，无论如何，即使牺牲全世界也要保护阿修罗——一种危险而纯粹的坚持。可以不顾一切的人生，甚至说不上道义——为了一个人可以不顾别人的幸福甚至生命，这在心理学上无疑是一种偏执。　　　　帝释天之于阿修罗王：　　默默无闻的武神将，追随阿修罗王，帮助王完成他最大的心愿。　　为了守住今生唯一的约定，不惜成为天界的罪人。满手血污，毁灭从前静谧而安然的天界。　　到最后，终于没能挡住阿修罗毁灭世界的红莲之火。但是他含着笑死去——因为他没有背弃约定，他信守承诺，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其实说到底，帝释天只是个悲剧的戏子，明知道一切注定，自己的任务只是把这个角色演完，却还是全情投入，悲哀地投入；或者说，他也不过是个命运之奴——即使那般强大。　　这些约定叫我们看到：每个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一些你认为值得守护的东西。也许在别人看来不值，但你已别无选择。有时为了一件东西，你将试图改变命运，而不在乎由此产生的后果。从这个意义上，圣传其实也不无励志的效果：世间并无难事，只要付出足够的努力。如果殚精竭虑也无法达到，那么归诸于命运也可甘心，因为毕竟尽心任性尝试达到过，没有遗憾。　　　　无诗情怀：　　善见城外，花开似海，艳红的花瓣像风般飘飞，日本人最善于经营这样落花吹雪的场面。一片静寂中，羞涩的天王终于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悄悄地喜欢一个邻班的女生，我们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可是到最后乾达婆王终于也要震断琴弦，把美丽的竖琴变成杀人的弯刀，恢复东方天王持国天的身份。　　——在美丽的面孔、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的，却是那样一颗坚强的心。　　迷信最强者，或许是童年时代早就植下的种子，是对自己父亲最深程度的失望吧：无论上代的夜叉王是多么冷酷，自己的母亲仍然倾心爱恋，想必是因为父亲不如夜叉强悍的缘故吧；甚至到最后，效忠天帝的父亲也得要死在帝释天的剑下。这一切，都给小小乾达婆烙下深刻印痕：她看到强者的美丽和无可拒绝之态。那是她一生要守护的理想——追随最强者。叫心爱的苏摩死在自己手中，是因为苏摩已经妨碍了她对于强者的追随，这是对理想的捍卫，可是没有苏摩的天界，究竟又还有什么颜色？美丽的乾达婆王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她自尽时，闪烁寒光的利刃和她似喜还悲的笑容相互晖映，那是一种死亡的极致的美丽了。　　　　　　　　迦楼罗更让我觉得心痛，外表那样的坚毅，棱角分明。金翅鸟舒展翅膀在天空中翱翔，而她本人也该如大鸟一般在空中自在飞翔，却为了照顾柔弱的妹妹，希望一生守护天堂里最美丽的歌声。羁绊在阴暗的天国，放弃一切立场，沉默地效忠自己并不信服的帝释天，如此牺牲自我！终于还是要面对失去依托的悲恸。《笑傲》里说，当小师妹死去那一刻，令狐的整个世界好象也和死了一样。迦楼罗的世界其实早在迦陵频珈死去时也整个消亡了，她只是为了遵从对妹妹最好的承诺：要随心所欲的生活，才在这个世界上孤单的活着，与六星会合，换取仇家的血肉。早已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肉体了，只被复仇的信念所激活着，并不具备与帝释天抗衡的强力，却终于百折不回，直到最后倒在帝释天的剑下，此时的她，其实是最幸福的吧！相信她去天国的路途，有迦陵的歌声牵引。　　　　　　　　好男生：　　天王：天王其实很像中学校园里那些品学兼优的男孩子，他们谦虚地微笑，给出真诚的友爱。淳朴的，优秀的，高高的站立在我们中间。天王，也是这样的吧。不过好象现在不流行这样的男生了，感觉大家都更喜欢叛逆一点的，像反町一样的男孩子，我们身边的天王们，或许是寂寞的吧。　　孔雀：这个孤独的星见，一边控制命运，一边为命运所控制。亦正亦邪，亦神亦魔，他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迷人的谜题。　　幼年时和母亲一起被父亲天帝所遗弃，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阴霾。表面的漫不经心掩藏着内里深重的悲哀，那样的戏噱，也一直生活在最苦最深的阴影里，和阿修罗一样，说着：自己是没有人要的孩子呢。　　于孔雀而言，自己的人生只为了证明存在“可改变的人生”，向悲惨的夙命挑战。他希望在阿修罗身上看到他自己所得不到的冲破命运枷锁的人生。所以最后他不惜将星见的权杖刺入自己的胸膛，以自己的血祭打破了阿修罗的封印，以自己生命的终结换来了命运转轮最后的断折。　　龙王：恐怕不大有人记得“那迦”这个名字吧？在我们记忆里，一直鲜活的不是他的本名，而是这个“小龙”的昵称。一点叛逆，不愿意被别人轻易地决定自己的将来。他就是那个可爱的邻家小弟弟，好象一不留神就会从家人温暖的怀抱中跑出来，四处流浪。　　　　　　　　遗忘的角落：　　这是一些只出现在一集，或者有限篇幅中的人物形象，不知你还能不能记起她们，对我而言，她们能轻松地在我记忆中容身而入，因为这些形象是如此鲜活美丽，甚至各具棱角。并且，六星是针，她们是线，她们的故事引领着圣传的发展。没有爱染明王的惨死，六星不会感受到世事的残暴，不会坚定叛天之心。没有技艺，阿修罗和夜叉不会和乾达婆相遇；尤其，没有迦陵频珈的惨剧，迦楼罗会永受羁畔无法加入六星的行列。　　爱染明王：在善见城中和迦楼罗王、乾达婆王一起成长的小公主，美丽而明艳的，红色的王袍，眩目的头饰，在逃亡中被魔族所吃掉了。很悲伤的结局，但是，因为是那么漂亮的小公主，我们会不由自主去想象她的故事。守护她的人在哪里呢？　　技艺：住在阿修罗童年记忆里的女孩子，善良而倔强的，去呵护自己所爱的人，最后甚至给出最珍贵的生命。她的包容和爱怜，曾经呵护过小小阿修罗童真的心灵，无法抹去。不能忘记，小阿修罗恳请乾达婆王的样子：能不能让这个城飞得慢一点，不然技艺就追不上我们了……　　迦陵频珈：天堂里最美丽的歌声，像夜莺一般动听的，那一只小小的金丝鸟萦绕在她身畔，看见她纯纯的微笑，告诉姐姐：“一定要随心所欲地活着。”　　　　　　　　绝爱哀歌：　　《圣传》里最感人的，应该是那些悲伤的爱情故事，要用死亡，来论证永恒。这些故事，太容易让人联想到现实中的爱情：隔膜，悖离、时间与空间、外界的不可抗力，心中的太多沟豁。　　这一切，令真爱分割，叫我们在午夜梦回时，为之深深哭泣。　　地下城市的爱情：　　被复仇的狂想覆盖了爱的真实面目的俱摩罗天，用粗暴的手段，狰狞的面目去对待深爱他的迦罗，只在不经意间流露关怀和爱怜。这让对被爱充满怀疑的迦罗活在痛苦里，却一心告诉自己要相信俱摩罗天的爱，让别人和身为鬼魂的自己相信：自己腹中正孕育着俱摩罗的后代——虚幻的梦想和欢喜。要到最后，最后，俱摩罗天才会倾诉：“我希望看到这个城市重见阳光，我希望看到这里再有花开，那不过都是为你。”　　可是迦罗再也听不到了。　　　　　　　　罗刹和沙罗：　　神与凡人之间的恋情，本来已经足够轰轰烈烈，到了最后，还得为保护六星而牺牲生命，Clamp可谓用尽煽情手段。最不能忘记，夜已阑珊，纱罗站在山崖的最高处，举一盏灯，悄立风中，等待丈夫罗刹的回来。罗刹离开很久了，可是纱罗会记得每天都在深夜举起那盏灯，害怕可能归来的丈夫找不到回家的路。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爱和信任啊。罗刹和纱罗的故事，当然是一个悲剧了，但是每当我想到这个画面的时候，想到那一盏灯中所涵盖的信任依赖和眷恋，仍然会觉得心中温馨一片。　　　　　　　　吉祥天和北方天王毗沙门天——绝望的守望　　对于吉祥天而言，是帝释天和他忠实的追随者毗沙门天令她的生命一夜之间完全变色，她父亲的头颅挂在高杆上示众，瞬息间，善见城中最可宝贵的明珠，沦为丧父亡国的孤女，被迫做了仇人毗沙门天的妻子，而命运，可诅咒的命运还叫她爱上他，自己的仇人。这对被仇恨所羁畔的男女，相爱却不能相诉，绝望地彼此守望。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才能真正地厮守一起。　　无法忘记，平和的宫殿，弦乐声声，在高高楼台嬉戏的少女吉祥天笑闹声中，无意转回头来，看到远方花树下安静伫立，仰头深深凝视自己的那个英俊青年武将毗沙门天，不由轻轻怔住，那么似喜还羞的纯真的少女情怀。　　皆如梦，　　何曾共？　　可怜孤如钗头凤。
　　虐恋～谁让你不是最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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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纯的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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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辜的苏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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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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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堕天的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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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良羞涩的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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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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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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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喜欢圣传的人都会喜欢华丽而又幽雅的句子；　　我以为喜欢圣传的人都会留恋处夏午后淡茶的清香；　　我以为喜欢圣传的人都会爱上飘忽空灵梦幻的声音；　　--我以为喜欢圣传的人都和我一般渴望触探心灵。　　　　　　我以为喜欢圣传的孩子们都会记得约定；　　我以为喜欢圣传的孩子们都会相信命运；　　我以为喜欢圣传的孩子们都会期待真爱；　　--我以为喜欢圣传的孩子们都和我一般长不大，总是长不大……　　天空，蓝色的天空。　　流动的水，满眼的花，美的乱了。　　告诉自己也许真的有那个地方；　　告诉自己也许真的有那个人--　　　　　　总还是记得干达婆那如短线珠子般落下的泪！　　常常想起阿修罗疯狂得不叫疯狂的话语！　　--迦罗面对冰山的海誓山盟　　--夜叉的执着　　--小龙的笑容　　--枷楼罗的思念　　--苏魔的冤屈　　--天王的情意　　--吉祥天的深情　　--毗沙门的痴情　　--爱染明的寂寞　　--孔雀的无奈　　“因为，我想很你在一起。”　　“希望你能幸福。”　　“因为我有夜叉。”　　“我爱你--”　　…………　　乱！乱！乱！　　怎一个乱字了的！　　只看见天空中爱恨情仇一片浑浊不清--　　哭的死去活来。　　得了叫圣传的病，唯一能治疗的，只有时间--　　七年？够不够？　　　　　　圣传好象已经老了。　　就连我都留了两厘米的指甲对着家里的沙发练散魂铁爪的时候，　　我还在用鄙视的口气批评后辈没有饱读经典。　　我也老了。　　　　　　爱圣传的人在回忆圣传的时候就像在吻前天的自己，　　心痛尤存，　　但已不如当年真切。　　吻，隔了一层纱。　　当初分明爱憎，赌咒发誓，也似乎模糊了。　　微笑与眼泪要怎么分？　　梦想与昨天要怎么分？　　　　我希望喜欢圣传的孩子们都会记得约定；　　我希望喜欢圣传的孩子们都会相信命运；　　我希望喜欢圣传的孩子们都会期待真爱；　　--我希望喜欢圣传的孩子们都和我一般长不大，总是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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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释天VS阿修罗王：漫天的灾祸只为了一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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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　　圣传同人之一《莲忆》 　　　　三百年了，我静静的躺在水中，远远的望着你，就像你时常凝望着这里一样。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的孤独与寂寞，在别人眼中，你是高高在上，冷酷而残忍的王者，可是每当夜晚来临，你总是孤单的站在王宫的阳台，望着这里的一切，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助，没有人知道你冰冷的外表下，那已经破碎的心，也没有人知道，你总是彻夜不眠，你是在想他吧，想他柔软的黑色长发，温柔的金色眸子和尖尖的耳朵。 　　　　阿修罗王，那个在你心中停留了三百年的影子，想到他，你一定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痛苦，你抢了他的王妃，灭了他的族人，吃了他的身体，每个人都认为你和已死的他水火不容，每个人都知道修罗王是你帝释天的禁忌，提起他的人都死无全尸，没有人真正知道，当有人提起他的时候，你都心如刀割，又有谁知道，他才是你心中的最爱。 　　　　第一次见你时，我很诧异，因为修罗王从来不带任何人来，这里是他唯一的清静之地，他总是抚摸着我的花瓣，眼里只有自嘲与寂寞，我知道因为他的俊美，引来无数人对他的垂涎，包括外表慈祥的天帝，他恨这一切，他恨别人把他当艺术品，没有人想理解真正他。 　　　　当我看到你时，我明白你是真的爱她，我为能有一个真爱他的人而高兴，但当你离开后，我看到的却是他更加无奈的眼神。他是爱你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你来的时候，他的眼中总是藏着悲伤。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他带着温和而有虚幻的笑容：“别忘了你的承诺，这只是一场交易，只要你帮我，你要什么都可以拿去。”你的声音变得尖锐：“我知道。只是一场交易！”真的只是一场交易吗？不是的，因为我听见了你们俩同时心碎的声音，我拼命的抖动花瓣，要告诉你们：“不是的，不是的，你们是相爱的。”可是我只是一朵白莲，一朵不会说话的白莲，我的努力只换来你一句：“起风了，阿修罗王，回去吧。”然后，头也不会的离去，你没有看到他跌落在地，就像他没有看到你眼角的泪光一样。 　　　　他常常呆在这里，期盼着你的到来，可当你真的到来时，他却又用犀利的语言刺痛你，最终总是不欢而散。你和他都爱着对方，却都不确信对方爱着自己，修罗王总是怀疑，你和别人一样只是看中了他的美色，而你，却认为他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尚未出生的儿子。 　　　　你恨他娶了你讨厌的舍脂，你大概不会承认，你和舍脂在一起，是有一部分报复阿修罗王的心理在作祟吧。当你看到他一脸的冷漠，你的愤怒蒙蔽了你所有的感觉，所以，你用你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讥讽他，而没有感到他当时的痛楚。 　　　　为什么明明是两个很相爱的人，却装出最无情的样子，玩着彼此伤害的游戏。 　　　　当你咽下他的第一口血，额上出现堕天的印记——第三只眼，并拥有他记忆的时候，你才明白他其实和你爱的一样深，没有人看见你滴落在他脸上的泪，没有人感受到你的痛楚，也没有人听见你心碎的声音，因为所有人都因害怕而远离你，只有我知道你宁愿当时死的是你，或者你能够陪他一起死，可是你不能，你还有一个未完成的承诺。 　　　　为了这个承诺，你独自痛苦了三百年，也杀戮了三百年，可现在六星还是聚在了一起，难道星星的轨迹真的不可以改变了吗？我不信，我想三百年的执著应该是会有回报的吧。 　　　　苏摩死了，乾达婆死了，龙王、迦楼罗王死了，我看见小修罗的刀在最后的瞬间刺向了自己，或许是你在三百年中的杀戮替代了小修罗要犯的罪孽，但我宁愿相信是因为你的执著改变了星星的轨迹。 　　　　一切都归于平静了，你慢慢向这个你在这三百年中不曾在踏入的地方走来，结束了，终于你实现了对阿修罗承诺，可以从那个禁锢中走出来微笑着去见你心爱的人了。 　　　　爱一个人可以是多久？是一天？一年？一辈子？还是生生世世？当我站在茫茫人海中，看着头一天还海誓山盟，第二天却形如陌路的闪电式现代爱情，千万年后终于可以成为人类的我常常这样的问自己。而当我把他们和你们比较的时候便会感到深深的悲哀，我宁愿自己仍只是一朵小小的白莲，永远陪伴着执著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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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传同人之二《觞天》　　　　（一）　　夜，依然虚无地看不到尽头。凄迷而遥不可及的星光，300年来重来没有变化过，即便历经沧桑。一切都恍如昨夜，黯淡了的刀光剑影、金戈铁马，远去了的水深火热、争鸣血泪，那场让所有天界人谈之色变的圣战，果然已经过去了三百年了吗？　　　　断壁残垣，白骨累累，在天界的各个地方，一定还遍布着无数个如同眼前这样被人淡忘了的城池吧？三百年前的灰飞烟灭、挥血屠城，以及三百年的风霜雪雨、无人问津，只要不肯向现任天帝低头的族，最后都是这个结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以，那个曾经被命名为谋反人的男子，如今君临天下，果然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满的声音依然有，不服的人依然在。因为被灭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天帝，是开天辟地以来最令人景仰的天帝。因为篡权登上帝位的人，之前不过是个小小的雷神，而且，他的暴政已经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既然他有胆识除去那位深得民心的天帝，那么，他应该做得比那个天帝更好才能赢得民心。可是，现实是什么？难道他想仅仅凭借武力、采用暴政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压下所有人的愤怒么？　　　　即便被灭族，还是有幸存的人；即便投向新天帝，但仍然有暗中伺机复辟的人。　　　　“毕竟三百年，对于天界的人来说，只是一个从小孩子长大成人的时间而已。”少女轻巧一笑，细碎顺垂的乌发随意一甩，如花瓣般娇美的脸庞在隐隐若现的月光下露了出来。笑语轻吐，榴齿含香。她已经有三百年没有到这里来过了，这个当年她肆意嬉戏玩耍的地方——东方将军持国天的府邸，这一片狼藉！　　　　少女闭上了眼睛，当年这座城金碧辉煌的时刻，她居然已经想不起来了。毕竟那个时候的她，还是太小了。她只记得那个天地都为之变色的男人，在她的面前，手起刀落，活生生地斩杀了自己的父亲。她的父亲持国天将军是维系这个天界以及上任天帝统治的东方镇国将军。而那一天，这块本该最稳固的磐石，从中粉碎了，输得干干净净！　　　　她的父亲，本来是四大天王中最强的一个，这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每当她说出以后要像父亲一样成为天界最强的将军的时候，父亲总是一笑置之地让她捧稳手中的竖琴，然后送到母亲的身旁。父亲似乎认定了，自己只要像母亲那样能够奏出能引导人的灵魂通往天国的琴声就可以了。她必须继承母亲的位置，成为下一任的乾闼婆王。这是父亲对她的要求和希望。因为自己是个女孩么？可是即使是女王也有很强的人啊，比如当时的龙王，即坚强又厉害！难道不能有女将军么？她似乎是天生就有一种对强者的敬仰，天生就只认同强者。她讨厌身为乾闼婆王的温柔似水的母亲。　　　　母亲，就只会哭泣呢！因为苦苦的爱慕着年少的夜叉王，所以只能每日已泪洗面。不被父亲理解和关心，只是一个人居住在这个诺大冷清的将军府，母亲对于父亲根本就没有爱可言。那么当初她为何要与父亲结合生下自己呢？她曾经问过母亲，得到的回答是，那时的父亲为母亲的容貌所倾倒，向乾闼婆族提出联姻。没有人会拒绝那个四天王中最强的镇国磬石，母亲就这样一身新人妆地迈进了带给她一生无尽寂寞的将军府。　　　　该让人如何评价这段婚姻呢？难道爱这种东西，果然是不存在的吗？少女漠然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点她这个时候该有的情窦初开的羞涩和向往。　　　　“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到这里来。”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在这个禁忌之地出现，声音冷漠中带着几分嘲弄。帝释天本人是不会来此的，能做到这一步的，这个天界中，只有现任的北方将军毘沙门天一人而已。　　　　“能够无视天帝的命令，肆无忌弹地踏入这个不被容许进入的禁忌之地……敢这么做的人，只有你，乾闼婆王！”虽然说得十分冷漠，但毘沙门天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淡若清风。　　　　乾闼婆王盈盈一笑，调皮地道：“莫非您还在留意这个不毛之地么？”　　　　毘沙门天敛了敛神，眼中深邃莫测，用极冷极淡的声音道：“负责守护天帝&#8226;帝释天的统治，难道不是我们四大天王的责任么？”　　　　　　没错，她，乾闼婆王，同时也是现任的东方将军持国天。就在帝释天手刃她父亲的那一瞬间，她就决定了。这个男人是全天界最强的，所以我要服侍他！只要那个人比所有人都强，我就会服侍他，管他是朋友也好，敌人也好，都无所谓！那毫　　无瑕疵的强劲，就代表了一切！！　　　　300年了，很多东西都被淡忘了。但是，那天的心情，到现在从未变过。　　　　乾闼婆王只喜欢强者，乾闼婆王只为强者而活！　　　　难道这种想法有什么不对吗？　　　　想到此，乾闼婆王唇旁漾起一丝甜甜的笑意，倾国倾城……　　　　　　“毘沙门天，身为持国天的责任，我一直非常清楚！”　　　　作为帝释天的心腹，毘沙门天是为帝释天所信任的屈指可数的人之一。自己的身份，全天界只有两个人知道，除了帝释天外，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而已。其他人都只以为自上任的东方将军死了之后，持国天的位置就一直空着。　　　　“所以，请不要总是派人来跟踪我，”乾闼婆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我不喜欢别人束缚我的自由……也没有人可以束缚我！”　　　　少女说完之后，冲毘沙门天回眸一笑，甩发而去。　　　　“明天药族……”毘沙门天在她身后欲言又止，冷笑报赧道：“天帝让我告诉你，没事最好别去那附近转悠……”　　乾闼婆王没有回头，心中冷笑，是在命令我么？真讨厌！　　　　　　药族？好像从来没有接触过他们一族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呢，又要遭到灭族的不幸……　　冷哼一声，少女不以为然地笑了，既然不认识的话，生死与己无关，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吧？　　　　　　　　　　（二）　　一片明媚，阳光倾泻而下的午后果然是一天中最赏心悦目的时候。少女骑马漫步于山林之中，树林荫翳，从叶片之间洒落一孔孔的金丝，温暖如许。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清脆空灵。果然，只有在这山林中，自己的心才能全然宁静下来。翻身下马，抱琴盘腿坐在一棵枝叶繁荫的大树下，任一头宛如青波直下的乌丝肆意地洒落身旁，少女阖上了眼睛。抚动青葱玉指，空灵的音乐从竖琴中传来，这个是少女脑海中浮现出来的、能引导净化人的灵魂走向永恒的天籁之音。三百年前如此，三百年后已如此。乾闼婆族的使命，就是这个吧？　　　　满树林的鸟儿都闻音而来，静静地落在一旁，满腹羞愧。仿佛朝拜它们的王一样，穆然地向那位抚琴少女倾身致意。少女于身旁的所有都全然无知，完全浸溺于音乐的殿堂之中，极露清冷高贵、目下无尘之态。正弹到兴处，忽然琴音大乱，一根弦居然“嘣”地一声断了。少女一惊，睁大了双眼。众鸟受此惊吓，纷纷展翅飞离，四散而去。　　　　　　少女不满地蹙了蹙眉。琴弦会断这种事，她还是今日才遇到。乾闼婆族是专司音乐的族，所以这把琴也绝非等闲之物。据说这一根根的琴弦都是用天龙的龙筋，抽丝而作的。怎么会轻易断裂？断琴声袅袅不散，似在痛哭低诉些什么。据说，琴断的话，会和用琴者的命运相连。　　　　“是真的么？”少女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面露不快之色。　　　　算了，既然如此，不如早早回乾陀罗阁好了。丧气地冒出这个想法，少女抱琴上马，慢慢往回而行。和来时相比，似乎少了点什么。阳光依然灿烂如许、明媚如许、寂寞如许，可是，终究好似少了点什么。　　　　究竟少了什么？　　　　是鸟鸣！　　　　来时所闻的鸟鸣声空了，散了，林中轻逸，却不闻鸟鸣声。马蹄落在青葱的杂草上，发出不干脆的嗒嗒声。少女的心中有了一丝寂寥……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心绪！　　　　　　忽然一声杂草被拨乱的躁动声打破了沉寂。有人！　　　　乾闼婆王机警地勒住马，冷视前方。只见一个破衣褴褛、伤痕累累、蜜色皮肤的少女从林中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那少女宛若惊弓之鸟，见了她，眼中顿生杀意，举起手中的短刃向她刺来，但刚迈出一步，便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乾闼婆王看着她的服饰，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悲悯之色。　　　　这个人，就是那个药族的幸存者吧？　　　　我……要管她吗？　　　　要管她……吗……　　　　天色阴暗了下来，浮云朵朵，遮住了太阳的锋芒毕露，林中仍是一般的静谧荫翳……　　　　　　“你醒来了？”　　　　甜而不腻的声音，配上乾闼婆王招牌式的甜美的笑容，顿时让那个刚刚睁开眼睛的蜜色少女不知所措。　　　　“这里是？”有些胆怯和羞涩的声音，幽然芳香，很引人入胜。　　　　“这里是我居住的城——乾陀罗阁。”乾闼婆王亲自捧来了一盆洒满了花瓣的清水，含笑地看着那个蜜色少女。　　　　见少女的脸上仍露出一副半信半疑的神色，乾闼婆王敛了敛笑容，正正经经地道：“我是乾闼婆族的王，乾闼婆王！”　　　　乾闼婆王？蜜色少女从来没有想过，这四个字、眼前这个自称乾闼婆王的少女将与她牵绊一生一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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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放心吧，我是不会杀你的！”乾闼婆王脸上从来不缺笑容，直暖人心底。　　　　“我是苏摩，是天界……”蜜色少女的话还不曾说完，便被乾闼婆王用手指贴住嘴唇止住了。　　　　“嘘……从今天起，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的身世了！”　　　　笑容如花，朵朵绽放，在苏摩一生中最痛苦、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候，一一送到了她的心里。　　　　乾闼婆王……　　　　苏摩……　　　　　　　　下午和风徐徐，即便在房中，也能有轻松愉悦之感。苏摩身上的伤还不曾痊愈，乾闼婆王便也不出门，似为了要宽慰她一般，叮叮咚咚地弹起琴来。断弦已经接上了，琴音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害，一如既往地飘渺无依、余音绕梁。苏摩默默地抱膝坐在一旁，看着这赏心悦目的可餐秀色——长发飘飘少女抱琴盘腿而坐，如沐春风。可人一笑，倾国倾城。　　　　在这琴声中，她从未如此彻彻底底地安下心来。　　　　多亏了乾闼婆王的笑容，她才能走出那一段低迷之期；多亏了乾闼婆王频繁地改动着乾陀罗阁的位置，她才没有被追兵发现；多亏了乾闼婆王，她才认识了吉祥天公主，了解到夜叉一行人的动向。　　　　可是，她要走了……　　　　她的身上还背负着为族人复仇的宿命，这是她绝不允许自己逃，也是绝对逃不掉的。　　　　她如果说要走，乾闼婆王会同意么？她自己会舍得么？　　　　可是，她还是要走……　　　　只是，她没有想到，每日去仞利天为天帝&#8226;帝释天抚琴的乾闼婆王，从一开始就出卖了她。　　　　　　“听说那个药族的未亡的唯一继承者，在你那里安然无恙的活着啊……”　　　　听罢乾闼婆王弹完的乐曲，帝释天懒懒地说，声音带着三分冷傲、三分嘲弄、三分轻蔑还有一分的欣赏？　　　　“你不会不知道自己的使命吧？东方将军持国天？”帝释天见乾闼婆王默然不语，又冷冷地加了句，“她可是传说中会毁了我的统治的六星之一啊……”　　　　微微一笑，乾闼婆王的嘴旁露出了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狡黠。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好好的监视她啊！”　　　　帝释天闻言很感兴趣地撑着头看着乾闼婆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也很想看看，身为药族唯一的继承人，她究竟有多少能耐呢？”　　　　“哈哈哈……”帝释天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那么说信任了你的那个幸存者，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咯？”　　　　乾闼婆王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好吧，随便你，”帝释天难得不斤斤计较，眼中的神色复杂深邃不可捉摸，“天界这三百年来都太无趣了。看看你能不能多少带给我一丝有趣的东西，乾闼婆王！”　　　　　　　　　　　　　　　　（三）　　满山的血红，荧荧似血，红得绚烂，红得妖冶，红得邪恶……这是曼珠沙华，也称之为彼岸花。在人间，它开在三河彼岸，据说能换起死者生前的回忆。但是，在天界，这花开得肆野尽兴。　　乾闼婆王带苏摩来到的那座山上，此时正是一片钧天血色。　　“乾闼婆王……”苏摩置身在这片虚无的火海中，极是不适。幽暗凄迷的花香盈鼻，却让人由内而外地冰凉透彻，不寒而栗。　　“苏摩，你不喜欢吗？”乾闼婆王一脸笑意，看来对此景极是满意。　　苏摩摇了摇头，她不喜欢这红得碍眼的颜色，不，她害怕这种绚丽的红色，总让她不由地想起族灭的那一天，从父母身体与头颅的断处流出来的就是这种颜色的粘稠的液体……　　光是想想就很害怕，更何况亲临此境。　　　　乾闼婆王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语气中极富歉意：“对不起，苏摩，我不该带你到这里来。”她的眼中透出一丝忧伤的光芒，好像一个献错了宝的孩子一样，局促不安。　　“没有，”苏摩温柔地一笑，“应该说是我不好，不该坏了乾闼婆王你的兴致啊……”　　“不是这样的！”乾闼婆王伸出手来，试图握住苏摩的手解释，却因为动作过大而划过了一旁的枝叶，发出了一声吃痛。　　“让我看看！”苏摩关切地拉过乾闼婆王的手，黑红的血珠自手指上纤细的血口子那里滑落，好长的一道划痕呢。若自己没有弄错的话，划破手指的植物应该有毒呢！那么……她俯下身细细寻找，相抑的解药应该就在附近吧？！　　苏摩紧紧地捏着乾闼婆王的手指，放入口中，将那些毒血吮吸出来，接着又把她找到的草药研碎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道口子上。吐去口中的毒血，苏摩也将一些草药咽了下去解毒。　　　　乾闼婆王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撑大了眼睛看着苏摩的一举一动。直到她看到蜜色少女的眼中流露出了轻松的光芒，她才舒心地笑了：“苏摩刚才很担心我吗？”　　调皮而暗含深意的话，引起苏摩一阵脸红。　　“乾闼婆王，我当然很……”　　乾闼婆王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忽然迎上前去，用自己丰泽的嘴唇将苏摩的唇堵住了。苏摩的眼睛撑得滚圆，露出讶异的光芒。很快，乾闼婆王松开了她，笑得一脸顽皮。　　“乾闼婆王，你这是……”　　“叫我乾闼婆就好了，”乾闼婆王脸颊上难得露出了红晕，甩发转身，似要离开这片火红的花海，“我只是想尝尝看，苏摩的唇上还有没有我的血的味道而已……”　　　　真是个好理由！　　苏摩无奈地一笑，随着乾闼婆王离开。微风舞动繁花，曼珠沙华轻轻摇曳，似在隐隐作笑，金色的花粉，纷纷散落，犹如毒药一般，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夜深更新，万籁俱寂。　　乾陀罗阁依然不停地移动着方向。　　窗外漆黑一片，透凉的夜风穿过飞舞的纱帐，直穿到乾闼婆王的卧房中，爱抚着熟睡中的两个人。乾闼婆王被惊醒，望了一眼身旁香梦沉酣的苏摩，宠溺地一笑，翻身下床，光着脚向卧室外的落地窗边走来。如丝般轻盈的纱帐拂过她的脸颊，有点酥酥麻麻的瘙痒。倚窗而坐，乾闼婆王的眼中不再像白天那样满含笑意，而是一如这无尽的夜色一样深邃莫测。　　乾闼婆，只喜欢强者呢……　　可是，苏摩……　　乾闼婆，喜欢苏摩吗？　　唇角漾起一抹无奈的冷笑，苏摩，我曾经在天帝&#8226;帝释天的面前发过誓，凡是背叛他的人，一个都不能活！那也是我身为东方将军持国天的职责所在。你，不会做出逼我不得不履行誓言的事情来吧？　　你会吗……苏摩？　　你会吗？　　苏摩……　　　　“乾闼婆！”　　一个怯怯的声音打断了乾闼婆王的思绪，果然那个蜜色少女不安地向她走来。　　“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不见了，所以很担心，就跟到了这里……”苏摩解释道，脸上露出“你不会怪我吧”这样的表情。　　“抱歉，我不想打扰苏摩嘛！”顷刻间，乾闼婆王眼中的锐利一扫而空，献上了纯纯的笑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迎着苏摩而去，伸手握住了她递过来的手。　　清凉而柔软的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十指纠缠。　　“睡不着吗？”苏摩轻柔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十分耐听。乾闼婆王忽然有一种企图将眼前的人拥入怀中的冲动，但是，这种感觉被生生地压了下去。　　云淡风轻地一笑，乾闼婆王撩开了垂落脸颊的乌丝，向苏摩道：“我做了一个梦呢……”　　“是……不好的梦吗？”　　乾闼婆王似是而非地一笑，不置可否。她松开了苏摩的手，款步向通畅的长廊走去，尽头是一方花草，一直被苏摩悉心打理。　　　　“苏摩，你看，每到晚上，就会有这种银灰色的蝴蝶来这里。”　　乾闼婆王的手指指向一只只在花草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泛着银光。专门在夜间出现的蝴蝶，传说有逝梦的本领。但是，这种蝴蝶似乎很少见，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呢？　　“我前几天去了我父亲被灭的府邸，看到了一群这种蝴蝶，就带了几只回来……”乾闼婆王如是道，虽然是谈到了“父亲被灭”，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苦楚。　　乾闼婆从来不像我，她的坚强是常人无法所及的，苏摩心中暗自思道，但是，她的寂寞也是无人能企及的。这天界中，又能够真正理解她的人么？　　　　乾闼婆王的心完全放在了那几只蝴蝶的身上，没有察觉到一旁苏摩的异样。　　伸手抓住了一只蝴蝶。蝴蝶扇动了几下翅膀，便顺从地不再动弹了。羽翅薄如纱，似乎一碰即碎。　　乾闼婆王一笑，忽然将手中的蝴蝶从中一撕为二。两片泛光的翅膀飘落在地。蝴蝶没有来得及做出一丝反抗，就这样顺从地死去了，悄无声息……　　“乾闼婆……”苏摩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的画面，更不愿意看到乾闼婆王做出这种事来。　　“苏摩，你听过一个传说么？”乾闼婆王没有理会地上的碎片，反而巧笑地看着苏摩，娓娓道来，“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跟我说过一个故事……在开天辟地的时候，天地之间，无论是天界还是人间，都只有蝴蝶而已……　　　　“翩翩飞舞的蝴蝶，各式各样，大大小小，如同浩渺的苍穹一样，无穷无尽。后来，天神嫌这些蝴蝶太寂寞了，用了一道雷电，将所有的蝴蝶从中劈开。落到人间的成了人，而留在天界的便拥有了神体……　　“但不管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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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还是天界的神，从他们一落地开始，便在冥冥之中寻找自己的另一片翅膀……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受不了孤独和分离……”　　乾闼婆王说到这里，忽然掩住口，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毫不掩饰地看向苏摩，深情无限、深意无限。　　“苏摩，”拉起蜜色少女的手，乾闼婆王问出了自己的心事，“你是我的另一片翅膀吗？”　　蜜色少女的眼眸中，也是一片清明透澈……　　　　你，是我的另一片翅膀么……　　　　你说呢？　　　　　　　　　　　　（四）　　“双月叶！”　　蜜色少女的眼中难得露出一丝清冷的杀意。药族是天帝的药师，药族的使命是救人而不是杀人。但是对于苏摩来说，她是被逼杀人的，因为不这么做的话，她的族人的血就白流了。这血海深仇，只能用仇人的血来回报！　　熟练地收回手中的两片月刃，苏摩轻巧地从树上一跃而下。　　“苏摩！”　　耳熟能详的声音，是乾闼婆！　　“乾闼婆，你怎么来了？”苏摩无奈地笑问道，她不喜欢被乾闼婆王看到她杀气腾腾的样子。　　“因为我想苏摩了！”乾闼婆王笑得随心随意，直言不讳。　　苏摩面颊一红，无言以对。　　乾闼婆王拉起了苏摩的手，微笑道：“是吉祥天公主想见你，跟我来吧！”　　　　吉祥天公主是前任天帝的女儿，拥有占星的能力。她的占星镜与乾闼婆王房中的一面相连，所以可以互通讯息。她之所以没有死，据说是因为帝释天为了显示自己的胸襟而已。作为北方将军毘沙门天的妻子，她并没有和自己的夫君住在一起。二人从新婚那天起，就一直分居两城。用吉祥天公主的话来说，嫁给毘沙门天，只不过是帝释天用来监视她的手段而已。　　这位温和的公主自从看到自己父亲的头颅被帝释天砍下示众之后，就再也没有露出过笑颜。眉黛之间，总是锁着无数的愁苦。　　“我身为一个公主，却不能为这个天界作任何事情……”　　遥遥地从镜中传来了吉祥天公主担心的声音。这个天界，已经被帝释天蹂躏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了。那个男人，他究竟在想什么？他究竟想做什么？　　苏摩感同身受地看着镜中憔悴的吉祥天公主，脑中浮起当日被灭族的惨痛景象。　　　　乾闼婆王则早在她们谈话开始的时候就离开了。她们的谈话，左不过是那些吧？乾闼婆王一想起便捏紧了双手，苏摩，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不可呢？血债真的只能用血来偿还么？　　苏摩，我要怎么做，才能改变你的心意呢？　　如果你不想拂逆帝释天的话，即便是六星之一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不想看到你死啊……　　苏摩……　　我不想看到你的下场和那些被风化的白骨一样……　　苏摩……　　　　苏摩此时正全身心地听着吉祥天公主的话：“据我所知，两天前，夜叉王因为救出了阿修罗王的儿子而忤逆了帝释天，遭到了灭族的悲惨命运……而那位不肯服侍帝释天的前任占星师九曜，也因为私自逃出水牢而被杀了。杀戮这种事，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呢？”　　吉祥天说到这里发出一声长叹。　　今天本来是她的生日宴，但是，本来歌舞升平、其乐融融的宴会，却被一群手持兵器的天帝兵给打断了。那个惨死的舞者技艺究竟犯了什么错？这个天界，还有没有安宁的一天了？　　“吉祥天公主，请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对付天帝&#8226;帝释天呢？”苏摩痛心疾首地说。她的善良，她同吉祥天一样纯净的善良之心，不容许这种杀戮的事情发生。　　　　“夜叉王已经带着阿修罗准备反叛帝释天，而九曜亦在她最后一次的占星中说过‘六星’的事情……”　　六星终将压倒众生，无人能阻。然后——汝等，将成为灭天之破！　　“夜叉王是六星之一，我知道他们正向着这边而来，不日就会到。苏摩，如果你当真想报仇的话，就跟随他们一起吧！”　　“您放心吧，公主殿下！”苏摩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谈话终于结束了。　　苏摩从房中走出来，发现乾闼婆王并不在正厅里。她生气了吗？自己要离开，她会生气吗？可是，她有那么在乎自己么？　　一路寻去，终于在琴室里发现了倚窗弹琴的乾闼婆王。看到苏摩，乾闼婆王立时放下琴，步履轻盈地跑上去拉着她的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道：“苏摩，你来了！让我弹琴给你听好吗？”　　接着不容分说地将苏摩按在一旁的坐垫上，自己又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十指在竖琴上游走，琴声一如以往一般空灵动人，直指灵魂深处。一曲毕，乾闼婆王放下双手，脸色似乎有些凝重，转向一旁的苏摩。　　　　苏摩刚从乐声苏醒过来，便看见乾闼婆王眼中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苏摩，我问你……”一改往日的调皮轻狂、玩世不恭，此时乾闼婆王的声音，有一种让人心神向往的魔力，犹如她的琴声，“你此生的愿望是什么？”　　是什么？是报仇雪恨、打败帝释天吗？　　苏摩虽然很奇怪为何乾闼婆王提起这个问题，但还是略带羞涩地说道：“我的愿望，就是能和大家一起，推翻天帝&#8226;帝释天的统治……”　　果然，乾闼婆王甜甜地笑了，心碎了一片。　　“然后，”苏摩忽然添道，“然后，我就可以回到这里来……做饭给你吃！”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脸更红了，轻轻地吐了吐舌头，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这个笑容，是对于将来生活的向往吗？　　　　　　乾闼婆王心猛地一跳，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即使她的父亲倒在她的面前，她也未曾有过这种感觉。苏摩，为什么你总是给我不一样的感觉呢？　　垂下头，肆意地一笑，乾闼婆王的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既然苏摩已经这么决定好了，那么就放心的去吧！”笑得倾国倾城，但心中却痛得无以复加，“不过，苏摩一定要回来哦！苏摩回来的话，我就天天弹琴给你听！”　　苏摩由衷地笑了。　　“那么，约定好了！不可以反悔！”乾闼婆王笑着上前对着苏摩的手轻击了一下。　　或许，或许你在途中会改变你的初衷，重新回到我这里来的，苏摩……　　我不想杀你，真的不想……　　　　所以，苏摩你一定要回来！　　　　你会回来得吧？　　　　苏摩……　　　　　　　　　　　　（五）　　黑夜中，万物都沉浸于静谧之中，但树林中流淌不息的溪水忽然传来噪杂的声音，打破了溪水如天籁般的叮咚声。一大一小的两个黑影携手向前奔跑着，许多黑影隐匿于树林之中，透着一股强烈的杀气。　　“阿修罗，快跑！”身量较高的黑发男子忽然大叫了一声，停了下来，猛然拔出一把幽然冷寂的弯刀来，眼中似要迸出血来，“是帝释天的手下吗？”是的话，就杀了你们！　　隐匿于黑暗中的影子们纷纷显出身形来，窃窃私语道：“发出萤火，那是魔剑‘夜魔刀’吗？”“没错，那个人就是夜叉王！”　　知道是天界最强的武神将还敢追来么？夜叉王心里冷笑，莫非这些人是仗着人多势众？怎样都好，再让“夜魔刀”多喝一点鲜血好了！左手举刀，正蓄势待发，忽然只听见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慢着，对付这些小喽罗不需要用夜魔刀！双月叶！”　　　　一道如月光般芳华的皎洁光芒划过，顷刻间所有阴森的黑影都尸首分开，惨死于溪中，清澈的溪水变得腥臭而浑浊。夜叉王微微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衣蜜色女子手里夹着两片类似双月的叶子形刀刃，一脸自信的笑容：“我是来接你们的，夜叉王！”言语中有一丝快乐，似乎等待这个时候已经太久了。　　“你是谁？”夜叉王脱口而出，这是阴谋？陷阱？帝释天的暗棋？　　那女子只是报之一笑，随着她这个笑容，一个移动着的城映入眼帘。是……乾闼婆王手下的人吗？　　“呵呵呵呵呵呵！”放肆不羁的笑容，声音更是倍加嘲弄，“夜叉王真是个糊涂蛋！听说还是背叛天帝的同级犯，真是伤脑筋耶！”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完全也听不出这个女子有一点点的同情或是忧虑，反倒是用幸灾乐祸来形容比较贴切一些。　　　　真是个让人头痛的女子，夜叉王每次面对她就笨拙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完全不知该如何答复。比如“哎，小老婆生的孩子果然容易堕落……”，又比如“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同甘共苦的兄妹耶！”，再比如“啊，这小孩是谁？又跟别的女人生的小孩！夜叉王最色……”。话音刚落，方才还娇滴滴淌眼抹泪的女孩，忽然举起笨重的竖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头上……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她打头了，夜叉王无奈地想着，只是自己何时别成她的兄长了？若说弟弟的话，还有一个……　　总之，对付乾闼婆王，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管怎样，你也不能这样对他啊！”　　诺大的厅房里面，只有两个修长的女子的身影。明亮如镜的地板上，映出了与立于其上的相同的倒影。一个黑衣蜜色女子款步向另一个女子走来，语气与其说是责备，反而更像是关爱。　　“抱歉，苏摩，但是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我母亲……虽然我知道罪不在他。”乾闼婆王一边说，一边收敛了笑容，神色惆怅。苏摩顿时不知该如何宽慰，眉间亦笼上了一片愁云。乾闼婆王曾说过，她是最会将别人的悲伤和难过都往自己身上抗的人，所以，活得很累。之前苏摩就曾因为担心自己给乾闼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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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带来麻烦，而转住到了吉祥天公主的宫殿处。因为吉祥天的丈夫毘沙门天一直与妻子过着分居的生活，所以那里非常的安全。但是，她或许永远也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其实从来都不需要自己来为她担心。　　　　“不过，既然苏摩这么说，我以后会改的。”　　方才好像还似一个委屈的小女孩，但顷刻间，便带着足以让任何人心醉的笑容，欺身上前撩开苏摩细碎的短发，轻轻捧起那张脸庞，言中温情无限、深意无限。　　苏摩无奈地一笑，反手握住乾闼婆王的手，叹了口气道：“好吧！”她总是会心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这个面孔，她每时每刻都在思念。　　我的王呵……　　悠然一笑，长发女子噘起嘴，不满道：“苏摩离开那么久了，一回来就说教……”　　“我……”　　不待苏摩开口，乾闼婆王便伸出手指抵在苏摩的双唇之上，狡黠地一笑：“苏摩，你有没有想我呢？”　　夜渐深渐沉，空旷冷清的大厅里，只有这两个秀丽的身影，相互依偎……　　　　　　即便不愿意，但，命运是无法改变的。　　深夜，乾闼婆王依约将夜叉王带到吉祥天的占星镜前。苏摩从镜子的背后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心爱的人要走了，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乾闼婆王心里涌起一丝苦笑，转身离去。　　有人！　　有人在这个冷清的大厅里，在暗处窥视她的一举一动！　　乾闼婆王嘴角浮出一抹嘲弄的冷笑，还真是不怕天高地厚的人啊！右手轻晃，一道绸带精准地套在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脖颈上。他死也想不到，平日看起来纤细柔弱的乐师竟然有这等身手。　　　　“说！是谁派你来的？”乾闼婆王扬唇一笑，明眸中带着一丝落寞，嘲弄地看着那个被她拉得脱离地面的士兵，似自言自语般地道：“你不说就算了！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正好那你来消消气！”　　你为什么要走？你明知前路艰险，没有出口，可还是不顾一切地要离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吗？　　苏摩，你这个傻瓜！大笨蛋！！　　苏摩，我不想看到你死……　　苏摩，我不想……　　苏摩，虽然如此，我，还是很喜欢你……　　　　“咦，居然这么快就咽气了？”　　乾闼婆王刚恍过神来，才发现被她吊着的士兵已经断气了。松开绸带，将那士兵裹在身上的衣布扯开，一个大大的“毘”字出现在那个士兵的盔甲上。呵呵，果然是毘沙门天派来的人么？派来监视我的？还是……　　乾闼婆王注意到从那士兵身上不经意间掉下来的一封信，忙上前拾起放入怀中。她刚站起身来，便听见身后一个略带责备的声音：“你那样缠住他的脖子，他即便想说也说不出来啊！”　　是苏摩！　　　　乾闼婆王立刻笑脸盈盈地迎了上去，眼中流露出仿佛从来都不曾手刃过任何一个人一般的天真活泼。　　“您身为乐师，像这种事情，还是让我做比较好！”苏摩淡淡地一笑，声音中满是宠溺的味道。乾闼婆王是她心中完美的女神。女神，是不应该做这些沾染鲜血的事情，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是不容许被玷污的！　　“苏摩……”迎过去伸出双手与苏摩的双手交叉握住，两人十指纠缠，互相凝视。乾闼婆王的心中仍然不能忘记身后的那具尸体，反抗帝释天的苏摩，最后也会是那个下场么？　　苏摩，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最后的下场和他一样！　　　　“苏摩，你答应我！”乾闼婆王如花瓣般美丽的大眼睛里忽然闪过了一丝不安，从来未有过的不安，就像清风一晃而过，“千万不要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苏摩惊讶于乾闼婆王的这句话，似乎她已经知道自己回不来了一样。此行虽有凶险，但是夜叉王是天界最强的武神将，而且还有阿修罗王子，连吉祥天都不干断言他们的成败，可乾闼婆王却为何像认定他们必然会输一样。　　“您怀疑我的能力吗？”苏摩自嘲地一笑，反问乾闼婆王，自信满满。　　“不是……当然不是……”乾闼婆王隐忍地一笑，企图遮住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担忧。她已经习惯了用笑容来掩饰一切心理的情绪，这次，也不例外。果然，苏摩，还是不能留下你吗？　　　　“这样吧！”苏摩微微一笑，忽然从右耳上摘下半月形的耳环，郑重其事地递给乾闼婆王，一字一顿地说：“请您帮我收着，等我回来的时候再给我！”　　苏摩的耳环！乾闼婆王由衷地笑了，接过耳环，那上面还留有苏摩的体温、苏摩的芳香、苏摩的味道……　　你也承认我们是一双人吗？　　“我明天不去送你了，”乾闼婆王抱赧地一笑，满脸温存，“因为我会大笑不止的！”　　苏摩似能理解她的心思，亦以微笑相对。　　“你一定要回来噢！不然我就不还给你！”乾闼婆王调皮地说着，带着少女青涩的笑容，转身跑远了。　　　　苏摩凝望着乾闼婆王远去的身影，齐脖的短发被夜风托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恋恋不舍之意尽现。　　“乾闼婆……我一定会回来！”　　　　　　　　待到一个人时，乾闼婆王才掏出那封信来，果然是出自毘沙门天的手笔。那个士兵是个信使么？或许也接受了暗中监视他的命令罢！不愧是毘沙门天，身为四天王的首领，他对于任何一个天王都不相信，据说都有暗中监视。这次，是让自己碰到了吗？　　乾闼婆王轻轻地一笑，展开信，里面只有寥寥数行，无非是让她明日去仞利天见帝释天，而且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么？帝释天要见她可以直接用召唤乐师的名义来通知，为何这次要这般神秘？　　莫非，是和夜叉王他们有关么？　　“请问您召唤我为了什么事？”毕恭毕敬地在帝释天下首坐下，乾闼婆王的脸上挂着完美无缺的甜润的笑容。　　帝释天微微睁开眼眸，嘲弄地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呢，乾闼婆王？居然让那个药师同夜叉王他们一起？你不是答应我要监视她的么？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很重视她的吧？把她送上反抗我的未知险途，是你的心愿么？”　　　　乾闼婆王敛了敛笑容，明眸中显出一丝狡黠和坚决：“因为我在想，未曾了解您的强悍的苏摩，或许会在旅途中改变她的初衷，作出正确的选择呢！”　　帝释天淡淡一笑，讥讽道：“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乾闼婆王从容不迫地笑道：“连最强的斗神阿修罗王都是您的手下败将，夜叉王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帝释天的眉头微动，自他治世以来，阿修罗王这个名字一直是禁忌啊！敢当着他的面提起的人，就只有乾闼婆王一个人！　　见帝释天沉默，乾闼婆王收敛了所有的笑容，正正经经地道：“请您放心，我一直铭记着我身为东方将军持国天的职责。如果这些扰乱您统治的乱党胆敢踏入这里一步，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活着走出去！”　　　　帝释天看着乾闼婆王冰冷无情的面孔，忽然觉得很有意思，冷冷地道：“很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乾闼婆王！”　　　　　　　　　　　　（六）　　树林荫翳的午后，帝释天的遏见已经结束了。但是乾闼婆王仍不想这么早回去。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反正回去，最重要的那个人也不在……　　捧起心爱却显得十分笨重的琴，乾闼婆王坐在树荫下信手弹了起来。合上眼眸，渐渐的，那张笑靥在脑中清晰起来，柔柔的眼角眉梢、鼻翼红唇，如阳春初雪般的笑容。　　苏摩！　　你知道吗？你才走，我就开始想你了，每时每刻，无止无休！　　　　“哗啦”一声响，似乎是有人误入。琴音被打破了，乾闼婆王讶异地看向来人——酒红色的头发，忧郁的眼眸，华贵的装束，以及优雅的举止。这个人，好像是天王陛下，帝释天与舍脂的儿子。不过，在她记忆中，帝释天似乎从未同眼前的这个青年说过一句话、一个字。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天王似乎有些局促，很有礼貌地介绍自己：“我是天王！”　　“哦，我是乾闼婆王，是天帝&#8226;帝释天的乐师。”乾闼婆王从容应答，很自然地流露出招牌式的迷人笑容。　　天王似乎看得痴了，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您还有什么事吗？”乾闼婆王奇怪地问道。　　天王忙摇了摇头。　　“那我可以继续弹琴了吗？”　　得到的是天王肯定的点头。　　真是个奇怪的人！乾闼婆王正准备继续被天王无意中打断的曲子，忽然来了一群婢女，见到天王在这里如释重负地喊道：“终于找到您了！”“舍脂天妃在等着你，请您快一点！”“来不及了，天王殿下！”　　　　从那之后，便时不时地有人告诉她，天王殿下爱慕上了她，问她意下如何。　　乾闼婆王只是报之一笑。　　当天如果不是因为想着苏摩，自己又怎会弹奏出吸引天王殿下过来的音乐呢？音乐是不会骗人的，它已经告诉自己，自己唯一最重要的人只有一个……苏摩！　　我心里只有你啊，苏摩！　　　　　　但是，命运注定，我们只能在战场上相见。你与我，势必要成为敌对的双方，互相战斗。　　　　“天王殿下！”终于穿上了东方将军持国天的战服，也即是说，她，乾闼婆王，即将要面对那个离开她多日的人了。当然，在她们分离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诸如痛失爱妹而加入反对帝释天行列的迦楼罗王诈死，诸如被天王殿下求婚，诸如西方将军广目天惨死在夜叉王的刀下而她这张帝释天的最后暗棋不得不抛头露面。　　见到我现在的这个模样，你一定会惊讶吧，苏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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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闼婆王敛了敛神，面对着神色错愕，对于她的新的身分还来不及接受的天王，微微一笑，正经地说：“我当然不能接受您的求婚，因为在我心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她对我来说非常特别，比任何人都特别……”一面说，一面不由自主地伸手向耳垂摸去，那个半月形的耳坠……苏摩！　　“我知道了，”天王隐忍住心中的悲伤，强颜欢笑道，“那么希望你们两个能够获得幸福……”　　“噗，哈哈哈哈……”乾闼婆王忍不住大笑起来。她通常都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内心，这一次，也不例外！　　“那是不可能的！”收敛了笑容，乾闼婆王的脸色露出了残忍的神色，“因为，从现在起，我必须和她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才行！”一字一顿，绝非戏言！　　　　　　来了，那个蜜色皮肤的女孩来了，乾闼婆王微微垂下眼眸，将所有的不安都隐藏在心底，逼迫自己露出漠然冰冷的神情。　　“乾闼婆王，你也是六星之一，请同我们一起打败帝释天吧！”夜叉王望着她，真诚地恳请着。转到另一方，触到苏摩同样期盼的眼神。她的耳垂上，仍然戴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半月形耳坠。　　夜叉王，是天界最强的武神将！一想起这一点，乾闼婆王的血液里忽然涌起了一股兴奋的东西。　　不错，乾闼婆王喜欢强者，但是，乾闼婆王，更喜欢和强者决斗！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夜叉王！”轻启芳唇，乾闼婆王露出残忍的笑容，“消灭扰世的乱当才是我的职责！因为我是东方将军持国天！”　　　　那一瞬，乾闼婆王逼迫自己与苏摩四目相对，她清楚地看到，那个女孩眼中的惊恐、疑虑、不安、害怕、伤心、失望、绝望！　　　　“苏摩，你这样一味的忍让，双月叶是要哭的……”　　即使是认真打，苏摩也绝不是乾闼婆王的对手。　　乾闼婆王太强了！更何况……　　“乾闼婆王，我无法跟你打……”忍不住的泪珠，毫不掩饰地从苏摩的眼角滑落。她即便想过一千遍、一万遍与乾闼婆王重逢的场景，她也绝对想不到最后会以这样残酷的方式相见……　　　　造化弄人啊……　　　　“我讨厌弱者，我只喜欢强者！”　　成功地打退苏摩不堪一击的进攻，乾闼婆王嘲弄地笑着，这一刻的她完全没有当初那种少女羞涩，俨然战场上的修罗。　　“因为你非常的善良，所以我很喜欢你，苏摩，”难得乾闼婆王会在战场上流露出哀伤的神情，虽然只是一晃而过，“虽然我非常地喜欢你，非常非常地喜欢你，但……还是不行！背叛帝释天的人，难逃一死！”　　眼眸中还噙着泪珠，但手中的刀却毫不心软。　　　　这把利刃一直藏在她笨重的琴中。无人知晓。刀如今既然从琴中取出来，琴也就毁了。而她那个掩人耳目的乐师身份也随之消失。现在出现在人前的，只是东方将军持国天！　　不消十几个回合，苏摩已是伤痕累累了。同样的伤痕，一道一道，在乾闼婆王的心头上，留下了印记，深得或许更深……　　　　“这个人请留给我来对付！”　　挡下了苏摩对帝释天发起的进攻，乾闼婆王认真地对帝释天说。如果不挡下，苏摩只有死在帝释天手上的下场，这，是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而且，苏摩的攻击，对于帝释天来说，如同蛛丝。　　“你为什么会流露出这种表情？”帝释天没有因为乾闼婆王的所作所为不满，反而心生惊讶。这个女人脸上的神色，和当初自己手刃阿修罗王时，一模一样。实在有趣，她和自己还真像啊！　　“我记得就连你亲生父亲倒在你面前时，你的内心也从未动摇过一下。”　　　　“那是因为，苏摩是我最重要的人！”轻描淡写地说完，要做的事情已经在脑中想好了。乾闼婆王没有再理会帝释天，转身向苏摩走去。　　最后的一击，温柔而善良的苏摩已经奄奄一息了。　　微微睁开眼看清来人，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乾闼婆王……”　　这朵花，是被自己摧残成这样的。乾闼婆王眼角的泪再也无法隐藏，汹涌而出。抬手抚过苏摩满是泪痕和血痕的脸庞，像往昔一样的轻柔……　　　　“对不起，”尽管伸手抹去脸上的泪，但是，泪水还是无止无休，“我不能违背当初的誓言，不过，至少我要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似乎像是为了签定什么契约，乾闼婆王证明了她说的话，长长的阔刀插进了苏摩柔软的身体里。　　乾闼婆王的眼泪，落在了苏摩的眼睛里，温暖如许……　　苏摩的血，在她的身后泛滥开来，殷红犹如当日的曼珠沙华……　　“乾闼婆王……”口中涌出了鲜血，也涌出了这最后一声呼唤。苏摩尽力地伸出手去，想去触摸戴在乾闼婆王耳垂上的和自己那只一模一样的半月形耳坠。　　　　“不过，”乾闼婆王含泪而笑，用双手握起苏摩冰冷的手，那个手上拿着一支双月叶，这是苏摩最爱的兵器，“没有你在的天界，就算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将双月叶贴在自己的脖颈上，乾闼婆王终于露出了一个少女的甜美笑容。　　当日你离我而去，而现在终于重逢了，我却又一次地要送你离开……　　呵呵，苏摩，这一次，我一定要陪着你！　　苏摩，让我陪伴在看似坚强却很容易受伤的你的身边……　　这一次，我们不要再做那些所谓的约定了……　　苏摩，你等等我……　　苏摩，这一次，我不要一个人……　　苏摩……　　　　毫不犹豫地，双月叶在乾闼婆王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拉着你的手，我也算是死在你的手下了吧，苏摩？　　苏摩睁开了眼睛，看着乾闼婆王甩开秀发，脱掉了束缚她的笨重的东方将军持国天的头盔。乌黑油亮的秀发在血光冲天的仞利天的天空中飘散开来。鲜血从她的口中渗出，少女迎着她的面庞倒了下来，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喜欢你，苏摩……”　　　　苏摩看着乾闼婆王倒在自己身侧。自己能死在她的手上，也算是一种幸福吧？但，她是她的女神！女神，怎么能死？　　苏摩周身忽然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她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一把抱起身旁的乾闼婆王，猛地将穿体而过的刀刃拔了出来。顿时一股剧痛排山倒海而来，这是，乾闼婆王在她身上留下的最后的痕迹……　　“乾闼婆王……请……你喝下我的血……”　　气如游丝，最后的力量似乎都要被抽空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也要你喝下我的血！　　传说苏摩一族一生只能让一个人得到永生……　　乾闼婆王，只有你……　　　　血，如泉水一般涌出。这次，应该够了吧？苏摩倾斜着身子，竭尽全力要把自己的血洒在乾闼婆王的唇上。你不能死，我绝对不能让你死……　　我的……王，我的……女神啊……　　但是，即便是这最后的心愿，她也没能达成。帝释天忽然出手干涉，将她从乾闼婆王的身边拉走。　　她的血，最终还是没能送入乾闼婆王的口中……　　她的女神，最终还是没能救活……　　没有想到，最后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居然是——“你……帝释天……”　　没有想到，最后连在看一眼乾闼婆王的力量都没有了。　　　　帝释天把苏摩的尸体放在乾闼婆王身边，轻轻地说道：“乾闼婆王不想再活这了，因为没有了所爱的人，一个人活着，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乾闼婆王如此，自己也如此……　　　　这样一来，至少这两个人可以生死一处了……　　　　情觞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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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传同人之三《追思》　　　　对于当年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　　你是天界的斗神，拥有高贵血统的最强的武神将；而我，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疯狂地如猛兽一般战斗的武神，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只有在天帝的庆祝仪式上远远地仰望你的容颜，仅此而已……　　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不该只是这样的，一定会有些别的什么，许多年来，我一直在想当时哪来的自信，或许我从那时起就被你迷惑了……　　可是，究竟迷惑我的，是你，还是我的命运？　　　　那一次，善见城中的谈话，你问我：“帝释天，你认为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吗？”　　记忆中，这是你经常问我的一个问题，我的回答也永远一如最初：“如果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的话，连星宿的位置我都要让它改变！” 　　近乎疯狂的回答，可是却是你想得到的答案，因为，我看到你一直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一个极少在你脸上出现的释然的微笑就那么毫无保留地映入我的眼里。　　也许从那时起，我就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是了，那样一个微笑，只属于你的，只展现给我的……　　“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来改变星宿的轨道吗？”你半仰着头，眼神温和如水。　　“我帮你的话，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吗？”明明在商量一件逆天的事情，你还是那样一脸纯真，身为天界守护斗神的你，经历了那么多血雨腥风的你，为什么却依然有如此纯真的表情，光明的，与我完全相背的你啊…… 　　“你想要什么？”你微笑着。　　“你……”逾矩的靠近你，执起你一缕黑发。显然，你没想到我是如此贪心的人，金色的眼眸中全是迷茫，可爱的表情，看来我们的确需要更深入的互相了解呢。　　“如果……真能改变命运的话……”你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　　　　你总是带一点点倦，安静地坐在那里，我啜着酒，与你交谈，我喜欢这种沉静的感觉，喜欢空气中有你的呼吸，当然，我更喜欢看你的黑发和我银色的长发纠缠，看你眉宇间那一点点忧愁，一点点倦……　　我不是喜欢亲近别人的人，毕竟，一路走来，支撑我和成就我的是杀戮，是握在手中的长剑，我所信赖的也只有这些。而你是特别的，我没有一丝一毫讶异自己对你涌起的那种渴望亲近的情绪。 　　你显然也不是习惯接受别人亲近的人，面对我的接近，你常常是带着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和故作镇定的羞赧，这一切，似乎都构成了我对你的感觉的注解。　　我们也曾谈过那一次天帝面前的表演赛。　　“为什么当时舍得用修罗刀呢？我是真的受宠若惊呢。”我站在窗前扭头看向你。　　“因为是在天帝面前……”你答的理直气壮，可是音调中那些微的犹豫还是逃不开我的耳朵，没有你那样敏锐的尖耳，但是依我对你的了解，判断你的情绪，只听声音就足够了。 　　“哦？那是说，不管那天的对手是谁，都会有那种荣幸喽！”我缓缓移步到你的坐榻旁，“还真是个可爱的臣子呢。”　　“不，还因为……我想试验你的程度……”你的答案终于有了点诚意。　　“可是你还是放水了，否则，以我当时的实力，是不可能斩破你的衣襟的……”我欺近你，轻嗅你发上的芳香，嘴唇几乎贴吻上你可爱敏感的尖耳，“因为，当时的我根本不可能让你如此毫无防备地接近……”　　心事被戳穿，你的脸颊在瞬间红艳如火……　　虽然一直不明白你所指的逆天究竟是什么，但我对你预支的报酬十分满意…… 我毫不避讳地出入你的城池，宫殿，这个幻力支撑的地方为我而打开——对此，我是真的存有几分骄傲的。　　大概是碍于你的威望和我的残忍，竟然没有任何人敢妄加揣测。很好，这样很好，我并不想看到你为人言所苦的样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安心。　　“帝释，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十二神将不客气地挡路。　　“当然是来参见你们的王啊。”我冷冷地应对这群看门的忠犬。　　“你究竟什么居心？！”仍是不依不饶的吠叫。　　“我是天帝刚册封的武神将，你们胆敢为难我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哦……”失去与他们周旋的耐心，我毫不犹豫地走向宫殿深处，将那一众小卒甩在身后。 　　“帝释天，你又和十二神将争执了？”你静静地看我。　　“放心，我有分寸。而且，我还是很尊重他们的，毕竟，他们帮我保护你啊。”坏坏地笑一下。　　“我并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你知道的……”你的脸颊又微微地绯红了。　　“你这是在埋怨我呢，还是在撒娇？”我在极近的距离吐息到你唇边。　　“宫廷里的人都说你战斗起来象是恶鬼，为何得了这样的名声？”你侧转头，岔开话题。　　“因为我战斗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凶残又恐怖。”我不再逗弄你，顺着你的话题说下去，“为了我想得到的东西，我不惜一切代价。”　　你平时如白玉般的脸更红了，我知道是被我的视线所引燃，于是，我微笑…… 　　　　在你离开之后，我在舍脂的帮助下再次走入善见城的倒影中——这叛变了阿修罗族的巫女还真是有些用处的。　　在尸骨横陈的阿修罗城，我一个人走着，看满地的血肉模糊……　　阿修罗族，尖耳，黑发，每一个人都有几分象你，可是却都不是你。　　我是谋反人，我是天帝，在我的双手猎杀来的土地上心里涌起莫名的感觉。　　只因为，这片地方曾经属于你，曾经有你的身影……　　残阳如血，残阳如血，有血一样的赤红颜色和血一样的微热的温度。　　一如那时的你的温度……　　聒噪声近，是成群的乌鸦来啄食腐肉，我抓住一只嘴边还有肉屑的硕大黑鸟仔细端详。真的是很奇怪呢，一样是吞噬神族，为什么这鸟的额上没有堕天的刻痕呢？ 　　松手让它飞走，我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唇齿间似乎还残留你的血液的味道，紧闭了眼，那日的一切却还是清晰地在脑海里一遍遍重演……　　我是谋反人的头目，你是御前的最后一道屏障，我们在弥漫着血腥味的狂风中对视。　　“现在就只剩下你和天帝了。”我将战况告诉你，心里有着喜悦。你说过你是天帝的守护斗神，那么，待我终结了那个老头，为了与你的约定当上天帝之后，你就是我的了，完完全全属于我的！　　“……是吗……那一切就拜托你了……”你轻声说道，随后唤出了修罗刀。 　　呵呵，聪明谨慎的你啊……我微笑了。也罢，让那老头在临死之前再看一场你我的表演赛！　　这一次你没有放水，擦身而过的瞬间，我看到你眼中冷酷的疏离！这不是你！这是谁？！　　难道这就是连你也惧怕的真正的阿修罗？！真的……好强！　　我开始意识到要实现与你的约定是何其艰难，但是，那是我与你的约，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到底，连星宿的位置也要让它改变！　　狠狠咬了牙，正待发起另一次攻击，忽然看到你眸光流转，又是往日的忧郁神色：“杀了我，然后吃掉我的身体。”　　我愕然！你……刚刚……说了什么！是玩笑吗？仔细咀嚼你的声音，居然是平静而坚决的！ 　　“假如……星宿的轨道无法改变的话……所以你需要‘力量’。”你轻轻缓缓地解释。　　是的，为了与你的约定万无一失，我需要杀死“阿修罗”的力量。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忆起自己说过的话：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我和你约定……　　我承诺过你的……　　你提起修罗刀摆出防卫之姿，我全力向你冲去，脑中一片空白！再回神时，长剑刺穿了你的身体，你向后倒去。　　不，不要离开我！心中呐喊着将你拥回我的怀里……为什么是这样，我马上就是天帝了，你却不能是我的斗神……今生今世，属于你我的缘分竟是如此短暂，而且还是我亲手终结！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你颤抖着攀着我的肩站起：“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短短一句话，却用尽了你所有的力气，你在我的怀抱中止住了呼吸……　　我在那一天成为堕天，没有人知道原因。　　现在我终于明白：之所以成为堕天，是因为我杀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吃了自己最爱的人。　　这堕天的刻痕就是而今你我唯一的牵绊了，它证明了你完全属于我。是的，完全……你是前任天帝的斗神，是属于整个天界的守护斗神。但是，你却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阿修罗……　　你离开后，那是我唯一一次去阿修罗城，因为为了完成约定，我没有时间去凭吊。而且在外界的眼中，我是谋反人，是堕天，你是先帝的守护斗神，我们是宿敌，在我的治世，阿修罗是禁忌。 　　这样很好，没有人会在我面前频繁地提起你的名字，我不用时常面对失去你的痛楚！　　只是，真的如此吗？没有人提起，就真的不想吗？我在暗色的天幕下面对自己真实的心情。　　我一次次地抚上额头的堕天之痕……　　明知回忆是痛苦的，却仍然贪恋记忆中那有限的温暖，深深沦陷，却心甘情愿。　　　　为了实现约定，即使血洗天界我也不会在乎！真的不在乎，有时却会想：究竟已经死了多少人呢？　　想到毘沙门天，他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而成为我的同盟，在他死后，我把这个女人作为他的陪葬。最后的最后，他们确认了彼此的心意，但是，这有什么用呢？心爱的人已死，是否知悉对方的心情，没有任何质的区别！ 　　看着倒在他身边的吉祥天，我低语：“毘沙门天，你心爱女人的血，温暖吗？”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吧。因为我知道所爱的人的血染上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感觉……　　想到持国天－乾闼婆王，这个只认同强者，在生父被我手刃之时都一径笑得恬然的女孩，自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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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三百年来的第一滴泪，所有的泪，都悉数流给苏摩，流给自己亲手终结的最重要的人。　　看着她用双月叶划破自己的喉管，那样一脸的恬淡，我是有些羡慕她的。　　所以，愚蠢的苏摩啊，不要妄想她会喝下你的血求得永生了罢，没有心爱的人所在的世界，一个人活着，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她选择创造自己的痛苦的同时亲手终结这痛苦，她是幸运的，我很羡慕她。 　　最初，我创生了自己的痛苦，因为有约定，我没有权利选择死亡，没有权利……　　乾闼婆王，你说过三百年对人类而言是漫长的时光，对神族却只是由小孩长成大人的瞬间过程而已，那么，我的三百年为何如此痛，如此漫长呢？　　难道圣战时，我就已经死了吗？空余一个躯壳，呼吸着多余的空气，感受着如许的痛苦……　　如果真是这样，莫非，我的灵魂早已到达你的身边，在如许悠久的岁月里都不曾寂寞吗？果真如此吗，我的……阿修罗王啊…… 　　　　……　　死掉的人们，你们都能这样死去，想必是完成了与所爱之人的约定吧，现在一定都和最重要的人在一起吧……　　而我，还有未完成的约定……　　究竟何时才能再见到属于我的那一双金眸？　　　　“你以前说过，你是为了和旧友之间的一项约定而活着的，如今，你是否已经完成那项约定了呢？”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增长天，你几时变得这么机敏了呢？我微微地笑。　　我的约定，完成了吗？　　极目远眺，那里有被自己封印的阿修罗，有持续守护他的夜叉，一样是为了约定而生存的人们。　　命运的轨道，星宿的位置，果然已经改变了。 　　我却没了当初那想终结自己的执念，因为我若活着，你也会作为我的记忆存活，而我若死了，怕是不会有人如我一般忆起你了，所以在痛苦与虚无之间，我选择痛苦……　　　　近来常常会想：究竟死后有没有另一个世界，死后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子的？　　苦苦思索，找不到答案……想到头都痛了，于是常常叹息。　　“谢谢你，帝释天，你没有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空气中，是谁的声音传来，那么熟悉，那么沉稳的音调……　　我浑身一震，耀眼的光中竟然真的是你！　　努力挣脱周身沉重的束缚，我奔到你面前，吻你的发，我已经是堕天了，你还愿意对我展露笑颜吗？ 　　“因为，那是我与你的约定啊。”你又微微红了双颊。　　“我没有违背约定……”我露出久违了的真心的笑容，感觉是完全松懈之后的疲惫。　　曾经，我喜欢时常拥你在我的怀里，现在，可以允许我在你的怀抱中休憩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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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传同人之四《莲之恋》　　　　阳光薄金,清露晨流.含烟沁翠的莲池之畔,我惊识了如火焰般夺目的你.满池盛开到极至的莲,妖娇蜿蜒,妩媚互应,俯下漫天的华美.而你一身素衣的倒影犹如一块明矾,使一池的水都变得干净澄澈,鉴照着自在而安适的你,如莲叶葳蕤,四面生姿,从容之中显现着凛然不可侵犯的王者的尊严与气度.当你的金眸悄无声息的转向我,那金色眼睛美的令我恢复到无知无识,美的令我一无依恃,我敬畏的回应你询问的目光——好个绝妙的对手,终于让我遇上了. 　　　　兴奋的我无从知晓,那样光璨晶射的莲花里暗含着多少玄机,而我们美丽的相遇更决非太平盛世的祥兆. 　　　　当我为你改变了星宿的轨道,攻破了善见城;当我自以为从此我们的人生可以丰盈完整,相与相洽,你却微笑着倒在我的剑下.飞扬的鲜血化作万朵红莲,凌空而下,犹如当头棒喝,直打得我满心满腔一片空茫.&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眼看你一寸寸地走远,带着我缠绵不尽的爱情. 　　　　阿修罗王,我最初也是最后的恋人.然而,你却走了,在我欣喜地奉上为你拼来的幸福的时刻. 　　　　绝情的,不允许我与你相伴而行. 　　　　修罗城内,无边无际的白莲正在怒放,张望着满目的创痕和血迹,在我被朔风所伤被泪潮所伤被惨淡的红月所伤的眼睛里,猛烈而明亮的肃立着.是在哀悼你吗,我的阿修罗王? 　　　　而我,将走在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只知道,今天,是此生到此为止的最后一天.该爱的,来不及去爱;该恨的,等不及去恨. 　　　　只知道,今天,是此后余生的第一天.世方大劫,一切活着的人都是叨天之幸,人的呻吟和马的悲嘶,只是刚刚奏响序曲. 　　　　而此刻灿然而开的莲,是昨日的定音鼓,明日的开拔号,今夜成其绝响. 　　　　当我入主善见城,成为新的天帝,世间所有的莲,已于晨光之前,委落在尘泥之间. 　　　　从此,我们分处时间的两岸,一如被那片莽莽苍苍的水光所隔的善见城和修罗城.我站在如削绝壁的善见城上,俯视水中的云影天光,只觉百年前的莲香仿佛在臂;恍惚中,倒影里是隐隐的修罗城,城中依稀是当年的荷叶田田.无梦的月夜,籍着粼粼的月光,我一径向你泅去. 　　　　我向你泅去,正遇见你,向我泅来,以同样柔和的波光.我们在水心相遇,我们千丝万绪的秘密纠缠在一起,在水底. 　　　　也许因为世上有水,所以必定会有两岸吧?依着你的希望,我将自己矗立成你的对岸,任地老天荒,为你撑住那片水,死命呵护它的千里烟波. 　　　　如今,即使在修罗城里,也不再见到盛开的莲了.所有的人都记得,那是禁忌的花.只有我才知道,修罗城内叶黯花残的枯梗依然在抵死苦守,忍受着寒冷和潮湿,忍受着凄凉与寂寥.那是你,我永世的恋人,纵然对峙,却从未分离.在温柔的令人心碎的每一个月夜,我们忍不住伸出手臂,在时光的水底相拥而眠. 　　　　六星汇集善见城,再现三百年前的刀光血海.我又一次以为自己苦苦守侯的幸福就要到来.可是,命运再次捉弄了我,阿修罗将菲薄的刀刃插向自己的身体,如同当年的你一样,将我丢弃在这个无情的世界. 　　　　一切归于宁静.人们庆贺着安逸祥和的幸福的来临.只剩下我,独自承受荒凉的日光,面对善见城内的荒台凝碧,垂帘寂寂. 　　　　一日,我走出善见城,猛然看见水光之上,漫漫白莲亭亭然立在风里.虽然知道莲花早已不再是禁忌,乍然而逢,依然令我心潮涌动.三百年的沧桑忽焉消失,我再度恢复为一个冲动的武神将,沿着清晨的露水,一路而下. 　　　　谢尽了杀戮,闹罢了征战,阿修罗王,你的莲花终于开了,那些攘千臂以擎住一方晴空的莲花,如同天地山川一样怡然. 　　　　手指微触,莲在我的指间轻轻抖动,一如你当年美丽的睡睫.露水打湿了我,如此盈盈的花瓣,怎么会容下那么多的清露呢?那是你的渴望,还是留给我的无奈的独白?我的阿修罗王,破坏神已经再度沉睡,你再不会于睡梦中惊醒了吧?可是,为何眼前的莲,看起来每朵却都是清寂落寞的?水纹里映出我细细的额纹,阿修罗王,我已经因长久的等待而苍老了. 　　　　等着我,阿修罗王,我将前往来世赴你,拨开蔓草荒烟,再次与你相期相遇.今生,你托付给我整个天界的命运;来世,我要只守护你一个人.我会爱你更多,以更温柔的目光,更执着的手,更柔软的气息. 　　　　当我们相识于莲池之畔,就早已注定了我们是彼此命运之所系,注定了我们生生世世的相属相连. 　　　　我们别无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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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传同人之五《藏》　　　　来说个藏酒师的故事。　　
　　如果说若非逃跑，三百年囹圄也不会有一个人惦念九曜的话，那么比她更为不幸的，就是这位藏酒师。　　
　　六星陨落摧毁善见城时，他留在地窖中。帝释天寿终正寝，天王迁都时，没人通知他护驾随行，因为天王禁酒。一直到寂寥神族远眺善见城遗址，泣血捶膺，发展到遗传性泪腺失禁症地步时，仍没有人通知他离开。在不见天日的酒窖里，他被遗忘了，人类忘却神、神又忘却了他——简直是双重遗忘！　　
　　想当初，没有他就没有善见城大捷！叛军直捣黄龙的紧要关头，城底侧毫无预兆地发生了大爆炸！先锋将士全体阵亡，浑身着火跳入池中溺毙的尸首相连。铜墙铁壁洞开了，困守方发出惊天动地的绝望恸哭，纷纷以弓弩齐发、投石标梭做最后的抵抗，掩护工程兵垒土修复。交叉射击如此密集，致使叛军第二梯队及守方前哨统统化身刺猬消耗殆尽。但帝释天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裹挟着雷霆万钧像楔子一样打进防御工事最底层，在那里，迎来了与阿修罗王谜一般的千古决战。　　
　　历史，就源于爆炸的一刹那。我们的藏酒师点燃了五十七万桶北方烈酒，几乎烧掉了半座善见城以及他的顶头上司。不过他并非是安插在萧墙内的策应，初衷完全是想把入侵者炸个稀巴烂，然而适得其反。其实，谁干这种毫无头脑的事都会被原谅，独独他不行。那时他还年少英俊，却早以“轻薄流士”闻名仞利天内外。　　
　　轻薄流士，是他的绰号，当然，他自有赫赫大名，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继位伊始，部属召集歌乐杂技前往庆贺。吞刀吐火、吹竹拨弦、跑圈跳绳，他都视而不见。人们相顾而忧伤：“看来新王太清高，恐怕没什么能使他高兴呵。”幸好正值盛夏，他前往善见城述职，急令奏乐，大家开心道：“看来也不是不喜声色哪。”等乐手们一个一个地领上去，弦、管、弹、击之类又逐一退出不用，唯有箜篌最后得到首肯。乐手很有得意之色，刚刚试了试调就被制止，“你不用动手指，一个调门吹下去。”于是乐手站在栏杆前从正午一直吹到深夜，终了他才说：“我哪里是要听曲子，只是要你唤来爽风而已。”下次避暑北林，再招乐手，等一个接一个地到了，他又怒目呵斥：“我只要长脚女人！”来人急忙退下，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派去六七个女人踩在高跷上吹笛子。结果他却让她们爬树摘果子。这个人尽干些轻薄徒劳的事，这样的事还有很多。　　
　　晋封为武神将的仪式上，先天帝抚掌而笑，“如果派你上前线，恐怕魔族也闻风而逃怕被烦死。”于是他就一直留在太平盛世。吃力不讨好的魔族混战就交给毫无幽默感的人去干吧。这样行赏不公的事当时也有很多。　　
　　轻薄王爷视力不佳，却老背着弓箭在禁内巡逻，经常误伤宫人，连阿修罗王都不能幸免，于是又被呼作“爱神”，毕竟爱都是盲目的。不久宝贝女儿出生，小公主经常被他倒提着双脚抡上树去表演给人看。至于正经职位……大概是近卫武官，不过是装装门面。他的顶头上司是苏摩王。　　
　　苏摩王，世代负责苦行、祭祀与医药的保护神；以蔓草、牛乳和麦粉为原料发酵而成的苏摩酒因受天帝青睐而号称“天神之甘露”。在那著名的庆生宴上，赳赳武夫西归受勋，第一次品尝到它的滋味，与醉生梦死的仞利天居民真是相得益彰：优柔滑腻，隔夜就酸得离谱——因此到了帝释天时代，即刻一文不值！　　
　　也曾有商队运私酒入仞利天（他们初来乍到，信息不畅，一见战局就无比懊悔应当贩卖军火），被夜叉族一举拦截，“我们要征用！是酒？好，先喝个痛快，入善见城喝天帝老儿的琼浆玉液去！”这是一支怎样的军队呵，衣裳褴褛，疲惫不堪，但目光坚定，他们是去挑战贵族社会与门阀制度的……如果他们知道帝释天后三百年所作所为，知道新任夜叉王的六星战役，又该作何感想呢？　　
　　好，接着说那场大爆炸。保卫战白热化之际，各路诸侯入善见城勤王；其余武神将传檄对帝释天展开反包围与游击战，后来他们不是全数被歼就是欣然倒戈。而轻薄王爷正与苏摩王争执到不可开交。他力荐火攻，遭到强烈反对——并不是因为苏摩王更聪明，而是因为他不敢破坏公物：窖中藏酒花费了数万年心血，每一桶都记载着某个部落的兴衰史。　　
　　轻薄流士不由分说点了火，于是，一个朝代终结了。至少在当时，人们是那样认为的。　　
　　帝释天险克阿修罗王……大家看到他额上妖眼，又有谁敢追问呢？他横刀立马检阅军队，呼声雷动，战旗与缨带在阳光下翻飞跳跃。一队轻骑兵平稳地退出洪流，袒胸出臂的模样很是洒脱。为首的年轻人身背白翎箭，弓横在鞍前，仪表俊逸、风度高洁，根本不屑于弹冠相庆，连帝释天一见，都不自觉地目送了他一段。　　
　　帝释天问增长天：“这是谁？”　　
　　“爱染明王。”　　
　　我们的轻薄流士，爱染明王，其实是个俘虏，他与焦头烂额的苏摩王并辔而行，却像是凯旋的大将军。“他誓死力拼到最后，却阴差阳错地炸掉了酒窖，天帝军团因此从内部溃败。”　　
　　新帝翘起讥讽的嘴唇，又仿佛赞赏爱染的含蓄雍容，并可疑地打了个饱嗝。　　
　　“您该如何处置他呢？”毗沙门天感受到了一位弄臣的潜在威胁，惺惺作态，“天下甫定，宜慈悲为怀，况且爱染明王血统高贵……”　　
　　“啊，世上还有高贵的废物么？”帝释天微微一笑。北方将军嫉贤妒能，用利禄买通宠幸，派间谍监视同僚，帝释天当然心知肚明，毗沙门天也明白帝释天知道，他俩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就像一对伤心的老朋友。　　
　　帝释天将全部存酒注入城内水道，醇酒在井眼、喷泉、水渠中喷涌飞溅，与全体将士痛饮！庆典当即在满目创痍的“大贝壳”中举行，战争劣迹历历在目，越是睹物思人越显功勋卓著。与会者并非都心情愉快，一面摸不清新帝的喜恶，一面又对谋反人的身世忿忿不平，更因他的残暴噤若寒蝉。　　
　　毗沙门天向爱染明王举杯示意：“你德高望重（才怪！），现在东方将军职位空缺，天帝把这事寄托在你身上，可以吗？”“酒窖爆炸，吾为善见城之破，”爱染文绉绉地说，“还是允许卑职把酒窖修到固若金汤以谢天下吧。”一旁的苏摩王使劲地揪胡子：首先帝释天龙体安康，其次又欺师灭祖，如若藏酒师之职再被占，他就彻底失业，老人自觉大势已去；后来帝释天果然拿他开了刀。　　
　　善见城修复工程声势浩大，当爱染现场指导酒窖扫尾时，来自龙族的泥水匠迅速灌浆，动作如此迅猛以至于直接把爱染封在里头，只留一个小窗可供观望。　　“你是故意的！”爱染朝腆着身孕的龙王喊。　　“你这个投降派！”龙王气呼呼地回敬。　　从此爱染明王被雪藏了。　　
　　曾经风流倜傥的爱染先是怨天尤人，随后认命，接着尽心职守，他就是这么个怪人。他为何不复仇？往谋反人的酒里加点毒药什么的，因为他挂念心爱的女儿啊！一念及全族危如累卵，就越发兢兢业业。这是最忙碌的时期，他像图书管理员一样把两千种酒标类、注明年份，时刻提防串味变质，不同时令不同庆典不同军衔，提供不同的酒水清单。红衣侍卫们穿梭鱼行，下单提货。　　
　　“爱染明王，”他们匆匆说，“请给我千日酒。”　　“请叫我藏酒师，”他匆匆回答，拧开输酒管，“为什么不用修罗酒？采用蒸馏法，保证酒液无异味发酵，蒸馏是连渣的，果质尤其芳香。”　　“怎么说都没用，”他们撇撇嘴，“我可不敢冒这个险。”接着把食物往窗口里砸进去。　　
　　藏酒师虽然被困，但好戏连连。首先是两头沙摩罗咬断输酒管暴饮，醉倒窖外，毗沙门天大拍“祥瑞来仪”的马屁，帝释天不以为然，收为宠物只因它们饕餮贪吃，很像自己。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向藏酒师打探酒品，急于讨好新主子。舍脂喜欢临睡前浅尝女贞覆盆子酒，帝释天喜欢什么？你肯定猜不到！偶尔喝一些粘雨酒……他其实只喝白开水。他好像有舍不得忘却的记忆，所以不屑于迷失于酒精。　　
　　事实上，自从帝释天用第三只眼看世界起，就过分地明察秋毫。许多心急的人，包括舍脂也认为，他亟需心理医生。大家怀疑他大肆杀人正是为替代自杀的念头，不过有哪只老鼠敢给猫系铃呢？再加上他的崇拜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