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更新,丁尚武谁的中国战斗机发展史技术更全面些

您所在位置: &
&nbsp&&nbsp&nbsp&&nbsp
《烈火金钢》刘流 著(自制精校文字版).pdf 780页
本文档一共被下载:
次 ,您可全文免费在线阅读后下载本文档。
下载提示
1.本站不保证该用户上传的文档完整性,不预览、不比对内容而直接下载产生的反悔问题本站不予受理。
2.该文档所得收入(下载+内容+预览三)归上传者、原创者。
3.登录后可充值,立即自动返金币,充值渠道很便利
需要金币:168 &&
《烈火金钢》刘流 著(自制精校文字版).pdf
你可能关注的文档:
··········
··········
烈火金钢 刘 流 著 1 【内容简介】 抗日战争打得最紧张最激烈的时候,在河北省滹
沱河的下游桥头镇,发生了一次残酷的阻击战斗。跟
主力部队离散的我八路军排长史更新、飞行侦察员肖
飞、骑兵战士丁尚武、女区长金月波等人,在冀中平
原上坚持斗争,后来与敌后武工队配合,组成了一支
强有力的抗日武装,向敌人展开神出鬼没的袭击战、
对抗战,最后配合主力部队歼灭了侵略军、伪军,争
取了起义军,取得了胜利。 【作者简介】 刘流
,原名刘其庚,河北省河间县 市 尊祖庄后念祖村人。著名长篇小说《烈火金钢》的作
者。他1937年参加革命,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在革命队伍中,他曾担任晋察冀军区第五支队的侦察
科长、军区司令部的参谋等职务。曾任《戏剧战线》
编辑部主任,从事文艺创作工作,写过叙事诗、短篇
小说、鼓词和独幕话剧。1958年出版长篇小说 《烈火
金钢》,受到读者的欢迎和好评。1964年,他又写出
长篇小说《红芽》第一部,也受到好评。 2 【作品鉴赏】 《烈火金钢》是一部以评书形式写成的小说,描
写冀中人民的抗日斗争故事,展示了冀中军民在黎明
前的黑暗中,从艰难走向胜利的光辉历程,歌颂了英
勇抗战的传奇式的英雄,宣扬了革命英雄主义和伟大
的爱国主义思想,表现了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战争中的
伟大领导作用。 小说中刻划的主要人物,给读者留下了难忘的印
象,在广大青少年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显示了较强
的艺术生命力。史更新、肖飞、丁尚武等是书中写得
最成功的人物。 本书开头就写史更新身负重伤,却能刀劈全付武
装的一个特务和举拳击毙一个鬼子;然后又同三个鬼
子拚杀起来,并将他们全部刺死;这时日军猪头小队长 出现,史更新与之力战,夺其枪支,只是六个日军突
然出现,才保住了猪头小队长的命。之后,一个受重
伤的战士竟然吓跑了叛徒侯俊杰,惊动日军猫眼儿司
令,调重兵围剿桥头镇,使敌人慌乱不堪,损兵折将,
而史更新却逃之夭夭,使敌人一无所获,充分表现了
他的大无畏的革命气概和机智顽强,勇猛无比的英雄
主义精神。 3 肖飞是八路军的侦察员,书中写他活捉解二虎,
救了楞秋;写他夜闯桥头镇,搭救被捕的妇女;又写他
独自进城买药,智擒何世昌父子,巧取贵重药物,在
敌人的身边来去自如,踪影飘忽,写他在后来的斗争
中屡立战功,显示出一个八路军战士的大智大勇,表
现出他对敌人的无比仇恨,对革命无限热爱和忠诚,
对胜利和未来满怀信心的崇高品质。 可以说他是个智勇双全的传奇式的革命英雄,他
的言行是所有革命者的共同言行的艺术再现,在他的
形象中体现了作者和革命者的理想和愿望。 丁尚武也是一个勇敢顽强、机智多谋的革命战士
的形象。田耕、齐英、定邦等也都各有特点。这些人
物形象的塑造,虽然还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似
乎有点不够完整,性格也缺少更多的变化,思想深层
的东西写得还不够,但这些人物所构成的英雄群体,
却真实地展现了在艰难曲折的抗日战争中,我们的英
雄军人和全体人民所进行的如火如荼的轰轰烈烈的伟
大斗争,表现了他们自觉的高度的爱国主义精神和革
命的乐观主义精神,显示了他们的高贵品质,因而这
些人物形象才会产生很大的艺术效果。 4 这部小说采用传统的评书形式,作家用现实主义
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来写作,因而特别注意
故事情节的传奇性。 如写史更新身负重伤,却能成为孤胆英雄,不但
屡杀敌伪军,而且使狡猾的日军头领频频上当。 肖飞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八路军战士,竟然来去无
踪,独闯城门,智取顽敌,巧获药物,使敌伪闻风丧
胆,神奇无比。 这些情节虽有夸张,但却从本质上揭示出人民战
士的智勇,可谓奇而不失其真。 因此,本书的传奇性的情节,能够很好地加强故
事的惊险曲折,生动感人的艺术效果,同以往某些评
书所展示的传奇性不同,这是作者在利用传统艺术形
式的尝试中所取得的成绩,很值得进一步地探讨。 5 目 录 开头语
第一回 史更新死而复生 赵连荣舍身成仁
第二回 白手夺枪排长奋勇 仰面喷血鬼子丧魂
第三回 史更新一弹突围 独眼龙两次逃命
第四回 释误会同志喜相逢 破包围敌酋惊马倒
第五回 孙大娘慈心救难 刘铁军毒计害人
第六回 搜捕无踪伪军遭袭 寻找未见支书突围
第七回 找伤员发动民兵 释私怨听取正论
第八回 李金魁抓住解老转 孙定邦跟踪何大拿
第九回 用乔装齐英施巧计 陷迷阵老转说真情
第十回 听情报敌伪军起纠纷 探洞口卫生员效忠诚
第十一回 遇危难坚强逾钢铁 掳妇女残暴胜豺狼
第十二回 挥大刀丁尚武逞威 耍长枪李金魁奋战
第十三回 何大拿献绝户计 史更新定众人心
第十四回 抗强暴妇女尽坚贞 逞淫凶敌伪小火并
正在加载中,请稍后...帖子主题:烈火金刚第二回 白手夺枪排长奋勇 仰面喷血鬼子丧魂
共&1495&个阅读者&
军号:5177189 工分:282
本区职务:会员
左箭头-小图标
烈火金刚第二回 白手夺枪排长奋勇 仰面喷血鬼子丧魂
文章提交者:难得拉
加贴在&&铁血论坛
http://bbs.tiexue.net/bbs172-0-1.html
第二回 白手夺枪奋勇 仰面喷血鬼子丧魂--------------------------------------------------------------------------------上一回说到史更新刚刚站起身来,又听见外面枪响,这明明是敌人又来继续搜查的伤号。史更新知道自己的处境仍然是非常危险,应当赶快离开此地躲避起来,可是他不忍让赵连荣的尸首现天现地,也不愿叫特务的死尸在这儿招引敌人。于是他把赵连荣抱进牛棚,稳稳妥妥地放在牛槽上面,然后抱起两抱干草,把老人的尸首掩盖起来,悲恸地说了声:“大伯啊!原谅我吧,现在我没有办法安葬你老人家,只好用我的行动来报答你吧!”说完之后,他转身出了牛棚,又把牛棚的门扣好,听了听外面倒没有什么动静了。他又过来拉起特务的两条腿,就象拉死狗一样,想把他扔到火里去。刚要扔,他忽然想起特务的身上还有枪哩。有人要问:特务身上的枪史更新为什么看不见呢?这是因为特务穿的是便衣,枪和子弹都在里边带着,他的枪缰绳也是从外衣里边套在脖子上的。所以他虽然死了,他的枪和子弹还被衣服掩盖着。史更新在特务身上把摘下来,把子弹也掏出来,这才把他扔到火里去。他转身往回一走,又发现地下散着几排步枪子弹,他弯腰拾起,又从旁边捡起两个四十八瓣儿的来。这是因为刚才他一脚把日本兵踹了一丈多远,摔在地下的时候,日本兵的子弹从皮盒子里边倒出来了,连他在皮带钩子上挂着的两个手榴弹也滑落在地下。史更新把这些拾到手之后,他这股子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常说:“武器是的第二生命!”这话有理。史更新得到这些武器,真象老虎添了翅膀,立时觉得浑身都是力量,把自己的伤都忘在了脖子后头。你看他:把盒子炮顶上子弹,关上保险机斜插在腰间,又把步枪推上子弹,两只手这么一端,骄傲地朝前走去。这真是:“只要枪在手,哪怕敌人凶!”史更新往前走了不多几步,就听见街上有呼噜呼噜的许多人走动的声音,仔细一听,远处还有人在叫骂,说话的声音也很杂乱。他知道外边的敌人来了不少,心里想:我上哪儿去呢?往外走是走不脱的;这个院子里又藏不住。先钻过“通墙”去,跟敌人捉捉迷藏,混到天黑就好办了。于是他就钻过了东边的“通墙”。也许有人不知道这“通墙”是怎么回事。这是冀中的群众为了让便于进行村落战斗,把家家户户的院墙都打开一个小洞口,他们起了个名字就叫“通墙”。凭着这些“通墙”,子弟兵在战斗中院连院,户通户,通行无阻,隐蔽潜行,掌握了主动,打击了敌人。史更新一连串了五六道“通墙”,来到了一家离两边街巷都比较远的院子里。这所宅院里边有一个宽大的碾房,他就在这儿停下来了。他看了看这个碾房的地形很好,前后有门,左右有窗,窗户外头有一架囤梯,可以登着上房,两边院墙都有洞口,可以左右通行,这真是个进可以攻,战可以据,退可以防的机动阵地,只要敌人不是四面八方一起围来,就可以从容地行动。于是他在碾盘上坐下来,镇静地听了听四周没有什么动静,这才趁着这个机会,要把自己的伤口包扎包扎。他把一条裹腿解下来,一看这裹腿满是血浆泥土,脏得看不见布丝儿。嗨,这时候哪里还顾得脏不脏呢?包上再说吧。于是他用这条裹腿把脑袋上的伤口包扎起来。这一包扎他倒觉着轻松了一些,并不觉得怎样疼痛,可是肚子里又咕儿咕儿的叫起来了,因为刚才没有吃饱,又觉着饿得难受。饿,这儿能有东西吃吗?他把裤腰带紧了紧,就又坐下来。听了听周围还是没有动静,又把盒子炮拉出来仔仔细细地端详了端详,一看:是个二把盒子,烧蓝全没有了,叫土吃得连牌号都看不清楚,用子弹头儿试了试已经老得没了口。他心里腻歪了。不过,还有四十多粒一色“六○三”的子弹,他想:这还不错,遇事也可以叮当一气。他又看了看这支步枪,可还是八成新的:刺刀白得耀眼,枪身蓝得发亮,木托也很光滑,又数了数子弹,共有二十三发。他感到这件武器倒是挺得心应手,不由得他就作了一个瞄准的姿势。正在这个时候,从西边的“通墙”口悄悄儿地钻过一个日本兵来。史更新抬头一看,你说怪不怪:这个日本兵抽头又缩回去了。他这一回去,史更新可就犯起了疑惑来:为什么这个家伙刚钻过来就又回去呢?莫非他一看,就知道这个院内没有藏着人?不对,日本兵在战场上从来不这样马虎;莫非他怕这儿藏着八路军,不敢进来搜?更不对。他们的任务不就是来搜查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赶快走,也许是我被他发现了?可是发现了我,为什么不来抓我他又回去呢?嗯,敌人一定是摸不清情况,看见我在这儿,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再说,他又看见我有上着刺刀的步枪,还有盒子炮,以为是发现了八路军的正规部队,急忙回去报告。哼,可能是这么回事。史更新真是判断对了。原来,日本兵对八路军正规兵团的战士叫“虎子的”,因为老是打得他们昏头转向,他们也真有点害怕。再说,这个日本兵可也真是弄不清这儿究竟有多少八路军,所以他才悄悄儿地回去报告,这一来,史更新可就又危险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史更新怎么办呢?他一面作着战斗准备,同时判断着敌情,向着东面的“通墙”口走去,没有想到,刚刚要过去的时候,又听到那边不远处也有唏哩哗啦的响动。他断定也是敌人。这可怎么好呢?他没有犹豫,回身往南,打算登上囤梯,翻墙过南邻去。正在这个当口儿,三个日本兵一起从西边的“通墙”口钻了过来。史更新一看不好,他当机立断,旋转身来,在墙角下面一蹲,两只手紧握着步枪,就象将要扑耗子的猫一样,在等待着敌人。这工夫三个日本兵,个个都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从左右后边三面来包围史更新。史更新回头一看:啊!和敌人对面了!头一个日本兵,一见史更新,就“呀——”的一声,冲到了史更新的面前,对着他的左肋就是一刺刀。史更新猛然站起,用力防左反刺一枪,喀嚓一声,把敌人刺来的枪给磕出去了。史更新紧接着一个前进直刺,只听“呀——嘿!”一喊,刺刀穿透了敌人的前后心胸。这个日本兵噗通的一下子,倒在地下了。他刚刚把枪抽回来,两边的两个日本兵都靠拢来了。他们一看史更新厉害,不敢轻视,这才摆出刺杀的架势,一边一个“呀他——呀他——”向史更新一齐进攻。其实,这两个日本兵也不是史更新的对手,可是史更新知道后边还有敌人,他不肯多费时间,照准左边的一个敌人一搂火儿乒的一枪,这个敌人又应声倒在地下。这时候第三个日本兵急了:“呀……呀……呀……”他的刺刀一下比一下有力地照史更新刺来。光剩下这一个敌人,史更新当然是更不怕他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一个鬼子窜过“通墙”,“哇啦啦”大叫了一声,冲到了史更新的背后。史更新一看不好,赶紧往旁边一闪,来了个刺花枪的动作:当前边这个日本兵的刺刀又刺到他胸前的时候,他用枪托乓的一声往外一磕,紧接着掉转枪身,一个前进挑刺,刺刀刺进了敌人的胸部,把敌人挑了个脑袋冲下屁股朝天。史更新急忙抽枪来对付身后边这个敌人,可不好了!他的刺刀挑弯了。他后悔自己不该着急,使这么大的劲儿,这一家伙可怎么办?刺刀弯了,再进行白刃战斗,当然是很不利。不过他觉着只有一个敌人还不要紧,这才转身过来,用弯了的刺刀,和新来的这个敌人对战。他一看,这个敌人和前头的几个可大不一样:气势凶猛,刺杀术也精练得多,他”呀呀呀”一个劲儿地猛刺史更新,他的刺刀总是不离史更新的两肋和心口窝儿。史更新的刺刀弯了,不能反刺,只能招架,无法还手。想开枪打吧,枪膛里的子弹已经打出去了;再顶子弹,又来不及;回头跑吧,身边有这样一个凶猛的敌人,又怎能跑得脱呢?史更新虽然是身经百战的勇士,遇到这样情况,可也真难免有些着慌。他心中暗暗地警告自己:不要慌,心慌无智!要沉着,要想办法。当他把心定下来之后,他发现这个敌人很面熟,哪儿见过他呢?……想起来了:啊!冤家路窄,又碰上这个老对头了。诸位:这个敌人到底是谁?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敌人是日本兵的一个曹长,有三十多岁,长得个子虽然不高,可是他的肩膀挺宽,力量挺大,善于摔跤。这个家伙是行伍出身,战斗技术熟练,善于刺杀,打起仗来很猛,打死打伤过好几个八路军的战士,经他手杀的老百姓就不知道有多少了。有人认得他,他的名字叫那撒卡瓦,可是一般人不知道,光是看着他长得难看:他的额头上有三道又深又长的皱纹,好象砍了三刀的伤痕,他的鼻子往上翻着,嘴唇撅出老长,嘴挺大,他要一叫喊,两边的嘴角子就要咧到耳朵根子上去。要是光看他的脑袋,真是三分象人,七分象猪。因此,认得他的人,都跟他叫猪头曹长;不知道他是曹长的人,就管他叫猪头鬼子。昨天他的小队长被八路军打死了,他才代理了小队长。这样说来,他现在应该叫猪头小队长了。史更新早就跟这个家伙交过手。那还是在抗日战争刚一开始,国民党反动派的好几十万大军,从河北、山西南逃,日本军队顺着铁路河流追赶。当时,猪头曹长所在的一路军队,在滹沱河岸遇到了吕正操将军的抵抗。日寇吃了亏,他们到处烧杀起来,在猪头曹长他们围住的一群老百姓中就有史更新。那是在滹沱河的水边上,他们要把这群遇难的老百姓,一个一个全都用刺刀挑死再推到水里去。史更新从小儿就身高力大,性子刚强,见义勇为,还会两下子拳脚。正当猪头曹长杀人的时候,史更新冷不防地抓住了他的枪,想一下子把枪给夺过来,跟敌人拚一拚,可是他夺了好几下子,猪头曹长也没有松手,于是他俩连枪带人搂在一块儿,摔起跤来,俩人在地下滚了半天,谁也不肯丢开谁,旁边的老百姓就一窝蜂似地炸了!另外的十多个日本兵,慌忙地追打老百姓,有的想要用枪打史更新,可是因为他俩老在地下不停地滚,所以也不好下手。史更新一看不好,他使了使劲儿,紧紧地搂住猪头曹长,滚到了水里去。当时正是河水暴涨,汹涌澎湃,波浪滚滚。史更新是在滹沱河沿儿上长大的,他的水性很强,他以为到了水里,猪头曹长就一定不行了,没有想到:这个猪头曹长也会水,他的水性还很强。俩人这就又在水里干起来:他扼他的脑袋,他搬他的脖子,他把他压下去,他又把他拖到水底,翻上来又折腾,折腾了半天,把枪也丢到水里头了。俩人都弄得精疲力尽,史更新喝了好几口水,猪头曹长也被水灌红了眼睛,直到又有一个日本兵抖着胆子跳下水去,史更新才把猪头曹长丢开,一个“没儿”顺水扎了有二百多米,从水里出来,赶紧钻高粱地跑了。第二天,史更新又在河底捞上这支枪来,拿上他的枪就参加了吕正操将军的武装部队。从那以后,猪头曹长就随着他的部队南下了。武汉失守后,日本的主力回师华北,来进攻八路军,猪头曹长又回到冀中,偏偏凑巧,在一次战斗中,史更新和他又碰了头。那是贺龙将军指挥着八路军一二○师的部队在有名的河间战斗中歼灭敌人的时候,猪头曹长的部队增援,史更新他们的部队打援,两方面进行了白刃肉搏,史更新的小腹被猪头曹长扎了一刺刀,可是猪头曹长被赵保中打了一盒子炮,两方面都抢下了自己的伤号,史更新的肚子上现在还有个大伤疤;可是猪头曹长不知道怎么也没有死,偏偏今天又碰到一块儿,说句迷信话——这就叫“冤家路窄!是对头分不开!”这一回的遭遇,一定要见个高低,较个长短。不过是:猪头曹长昨天才当了小队长,杀人的劲头鼓得挺大,他是逞凶而来,精力十足;史更新则是身带重伤,精疲力尽。叫谁说史更新也是危险的!况且,史更新的刺刀已经挑弯,他只能被动地应付,不能主动地进攻。在这样情形之下,他能不心慌吗?这时候的猪头鬼子是越杀越凶,越刺越猛,你看他把个大嘴一咧,眼睛一瞪:“呀呀呀——呀——”一枪一枪地往前逼。他的两只脚擦得地皮嗤嗤响。史更新这支枪就成了个棍子,两边拨拉着且战且退,围着这个院子转圈儿。他想:非下绝招儿不行了。只见他在猪头鬼子的刺刀又刺到胸前的时候,突然转身向右边一个大跨步,急忙掉转枪身,抡起枪把,喀嚓一下子,把猪头鬼子的枪打了个稀烂,落在了地下:可是,史更新自己的枪也打成了两段。这一下子可真是好不厉害!震得个猪头鬼子两膀酸麻,吓得他心胆乱颤!他“哇哇”地连叫数声,倒退了好几步,正退在一个日本兵的尸体上,差头儿没有把他绊个跟斗。史更新急忙追上前去,抡起半截儿枪来,刚要砸他的脑袋,哪料想:这个家伙急中生智——他顺手抓起了死尸身旁的步枪“呀他——”的一声,往起一窜,照着史更新就又猛力地刺过来。这一回,这个猪头鬼子就更加凶猛得多了。本来,他看到三个日本兵被一个受了重伤的八路军都给打死,心里就很窝火,自己的枪又被打在地下,这对“赫赫威名”的大日本皇军,实在太不体面!于是他那武士道的精神冲天地发作起来,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恨不能一枪把史更新刺死。史更新一看:糟了!这一个绝招儿还不如不用,可我怎么这样笨呢?在地下明明摆着三支死鬼子的枪,我就想不起退到那儿抄起来,反而便宜了这个猪头鬼子。这一来可怎么办?好,我也想法捡起一支来,只要我有了枪,我就能把他打死。想到这,史更新拿着半截枪,且战且退,绕着弯儿地往另一个死尸旁边移动。可是他这个打算被敌人看破了,就见猪头小队长“呀呀”地一枪紧接一枪,一步也不放松地往前追杀。这一来,把史更新闹得可就更被动了,心里一着急,脑袋直发热,一个眼睛看事本来就不得劲儿,这会儿视线更模糊起来了,眼珠了上就象长了云彩,又觉着两条腿也一阵一阵的发沉,脚底下也不利索了。猪头小队长也看出了他的慌乱来,他趁着这个有利的时机,一枪紧接一枪、一步紧接一步,绝不让史更新还手。要说这个家伙是够厉害的:他一连刺了史更新七八十枪,不但没有疲劳手钝的表现,反而一枪比一枪有力。你看他:昂着猪头,挺着宽胸,直瞪着一对充满血丝的眼睛,大嘴咧到耳根子上来,他真想一口把史更新给吞下去!到了这时候的史更新,真是浑身无力,脚下无根,一阵一阵的心神恍惚,眼前直冒火花儿。可是,史更新的心里明白,他暗暗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史更新哪,史更新!拿着你一个八路军正规兵团的排长,从入伍拿起枪来那一天起,打过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战斗;攻下过多少堡垒、阵地;打死、打伤、俘虏过多少日、伪军?什么样的敌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仗没有打过?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失败!难道说,今天要死在这个猪头鬼子的枪下?这不太窝囊了吗?不能!绝不能够!我要战胜他!我要打死他!可是,你慌什么?你乱什么?莫非你忘了:机动、灵活,沉着、勇敢、胆大、心细、坚决、果断了吗?为什么今天作不上来了呢?武器坏了就不能战胜敌人吗?你赤手空拳的时候,不是也跟敌人干过吗?你小的时候学武术,不是学过“白手夺枪”吗?对呀!对呀!夺他的枪吧。史更新拿定了主意——要“白手夺枪”。说也破怪:有了主意就有了精神,他立时觉得头脑清醒,眼睛明亮,手脚也灵活了,身上也有了劲儿。史更新正要“白手夺枪”,只听见“通墙”的那边呼噜……有许多人奔来,史更新一想:又要坏!大批的敌人要是一过来,“白手夺枪”也不行了,这时他感觉到了孤身作战的艰危困难,要是有一个战友在身旁也不至于这个样。想到这里,他的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大声喊道:“二排长,四班长,快来啊!从东西两边包围!在房上架机关枪!别让敌人跑了!”他这一喊,可真起了作用:对面房顶真爬上一个人来,这个人也是被敌人追着逃跑的,他一看史更新这个危险情况,本想下来帮助他,可是手里没有武器,后边还有敌人追着,怎么办呢?这个小伙子也是急中生智:伸手揭下来了一块半头砖,喊了声“着手榴弹吧!”飕——的一家伙,把半头砖就投下来了,吭的一声,正打在猪头小队长的后腰上,这一家伙打得个猪头鬼子连声怪叫,他的枪法混乱了,刺刀尖儿都带出了慌张,真是沉不住气了!猪头小队长恨不得一下把史更新刺死。史更新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手中的半截枪,被猪头小队长的刺刀一拨,乓啦一声响,掉在了地下。史更新趔趔趄趄地直往后退,眼看着就要栽倒,连眼睛也睁不开了。这一来把个猪头鬼子高兴得不得了,他急急忙忙地追着史更新,史更新向右一歪,他就往右边一刺,史更新向左一扭,他就往左边一刺,可是还没有刺着。这时的史更新忽然站住了,眼睛也睁开了,用手往猪头小队长的身后一指,大喝一声:“来啦!”猪头小队长惊慌地用力刺来一枪,刺刀尖儿眼看就扎着史更新的衣服,就见史更新那丁字步的后脚向后一撤,上身往右后方一扭,刺刀嗤溜一下子,贴着史更新的皮带穿到身子后头去了。史更新手急眼快,两手把枪身抓住,左手在后,右手在前,把左腿一挺,右腿一抬,飞起一脚,只听“嘿”的一声,把个猪头小队长给踢出去了七八尺远,一个仰面朝天“啊——”的一声大叫,躺在地下不能动弹,只是把枪丢在了史更新的手里。这工夫“通墙”那边呼啦……钻过来好几个日本兵!史更新没有来得及把猪头小队长打死,一看不好,扭头就钻过另一面的“通墙”跑走了。说到这儿,也许有人要发生疑问:这么多的敌人端着枪冲过来,史更新怎么能跑走呢?人家的刺刀够不上他,难道人家不会开枪打他?他能跑脱?我不相信。诸位:我们知道,日本兵受的是法西斯机械式的训练,平常在操场在野外练习的时候,他们都是按照书本的死教条来做,在进行白刃战斗上刺刀之前,都要把枪膛里的子弹退出来,即便是在战场上不退子弹,也要关上保险机,进行白刃肉搏,无论如何也不许开枪。这是为了防止走火儿打伤自己人,也是为了不破坏他们的战斗条令。这样看来,他们的战术是非常严格的,可是未免也太机械了。八路军的战士们都明白敌人这个弱点,所以史更新才敢转身跑走。再说冲过来的日本兵,一共有六个,一看史更新把他们的小队长打倒之后逃跑了,这就“呀——呀——”地端着枪追赶。可是一连追赶了几个宅院,也没有看见史更新的影子。他们这就留下三个人继续搜寻,另外三个人赶快回来,照看他们伤亡的人。一看:三个日本兵因受伤过重,已经死停当了;他们的小队长仰面朝天在地下躺着,从鼻子里、嘴里不住地往外喷血,“咈——咈”的一喷老远,真是怕人。这个猪头小队长他为什么从鼻子里、从嘴里往外喷血呢?原来他是被史更新一脚给踢在腮帮子上了,把下巴骨给踢摘了环儿,腮帮子、牙床子、舌头根子连耳根台子都给踢破了,嘴张不开了,头也昏了,半边脸都肿了,肿得就象个酱饼子,又黑又紫,又糟又烂,不但这样,连他的气嗓管子都受了伤,这个家伙气性又大,所以才在地下躺着,“吭——吭”地直憋气,“咈——咈”地直喷血。日本兵见此情形个个害怕,这才背着他走出镇去,见了他的长官——毛利大队长。毛利是日本士官学校的毕业生,“九一八”事变日本帝国主义进攻东北的时候他就参加了。这个家伙心很毒辣,双手沾满了中国人民的鲜血。可是,他有个特点儿:表面看来,并不象猪头小队长那样凶狠残暴,比起一般的日本军官来也“文明”得多,看年纪也不过四十上下,中等身材,脸儿挺白,上嘴唇留着一小块儿墨黑的卫生胡儿,就是脸形太长,上宽下窄,老百姓管这样的脸形就叫驴脸。伪军们都称他毛利太君,可是群众都说他是毛驴太君。他的脸要是往下一搭拉,不用问,他就要编着法儿地杀人。这一次到桥头镇来打扫战场,搜捕八路军的伤号就是他指挥的。猪头曹长代理小队长就是他的命令。他总觉得猪头小队长不会吃败仗,可是当他一看见猪头小队长被打成这个蒜样子,不由得他就大吃一惊,八路军的伤号如此厉害,打死了三个日本兵,还打伤了他的小队长。他怀疑这不是伤号,也许镇里还有八路军的武装部队!于是,他赶快又派了许多便衣特务进街侦察,同时叫随军的医官给猪头小队长检查伤情。经过医官的检查,说小队长的伤并不严重,可是有点儿破怪,弄不清他是什么伤。本来嘛,在战场上这样情况是不多见的,所以这位医官说不上他这是中了什么伤。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让猪头小队长说出话来。这位毛驴太君问他是怎样受的伤?他这一问,猪头小队长可就作起难来了:照实话说吧,他不敢。因为他要说:是被一个受了伤的八路军一连打死了三个日本兵,又把他踢了个仰面朝天,把枪夺跑了。这不光是大大地丢了皇军的脸,恐怕毛驴太君也轻饶不了他!至少也得撤了他小队长的职务。不说实话吧,可又怎么说呢?想来想去,他想起了史更新喊二排长、四班长,又觉着自己的后腰还疼,好象是被房上打下来的手榴弹砸了一家伙,想到这里他就说:“八路大大有!班的有,排的有。”当问到他受伤的情形,他又说:“八路手榴弹的干活。”可是手榴弹为什么没有把他炸死呢?他又说:“八路手榴弹的统通哑巴了。”那么,哑巴了又怎么能炸伤呢?他又用拳头对着脸比划着:“嘿!嘿!蒜锤的一个样。”你听:这多么有意思!这位猪头小队长,把他的伤说成是:成排成班的八路军,用铁蒜锤子把他给捣成了这个样。这位毛驴太君听了这个情况之后,他就信以为真了。这儿出现了成班成排的八路军,这是一个新的情况。因为据他们原来的了解,八路军已经突围走了,没有走的只有重伤号,重伤号怎么能打死打伤他的官兵呢?有成班成排的八路军这是可以肯定了,不过这只是他的小队长一个人的报告,说不定里边的八路军也许不只是班排,还有更多哩!他又一想:这股子八路军是哪儿来的呢?他怎么也判断不出来。这八路军可真是神的一样,难以捉摸。不管怎样,反正这是个新的情况。因为他的上级在这次战役一开始,就有命令:无论何人,在何时何地发现了八路军就坚决地围住消灭;发现了新的军事情况可以立刻越级上报。于是毛利大队长,就急忙指挥他的队伍,又把桥头镇四面包围,下命令不准一个八路军冲出来。同时打电报给他的长官,报告他发现的这一新情况,要求火速派兵增援。他又要和八路军在这儿决一死战!看来:丑恶强盗这般蠢英武勇士如此精
延伸阅读:
本帖已经被管理员锁定,不能回复
烈火金刚第二回 白手夺枪排长奋勇 仰面喷血鬼子丧魂相关文章
占位标签-勿删!!
军号:5177189 工分:282
本区职务:会员
左箭头-小图标
他们安放下楞秋儿回到屋来,想继续商量救人的办法,忽然听到屋顶上“沙,沙,”有人轻轻走动的声音。孙定邦是头一个听见的,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低声说了句:“不好!”“噗,”一口就把灯吹灭了。他们几个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又听见院内有个轻轻的声音,从房上落到了地下。很明显,这是房上的人轻巧的跳下来了。四个人都觉着奇怪,怎么会出来这个情况呢?进来的是什么人啊?鬼子来了?鬼子来了不能不知道啊!进来了特务?一个特务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进这个院啊!不管是什么人,先下地洞再说吧。他们四个这才忙着向洞口跑。那位说:他这地洞口不是紧挨着他的住屋吗?还跑什么呢?原来,他家这个洞口改了地方。东套间炕下那个洞口因为已经有人知道了,所以这几天来他们就连夜紧干,已经把它填死,改在西头驴棚的草池子底下,是按照孙振邦的方法来作的。不但是改了洞口,这个洞还通到了墙外场边树底下的井里去,在井半腰掏通了。这口井井筒子挺细,水皮儿挺深,洞口离地面也不浅,在井上是看不出来的。可是,攀登着井砖可以上下出入。这样,不光是被敌人围住可以逃走,并且地洞里有了充足的空气,再也不象从前那样憋闷人。史更新他们这几个伤员还有林丽也都转到这个洞里来了。孙定邦他们都觉着这个情况来得突然紧迫,毫无准备,一时不知道如何应付才好。所以只好先跑着下地洞。可是,他们还没有跑到洞口,就听屋外的人轻轻地敲了敲窗棂,叫道:“干娘,干娘,定邦大哥……”孙定邦一听,啊?这是谁呢?悄悄儿地又回到住屋。隔着窗户仔细一听,声音耳熟得很,他这才假装从睡梦中醒来问道:“你是谁?”窗外低声而急促地回答说:“我是肖飞啊!定邦大哥,给我开开门,让我进去吧。”孙定邦听着象肖飞的声音,这才要给他开门。可是,他还不大放心,恐怕是知底的特务来假装冒诈。他和齐英他们悄悄儿商量了一下,于是几个人作着战斗准备,他这才开了屋门。一看,果然是肖飞,他们别提多高兴了!他们进了屋来,孙定邦又把灯点上,把肖飞向齐英、丁尚武作了介绍。孙振邦和肖飞早就熟悉,大家说了一番亲热话,这才坐下来。他们几个人以为肖飞这一来,一定就能知道县大队和县机关的消息了。可是,还没有等问他,他先打问起来,说多少日子以来就和县大队、县机关失掉了联系,河南河北到处找也没找到。四个人一听,把希望的心情又给打下去了。齐英说:“既然是这样,也好,你就别走了,咱一块干吧。添上你这样一个干部,就会增加很大力量。”肖飞说:“行,我这些日子来就是单人游击。找不着县机关,咱们就一块儿干。”齐英又问道:“你是党员吗?”肖飞笑了笑说:“还候补着哩!”齐英说:“好哇!既然是这样,又是党员,这就更好办了,党让你作什么你就作什么吧。”于是他对肖飞说起了跟敌人斗争的情形……。齐英的话还没全部说完,孙大娘、志如、小虎儿一起走进屋来了。孙大娘一见肖飞,就又是惊慌又是喜悦:“哟!我那孩儿哪!你可来了!这么多的日子不见,快把我想死啦!前些日子听说县大队上的三个伤号,在西边什么村里叫鬼子们堵了洞口,都死在洞里了!我真害怕你摊上啊!”肖飞说:“干娘,你放心吧,别看鬼子们多,他连我一根汗毛也碰不倒。”大娘又问道:“你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着?”“我是单人打游击啊!”“那,你吃饭可在哪儿吃呢?睡觉在哪儿睡啊?”“这时候的天气,睡觉还不好说?野地里到处都可以睡。吃饭,那就更好说了:到了哪个干娘家不给我做好的吃啊?再说,还有鬼子管饭吃哩!夜间钻进敌人的伙房去,什么好吃吃什么。”肖飞说着从腰间解下了小包儿来打开,大伙一看:包里有一双礼服呢鞋,有一套绸子裤褂儿,有两盒烟卷儿,还有一小扁盒鱼罐头。肖飞把鱼罐头拿在手里说:“你们看,我吃的是这个——鱼罐头。这是鬼子的官儿吃的,给你们尝一尝吧。”小虎儿还没有见过这个,“我要,给我。”往前一窜就抢到了手里。肖飞说:“等我打开给你吃。”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大串各种各样的钥匙,上边也串着一把小刀儿,小刀儿上带着开罐头的钥匙。他把铁盒打开,里边只有十二条小白鱼儿,小虎儿拿起来就要往嘴里搁。大娘拦住说道:“别吃啊!这可是好东西,给咱的伤号吃了去吧。”肖飞说:“吃了吧,要这东西好说,只要敌人有咱就能有。”于是,几个人都尝了尝稀罕儿,只是志如没有吃。志如不但没有吃鱼,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平常多么爱说爱笑啊!这会儿见了肖飞,好象她的话都从眼睛里说出来了。可是,肖飞就跟她不一样,他故意地追着她说:“志如,怎么不说话了?见了我还害臊吗?!”志如这才开口:“去你的!臊什么?我是看着你打扮得不象个人样儿了!”孙大娘听了抿嘴儿笑了笑,看看志如又看了看肖飞:“可也是,怎么你穿上这样的衣裳了?扭过脸儿来,叫我好好儿地看看,变了样了没有啊?”志如又说:“变了,三分象人,七分象鬼。”小虎儿也跟着说:“俺肖飞大叔象个特务。”肖飞说:“要不是这样还不行哩!我要穿上这套绸子衣裳,那可真是象个特务了。”齐英在旁边问道:“你还化装特务吗?”肖飞说:“我还想要志如的一套花儿衣裳,化装姑娘哩!”肖飞这一句话可扭转了大娘的神情,她立时褪去了笑容说道:“唉!别提姑娘了,这村的好几十个姑娘媳妇都叫鬼子抓走了!已经死了三个,这事儿你知道吗?”肖飞说:“我知道了,得想法把她们救出来。”大娘说:“是啊!得把她们都救出来。”她又问孙定邦:“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讨论出办法来了吗?”大娘这一问,人们的话题才又转到这个问题上来。这个说说那个说说,把刚才讨论的情形又说了一遍,最后还是没有作出决定来。肖飞一边听着就直鼓劲儿,等听完了之后,他向大伙儿问道:“闹了半天,你们是等着叫敌人把抓走的人们杀了以后,再想出办法来啊!”丁尚武一听这话就火儿了:“谁说的?”肖飞说:“我听着象那么回事儿。”丁尚武还要说什么,齐英把手一摆插嘴问道:“肖飞同志,你有什么办法能把她们救出来吗?”肖飞说:“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我去把她们救出来。”齐英又问:“可是,咱们现在没有部队啊!桥头镇是敌人的据点儿,我们能进得去吗?”肖飞又说:“不要说是敌人的据点儿,就让它是龙潭虎穴,咱也敢掏它。”齐英没有再说什么。肖飞又接着说道:“同志:这不是办不到的事儿,再比这严重咱也得放开胆子干。”齐英一听又问道:“好,那你说怎么样才能办到呢?”肖飞又说:“根据你们刚才介绍的情况来看,敌人现在并没有多大力量,要去救他们,今儿夜里就是好机会。不要人多,咱们挑上三几个能干的,悄悄儿地摸进去,把咱们的人偷出来。你们考虑一下,谁有这条件儿,我带着去。”还没有等齐英再说话,丁尚武照着炕沿,砰,砸了一拳头,呼的一下子,往起一窜:“我同意你的意见,别人不去咱俩去。走!”真个是:飞行员抖起虎胆壮勇士跳动雄心
(<span id="Wonderful)
占位标签-勿删!!
军号:5177189 工分:282
本区职务:会员
左箭头-小图标
第十五回 捉二虎楞秋除奸 救妇女肖飞献智--------------------------------------------------------------------------------却说,九个村的维持会长抬着三个被日本鬼子杀死的妇女尸首,在傍黑天的时候,来到了小李庄。他们刚一进村子,村里就有人碰见了。一问是这村的妇女被打死的,人们立时就把消息传遍了全村。不大会的功夫,家家户户的人们就都跑出来了。大家都挤着要看死的人是谁,包围着这些维持会长问长问短,打听他们被抓的那些人怎么样了?维持会长们把情况对大家一说,人们都觉着这么多的维持会长连一个人也保不回来,被抓去的这些亲人是没有指望了!这可怎么办呢?天啊!这一方的老百姓莫非就都该死了吗!难道真就没有人管了吗?老太太们就止不住的哭,看着李金魁他老***尸首,叫着老天爷喊道:“这么大年纪的老婆子可犯了什么罪哟!老天爷!你就不许睁一睁眼!可怜可怜这一方人!把这些瘟神鬼子们收了去吗?”老头儿们看着,有的说:“老百姓算是遭了劫啦!”有的说:“冤仇血债!奇耻大辱!”有的就说:“过不了啦!活不成啦!能打能闹的小子们,还不劈出骨头来跟鬼子们拚一拚吗?”可也真有人看着不关自家的事,抽头悄悄儿地躲回家去。也有的还说什么“咱村要是早点儿支应着鬼子们,也许就出不了这些事。”年轻的小伙子们可都气红了眼睛,肚子鼓鼓的,攥得拳头咯叭咯叭直响,大喊着:“跟鬼子们拚了命吧!左不过是一个人一条命!装熊装孬是活不了的!日本鬼子这是非逼着你抗战到底不可!”这工夫,有一个维持会长说话了:“大伙先别光这么嚷了,快点找干部们来吧。”有人说:“俺村的干部早就一个也没有了。”又一个维持会长说:“不对吧!你们村不光有村干部,连区委区长都有。”不知道是谁又说了一句:“你们别作好梦了吧!什么区委区长,咱们县里连县委县长都没有了!”又一个维持会长说:“俺们到镇上去保人,就是咱们三区区委让去的,他就在你们小李庄住着!”“闹了半天,咱们的上级在暗地里给咱们做着工作哪!可是为什么他们不露面呢?”“莫非还要对咱们保守秘密吗?保守秘密为什么外村人们都知道呢?”“不管保守不保守秘密,既然在咱村住着,咱村出了这样的大祸,他们不能藏着不露头。咱们找区委去吧,找他领着咱们跟鬼子汉奸干!”“对!对!找区委,找区委。区委住在谁家了?说出来吧,快说……”这些人们一听说区委就在这村住着,真象是黑天看见太阳一般。于是你一言我一语,乱嚷嚷着要找区委。正在这个时候,就听人群外边不远,有人响亮地大喊了一声:“不用你们找,区委来啦。”喊这一声的人正是齐英。怎么这样巧,刚说找他,他就来了呢?原来,昨天晚上转轴子解文华从镇上跑回村来,就去找孙定邦。没有找着,找到了孙振邦。他把他在镇上所遇到的情况报告了一遍。等孙定邦和齐英他们到各村动员组织回来,他们就又开会研究了一番。他们估量着是保人保不回来,所以就又研究了新的斗争办法。这会儿九个村的维持会长抬着死尸一来,志如和小虎也都跑出来看,看了这个情形,急忙跑回去报告了孙定邦和齐英。齐英感到不能不和群众见面了,这才和孙定邦、丁尚武一起跑来,想就这事儿开个群众大会,安抚人心,动员战斗。他们这一来,把所有的人们都给惊动了!大家一看:跑来的三个人有孙定邦,还有一个背着大刀挎着马步枪的军事干部,大家差不多都认得他是孙定邦的表弟丁尚武。另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他大喊着“区委来了。”不用问,他一定是区委书记。人们真象是看见了救命星!这就“呼啦……”地说着、喊着、哭着、叫着,把他们三个人围拢起来,要求给他们想办法救人,要求领导斗争。这两家死了人的哭主,一个个跪到齐英的面前,要求替他们杀敌报仇。楞秋儿的爹和李金魁的婶子还给齐英跪下直磕头。齐英激动得直掉眼泪,把跪着的人搀扶起来。他站在高处挥动着拳头,大声喊道:“老乡亲们!大伯大娘们!不要哭,哭没有用。咱们要想办法报仇!”他这几声喊,真是打动了人心,群众们随着也大喊:“对!要报仇!”齐英接着又说:“鬼子想拿杀人来吓倒我们,可是,中国人他们是吓不倒的!也许有人认为,我们要早点儿支应敌人,对敌人服了软儿就没有这些事。这是完全错误的!这是妥协投降的想法。我们要知道,鬼子到中国来,就是来杀中国人,来抢夺中国的财产!别听他们说:我们的男人要都出来,听他们的使用,他们就把抓去的人放回来不再杀我们。他这是欺骗咱们,他是为了把咱们的党员、干部、民兵们一网打尽!要是上了他们这个当,咱们的斗争就更没有办法!咱们就都活不成!要想活下去,就得跟敌人干!”群众又喊着:“干!非跟鬼子们干到底不可!”齐英这时又把小本儿掏出来,激动的手都在颤抖,他呲呲地掀着用黄麻纸订成的本子,更大声地喊道:“同志们!我们冀中跟敌人坚决地战斗,毛主席、朱总司令他们都知道;不久以前还来电报到冀中勉励我们,要我们坚持到底!并且在各个战场上发动进攻,配合我们战斗;现在我们全国的八路军、新四军、东北抗日联军、华南的抗日游击纵队和各根据地的抗日武装都积极地行动起来了:我们冀东军区的部队已经打过了长城,深入到热河敌人的心脏,打到了承德近郊;在雁北我们又开辟了新地区;在晋南、晋西北,在冀南,在冀鲁豫我们都打了胜仗,在山东我们也打了胜仗,京汉铁路、津浦铁路、北宁铁路、正太铁路我们都给他炸毁了,敌人的兵车也给他炸翻了。这都有力地配合了我们。苏德战场上,红军在许多地方已经开始了反攻;希特勒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太平洋战场打得正紧,日本军队战线越来越长,他的兵力越来越不够用了!他的大批军队在这儿是站不住的,我们的主力是有计划地撤退了,还要有计划地回来消灭敌人。”这时人们沸腾起来了。齐英又接着说:“从现在开始,咱们全三区就不许再支应敌人,还象反‘扫荡’开始似的,坚壁清野,全体跟他打游击。他来烧房尽管他烧。从现在开始,烧了谁家的房,等反‘扫荡’结束以后,全村负责给他盖新的。我告诉你们:咱们的军队不久就会过来。到那时候,天下还是咱们的!咱们现在要咬紧牙关,握紧武器,把这最黑暗的时候冲过去。我代表区委、区政府向你们保证:一定要跟你们一起斗争到底!不论在多么危险的时候,组织上都在你们的身边……”齐英说到这儿,大家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全场都静静地听着。你别看齐英打枪不行,在群众面前讲话可是滔滔不绝,越讲越有劲儿。他又把敌人要修路筑炮楼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说:“只要咱们大家一条心,团结一致,不给他们当伕,不跟他们见面,日本鬼子就得草鸡了!咱们被抓去的人也许能活着回来。”齐英讲完了话后,又给大家介绍说:“丁尚武是三区的民兵大队长。他领导各村的民兵中队。区里委任孙定邦任小李庄村的村长。”丁尚武在齐英后边站了老半天,早就想要说话,可是没找着插嘴的空子,齐英一介绍他的时候,他就往前跨了两大步,自动地说起话来。他使劲地瞪着眼睛说:“我丁尚武在小李庄并不是生人儿,我当队长就要把各村的民兵带动起来,有勇气的青壮年们都当民兵,非得跟这群鬼子汉奸们干到底不可!有枪的拿枪,没有枪的拿起刀来。你们知道吗:日本鬼子也是肉儿作的,他们的脖子也不是铁打的。就算他是铁打的,”说着他嗤楞一家伙拔出大刀片儿来,“也一样给他砍掉!”大家听着他这话比齐英的话还生动,都想听他多讲一讲,不想他只是又说了一句“有小子骨头的都起来干。”就拉倒了。这时候,孙定邦也对大家说:“我今天当了村长,一定要把全村的担子担起来。”末了他还对大家说:“咱们还要实行合理负担:有人的出人,有钱的出钱……有了困难大伙儿帮助。今天死的这三个人,先借何世昌家的木料做棺材。”你别看孙定邦的话讲的不多,可真叫大伙惊讶!都说:“孙定邦,他要真敢大胆地这样做,准能把工作作好。”会开到这儿就算结束了。这个没有用召集的群众大会,开得还真是不坏。散会之后,人们都觉得象是长了主心骨,都各回了各家。青年小伙子们一个个都兴冲冲、气昂昂地作战斗准备。齐英又让九个村的维持会长,告诉各村村长、支书,今天夜晚到大沙洼里去开会,讨论全区一致行动的斗争办法,这些咱就先不说了。单说这被害的哭主的一家——楞秋儿家。楞秋儿的本名叫何二秋。他有一个哥哥叫何大秋,早就参军走了。他爹叫何世良,因为是穷苦的农民,大号叫不开,人们都叫他老良。他今年六十来岁了,十五年前就死了老伴,他是又作爹又作娘,拉扯着这俩小子俩闺女过穷苦的日子。好不容易拉扯着这几个孩子长大成人。自从抗战以来,共产党领导着农民进行战斗生产,实行了“合理负担”、“减租减息”,穷苦日子这才缓了缓劲儿。四个孩子又都挺进步,也会过日子,他总算是开始松下心来。他常对别人说:“别看我何老良受了多半辈子苦,往后也许能够享享儿女的福气哩!”哪成想,今天两个闺女一块儿叫日本鬼子给打死了。这老头子怎么样的悲伤难过,不用说人们也会想得到的。何老良还有个累吐了血的病根儿,今天又犯了这个病,大口的鲜血往外直吐,躺在炕上不能动弹,厉害起来就连话也不能说。人们都知道他的情况,所以街坊邻居们就都来照顾他,安慰他,还给他家弄过白面来作了晚饭。可是,老头子吃不下去啊!眼看着两个女儿的尸首,血淋淋的在门板上躺着,他的心象刀子剜一样,等人们走了以后,老头子就叫楞秋儿扶他下了地,抱着金兰、玉兰的尸首就“哇哇”地痛哭起来了!楞秋儿扶着他爹,看着他爹这样痛哭,自然也是难过极了。不过,他并不哭,眼圈儿连红都没有红,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脸绷得那么紧,嘴唇发了青,俩眼都发了直,看样子就象疯了傻了似的。可是,他没疯也没傻,他的心里在打主意——怎样报这个仇?他想:人是日本鬼子杀害的,可这是有汉奸坏蛋帮助鬼子们干的。现在要去杀鬼子,当下还办不到,要杀汉奸,可杀谁呢?他正在主意没有打定的时候,他爹哭得又大口地吐起血来。他赶快又把他爹扶上炕去。稍稍停了一会儿,何老良强支撑着说起话来。他使劲地攥着二秋的手,叫着:“二秋儿!你爹活了一辈子,可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啊,你要是你爹的儿子,你要有小子骨头,就要报这个仇!”二秋一听噗通就跪下了:“爹!我是你的儿子!我有小子骨头!我一定要报这个仇!你说话吧,叫我怎么着我怎么着。”何老良有气没力的又说道:“好,好小子!要是叫你杀日本鬼子去,今儿你还办不到。可是,你知道吗?杀死你姐跟你妹子的不光是鬼子,还有高铁杆儿,也有解二虎。解二虎当了汉奸,他成了咱村的大祸害!先把他给我毁了!去!你爹是不行了!你要是报了这个仇,你爹死了也能合上眼!”说到这儿又哇哇地吐起血来。这一下吐得特别厉害,一口接着一口,直吐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也不能说话,浑身乱抽搐。可是,还瞪着两只大眼,紧紧地攥着二秋的手不放。二秋连声地叫着爹,说道:“你别难过啊!爹!我一定要报这个仇。爹啊!你别再吐啦!你老人家要是有个好歹,咱这一家子就完啦!爹!爹啊!”这时候他爹闭上了眼睛,把手也松开了。二秋看见爹闭了气,“哇”的一声,就放开嗓子哭出来了。他大嚎悲声地哭了半天,可是街坊邻居一个人也没来。原来,天已经过了半夜,村里人们都躲到了外边去。这时候,楞秋儿心里象一团火烧着。他抹了抹眼泪,背起了他的枪,掖上了他的手榴弹,象刮风一样地出了大门,把门锁上,直奔着解二虎家跑去。解二虎是光棍一条,家里没有别人。楞秋儿来到一看:他的门锁着,跳进院去,家里也没有他。估计他是吓跑了。他跑到哪儿去呢?啊,准是上他姐家去了。他姐家跟高铁杆儿是一个村—?高辛主。我上高辛庄找他去,找不着他,我就毁高铁杆儿家的人,反正我得报这个仇。你看!这个楞小伙子,他也没有想独身一人能不能行,就提着一条枪,顶着一头火,咬着一口气,呼呼地就向高辛庄跑去。解二虎是不是上了高辛庄啊?是的。原来转轴子解文华从桥头镇跑回村来,赶快就把情况告诉了解二虎,叫他快躲开。解二虎一听这祸是闯大了!心里害了怕,想往桥头镇跑,又觉着高铁杆儿都吃不开了,所以不敢去,他这才跑到了高辛庄他姐家。解二虎到了他姐家,没对他姐说真情实话。他说:是为了逃避日本鬼子要抓小李庄的人,才逃到高辛庄,所以他姐就把他留下来了。他姐家里的人们也没有再猜想他有别的事儿。可是,解二虎不敢在屋里呆着,天刚亮他就上了房。他怕李金魁来找他。这时候,楞秋找到家来了。解二虎的姐姐认得楞秋儿,也知道他当民兵,一看他背着枪,腰里掖着手榴弹,天刚亮就来到她家,又看他满脸怒气,气得眼睛都发了红,嘴唇发了青,大约着他是有要紧的事,于是就问道:“二秋啊,大清早你来有什么事吗?快到屋里歇会儿吧。”她问这话是在院子里,这工夫,解二虎正在房顶上,一听他姐姐问楞秋儿,他就在房上探头看了看。他觉着跟秋儿家素常并没有仇,这一次他向鬼子指点儿也是指的李金魁家,并没有对楞秋儿家怎么样。因此,他并没想到楞秋儿要找他拚命。他还以为和楞秋儿不错,楞秋儿也许是给他送了什么信儿来,所以他就想下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楞秋儿怒目横眉、气势汹汹地问道:“我来找解二虎,他到你家来了没有?”二虎一听楞秋儿的话音森搭呼的,他多了个心眼儿没有下来,就在房顶上蹲着探着脑袋看。楞秋儿这么一问,当时把二虎的姐给问住了,吭嗤了半天说:“二虎吗?他没有来啊,你找他有什么事?”楞秋一看二虎的姐姐这副神气,就止不住火儿了:“他没有来?我到屋里搜搜。”说着把枪在手里一端,就闯进了屋去。二虎一看,就知道找他没有好事了!心里想:楞秋儿找我不是要拚命,也是来抓我,就是他一个人进来,我下去毁了他吧!嗤溜,就把他常带在身上的短刺刀拔出来。他要悄悄儿地下房来,毁了楞秋儿。不想,楞秋儿进屋一看没有人,急忙转身退出屋门,一眼正看见解二虎在墙角边刚要下房。也是他的心太急了!没等二虎下来,就大骂了一声:“好兔崽子!你在这儿啦!”随着话音,端起枪来,啪,就是一下子。心急手不稳哪!虽然离着不远,可是没打中。二虎见事不好,又窜上房顶,从后面跳下去就往村外跑。楞秋儿提着枪跟在后面追。追出村去,一看二虎已经钻了道沟,猫着腰低着头急快地往前跑,可是一窜一窜地老是把脑袋露出来。楞秋儿又连打了他两枪,没有打中,急得他恨不能把枪摔碎了。暗想到:追他个兔崽子吧!撒开快腿也就追下去了。他们俩一个是拚命地逃跑,另一个是拚命地追赶。可是逃的也逃不脱,追的也追不上,总是拉个二百来步远。这一带没有树林,地里的庄稼也还遮不住身子,二虎是贼人胆虚,也不敢进村,所以只是利用道沟子作隐蔽往前跑。当他一暴露得明显的时候,楞秋儿在后头就给他一枪,可是总也没有打着他。跑来跑去,跑到了天晌午,累得二虎喘不上气来。楞秋儿也累得张着嘴直呼咧。二虎一想:要老是这样,准得吃亏,不光是他没有楞秋儿劲儿大,还怕他万一一枪打上他。于是,他向着地形复杂的地方跑,跑进了大沙洼。到了大沙洼里,当然跑着更费劲了,不过这里很容易隐蔽。他总想把楞秋儿甩开,可是怎么也甩不开他。虽然这里有很多的桑、柳、枣树,可是楞秋儿越来越近,他可真害怕极了!他那两条腿叫楞秋儿追得快要麻木了,一阵一阵地直发软。他觉着是跑不脱了。于是咬了咬牙,心里说:今儿不是鱼死就是网奇了!跑不动就不跑了,我毁不了他,就叫他毁了我吧!他就松下腿来钻着桑、柳、草丛大步地往前走。可是,楞秋儿这工夫也跑不动了,也是大踏步地往前追。追来追去,眼看太阳就要落地,楞秋儿一想:天一黑可就不好办了,无论如何也得追上毁了他。这才又跑着追。二虎一看天就要黑,他又下决心逃走。于是他也跑了起来。他跑到了大沙洼的东边,前面看见了流水沟。他顺着流水沟紧跑了几步,钻进了芦苇地。钻进去之后,底下的泥一陷脚,芦苇一绊腿,噗嚓,一跤摔倒了。这工夫他可也实在是跑不动了。后边的楞秋儿眼看着就快追到跟前儿,这个家伙情急智生,他想在这儿藏着等着楞秋儿,等他来到近前,冷不防起来给楞秋儿一刺刀。这时候,楞秋儿真的奔他来了。眼看来到身边,可是楞秋儿并没有看见他,从他身旁不远走过去还往前追。二虎一看暗想道:活该你这小子死在我的手里,机会不能错过,下手吧!他爬起来,往前一窜,追上楞秋儿,照着他的后脊梁狠命地就捅了一刺刀。不想,他在后头的脚步声被楞秋儿听到了,楞秋儿惊慌地回头一看,二虎的刺刀差点儿没有捅着他,急忙顺过枪来,对着二虎就搂了火儿。二虎这家伙有打仗的经验,他慌忙前进一步,用左手上去一把抓住了楞秋儿的枪身,往外一推,啪的一声,子弹从身后飞去。他急起一脚,咵的一下子,正踢在楞秋儿的手上。他狠命往后一扯,就把枪给夺过来了。他顺手把枪扔掉,对准楞秋儿的软肋就又拿刺刀捅。这时候,楞秋儿也真是越急越楞啊,两手上去就抓刺刀。还是真抓住了。他的右手抓住了二虎的手和刺刀把,左手抓住了刺刀。二虎使劲往回一夺,又把刺刀夺了回来。这一下可不要紧,楞秋儿的左手那血花花地直往外流,可是他已经不觉得疼。当二虎又拿刺刀扎他的时候,他已经从腰里拔出手榴弹来。手榴弹没有来得及打开盖,他可真得当捣蒜锤子使了。他照着二虎的手腕子“啪嚓!”就擂了一家伙。这一家伙把二虎的刺刀打落在地,砸得二虎“噢噢儿”的连声叫唤。他真怕楞秋儿把手榴弹的盖打开。楞秋儿这股子怒火,在这个劲头儿上,他真敢把手榴弹拉响,跟二虎同归于尽。所以,二虎顾不得别的,窜上来双手一抱,搂住楞秋儿摔起跤来,二虎一股子猛劲儿,把楞秋儿给摔倒了。可是,楞秋儿拚命往起一滚,又把二虎给滚翻了个儿。他一只手扼着二虎的脖子,想跨过腿去骑上他。可是他刚一抬腿,二虎仰着踹了他一脚,一脚正踹在他的小肚子上,又把楞秋儿给踹倒了……他们俩一声不吭,咬着牙地拚死命厮打。这个起来那个倒下,那个翻起来这个又倒下,就这样的折腾起来了!折腾来折腾去,到底楞秋儿没有二虎的招儿多,他俩在一块儿搂着的时候,二虎瞅冷子对着楞秋儿的耳朵猛力撞了一头。这一家伙把楞秋儿给撞得发了蒙,就觉眼睛一黑,噗通一声栽倒了,当时失掉了知觉没有能起来。解二虎一看,咬着牙说了声:“这一回我看你小子还能活!我非把你大卸了八块不行!”他急忙走过去抄起了他的刺刀,走回来照着楞秋儿的肚子就要下家伙。二虎正要杀楞秋儿,忽然间听到一个清脆而有力的声音:“不许动!”从身边跑过一个人来。这个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岁,长得小巧玲珑的身材,红忽忽儿的圆浑脸儿,两道黑细的眉毛,一对圆大的眼睛。又黑又长的睫毛下边,闪动着一对又大又亮的黑眼珠子。看得出,他怀着一颗机灵的心,脸蛋儿上还有一对深深的酒坑儿。他穿着一身青布裤褂儿,留得很漂亮的分发,腰里扎着一个蓝布小包儿,手里提着一支长苗儿盒子炮,脚上穿着一双黄色的薄胶皮底儿鞋,上衣袖子卷到胳膊肘间,手腕子上带着一只夜光手表。这真是一个俊俏的青年!看长象象个姑娘,看穿着可是个小伙儿,看来踪是神速奇密,看打扮是七分象八路军的侦察人员,有三分倒象敌伪特务。这人是谁呢?就是前边所提过的肖飞。肖飞是县大队上的一个飞行侦察员。他是整天价钻据点儿、穿城镇进行侦察工作。因为从反“扫荡”以来,和县大队失掉了联系,至今他还没有找到。因此,他独自一人打了这许多日子的游击。那位说: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下,他独身一人打游击,可是怎样个打法呢?别的不说,他吃饭住宿怎么办哪?诸位:要是别人自个打游击也许困难很多,可是肖飞则不然。他怎么不然呢?许多人都知道他,都说他是飞毛腿,说他的身子比燕子还灵巧,窜房越脊如走平地。说他的腿比马还快,人们好象真看见过似地,说他的脚心里长着两撮儿红毛儿,一跑起来毛儿就炸开,脚不沾地,就象飞起来一样,火车都赶不上他。其实,这都是夸大的传说。不过他身子特别灵,跑得特别快就是了。要叫伪军特务们一说,肖飞这个人可就更能得不得了。他们有的跟肖飞叫鬼难拿,因为敌伪特务们总想拿他总也拿不住。可是,他要想拿谁就一拿一个准,所以又都叫他肖阎王。特务们还给他起了另一个外号叫肖嘎子,说他最嘎不过,神仙也斗不过他。因此,敌伪特务们怕他怕得不得了。他们有的时候,争吵起来拿他发誓,说是“谁要亏心,叫他出门碰见肖嘎子!”就冲着这一句话,敌伪特务们对肖飞的害怕,就可想而知了。肖飞这人执行政策还是非常的坚决——他对敌伪特务的战斗是单打一,就是说:哪一个顶坏他就单打哪一个。就凭这一手儿,不知道镇压住了多少敌伪特务!也就凭着这一手,他感动了人心!他不论到了什么地方,只要群众们说某某是顶坏的一个,不用忙,出不了三天,就准得把他打了。所以群众们都喜欢他。有不少的老大娘都认他作干儿子,当然他的干兄弟干姐妹也就很多了。孙大娘就是他的干娘,孙志如就是他的干妹妹。这一次他到这边儿来,一来是想寻找县大队县机关的下落;二来是听说小李庄被抓走了许多妇女,他要来看一看。不用问,他对孙大娘和孙志如更是打心眼儿里惦记着了。肖飞刚才他正走着,忽然听见响了一枪。他顺着枪声走来,看见了二虎和楞秋儿俩人滚打。他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又看见二虎抄起刺刀想要杀害楞秋儿,他这才紧跑几步,响亮地喊了一声“不许动!”他这声喊真把二虎给喊楞了。二虎抬头一看,来了这样一个人,他什么也没有顾得想,往前一窜,蹭的一家伙就钻了芦苇地。肖飞因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也就没有开枪打他,又看见地下躺着一个,他就急忙过来揪起了楞秋儿。这工夫,楞秋儿“哼——”的一声苏醒过来了。他还以为是二虎在捉住他,“嘿!”照着后边就抡了一拳。仗着肖飞是身灵眼快,急速的一闪,没有被打着,这才说了声:“小伙子!先把眼睁开再打。”楞秋儿转身一看,不是二虎,这才大喊着:“啊!二虎跑了!你怎么叫他跑了?他是汉奸!我得追他。”说着又拾起他的枪来撒腿就追。肖飞一看,楞秋儿倒象个民兵,跑的那一个要真是汉奸,这过错不就在我的身上吗?可是又看楞秋儿楞头楞脑地要追,追看不见的人怎么能追得上呢?于是,上前一把拉住楞秋儿问道:“你说他是汉奸,你又是干什么的呢?”楞秋儿说:“我是小李庄的民兵。我叫何二秋,他是解二虎。因为他,俺村被抓走了好几十个妇女,现在已经死了好几个,我是来抓他的,不能叫他跑了。我得快点儿追他。”说着就又往前跑。肖飞心眼儿来得快啊!他又一把拉住了楞秋儿,说道:“同志,你往哪儿追啊?他在那儿藏着哩!”他用手向芦苇地里边一指又说:“就在那儿,你看见了没有?那不是还动哩。”那位说:肖飞真看见啦?没有看见。他是估计着二虎在芦苇地里藏着,才拿这话诈他。他这一诈,二虎可真有点沉不住气,以为肖飞真的看见他了,这工夫肖飞又说:“你别嚷,小心叫他听见跑了。这么着:你从左边,我从右边,咱俩悄悄儿地包围他,要是叫他跑了,我可就给你追不回来了。”二虎一听这话,吓的从心里发毛,暗想道:我不能等他俩来抓我,赶快跑吧。这就唏哩哗啦地钻出了芦苇地往正南跑。他这一跑,肖飞这一回可真看见了他。楞秋儿也看见了。没有分说,端起枪来啪啦一声就打了一枪。为什么他的枪发出了这样的响声呢?这是因为刚才他的枪口在地下灌进了泥土去,他一搂火,不但没有打着二虎,差一点没有把自己伤了,因为他的枪炸坏了。这一来急得楞秋儿一跳老高,直想哭。肖飞说:“同志!你太缺乏战斗经验了!把枪收起来吧,你看我怎么捉住他!”说着就追二虎。喝!好家伙,他这一跑起来,你就看不见他的腿怎样抬、怎样落,还是一点响声都听不见,真山鹰追兔子还快,登时就跑到了二虎的身后。肖飞连喊了几声“站住”,可是二虎怎么会敢站住呢?他还是不要命的跑。肖飞一看,喊话不起作用,哎,撂倒他吧!往前一纵,上头用手一推二虎的脊背,下边一个扫蹚腿,只听噗嚓一声,解二虎一个嘴啃地就给趴下了。要说解二虎这家伙可也真不软,虽然被摔趴下了,可是他往旁边一滚,一挺身子又站起来了。他拿着刺刀对肖飞说:“咱俩没有冤没有仇,你这是干什么?我告诉你,相好的,你要是朋友闪开别管,你要是冤家就来吧!”肖飞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也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不是你的冤家,不过你们这个事儿我想管一管。”二虎又问道:“你是什么人?”肖飞又俏皮地说道:“中国人呗什么人!”“是中国人你躲开!”“你在这儿挡着我哩!我躲不开,还是你别动,把刺刀撂下,我要问一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儿。”解二虎急了,又看见楞秋儿也快来到跟前,于是他扭头又向旁边跑,可是跑了没有几步,肖飞就跑到了他的前头去。二虎这时真是豁了个儿,他往上一窜,就拿刺刀来捅肖飞。肖飞往旁边一躲又说道:“你这东西还真敢叫叫劲儿啊!我可是还没有碰见过这样的哩!我也告诉你:你要老老实实地对我说,我也许放你走。可是你要老是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二虎哪里肯听这个,照着肖飞就又给了一刺刀。肖飞又往后一闪,喝了一声:“不许再动!你的手要再敢动一动,我就给你打坏了它!”二虎还是不听,还是想拿刺刀捅肖飞,可是这会儿距离远了,再也够不上,他跑又跑不了,他可真象被堵住的疯狗一样,是扎枪头子它也敢咬一口!你看他把胳膊一扬,想把刺刀投出去刺肖飞。可是,当他的手刚刚扬起来,肖飞当的一枪,真把他的右手给打坏,刺刀也掉在地下了。肖飞一枪把二虎的右手打坏,楞秋儿也从后面追上来了。楞秋见二虎的刺刀掉在地下,一个猛劲儿,上去就把二虎扼倒了。二虎因为受了伤,再也翻不过身来。楞秋儿这工夫可真得了劲,他两只手把二虎给扼了个结结实实。二虎在地下趴着“哼哼”地直憋气。楞秋儿索性把腿一跨,脸朝后骑着二虎的脖子,伸手拾起了二虎的刺刀,“我宰了你个***吧!”照着二虎的腰眼就要下手。这时候,肖飞上来一把抓住了楞秋儿的手腕子说道:“同志!等一等。”楞秋儿急切的问道:“为什么还等一等?”肖飞说:“你不能杀他。”楞秋儿又问:“为什么不能杀他?他是汉奸。”“他是汉奸,你也没有权力杀他。”“谁才有权力杀他呢?”“政府有权力杀他。”“要是找不着政府呢?”“找不着政府群众有权力杀他。”楞秋儿一听,肖飞这话对,一个民兵哪有杀人的权力呢?可是,因为他父亲、姐姐、妹妹这三条人命的仇恨,怒火燃烧着他的心窝,还管他什么权力不权力?先杀了他再说吧!他使劲一夺,把胳膊从肖飞的手里夺回来。一抬手,刀尖儿朝下“嘿!”就是一家伙。肖飞一看这个楞家伙不听话,他没来得及多想,右脚往上一抬,乓的一下子,踢在楞秋儿的手腕子上,把刺刀给踢飞了。楞秋儿看见这个人把他的刺刀踢掉,心里一股子怒气,往起一窜,就要跟肖飞干。可是在这个当口儿,二虎“嗤流”的一下子爬起来就要跑。楞秋儿又慌忙把二虎扯住,气冲冲地问肖飞:“你是干什么的?”肖飞说:“你不用问,我是抗日的。”“你是哪一部分?”“打仗的部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单打一。”楞秋一听:“啊!单打一?”肖飞说:“对啦,单打一。”楞秋儿又问道:“你既然是抗日的同志,为什么一句真话也没有?”肖飞说:“我这就是真话。‘单打一’就是单打最坏的,不管是鬼子汉奸,哪个最坏我就打哪个。”楞秋儿说:“他就最坏,你为什么不打?”肖飞说:“光你这么讲不算,要是你们村的群众这么说,我就打了他。你不是小李庄的吗?走!带上他走,到你们村里去,群众要说他该死,我就打死他。”楞秋儿一看,不这样不行。到村里去,走在半路上再说。这是他心里的话。可是他嘴里却说:“走,咱一块进村吧。不过我得把他绑上点儿,天黑了,别叫他跑了。”肖飞说:“用不着绑他,他要跑了你朝我要。”“那好吧,咱走。”肖飞这时候用枪一指二虎:“走,你头里走,我告诉你:你要敢跑,我就再把你的腿打断了!走吧。”解二虎说:“好吧,我不跑,咱到村里,叫大伙儿说说,我是好人是坏人?”这是他嘴里说,可是他心里想:不跑?到村里还有我的命啊,等走到村边的树林子里,冷不防我就跑他娘的。于是他就头前走起来了。楞秋儿可还是有点儿不大放心,他这才背上他的坏枪,拿着二虎的刺刀,紧跟在二虎的屁股后头走。肖飞手里提着一支盒子炮,在楞秋儿后边儿跟着。简单捷说:三个人走得离村不远,正是两旁树木最茂密的道上,天已经黑得看不见人了。解二虎嘀嘀咕咕,直个劲儿地偷着往后瞅,看看后边的人离他有多远,对他注意不注意,瞅冷子好逃跑。他的心里总是重复地念着:跑吧,这时候再不跑,可就没有活命啦!可是,又看着楞秋儿跟得挺紧,肖飞倒是似乎不太注意。虽然他的枪打得准,我要是冷不防往旁边一窜,跑进树最密的地方去,这么黑的天,他那枪也没有用。楞秋儿跟得紧,有办法对付他。这工夫走到了村口的场边。这里不光树木茂密,道旁边还有许多的大麻子棵,是最容易隐蔽的地方。解二虎一看这个地形,又瞅了瞅楞秋儿,心想:我要是往后一抬腿,照他的裆里蹬他一脚就跑,准能跑走。咳!干吧。可是他没有想到:还没有等他抬脚,楞秋儿在后头下手了:只听噗嗤一声,照着二虎的软肋就捅了一刺刀,捅进去之后他还“嘿嘿”地使劲把刺刀搅了两搅,撒腿就跑了。解二虎怪声怪气地“啊——”了一声,往前窜了有一丈多远,噗通,倒在了地下。这一家伙,把肖飞给闹楞了!别看他是个很有能力的飞行侦察员,可是他从来还没有碰到过这样情况,他满以为手里提着盒子炮,又打得挺有把握,解二虎无论如何是跑不脱的。哪里料到,突然间楞秋儿和二虎同时往两向里一跑,他当时弄不清是怎么回子事。开枪打楞秋儿吗?不能。打二虎吗?二虎已经倒了。他急忙上前看了看二虎,见二虎软肋上插着一把刺刀,光露着刀把。他虽然还在地下躺着滚动抽搐,但是已经没了救儿。这时候,他没有管二虎怎样,顺着楞秋儿跑的方向就追。楞秋儿是向着小李庄村里跑的,自然肖飞也要到村里去。楞秋儿捅了二虎一刺刀以后,很快就跑进了村。进村一看:觉着今儿晚上跟别的时候不一样了,差不多家家有灯亮。街上、胡同里还不断有人来往,听声音看行动不是惊惊乍乍地准备往外逃,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他走到村公所的门外,听见里边有不少的人说话,象是开完会要散走的样子。他没有心思进去打问是干什么,急急忙忙就跑到了自己的家门。楞秋儿一看大门仍然上着锁,可是门锁被人调换了。他不觉一惊,想不通是咋回事。他开门开不开,于是爬过墙去。一进屋门,梆的一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把脑袋给碰了一下。他赶快点上灯一看:“啊!”不知道是谁弄了三口棺材,把他父亲和他姐姐、妹妹的尸首给装殓起来了。大家一定也要纳闷,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在昨天夜里,齐英就召集了十个村的支书、村长开联席会议,决定不再支应敌人,不让任何人给敌人再去修公路筑炮楼。各村赶快进行坚壁清野。丁尚武也名副其实地当了民兵大队长,每村抽调了三个民兵,集合到了一块儿,由丁尚武指挥着,作侦察警戒。夜间每村都派出民兵,到敌人的据点儿边沿去侦察,白天各村都有在高地上、在高树上的了望哨。这样一来,全三区立时就又紧张地动员起来了。孙定邦当了小李庄的村长,他可真是正象他在群众面前所说的:“要把全村领导起来。”你看他:一方面帮助村里恢复各种组织;一方面动员家家户户快抢麦收。这时候的麦子已经熟透了,人们都是光割麦穗儿,现割现打现藏,真是好不紧张!他还叫了跟他学过木作活的几个人,用何大拿在他住的院里存着的材料,赶忙着打了几口棺材,装殓村里死的人。他们因为不知道楞秋儿的情况,到处都找不见他,大热的天气,又不能耽误更多的时间,所以就替他先装殓起来,等他回来再埋葬。这个情形,楞秋儿可怎么能够知道呢?不过,他猜想一定是干部们主张这样做的。于是他就急忙去找孙定邦。孙定邦正在他家和齐英、丁尚武、还有孙振邦四个人,研究敌人的情况,研究着怎么样能把被抓去的妇女们救出来。研究了半天也想不出好办法。他们为这事儿可真难坏了!只有丁尚武要带着民兵去摸营。可是别人都反对。这时候他们听到有人用暗号叫门,知道是自己人。孙定邦出来开了门,一看是楞秋儿,就把他领进屋来。大伙一看他的脸上还带着悲愤的神气,就猜测着他去找仇人拚命去了。没有等问他,他就开始报告他这一天一夜的经过。刚一说的时候,他还气愤填胸地挺有劲儿,可是说着说着就掉下了眼泪,越说越悲恸,还没有说完就放声大哭起来了。几个人都同情地安慰他。他刚停止了哭声,只见他一头栽倒就昏迷过去了。几个人又忙着把他救醒,送他下地洞去让他睡觉。
(<span id="Wonderful)
占位标签-勿删!!
军号:5177189 工分:282
本区职务:会员
左箭头-小图标
第十四回 抗强暴妇女尽坚贞 逞淫凶敌伪小火并--------------------------------------------------------------------------------上一回说的是何大拿叫着解文华上了桥头镇;齐英带着孙定邦和丁尚武到各村去作组织动员。这两方面都是急如星火,各有定策。花开两朵,各坠一枝。齐英要怎样地动员组织,暂且不表。却说:何大拿与解文华俩人一路上走着,当然是说了不少的话。不用问,何大拿不会告诉解文华实底儿;解文华自然也要对何大拿加以防备。他们来到桥头镇,桥头镇的各个街口已经修起了寨门。把守北门的是伪警备队。何大拿一说是小李庄的维持会长,检查了证据,就放他俩进去了。他们俩顺着北街,走了不远,往东一拐来到了镇立小学校。何大拿一看门口上有伪军站岗,听到里边有许多的打骂叫喊和哭闹的声音,他俩问了问,才知道是把抓来的五十五名妇女关在里边的一个教室里。刁世贵的伪军小队就住在里边。了解了这个情况之后,何大拿与解文华急忙来到高铁杆儿的大队部。一问,高铁杆儿已经回了他的住所,这才又到他的住所来找。高铁杆儿的住所在一个小胡同里,是一所挺阔气的小砖房院子,进门就是他的护兵房,有一个护兵正在值班。护兵认识他俩,见面把来意一说,护兵报告了高铁杆儿回来,就传他俩进屋去见。何大拿为了要保守他这绝户计的秘密,让解文华在护兵房里等候,他自己先进了高铁杆儿的屋子。进来之后,小红儿正陪着高铁杆儿抽大烟。何大拿把他的绝户计,对着高铁杆儿就何长何短怎去怎来说了一遍,把他对小李庄村新了解的情况也一齐说出来了。他满以为这样会引起高铁杆儿的兴趣,他的绝户计可以顺利地进行。不想高铁杆儿把一口烟抽完之后,把大烟枪在烟盘子上轻轻地一摔,坐了起来,“喀”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黑痰,二话没说就喊了声:“来人!”应着他的话音,护兵急忙跑进屋来。高铁杆儿说:“把他给我绑上,解文华也先不让他走。”护兵一听,马上就把何大拿给绑起来了。诸位:高铁杆儿为什么要绑何大拿呢?这是因为高铁杆儿对何家父子起了疑心,认为在半路上的截击战是何家父子搞的鬼。他回来之后,知道了何志武被何大拿叫回家去没有跟着队伍一块儿走,他这就更加怀疑起来。所以当何志武刚一回队,他就把何志武先关了禁闭。正想去抓何大拿,何大拿来了,又听他一说他的绝户计,高铁杆儿以为他是想把被抓来的人们诳骗回去。于是这才不由分说,先把他绑起来。把何大拿这么一绑,解文华在屋外可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吓得他撒腿就跑。他跑到小学校门外,就听到里边打骂叫喊和哭闹的声音,已经乱成了一团。他心里想:这些妇女算是遭了死灾!他急急忙忙就往小李庄跑。说到这里,大家一定要替这五十五名妇女担心,担心她们的生死安全。她们这时候怎么样了呢?原来这些妇女被抓到桥头镇来,关进这小学校的教室里,伪军们因为在半路上挨了打,就想拿这些妇女们出气,甚至有的打起坏主意来,不过,这群花狸狗子们,在这问题上也有点规矩。因为高铁杆儿对他们有过命令,要是到了村里去,他们可以随便,可是抓到这儿来的人,就得听高铁杆儿的命令。因此,他们才等着,看看高大队长的决定。正在这时,高铁杆儿的护兵来找刁世贵,说是要挑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给他送去。刁世贵一听就叫了几个伪军士兵,拿着手电筒走来开了教室的大门。刁世贵站在门口,拿电筒往里一照,吓得他吸了口凉气又退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诸位:你道小李庄的妇女们是好欺侮的吗?她们自从被关进这个教室来,就作了战斗准备!由李金魁的媳妇大女指挥着,用教室的桌子把门口窗户都在里边给堵起来,挑着身体健壮的领着头,在里边顶着这些堵门窗的桌子。她们决心不让敌人进来,渴死饿死也不出去,除非是自己的人来保才走。我们知道:这些妇女当中,只有李金魁的奶奶是个老人,可是这位老人,她不但没有害怕,反倒比年轻的勇气都足。她拍着自己的心口说:“孩子们!再怕这群王八羔子们,他要敢来欺负你们,就跟他拚命!你们甭结记着我,他们要进来胡闹,我头一个就豁给他们,打不了他也得倒他一身血!”听她这样一说,大伙的心情更加坚定了。都喊着:“死也不能怕了他们!看哪个畜牲敢进来,就撕烂了他!”要说这么多的妇女可也并不是个个都这么勇敢,也有身体软弱精神不振的。其中,最让大家担心的是李柱儿的娘。这个人今年三十六岁,从打二十岁上就守寡,守着她的柱儿过日子。守寡守了十六年,连一点“黑疙欠儿”也没有。乡里乡亲们没有一个不尊敬的。这个人长得人才又好,心性脾气儿又好,可就是软弱无力,遇上什么事也不敢出头,光怕招事惹非。如今她也被抓到这儿来,她是一句话也不说,光低着头用衣裳襟擦眼泪。大伙儿看见她这样,对她都特别地照顾。这工夫,楞秋儿的姐姐金兰和他的妹妹玉兰,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说:“婶子!你不用害怕,有俺们哩,这些兔崽子们怎么样不了你。来,你跟着俺们姐儿俩,俺们俩当你的护兵。”金兰说着就拉过一张小条桌子,叫着她的妹妹说:“来预备下武器。”只听喀嚓一声响,姐妹俩把桌子给劈碎了,一个人抄起一根桌子腿儿,站在堵门口的桌子后边。你别看这是两个美丽的姑娘,这时候可是显得那样威武可怕。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刁世贵把门开开,拿电筒一照,不但是他的脑袋瓜子差点儿没有碰到桌子上,他的动作要是慢一点儿,就得被桌子腿儿给他开个满脸花!你说他还有个不赶快退回来的吗?那么,刁世贵就算完了吗?这怎么能够呢?你看他拿手电筒照着全兰玉兰的脸,大声地叫着:“谁让你们把门口堵死?赶快把桌子搬开。”里边的妇女们听他这一喊叫,不但没有把桌子搬开,反而把桌子挡得更紧了。金兰玉兰把桌子腿儿攥得更有劲儿,单等他们往里钻的时候,揍他们的脑袋瓜子。刁世贵一看这事儿不好办,他估量着动硬的恐怕不行,动软的吧,这才又说道:“你们把桌子搬开,叫你们出去。”一听说叫出去,里边就有人问了一声:“出去干什么?”“叫你们出去有事。”“有事明天再说。”大女这功夫低声地说了一句:“不答理他。”屋里就又没有人吭声了。刁世贵一看还是不行,他又说:“放你们回去,你们还不出来吗?”这时里边就有人小声地互相问着:“真放咱们回去?”大女又说:“别上他的当,他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是骗咱们哩。”刁世贵这才又觉着软的也不行。咳!还是得动硬的:“你们出来不出来?不出来一个一个都把你们提搂出来。”说着他上来就想推桌子。这工夫金兰一顺手,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桌子腿。刁世贵吓得急忙往回里一缩,喀嚓一声,桌子腿儿打在桌子棱上折成了两截儿。这一下不要说刁世贵害了怕,连他叫来的几个伪军士兵也吓得直往后闪。刁世贵火儿了:“你们简直都是女八路,不揍你们一顿你们不知道疼。来,把桌子推开进去抓她们。”他指挥着伪军士兵们要推桌子。这一来,里边的妇女们可都急了,金兰把眼瞪着,举着折断了的桌子腿儿喝道:“我看你们谁敢?”玉兰也跟着骂,她用桌子腿儿敲得门框当当响。别的妇女们也喊着:“不叫他进来!把桌子打住了!他们要推桌子就打!砸他的手爪子!”老奶奶也走到前边来,她用手指着伪军们:“我看你们谁敢进来?进来我就把这条老命豁给你们了!”大女这时很和缓地说:“伪军弟兄们!咱们都是中国人,三村五里的也都不远,谁家也有姑娘姐妹,当了伪军还不够臊的吗?怎么还能帮助鬼子汉奸损阴丧德呢?象高铁杆儿是不在人数了!你们能跟他一样?我劝你们别听他的命令。你们要是敢跟他一样,我可先告诉你们说:谁也找不了好儿去!不怕死的就进来拿命见!”这么一闹腾,这些伪军士兵一个也不敢上前儿。当伪军的并不是都象高铁杆儿那样,特别是听了大女这些话,他们能不咂咂滋味儿吗?再说,他们这是帮助高铁杆儿办损阴丧德的事儿,不要说是被打死,就是打个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也是怪冤的啊!所以就都没有上前来。刁世贵一看也觉着这事不好办了。正在这个劲头儿上,又出了个岔儿,一群人从大门口“呼噜……”一下子闯进院来。刁世贵急忙拿手电一照,原来是一群鬼子兵。头里带着的是猪头小队长。那位说:猪头小队长一来准没有好儿!这话可真说对了。这个丑恶的鬼东西,本来他就想着要糟蹋这些妇女,又加上毛驴太君把他叫去对他说:叫两个姑娘来,他要问话。猪头小队长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这两颗兽心是不言而明的了。猪头小队长知道小李庄的妇女们不好欺侮,所以他带了一个班的日本兵来,个个都在皮带上挂着刺刀,准备着行凶作恶。他们来到学校门口,伪军的卫兵问他们干什么?猪头小队长理也没理,领头就闯进院来。刁世贵一看猪头小队长这个来头,就猜想到了他的来意。他问了一句:“你们要干什么?”猪头小队长又凶又横地说:“花姑娘的干活,大太君那边的说话。”刁世贵说:“我不管谁的说话,没有高大队长的命令不行。”猪头小队长哪里肯听这个,用手一拨拉,把刁世贵拨拉到了一边,他就往教室走。刁世贵又上来拦住他,可是被猪头小队长一脚就给踹趴下了。伪军士兵们一看,也吓得躲到了一边。刁世贵从地下滚起来,还要拦挡,被好几个日本兵把刺刀拔出来,在他的眼前一晃:“唔!死了死了的!”刁世贵吓得不敢动了。猪头小队长紧走了几步,来到教室的门口,一看门开着,他并没有仔细地瞧瞧,楞楞怔怔地往里一闯,咔吧啦嚓就给碰到挡着门口的桌子上了,他这才慌忙打开电筒。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只听嗙的一声,正脑门子上就挨了一桌子腿,一家伙给揍了个屁股蹲儿,打得他懵头转向。猪头小队长从地下爬起来,“哇啦哇啦”一个劲儿的叫唤:“花姑娘的厉害!大大的厉害!统通死了死了的!”一边说着就掏出了他的王八盒子,照着门口乓乓就打了两枪。只听有人“啊!”大喊一声噗通就倒下去了。倒下去的这个人正是金兰姑娘。这时候,猪头鬼子领着这群日本兵,唏哩哗啦一阵猛闯,就都闯进了教室。这一来,教室里边可就乱成了一锅粥。鬼子们一个凶似一个地往外拉人。这些妇女们也有哭的,也有喊的,也有骂的,也有打的。只听咭喽咕噜,唏哩哗啦,踢腾噗通,好一场人鬼的混打!这时候,把在学校里住着的伪军们都给惊动了!有些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跑到了教室外边来,连躺下睡了觉的也慌忙起来,衣服都没有穿好,就都拿着枪跑来了。刁世贵也是气得吩儿吩儿的。可是,他们这些人谁也不敢阻挡。教室里边经过一场人鬼的厮打,结果还是被鬼子们拉出来了十来个妇女,其中有玉兰、大女和李柱儿的娘。玉兰知道她姐姐被打死了,她还能不急了吗?她在里边拿着桌子腿跟鬼子们打了好一阵。到底她是年幼力小,桌子腿被敌人夺过去,把她的胳膊抓住,就给扯出门来。她可真是豁了个儿,手虽然挣脱不开,她把头一低,一口咬住了鬼子的一个手指头,咬得这个鬼子“吱哟吱哟”地直叫。玉兰越咬越狠,鬼子兵猛力一夺,一个小手指头被咬掉了。玉兰又拚命一挣,撒腿就跑,被这个鬼子兵几步追上去,从身后给了她一刺刀,玉兰就噗通一声也倒在了地下。李柱儿的娘本来是身弱无力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跟鬼子们厮打了一气,一个日本兵的脸被她给抓破了。不过因为她太弱,结果被这个鬼子扯着手扯着头发扯出门来。她一边哭骂一边往后曳,但是怎能曳得过鬼子兵呢?把身上的衣裳都擦破了,鬼子兵还是往外拖她。大女本来是身强力壮的人,只因为她快要生小孩儿,所以打了一阵她的肚子就疼起来,又遇上了个凶野的猪头小队长,她挣打不过,最后也被猪头小队长给拉出来了。老奶奶一看这情形,还有个不急吗?她简直要急疯了!但是,因为年纪太老,本来就是风中的残烛,这么一乱打,撞就把她撞昏了!可是,她在地下倒着,紧紧抓住猪头小队长的腿不放。猪头小队长把她们两个一齐拖到屋门口,他拖不动了,一脚把这位八十来岁的老人给踢了好几个滚儿。他又扯着大女往外拖。这工夫,大女已经肚子疼得就要昏过去,她觉着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破着嗓子喊起来:“伪军弟兄们!咱们都是中国人,都是同胞啊!日本鬼子们这样杀人作恶,你们看着好受吗?要是把你们的亲姐热妹抓住,你们怎么样啊?同胞们!拿出点儿良心来,给中国人争口气吧!”大女这一喊,可真起了作用。伪军们本来就起得肚子鼓鼓的,看着这样惨景不忍再看下去,又听大女喊出这些话来,可真是把心肝都给打动了!他们想:这些妇女犯了什么罪呢?鬼子们这样凶野杀辱又是为了什么呢?中国人难道就这样不值钱吗?想到这儿,心里头就觉着热辣辣的难过,脸上也觉着象火烧。你别看平常他们也说中国人,可从来也没有感到“中国人”这仨字象今天这样激动心胆!他们不由得就磨拳擦掌想要动手,但是也都害怕,怕打不了虎被虎吃掉!于是就你捅我一下,我拉他一把,在不言不语地互相示意。这时有好几个伪军走到刁世贵的跟前来,要求刁世贵领头阻止鬼子的这种暴行。刁世贵一看,偏偏又是常常欺负他们的猪头小队长领头干的。这个猪头鬼刚才还踢了他一脚呢,他的火已经顶了脑门子了。他想这儿是他的职权范围之内,他要是领头阻止,不但阻止得住,高铁杆儿也会给他撑腰。这工夫又看见士兵们都有这么股子劲头儿,他心里就决定要阻止鬼子们这种暴行。这个家伙心眼多着哩:你看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用手一招,带着这几个士兵向着猪头鬼子走来,来到他的跟前儿,冷不防上去把猪头小队长给拦腰抱住。几个士兵一齐动手,把猪头小队长给扼倒在地,把手枪也给夺过来了。猪头小队长一看不好,他就“哇啦哇啦”地喊叫他的士兵们。这工夫刁世贵才大喊着:“卫兵!把大门堵住了!不让一个鬼子跑出去。警备队的弟兄们!一齐动手,把打死人的日本兵都捉住搁起来,出了事儿我担着。他们这是来欺负咱们,不能老受他这个气儿!动手啊。”他这一喊可不要紧,这一家伙就更热闹起来了!整个学校的院子里,是乱喊乱叫,乱抓乱打,叮叮当当,劈劈啪啪,咭喽咕噜,吱吱嘎嘎,是什么声音都出来了,可就是没有枪声。因为日本兵们没有带着枪,伪军们都还不敢开枪,只是拿枪托子杵,拿皮带抽,把日本兵给打了个鼻青脸肿,腿瘸胳膊断。伪军士兵们可也有的挨了日本兵的刺刀。打来打去,因为日本兵少,结果被抓住给捆起来了九个,只有一个曹长和一个士兵跳墙逃出,一溜歪斜地跑到毛驴太君的大队部来。这两个日本鬼子见了毛驴太君,就把怎长怎短的情形说了一遍。他们自然是要把伪军们说得厉害,想要以奴欺主欺压皇军。毛驴太君一听这个情况,又看到他的士兵被打成这个样子,他的火头子就冲天地发作起来了!他本来预备下了好酒好菜,打算穷吃痛饮,这一来把他的好梦也打破了!你看他:把个长驴脸往下一搭拉,抓起一瓶子酒来,狠狠地往地下一摔,砰的一声,把瓶子摔了个稀碎。他“哇啦哇啦”地连叫了几声,登时之间把他的中队长和小队长都给找了来。他为了要抢个先敌之利,几句话下达了他的命令,立时日本士兵们来了个紧急集合。他分配了战斗任务,由他亲自率领指挥,就急忙出动去消灭伪警备队。话分两头。且说那些伪军把九个日本兵和猪头小队长都给捆起来之后,刁世贵就慌忙来报告高铁杆儿。高铁杆儿一听这个情况,不用问也是火往上撞。可是,这怎么办呢?他想来想去,打算着把被捆起来的日本鬼子们押送给毛驴太君。他以为这是满有理的官司,毛驴太君是不能责难他的。可是,他哪里知道毛驴太君的打算?等他抽足了大烟,穿好了衣服,刚说要往外走的时候,突然毛驴太君带着一群日本兵闯进院来了。刁世贵一看来势不好,吓得他钻到了高铁杆儿的床底下去。高铁杆儿也是觉着事情不妙了,现在又束手无策,只好还躺在床上装出抽大烟的样子来。毛驴太君这工夫已经进了他的屋门,问他为什么要叫他的部下捆打皇军。高铁杆儿就假装不知道这个事儿,一个劲儿地向毛驴说好话赔礼认罪,并且还说:“大太君生气的不要,我的去看看,把皇军的放回来,警备队的要严加惩办。”毛驴太君以为他真不知道这事,于是就对他说:“你的不知道,你的犯罪大大的!警备队我的惩办,我的有办法。”他说完之后,命令日本兵把高铁杆儿带上,跟他一块来到了小学校。其实,毛驴太君早已命令日本兵把小学校给包围起来,房顶上和门口外边都架上了机关枪,单等他来指挥开打。这一来,教室里边的伪军士兵们可就吓慌了,想往外跑怕跑不出来;开枪打吧又不敢。这可怎么办呢?只好等着他们的小队长来。小队长来了一定能有办法。因为他去报告大队}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中国历史上著名战斗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