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演义》为什么被称为"被全景视觉骗了式战争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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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小说在古代:居然有《反三国志演义》这种奇书!
16:05 来源:澎湃新闻
前不久,著名作家黄易先生去世,他的代表作品《寻秦记》可以称得上是一部出色的架空历史小说。架空历史小说(Alternate history、alternative reality),简称架空小说,即描述“并非真实发生的虚构历史”的小说,包括历史背景及未来。其实,在中国古典小说里,也早已可以看到架空历史小说的影子。《水浒传》与《荡寇志》《水浒传》可以说是最为有名的一部古代架空历史小说。小说的故事背景是北宋末年。在公元1101年即位的宋徽宗赵佶,有相当高的文化修养,他的花鸟画、瘦金休书法都极出色,做皇帝却很不合格。《水浒传》第一回说他做端王时赏识一个会踢球的高俅,后来做了皇帝,竟提拔他做殿前都指挥使,官封太尉。这在历史上是实有其事的。他任用的蔡京、王黺、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六人,被时人称作“六贼”。读过《水浒传》的人都知道高俅可恨,当时的人却把他排在“六贼”之外,当时朝政的黑暗也就可想而知了。既是如此贼人统治着天下,天下人如何能不起而讨贼!大约在宣和元年(1119年)中,“宋江起河朔”(相当于今河北省中南部),被称为“河北剧贼”,到宣和元年十二月时,宋江已经转掠至京东地区(相当于今山东及江苏徐州一带),称为京东“剧贼”或山东“盗”。宣和二年(1120年)十月,方腊在南方起义后,知亳州(今属安徽)侯蒙指出,“宋江以三十六人,横行河朔、京东,官军数万,无敢抗者”。有人因此说宋江一伙只有三十六人,那是不可能的。假使真的只有那么一点人,官军不会把他当一回事的。有人估计他至少有几千人,三十六人是其中的首领。这种说法比较可信。今天的水泊梁山。但历史上的宋江起义也就仅此而已了。《水浒传》里的水泊梁山有一支实力雄厚的武装力量。这支队伍,自晃盖等七人劫夺了生辰纲、火并了王伦、“梁山小夺泊”以后便日渐发展壮大。又由于宋江的发配和逃难,飘蓬转徙、四处结识好汉,陆续汇合了华州的少华山、青州的桃花山、二龙山、白虎山、清风山、对影山、蓟州的饮马川、登州的登云山、徐州的芒砀山、寇州的枯树山以及黄门山等十余处山头的人马,加上几次朝廷派来征剿梁山的败军降将,到了“石碣受天文”、“英雄排座次”时,已经发展到了头领一百单八人,雄兵十万余。八百里梁山泊依山傍水,设六关、分八寨;水泊外设置四个酒店打探消息,邀接来客;有钱粮仓储,监造作坊,可谓气势赫赫,一派兴旺景象,却实在是离历史远了一点。不过,《水浒传》与真实历史有所龃龉的还不止这一处,其中最为离谱之处当属小说中所说的宣和四年,接受招安的宋江北伐契丹辽国,短短八个月内连续攻城掠地,几乎杀尽辽国的著名将领,最终迫使辽主乞降这段。历史上的这一年宋军的确是在权阉童贯率领下北伐了,只不过结果是被已经在金人打击下气息奄奄的辽军在幽州(今北京)打得大败亏输颜面扫地。也难怪明末的吴中才子金圣叹将其视为狗尾续貂,与宋江征伐田虎、王庆一起在评点本中删去。金圣叹将全书终止于梁山泊英雄聚义,由于所删近半,只余七十回,故有金圣叹“腰斩”《水浒》之说。金圣叹评点水浒传。话说回来,但较之金圣叹的点评和腰斩,晚清文人俞万春的《荡寇志》就走得更远了。他的这部又称《结水浒传》的小说,干脆就是把《水浒传》又重新架空了一遍,开卷第一回,便是梁山义军的惨败,最后,义军连战连败,挡不住官军的进攻,20万官军直攻到梁山泊忠义堂上,义军全军覆没,官军活剐孙立、挖石秀心肺,对梁山义军斩尽杀绝。《水浒传》中杀得官军心惊胆颤的梁山义军,在《荡寇志》中成了不堪一击、望风而逃的乌合之众。实在也是令人哭笑不得。 荡寇志《说岳全传》的发挥《水浒传》这种将具体的历史年代、历史事件作为小说的背景,作家笔下的文学形象距离他原本的历史面貌也越来越远的写作手法影响极其深远,为明清时期的诸多小说所效仿,如《杨家府演义》、《说唐全传》、《说呼全传》、《飞龙全传》等等,其中的《说岳全传》可以说是发展到了一个高峰。《说岳全传》《说岳全传》中前六十一回讲述了岳飞一生的光辉事迹: 从幼年拜周侗为师,到立下 “精忠报国”的志向,再到后来在爱华山、牛头山、朱仙镇等战役中大败金兵,最终被以 “莫须有” 的罪名冤杀于风波亭。这部分的岳飞故事可谓是虚实参半,其中平定洞庭湖、牛头山之战、大破拐子马、朱仙镇班师、风波亭遇害等精彩故事均源于《宋史》、《鄂国金陀粹编》、《建炎以来系年要录》《三朝北盟会编》等史志文献,具有一定的历史依据,而岳飞冤死也毕竟是个历史事实,有关故事早已广泛流传,深入民心。特别是岳家军中间的一员勇将,《说岳全传》对他的结局原封不动地照搬了史实,也就是说,此人已经不需要任何演义,因为本人就是一个传奇。他就是杨再兴。杨再兴原本是盗匪曹成的手下,骁勇善战。在岳家军进剿时,杨再兴曾杀死了岳飞的胞兄岳飜,但岳飞剿平曹成后却不计前嫌将杨再兴收为己用。得到岳飞如此宽容的杨再兴从此忠心耿耿,冲杀在前。在绍兴十年的北伐中,岳家军进逼临颍,杨再兴率领三百骑兵前哨小商河,与金军主力猝然相遇,数万金军对他们实施包抄围掩。尽管众寡悬殊,杨再兴等人却毫无惧色,他们率三百骑士奋不顾身地进行殊死战。金军箭如飞蝗,杨再兴每中一箭,都折断箭杆继续冲杀,最后不幸马陷小商河,被金军射成“刺猬”,但是他和他的战马依然在河中站立不倒。此战,杨再兴率军斩杀金军万夫长以下二千余人,与其三百精骑全数战死,堪比斯巴达三百壮士力阻波斯帝国十几万大军的温泉关传奇!金军撤退之后,岳家军在残阳如血的战场上找到了杨再兴的遗体,火化之后,从中捡出铁箭头两升有余。此即著名的“血战小商河”,这段真实的历史,和评书、小说一模一样!但小说里的岳飞死后的故事就开始离谱了,后十九回讲述岳雷等第二代英雄的故事基本上全是虚构,特别是小说最后架空创造了宋孝宗时期岳雷率军北伐,大破金军,直捣黄龙府,迫使金主求和,送还宋使张九成,并且向南宋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就实在称得上是文人的意淫了。众所周知,南宋一代北伐多次,皆不能如愿,甚至到13世纪初,南宋见金国已经衰弱,民不聊生,北方又为蒙古所困,遂于1206年出兵北伐,恢复中原。北伐前夕,宋廷撤销秦桧的王爵,谴责这位当年的权相“一日纵敌,遂贻数世之忧;百年为墟,谁任诸人之责”,把议和误国、使中原化为废墟的责任,统统加在秦桧身上。这件事做得的确大快人心,但接下来的战争局势倒不像宋人像得一样简单,金军虽已衰弱,对付南宋却游刃有余。宋军以七万之众攻打宿州(今安徽宿县),竟为金军三千大败;四万人攻唐州(今河南唐河县),同样一败涂地。随后金章宗以14万大军分9路大举南下,是年冬,金军直逼扬州,江南大震。1208年,宋廷见局面不可收拾,乃遣使求和。双方和议(《嘉定和议》),两国境界如前,而南宋增加岁币为银绢各30万两匹,另以犒军银300万两与金,这实在是一场儿戏一般的北伐,宋人望黄河而不得,又如何北伐远在东北的黄龙府呢。远在吉林的黄龙府。不过,《说岳全传》的成功就在于,他的架空历史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大众对于真实历史的认知。譬如许多人都知道小说里富有戏剧性的“虎骑龙背,气死兀术,笑杀牛皋”的故事,真实历史里牛皋被秦桧毒死,金兀术位高权重得享善终倒是鲜为人知了……《反三国演义》的创造类似这样纵然违背历史走向的架空在《反三国演义》里登峰造极。所谓“反”,指的是罗贯中的《三国演义》而言。作为古典四大名著之一,《三国演义》向来被称为七分历史,三分虚构,虽然有诸如诸葛亮借东风之类的艺术创作,但总的走向并不与历史相悖。即便论者都以罗贯中有强烈的拥刘(备)抑曹(操)倾向,但《三国演义》终于不能违背历史事实,让刘备统一中国,这也就是所谓的“旧小说喜续……独三国演义,根于历史,不可续也”。但是,到了民国年间,偏偏有人不信邪,架空历史出了一个《反三国(志)演义》。此人名曰周大荒,湖南人氏,早年就读于船山书院及湖南省公立法政学校,曾任《民德报》文苑主笔。他自称要“为一干英雄代造完成一统时局,为马超、赵云一时名将打抱不平,令其吐气”,而将《三国演义》从徐庶收母信而归曹操之后的情节完全翻案,改写为《反三国志演义》,并于1930年出版。反三国志演义。这本小说里,《三国演义》在大方向上忠于史实的格局已经不复存在。周氏“因曹操要做周文王,心中恨他不过.所以偏要他做周武王,送他踞在火炉上”,遂在笔下令曹操篡汉称帝,还命华歆将山阳公即已废的汉献帝刺死;而曹丕则未称帝,兵败后投奔辽东,被逼自杀;曹植反对废汉自立,在曹操称帝时出逃到了北方,留下了曹家一脉,表示出作者对他的一点同情。至于东吴方面,在《三国演义》里虽然放了两把火(赤壁、猇亭),烧了曹军八十三万,蜀军七十五万,终究是个配角。到了《反三国演义》里,配角更是成了丑角。吕蒙白衣渡江袭取荆州,结果被赵云看破机关,“商船喧闹,何恃不恐,必系江东奸细”,吕蒙成了作者着力鞭鞑的人物,不仅荆州没有袭取成功,最后还战死沙场。与吴、魏相反,《反三国演义》里蜀汉方面堪称是加上了主角光环,一路顺风顺水。赵云与关羽一起夹击许昌,会同蜀汉诸虎将击败司马、东吴联军,改变了历史走向。诸葛孔明在《三国演义》里原来与司马懿多次交手,未能如愿,到作者笔下,也成了司马懿处处被孔明钳制,最后被地雷炸死。对于刘备小说着墨不多,没写他亲临前线,躬冒矢石,攻取益州相当顺利,又回荆州,北上洛阳,后就病故于洛阳。阿斗因在江陵遇剌身亡,继承帝位的是阿斗的儿子北地王刘谌。作者倒还有心给了刘阿斗一个“孝愍皇帝,庙号哀宗”,倒也颇为有趣。 武侯祠中的北地王像。对于这部颠覆性的架空历史小说,周大荒绝口否认是在卖弄才情,“中国现在的小说家,简直车载斗量,现在的小说,简直黄沙烟火,昏天黑地!像这一部小说,算得什么东西。兄弟有吃有喝,没那宗犯贱”。按照他的说法,“兄弟这部书,完全在实行孔明隆中对的一篇文章,处处替孔明填愁补恨,吐气扬眉”。这倒是说出了古往今来架空历史小说作者的共同心态:为心中的失意者鸣不平,在自己的笔下令其咸鱼翻身,弥补真实历史上的一段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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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40)
澎湃新闻APP下载  王导劝道:“苏峻有大功于社稷,威望渐著,锐卒过万,器械精良,先帝委他以江北之重。且其一向猜疑心重,为人险毒,若征他入朝,必定不肯奉诏,不如暂且容忍。”  庾亮不以为然,大言道:“苏峻狼子野心,终必作乱。譬如汉朝七国,削藩也反,不削藩也反。今日征之,纵不顺命,为祸犹浅;若复经年,不可复制!”  卞壸也劝道:“苏峻拥有强兵,逼近京师,顺江而下,不需一日便可到达。一旦生变,无法阻止,宜深思之!”  庾亮也不听。卞壸料庾亮必败,朝中又无人劝得住他,遂致书温峤:  元规召峻意定,此国之大事。峻已出狂意,而召之,是更速其祸也,必纵毒蠚以向朝廷。朝廷威虽盛,不知果可擒不;王公亦同此情。吾与之争甚恳切,不能如之何。本出足下以为外援,而今更恨足下在外,不得相与共谏止之,如阁下仍在,或当相从耳。  温峤见了,一连致书劝阻。庾亮也都不听。温峤料苏峻必反,朝廷将危,即请入卫京城。庾亮阻道:“我忧西陲陶侃,过于历阳苏峻,足下勿越雷池一步。”命温峤按兵不动。——古雷水自今湖北黄梅县界东流,经安徽宿松至望江县东南,积而成池,称为雷池。
  晋朝。。。  唉;  我觉得是中国历史上最窝囊,最没建树的短命王朝;  两代皇帝被俘虏虐待而死;  北宋的话,起码还经济文化发达,西晋好像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曹德生 401楼
14:50:36  王导劝道:“苏峻有大功于社稷,威望渐著,锐卒过万,器械精良,先帝委他以江北之重。且其一向猜疑心重,为人险毒,若征他入朝,必定不肯奉诏,不如暂且容忍。”  庾亮不以为然,大言道:“苏峻狼子野心,终必作乱。譬如汉朝七国,削藩也反,不削藩也反。今日征之,纵不顺命,为祸犹浅;若复经年,不可复制!”  卞壸也劝道:“苏峻拥有强兵,逼近京师,顺江而下,不需一日便可到达。一旦生变,无法阻止,宜深思之!”......  -----------------------------  两晋祸起萧墙! 期待楼主更新,搬个板凳等。
  此时,拥兵历阳的苏峻也已得了庾亮将削他兵权,征他入朝的消息,即遣司马何仍入京,晋见庾亮,求情道:“讨贼外任,远近惟命,至于内辅,实非所堪。”  庾亮怒道:“若早交出卞阐,岂有此事?”固执请诏,征苏峻为大司农、加散骑常侍,赐位特进,以其弟苏逸代领其众。  苏峻见庾亮说不通,遂又上表朝廷,请道:   昔明皇帝亲执臣手,使臣北讨胡虏。今中原未靖,臣何敢自安?乞补青州界一荒郡,以展鹰犬之用。  庾亮就如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就是不许,并召北中郎将郭默为后将军、领屯骑校尉,司徒右长史庾冰——乃庾亮之弟,为吴国内史,皆将兵以备苏峻。一再催逼苏峻入朝。  苏峻大叹:“我因得罪庾亮,求处一荒郡且不许,事势如此,一旦入朝,恐无生路矣!”  朝使责道:“将军一再拖延,不入朝受命,欲谋反邪?”  苏峻勃然怒道:“朝廷说我谋反,我岂还有活路?我宁可坐在山头望廷尉(监狱),也不愿坐在廷尉(监狱)望山头。以往国家危如累卵,非我不济;狡兔既死,猎犬宜烹。我便是死,也当报造谋者!”遂即遣使去寿春,倍加推崇,邀祖约同举,讨伐庾亮。
  祖约与庾亮早已有怨,见苏峻来邀,正中下怀,即遣其侄祖涣、其婿许柳率军南下,与苏峻会师。苏峻大喜,合兵三万,即以“清君侧,诛庾亮”之名,在历阳起兵,以大将韩晃、张健为前锋,自与匡孝、管商、弘徽、任让、匡术、贾宁等将佐居中,祖涣、许柳在后,气势汹汹,直奔京城。  ——时值东晋咸和二年(公元327年)冬季,离平定王敦之乱仅仅才隔三年,苏峻之乱于是又起。  庾亮召集百官议策。尚书左丞孔坦、司徒司马陶回进计道:“可趁苏峻尚未发起攻击,切断阜陵(安徽省全椒县东),固守长江以西当利等渡口,使苏峻不能渡过长江。敌寡我众,可一战而定胜负。如苏峻不发动攻击,我们便向历阳推进,逼进城池。不然,被苏峻抢先下手,必定兵临京师。一旦如此,人心动摇,便再难与他相抗了。”  庾亮不从。过两日,忽报苏峻命韩晃、张健渡过长江,攻陷姑孰,将城中食盐、粮草全都夺了去。庾亮这才后悔没听孔坦、陶回之计,急令左将军司马流率兵去守慈湖(今安徽省当涂县北慈湖峡)。不数日,败报又到,称司马流胆小如鼠,将战恐惧,吃烤肉时,双手发抖,连自己的嘴巴在哪都找不到,于是,全军溃败,司马流自己也被韩晃一刀砍死;苏峻于是渡江,登上牛渚,麾军大进。
  祖约与庾亮早已有怨,见苏峻来邀,正中下怀,即遣其侄祖涣、其婿许柳率军南下,与苏峻会师。苏峻大喜,合兵三万,即以“清君侧,诛庾亮”之名,在历阳起兵,以大将韩晃、张健为前锋,自与匡孝、管商、弘徽、任让、匡术、贾宁等将佐居中,祖涣、许柳在后,气势汹汹,直奔京城。  ——时值东晋咸和二年(公元327年)冬季,离平定王敦之乱仅仅才隔三年,苏峻之乱于是又起。  庾亮召集百官议策。尚书左丞孔坦、司徒司马陶回进计道:“可趁苏峻尚未发起攻击,切断阜陵(安徽省全椒县东),固守长江以西当利等渡口,使苏峻不能渡过长江。敌寡我众,可一战而定胜负。如苏峻不发动攻击,我们便向历阳推进,逼进城池。不然,被苏峻抢先下手,必定兵临京师。一旦如此,人心动摇,便再难与他相抗了。”  庾亮不从。过两日,忽报苏峻命韩晃、张健渡过长江,攻陷姑孰,将城中食盐、粮草全都夺了去。庾亮这才后悔没听孔坦、陶回之计,急令左将军司马流率兵去守慈湖(今安徽省当涂县北慈湖峡)。不数日,败报又到,称司马流胆小如鼠,将战恐惧,吃烤肉时,双手发抖,连自己的嘴巴在哪都找不到,于是,全军溃败,司马流自己也被韩晃一刀砍死;苏峻于是渡江,登上牛渚,麾军大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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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回又向庾亮进计道:“苏峻原是流民帅,久经沙场,颇知用兵,善于游击作战,他知道石头城有重兵把守,绝不敢前来攻坚,势将绕道小丹阳,从东南向西北进攻;令公如能中途设下埋伏,前后夹击,便可一战擒之。”  庾亮正犹豫,忽有探马来报,说苏峻正屯军陵口,大修舟楫。庾亮遂以为苏峻必来攻石头城,因此又不从陶回之计,而令其弟庾翼增戍石头城。陶回大叹而去。  哪料苏峻大修舟楫,作出攻击石头城的态势——不过是个迷惑庾亮的虚招,其真正意图果如陶回所料,借修舟楫以掩护奇兵出小丹阳。  许柳谏道:“小丹阳南道狭险,若庾亮在此埋伏一军,我军休矣。”  苏峻笑道:“庾亮书生,岂知用兵之妙?我料他必以为我不敢行险,因此不会分兵在小丹阳南道设伏。此道虽险,却易成功。”当夜进兵,由小丹阳南道步行而进。当夜无月,苏峻又严禁举火,苏军都只能摸黑而进,中途迷失道路。待到天明,抵达蒋陵覆舟山时,苏军各部皆已走乱,于是重整队伍,擂鼓呐喊而进。  京中大骇,内外喧扰。庾亮后悔不迭。
  卞壶见事已急,亲自披挂上马,率郭默、赵胤等大小三军出西陵(蒋陵之西)迎战。苏峻见卞壶兵到,撤兵便退。卞壶奋力追杀,忽然一声炮响,韩晃、管商率军杀出,卞壶便分郭默迎敌;忽又一声炮响,张健、弘徽一军又杀出,卞壶便分赵胤迎敌。苏峻又率兵杀回。卞壶、郭默、赵胤皆大败而走,死伤数千。  苏军大进,进攻青溪栅。卞壶再集诸军迎战。正战间,南风突起,乱兵趁风纵火,将台省及各营寺署一时荡尽。卞壸被困阵中,左冲右突不能出,身中十数创,铠袍尽染,大呼道:“我力竭矣,当以死报国!”率众苦战,力尽被杀。二子卞眕、卞盱,见父毕命,直前拼命。
  乱兵围住劝道:“尊父已亡,二子何必轻命?”  二子道:“父为忠臣,子为孝子,夫复何恨!”呼号陷阵,也都力战而死。  乱兵继进,攻入云龙门。丹阳尹羊曼、黄门侍郎周导、庐江太守陶瞻全都战死。庾亮退回到宣阳门结阵,构筑工事,还没站成行列,乱军又到,士众大骇,各自弃甲,一哄而散。  庾亮眼见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急与庾翼、郭默、赵胤、孔坦等出城,乘只小船,西奔浔阳温峤。——原来,温峤得知苏峻一反,也即率军从武昌东下,现正驻屯浔阳。庾亮乘船西上,乱兵相继追到,庾亮左右向岸上放箭,惊慌中,弓弦响处,掌舵船夫应声扑倒。船上人大惊失色,就要各自逃命。庾亮却稳坐不动,慢条斯理说道:“这种箭法,怎能射贼?”一船人见庾亮并无责怪之意,心才安定,奋力射退追兵,突围西去。
  苏军涌入台城,四处劫掠,只要看见身上穿着军服的,都围而杀之。不分男女,不论官民,都被剥光衣服,赤条条相对,任意凌侮。这些人只得用破席、乱草围住自己下体,找不到破席乱草的,就坐在地上,用泥土将下体埋住。哀号之声,震荡京城内外。文武百官,逃散一空。  王导急与侍中褚翜说道:“皇上当御正殿,面对乱局,请你奏报,迅速出临。”褚翜即入内殿,亲将小皇帝抱上太极前殿。王导即与光禄大夫陆晔、荀崧、尚书张闿同登御床,围绕晋成帝;又命右卫将军刘超与侍中钟雅、褚翜侍立左右;太常孔愉身着朝服,守护宗庙。不一时,就见乱兵鼓噪而入,大声吆喝,令褚翜下殿。  褚翜正立不动,呵叱道:“苏冠军来觐见至尊,军人岂得侵逼!?”  乱兵因此不敢上殿,转而冲进后宫,大掠宫人及太后左右侍从。抢得库藏布帛二十万匹、金银五千斤、钱币亿万、绢数万。驱令百官,肩挑背负,尽数送往蒋山(钟山)。稍有迟慢,便遭皮鞭抽打。  苏峻带甲上殿,意甚狂傲。晋成帝虽然年小,却还镇定,问道:“苏冠军不待宣召,带甲入京,欲意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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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峻道:“庾亮为政不均,赏罚不明,苦虐群黎,擅杀大臣,臣今起兵,乃为社稷之计。”  晋成帝道:“今庾亮已逃,不在朝中,卿等如何不退兵?”  苏峻道:“将士未得封赏,故不敢退!”  晋成帝道:“将士欲何封赏,卿可奏来。”  苏峻道:“司徒王导,德望于民,仍领旧职;祖约廉能,可为侍中、太尉、尚书令;臣为骠骑大将军、录尚书事;许柳为丹阳尹;祖涣为骁骑大将军。”  晋成帝不能主张,只得依从。苏峻于是改易官司,署置亲党,把持朝政,称诏大赦,唯独庾亮兄弟不在赦例。又分兵去攻吴国内史庾冰。庾冰大败,单人独骑,逃奔会稽。沿途见苏峻已在各处要道、渡口处张贴了图画捉拿,十分急迫,只得化作庶人,自污头面,惶惶奔命。到了浙江(钱塘江),又被大江拦住去路。幸有一老翁划了只小舟来到,将他领入舟内,用芦苇编的草席将他盖住,一面吹着口哨,一面划船,顺流而东。每逢遇到巡查哨所,老翁便用舟楫叩击船身,口作吴歌唱道:“苏将军,悬赏缉庾冰;庾冰正在此,奈何不问侬?”岸上逻兵只道是个醉汉,胡言乱语,毫不怀疑,任由过去。庾冰因此得以逃到会稽,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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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峻应该学学俾斯麦打赢了普奥战争后对奥地利人客气的态度。
  再说庾亮逃到浔阳,温峤方知京城失守,悲痛大哭,誓灭苏峻。庾亮遂宣庾太后之诏,擢升温峤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使率江州之众东下讨逆。温峤道:“今日当以灭贼为急,未建功而先拜官,将何以示天下?”固辞不受,并分出部分兵力给庾亮统领。一日,有人从京城来,庾亮、温峤急问京中形势,来人流涕哭道:“苏峻贪暴纵横,太后不堪其辱,郁愤而崩;今主上年幼,大臣皆为苏峻挟制,不能主张,社稷有倒悬之危。”庾亮、温峤得知,又哭一场,急要讨逆,互相推举对方为盟主,又都辞让不下。  僚佐劝道:“江州兵马不过七千,以此兵力如何能济大事?不如共推征西大将军陶侃为盟主。”  温峤大喜道:“陶公位重兵强,若能联兵东下,大事济矣!”即遣督护王愆期去江陵,邀陶侃共赴国难。  陶侃对当初未将他列入“顾命大臣”一事,仍衔恨在心,没好气答道:“我乃疆场外将,不敢越局!”王愆期多次劝解,陶侃执意不从,只得回报温峤。
  温峤无奈,只好顺着陶侃心意,遣使向他说道:“仁公不妨留守,我当先行东征。”使者去已两日,参军毛宝从外归来,得知此事,即向温峤劝道:“凡举大事,当与天下共之。古人云:‘师克在和,不宜异同。’即令陶侃态度有使人猜疑之处,我们也要假装看不出,况是自己显露离心呢?应速将信使追回,改写书信,就说一定要他一同进讨。如前信追不回来,就应再派使节。”  温峤顿悟,即发快船,追回前使,重写书信,力邀陶侃同进。陶侃遂令督护龚登率一万水军来会。温峤大喜,传檄州、郡、征、镇,共讨苏峻、祖约。与庾亮洒泪登舰,只等龚登水军一到,便即东下。等了好些日,皆不见龚登舰队身影,使人去探,方知陶侃又生变卦,恨意未消,龚登走到半路,又被陶侃召回去了。  温峤大惊,飞笔疾书陶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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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军有进而无退,可增而不可减。近已移檄远近,言于盟府,刻后月半大举,诸郡军并在路次,惟须仁公军至,便齐进耳。仁公今召军还,疑惑远近,成败之由,将在于此。仆才轻任重,实凭仁公笃爱,远禀成规;至于首启戎行,不敢有辞,仆与仁公,如首尾相卫,脣齿相依也。恐或者不达高旨,将谓仁公缓于讨贼,此声难追。仆与仁公并受方岳之任,安危休戚,理既同之。且自顷之顾,绸缪往来,情深义重,一旦有急,亦望仁公悉众见救,况社稷之难乎!今日之忧,岂惟仆一州,文武莫不翘企。假令此州不守,约、峻树置官长于此,荆楚西逼强胡,东接逆贼,因之以饥馑,将来之危,乃当甚于此州之今日也。仁公进当为大晋之忠臣,参桓、文之功;退当以慈父之情,雪爱子之痛。今约、峻凶逆无道,痛感天地,人心齐壹,咸皆切齿。今之进讨,若以石投卵耳;苟复召兵还,是为败于几成也。愿深察所陈!  再以王愆期为使,携了书信,连夜赶赴江陵,三请陶侃。
  陶侃展书详览,忽见书中一句“退当以慈父之情,雪爱子之痛”,心中不禁一震,流泪问道:“我儿陶瞻果已殉难了么?”  温峤道:“令郎陶瞻守云龙门时,被乱兵突入,遂为所害,确实不虚。”  陶侃立时大恸,老泪纵横。王愆期见状,再劝道:“苏峻、祖约,豺狼也,一旦得志,权力稳固,四海虽广,岂有明公容足之地?”  陶侃猛醒,投袂而起,亲率将士三万,戎服登舰,恰好其子陶瞻的灵柩运回荆州,陶侃也不留下治丧,昼夜倍道而进。将近浔阳,令王愆期先行去报温峤。温峤大喜,令排仪仗,邀庾亮一道,便去码头迎候。庾亮顿时慌道:“不可,不可。我因朝政失当,引发苏峻、祖约之乱,又与陶公有旧怨,陶公此来,若怀怨恨,必诛我以谢天下。”收拾行装,便要南逃。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更正一下:  陶侃展书详览,忽见书中一句“退当以慈父之情,雪爱子之痛”,心中不禁一震,流泪问道:“我儿陶瞻果已殉难了么?”  温峤道:“令郎陶瞻守云龙门时,被乱兵突入,遂为所害,确实不虚。”  陶侃立时大恸,老泪纵横。王愆期见状,再劝道:“苏峻、祖约,豺狼也,一旦得志,权力稳固,四海虽广,岂有明公容足之地?”  ——上文中的温峤应为“王愆期”
  诸侯勤王,往往因为号令不能统一,力量不能凝聚而失败。
  第三九集
温陶联军下建康
苏峻命断白木陂  却说庾亮将南逃,以避陶侃。温峤即劝道:“陶公既来赴难,谅不会再记前嫌。你若就此离去,反会使得嫌隙越深,不利勤王讨贼。就算还有芥蒂,也当诚心自解,你可如此如此,料陶公心虽有怨,也将释然。况有我在,必无他虞。”庾亮遂安,随温峤一道,去码头迎候。不多时,见陶侃舰船已到,不等陶侃出舰,向前俯身便拜。  陶侃出舰望见,大吃一惊,急忙阻止道:“庾元规怎可以叩拜陶士行?”  庾亮遂向陶侃检讨自己执政过失,举止得当,言语诚恳。  陶侃不由想起旧恨,仍不免讽道:“你修石头城防备老夫,如今反倒要来相求了?”  庾亮道:“我修石头城实为防备贼胡与苏峻、祖约,岂敢有疑于公?”言罢大哭。  温峤又在一旁为二人劝解。陶侃怨恨顿消,慰道:“今大敌当前,正要与君同心讨逆,前言为戏,何必当真?”  庾亮遂喜。三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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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uqun楼
14:09:01  曹老板,你的更新速度都让我2-3天才看一次了·郁闷。  -----------------------------  兄弟,我更新的速度应该不算慢了吧?我每天都有一集上传了呀,哈哈
  楼主更新的好快,对这段历史了解比较少,认真追帖中
  温峤、庾亮遂拥陶侃入城,谈宴终日,就于城中设坛盟誓,共推陶侃为盟主,次日,率戎卒四万,直指京师。长江一线,船舰相连,旌旗连绵七百余里,钲鼓之声,震动远近。  于是,会稽内史王舒、吴兴太守虞潭、吴国内史蔡谟等,也即起兵三吴,断了苏峻粮道;兖州刺史郗鉴流涕誓众,由广陵移镇京口,立下大业、曲阿、庱亭三垒,屯据要害,清野坚壁,断了苏峻东逸之路。  苏峻大惊,即用参军贾宁之计,使张健、管商、弘徽去讨东军,使陆晔、匡术留守宫城;五月十八,令将晋成帝及京中百官强行迁入石头城中。王导竭力劝阻,苏峻不听。晋成帝哭泣着被抱上御车,后宫一片哀号。当时,正逢大雨,道路泥泞,百官都徒步侍从于后,悲凄上路。孔坦趁便,走小道逃奔西军。及入石头城中,苏峻便令收拾一间库房作为宫室,以亲信许方为殿中监,名为护卫,实为监察。分遣诸将,沿江岸要害处布下重防。
  再说西军东下,直抵蔡洲——石头城外长江中沙岛,叛军耀兵江岸,每见西军船舰靠近,远则用箭飞射,近则投以火炬。西军连番冲击,靠岸不得,遂于查浦、沙门浦立下两座水寨:陶侃驻屯查浦,温峤驻屯沙门浦。陶侃因西军皆江南士卒,惯于水战,而苏峻所率皆江北士卒,惯于陆战,恐有将士擅自上岸,受到挫败,遂传下令:“将士有擅自上岸者死!”一连数日,驻泊水寨,并不出击。庾亮焦急,步出水寨,见淮口一带叛军见少,防备似乎懈怠,庾亮暗喜,即回本寨,与司马殷融、都护王彰道:“淮口一带叛军见少,防备已懈,此时出击,必能成功。”  王彰道:“元帅有令在先,将士擅自上岸者死!令公怎可自先违犯?”  庾亮道:“兵法有言‘军令有所不从’,岂可视贼可击,而不上岸击之?且我亦一帅,只要夺下淮口,便是头功,元帅岂有怪罪之理?”亲率一千舰兵冲入淮口(秦淮河入长江之口)。正登岸间,贼将张曜率大队人马直冲而来,大叫:“庾亮领死!”舞刀跃马,直取庾亮。庾亮抵挡不住,急退回船,检点人马,死伤数百。  庾亮遂送符节,来向陶侃请罪:“亮复仇心切,擅自出军,以致大败,甘受盟主惩处。”
  陶侃宽容道:“古人三败,君侯始二;当今事急,不宜数尔。”召殷融、王彰二人责道:“你二人既为庾公辅佐,为何不劝阻?”  殷融谢道:“庾公欲为此,非融等所能裁也。”  王彰却道:“彰自为之,庾公不知也。”  陶侃遂笑道:“昔殷融为君子,王彰为小人;今王彰为君子,殷融为小人。”并不追究。  西军将士皆请上岸攻击,与苏峻决一死战。  陶侃道:“苏贼势力正盛,难与争锋,当以时日、智计破之。”  监军部将李根请道:“查浦地势处下,又在水南,不如去石头城东北处筑白石垒,白石峻极险固,此垒若成,可容数千人,进可攻贼,退可据守,石头城前后受敌,此灭贼之术也。”  陶侃道:“此计虽好,但叛军把守岸上极严,见我在白石筑垒,必来冲突,如何能成?”  温峤道:“叛军只道我专心在此水寨筑垒,必不防我会去白石。盟主可先派出一军去上流,伐木取石,和好沙土,装载于船,等到了深夜,一齐潜上白石,可一蹴而就。”
  陶侃依计,即拨五千兵与李根,先去上流备好了木石沙土等一应之物,等到黑夜,顺流而下,一齐潜上白石,即分三军:一军沿山防卫,一军搬运木石沙土,一军拓基砌垒。未到拂晓,垒已修成,势雄险固,来报陶侃。陶侃大喜,便令筑垒将士皆回水寨休息,另遣守垒将士。庾亮一再自请,以赎其过。陶侃遂拨二千精兵与他,去守白石垒。  早有叛军报知苏峻。苏峻登城来看,果见白石上立起一座大垒,勃然大怒,即率步骑一万,鼓噪而下,四面攻垒。庾亮亲自披挂,勉励将士,严防死守。苏峻每次攻扑,都被庾亮击退。苏峻下令:“务必拔除此垒,方可收兵!”不断添兵来战。喊杀之声,震动远近。  温峤唯恐白石有失,急使王愆期率五千兵舰兵去救。王愆期舰兵刚要靠岸,不幸东北风猛吹,苏峻又分一军立于江岸,对船乱射,王愆期逆风不得进,大败而还。  陶侃也自坐立不住,与温峤道:“白石垒绝不可失,太真且代我留统诸军,我当亲往!”  温峤道:“公乃盟主,岂可轻冒锋刃?合当我去。”  陶侃道:“我为盟主,见事危急,正当向前,激励将士,岂得安坐帐中?”
  两人争持不下。毛宝运粮正回,请道:“苏峻小贼,只配末将往剿,何足劳动二公?”即率所部运粮兵去援庾亮。奋力划到岸边,正在登岸,许柳与祖涣数路杀来,弓弩迭射,箭如飞蝗。毛宝一手挽盾,一手持刀,冒矢而进。忽有一箭飞来,贯穿大腿,血流满靴。毛宝大怒,一刀削去箭杆,争锋又进。许柳与祖涣终于抵挡不住,大败而退。苏峻见许柳、祖涣已败,天色又晚,于是也退。毛宝于是入垒。  次日一早,苏峻又来攻垒。庾亮与毛宝一齐上垒。韩晃纵马直来垒下,向毛宝喝道:“君名勇果,何不出垒一斗?”毛宝也道:“君名健将,何不入垒一战?”扯起一箭,射向韩晃。韩晃听得弓弦响,将头一低,盔缨已落。韩晃大怒,督众攻垒。毛宝端坐垒上,见乱兵近垒,便用箭射,箭无虚发,一连射倒数十人。乱兵大惧,无一敢前。相持一日,到晚方退。  ——自此,两军便在白石垒下争锋相持,苏峻不能破垒,西军也未能获得转机。一连数月,温峤军中粮草将尽,遂向陶侃借粮。
  陶侃心中焦躁,勃然怒道:“使君从前说,只要老夫肯出兵做盟主,便不愁无粮草,不愁无良将。今数战无功,良将安在?!荆州北接强胡,西连贼蜀,所有储存,当备不虞;若无粮草,老夫只好西归,另思良策算了!”  温峤正色道:“凡师克在和,古之善教也。光武之济昆阳,曹公之拔官渡,以寡敌众,杖义故也。苏峻小竖,凶逆滔天,何忧不灭!?苏峻骤胜而骄,自谓无前,今挑之战,可一鼓而擒也。为何要舍垂成之功,而设进退之计呢?更何况天子正被囚禁,社稷危在旦夕,正是四海臣子肝脑涂地之日也。峤等与公并受国恩,事若克济,则臣主同祚;如其不捷,当灰身以谢先帝耳。今之事势,义无反顾,譬如骑虎,怎可中途跳下?公若违背众望,单独返军,必致人心沮丧;因人心沮丧,而致大事失败,只怕义旗都将倒转过来,直指于公了。”
  毛宝正在帐中,一旁劝道:“盟主本应坐镇芜湖,为南北势援,既然已经东下,其势便不可再回了。且军政有进无退,不仅仅是为了安定军心,以示不惜一死之坚决气概,也是因为一旦后退,我们便无地可据,终至灭亡。从前,张昌、杜弢作乱荆湘,非不强盛,公竟扫灭之,何至于苏峻,便不可击破呢?苏贼也怕死,并非都是勇不可当。且苏贼粮草依赖三吴,而三吴粮道早断,我们缺粮,苏贼也被缺粮,假以时日,何愁苏贼不败?”  竟陵太守李阳也劝陶侃道:“今之大事若不能成,公便是有再多的粮食,又有何用呢?”  陶侃醒悟,皆以为然,遂从军中分出五万石粮,送入温峤军中。温峤大喜,每日与陶侃聚集将佐,商议破敌之计。一日,正在会议,忽听得石头城中战鼓雷鸣,号令频传,西军将领都以为苏峻又将攻垒,正当迎战,孔坦却道:“不然,苏峻如要攻白石垒,必须等到东北风急时,使我水军无法迎风赴援;今日天晴气清,苏军必定不来。京中粮秣皆由三吴供给,如今三吴粮道已断数月,我料此时苏峻必是缺粮,如果出动,必是由江乘(江苏省仪征县长江南岸)出击,劫掠京口以东去了。”众人半信半疑。过了几日,便得郗鉴急报,说韩晃率军进逼大业甚急,请求救援。
  陶侃大惊道:“大业乃京口屏障,一旦失手,贼军将直入京口,无法抗拒,京口一失,三吴也将不保了。”即要派军去救。  长史殷羡献计道:“我军不习陆战,救大业万一不能取胜,大军就会瓦解。韩晃、张健乃苏峻手下两员百战悍将,今二人皆领兵在外,石头城必然空虚,不如急攻石头城,则大业之危自解。”  陶侃闻计大喜,事不迟疑,即以赵胤为前锋,自与温峤、庾亮率一万大军在后,由白石垒向南,上攻石头城。  苏峻在石头城上望见,也即率众八千出城,居高列阵,先命部将匡孝率数百铁骑来冲赵胤之阵。匡孝骁勇异常,仗着一杆铁槊,左挑右刺,飞奔入阵,直杀得赵胤大败而逃。苏峻正坐于山上,一边观战,一边饮酒,望见匡孝取胜,赵胤败逃,顿时兴起,大叫道:“孝能破贼,我更不如邪?”提刀上马,撇下士众,只带数骑,摇摇晃晃,追下山来。正值温峤、庾亮率大军赶到,杀败匡孝。匡孝败走中正见苏峻冲下坡来,大声疾呼:“主公快回!”苏峻闻声,向前一看,正见西军如潮涌来,大呼捉拿。苏峻方才大惊,拔马急回,到了白木陂,不幸坐骑绊倒,随行数骑各自奔命。苏峻提马,正待再逃,陶侃部将彭世、李千眼疾手快,投出铁矛,正中苏峻,跌落马下。西军蜂拥而上,将苏峻立时剁成肉泥。西军欢腾,大呼“万岁”,腾跃争进。苏峻部众顿时崩溃,退回城中,共推苏峻之弟苏逸为主,闭城自守。
  温峤就在城外设立行台(临时朝廷),宣告远近:凡二千石官员,皆令赴台。于是至者云集。陆晔趁机劝降匡术,投奔西军。管商也即率部降于庾亮。韩晃得知苏峻已死,遂解大业之围,率军返回石头城。正见西军攻城,杀将过去。西军急退,撤往秦淮河以南。苏峻之子苏硕大怒,年轻气盛,见西军退走,即率数百兵渡河来追。王愆期率舰回战。苏硕等原本北方流民,陆上骁勇,却不习水战,大江之上,被王愆期舰船一撞,站立不稳,尽皆落水。王愆期将船四面围定,军士一齐放箭,刀砍枪搠,将苏硕等数百兵尽皆杀死,浮尸满江,无一生还。  苏逸在城上望见,哀塞气沮;城中叛军,无不丧气。韩晃大叹:“大势去矣!”率部出城,欲投曲阿张健。无奈门道窄小,乱兵争出不得,自相践踏,死伤上万。西军趁乱杀入。苏逸、任让等奔走不及,皆被斩首。余众皆降。  王导抱了晋成帝,来到温峤船上。陶侃、温峤、庾亮等皆顿首号泣请罪:“臣等不能早发义兵,致使陛下为贼所困,臣等之罪也!”  晋成帝欣然道:“若非卿等尽忠,朕安得复有今日?”扶起众人。众皆大喜,遂即奉了晋成帝,返还宫城。分遣诸将追剿苏峻余党。
  当时,府库已经空竭,仅剩下练布三千端,使人出售,市民无人肯买。王导遂召群臣道:“来日诸贤皆穿练布衣,市民见了,以为时尚,必会加倍抢购。”百官依计,都以练布作衣,招摇街市。京中士庶见了,果然以为时尚,争相抢购。王导即令将库存练布溢价售出,每端得金五两,共得一万五千两,国用由是遂丰。  却说祖约在寿春,得知苏峻、苏逸都已败死,大惧,率家属、亲信数百人逃奔石勒去了。韩晃与张健收拾车马、美女、金帛,由延陵(江苏省丹阳县南延陵镇)东赴吴兴,到了长塘,被王舒、虞潭挡住去路,大杀一阵。张健、韩晃大败,轻军西奔故鄣(浙江省安吉县)。正行间,郗鉴率军又到,迎头痛击。张健、韩晃又大败,其众皆散,只带得数百人逃入平陵山中。郗鉴督兵搜剿。韩晃挟箭两囊,独坐于山腰路口,弯弓迭射。人皆不能靠近,直到韩晃箭已射尽,方得一齐杀上,斩了韩晃。张健大惧,率众出降。郗鉴数其罪而斩之,传首京师。——苏峻之乱,到此遂平。时为东晋咸和四年(公元329年)二月。
  三月,晋廷论平苏峻之功,进陶侃为侍中、太尉,加羽葆鼓吹,封长沙郡公,加督交、广、宁三州诸军事;温峤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授散骑常侍,封始安郡公;郗鉴为侍中、司空,封南昌县公;陆晔进爵江陵公;其余赐爵为侯、伯、子、男者甚众。追赠卞壸、卞眕、卞盱、羊曼、陶瞻等死难者谥号。  庾亮自因逼反苏峻,误及国难,请求免官。晋成帝慰喻道:“此社稷之难,非舅之责也。”庾亮越觉羞愧,引咎自陈道:“苏峻、祖约肆行凶逆,罪由臣发,虽寸斩屠戮,不足谢七庙之灵,塞四海之责。臣尚有何脸面与大臣并列?”等朝会一散,便率全家出城,欲隐居山海。晋成帝得报,即命有司扣夺其船,再加劝慰。庾亮遂求外镇,报效朝廷。晋成帝于是便命庾亮为都督豫州、扬州之江西、宣城诸军事、豫州刺史,兼领宣城内史,出镇芜湖。
  于是,陶侃、温峤、庾亮各自出朝赴镇。陶侃嫌江陵位置偏远,遂将军府迁至巴陵(今湖南省岳阳市)。温峤临走,因京城荒残,资用不足,特将私蓄财物留献宫廷,然后西还武昌,才月余,暴病身亡,年仅四十二岁。东晋君臣莫不悲痛。晋成帝诏命厚葬,追赠温峤为侍中、大将军,谥号“忠武”,葬于豫章,祠以太牢。遂命陶侃兼督江州诸军事。陶侃至此,都督八州,移镇武昌。  话分两头。却说东晋中兴于江东,王敦、苏峻先后作乱之际,占据中原的匈奴汉国也正经历着一场惊天巨变。欲知详情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苏峻太扯了,带几个人就出去了。估计是酒喝多了。
  祖约这个笨蛋,坏了他祖家名号,把一家老小全部送给石勒杀了,石勒恨死祖狄正好啥了解气,一次杀一百多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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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 部 第 二 卷:汉 赵 兴 替   第四〇集
刘聪汉宫纵淫欲
靳准私府献二女  却说匈奴汉国国主刘聪,依靠刘曜、石勒等将,连破晋都,两掳晋主,终于夺取中原,进入全盛。但历史的轮回往往逃不过“盛极而衰”的宿命,刘聪与他的匈奴汉国也是一样,鼎盛之时,便是衰败之始。论其衰败之由,且从那单氏女说起。  这单氏女原是刘渊立的继后,后来,刘聪杀死刘和,夺取帝位,便尊她为皇太后,并立其子刘乂为皇太弟。此时,单氏虽已三十出头,但仍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刘聪登上汉主之位,依礼谒见单氏,初一相见,便被单氏的容貌勾了魂魄,不能自持。单氏也因刘聪保全己子,心存感激,又见刘聪仪表雄伟,暗生爱慕,穿着打扮,轻盈妖冶,说起话来,柔声娇喉,弄得刘聪情迷心荡,欲罢不能,于是便借请安为名,早晚来到后宫,与单氏撩拨私情。一个是垂涎已久,昏夜乞怜,一个是寂寞难耐,心神如醉。不消几日,便成苟且,从此,日夜蒸淫,如胶似漆。
  渐渐地,两人的绯闻便传出了宫外,引得朝野窃窃私议。刘乂深以为恨,入宫痛谏。单氏羞惭,无地自容,忧愤成疾而死。刘聪如丧考妣,悲痛不已,后来得知单氏之死实由刘乂,遂生怨恨。  皇后呼延氏早已不乐刘乂为皇太弟,趁机僭道:“父死子继,乃古今常理。陛下承高祖之业,却立刘乂为皇太弟,算哪门子事?陛下百年之后,一旦刘乂即位,刘粲兄弟将何以自存?不如借故杀了刘乂,早除后患。”  刘聪道:“卿言有理,但刘乂并无过错,如何可杀?且朕兄弟只剩下刘乂一人,朕若杀之,天下之议岂能容朕?”  呼延氏道:“陛下若犹豫不断,终将生变。刘乂见刘粲兄弟逐渐长大,内心一定不安,万一有人从中挑拨,祸难便会随时发生。”  刘聪颇以为然,但念与单氏往日之情,终究不忍。呼延氏屡劝不成,也忧郁而死。
  刘聪却不伤痛,刚刚死了个老的,便即召入一群小的。呼延皇后刚刚落气,刘聪便即下诏,广选名家美女充入后宫,以司空王育之女为左昭仪,尚书令任顗之女为右昭仪,中军大将军王彰、中书监范隆、左仆射马景之女皆为上夫人,右仆射朱纪之女为贵妃,各佩金印紫绶,轮流进御。又碍于母亲——帝太后张氏情面,遂纳舅舅张实之女张徽光、张丽光二人皆为贵人。刘聪还嫌不足,得知太保刘殷有二女四孙,统是天姿国色,便想一并纳入。  刘乂谏道:“刘殷与陛下同姓,与先帝有连枝之脉,二女与陛下实乃兄妹之亲,不可纳的。”  刘聪道:“这几女都是姿色绝世,淑德冠时。且太保与朕实有不同,如何不可?”  刘乂道:“五百年前共一,岂可乱伦?”  正巧太宰刘延年、太傅刘景入内,刘聪遂问二人之意。  二人曲意迎合道:“太保自称是周朝卿士刘康公之后,与陛下同姓而异源,纳之有何不可?”  刘聪大喜,赐二人黄金各六十斤,将刘殷的二女刘英、刘娥及四孙女一并纳入后宫,以刘英、刘娥为左、右贵嫔,位在昭仪之上,四孙皆为贵人,位次贵嫔。从此,六刘之宠冠于后宫,刘聪更是深居简出,不上朝,不理政,朝中如有大事要奏,都须经由中黄门(宦官)转达。仿如晋武帝晚年一般。过了些日,刘聪便想立左贵嫔刘英为后。朝中无人敢谏。  帝太后张氏得知,阻道:“自古无帝、后同姓者,刘英与你同姓,怎能立后?徽光、丽光二贵人有淑有德,与你又是血表之亲,何不从中择一?”
  刘聪无奈,遂立张徽光为后。刘英因此郁郁寡欢而死。刘聪悲痛,越发不理朝政,纵情声色,恣欲无度,常率嫔妃去汾水观鱼,以烛继昼,昏夜不归。又因鱼蟹未能及时供上,杀左都水使者襄陵王刘摅;温明、徽光二宫未能按时建成,又杀将作大匠望都公靳陵。朝野无不惊骇失色。  王彰冒死谏道:“近来陛下所为,实在令臣痛心。今百姓归汉之意未专,而思晋之心犹盛,刘琨又虎视眈眈,近在咫尺,刺客无处不在。陛下常常轻率出行,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还望陛下能改往修来,专心朝政,则国家幸甚,兆民幸甚!”  刘聪大怒,命斩王彰。王夫人大哭而出,叩头哀求不已。刘聪遂令囚禁王彰。  刘殷又率公卿列侯百余人为王彰求情,皆免冠泣道:“陛下功高德厚,从古到今少有能比,古有唐尧、虞舜,今则陛下。但近来因鱼蟹不供、宫殿未成,便杀王公,直言忤旨,便囚大将,刑罚严苛。实在是臣等不能理解而深感忧虑的呀!”  刘聪见众怒难犯,这才不得不息下怒火,自嘲道:“朕昨日喝得大醉,囚禁王彰并非朕之本意,若非卿等说起,朕不闻过。”赐每人帛百匹。
  又令放出王彰,慰道:“先帝赖卿如左右手,卿之勋功,朕岂能忘?此段之过,望卿荡然。卿能尽心忧国,正是朕之所望也。此后朕如再有过失,还望多多匡正。”进封王彰为骠骑大将军、定襄郡公。  过不久,帝太后张氏死了。张皇后因失了靠山,悲哀过度,也呜呼而去。刘聪于是再无顾忌,即立右贵嫔刘娥为后,特令为她起凰仪殿,工费巨大。刘聪还亲自坐阵逍遥园李中堂,督造工程。  廷尉陈元达直来堂中,切谏道:“天生民而树之君,是使君主司牧他们,而非以兆民之命来满足君主一人之欲。晋朝无道失德,大汉才受命于天,百姓都翘首以待。所以先帝身穿布衣,居无重茵,后妃不衣锦绮,舆马不喂粟谷,这都是爱惜百姓的缘故。陛下即位以来,已建殿观四十余所,加上一再兴兵,馈运不息,饥馑、疾病,死亡相继,而陛下却还大兴土木,岂是为民父母所应做的?今晋朝残余西据关中,南擅江表;李雄占据巴蜀;王浚、刘琨窥伺肘腋;石勒、曹嶷贡奉渐疏。陛下不为此忧,却在宫中大建殿堂,又岂是目前之所急耶?”  刘聪忽遭数落,脸色立时挂不住了,勃然怒道:“朕为天子,建造一殿,干尔鼠辈何事?竟敢胡说八道,扰乱大家情绪!不杀尔鼠辈,朕之殿堂势必不成!”当即喝令左右:“快将此鼠辈拖了出去!连同他的妻、子,一并枭首东市,使群鼠共穴!”
  陈元达却是不惧,反又大声喊道:“臣所说的,皆为社稷之计,而陛下却要杀臣。臣死有知,当上诉陛下于天,下诉陛下于先帝。汉朝朱云有言:‘臣得与龙逢、比干游于地下,足矣!’”  刘聪越发怒不可遏,提刀下堂,竟要手刃陈元达。任顗、朱纪、范隆、刘易等大臣大惊,一齐拦住刘聪,叩头求道:“陈元达乃先帝赏拔大臣,立汉之初,就已召在门下,尽忠竭虑,知无不言,今日所言虽然狂直,还请陛下宽容。如因谏诤便斩列卿,叫后世人如何评价陛下呢?”  刘聪不从,推开众臣,执意要杀。正危之际,幸亏刘皇后赶到。  刘聪问道:“爱卿不在后宫,却来此作甚?”  刘皇后下跪答道:“臣妾将要死了,故来与陛下诀别。”  刘聪大惊,问是何故。  刘皇后流泪谏道:“今宫室已经齐备,本就不用再建,四海尚未一统,正应珍惜民力。陈元达敢于直言,正是社稷之福,陛下不加赏赐,却要杀他,天下将如何评说陛下呢?陛下为给臣妾营建宫殿而杀大臣,必会使忠臣因妾缄口,远近因妾生怨,公私因妾困弊,国家因妾而危,如此,天下大罪皆集于臣妾一人,叫臣妾如何承受得起?自古以来,造成国破家亡的,没有不是从妇人开始的。臣妾心里常常为之痛心,想不到今日自己也会如此,使得后世人看妾,就如妾看古人一样!臣妾尚有何脸面伺侯陛下?不如就将臣妾赐死此堂,也好弥补陛下之过!”
  刘聪忽听“赐死”二字,脸色大变,急忙扶起刘皇后道:“爱卿快起,朕即为卿赦免陈元达了!”又请众大臣整好冠带鞋履,上殿赐座。众大臣方才舒了口气,叩谢圣恩。  刘聪见刘皇后脸色舒缓,也舒了口气,与众臣缓缓说道:“朕近年微得风疾,喜怒有些失常,不能自制。元达是个忠臣,是朕不明。诸公能磕破头来使朕了解他,也是深明辅弼之义。朕实惭愧!”  又与陈元达戏谑道:“卿当畏朕,反到使朕畏卿了呢?”赐在座大臣谷帛各若干,并将逍遥园改名为“纳贤园”,将李中堂改名为“愧贤堂”。自此,汉国上下都赞刘娥为“贤后”。只可惜,好人没有好命:  汉嘉平四年(公元314年)正月,一日,平阳天空忽然坠下一物,如同太阳,立时引发地震,崇明观陷为陂池,水色如血,一条赤龙奋身飞天而去。平阳百姓惊骇奔窜,如同末日降临。随即,天上三日相承,由西向东运行;到了夜间,又有流星从牵牛星座冲出,直犯紫徽星座,形如龙蛇,光芒照地,一声巨响,坠落在平阳以北十里处,化成一块肉团,长三十步,宽二十七步,臭不可闻;肉旁伴有哭声,昼夜不停。  刘聪大惊,急召公卿百官道:“朕之不德,致有此异,众卿各尽所言,不必隐讳。”
  博士张师等进言道:“星变之异,其祸行及,臣恐后宫将有三后之事,亡国丧家,靡不由此,愿陛下慎之。”  刘聪道:“此乃天象日月运行之理,何干人事?”  正议间,忽有后宫内侍匆匆来报,说刘皇后因受了惊吓,分娩难产,命在旦夕。刘聪大惊,即刻罢朝,赶往后宫。刚到宫门,就见内侍抱头窜鼠而走。原来,刘皇后已生,却是生出两样怪物:一条半红半白的怪蛇,一头有角有头的怪兽。蛇兽并出,吓得内侍魂飞魄散。刘聪大怒,提剑而入,却被那蛇兽一纵一窜,逃得无影无踪。刘皇后也因惊吓,不省人事。  随后有人来报,说蛇兽都已逃到陨肉处了。刘聪即带甲兵去捕,等赶到时,陨肉与蛇兽都已不见,哭声也已停止。正在疑惑,后宫内侍又报,说刘皇后终因惊悸过度,死了。刘聪捶胸顿足,如丧父母,诏命厚葬,谥为“武宣”。  刘皇后一死,后宫嫔妃竞相争宠,都想要跻身后位,刘聪一时没了方寸,后宫嫔妃个个娇媚可人,就是刘氏四孙,也都难分伯仲,立谁不立谁,着实拿不定主意。  中常侍(宦官)王沈趁机问道:“陛下眉关紧锁,似有所忧?”
  刘聪这是作死的节奏。  No zuo no die.
  记号  
  刘聪道:“诚然。武宣皇后既逝,后宫缺位,正难以抉择,怕后宫秩序因此而乱。卿以为谁可立后?”  王沈道:“臣乃刀锯小人,立后大事,怎敢妄言?但后宫本有秩序,就是一时缺位,也不至于就乱,陛下不必过忧。而今正是春暖花开之际,陛下何不趁时出游踏青,以畅胸怀?”  刘聪道:“正合朕意。”次日一早,令排了銮驾,携最宠嫔妃数十人,王沈陪伴,一同去西山赏游。三千铁甲军周遭护卫。直游到日之将晚,方才尽兴而回。入了平阳城,正行之间,路中一人,俯首便拜,口中称道:“小臣靳准,叩见陛下!”  刘聪认得靳准,问道:“靳准,何故挡道?”  靳准再拜道:“小臣得知圣驾出游西山,一路劳顿,故欲请圣上到草舍小憩,臣已备了薄馔,专候圣上,未知圣意如何?”
  刘聪大悦道:“靳爱卿如此忠心,朕怎好过而不顾?”当即下车,令嫔妃们先行回宫,只留下百余卫士,进了靳府。靳准早已水陆毕陈,于前厅正中设座,锦绣铺地,薰香缭绕。刘聪上厅入座,靳准再拜。刘聪令起,赐座于旁。王沈侍立刘聪之后。  靳准道:“臣得圣上光降,万世之荣也。”极尽殷勤,频频敬酒。刘聪大悦,饮酒作乐。酒酣之际,笙簧缭绕,歌舞又起,舞者当中簇拥着两小女子,如出水芙蓉,如花中仙子,不说沉鱼之美,也是落雁之貌。刘聪立时看得呆了。  二女向着刘聪深深一揖,微移莲步,长袖一舞,便莺声婉转地唱将起来: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 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唱罢这曲,接下又唱:  一缕痴心偏不解,诉来又恐旁人怪。辜负冤家情似海,徒相会,冷眼谁瞅睬?  镇日锁眉兼蹙黛,愁词谱出无聊赖。但愿慈云常自在,替侬悲,还了鸳鸯债。  刘聪听了,只觉句句像是挑逗着自己,三魂早被勾去了七魄,激情亢奋,如痴如醉。正在妄想,歌舞骤停,两女子一齐向前,为刘聪把盏敬酒;眉来眼去,勾魂摄魄。
  老刘头昏了  
  老曹看球去了  
  刘聪不能自已,拉着二女之手,问道:“哪家女子,芳龄几何?”  不等二女开口,靳准跪答道:“这是大女月光,年方二八,那是二女月华,年正十五。”  刘聪道:“世间还有这等女子,胜朕宫中嫔妃多矣!”  靳准暗喜,顺着竹竿便爬了上来,说道:“臣女月光、月华,年已及笄,若蒙陛下不弃葑菲,愿即献一佳者。”  原来,靳准乃镇北将军靳冲之子,早年,靳冲奉命与平北将军卜珝进攻晋阳,被刘琨击败,卜珝先行后撤,遂被靳冲捕杀,刘聪大怒,斥其擅杀大将,令人持节,就于军中斩了靳冲。靳家自此门户衰落。为保家安,靳准遂将堂妹献与皇太弟刘乂作妾。谁料靳准这个堂妹虽然姿容娇美,却是心性放荡,因与侍卫通奸,被刘乂发现,一怒之下,将她杀了,刘乂还不解恨,还常以此事讥讽靳准。靳准不堪其辱,切齿痛恨,却又不得不委曲求全,强装笑脸,但一想到将来可能的灾祸,便不寒而栗,不得已,遂以重金收买刘聪的心腹侍臣王沈,阖族阿附,因此便有了这精心设计的“美人计”,——反过来要抱昔日的大仇家——刘聪的大腿。  却说刘聪听靳准说要献女,大喜,但又不乐只献一女,连忙说道:“二者都佳,二者都佳!”  靳准更是喜不自胜,起座再拜道:“臣女得侍陛下,万世之福也!”  王沈也即一旁祝贺。刘聪大笑,再饮几杯,谢过丈人,急匆匆带了月光、月华,连夜载回宫去。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第四一集
靳准毒计杀刘乂
刘聪命赴遮须夷  却说刘聪将靳家二女带回宫中,一夜巫山云雨,快乐不消细说。次日,刘聪即封靳月光、靳月华皆为贵嫔。而靳月光尤其妖媚风骚,更能勾得刘聪销魂,才过十余日,便将靳月光册封为上皇后,并赐靳准中护军之职。为安抚四刘,从中择一长者,封为左皇后。又以靳月华为右皇后。——宫中于是三后并立。  陈元达大惊,切谏道:“三皇五帝以来,从无一国有三后并立者。今陛下不思求贤,专事宠女,将来必有大患,务乞收回成命!”  刘聪哪里肯从,嫌陈元达实在太烦,遂以陈元达为右光禄大夫,外示优崇,实夺其权。朝中大臣又都来争护陈元达。刘聪无奈,遂以陈元达为御史大夫。  陈元达仍居谏职,监察宫廷,逮着便谏,毫不含糊。把个刘聪气不过,又躲不开,无奈他何。偏巧又被陈元达查出一件后宫丑事。——原来,刘聪虽是虎狼之躯,但一人毕竟周旋不过后宫万千粉黛,且也不能专宠一人呀。而上皇后靳月光又正当火力最旺之时,一日不得水乳交融,床第之欢,便要勾引美少年入宫,饱其淫欲。久而久之,露出风声,被陈元达查了个铁证如山,报与刘聪。
  陈元达够狠。  但为什么不找个不怕死的手下来谏?  靳家有风流的传统。
  刘聪大为震怒,将靳月光痛斥一番,将她废了。靳月光羞愤难当,服毒自尽。刘聪得报,又追念前情,急去临视,见靳月光颦眉泪眼,又生怜爱,抱尸大哭一场,才令棺敛。从此深恨陈元达,但凡陈元达有事要谏,都置若罔闻,避而不见。又以晋王刘粲为丞相、大单于、录尚书事,总掌百揆,一切国事都由刘粲裁决,自己逍遥后宫,纵欲宣淫,终日不出。  陈元达再谏不得,叹道:“国家将亡,我既不能再尽言了,还默默苟生何为?”回到家中,便饮药自尽了。  却说刘聪以刘粲为丞相、大单于、录尚书事,总掌百揆,朝野于是都知刘聪有传位于刘粲之意。太傅崔玮、太保许遐即来说皇太弟刘乂道:“皇上已有让刘粲继位之心,殿下何不避位?”  刘乂瞿然道:“河瑞末年,主上自因嫡庶之分,将大位辞让给我。我因主上年长,所以推奉他继位。天下乃高祖之天下,兄终弟及,有何不可?且父子、兄弟之间,有何亲疏?主上岂可有此意?”
  二人道:“河瑞末年,主上以殿下为太弟,为安众心而已,其志在晋王久矣,王公百官无不附和主上旨意而归附晋王。自魏武帝以来,丞相便非人臣之位,今主上又以晋王兼居大单于之位,羽仪威重,已大大超过了东宫,军国大政无不由他决定。另外,亲王们也都各有营兵,作他羽翼,殿下大势已去,将来非但不能继承皇位,朝夕且有不测之祸。殿下如一定不肯避位,就当早作对策。”  刘乂问道:“今有何策可用?”  二人道:“东宫四卫精兵不下五千人,而晋王性格轻佻,只需一刺客便足够解决。大将军刘敷无一日不外出,他的大营可袭击夺取。其他亲王年龄都小,更容易制伏。殿下如果有意,我们即可集结二万精兵,擂鼓直入云龙门。宫廷中的禁卫,谁不倒戈奉迎殿下?”  刘乂大惊道:“如此逆举,岂是我所能为?此后不可再说。”坚决不从。  崔玮、许遐大叹而去。不料隔墙有耳,三人密谈却被东宫舍人荀裕听到,径去向刘聪告密邀功。刘聪大怒,即令收捕崔玮、许遐,并借他事杀了二人。又令冠威将军卜抽率兵监制东宫,禁止刘乂朝会。刘乂大惧,不知所措。
  却说靳准因爱女被废自杀,羞愤交加,心如刀绞,因此对刘家的痛恨就越发深切。忽闻刘乂被禁,大喜,恨不能一掌将他拍死,当即想了一套说词,来向刘粲说道:“殿下乃光文帝亲孙、主上嫡子,四海之人,谁不归心?为何要把天下送与太弟?殿下应自居东宫兼任丞相,使天下早有所系。且我得知,太弟将在三月上巳水滨祭祀,宫廷大宴之时,趁机政变。事成之后,便尊主上为太上皇。东宫拥有重兵,以太弟身份,政变一旦发动,便无不成之理。如此,东宫、相国、大单于之号,都将落到太弟之子武陵兄弟手上,怎肯让给别人?太弟一旦得了天下,殿下岂有容足之地?而今,大祸迫在眉睫,殿下应速作打算。”  这刘粲的王妃靳氏,正好又是靳准的小女儿。刘粲初一听靳准说得有鼻子有眼,却还半信半疑,怪问道:“怎会有这等事?”  靳准道:“殿下如果不信,不妨召见东宫从事中郎王皮、司马刘惇,以恩义相待,准许他们自首,向他们查询,便可得到真相了。”  刘粲以为然,即命去召二人来问。
  靳准却先与王皮、刘惇二人密说道:“太弟谋乱之事,主上与丞相都已知晓了,你二人参与其中了吗?”二人都大惊道:“绝无此事!”靳准忽然大哭,歔欷流涕道:“此事已查明确实,可怜二位皆我故旧老友,不想都将遭此灭族之祸了!”二人大惧,下跪叩头,请求救命。靳准道:“我有一法,只不知二位肯从否?”二人头如倒葱,都说道:“全仗靳公指教了!”靳准道:“丞相若是问起你们,便如此这般回答,必能免祸。”二人大喜,谢过靳准。不久,刘粲果然召见二人。王皮先到。  刘粲问道:“太弟将谋乱,可有此事?”  王皮答道:“确有此事。”  刘粲责道:“既知有此事,为何不来禀报?”  王皮答道:“臣确是身负死罪。但因见主上宽大仁爱,殿下敦厚温和,我们如果检举却不被相信,就会遭到诬陷挑拨之罪而被处死,所以不敢禀报。”  刘粲喝退王皮,又召刘惇来问。刘惇也照本回答,言辞与王皮完全一样。刘粲遂信靳准,不由大怒,即要入宫禀奏刘聪,诛灭刘乂。靳准却又拦住。刘粲不解,问是何故。
  靳准道:“东宫如今还在禁锢之中,殿下突然去告太弟谋反,主上必定不信。应先放开对东宫的禁锢,使其宾客能够往来出入。太弟这人雅好待士,必不以此为疑,其中必有迎合太弟之意为他谋划之人。然后,臣便为殿下露表其罪,拘捕那些与太弟有来往的宾客拷问,有了狱案的供词后,主上就不能不相信了。”  刘粲大喜,即命卜抽撤离东宫。太弟果然不疑,还道是丞相的美意,禁锢一解,宾客往来不绝。一日,平阳城内忽下血雨,太弟正自惊疑,就见丞相府吏王平来报:“刚得主上密诏,说京师将有意外之变,请太弟传令左右,持械束甲,以备不测。”说罢即去。
  刘乂信以为真,即命东宫臣属,全都穿上铠甲,外面罩上平常衣服,整顿枪械,以防事变。  这边刘粲见刘乂中计,大喜,即令靳准、王沈驰报刘聪:“太弟准备作乱,东宫都已束甲了!”  刘聪大惊道:“怎会有这等事!”  王沈、靳准都说道:“臣等早听说太弟有犯上作乱之心,多次上言,但陛下就是不信。”  刘聪大怒,即命刘粲、靳准、王沈率军包围东宫,逮捕与太弟往来密切的氐、羌部落酋长十余人,穷追猛查,严刑拷问,将他们的头颅都枷锢在高木格上,烧红铁器炙灼双目。酋长们受刑不过,只得自诬与太弟谋反。供词画押,呈上刘聪。  刘聪遂向王沈、靳准二人慰抚道:“朕今日方知卿等之忠。此后还当‘知无不言’,勿恨往日言而不用也!”即令诛杀东宫官属及与太弟亲厚,又与王沈、靳准有怨的大臣数十人,坑杀东宫将士一万五千余人,并杀刘乂。
  刘聪遂立刘粲为皇太子,兼相国、大单于,总摄朝政如故。自己游宴后宫,或三日不醒,或百日不出。当时,后宫中有个樊氏女,原本是张皇后的侍婢,自幼入宫,垂髫后妖媚无比,刘聪宠爱非常,遂将樊氏女补了靳月光上皇后之位。三后之外,又另立皇后七人:中常侍王沈养有一女,年方十四,玲珑娇艳,献与刘聪,刘聪大悦,立为皇后,极称王沈之忠,封为列侯;中常侍宣怀于是也觅得一个美女,充作养女,献与刘聪,刘聪也即立为皇后,封宣怀也为列侯。  尚书令王鉴、中书监崔懿之、中书令曹恂等入宫切谏:“臣闻帝王立后,皆须效法乾坤相配之理,生承宗庙,没配后土,因此,所择之后都必须是道德传家、名门显族之女,其本人也应幽闲令淑,才能允副四海之望,称神祗之心。汉成帝立赵飞燕为后,结果使子嗣灭绝,社稷毁为废墟,这可是我们的前鉴呀。自从麟嘉年以来,陛下立后不以德举。即便是王沈、宣怀之亲妹、亲女,也不过阉宦丑类,尚且不能让她们沾污后妃之位,更何况是王沈、宣怀的婢女呢?陛下六宫的嫔妃皆王公贵胄之后,怎能让婢女去做她们的主人呢?”
  做个记号!  
  刘聪大怒,叱道:“竖子!竟敢口出狂言,侮慢尊上,毫无君臣上下之礼!”喝令刘粲,当即捕了三人,押往东市斩首。王沈、靳准亲临刑场监斩。王沈以杖叩三人道:“庸奴!还能逞刁么?乃公养女为后,干汝等甚事?”  王鉴怒目叱道:“竖子!灭大汉者,正坐汝鼠辈与靳准之流也!”  靳准道:“我乃受诏收汝,有何不妥,汝竟说汉灭由我?”  王鉴道:“汝杀皇太弟,使主上蒙不友之名。国家畜养汝辈,安能不灭!”  崔懿之也一旁大骂:“靳准心如枭獍,必为国患,汝既吃人,人人也当吃汝!”  王沈、靳准大怒,即令行刑。三人骂声不绝而死。自此,小人掌权,阉人当道。刑罚奖赏,混乱不堪。朝中大臣,敢有与王沈、靳准作对者,都被二人罗织罪名,陷害致死。刘聪更是色令智昏,以王沈、靳准为大忠臣。
  渐渐到了汉麟嘉三年(公元318年),刘聪终因淫欲过度,酿成霪疾,奄卧光极殿中,神衰意昏,常闻鬼哭,于是迁到建始殿中,又鬼哭如故。一日,刘聪神情稍好,子孙都来问安祝贺。刘聪大悦道:“朕久在病中,未能与家人欢聚,今日正好!”召集刘氏宗亲、子孙百余人,大宴于螽斯则百堂。欢宴直到深夜,各皆大醉。忽有一阵阴风骤起,吹倒堂上画烛,四周帷幔立时皆着,堂内堂外,一派火光。刘聪经侍卫奋力赴救,才幸免于难。等刘聪醒来,螽斯则百堂已成一片焦土,子孙中有二十一人被烧死。刘聪得知,哀塞气绝,良久方苏,病又沉重起来。
  楼主的帖子是不是转自《续三国演义》这本书啊
  当时,刘聪之子刘约已死,正在入殓,却忽地醒来,恍恍惚惚,与众人说道:“我在不周山遇见祖父了,跟随到昆仑山,三日后回不周山时,来到一处宫殿,非常华丽,见已故诸王、公卿、将相都在,便问:‘这是何处?’众皆说道:‘是蒙珠离国’。祖父又与我说道:‘东北有个遮须夷国,无主已久,正待你父来主持。你父来后,国中将生大乱,互相残杀,宗室死亡略尽,只有永明(刘曜)等十数人还在。你且回去,邀你父来,相见就在不久。’我即拜辞祖父而回,又途经一国,名叫‘猗尼渠余国’,国王邀请我入宫,交给我一只皮囊,说道:‘请为朕赠送大汉皇帝。’那皮囊就放在案几上,你们可取来一看。”  众人寻视,果见案几上有只皮囊,取来看时,内中一方白玉,上题有字,写道:  猗尼渠余国天王敬信遮须夷国天王,岁在摄提,当相见也。  再回头看时,刘约已气绝身冷了。众人大惊,即将其事报与刘聪。
  刘聪竟笑道:“果然如此,朕便不惧死了!”一日,正在榻上静养,蓦见帐外一人,定睛一看,却是刘约。刘聪遂喊:“约儿、约儿。”刘约却不答应,人影也不见了。反反复复,都是如此。刘聪惊疑,即召刘粲入内,嘱道:“朕寝疾缠绵,见闻多怪,又屡见约儿来此,想是朕命该终,特地来迎朕呢。人死果有神灵,朕又何必惧死?但如今世难未平,朕若死,你也不必拘守谅暗古制,朝死夕殓,旬日出葬便了。”  刘粲含糊答应下了。刘聪又令刘粲颁诏,征刘曜为丞相,石勒为大将军,皆录尚书事,入朝辅政。刘曜、石勒二人皆不肯入朝,上表固辞。刘聪只得改诏,以刘曜为丞相、兼雍州牧,石勒为大将军、兼幽、冀二州牧。又以宗室刘景为太宰,子刘骥为大司马,宗室刘顗为太师,朱纪为太傅,呼延晏为太保,皆录尚书事;范隆为尚书令,靳准为大司空、兼司隶校尉,轮流决断尚书所奏事宜。安排已定,刘聪病亡,时为汉麟嘉三年七月癸亥。
  次日,众大臣即扶刘粲即位,尊靳皇后为皇太后,樊皇后为弘道皇后,宣皇后为弘德皇后,王皇后为弘孝皇后;立太子妃靳氏为皇后。大赦境内,改元汉昌。葬刘聪于宣光陵,谥号昭武皇帝,庙号烈宗。后世人蔡东藩有诗叹道:  九载淫荒恶贯盈,到头一死国随倾。  及身幸免儿孙受,莫向苍天怨不平。  却说刘粲即位,荒淫渔色,比他老子刘聪还要厉害。刘粲对靳、樊、宣、王等刘聪的后宫皇后们早已是垂涎三尺,等刘聪两腿一登,便立即打上了这些既年轻漂亮又妖媚风骚的小寡妇们的主意,挨个蒸淫,夜以继日。这些小寡妇们个个都还不到二十,本就是水性杨花的货色,见刘粲体心贴意,更是乐得投怀送抱。把个刘粲乐得,只顾后宫纵淫,什么国事、朝政,都不顾了,全权交由靳准一人决断。  靳准大喜,趁机弄权,以堂弟靳明为车骑大将军,靳康为卫将军,各掌兵权,图谋作乱。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第四二集
靳准屠刘毁宗庙
石勒裂汉分两赵  却说靳准图谋作乱,但又畏惧刘氏宗族强大,不敢轻举妄动,遂入西宫,向刘粲面前挑拨道:“臣闻朝中王公将行伊尹、霍光之事,先诛太保及臣,以大司马统摄万机。陛下如不先下手,臣恐祸发不远,非晨则夕。”  刘粲虽然昏聩,此时却还有些清醒,说道:“朝中王公皆先帝顾命之臣,恐无此事,休得相疑!”  靳准大惧,见离间不成,急忙告罪而退,匆匆赶往后宫,召见二女靳太后与靳皇后道:“宗室诸王皆有谋废主上,改立刘骥之心,我告之于主上,主上却不相信,若被诸王得知,非但主上被废,我家宗族也必遭杀身之祸了,你二人常在主上身旁,言听计从,当速设法劝谏!”  二女得了父旨,岂有不急之理?一日,趁着刘粲来后宫行乐,靳太后故作悲凄,说道:“宗室诸王因陛下烝淫之故,将废陛下,另立刘骥,陛下如何还有心情来此寻乐?此事皆因妾等而起,陛下欲脱此祸,此后幸勿再来妾宫,冀得少安,妾愿就此与陛下生别了。”说罢,呜咽流涕不止。
  @爱某人在天崖 476楼
17:35:09  楼主的帖子是不是转自《续三国演义》这本书啊  -----------------------------  若非老兄提醒,我还真不知有《续三国演义》这本书的存在。急忙去百度搜索了一下,介绍如下:  《续三国演义》是明代酉阳野史所作。又名《三国志后传》,全称为《新刻续编三国志后传》,十卷一百四十回。属于《三国演义》的众多续书之一。是明代的一部历史演义小说,题“酉阳野史”编次,描绘的是西晋司马氏开国后六十年间晋国“八王”、成汉李特、汉赵刘渊、后赵石勒、东晋王敦、苏峻等逐鹿中原、杀伐征战的兴衰史。  全书没有结尾,怀疑是当时书商的一个喙头。内容是晋一统天下后,蜀国君臣后人逃散四方,更名改姓,重建功业的故事。情节设置在明清小说中只能算是中等.文采尚可。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读者对《三国演义》中最后蜀国灭亡的悲剧结尾不满的心情。但其文学成就和《三国演义》不可同日而语。  本书剧情继承《三国演义》,但是具体情节多为虚构。比如书中刘渊为北地王之子刘禅皇孙。张宾为张苞小妾所生,张宾其母梦吕洞宾而生子,故取名张宾。石勒则是赵云后人,本名赵勒,后因缘巧合被石崇收留,改姓石。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书中魏延后人流亡中,因为敌国为魏国,坚决改姓,又不能数典忘祖,所以取了先祖的名讳,改姓“呼延”。当然这只是一本小说,不是历史。  如果要读历史,此书无甚价值。  ------而我的《三国后传:两晋风云》完全是在尊重历史的基础上独立创作的,时间跨度156年,以文学的形式完整、忠实地演义了东西两晋的历史。所以说,《续三国演义》与我写的《三国后传:两晋风云》完全就是两码事。
  靳皇后也一旁哭道:“宗室诸王明明有废主之意,陛下却不相信,一定等到祸发便为时已晚了。妾料始终难逃此劫,不如先死,就此与陛下诀别了!”寻死觅活,又哭又闹。  这招果然奏效。刘粲一再劝慰不住,冲冠怒起,顾不得是真是假,是好是歹,即命收捕刘景、刘顗、刘骥、刘劢、刘逞等宗室诸王,全都斩首。呼延晏、朱纪、范隆等大惧,连夜逃奔长安,投刘曜去了。  靳准此时再无顾忌,与靳明、靳康道:“刘粲无道,淫乱宫室,不理朝政,吾欲勒兵诛之,取其天下,你二人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共享富贵?”  二人道:“愿从兄命。”  靳准大喜道:“来日吾与二弟勒兵入宫,尽诛刘氏,百官自从。”商议已定。次日,靳准与靳明、靳康各自披甲执锐,率甲兵二万,呐喊杀入宫廷,但见宦官和刘氏子弟,无论大小,一概杀死。宫中号哭,四下奔窜。侍臣樊陵、许相急出喝道:“休得无礼!”被靳明赶来,立时斩毙。赵广、夏胜急奔翠华楼,正要放火示警,也被靳康赶上,剁成肉泥。
  刘粲与皇后们正在光极殿调情取乐,忽闻兵变,还以为是宗室发难了呢,急命侍卫:“快召大司空入宫护驾!”一面带领靳、樊、宣、王等皇后们避往北宫,正奔走间,见靳准持戟赶来,急说道:“爱卿救驾!”靳准怒目喝道:“淫贼,我正要收汝,休走!”刘粲方知是靳准作乱,大骇,顿时瘫倒在地。靳准即令甲兵向前,绑了刘粲,数其罪状,将他杀了,谥号隐帝。——刘粲到此,即位才仅仅月余。  靳准又令收捕刘氏男女三百余口,除靳太后、靳皇后二人外,无论老幼,全都斩于东市。平阳刘氏宗族中唯有征北大将军刘雅一人逃出,奔往长安。靳准又令发掘永光、宣光二陵,斩断刘聪尸身,焚毁刘氏宗庙。平阳内外,自此鬼哭,声闻百里。  靳准登太极殿,自号大将军、汉天王,宣令百官:“刘粲不亲政事,淫乱后宫,我故杀之,自代其位。诸大臣顺我者高官,逆我者必诛!”  金紫光禄大夫王延大骂:“屠各逆奴,何不快快杀我!将我右眼放在西明门,好看刘相国率军到;将我左眼放在建春门,好看石大将军率军到!”  靳准大怒,令将王延当堂杖毙。百官无不颤栗失色,都不敢逆,只得山呼万岁。
  靳准又道:“自古以来,从无胡人可做天子,今当将传国玉玺交还晋家。”即遣使者去告东晋:“屠各小丑刘渊,趁晋内乱,矫称天命为天子,致使二帝幽没。今我已为晋复仇,屠灭逆刘,请即上报皇上,我将率众扶侍二帝梓宫,送往南方。”  晋元帝大喜,即遣太常韩胤等去平阳迎接二帝梓宫。到了河南,却闻刘曜、石勒因靳准作乱,已各自起兵杀向平阳。眼见是战云密布,不能再进,只好中途返回。  却说刘曜在长安,忽闻靳准作乱,屠灭刘氏,焚毁宗庙,悲痛大哭,昏倒在地。众人救起,劝道:“死者不可复生,痛之无益,当即起兵讨逆。”刘曜于是拭泪,命将士举哀数日,即起大军五万,以刘雅为前锋,杀向平阳。一日,宿营于赤壁(在今山西省河津县西北),刘曜正要安歇,忽有两小童子,手托一剑入帐,径向刘曜面前跪奏道:“小童奉管涔山(在今山西省宁武县境内)神王之命奉见大赵皇帝,献剑一口。”置于案上,再拜而去。刘曜掌灯一看,剑长二尺,光辉耀目,五彩变幻,柄镶赤玉,背上还有铭文:“神剑御,除众毒。”  刘曜大喜,即将其事告知将佐大臣,把剑传视。众人惊喜,都跪请道:“圣王受命,必有祥瑞相应。今宗室名王都已遭靳准之害了,社稷之重唯在殿下一人,今日又得山神来助,正是天命将归于殿下也,请即称尊号,名正言顺,以讨国贼。”
  刘曜稍事谦虚一番,就在赤壁称帝,改汉昌元年十月为光初元年,大赦境内,唯独靳准一门不在赦例。以朱纪为司徒,呼延晏为司空,范隆为太尉,其余大臣各复本位。得知石勒起兵五万,已越过太行,并迅疾占据了平阳东南的襄陵(山西省临汾市东南)北原,遂又遣使去襄陵,拜石勒为大司马、大将军,加九锡殊礼,增封十郡,进爵为赵公。令刘雅屯兵汾阴,以助石勒。  靳准得知石勒兵到,引兵十万迎战。石勒传令,只可固守,不出交战。靳准每次挑战不得,锐气大减。忽闻刘雅屯兵汾阴,与石勒成犄角之势,大惊,恐平阳有失,急退回城。石勒趁势追击,大败靳准,斩首数千,直赶到平阳城东,扎下营寨。  靳准退回城中,聚众商议。  靳康道:“今刘雅在西,石勒在东,东西交逼,内外不安,不如出与石勒讲和。——我们只不过与刘氏有仇,却与石勒无恨,石勒如果肯退,刘雅也就无能为力了。”  靳准于是就令侍中卜泰出城,向石勒赠送乘舆、服御等御用之物,请求言和。石勒大怒,即令绑了卜泰,连同乘舆、服御等御用之物,一并送与刘曜。
  刘曜亲为卜泰松绑,和颜安抚道:“先帝末年,实乱大伦,群阉挠政,诛灭忠良,正是义士匡讨之秋。司空靳准执心忠烈,行伊、霍之权,拯济涂炭,使朕得以登上帝位,功高古人,德格天地。朕方宁济大艰,终不以非命及君子贤人。司空若执忠诚,早日迎奉大驾,朕必将朝政委任于他,岂止免于一死?卿可回城,向靳准、朝士传达朕意。”将卜泰放了。  卜泰回到城中,就将刘曜之言转告靳准、朝士。靳准道:“刘曜母兄皆为我所杀,岂有相容之理?如此诡计,岂能蒙我?”坚决不从。  左、右车骑将军乔泰、王腾与卫将军靳康等都怒道:“我一城之人怎可为汝一人之私利,坐于炉火之上!”率兵入宫,杀了靳准,共推尚书令靳明为主,令卜泰携传国玉玺去到赤壁,献与刘曜。刘曜大悦道:“使朕获此神玺而成帝王者,子也!”厚待卜泰,令再回平阳,向靳明等申明厚意;一面却暗使石勒猛攻平阳。
  靳明出城来战石勒,屡战屡败。相持之际,石虎率幽、冀之兵又到,前后夹击,靳明大败,逃回城中,急遣卜泰来向刘曜求救。  刘曜佯装大惊道:“朕已传令石勒退兵,如何竟违朕令?既然平阳不可守,可速来赤壁,朕必诚意相待无疑。”又令刘雅率兵去迎。  靳明考虑再三,料平阳难守,遂率士女一万五千人出奔刘曜,刘雅在后护卫。到了赤壁,入得刘曜营中,却被刘曜一声令下,甲兵四面围上,即将靳明、靳康等靳氏男女二百余口悉数拿下,屠戮殆尽。士民大骇,伏地哀求。刘曜道:“靳氏罪大,故灭其门。其余一概不问!”士民皆呼万岁。刘曜遂令去平阳迎回母亲胡氏灵柩,葬于粟邑(今陕西省白水县),号称阳陵,谥号宣明皇太后。随后返回长安。  石勒进入平阳,焚毁平阳皇宫,使裴宪、石会重修刘渊、刘聪二陵,收葬刘粲以下尸骸一百余口,置军戍守,然后也回襄国。
  却说刘曜返回长安,就以长安为都城,建宗庙,立社稷,设南北二郊,起光世殿于前,筑紫光殿于后。立后妃羊氏为皇后,子刘熙为太子。——这个羊氏,便是西晋傻皇帝司马衷的继后羊献容,洛阳城破之时被刘曜掳去,收纳为妾,接连为刘曜生下刘熙、刘袭、刘阐三子,甚得刘曜之宠。  一日,刘曜问道:“朕与司马家儿相比,如何?”  羊氏道:“陛下是开基之圣主,他乃亡国之昏君,怎能相提并论?他贵为帝王时,只有一妇、一子及自身三人而已,竟都不能庇护。妾在那时,实在是痛不欲生,以为世上男子都如此。自从奉侍陛下巾栉,方知天下自有大丈夫!”  光初二年六月,刘曜召集群臣,宣令道:“朕之祖先兴起于北方。光文帝(刘渊)兴建大汉宗庙,为的是顺从民望。今时已变,朕当更改国号,尊奉单于为祖。汝等大臣,尽快议论上报!”  群臣奏道:“晋以金德王天下,今宜承晋,取金水相生之义,改国号为赵。赵出天水,正与水德相符。”又有奏道:“光文帝最早受封为卢奴伯,陛下曾受封为中山王;中山、卢奴皆属赵土,请改国号为赵。”  刘曜听从,即诏告天下,改国号为“赵”,以冒顿配祀上天,以刘渊配祀上帝,大赦境内殊死以下。史称“前赵”。
  @福房地产篮 488楼
20:35:26  《三国后传:两晋风云(全景式演义三国之后两晋、五胡兴衰、交替的
)》 易,读:整;理;版  www.xunlei-mz.net.cn/art_.html  .  -----------------------------  这是个什么网站呀?怎么不经我同意就登载我的作品?
  石勒以王修、刘茂为使,来向刘曜献贺表。刘曜大喜,即拜王修、刘茂皆为将军,封列侯,并遣使持节去襄国,加授石勒为太宰、兼大将军,进爵赵王,准戴十二冕旒,乘金根车,驾六马,夫人为王后,世子为王太子。  使者正当要去,王修舍人曹平乐谋留长安,即向刘曜僭道:“大司马遣王修、刘茂等前来,外表至诚,实则来窥陛下强弱,等王修回到襄国,报明虚实,大司马必会率军来袭陛下。”  刘曜惊道:“竟有此事?”  曹平乐道:“石勒乃当世英杰,明为赵臣,其实不为陛下所制,兵多民众,广有八州,远非陛下之关中可比,将来与陛下争天下者,非他而谁?陛下慷慨,封他为王,是明明助他坐大也。”  听得刘曜倒吸一口冷气,叹道:“幸得卿谏,不然,朕几自误矣!”急将使者快马追回,停了石勒赵王之封,并派兵去馆驿捉拿王修、刘茂。刘茂逃脱。王修奔走不及,遂为刘曜斩首。  刘茂逃回襄国,哭告其事。石勒大怒,与众文武道:“孤奉刘家,早已超过人臣本分。刘家基业,皆孤所创。今他刘曜刚建根基,便反过来算计于孤!赵王、赵帝,孤自取之,名号大小,岂刘曜所能节也!”即令诛杀曹平乐三族,追赠王修为太常。
  众文武劝道:“刘曜所控之地仅关中而已,而公跨据全赵,广有八州,兵强马壮,何必受制于人?赵帝之位,应当在公。当即登大位,然后命将四出,全取天下,有何不可?”  石勒道:“孤猥以寡德,忝荷荣宠,夙夜战惶,如临深薄,岂可假尊窃号,取讥于四方?孤先前之言不过一时之愤,并不可当真。众卿亟止,勿再议论。若敢再言,刑罚无赦。”  众人乃止。忽报石虎于朔方大破鲜卑,斩首二万,俘虏三万,大胜而还。众人于是去告石虎。  石虎道:“无忧,主公法令虽严,但法不责众。”当即联络左右长史张敬、张宾,左右司马张屈六、程遐等文武将佐一百二十九人,联名向石勒奏道:
  臣等闻有非常之度,必有非常之功;有非常之功,必有非常之事。是以三代陵迟,五霸迭兴,静难济时,绩侔睿古。伏惟殿下天纵圣哲,诞应符运,鞭挞宇宙,弼成皇业,普天率土,莫不来苏,嘉瑞征祥,日月相继,物望去刘氏、威怀于明公者十分而九矣。今山川夷静,星辰不孛,夏海重译,天人系仰,诚应升御中坛,即皇帝位,使攀附之徒蒙寸尺之润。请依刘备在蜀、魏王在邺故事,以河内、魏郡、汲郡、顿丘、平原、清河、巨鹿、常山、中山、长乐、乐平十一郡,并前赵国、广平、阳平、章武、渤海、河间、上党、定襄、范阳、渔阳、武邑、燕国、乐陵十三郡,合二十四郡、户二十九万为赵国。封内依旧改为内史,准《禹贡》、魏武复冀州之境,南至盟津,西达龙门,东至于海,北至于塞垣。以大单于镇抚百蛮。罢并、朔、司三州,通置部司以监之。伏愿钦若昊天,垂副群望也。
  石勒怒道:“孤有令在先,不得再议此事,汝等明抗孤旨,不畏死么?”  石虎等都答道:“主公自从起兵,四海才德之士争相奔赴,舍生忘死,与公同心,共图功名,终于雄据中原,威震四方。而今主公避嫌自谦,不肯登尊位,使我等攀龙附凤之徒不蒙寸尺之润,功名不显,虽生于世,与死何异?”叩头流血,一再固请不已。  石勒一再推辞不过,遂说道:“孤本羯人,得诸君相扶,侥幸至此,天下未定,何敢为帝?”就于这年(公元319年)十一月戊寅,即赵王位。依春秋时列国旧例,称为赵王元年。因时间比刘曜的“前赵”为晚,故而史称“后赵”。
  大赦。建社稷,立宗庙,营置官署。朝会使用天子礼乐。升任张宾为大执法,总理朝政,封濮阳侯;以石虎为单于元辅、都督禁卫诸军事,随后又加授为骠骑大将军、侍中、开府,赐爵中山郡公;其余群臣将佐,授位进爵各有差。石勒尤其敬重张宾,每当上朝,常为张宾之故正容貌,修辞令,尊称“右侯”而不直呼其名。  以理曹参军续咸、庾景为律学祭酒;从事中郎裴宪、参军傅畅、杜嘏为经学祭酒;任播、崔濬为史学祭酒;中垒将军支雄、游击将军王阳兼门臣祭酒,专管胡人诉讼,严禁胡人凌辱衣冠华族,讳言“胡、羯”字语,称胡人为国人。  兴建太学,令将佐子弟三百人入学,又在太学之外另建小学十余所,亲往策试,奖赏优良。  遣使巡行州郡,鼓励农桑。因百姓刚刚复业,资蓄不足,严禁酿酒,郊祀宗庙,都用醴酒。又腾出百姓田租半额,分赐孝悌力田及死义子孙棉帛各有差。孤老鳏寡,每人赐谷两石,大酺七日。将上党武乡的耆旧故老全都请到襄国,共坐欢宴,畅谈平生,唯独邻居李阳不敢赴召。原来,石勒贫贱之时,常与邻居李阳为争夺沤麻池殴斗,到了石勒称王,宴请故老,李阳自然畏惧,不敢赴宴。石勒笑道:“李阳是个壮士,当初因沤麻池结下的怨恨,都成已往。孤正当兼并天下,怎会怀恨一介平民?”使人专门去请。李阳惶惶来到,伏地请罪。石勒亲自下座,挽起李阳,戏谑道:“孤往日饱受卿之老拳,卿也饱偿孤之毒手,事已成往,何足介怀?”特赐大觥,与他畅饮,拜为参军都尉。将武乡比作汉朝之丰、沛,免除三世赋役。  再说刘曜这边,得知石勒自封赵王,勃然大怒,便要起兵讨伐。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刘曜改国号为赵,封石勒为赵王,不忌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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