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五个直辖市诞生队伍到底是什么意思

EDGM.初晨赛前专访:五杀只是我们团队配合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EDGM.初晨人送外号“大魔王”,在战队中担任野核位置,个人实力超凡,操作细腻,发育迅速,节奏把控准确,凭借这些突出的优点,他已成为KPL最炙手可热的野核选手之一。野核体系的EDG.M战队以初晨为核心,围绕着他进行战术策略安排,队友们对于他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10月28日双新大战中,初晨更是与队友完美配合,展现个人强劲实力一举拿下本届KPL秋季赛首个五杀,燃爆整个赛场。初晨作为荣耀之星,未来将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记者:在第六周常规赛中,你打野的实力又突飞猛进,更是使用李元芳拿下本届KPL秋季赛首个五杀,你觉得五杀成就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初晨:队伍里缺少一人的努力都成就不了我的五杀,五杀对我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他只是我们团队配合的一个写照,只要我们团队互相配合互相信任,就没有创造不了的奇迹。记者:在第六周常规赛中,你们表现出的实力已今非昔比,你们都做出了哪些改变?在第七周常规赛中,不知有什么新的秘密战术或者新的惊喜给我们?你们休息这几天都做了哪些调整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吗?初晨:第七周的比赛进入了S9的全新版本,每个队伍在版本理解上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每支队伍都会对版本有全新的理解,所以我相信在下周的比赛里,每支战队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会拿出什么样的体系什么样的阵容,我们也同样,作为队员,我们能做的就是服从教练组的安排,努力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到最好。记者:第七周常规赛,11月3日你们将与sViper 对决,你觉得他们战队的优势有哪些?你认为与他们对战最需要注意哪些细节或哪些选手?初晨:sViper的前期处理是他们的优势。与他们对战,限制笑煮和兰博的发挥我个人觉得是制胜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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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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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先队五道杠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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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围观的就不是“五道杠总队长”,而是生长在这个社会的“官本位”,还有为这样一种“官本位”一直推波并且助澜的一种教育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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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Rights Reserved.排队:苏联排队一年事件,队伍前方到底是什么?
来源:搜狐读书 作者: 
  作者:[美] 奥尔加·格鲁辛
出版社:三辉图书/漓江出版社
原作名:The Line
译者:翁海贞
出版年:2016-8
内容简介:
本书的创作灵感源自前苏联一次长达一年的排队事件。大变化三十七周年纪念日那天,安娜下班回家,走了一条不同往常的路。这个选择让她毫无征兆地卷入了一次长达一年的排队,而她渐渐发现,疏离自己的母亲、貌合神离的丈夫、青春叛逆的儿子也身陷其中。一家四口的生活完全被这次排队打乱,而这一切都源自一位流亡音乐家即将归国演出的传言。在这场跨越了冬春夏秋的排队中,人们自发维持秩序,重拾亲情,寻觅爱情,争吵,团结… 但等在队伍前方的,到底是什么?
1962年离开故土半个世纪的著名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回到苏联举办音乐会,音乐会门票提前一年开售,而购票过程也逐渐演变为一种复杂而独特的社会体系,本书故事取材于此。作者以惊人的笔触,描绘了在压抑、贫瘠的社会中,生活在极权统治下的普通人如何努力夺回内心的自由。
作者简介:
奥尔加·格鲁辛 Olga Grushin,俄裔美国作家,1971年生于莫斯科。她是史上第一个申请到美国大学本科生课程的俄国学生,苏联巨变后留在美国工作,曾担任卡特总统的口译。2006年,格鲁辛的第一部小说《苏哈诺夫的梦幻生活》一经问世便获奖无数,被翻译成 15种语言,畅销各国,美国媒体只凭这本处女作就将其与托尔斯泰、索尔仁尼琴相提并论。其作品另有《四十个房间》。
译者翁海贞译著另有《若非此时,何时?》《讲故事的人》《美,始于怀念》《T. S. 斯比维特作品集》等。
【试读内容】
第一部 冬(节选)
十一月某天,安娜下班回家,走了一条不同的路。常走的那条路上挤满了自发参加游行的人,庆祝三十七周年。她通常是喜欢这些消遣的,但今天觉得很累,不想挤在人群中,趿拉着双脚走上几个小时,纵使她知道丈夫大抵也在游行队伍里,肩上扛着大号,排列在邻里志愿组成的乐队当中,那乐队的如蜗牛般的黄铜乐器正从她身后缓缓爬上来,响亮的凯旋乐曲吞没了整个城市。
还只是下午三点钟,但是由于夜色已经逼近,雪花飘浮,空气遂尔变得沉重。世界散发着加热的铜和枯萎的康乃馨的气味。走过几个街区后,街道冷清了,人们都去参加游行,这个位于城市郊外的社区赤祼祼地呈现出来,潮湿、黯淡,犹如北方某处海域因退潮而祼露出来的海底渣滓。安娜的平底鞋踩在人行道上,发出响亮的回音。她急步前行,似要逃离自己的脚步声,转进一条小巷道,穿过一个操场,操场外耸立着一些阴暗、破蔽的建筑,将天空遮没。她转过一个街角,放慢了脚步。
只见眼前有一小群人,十五或二十个人,在人行道上排队。秋末的最后几片黄叶,在他们裹着黑衣的后背上空旋转。又一支游行队伍准备出发,安娜想了片刻,得出结论,脚下加紧了步伐,把手袋紧紧地抱在胸前。
她走到这群人面前时,一个老人转身看着她。
“跟我们一起来。”他说道。
她想径直走过去,但还是止步,生怕如此断然地拒绝参加社区的欢庆会显得自己不爱国—但她已经看出人行道上的这些人不似兴高采烈聚集起来去游行的邻居。他们紧抿着双唇,一个个孑立着,手里没有挥舞自制的小旗,也没有高喊口号。她看见一个年迈的老太拄着拐杖,一个颧骨高耸的年轻人显然是大病初愈的模样。她犹豫地回头看那个说话的老人。他身穿破旧的土色外套,蔓延的阴影悄然侵食了他的面庞,整张脸掩没在一部蓬茸的胡须之下,干枯的皮肤上一道道深刻的皱纹,汇拢到眼角,使他的双眼成为两滩黑黝黝的洞。他那悲苦、目不转睛的凝视,扰得安娜心里慌乱,她看向别处—这才看见那个售货亭。
她顿时领悟方才理解错了,便松开胸前的手袋。这不是游行—只是排队。眼前那个小售货亭极不起眼,没有任何标识。仅有的窗洞前挡了木板,上面钉着一张手写告示。她离得太远,看不清字迹。她不记得以前这里是否有售货亭,不过,她已很久没有偏离日常路线了—数个月,甚至数年,或者更久。长久以来,时间变成了一团,融化为一种结实、僵硬、平坦的实体,略似混凝土,她出乎意料地这么自忖着,是的,如同一桶凝固的混凝土,日复一日平淡地过去,只有政府庆典时发放的糖果,一两片吮得干干净净的红色或黄色的糖纸,点缀这块巨大的时间混凝土。
当然,她不是抱怨。她过得很好,有这么好的生活。
他们都过得很好。
“那,他们这里卖什么?”她问道。
老人露出微笑,脸上便绽出更多皱纹,皱纹四周显得更黑暗了。
“你想要什么?”他柔声问道。
“您说什么?”
他说:“他们出售你最想要的无论什么东西。你想要什么?”
她看着他。一片树叶在凝结的空气里飘落。周围的人都很寂静,面容模糊,视线转向别处。这老人疯了。她领悟过来,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仓促地走开。她疾步走过亭子时,看清窗口的告示,上面潦草地写道:。下面还写着一些字,但她没有停下细看,而是将视线固定在某个不可见的、遥远的目的地,同时感到那老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把她从头看到脚,目光从她的头发移到脊背,落在她磨损了鞋跟的鞋子上。
当晚,她等丈夫游行归来之后,才叫全家开饭。或许是今晚吃得较平常迟,不知怎的,厨房显得较平常更狭小、阒黑。墙上那面黑白的时钟,又大又圆,直如火车站的钟一般光溜,木然地统率着最后一道短暂的光线消失,迎来迟缓、沉甸甸的阴影。安娜站在炉灶的角落,装作给母亲碗里再盛一勺汤,趁势观察她细细地咀嚼一粒肉末,看着儿子没精打采地把土豆片排在盘边,好似一圈城墙,再叠起塔楼,然后一一粉碎。默默地吃过晚饭,她的母亲和儿子走出厨房,她倒上两杯茶,给自己那杯加了一块方糖。接下来的一分钟里,她望着丈夫吹凉滚烫的开水,他的嘴唇阴沉地往下挂,下巴随着某种她无从跟随的内在节奏而移动。
最后,她咽下一声叹息,别转头去,看向窗外。秋末的寒风不知从何处钻进来,微微地撩动窗帘。透过窗帘的缝隙,黑夜回视着她,一张和蔼的面容映衬着光线,在阴影里显得模糊,又被黑暗勾勒出一张轮廓,隐约恍若曾经那张熟悉的、柔和的、青春的美丽脸庞。
“今儿下午我碰到一件怪事,”她轻声说道,好似自言自语,“我走过一条没人的路,然后—”
他厉色瞟了她一眼:“你没去游行?”
安娜的眼睛遇上浮现在窗玻璃上那个女人的眼睛,黑夜似乎填满了这些眼眶。她收回视线,看着丈夫。
“去了,去了,”她说道,“当然去了,去听你演奏。棒极了,我是说,当然,一向都很棒。”
“当然。”他说道,但声音显得有些气馁。他又开始搅拌茶杯里淡而无味的茶水。她等候着,然后又往茶水里投了一块糖,聆听它发出轻微的扑通一声,落到杯底,啜了一口。她丈夫没有再问什么,过了一些时候,她站起来,走到对面的水槽,小心地倒掉近乎满杯的茶水。
接着几个星期,学校里很忙碌,安娜很快就忘了人们在那售货亭前排队的事。直到十二月的某天,课间休息时,她偶然撞见两个教师在过道里低语。她走到告示板前钉年度作文比赛通告(今年的题目是《我最想见的革命英雄》),听见塔季扬娜阿列克谢耶夫娜压低声音兴奋地说:“不久前平空冒出来,没人,根本没人知道他们卖什么!”
“难道没有标识?”伊米莉亚 克里斯蒂阿诺夫娃问道。
安娜捏着图钉磨蹭时间,佯装扫视其他告示,感觉脊背突然绷紧。
“没有,没有标识,什么也没有。不过,我听说这个瞎传的谣言—”
尖利的钟声猛地在头顶响起。她回头看去,恰好看见数学老师凑近物理老师的耳朵,喊出最后几个字;物理老师露出无声的惊怪表情,笑微微的嘴唇像面团一样起伏。她想过去打听,但塔季扬娜阿列克谢耶夫娜已经抿紧嘴唇,如同一张拘谨的小弓,大步走下过道,在身后留下一阵甜腻的香草香水味。伊米莉亚克里斯蒂阿诺夫娃则被卷进因上课迟到而奔忙的孩子群中,向过道另一头去了。
安娜叹了口气,把图钉摁进告示板。
那天下午回家的路上,她发觉自己在一个拐角停下,然后觉得有些窘迫,便继续直走。然而,那天夜里,天亮前湿濡的朦胧时分,风吹得他们六楼的窗玻璃当啷作响,世界笼罩在铅色之下,她梦见自己转向左边,走到摆着售货亭的那条路。梦里那条路不似现实中的,在暗淡的事后回想里,她记得那条小路的一端是一座废弃的老教堂,另一端尽头是一道篱笆,犹如一张绽开笑容的嘴,露出稀疏的牙齿,道旁阴森森地立着一排六层楼房。梦里像是在某个奇异的城市,完全不像她见过的任何地方,一座破败的钟楼耸立在原本是教堂的位置,如同一根戳着控诉的手指,蛋壳和土豆渣顺着檐槽落下,光头、没有面孔的人体模型的身体被扭曲,躺在淹了水的橱窗里—然而她匆匆走过的时候,头发被风吹拂着,散发出蜂蜜的气息,笼罩在一圈阳光般的光晕里。她手里捧了一大束鲜花,她知道这是同一条路。人们仍在那里等候,但她不想停下。她不住地瞟自己的双手,优美光滑的双手,完美的指甲宛如珍珠般的粉红花瓣,一只手指上戴着美丽的戒指。然后那个老人抬头看她,他的双眼是两面漆黑的圆镜,但是在他的眼睛里,她没有看见蜂蜜色的头发,没有看到鲜花,只有一个正在老去、头发零乱的中年妇女,身穿一件丑陋的棕色裙子。
安娜讨厌做梦。梦富有一种捉摸不透、荧荧闪烁的品质,如同从前那种彷徨不定、危险的虚幻里截下来的片段,至少如同她在历史书里学得而想象的那种生活。那时候,她还太小,没有留下多少记忆。她的生活很好,很安稳。他们从来没有挨过饿,冬天公寓有供暖,他们也享受这蛮不错的舒适,有很多成就。比如,去年春天她被评为区年度教师,奖了一卷红绸—不是真的丝绸,但也很平滑光亮—她用这红绸做了两只漂亮的枕头摆在床上。当然,并非一切都完美,但是如果她能改变生活里的一件事,任何一件事,她不知道会选择哪一件,因为她的生活很好。那天她坐在讲台上,又一次这样对自己说。然而,心里思忖之时,她的嘴唇必定动了,甚至可能轻声说出口,因为有些孩子停下手中的笔,正抬头看着她,蔫头耷脑的,没有好奇心的眼睛就像纽扣和甲虫。她赶紧垂下眼皮,察觉自己在看双手,不再年轻的女人的苍老而裸露的双手,指甲短秃,手指太短,指头沾满了粉笔灰—她心里随即知道,一到下班时间,她会立刻走进午后那耀眼的白光。
转进那条路时,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售货亭前排了五十多人,前胸贴着后背,占据了整个人行道。售货亭一如前次那样关着,紧闭的窗洞上又贴着一张纸。
她走近前去,眯起眼睛读那几乎无法辨认的字迹。
告示说道。
她看看手表,两点半,然后回头看看队伍。
“我说,他们在卖什么?”她问道。
一个阔脸的女人,头戴毛皮帽,嘴唇涂成熟樱桃色。
她耸了耸肩,说道:“我希望是进口皮靴。”
“我听说是小孩外套。”她身后一个男子怯声说道。
“你这笨蛋,他们不会在售货亭卖小孩外套,”他身后一个胖老太婆嘶声叫道,“我猜是蛋糕。千层蛋糕,上面洒着椰丝的。”她咂了咂嘴巴,接着说道:“上周电车站旁的售货亭有卖,还没轮到我就卖光了。”
“那么没人知道了。”安娜沉思地说道,又看了看手表。她有半小时空闲。当然,换作其他任何日子,她根本不会考虑把时间浪费在排队等买只有上帝才知道的什么东西。不过,今天—今天不一样。她蓦地领悟,今天,她想有个惊喜。事实上,她觉得今天有权利得到一个惊喜。她下定了决心,急忙走到队伍末梢,在飘落的雪花里眨眼。落日将周围的事物照射得既光亮,又模糊,把城市割裂为寒冷与绚烂的刺眼的三角形。她站到队伍末梢,心想是蛋糕的话,算是运气好了。她喜欢—期待一口甜蜜的滋味滑下舌头的感觉,把整个宇宙浓缩为一小片薄脆、洒满糖霜的时刻—不过,当然了,她乐意接受任何好东西,譬如一双散发微弱的化学气味的透明丝袜,或者一小方瓶宝石红指甲油,又或者一块光滑的茉莉味香皂。有一次,也是像今天这样的冬日下午,她碰巧遇上一个卖橙子的售货亭。的确,橙子很酸,满是坚硬、苦涩的籽儿,但闻着好美,好美,叫她想起自己都不知道竟然还记得的某件事,童年最遥远记忆里的某件事:丝绸镶边、堆积天鹅绒垫的广阔空间越来越幽暗,窗帘升起,摇曳起深红和金色,壮观无比,声音、动作、色彩涌动,僵硬的蕾丝衣领擦痛了她的下巴。她倚身探出衬软垫的剧院楼座栏杆,吃力地剥一颗橙子,眼睛时而望向舞台,时而看着橙子,时而又望向舞台。芬芳、多孔的橙皮在笨拙的手指间盘旋,还有那个不见其人的声音,她父亲的声音,贴在她耳边说道:“那里—她在那里,穿白色的,看到没有—”
“你们在等什么?”有人问道。
这问题把她从白日梦中惊醒,重新回到色彩疾速而逝的世界。灰暗的空洞如同阴影,如同因为度过了整整一天而困倦的昏昏欲睡的野兽,已经在脚边蔓延。懒洋洋的雪花在空中游荡。
她蹙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苍白瘦弱的男孩。不曾在学校见过他,想必不超过十岁。她记起自己的儿子在这个年龄时的模样,但这个男孩丝毫不像他。
“我想没有人知道。”她说道。
“可是,如果你不知道是什么,”男孩说道,“你怎么知道你需要这东西?”
他没有戴手套,用一只手拢着另一只手。
“我敢肯定会是好东西,”安娜耐心地答道,“不然,这些人就不会在这里排队了。”
男孩看似迷惑了。他的眼睛是两片小小的冬日天空,她能在那眼底看见自己,一如在那个梦里—两个黑暗的小人影,淹没在回旋的云里,然后一眨眼消失了,被雪花濡湿的睫毛一眨,便抹去他们的影子。
她冲动地说:“不管怎么说,不知道更好。也许是你不需要却确实会喜欢的东西。就像一份礼物。比如鲜花—”
她顿住了,觉得有些窘迫。男孩若有所思地呵手指。
她看着他呼出的袅袅白气。
“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喜欢,不管是什么东西。”他说道。
“也许是香水。”后面隔几步的一个女孩说道。
与此同时,队伍在延伸。
安娜瞟了一眼手表,已经过了四点,不由得心里一惊,向男孩问道:“你要站我的位置么?我得走了,家里人要担心了。”
“让他跟其他人一样去排队。”她身后有人呸了一口。
“就是,他又不跟你一块,女人!”又一个声音嚷道。
“他只是孩子。”安娜责备道,但男孩已悄然离去。“不害臊!”她叹道,却说不准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她最后瞟一眼那紧闭的窗洞,奔过在黑暗里消失的城市。
她气喘吁吁地奔进公寓,心里准备着晚回家的合理解释—由于某个原因才回来晚了,她不愿告诉家人,自己在年末太阳早早落山的寒冷天里徒然排了两个小时的队—但没有人问她。她在炉灶前忙碌。七点钟,家人坐下吃晚饭。丈夫获准今晚休假。她在前次喝茶后保留下来的湿濡无味的茶叶里冲开水,母亲一如既往地起身,默不作声地走向自己的卧房。安娜在桌上摆开三只茶杯,在昏暗沉闷的厨房阴影里,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
“我本来希望今晚买个蛋糕的。”她欢快地宣告道。
“蛋糕总是好的。”儿子意兴阑珊地接口说道。
在这寂静的小空间里,她能听见时钟的指针窸窣地跳向下一分钟,听见茶水流下丈夫喉咙的吞咽声。“你记得吗?”他说道,没有抬起头来,“以前他们把那些细小的蜡烛插在生日蛋糕上,多少岁生日就插多少支,然后许个愿,吹熄蜡烛。记得吗?”
她笑起来,略带挑逗的口吻,言不由衷地反驳道:“不记得,不记得,哪里插得下!”心里却已经开始想象肺里鼓气,嗖嗖地吹息,四十三支蜡烛的跳跃火焰在茶杯的凸面和茶匙的凹面投下温暖的金红光芒,然后火焰一涨,一同熄灭。她已经开始思忖许什么愿,愿望得到哪个特别的、出乎意料的、可爱的东西……
丈夫没有反驳,眼睛盯着茶杯。儿子说道:“嗯,不管怎么说,生日快乐!”
儿子神情的惊愕,似乎表明他是现在才记起来的。
那天夜里,安娜蹑脚走过漆黑的过道,撞上母亲。母亲用细瘦的胳膊环住安娜,抱紧了她,轻盈得犹如一只小鸟,过了片刻,放过她,就像惯常一样,无声无息地、轻快地走了。
安娜望着母亲的背影,凝立不动。在眼前的黑暗里,那扇门轻轻关闭。
次日清晨,她碰巧出门早了些,便有时间绕远路。毕竟也不算绕道,只是多走几个街区。太阳还没有升起,售货亭仍关着。大多地方九点才开门,但人们已经开始过来,闲散地从各条人行道上走来,在破晓前清澈的绿色晨光里,如同消逝的昨夜所遗留的口袋和补丁。安娜看见戴毛皮帽、嘴唇明艳的女人排在队伍末梢,踌躇着走上前去。
“早上好。或许您还认得我?我昨儿在这儿,但我得去——”
那女人茫然打量她,眼皮上闪烁着时髦的薰衣草光泽。
“请问,他们后来卖什么了?”
“什么都没卖,”那女人说道,将轻薄的围巾拂过肩头,“这个该死的售货亭从没开过。不过,今天肯定会开,我能感觉到。不管是什么东西,很快会卖光的。”
“哦,”安娜摆弄着手套,以免总是忍不住盯着那女人正在魅惑旋转的耳环,“要是您不介意……我得去上班,就几个小时,在一所学校里,就在街角。我是文学教师……能否麻烦您好心帮我留着这个位置,我一下班就来——”
“厚脸皮,”那女人漠然说道,“脸皮够厚的。你以为就因为你受过教育,就不用跟其他人一样排队了?”
“不是,不是这样……我不是……我很乐意来替换您,我一下班就……我是说,我们可以轮流——”
她们周围聚拢了一些人影,摇头、啧啧地叹息,那女人转过身去,行云流水般继续晃动耳环。安娜羞惭难当,戴上手套,埋头踉跄走开。但是在学校的一整天里,每当想起自己的大胆行为,心里就觉得一阵尖锐的羞耻,掺杂着极大的不耐烦,令她渴望在上课之时冲出教室,不等学生听写完《致东部工业成就的颂歌》,飞奔过白色的街道,来不及系纽扣的大衣在身后拍打。下班前一小时,副校长走进她的办公室,翻动着他那鱼嘴般苍白的嘴唇,兴高采烈地告知她得多待些时候,监督放学后受罚留校的一个男生。她终于收起作业本,挣扎着穿进外套的狭窄衣袖时,已经过了五点。黑夜已在城市上空拉下帷幕,窗户映照出惨淡、平和的灯光,光秃的黑枝桠在半空摇摆。她正好赶在排队的人散开时抵达,看见戴毛皮帽的女人踩着愤怒的步伐消失在黑暗中。售货亭又拉下了窗板。
她慢慢地走近前去,停下脚步。窗洞上又贴了一张告示。
借着颤抖的路灯,树枝的阴影总是落到字迹上,她竭力辨认,最后看清楚了:
歇业结账。星期一开张。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个男子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履,竖起的衣领遮住面庞,肩膀迎风弓起,一面咕哝:“他们以为想做什么都可以,是吧?哪个做恶作剧的人路过,架起这个破玩意,然后就走开——”
她的心开始急跳。“不好意思,请问一下,”她喊道,“您能否告诉我——他们有没有说星期一要卖什么?”
她意识到自己心里害怕,害怕黑夜向她抛来这样的答案:“洗衣粉!”或者“袜子!”她不再想要平凡琐碎的东西。现在事情变得就好似她果真开始以为那东西是——不管是什么——特意为她准备的一份神秘的生日礼物,尽管她知道这不合理。
那男子已走出半个街区,几乎看不见人影,变成黑暗里一团更浓重的黑暗,但他那尖厉、愤怒的话划过空荡的街道:“没人知道,女人!你要是那么好奇,干吗不自己来排队?”
安娜长长地嘘出一口气,拎起提包,走过雪地,每走一步,脚下就带起晶亮的雪花。在街角,梦里那个疯老头坐在马路牙子上,拿通红的烟头在半空画出炫亮的符号。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心不在焉地露出微笑,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嘴角仍带着笑意。
她心神不宁地度过接下来的数日,无所用心地做日常事、干家务。星期天晚上,售货亭开业前的夜里,她躺在床上无法入睡,望着偶然开过的汽车前灯照在沉睡的丈夫的身上,回想起那一天,五年前,不,不是五年前,是七年前(他们在庆祝以来的三个光辉年代,城里飘荡着被十一月的风刮得四处飞舞的节日旗帜)——她是在那天把方锡盒带回家的。
盒盖上有一幅画—一头大象站在一块用鲜艳的红黄图案绣成的华丽锦缎之下。她独自坐在厨房餐桌前,在电灯的微弱光线下,将锡盒抱在怀里,犹豫着要不要打开,从来不曾如此长久地犹豫过。最后,她小心翼翼地拿刀尖松动盒盖,然后撬开,释放出里面干燥、浓烈、芬芳的香味。这香味不似某种东西,但她觉得其中似乎包含无数气味。这些气味一波接着一波地涌进厨房:五月乡野清洌的日出之时散发的清脆的西瓜味,六月满月夜水仙花令人迷醉的甜蜜,七月蓝色夜暮落下时站在淡色墙壁的房屋阳台上从阵阵笑声中闻到成熟的青草味。
记忆保存这些气味的方式真是不可思议,她沉思着,完美地保存着,好似珍奇稀罕的矿石标本,摆在秘密抽屉的黑色绒布上,每当一种长久遗忘的气味促使她打开盒盖,那股气息就会随时散溢出其闪烁的奥秘。她的母亲在前最后一个夏天租赁了那幢房子。还有其他一些孩子、邻居、朋友。在旋即涌来的令人窒息的气味里,她记得茶匙敲着茶杯,记起客人聚来喝茶之时,母亲在那架摇摇晃晃的钢琴上弹那支弹过无数次的忧伤曲子,妩媚,飘逸。安娜从来不懂音乐——可以说,她甚至不怎么喜欢音乐,她喜欢安静——但这支曲子是例外,它忧伤、简单、特别,每一次听见,就觉得似有人将冰冷、灵活的银色指尖在她脊骨的琴键上轻快地上下滑动。
她俯身靠近盒面画着大象的铁盒,尝试着哼唱那支曲子,但是不太记得旋律了。然后门嘎吱地开启,她的母亲正看着她,眼睛宁静,瘦得可怜的纤长手指拉紧旧睡袍的领口。安娜竭力抹去脸上所有快乐的痕迹——然后她的母亲开口说道:“地道的东方茶叶,多美好,我们一起喝一杯?”她的声音轻松平静,静得如同她以往那般对安娜说话,静得好似这么多年来她不曾一直保持那冷漠、令人发疯的沉默——安娜感觉获得了准许,可以把那快乐在脸上再保留片刻,她不得不别转头去,凝视窗玻璃所映现的母亲那异常挺直的轮廓,以掩饰眼底突然涌出的泪水。
当然,安娜是在茶叶喝完后留下了这只锡盒。当她确定无人注意的时候,就经常会这样打开盒子,把鼻子贴在冰冷的金属内壁,深深地吸气,深深地吸气,试图回忆。然而没有新的记忆涌来,那支曲子不曾化作更清晰的旋律。过了一些时候,她母亲恢复素来的沉默,紧抿着两片薄嘴唇。之后一两年里,安娜在锡盒里装了各种零星的纽扣。她儿子好动,总是扯落衣服纽扣。
星期一早晨,她做出令人难以置信的事:给学校打电话,一面往电话筒打喷嚏,一面说话。秘书同情地答道:“哦,是的,最近发流感。伊米莉亚克里斯蒂阿诺夫娃也病了。往开水里挤个柠檬试试。”
“我会的。”安娜撒谎道,匆匆穿好衣服,从写字台底层抽屉的一只袜子里拿出全家的积蓄(谁知道,万一是昂贵的东西),走出门去,把提包紧紧搂在胸前。
天色尚早,售货亭前却已排了三四十个人。其中有个身量矮壮的女人,脚穿毡靴,酷似物理老师,但她用花哨的毛线围巾蒙住脸,安娜说不准是否是其人。安娜也拉起围巾,裹住整张脸,仅露出眼睛。然后掏出特地带来的书,这个国家最受崇敬的诗人的最新诗集,她常布置学生背诵其诗作。她开始阅读,嘴里无声地念出词语,这是教师的习惯:
残酷诸神的工作
躺在废墟里。
石柱的碎片之上
燕子在飞翔。
免却了奴役。
巍巍的庙宇曾经驻立的地方
而今躺着——
“啊!”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已经来了?介意我加入吗?”
今天她的唇膏是难看的橙色,安娜心有余恨地看着她。
“你不该插队,”安娜说道,“末梢在那边。”
队伍迅速地膨胀。
“行,反正我又没要你帮助。”那女人满不在乎地宣告,傲慢地甩着优雅的耳环走开。
“但愿轮到你的时候就卖完了!”安娜嚷道。正在这时,那个可能是又可能不是伊米莉亚克里斯蒂阿诺夫娃的矮壮女人似乎朝她这个方向一转,她急忙收声,为自己如此不同寻常的冲动而心下难堪。
接着一两个小时,她试图阅读,却发觉难以喜欢这些诗歌,要么是因为她无法集中注意力,要么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早晨凝结为阴沉的下午,风刮得越来越紧,沉重的时辰好似一个个污迹斑驳、冰冻的雪球,被冷风刮来刮去。她果断地合拢诗集,一动也不动地站着,聆听人们的对话在身边浮现、冲突、消逝。人们争辩排队所为的那件未知的商品。时或有人抱怨不已之后离去,又有人加入。不久后,安娜获悉,在过去两个月里,这个售货亭已经成了这个社区的执念。它是在秋天出现的,不同于当地其他售货亭,那些售货亭都很有规律,没有遮遮掩掩的秘密,卖廉价香烟、蔬菜,或者在短暂而激动人心的一些时候,卖过巧克力和化妆品。这个售货亭却从未卖过任何东西,即便那个脸上涂得厚重的假金发女郎在售货亭窗内出现的时候,也不曾卖出任何东西。那女人不回答任何问题,越发叫人怀疑里头有什么重大的秘密。一个个星期过去,猜测和焦虑有增无减。不时有谣言传开。人们传说是进口水晶或绝妙的玩具,或者独家书籍订购,或者政府发售的新彩票,有机会赢一部轿车或者海滨度假。有个富有生意头脑的男子最近开了赌注,打赌那个神秘之物最后开售的日期和确切时刻。当然也有怀疑者——“冷漠、干枯的灵魂”,安娜身后一个男子嘟哝道——他预测最后卖的会是一些可怜又可笑的东西,比如听装汤或者火柴。他经常走到队伍这边,奚落这些笃信的蠢人,嘲笑他们不惜冻僵自己各个身体部位。但住在附近的很多人都养成了习惯,每周来这个售货亭前排一两小时的队,以防万一。更有些人乘电车老远赶来,除了家庭主妇和领抚恤金的之外,还有其他不少人每天来排队。听到越多,安娜就越发有一种生活要起变化的预感,尽管她不知道是小变化还是无限的大变化。不过,无论如何,她想着,总归是会让她和家人更快乐的东西,或者给她的日常生活增添一点简单的美感,甚或注入她的整个存在,渗进这个存在的裂缝和空虚里,将其编织得更紧密、更灿烂、更饱满。
刚过四点钟,队伍往前涌动。她感到有人用下巴拱她的后背,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制服的男子拿钥匙开售货亭的门。下一刻里,她被挤得鼻子贴近前人的后背,脸紧贴着那人湿濡的外套,身躯夹在拥挤的人群里不得动弹。
“怎么回事,我看不见。”她央告道,但话音被淹没了。
一股粗重的呼气擦过她的耳朵:“窗板打开了!”
她周身被整个世界密实地包围,眼前都是棕色的衣服,寂静无声,因为人人都屏息而待,从而使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下一分钟缓慢地、不可更改地伸展开来,如同一种黏稠的液体泼洒出去。一只尖锐的高跟鞋擦过她的小腿,某种坚硬、带棱角的东西撞痛她的臀部。她闭上眼睛,让整个身心保持静止,融进潮湿的羊毛散发的略带酸味、诡秘的气味里,融进人们呵着白气相互交换的低语和期待里。
队伍一下子松弛,发出声声抱怨。
“别又是一张!”一个女人哀号道。
“告示?说什么?”
有人大声念道:因流感休业。一月份重新开张。
队伍变得松散了。安娜挣脱周围重重的外套、膝盖、胳膊肘,适时赶上看见窗板咔嚓一声拉下。穿制服的男子走出来,操作门上的锁。在周围沮丧的沉默里,听得见金属抗拒金属的轻微的刮擦声,闻得见铁锈味。看着那男子闲步离去,她冲动得想跟上去,询问,质问,但她站着没有动弹。
无人移动。
最后一个礼貌的声音高喊:“打扰一下,请问他们到底有可能在这里卖什么?”
穿制服的男子继续走路,像没有听见似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可受够了!”嘴唇鲜艳的女人说着,捷步离去,身后飘拂着丝巾和毛皮。人们咕哝着散开。安娜又逗留了一些时候,尽管心里明白不会再有人来,不会再有事情发生。最后她也往家走。当然,她已经决定新年第一天就来这里。出乎意外的是,她似乎毫不介意这样排队。
走在渐渐昏暗的街上,平底鞋落在冰冻的人行道发出沉闷的节奏,听得她心慌,她心里感到坚定而轻快,怪怪地充满了希望。编辑:实习编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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