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爹穿越坑夫婿养成攻略好看吗 带爹穿越坑夫婿养成攻略怎么样

带爹穿越坑夫婿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如果再来一次,我会不会还做出这样的选择呢?火海中,程瑶没想到疼或者死,只有这一句类似悔恨的自问。  头疼欲裂,喉间一片火辣辣,混混沌沌地喝了口水。冰冷的茶水下肚,缓解了喉咙的干涩,也让程瑶的脑子有了一丝清明。  “嘭!嘭!嘭!快开门!”外头响起一阵敲门声。  “鬼也会做梦吗?”程瑶环顾四周古香古色的屋内陈设,不由低语。又是一阵眩晕袭来,程瑶一下子摔倒,茶壶水杯带倒一地。  “林妈妈,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开,定是家里没人,咱们还是回去吧!”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红着眼眶,小意讨好着对一个身着绿衫的妇人说道。  噼里啪啦一阵响动。  “里头传来的,一定有人在家。”林妈妈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厮,将他挥开,上前将门拍的震天响,高声喊道:“里面的,别装死了,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娘了就撞门了!上,把门撞开!”  发高烧再摔个四脚朝天,程瑶整个人都不好了。犹见,天降绿衣恶鬼张着血盆大口,一阵鬼吼。  这是要人彻底晕菜的节奏。  “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毛豆怎么办啊?”一旁有人哭嚎着。  睁开眼,是瓦片搭着的屋顶。闭眼,耳边的哭嚎声真是刺耳。再睁开,还是老地方。  这是穿越了!震惊。  “老爷,你快醒醒啊,是毛豆没用,没能帮上老爷啊!呜!啊!呜呜!啊啊!”  惊悚,居然穿成男人了!  “够了,你呜啊呜啊,你当你是救护车啊。老子就是死了也被你吵活了。”程瑶猛地坐起身,又是一阵眩晕!  缓了一会儿,只见一个男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呆愣愣地看着自己,随后说道:“可以把老爷哭醒的话,毛豆就是哭瞎了眼,也是心甘情愿啊!”  说着毛豆就猛地扑向自己,嗯,身边的这个男人。  程瑶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和一个男子躺在一张床上!  随手按按自己的胸口,有些疼虽然不算大,但是可以肯定性别没变。呼,松口气。  随意撇了一眼,这个男人三十几岁的样子,面色苍白,生了重病,瞅着有点眼熟。  这样的距离太过接近了,这可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情况不明,还是避讳一些为好。  程瑶连忙跳下床,脚下一软,差点亲吻大地。  “他这是生病了!你该去请个大夫,这么干哭嚎有什么用?”  “回小姐的话!大夫说老爷能不能熬过这关,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毛豆又大哭起来。  “这个大夫不好使就换个。”  “夫人把桐州城里的大夫都,都请了个遍。就连回春堂的神医彭大夫都说,说老爷今晚还不醒,就要准备后事了。”毛豆抽抽噎噎地说完又接着哭老爷去了。  程瑶轻抚着头,看看四周,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张圆桌,两把凳子。这怎么看,都不是有能力看遍所有大夫的家底。  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挑眉,脸是自己的。不过,是中学时代的自己,青涩稚嫩。  程瑶回过头看着毛豆:“难道就这么看着他等死?夫人呢?”  爹娘什么的,程瑶可喊不出口。  毛豆听着程瑶的话浑身一抖,静了下来。  “喂,问你话呢!”  “小姐啊,你可不能把老爷赶走。老爷可真的没地方去了。”毛豆连忙冲着程瑶跪下磕头:“老爷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他毕竟是您亲爹啊,您不能看着他死了也不着家啊!”  咦,这话说的有点意思。看来,这具身体在这个家,有绝对的话语权啊!没有绾发,不是嫁人了,一个女孩未婚分家?不可能!有故事!  “夫人呢?”  “夫人,夫人她也是受小人挑唆,一时糊涂,才把老爷给赶出来的。”  拋夫弃女,女版陈世美?  毛豆看着程瑶神色莫测,连忙解释道:“夫人也不是全然不顾夫妻之情的,她还给了不少银子,让小人给……”毛豆的声音弱了下去。  “给他办丧事?”  毛豆轻轻地点点头。  感情这父女俩就被放在这等死啊。可怜这十来岁花一样的少女就死了。  这个男人该是有多招人恨啊!女儿不亲,老婆不爱的。临死了,就只有这么个忠仆关心他。真是孤家寡人一个。  床上响起微弱的呻吟声。  “老爷你醒了?”毛豆惊呼。  程瑶也上前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快,快去请大夫来看看。”  “是,小人马上去。劳烦小姐照顾一下老爷。”毛豆用袖子把脸上的眼泪鼻涕一把抹,急忙往外冲。  “要……小心……小……”听着男子含糊不清的话语,程瑶眼眶就红了起来,会是他吗?警察不是把他救走了?  “小姐,小姐!”  “你怎么回来了?大夫呢?”程瑶着急地质问道。  “小姐,这地方,小人不熟,该往哪请大夫?”  城西这每条巷子都这么像,一出去能把人绕晕了。  两人对看傻眼了。  “哎呦,这门怎么坏了,该不是进贼了吧?祁哥儿,快进去看看。”中气十足的女声。  一个男子手里提着药包冲了进来。男子上前一步来到程瑶身边,一边用审视的眼光,将本不该出现的两个陌生人看了一遍,一边对程瑶关心道:“你没事吧?”  就在男子看着毛豆他们的同时,程瑶右腿微微后退一步,袖子里的双手握拳防备着。  这个男子目测一米八左右,五官凌厉,身材壮硕,一身捕快的皂服给人的感觉很正。  男子脸上关心的神情不似作假。程瑶稍稍放松了些,这个人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出现过。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争吵声。  “我说你这女人干什么呢?你给我让开。”  “我不让,凭什么让你进?你有这个脸面进吗?”  “我怎么就没脸进了,这又不是你家院子,要当看门狗,出门右转隔壁第三个门头。”  “这脸皮可真是够厚的,现在来假惺惺来了。这门都被踹烂了,怎么没见你出来帮忙?还说什么远亲不如近邻呢,我呸!还什么礼义廉耻呢?我呸!老娘我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但还知道仗义。就这缩头乌龟的样,还指望考秀才!我呸!做梦!”赵婶子对着张寡妇身后的书生吐了口唾沫。赵婶子这个大嗓门,吼得整条巷子里的人都出来围观。  “赵王氏你,你说话积点德。你敢咒我儿子,我就撕了你的嘴!”这是气急败坏尖着嗓子的咒骂。  赵祈听着门外的争吵,微微皱眉:“是我娘和张婶又吵起来了。”  “赵大哥,你要不要去劝劝?”程瑶验证前主脑海中遗留的记忆,试探性的问着。  “不用,一会儿就好了!我娘说你病了,让我下了差帮你把药抓回来。”赵祈将手中的药包过来。  “好了,别吵了。”外头一个严厉的男声叫停了一场争吵。
  显然,邻家赵刚大叔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不单两妇人停止了争吵,就连一旁看好戏的邻居也都散去了。  “怎么回事?遭小偷了?”赵大叔父子俩长得很像,捕快是贱业,父传子。父子两都有一番正气。  都说古时候的捕快和现代的城管是最大的流,氓。看来说的不尽然。  “不是遭小偷了。是有人把爹送回来了。”程瑶解释道。  “这就是那个跟戏文里一样,抛妻弃女的负心汉?长的倒是还算周正,怎么尽做狼狗心肺的事!”赵婶子凑热闹上前一看。想着戏文里的词儿说道!  “是狼心狗肺!”程瑶很顺口的纠正了一下。  顿时,气氛从刚刚吵得火热低至了冰点。  就是再不对,那人也是人家的亲爹,可没这么当着人的面骂的。  程瑶满脸尴尬,她是最不该搭话的人!  “回来了就好,可惜,蔓娘妹子看不见。”张大婶拿着帕子抹了抹泪。  “这样的男人,就是死在外头了也不可惜。”程瑶来的第一天,就领教了赵婶子的补刀能力。  “没你的事,回去烧饭去。”赵大叔一把将赵婶子拉走。  “赵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请个大夫!”程瑶向赵祈求助道。  “赵小哥儿忙了一天了,还是让我家涛儿去吧。”张婶子一把将站在自己身后的张涛推上前去。  “还是我去吧!”张涛有些紧张的看着程瑶。  “好!快去吧”  “那你去吧!”  赵祈和程瑶不约而同的说道。  只要请回大夫,其他都不是重点。  “毛豆,你和张大哥一起去吧,下回就不用麻烦人家了!”  “不麻烦!乡里乡亲的应该的!”张婶子想起赵家婆娘说的话,顿时声量不由得放低:“不麻烦的,就是,就是……”她自己都臊得慌,话都说不下去了。  “毛豆,快去吧,早去早回。”  两人匆匆离去,张婶子自觉无趣:“小瑶,那我就先回去了,灶上还烧着饭。有事你记得喊我。”  嘴上是这么说着,脚却半点没挪步,眼睛在两人之间看了看。  “你的药还是五碗水煎成一碗,记得喝。”赵祈提醒后得到肯定答复就转身离去。  张婶子这才跟着离开。  程瑶坐在床边担心的看着床上的人。打了水拿了帕子,替他擦了把汗。  外头又叮叮咚咚的响起来。不知道又有什么事。  “赵大哥?”  “门坏了,我修修,夜里不安全。”赵祈握着锤子,头也没回,只顾手里的活。  “还是祈哥儿想的周到。”隔壁张婶子出门泼了一盆水,笑着夸讲道。  心中暗道,坏了,中计了。  好,你个赵家大郎,就跟你那泼妇娘一样,就会钻空子讨巧,欺负我家涛哥儿心眼直。请大夫哪能和修门比,直接在小瑶面前晃悠。  “多谢赵大哥!来,喝口水!”人家好心好意,程瑶连忙倒杯水致谢。  当家的男人可不就要像赵祈这样,一手就把这么厚的门板抬起来,神情专注,坚毅的侧脸迎着夕阳的余辉,挺直的胸膛,手臂鼓鼓的,挥拳满是力量。  张婶子捂了一下心口。  这两人,男的威武,女的娇俏,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张婶子脑海里,突然响起邻里不知哪个长舌妇说的话。  呸呸呸!我家涛哥和小瑶可是年岁相当。赵祈比小瑶大了七、八岁,哪是良配。再说了我家涛哥儿这学问,在县学里可是竖大拇指的,将来还要考秀才,考举人,中进士,做大官。又岂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可以比的。  “小姐,小姐,大夫请回来了。”毛豆拽着一个蓄着短须的中年大夫往回跑。  “这可是善药堂的许大夫?”张婶子问道。  “正是。”许大夫整理整理被拉乱的衣服,拱手作揖:“病人在哪儿?”  “许大夫请跟我来。”程瑶急忙将人引进家中。  “你干嘛?”张婶子看见张涛也要跟上前去一把两人拉住。  “我去看看。”  “你看什么看,你又不是大夫。回家吃饭去。”张婶子压低声音说到,将张涛拉回自家院子,砰得一声立马关上门来。  “娘,不是你让我?”张涛涨红了脸,看着母亲生气的脸有些手足无措。  “是我让你好好跟程瑶亲近亲近,可是你也要有个方法啊。看看人家赵祈,不过是修个门,就得了程瑶的好。你呢,大老远请来大夫,连杯茶水都讨不到。再说了,这善药堂的许大夫外出看诊,可是出了名的贵。你在那是要帮人出诊钱?哪有人这么傻,拿自家钱去贴不想干的人!”  “小瑶不是不相干的人!”  “那她现在也不是自家人!”张婶子听了张涛的话又是气又是好笑,点点他的额头:“真是个书呆子。赵祈修门的工具都是向前街王大借的,一块破门板不过是几文钱的事。娘教教你,什么再亲都亲不过身边的银子。前两天你姐不是来借银子吗?我没借她。就连自家闺女我都当泼出去的水了。当然了,娘不一样,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娘的后半辈子都指望你了。”说到后面就歪楼了,主题为张婶子含辛茹苦养孝子。  “大夫,我家老爷怎么样了?”毛豆着急的问着。  “没事,就是之前发烧消耗太多体力,现在睡着了。一会儿就醒了。”许大夫开了些补元气的药方。  众人松了一口气。  “多谢许大夫了。毛豆付诊金。”程瑶说到。  “诊金连同药钱二两银子。稍后你们可以派人去善药堂取药。”  毛豆在自己身上翻遍了,就摸出了一两碎银子了十几个铜板:“没了,就这么多!”毛豆有些心虚的瞟了一眼程瑶。  不是说夫人出了好多钱做丧葬费吗?这个诊金应该不比丧葬费贵吧。程瑶不解的盯着毛豆。  “许大夫,麻烦你了。”赵祈拿出一两碎银子放到许大夫手上。赵祈行主人做派好好的将人送出去。回头进屋就看见两人大眼瞪小眼的。  “我想着,今天事出突然,你一个姑娘家一时未必有做准备。”  “多谢赵大哥,钱,我再还你。”一时这个词用的好,解一时之急,事急从权。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这个赵大哥还挺会说话的嘛。  夜幕降临,赵家体贴的送来了饭菜,程瑶打发毛豆去吃饭歇息,自己看护这个身体的老爹。或许是她的老爸。  “瑶瑶,你没受伤吧?”程柏一醒来就关心道。  “爸!我没事!你要快点好起来。”程瑶几次挂在眼眶的泪落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受穿越的影响,原本两个命在旦夕的人,没两天就活奔乱跳了。  “老爷,快喝药吧!我煎了大半个时辰了。”毛豆可是程柏这一场病被吓怕了。遵医嘱这个好习惯在毛豆身上充分体现。  痊愈了,可以不喝吗?程柏用眼神询问程瑶。  我说了不算,自求多福吧,老爸。程瑶无可奈何的耸耸肩,再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就当哄哄孩子吧。程柏一咬牙,端起碗一口喝尽,真是苦了吧唧的。  小毛豆还是有眼力尽儿的,可惜家里没糖,只能递上水让程柏漱口。  “没事,我和毛豆出去外头走走。”程柏坐在院中无趣,就撒腿往外跑。  程瑶只能对着一缸酱菜发呆。大概要有很长一段时间,家里的收入得靠这些酱菜了。  程瑶无力的抓抓脑袋,穿来这里后看见什么,原主原本的记忆才能浮现出来,就跟拼图一般,一点一点还原。  比如,看到赵家人,才记起赵家还有一个没露面的小妹赵梦,这个赵梦还是原主的闺密死党。  至于原主和赵梦之间,有没有啥有意义的大事小事,就要等赵梦从她舅舅家做客回来,见了面才能回忆起。  再比如,原主的母亲在一年多前去世了,这个再也见不着的人,原本的程白氏,后来的白氏,在程瑶的记忆中就只剩下一个称谓。  就算满屋子里充斥着白氏的气息。白氏绣的被套,白氏的梳妆台,白氏做的酱菜,白氏绣的帕子。所有的事与物,都和原主的亲娘有关。可是程瑶的记忆中白氏就只是白氏这两个字了。这是个令人心塞的事实。  由赵大娘关心而引发的谈话得知,白氏母女是十一年前搬来的。白氏对外说是程柏外出求学。  这前脚丈夫外出,后脚妻子搬家,这事怎么都透着古怪。街坊邻居对白氏议论纷纷,猜测白氏可能是做人家的外室。  可是,这白氏倒是个十分规矩的人。没有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也没有什么男人上门,平日里邻里间又会做人。时间一长,大家伙这才对白氏交了心。  可是,这求学一走就是许多年。众人猜测,这男人不是死在外头了,就是抛妻弃女了。  而事实是,程瑶在家里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份万和二十年写下的和离书,也就是十一年前。这份和离书由程柏的记忆鉴定属实。  对于众人的猜测,白氏采取默认的态度。  因为不管是丈夫早逝,还是被抛妻弃女,白氏和小程瑶都能收获同情,她们的日子才能过的更好。  相对于别人,赵家知道的更多一些。是因为赵家有衙役这个身份,而赵家人确实可信。白氏才与赵家更亲近一些。  程瑶揣测着白氏的心态和想法。  思绪再回到酱菜,这酱菜可是白氏祖传的秘方做的,平日里做了供给县里的酒楼酒肆做小菜。再加上白氏的绣活做的不错,接接绣活贴补贴补,家里的生活也就无虞了。  可就是如此,家里也不该有这么多的银子。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就藏在酱菜罐子里。  程瑶握着银子,脑海中有一个气急却无可奈的哭腔喊道:有钱了不起啊!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银子全砸你脸上。  够豪气!显然白氏也是有气性的人。可是这银子的来处不明,连程柏看了也只能摇头不明所以,程瑶没办法帮白氏完成心愿了。  重点是,经济条件不允许。坦白说了就是钱被花了一些。  程老爹就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文弱书生,如果没人照顾,他能把自己饿死。这话是程瑶妈说的,现代的妈卢吕秀华女士。  没错,程爸在现代就是学术狂人,文学系教授,最喜爱研究古文学,喜欢收集古书字画。是收集,不是倒卖。那搁现代那些都是古董,就算程家家境不错,也经不起程柏这样折腾。吕秀华女士再三勒令控制,程爸才没把所有家当换成能看不能吃的书。  现在,到了这里,程爸最爱的书多了去了,又没人管,这程大爷可不就撒欢的,使劲买书去了。  原本的温馨小院发生了巨大变化,多整理出两间卧房和一间书房。  名副其实的书房,新做的大书架上已经放满了三分之一的书,这放养模式才开启三天不到,照这样的趋势下去。  太可怕了,程瑶打了个冷颤。  要承认,这几天程柏的行事,是程瑶有意纵容的结果。自从吕秀华女士离世之后,程爸一直沉浸在伤心与思念中。好不容易老爸又如此开怀,程瑶自然不会阻止。  但是看情形不阻止恐怕不行了,酱菜坛里二十两一锭的银元宝,已经消耗了好几个。  这书架上放的还是这时代通见的书籍,等程爸回过神来,去买对于这个时代而言所谓的古书,那可不是几个银元宝能解决的了。  程瑶停下手中活,看来需要把钱藏起来了。  对于记忆不全,程家父女俩完全不在意,生活就是顺其自然,如果命运中要出现意外,再怎么预防也会有意料之外的事发生。  相比较程家父女,李府到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境遇。  “大少爷快回来了吧?”一名贵妇人依靠在榻上喝了药。  一旁服侍的妇人接过碗,递上一叠果脯:“说是已经到了奉城,在那里查账。估摸着还有半个月就到家了。”  屋内满是药味,冯妈妈就点了香。  “翠娥,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冤孽?对旁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倒是对着自己亲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镜的。”  “夫人,大道理奴婢不懂,旁人常说对着亲近的人才有脾气,咱们少爷只怕也是这性子。”翠娥是李氏的贴身丫鬟兼乳姐,说是主仆更像是姐妹:“大少爷的品貌任谁见了,都要说个好字!”  “你说的是!”自家孩子被夸李氏很开心,只是这笑意还未至眼底,又惆怅了起来:“只怕柏郎的事,他回来了会怪我!这孩子从小和柏郎亲近!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把人送走?”  “可是不送走,有能怎么办?我与柏郎成亲十一年。他一直对我冷冷清清的,阳儿芳儿都块十岁了。就是个石头心,也该给捂热了!”李氏忍不住哭了起来。
  “瑶瑶,你在家吗?”  赵梦,这熟悉的声音一响起,程瑶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名字。  “来了!等一下!”程瑶连忙将土埋上,用脚在地上跺实了。打了水将手洗干净了才去开门。  “瑶瑶,你没事吧,听说你家遭小偷了?你没受伤吧?可惜我没能早两天回来,不然让那小贼看看本姑娘的厉害。”赵梦像极了赵大婶,是个爽朗的姑娘。一见面就是一串关心的话。也不等程瑶回答,就压低着声音接着问道:“你家来小偷的时候,隔壁是不是闷声不吭。我跟你说,你可别糊涂。张寡妇这就是看着面软,其实半点不吃亏。我娘那吵架功力你是见识过的,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程瑶见识过一回,确实战斗力强悍。  “就算如此,我娘也在张寡妇那吃了暗亏,害得我娘被我爹训了一顿。”赵梦接过程瑶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眼睛轱辘一转:“当然啦,我娘也就是不小心那么一次,才让她拿着话柄了。”连说带比划的伸出一个指头来。  “总而言之,张家的大门不是这么好进的,你别一时糊涂,就听了人家的哄骗了。”赵梦啪一下将杯子重重得放在了桌上:“我不喝水,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这姑娘一进门,话就没停过,程瑶真怕她渴死,才会不停的给她倒水,放下茶壶说道:“当然听到了,可是你说个不停,我怎么回答你?”  “嘻嘻,那现在你说,换我听着。”  “那我就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你,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很好,没有因为想你而吃不下饭。”程瑶冲赵梦眨眨眼,两人又嬉闹了一番:“我们家没遭小偷,是我爹回来了!”  “啊!负心汉!”  果然是母女俩,这反应完全一样。  程瑶挑眉看着赵梦。  “我不插嘴了,你继续!”赵梦眨巴着眼睛看着程瑶:“继续说!”  “没了!我家没遭小偷,所以我也没受伤。”程瑶给自己到了一杯睡喝了一口:“不对,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两点,第一点,张婶是长辈,你别寡妇寡妇的喊人家,当心你爹听见了修理你。第二点,你没能提早回来我不怪你,毕竟未来的婆婆要留你,你也推脱不得对吧。”  “啊!臭瑶瑶,你居然敢嘲笑我,看我不教训你。”两个人打闹起来。  “你不是说,要给我带你未来婆婆做的桂花酥糖?糖呢?”  “落在我家酒肆了!”赵梦吐吐舌头:“我这不是一听有小偷,急着见你吗?”  程瑶莞尔,这是话只听一半,急性子的家伙。  “你别叉开话题,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虽然你娘生前是有这么个意思。可是,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到底什么想法?”赵梦收起玩笑,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的想法就是,我爹回来了!”  “就你那负心汉的爹,你还指望他替你做主啊?”  “我说,我爹回来了。”话相同,意思却不同,程瑶看着程柏抱着一堆书进来,越过赵梦,上前搭把手。  “又买这么多!”程瑶庆幸自己刚刚做的决定。  “不多,不多,没想到这古代的文化产业这么发达,三间店面,上下两层,那书,啧啧!”程柏一片神往。  程瑶不动神色的想想,确定自己刚刚把银子藏的够严实,再看看自家老爹,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担心他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提醒道:“这是赵大叔家的闺女赵梦。”  “你好,你好!”  “程大叔,你回来了,呵呵,呵呵,那个啥,那个我家酒肆正忙着呢,我去帮忙去了。”背后说人坏话撞见当事人的尴尬,赵梦连忙找借口开溜。  “好好好,有空再来家玩啊!”  “爹,毛豆呢?”  “我不知道啊!他刚刚明明跟在我身后啊!”程柏一脸茫然。  “快出去找找吧!”  “哎呦,好俊俏的小哥儿啊。怎么到姐姐这来了!”一个身穿桃红色绸衣的女子,头绳松垮垮的系着头发,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娇媚慵懒,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挑起毛豆的下巴。  毛豆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拌,跌了一跤,怀里的书散落一地。  “哈哈哈!”女人笑的花枝乱颤。真是个小东西,这么经不起逗。女人弯下身捡了一本书,娇嫩的小手拍拍书上的灰尘,小嘴一努,轻蔑地说道:“拿好了,毛没长齐的小屁孩,老娘还看不上呢。”  “毛豆,你在这里干什么!”程家父女找来时就看见这副情形。  “书怎么都掉了?快捡起来。”  “老爷走得太快,我跟丢了。”毛豆惊魂未定。  程瑶对毛豆路痴程度的认知又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前头二十米,左拐就到自家门头了。  “隔壁程家姑娘吧。做了这么多年街坊,还是第一回跟你说话呢。”女子将落下的头发撩到耳后,简单的一个动作,都能比旁人多几分妩媚:“我是芸娘,这一带的人都知道我。”  “是啊。”程瑶微笑着点点头。  在现代,程瑶为了查案做卧底时,和这些失足女子有过近距离接触。相比与现代笑贫不笑娼,古时候的会沦落风尘的多是可怜人。  没有预想中的轻蔑或是厌恶,芸娘有些意外,原本靠在门板上的身子稍稍站直。  “哎呦,坏了。”有一本书被地上的石子划破了。  “老爷,这不怪我!”毛豆小声辩解,看了一眼芸娘。  “别看我,书可不是弄坏的,是他认错了门,吵了老娘休息。”芸娘双手抱胸,一副大有谁敢讹她,她就大吵一架的架势。  “没事,没事,只是心疼书罢了。”程柏朝芸娘摆摆手,回过头来对毛豆说教起来。  毛豆遇见程柏的时候还不到十岁,瘦瘦小小的。程柏有些书生意气,忧国忧民,可世间可怜之人多了去,哪能帮的完。也是毛豆和程柏有缘,偏偏这主仆遇见了。既然遇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理。过去的程柏对毛豆不错。  现在的程柏多年教书育人,与其说毛豆是下人,不如说程柏把他当成了学生。  毛豆也是知恩的,程柏病重也只有他跟在身边。  “世间事要量力而为,你拿不动这么多书,刚刚就不该拦着我,让书店的人送回来岂不省事?”  “就这么一小段路,他们就收十文钱,太贵了,能买三个大肉包子了?”  “小滑头,要是你走丢了,什么肉包子都没有了!”程柏请拍了一下毛豆的脑袋。
  眼看着程教授越说越来劲,话唠本质要暴露了,程瑶连忙打断,一边将书叠到两人怀里,一边说道:“快把书搬回去,堵着人家门口呢!”  “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程瑶回过头来致歉。  “没事儿!没事儿!”芸娘挥挥手,盯着程柏离去的背影,痴痴的望着。  哎呦喂,这是什么情况?这就看上了?程瑶抱胸伸手托着下巴,看着自家老爸的背影。穿古装的程教授更多了一份儒雅,其他也没什么亮点啊!  毛豆大概想争着干活,跑的飞快,程柏见程瑶没跟上,回头招呼:“瑶瑶?”  “来了!”程瑶蹦蹦跳跳来到程柏身边,一把挽着程柏的手,重新回到十五岁就要有少女的样子。比如,跟老爸撒撒娇什么的。  “当心我手里的书掉了。”  “嘻嘻,我怕走丢!”就是赖着不放,听到背后传来跺脚声,程瑶吐吐舌头。  “老爷,小姐欺负人!”跑在前头的毛豆回头抗议:“哎呦!”  走路不看路是会出事故滴。这不,撞上人了吧。  “小心!”  毛豆整个人向后倒,来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他才免于摔跤。可是书就再次散落一地了。  赵祈待毛豆站稳了,才放开手。  “没事吧?”毛豆跑得猛,两人似乎撞的不轻。程瑶连忙跑上前察看。  “没事。”毛豆见程柏瞪大了眼睛,连忙捡起书往家里跑。  “赵祈,对不住啊。这个毛孩子,做事就是毛毛躁躁的,回去我训他。”程柏佯装发怒。  “程叔,也不全怪他,我也走的急。”赵祈作揖问好。  两相无事,程瑶这才发现赵祈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上隐隐传来一股血腥味:“赵大哥是恰好在家附近办差吗?”  “不是,前段时间案子多,大伙都忙坏了,知县大人体恤,让我们这些人轮流休息一番。”赵祈扶着胸口轻咳了一下。  “梦儿回来了,先前看我,说是今儿酒肆忙。赵大婶恐怕没功夫回来做饭。赵大哥不如在我家用个便饭吧。”程瑶用轻快的语气说道:“全当替我们家毛豆赔罪了。”  “好,那就打扰了。我回去换身衣服就来。”  “闺女,今天不会还是酱菜稀饭吧?”  “您说呢?”程瑶乐呵呵的看着程爸反问,走回自己房间。  头两天,生病体虚不宜进补,就是酱菜稀饭。这两天,为了研究家里生财大计,又是稀饭配不同的酱菜。  “”这人家赵家对我们不错,又是修门又是垫药钱。我们第一次请人家吃饭,不能这么寒碜吧?”程爸真是吃酱菜吃怕了,冲着女儿的背影争取着。回应他的只有晃动的门帘。  鉴于程教授的败家行径,在程家,掌钱人从来都不会是他。  “毛豆,过来!”程瑶冲毛豆招招手:“前街的百味斋知道吧?”  “知道,知道,他们家的肉包子可好吃了。”糟了说漏嘴了,酱菜什么的实在太腻味了。出门时老爷总会带他去加餐。毛豆捂着嘴,瞪大着眼睛看着程瑶。  “你去那买些只烤鸭,两斤酱肉,十个肉包子。再来两个凉菜,你看着点。确定认得路?”程瑶把钱递给毛豆,再三确认。  “有好吃的,一定记得!”毛豆乐呵呵的。  “等等,再帮我带些东西回来。别迷路了,给你一刻钟,迟了,就再也没肉包子吃了!”程瑶虎着脸说道。  “知道了!”毛豆不禁用袖子擦擦额头上没有的汗,小姐也太厉害了,对着  程柏在书房内整理买回来的书,透着窗看着毛豆往外跑,心里那个乐啊:我闺女还是心疼我滴。  这两天要熬药,白天灶火都没有熄灭,不用起火,就蒸个饭,再用小炉子煮个蛋花汤,炒个青菜,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爹,今天天气好,你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吧!”程瑶在厨房里摘菜,洗菜大声吩咐道:“先把碗筷给摆上。”  “碗筷在哪?”  “在上面柜子里,赵大哥怎么是你?我爹呢?”  只见赵祈站在门边,逆光而立,穿着一件青灰色的长袍,不同于穿着皂隶服时的硬朗,整个人的气息柔和了很多,静谧的气息中,那样的融洽。  “程叔在书房,我来搭把手。”  “君子远庖厨?”  “我还没当捕快的时候,常在酒肆帮忙。”赵祈打开柜子,拿出碗筷。  程瑶笑而不语,继续手中的活。  “闺女,你说错了!君子远庖厨,这句话究其出处与含义,是说一种不忍杀生的心态罢了!”程柏帮着毛豆把东西提进厨房说道。  “把东西装盘拿出去。”  “其实,现在确实也衍生为男子不宜踏进厨房的意思。”程柏小声地嘀咕着,一一照办。  “爹,今天不要杀生,您顺便去后头搬些柴过来。”  “臭丫头,指挥起你爹倒是挺利索的。”  父女俩相视而笑。  “来,小兄弟,这些年多谢你们家对蔓娘和瑶瑶的照顾,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今日招待不周,改日程某好好玩聚贤楼摆上一桌,届时还请商量。”程柏举着茶杯郑重致谢。  “程叔,严重了。邻里之间本就该守望相助。您是长辈应该是我敬您。”赵祈也连忙举杯。  “你们该谢的谢了,该敬的也敬了。现在该好好用饭了吧。”程瑶给两人盛了碗汤。  “来来来,快吃。!”  “呦,这才吃饭呢?”张婶手里挽着篮子,身子从半掩着的门外探进来:“祁哥儿也在这呢!”  “张婶,您这是给张大哥送饭吧。”程瑶连忙上前将门打开。  “是啊,县学里的饭菜,他不爱吃。这些天课业重。有功夫我就给他些带了去。这不刚回来。”  “这就是慈母心啊!”程柏感慨:“您还没吃饭吧,我们也刚刚开始,您不介意就在这用些便饭吧。毛豆再去添副碗筷。”  “那怎么好意思!”张婶推辞道。  “婶子您就别推辞了。”程瑶递过张婶的篮子。  众人起身相迎,再次入座。
  “来来来,大家快用菜。”程柏招呼着。  张婶吃了一块酱肉。这是百味斋的秘制酱肉。这程家可是不一样了。  程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程柏和赵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大兄弟,这些年在外地可是大有出息了!”张婶东瞧西看的,透着书房的窗望见里面大书架上放着许多书,夸奖道。  “谈不上什么大出息,就是比旁人多长了些见识。”程柏谦虚道。  “大兄弟,我跟蔓娘亲似姐妹,又比你年长几岁,今儿我就托大说几句。”张婶放下碗筷郑重地说道。  程柏也抬手作揖:“我听瑶瑶说了,这些年,多亏了你们这些街坊,照顾她们母女,就冲着这些。”说着程柏红了眼眶:“有什么您尽管直说。”  “你这一走就是十来年,蔓娘一个人独自扶养孩子不容易,过去她为了这个家吃了不少苦。今儿你回来,福她却享不到了。”  众人配合都放下了碗筷,神色哀戚戚。程瑶看了一眼老爹,调皮的眨了下眼睛,程柏瞪了她一下,两人又快速的低下头,缅怀白氏。  “小瑶,是蔓娘的心头肉,今后不拘怎的,你可要好好待她。”可别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是是是,程某定然照办。”随即程柏打趣道:“我可是瑶瑶的亲爹呢!”  众人笑了气氛稍缓。  “大兄弟是万和十六年考秀才?”  “是,只是这十多年却没有再进一步。”  “那也比旁人强的多了。要是我家涛哥儿也能考上秀才,就是祖宗显灵,菩萨保佑咯。”  “涛哥儿聪慧,前途远不止如此,大姐尽管等着他给你挣个诰命回来。”  “承您吉言了,秀才老爷。”张婶笑的合不拢嘴:“将来少不得麻烦你,请你多教教他。”  程柏笑着应下。  “哟,这是正吃饭呢!”门口又来了一个人,正是芸娘手中提着一个食盒:“那我可是来的巧了。”  “毛豆,再添副碗筷来。”来者是客,程柏对毛豆吩咐道。  芸娘刚一坐下,张婶就猛地起身:“对不住,我有些头疼,先回去了。”显而易见的排斥与厌恶。  芸娘拿帕子捂嘴笑道:“我看这不止是头疼吧,这心也痒的慌吧。”  张婶的脚下一顿:“程瑶,你怎么能让这样的女人进家门,没得让人觉得,你们程家家门不清。”  “哎呦,我是怎么样的女人,你管的着吗!倒是你自己,装的跟贞洁烈妇似的,却爱呆在这男人多的地方。”听了在场的三个男性,两个尴尬,一个小毛豆茫然无措。  “你!你!”张婶气的说不处话来,她为先夫守节十几年,将两个孩子拉拔长大,谁不对她敬重有加。谁知道今天居然被一个千人骑的荡,妇指着鼻子骂。  “你什么你,白日里对旁人说三道四,谁知道夜里你有多想。我再怎么着,也没当着人家长辈的面,说家教的。”  “对了,厨房里还煮着甜汤,我进去看看。”程瑶避开张婶的目光,这事咱黄花大闺女可就不好劝了。  就冲着芸娘这话,两个男人也不好劝些什么了。  程瑶盛好甜汤出来,已经张婶已经回去了,这气氛有些怪异:“来,饭后甜汤,桂圆莲子红枣汤。”  “正好呢,我做了家乡的两个小糕点,带给你们尝尝呢。”芸娘从食盒里拿出三叠精致的糕点。  众人没动。  “怎么瞧不起我?”芸娘眼中浮起一抹嘲讽。  “没呢,只是看着糕点精致,一时舍不得下嘴。你可是用饭了?还是也喝碗甜汤?”程瑶将甜汤递上。  “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幸运,有亲人依靠,有朋友相助。”芸娘看着程瑶,眼中满是羡慕。这个世间本就对女子不公平,如果不是赵家镇着这一带的地痞流氓,程瑶这么个小姑娘独自居住,早就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若是可以选择,谁愿意深陷泥潭。”  芸娘嘴里满是苦涩,很快她又打起精神来:“现在我好不容易能重新过日子,那个女人时不时就来戳我脊梁骨。老娘没把她说的羞愤欲死,就客气了!算了,我就是个碍眼的。就先回去了。这些点心,你们乐意就尝尝,不乐意就倒了。”芸娘潇洒而来潇洒而去。  “才过笄年,初绾云鬟,便学歌舞。席上尊前,王孙随分相许。算等闲、酬一笑,便千金慵觑。常只恐、容易蕣华偷换,光阴虚度。  已受君恩顾,好与花为主。万里丹霄,何妨携手同归去。永弃却、烟花伴侣。免教人见妾,朝云暮雨。注①”程柏起身念到:“芸娘倒也是性情众人!若非男女有别,倒是可以结交一翻。”  院墙外,芸娘听到此番话语,双眼婆娑低语道:“世间最难得一知己,芸娘已是有幸。”  程柏一时感慨,直奔书房,研磨挥笔。  “程叔这是?”  “我爹是来了兴致,赵大哥别介意,快尝尝甜汤。”程瑶有些无奈,哪有就这么把主人撂下的。  “是啊,赵大哥快尝尝,这些莲子红枣小姐让我去买的,我挑的可用心。”毛豆吃的最欢了,又拿起一个肉包子,想了想放下:“小姐,这个糕点能吃吗?”  “当然可以吃了,芸娘一番心意,去拿咱家的碟子来装,把人家的碟子给还回去。再拿些酱菜一并送去。”程瑶尝了一口,味道真是不错。  “是!”毛豆照办。  主仆两说的欢,没注意到,赵祈若有所思的看了程瑶一眼。  “赵大哥,甜汤还不错吧,再尝一碗。”程瑶见赵祈的碗空了,就再递了一碗,自己也端着吃起来。  “你变了?”赵祈疑惑,这个邻家小妹妹他接触不多。记忆中,是个害羞的小姑娘,胆子也小。可是现在!赵祈狭长的双眼微眯,细细打量程瑶。  “噗!”程瑶被这话惊到了,连忙转头,避免了桌上的菜被口水污染。  “你变了!”斩钉截铁的语气,甚至有几分严厉。  “当然啦,我爹回来了嘛!”程瑶拿起手帕擦擦嘴,一双大眼睛盯着赵祈,露出天真幸福的笑容。  赵祈一怔,原本是孤儿寡母,后来独自一人,连生活都要过的战战兢兢的。现在不同了,有疼爱自己的父亲。自然可以活的肆意一些。现在的程瑶很好。  这个答案果然很强大!程瑶见赵祈的神色缓了下来,心中得意的比划个剪刀手。
  每月二十号是给酒楼送酱菜的日子。  “小姐,我和你一起去吧!”毛豆帮着程瑶将酱菜装到板车上。  “不用了,今天要去的地方多,万一你走丢了,我找你更麻烦。我爹还是很不肯出书房吗?”程瑶见毛豆点点头,便掏钱说到:“哦,这些钱你拿着,我去送酱菜,没煮早餐了。你去买些我爹爱吃的豆腐脑和油饼。剩下的钱你安排。”  程瑶不是头一回见到自家老爸生气。哪天因为财政拨不下来。嗯哼,换言之,程教授看中了什么古籍字画,吕秀华女士不同意买的时候,程教授就会年龄退化,赌气不吃饭不出门,身心不舒服的躺床上。谁能想平日里被奉为偶像的程教授,也有这么赖皮的小孩行径。  这种情况吕秀华女士采取的方式是,不理睬,不理会,不心软的态度。一般没两天,程教授自己就受不了这样的家庭低气压,恢复常态,继续与吕秀华女士抗争在买与不买的路上。  这次,程老爹在书房里呆了这么多天,饭也不好好吃,程瑶还担心他是不是身体还没好。结果今天一早去厨房一看,程瑶乐了。老爹昨晚忍不住出来吃东西了。放在柜子里的几个包子没了。看来离程教授出关的时刻不远了。  “那丫头出去了。”程柏从书房探出脑袋。  “小姐送酱菜去了。”毛豆开心的盘算着小姐今天给的钱,除了给老爷买早点,还够给他买两个肉包子。  “去给我买些吃的!”程柏在书房内,隐约听到了程瑶的交代。  “老爷,您就别跟小姐呕气了。”毛豆的心已经被包子给收买了。  “哪里是我跟她呕气,哪有这样的不孝女,我不过是买些书。”程柏见毛豆眼里的不赞同:“行了,行了,我注意不再买这么多了。臭小子,瞧瞧你什么眼神,你是老爷我是老爷?一会儿去把长幼尊卑抄一百遍。”程柏故意拿肉包子狠狠咬一口,小毛豆心疼肉包子敢怒不敢言。  饭后,程柏在书房看,书毛豆在院中练字。  “嘭嘭嘭”有人敲门。  毛豆放下笔去开门。  “谁呀?”程柏好奇谁这么一早来访,出来一看,脸就耷拉下来了。  “程叔,程瑶”赵祈还没说完,程柏就不耐烦的打断:“她出去了!”随即转身走回院子。  “赵大哥,那个我们家小姐是送酱菜去了。你有什么事吗?”毛豆觉得老爷这么给客人甩脸子是不对的。  “没事了!”赵祈抬抬手,告辞。  “那小子来做什么?”程柏脸色不太好的问道。  “赵大哥听见小姐不在,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我就知道那个小子不安好心。”程柏将手中的书紧握,可见气急:“还挑唆我家瑶瑶跟我离心。”  程教授不愉快的原因,要从那天不愉快的聚餐说起。  “听说这些天,你家买了不少书?”赵祈皱眉询问。  “是啊!我爹就这一个爱好。”  “多读书是好事,只是太招摇了!”一叠一叠的书买回来,太惹眼了。刚刚在回来的路上他听见有不少人在议论。  “嗯嗯,我明白了,我会注意。”  程家平日里平安周全,是因为赵家有人在公门,而赵家又全力护着程家。这才没有那些污七八糟的麻烦。  在古代读书习字是很费钱的,这么大张旗鼓的买书,不是告诉人家,我很有钱!财帛动人心!就是天王老子压不住人性的贪婪。  程柏抒情完毕,一出来就听见赵祈和程瑶的对话。看看女儿的神情,他以后是不是就不能愉快的买书了!这是晴天霹雳。  程瑶的记忆中,每次都是赵大哥帮忙送酱菜去酒楼的。且不说赵大哥受伤了,就是想想那天自家老爹对人家吹胡子瞪眼的,程瑶也不好再麻烦人家。  福来酒楼,就是这里。程瑶笑着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生意兴隆!”  “借小姐吉言。小姐要用些什么?”掌柜的一早听见吉利话,笑的眼镜都眯起来了。  “掌柜的,我是来送酱菜的!”  “你是程家的姑娘。”  “正是!”  “怎么不是小赵捕快来?”  “哦,赵大哥有事,就没有麻烦他。”程瑶一边说着,一边从板车上搬下个坛子放在柜台上:“掌柜的,这是十斤酱菜。”  只见掌柜的面有难色:“姑娘,不瞒您说,这年头生意不好做,这酱菜恐怕。”  程瑶一下子就明白了掌柜的意思,截断他的话:“掌柜的,这次我自己来送,还有一个意思,想跟您说一声,我家以后都不做酱菜了,怕耽搁您生意。这十斤酱菜,是送给您的。多谢您这么多年照顾。”  “哎呦,那哪成啊!这次的酱菜,我还是付您钱,一斤八文,十斤就是八十文,来你算算。”掌柜的连忙从柜台里拿钱递给程瑶。  “那就多谢掌柜的了。”程瑶推辞不过:“我还要去别家,就不打扰您了。”  掌柜的让店小二将坛子拿进入把酱菜倒换到自家坛子里。  是八文,不是十文。程瑶现在柜台前沉思着。  “掌柜的,又是这家的酱菜,客人都不爱吃,就是白送也没人要呢,您不是说要换一家吗?”  “这程家的酱菜原来是顶好吃的,就是程娘子走了以后才。算了,这也是最后一回了。”  “那小赵捕快那?”  “没事,是人家小姑娘自己不做酱菜了,也怨不得我们。你动作快些,人家还在等着坛子呢。”  大清早店里没什么人,掌柜和店小二的声音从厨房的门帘后传来。  程瑶的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将所有酱菜送完,程瑶推着板车到了河岸边,坐在堤岸上看曲江水流,一群妇女结伴在岸边嬉笑着洗着衣服,听着身后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  直到今天走出家门,程瑶才切切实实的承认,自己穿越到古代了。程瑶张开双手,仰头闭眼,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哎呦,快去看看,有人要剁手了!”身后一群看热闹的人跑过。  程瑶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围了一堆人。程瑶起身拍拍衣服,也上前看去。
  一个早餐摊子前,一对男女对着一个男子怒骂不已。  “兄弟,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来的晚,不明事情经过。  “哎呦,兄弟那你可问对人了!这事,我可是从头看到尾都目睹了。”说的人顿时眉飞色舞,那语气万分生动,有说书人的潜质。  程瑶一边看着前面的情形,一边听着说书。  “骂人的那对夫妻是这个摊子的摊主。至于被骂的那个人,这一带可是有名的。”见听的人一脸茫然,说书人拍手一脸惋惜:“这人姓林,原名叫什么没人记得了,只是现在人人都叫他林九。为什么叫林九呢?看看,看到他的右手没?”  “哎呦,他的指头!断了?”  “林九只有九个指头所以叫林九。在这之前他还叫林窝囊!”  “窝囊!怎么说?”程瑶也被挑起了兴趣。  正是事内一大圈,事外一小圈。说书人看见不少人关注自己,说得更带劲儿:“这林九林窝囊从小没了父亲,家里只有一个眼瞎的老母,母子俩日子清苦。二十五岁好不容易说上个媳妇,谁知道这婆娘不是个安分的,成亲不到三年,丢下孩子就跟人跑了,大家伙说说,这林九连个婆娘都管不了,可不就是个窝囊废!”  四周的人笑着附和着。  程瑶微微皱眉:“后来呢?”  “后来,林九再窝囊也是个男人,被人带绿帽子,倒也生出一丝血性,寻着奸夫两人逃离的方向追去。”  说书人在这里停下,急坏了四周的人:“怎么样,追到了吗?”  “万分遗憾,林九追了十天却只能独自回来。刚到家门口就听见林家老母的哭声。那叫个惨啊!简直就是闻着流泪!原来林九离开的这四天,一个花生米卡在小孩的喉咙里,林家老母看不见,孩子就这么去了。”  如果能及时救治,孩子就不会死,程瑶为那个孩子惋惜。  众人唏嘘不已。  “办完了孩子的后事,林九就离开了青岗县。林母靠着县里慈善堂的救济生活。林九一走就是几年,直到三年前回来。那也是风光了一阵,买了大宅子,买了好几个丫鬟伺候他老娘。”  “这也算是苦尽甘来,时来运转咯!”有心软的妇人说。  “哼,指不定在外头干了什么事,现在才又落到了这般境地!”有不同的声音说到,只是这话里透着酸。  “两位说的都没错,众人都以为这林九发达了。直到有一天,从京城里来了一个有钱公子,逛着街呢,不小心被人一撞,腰间挂着祖传的玉佩不见了。  有钱人家身边的护卫高手如云,一下子就抓住了小偷。这个小偷就是林九。祖传的玉佩险些被偷,公子大怒,要将林九打死,林母听人说了此事,对公子苦苦哀求。公子发了善心,只是削去林九小拇指头。”  “这是你编的吧,就我们这小破县城,这有钱人家哪里会来这里!再说了,打死人?难道没有王法吗?皇帝老爷不是下了什么皇榜,就是家里的奴才也不能随便打死。”  “我说的句句属实,这林九跟我是多年的邻居!”说书人被质疑涨红了脸争辩。  “那林九不过是少了个指头,家里有钱了,还是个富家翁啊!”继续质疑中。  “这就不得不说林母了,林母年轻守寡辛辛苦苦拉拔儿子长大,后来晚年白发人送黑发人。  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还没享几天福,就得知儿子的一切都是偷来的。她气自己没有教好孩子,夜里放了把火,将宅子金银细软烧的一干二净。连同她老人家也烧死在了宅子里。”  这是个杯具的故事,程瑶忍不住摇摇头。  “那林九的事,跟今天剁手这事又有什么关系?”有人再次追问。  “我说了我没偷钱!”林九红着眼辩驳着。  众人停了议论,将视线的焦点放到了当事人的身上。  “你说你没偷,那我的钱箱里的钱怎么少了?就只有你靠近过钱箱。”老板大声指认。  “要怎么说你才信!我真的没偷,就那一会儿的功夫,就是想偷也不了啊!”林九望去,四周都是对他指指点点的人。  “别人或许不行,但你是惯犯了。瞧瞧你这根断指,这就是证据。”老板抓起林九的右手展示给众人看。  “我改了,真不是我的。”林九窘迫地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藏起来。  “既然各执一词,不如报官好了。”程瑶见林九的神情,不像是说谎,便高声建议。  “小姑娘家家说得倒轻巧,这衙门是这么好进的?”老板娘对着程瑶翻了个白眼。  周围的人也不赞同这个建议。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这句话在老百姓看来是绝对真理。林九受千夫所指,也没想过报案。  “要我们信也不是没办法。”老板娘双手插腰,一脸刻薄的说道:“你刚刚不是要剁手以正清白吗?有本事你就剁了,剁了,大家伙儿就信你没偷。大伙说是不是?”  那不过是一时愤慨说的气话,林九眼神呆滞,显得茫然无措。  “就是啊,这样的人就该把手剁了!”  “小偷该死!”  对小偷用私刑,在现代都屡见不鲜。更何况,是法制不健全的古代。再看看四周的人仿佛,陷入了疯狂一般。  剁了,剁了,剁了。林九的耳边满是鼓吹剁手的话。  老板娘把刀塞进林九的手里。  林九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着,闭着眼睛,高声大喊:“是不是我剁了,你们就不再说我是小偷。”  糟了,林九的神情不对。程瑶一惊,连忙推开眼前的人  “好,剁便剁!”  “等等,别剁。我信你没偷。”程瑶高声喊到。  那是带着被世人遗弃的绝望,那是想自我救赎的力量,挥刀而下势不可挡。  程瑶连忙伸手去抓林九的手。  “别剁,我相信你,我信你改邪归正。我信今天丢钱的事和你没关系。”程瑶安抚这情绪崩溃的林九:“来,乖把刀给我。”  “你真的相信我?”  “对,我真的相信你,因为真正的奸邪之人,不会去在意旁人的眼光。”程瑶慢慢地把刀夺了下来。  “哎呦,见血了!”有人高声呼喊。!!
  林九下了狠劲儿,程瑶只能用巧劲卸了林九的力道。手心的伤流了血,看着有些吓人,程瑶心算计好了,,没有伤到要害。  大概是见血的缘故,众人暴虐的情绪被压了下来。  “我说姑娘,这伤是你自己多事,可怨不得我们!”老板娘扭着胖胖的身体,一边说着,一边躲到自家男人身后。  “算了,算了,都见血了。”有熟悉的人对老板劝道。  “林九,今天算你运气好,有人帮你出头。那些钱,老子就当施舍给乞丐了。”老板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也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慢着!”程瑶一边用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裙角包扎手,一边说道。神情坚毅,身上的血迹,丝毫不损她的风采:“林九,已经用他的行动证明了他的清白。那么,你们呢?你们要如何还他一个公道?”  面对程瑶的质问,人群中有人低下了头。  “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想挑事是不是?”老板娘叉着腰站出来。  “我一点也不想挑事。只是,我看不惯逼杀他人。”  “臭丫头,你敢吓唬我。”老板举起拳头。  程瑶面不改色,无视老板的威胁,转头看着林九:“林九,你可想让他们还你一个公道?”  林九看着程瑶,眼睛越来越亮:“想,我做梦都想。我娘临终,我过发誓,再也不偷了。可是没有人相信!”说起林母,林九嚎啕大哭。他哭,因为命运的作弄,夺走他所有的亲人。他哭,因为这三年来,无数次的被怀疑谩骂。  他没偷,不论谁也不能冤枉他。林九擦干眼泪,看着程瑶。这个小姑娘信他,那他也信她,可以帮他讨回公道。  “或许他真的改了呢?”有人开始撕破林九身上小偷的标记。  “公道?老子丢了钱!谁给我公道?”老板粗着脖子吼道,他才委屈好吧。  “你丢了多少钱?”  “咱们丢了多少钱?”老板转头问自家婆娘。  “十文钱!”  看着老板娘理直气壮的样子,程瑶都想抽她,十文钱就要逼着人家剁手。  顿时舆论倾向林九。  “怎么,十文钱就不是钱啊!”老板娘被众人看的心虚兼恼羞成怒。  摊子的客人不少,钱箱内收的应该不止十文钱,偏偏只丢了十文。  “跟我说说,你在这个摊子上发生的事。”程瑶问着林九。  “与往常一样,在这里用早餐,点了两个馒头和一碗花生浆,点完了我就把钱付了。今天人多,我点的东西迟迟没上,我又急着上工,就想到摊前催催老板。他们夫妻二人都没空理我。这个时候,我看见一个孩子摇摇晃晃的站在小板凳上,险些要栽下来,旁边是炉子。我担心孩子伤着就上前扶了一下。”林九生怕说的不够详细比划着:“后来我就坐回去用餐。我吃完要离开的时候,老板娘大声喊到她钱丢了,老板就抓着我不让我走,说是我偷了钱。”  “就只有你靠近钱箱,不是他你还能是谁!”老板顶道。  “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钱箱吗?”  “你想干什么?”老板娘防备的抱起钱箱盯着程瑶。  “老板娘,你就让她看看呗!指不定她能帮你们找到钱呢。”众人大概明白了程瑶的意图,比起剁人手,看人查案,还是个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查案,既不血腥又有趣。  “我的钱箱可不能让你白看。看一下十文钱。”老板娘转悠着眼睛,眼里写满了算计。  “好,看一下十文钱。但是如果一会儿找到了小偷,你们高声大喊三声‘林九,对不起,是我们冤枉了你’。如何?”  “好,如果没找到,那你就再出十文,赔偿我丢失的损失。”老板娘见程瑶钱给的干脆,索性再讨要。  “行!”  程瑶拿起钱箱仔细观察,果然钱箱里还有铜板,甚至还有两个碎银角。咦这是什么?  “娘,我渴要喝水!”一个孩满脸通红的跑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跑去哪里玩了,一身的汗,来快喝口浆”老板娘一脸慈爱的样子,拿了帕子替儿子擦擦脸。  小孩喝了一大口,不耐烦的推开母亲的手,挤出人群。  “或许,我知道钱去哪了!”程瑶把钱箱塞回老板娘的怀了,朝孩子离开的方向走去。  众人都跟着程瑶走,大家都好奇小偷究竟在哪里。  走进不远处的巷子里,没有了街市的热闹,隐隐传来孩童的嬉笑声。  “儿子,我炒了好多菜,快”一个小女孩请拍了一下一个小男孩的手:“你要等我说完了才能吃,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了,你吃吧!”  小男孩假装将那些菜吃掉。  所谓的菜,不过是根草装在破瓦砾上。  还有些孩子拿着木棍学骑马。有的学着商户卖东西。  程瑶慢慢地走过去:“这菜炒的好香啊,我也可以尝尝吗?”  “说来者是客,您请用!”小女孩一脸稚气却学着大人的话,万分有趣。  “那我想吃这个可以吗?”程瑶指了指其中一道“菜”。  “你怎么爱吃这个苦瓜片。我们都不爱吃。”  “是啊,我们都不爱吃。苦苦的不好吃。”  “我知道,是小胖带来的,他每回带的菜都不好吃,他下回再带不好吃的菜回来,咱们就不跟他完了。”  小胖就是那对夫妇的孩子。  大概从来没有大人跟他们这么玩,孩子七嘴八舌的说着。  “你们别不带我玩,下回我一定带好吃的菜回来。”小胖着急的保证着。  “没水了,不能做汤圆了。”一个孩子在一旁的地上挖着坑。“你们谁来加点水。”  “姐姐,我们家的孩子们都不爱吃苦瓜片,这道菜送给你吧。”  “谢谢你!”程瑶笑着拍拍小姑娘的脑袋。拿着那道苦瓜片,来到众人面前:“你的钱!”  破瓦砾上放着不多不少十个铜板。  就是这十个铜板,一边是逼人剁手。另一边它却不如几根草,几个用尿和出来的土汤圆。一条小小的巷子,隔出了两个世界。  “一开始你是怎么知道,林九不是小偷的,还有你怎么知道钱是孩子哪走的?”人群中传来耳熟的声音。
  “赵大哥?你怎么在这里?”程瑶没有想到赵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怎么知道的?”赵祈执着的追问。  “哦,那个啊?”程瑶愣了一下,小白花或者傻白甜,绝对不是她的风格,要她装一辈子,不如杀了她好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了林九的事情,我就想到了我自己,小时候常常被骂是没爹的孩子,一群孩子一起玩,他们做了坏事,被骂的一定是我。”程瑶想起了原主小时候的记忆,不由得苦笑:“林九说他没偷,我相信那是真的,那种被冤枉的苦,我知道我看的出来。”  “你怎么猜到钱是孩子拿去玩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想着,这摊子生意这么好,一定有很多钱,如果我是小偷,一定想方设法把钱箱子偷走。就算钱箱子太引人注意了,那么钱箱子里还有两个银角,再不济要偷也要偷银角啊!赵大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赵祈点点头。  “再者,我看见钱箱子里,有小孩的泥巴手印。”  有不少人知道赵祈捕快的身份,所以赵祈借钱箱子的时候,可没有被收了十文钱的观赏费,论身份的重要性。程瑶吸吸鼻子,好嫉妒哦。  刚刚警校毕业,她就被派去当卧底了。辗转了几年,好不容易可以恢复身份,却被坏人识破。报复,可怕的报复,血腥,恐吓。最后她现代的老妈,被人从高楼推下。后来她就和老爸躲到了陌生的城市,躲了两年,还是躲不过。老爸被人绑架,罪犯逼她放火自尽,后来她就来到这里了。  她从小立志当警察,却没有实现过,好沮丧哦!  “哎呀,真的有手印,虽然不是很清楚。”周围的人也挤到赵祈身边求真相。  “一开始林九就说了孩子在摊前玩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林九真冤,他还救了孩子呢!”  “就这么一点钱就逼人家剁手,现在自己儿子偷了,怎么办!也剁手啊!”  众人议论着。  老板脸面挂不住了,一把抓过小胖:“你这个臭小子,我让你拿钱不说,我让你玩尿,臭不臭啊你!”一边骂着,一边对着小孩屁股一顿胖揍。  “你打孩子做什么啊,他这么小什么也不懂。”老板娘拉扯着  小胖杀猪一般的哭喊。老板娘听得心疼极了,狠狠地瞪了程瑶一眼。  熊孩子!程瑶默默的为他点根蜡。谁让你有个这样的娘。人家教子,我不爱劝啊不爱劝。  “谁欺负我外孙!”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众人分出一条道来。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身高一米八左右,体重两百斤不止。  除了身高体形的压迫,程瑶觉得他身上还有一骨子煞气,那是要过人命的人才有的。做卧底的时候,遇见过一个杀手,平日里不显,一旦让他起了杀意,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和这位老者一般。  “姥爷,快救我,我爹要打死我。”小胖子连忙求救。  “罗刚,你皮痒痒了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错,你好好说就是了,动什么手脚!”老者一把揪起罗刚的耳朵。  “岳父,你听我说,这事真不怨我,是这孩子欠揍。”  “姥爷,我没干坏事,我跟二狗子春妮儿一块玩,我爹就来揍我。”  “爹,这是不管孩子他爹的事,都是她惹出来的事儿!”  “胖婶,你说的是我吗?”程瑶东看西看,见小胖妈看着自己,用食指指着自己反问道。  顿时大山压进,赵祈挡在了老者面前:“老刀头儿,你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  “哈哈哈,原来是赵祈小兄弟。”老刀头儿捂着嘴凑到赵祈耳边,压低着声音问道:“怎么这是你小媳妇?”  这个大嗓门,压低的声音也比旁人说话声大。  “是兄妹!”程瑶探出脑袋解释。  四周传来一阵吹捧声,被捧的自然是赵祈:不愧是赵捕头的妹妹,断案也这么厉害。  “是世交家的小妹,还有断案是县太爷的事情。”赵祈自觉这些话,精准精炼。全然没发现四周石化了一大片。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协助下,老刀头儿听明白了,气的胡子一跳一跳的。  “混账东西,两个混账!”老刀头儿脱下鞋子,鞋底对着罗刚夫妇一阵抽。这两人倒也不敢躲。  “赵大哥,这个人是谁啊!好厉害!”这教训女婿跟训孙子一样。  “老刀头儿,叫秦明。是州府里有明的侩子手。现在年纪大了,搬来青岗县,和女儿女婿一块住。”如果有些厉害的,还是会请老刀头儿出手。  “哇塞!”  “吓到了?”  “没!难怪这两人不敢躲,估计是怕躲了鞋底子,就该迎来老爷子的大刀子。”  “跟你说了多少回,男人的事女人不要插手,尤其是你这小心眼的!”  “爹!”  “喊爹也没用,你是我闺女,我还能不知道你!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还偏偏自作聪明。这摊子刚子兄弟俩看的好好的,你凑什么热闹!秦春芽,你老子最后一次警告你,好好呆在家里伺候公婆整治家务,如果再让我听见有人说你半句不好的。就让你夫家写休书,老子打折你的腿,带回家老子养你。”  秦春芽见自家老爹真发狠了,打着哆嗦,连忙保证再也不犯。  “还有你,疼老婆也不能不明是非……”  程瑶觉得这个老刀头儿,还是挺有意思的。他太了解自家女儿了,知道她就是个惹事精。单看罗刚的态度,就可以想象秦春芽在婆家的生活,作威作福。  不知不觉中,程瑶脑海中那个肥胖的身躯顶着自己的脸,打住打住,太可怕了。  但是老刀头又是真心疼女儿的,别看骂女儿骂得狠,那鞋底打着罗刚的多。听听老刀头儿训人训得这么溜,可知着夫妻俩没少挨训。至今屡教不改,那是训的不够。老刀头加油!用力打!  最后,罗刚夫妇在众人的见证下,郑重的向林九致歉。老刀头儿做主从今完后的一年的早餐林九免费吃。林九推辞,最后改为一个月免费。  至于程瑶医药费汤药费,罗刚夫妇全包,再出五两银子作为赔偿。  罗刚夫妇无异议,有异议也被驳回。
  “赵大哥,我自己也没想到,原来我这么聪明!”程瑶喜滋滋的坐在板车上,回头望了一眼推车的赵祈:“我是不是很聪明?”卖萌求赞。  “是比一般的小姑娘聪明。”  撇开在一旁不断放冷气的林九不说。这个画面,还是挺能满足小姑娘的虚荣心。尤其是四周时不时来几个羡慕嫉妒的眼神。  林九也是个怪人,自打刚刚哭了一场以后,整个人由颓废路线改为了高冷路线。从赵祈带程瑶去医馆开始到现在,他就默默地跟着。  “赵大哥!”一个长得像杨洋的捕快气喘吁吁地叫住了赵祈:“赵大哥,我正要去你家找你呢!大人有事找你。”  “赵大哥,你去忙吧。反正快到家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程瑶轻快地跳下马车,小鲜肉一般的捕快,不是说衙役都凶神恶煞的吗?  “你的手受伤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或者先把车寄放在一旁的摊子,回头我帮你拉回去。”赵祈给出两种方案,显然他自己更倾向第二种。  显然一旁的杨洋捕快,跟赵祈很有默契,闻言,跟一个杂货铺的老板商量寄放板车的事儿,商量完毕便朝赵祈打了个手势。  程瑶一把抓住车把,阻止了赵祈推动车子。  “怎么了?”赵祈疑惑,继而补充道:“还有下次送酱菜,还是我帮你去送吧!车子重,女孩子家终归不方便。”  “赵大哥,我自己可以的,早上装满了酱菜,我都有办法,现在更没问题。”虽然,有帅哥体贴呵护,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是,她却从来不是菟丝花。  赵祈继续把车子向前推。  “赵大哥!”程瑶快步绕到前面挡住:“酱菜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一直以来麻烦你这么多,我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今后我想自己努力。还有,以后我都不做酱菜了。”  赵祈的神情看着没变,可是程瑶还是察觉出了他不高兴,被人拒绝好意,确实不是什么好滋味。  两人僵持着,赵祈在程瑶的眼中看到了坚定。  “可是你的手受伤了。”赵祈这话一出就有妥协的意味。  “哎呦,不是有人一直跟着想报恩呢!赵大哥你要给人家机会啊!”程瑶学着赵梦的样子撒娇。  “麻烦他,你不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脸皮更厚的事情我都做了。今天送酱菜,上坡下坡,我一个个叔叔婶婶大爷大伯的喊着,人家一看求助的那个小姑娘这么可爱,就纷纷帮忙了。这个世界好人多。”我不是那个怕羞躲在家中的程瑶。帮助仅限于我需要的时候。  说开了,两人重新衡量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说起话来比之从前更无顾忌了。  “赵大哥,快些吧,大人还在等着呢。”杨洋捕快催促着。  “林九,我记住你了,把她安全送到家。”赵祈带着警告的语气叮嘱着。  “我会的!”  “好了,好了,快开车了!”程瑶又重新坐到板车上。  林九无预警地推动板车,程瑶身子向后仰  “瑶瑶,和梦儿一样,赵大哥是哥哥,哥哥帮妹妹的忙不叫麻烦。”赵祈轻轻地一扶,低声地说着,随后转身离开。  赵大哥的位置应该是朋友,再往哥哥那个方向挪一些。程瑶嘴角微翘想着,车子一颠簸,险些栽下来。  “你小心一些,摔坏了恩人怎么办!”回应程瑶抱怨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虽然赵大哥平日里也不苟言笑,但胜在年轻帅气,十分养眼。  现在这样好无趣:“都说小偷要练就一番本事,要会火中取栗!是不是真的?”  没反应。  “你娘知道你偷东西的时候,抽你了吗?”  还是没反应。  “你偷东西心里满足吗?你怎么会走上这么有钱途的行业呢?”  程瑶尝试着想看林九再次变脸。虽然林九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但是有人玩的不已热乎。  没反应,那只是表象。林九没见过这么爱揭人疮疤的人,真有一种连人带车掀翻了的冲动。虽然没掀车,但车子颠簸的明显更厉害了。  男子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林九刚刚哭的一场,已经把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自然不再哭哭啼啼,悲悲戚戚。  上一秒春风得意,下一刻乐极生悲了。每个月会来的亲戚突然间造访。程瑶僵着身体不敢动弹。  林九还纳闷着前头的那只小麻雀,怎么就不说话了,正想瞧瞧。  “你快点推,体力这么差,怪不得偷东西会被人抓住。”程瑶感觉车速慢了,转头恶狠狠的说到。  好不容易到家了,只看见门上挂着两个大锁头。  “怎么会?怎么会就锁了呢!”程瑶尖叫着,有些不知所措:“那两人跑去哪了?怎么办?怎么办?”  “林九,你快,快帮我把门开开!”古代就是不方便,女性用品都要自制。完蛋了,真的流出来了。好囧哦,程瑶着急的催促着。  “你家你没钥匙?”他不会再做小偷了,就是恩人的要求也不行。林九甚至怀疑起了程瑶帮他的动机。  “早上出门太急了,忘带了。而且我没想到,我爹他们会出门。”  “那就等你爹回来!”  “本姑娘等得了,我家亲戚等不了,再等下去就要血流成河了!”程瑶抓着林九胸口的衣襟怒吼:“快把门给我打开!”  “什么?”林九迷惑不解。不像拉肚子,迫切的。有过三年婚姻史的林九,瞬间领悟了。  程瑶只见林九从地上捡起一根细细的树枝。他的手刚碰到锁上,锁就落下了。  程瑶一阵风似的冲进屋内。  “咦,你怎么还没走?”程瑶从屋内出来的时候,只见林九站在院中。  “你该不会是想等‘主人’回来,看看我是不是这家的人!”程瑶半开玩笑的说道。  谁知林九居然点点头。  “我一定要去多买几个锁!真是太危险了!”没想到古人居然也有这么好的开锁技术。  “没用的!”如果想开,多少个锁都没有用的。  “那就买条大狗!”
  程瑶在家里被林九盯着,这不能动那不能拿。没有在自己家还被当犯人的。老爸啊,你快回来吧!再不回来你家闺女快郁闷死了。  这边被女儿惦念着的程柏,带着毛豆又逛到了书店。  “这钱剩的可不多了,要好好挑挑!还不知道我闺女什么时候给拨银子。”程柏抱了一叠书坐在小隔间内,细细翻看。  “程老爷,这书您挑的怎么样了?可要先帮您包起来?”书店老板敲敲门进来黑程柏添换茶水。  先前大量购书,让书店老板对程柏视若金主。这个小隔间相当于现代的VIP室。  “还没有挑好。每本书都有自己的精髓,实在难以抉择。我再看看。”  “行,有什么需要,您再喊我,那我先出去了,您慢慢挑。”老板退下将隔间的门带上。  程柏有些渴了,正想端起杯子,有人识趣的递了上来。虽是秋天,秋老虎却是厉害,隔间内显得有些闷热。  顿时一阵风吹来,伴着幽幽的清香。  “好香啊”程柏不由感叹。转头一看只见芸娘手执团伞,立在一旁。  “我看的入迷了,刚刚多谢芸娘了。”程柏连忙起身作揖致谢。  “哪里,是芸娘扰了先生的雅兴。”芸娘柔柔的一附身。  “你可是要寻什么书?”  “不是,我跟丫鬟出来逛逛,正好在门外看见先生的书童,便想进来打个招呼。”  “哦,原来如此!”  虽然开着门,两人也无过分举动。但是,隔间还是太过狭小。再加上书店老板和伙计站在外面的柜台里,眼睛时不时的瞟进来,一边指指点点的说着些什么。  程柏微微皱眉,不管哪个时空都免不了有色眼睛:“已经快中午了,上回你做的糕点,我们全家都十分喜欢。不知芸娘可否赏脸,在下请你吃个饭,聊表谢意?”  “先生客气了!你们喜欢吃,改日芸娘再做些送去。今日,芸娘就恭敬不如从命。就让先生破费了!”芸娘面露欣喜。  “哎,这再多的仁义礼智信也比不过酒色财气权啊!”书店老板看着程柏和芸娘离去的背影不由的感慨:“小六,以后这人来了,不用上茶。”  “老板,今天他虽然没买,兴许改日就买了呢?”伙计小六不解。  “有这样的美人相伴,他哪里还想的起这些书来。他的钱要买胭脂水粉,珠钗锦缎咯。”老板一边打着算盘一边说着。  “老板,那个女人是谁啊?真漂亮的!”两人走远了,小六还不住的望着外面。  “是挺漂亮的,但是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赶紧去把隔间的书收拾好了。”书店老板敲了一下小六的脑袋吩咐道。  说到吃就要让毛豆出点主意了:“前头新开了一家酒楼,据说做了菊花宴,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不如去尝尝。”  “芸娘,觉得如何?”程柏征求芸娘意见。  “听着挺有趣的,那便去尝尝吧!”芸娘微怔,随即笑应下。  熙春楼,门外被围的水泄不通。咦,怎么有的人到了门口被拦出去了。  “毛豆,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有女眷在,不好让去人群中挤。  毛豆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今日是熙春楼开业的第三天,这前三日只售出菊花宴的菜色,相对的这三日的客人,必须做出与菊花有关的诗句才能进去。”  “那不会作诗的人怎么办?”芸娘的丫鬟小翠问道。  “那就要等到明日才能去吃了,往后每次熙春楼推出特殊菜宴,也照此行事。据说,三天后的价格会翻一倍不止。”毛豆有些期盼的望着程柏。  “好一个熙春楼,有意思!走去看看。”程柏拍板,一群人朝熙春楼前进。  一个身穿锦袍的三十来岁的男子拱手行礼:“诸位客人,小人是熙春楼的掌柜贾一,承蒙各位厚爱,但还请诸位照本楼的规矩行事。”  “这诗可是要自己所做?”程柏问道。  “本楼倒无此规矩。”贾一一愣,请旁人代为作诗不少见,但是这么直白的问,还是头一回见。  既然可以代为作诗,那么程柏用起历史上有名的诗词也就没有障碍。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程柏思索片刻念了一首宋代郑思肖的《画菊》。  “好诗!”贾一还没来得及两人请进来,程柏紧接着再作诗一首。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一连四首都是绝妙的诗句,让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如此我们四人都可以进去了吧?”  “可以,可以,先生高才,快快请进。”贾一连忙将人迎入楼中,其实每桌只要有人赋诗一首便可以,但是没想到这人才学这么好,顷刻间就给出四首好诗。  程柏再翻阅许多书籍之后发现,这个大梁朝是个架空年代。隋朝时发生偏差,相当于那边的康朝。天,朝历史文化灿烂多姿,泯灭于世间无不遗憾。  或许上天让他穿越,是想让他将两个不同时空的文化进行一次深刻的交流。  “这熙春楼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毛豆看着熙春楼的装潢,跟原来的酒楼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了个名字。  “当然不同了,大有不同,此刻的熙春楼往来无白丁。”芸娘看着四周的环境,可以肯定,这熙春楼就是与京城的熙春楼同出一处。  楼内摆着几扇大屏风,上面提着诗,诸位文人学子围观探讨。  “这位夫人说的不错,这位先生,您刚刚所做的诗,可否题于这锦屏之上,以供众人品赏。”贾一神色有几分自得:“本楼得诗数十首,我们将选出最为出色的三首诗,每首奖银十两。”  得到程柏首肯,贾一命人送上笔墨。  题诗,就坐,点菜。  “芸娘似乎与那日不同?”程柏有些疑惑。  “让先生见笑了,芸娘深陷风尘时,妈妈也曾请人教芸娘识文断字。赎身后,有幸遇上我夫君,芸娘便想着应该与过去不同。便想学着那市井妇人一般。却不曾想,说来惭愧。”芸娘面有羞色:“直至听闻先生佳句,芸娘才醒悟,芸娘就是芸娘。何必为自己画地为牢。”  “是了,人生在世,开心二字最为重要。”程柏点头赞同。
  “老爷,这个好吃,太好吃了。下回我们再来吃吧?”毛豆吃得欢。  “不用下回,一会儿我们带一些回去,你家小姐还没尝过呢!”程柏笑着说道。  “是哦!我差点给忘了!”毛豆吐吐舌头,倒是有些不敢下筷了。  “没事,快吃。给她带回去就好了。你家小姐可不是个小心眼的。”那是因为程教授你不知道,此刻你家小瑶瑶被人当犯人盯着,憋了一肚子火。  “作诗有何难的,咱们县学两大才子都在这里,还能做不出一首小小的菊花诗。”门口吵吵嚷嚷,众人关注着。  只见门外来了五个穿着月白色长袍学子。  “老爷,是张公子呢!”毛豆示意那人群中有张涛。  张涛也看见了程柏一桌,但是却眼神闪躲。  “没瞧着人家不想搭理我们吗?理他做什么!”小翠跟着芸娘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张涛这点小心思除了毛豆,又有哪个看不出来。  “想必是因为我的缘故。”芸娘面带歉意看着程柏:“但是那妇人外敢看不起我,我定然还要骂回去的。”  “哈哈,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芸娘不必挂怀。”程柏挥挥手。  “子熙兄果然才思敏捷,好诗,好诗!”  那位子熙兄神色倨傲拱手笑道:“哪里,哪里,志远兄承让了!”  张涛,字志远,被点到名才缓过神来:“啊?”  张涛等人就落座在程柏邻桌。  “志远兄,往日都是我们请客,今日可要让你破费了。”一个长满青春痘的痘痘男笑着说道。  “秦方兄,这话说的。咱们与志远兄同窗多年,志远兄不至于连一顿饭都不肯的,你把他当作什么人了!”这是个个子矮小却长的比较着急的学生,看似帮着说话,实则挤兑张涛。  “正是,正是!”张涛正烦恼着要不要打招呼,说到底程叔是长辈。娘亲又有嘱咐:“那个你们先点菜,我去洗个手就回。”  “志远兄,快去快回啊!我们先把菜点上!”不见了张涛身影,痘痘男才回头对小二哥说到:“来来来,先把你们这最贵的菜来个十道八道的。”  “这样不好吧!”脸色苍白看着就瘦弱的学生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这个姓张的在县学里多嚣张,常常去先生那里打小报告,害的我们挨了多少戒尺,最可恶的是仗着先生的喜爱,居然敢训斥子熙兄。”矮个子补充说道。  痘痘男见闻子熙面有不郁,连忙截断矮个子的话:“话说刚刚子熙兄那首诗做的真好,若是先生听见了定然大加赞赏。”  “作首诗罢了,当不得几位的夸奖,我的目标是代表县学。去参加府城的群芳宴。”闻子熙对县学代表的身份志在必得。  “凭子熙兄的学识,还不是手到擒来。”痘痘男张手握拳。  “听说这次县学只有三个名额,一个已经订了张先生的侄儿,另一个是赵先生的关门弟子。还有一个人选,据说在志远兄和子熙兄选取。”瘦弱学子轻咳了几声说道。  “这个张涛也太不知好歹了,今日可要好好教训他,替子熙兄出气。”矮个子面露狠色。  “诶,张涛不懂事,我可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明白,明白,子熙兄高风亮节,一切都是我们三的主意。”痘痘男和矮个子相视一笑。  瘦弱学子刚想开口就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我听说张涛带了好些钱,想去买一套《樘轩手札》。不如咱们将钱藏起来。”矮个子朝张涛的位置示意了一下:“今日来熙春楼的都是青岗县里的学问人,吃霸王餐,张涛还怎么妄想代表县学去参赛。”  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两桌靠的较近,程柏和芸娘都听到了,两人对望一下,心中有了计较。  “芸娘可知,何为不告而取。”  “我知道,我知道。不告而取视为偷。就是不告诉主人家拿了东西就算小偷。老爷,我说的对不对?”毛豆显摆的大声抢答。  “不错!”程柏瞥见矮个子一脸懊恼的将手从张涛的书箱收回去,这才笑着点头。  “秦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给我收敛一点。”闻子熙在秦方的耳边警告着。张涛似乎做好了心里建设,经过程柏一桌时,才对着程柏等人见礼:“程叔!”  程柏点头了张涛才回座。  “我说张涛,你怎么认识这样的溅人!”矮个子说话毫不客气。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被人指着鼻子骂,小翠不干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做的出来就别怕人说。谁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个妓,女,后来被人包养了,就住在你家附近。”矮个子指着芸娘和张涛。:“张涛,跟这样的人比邻而居,你也不觉得有辱斯文。”  熙春楼内众人都看了过来,嘲讽厌恶,不绝于耳的议论声。  “掌柜的,怎么能让这样的人进来!太不像话了。”一个老学究摸着胡子说道。  这个颠倒是非的臭小子,程柏起身想要为芸娘辩解,芸娘却抬手拦下:“先生息怒!”  “诸位可都认为芸娘不该来这里?”芸娘也不待诸位回答:“但是今日熙春楼的规矩,可是做出了菊花诗便可进来。”  “刚刚那诗,是你边上这位先生所做,并非你所做。”有人呛声道。  “好,既然今日熙春楼以文会友,不如有我出几个对子,若是皆有人答出,芸娘立刻离开。若是无人答出,那么就请诸位好好在家中读书,切莫管我芸娘去往何处。”  “哼,好大的口气,这是要跟我们青岗县所有的文人叫板了,你有什么资格?”痘痘男借机挑唆。  “咦!这位可是纤云姑娘?”人群中传来一声关切的询问声。  “您是?”芸娘自觉并未见过此人。  “果真是纤云姑娘啊,您不认得学生,当日学生进京赶考,曾经有幸远远的见过您一面,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够再次巧遇姑娘。”钱举人恭敬作揖。  “钱举人,这是何意?”钱举人同来的有人问道。
  钱举人是在青岗县的身份可谓是举重若轻。他一发言众人皆拭目:“你可曾记得,我六年前去京城赴考,却连考场都没进,就打道回府了?”  同行友人轻轻点头。  钱举人陷入对往日的回忆:“老夫读了半辈子书,又得中举人,自觉学识不差,谁知到了京城,才知自己犹如井底之蛙,看不见我大梁朝人才辈出。某虽觉得榜无望,却也想去考场一探究竟。”  “那后来又为什么没去呢?”毛豆问出了众人心声。  钱举人郑重对芸娘作揖。  “因为我?”芸娘也觉得意外。  “正是,当日京城的熙春楼也是以文会友。姑娘以一首《咏荷》夺得魁首,令在下佩服不已。纤云姑娘,当时不过双十年华,却有如此才华。某自觉羞愧,便回乡努力攻读。”连一个年轻女子都比不过,钱举人自然失去了参考的信心。  “不过侥幸罢了!”有人质疑芸娘的能力。  “非也,非也。熙春楼每逢一季,便有赛诗会。纤云姑娘所做的诗,连续三年在熙春楼排名前十。”京城啊,聚集多少五湖四海而来的文人学子。排名前十那是十分了不起的了。钱举人表态:“今日若说纤云姑娘没有资格站在这里,那钱某就更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了!”  “芸娘愧不敢当。说起当日,芸娘所做只当四五,皆因用时稍短才得魁首。这也是当日诸位学子先生,见芸娘乃是一介女流而礼让,芸娘才得以率先提笔。”芸娘谢过钱举人仗义相助。  “看来京城的学子不单学问好,就连气度,也比一般乡下地方的人好!”小翠插话嘲讽道。  “小翠不可无理!钱先生的心胸眼界皆非常人所能及。若能高中两榜,定能为一方百姓造福。”  “我正想着,是否参加明年的春围,有纤云姑娘这话,钱某倒要去试一试了。”钱举人顿时信心十足起来。  就是在现代,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脸对女子服输的,钱举人确实是心胸开阔之人。  至于对对子一事,到再无人提起。  再看看张涛那一桌,满桌子的菜却只剩张涛一人傻眼了。  程柏见状,顺势邀请钱举人一同共饮,就坐在了张涛那一桌。一时宾客尽欢。  “那个,程叔喝醉了!”张涛看样子也醉的不轻,和熙春楼的伙计,把程柏毛豆送回来。  程瑶差点没气死,自家老爹又不能不管。打理完两个醉鬼,一看林九还在院子里。  “你还不走啊,等着我给你做饭啊!”程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谁知道林九居然还敢点头:“今日耽误了做工!”耽误了做工就没钱吃饭了。  哎呦,这是我害的?我被你盯了一天,在自己家连口水都喝不着。程瑶仰天长叹,真是被起晕了。最可气的是下面的时候,她居然也给林九下了一碗。  程家持续低气压,程柏和毛豆苦着脸,看着眼前的稀饭和酱菜。  “老爷,我们还要吃多久的酱菜?”毛豆见程瑶转身进厨房了悄悄的问道。  “估计要等到她气消了!”程柏认命的吃起稀饭配酱菜。  “那她什么时候气消?”  “过两天就好了。”程柏含糊的说着,他也不确定。  程瑶打扫完厨房出来一看,院子扫干净了,水缸里的水也装满了,碗筷也洗好放在桌子上。  看来反省的还算深刻,但是这样远远不够。程瑶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毛豆正在院子里洗衣服,顿时觉得背后一凉。  “毛豆!”  “有,小姐!”毛豆立马放下衣服正立。  “快洗好了吗?”  虽然眼前的小姐笑眯眯的样子。毛豆却觉得更加不安:“老爷的洗好了,我的快好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和你聊聊。”程瑶轻轻地拍拍毛豆的肩膀,随即自己也搬了一个凳子坐下:“今天的酱菜味道如何?”  太难吃了,毛豆看了一眼程瑶的脸色,绝对不敢说实话。  “其实我不喜欢。”程瑶感慨。  “小姐,我也不喜欢!”毛豆期盼的看着程瑶,可以吃百味斋的肉包子吗?  “但是,不喜欢也要吃!”看着毛豆瞬间变脸,满足了程瑶的恶趣味:“知道你们昨天花了多少钱吗?三十五两!知道可以买多少肉包子吗?七千个肉包子。”  七千个,毛豆掰了掰手指概念模糊。  “一天三餐都吃肉包子,每餐两个,够你吃三年多了。”  “哇!,这么多!”毛豆惊呆了。  “是啊,你一餐就把你三年的口粮吃掉了。要知道,你们俩来这里是不带钱的,吃的用的花的,都是我的!我现在每天还给你们提供酱菜稀饭,是不是很不容易。我才比你大一年半,我就要赚钱养家。明明你才是下人,却可以一餐吃去三十五两银子。”程瑶偷换概念毫不心虚,今天她就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毛豆。  实际上,昨晚程瑶只多掏了五两银子,其中的二十两是程柏题的诗所得奖励,还有十两是程柏原来剩下的。  “小姐,你不要赶我和老爷走,我们会赚钱养家的。我们去干活。我们可以去!”毛豆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们可以干什么活来着,他实在想不出来。  “那是我亲爹,我怎么也不会赶他走,但是你嘛,指不定哪天,我就给卖了。养不起,太娇贵。”据说毛豆如果不是遇见程柏,险些被卖去当小倌儿。那些个小男生就是当成女孩娇养的。程瑶看着毛豆不禁感叹,是个漂亮的小男生,搁现代,就是校草级别的。  “老爷不会同意的!”毛豆擦干眼泪,一脸坚毅。  “这个家里,我说的算!”  “不要卖我。呜呜!”毛豆吓得嚎啕大哭。  程柏好奇的从书房探出来一看究竟,见程瑶转过来,就又躲了回去。  “看见没,你家老爷救不了你!”  “小姐,我错了,不要卖我!我保证以后一定听话,少吃饭,多干活。”毛豆连忙表忠心。  行了,终于知道怕了!程瑶微微挑眉。
  “我知道,你其实没把我当回事!”  “小的不敢!”毛豆哆嗦着,难道小姐真的要把他卖了!他不想当小倌,听说都是变,态的人才喜欢玩小倌,当小倌的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也是,这么一间破院子,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野丫头,哪里但得起小姐的名头。对吧?那你就说说,夫人那里的事情,让我也长长见识。”  在毛豆哭哭啼啼的叙述中,程瑶得到了以下信息。  李府,真的是很有钱的人家,桐州城的首富。李家的现任当家人,是程瑶不同父母的兄长,袁夏。当然,这是兄长的称呼,是在自家老爹被送回来时,没有被休弃的前提下。  没错,关键词就是李府、袁夏和休弃。程瑶再三从毛豆口中确认。原来的程柏休了白氏入赘李家。  袁夏,十八岁,未婚,身高体重相貌不祥。据毛豆说,是李府中对程柏最好的人。  “看人生病了,就把人送走,这就是好?”程瑶不由得在袁夏身上打个叉叉的标记。  “才不是呢,刚好这段时间大公子去外地查账去了,等大公子回来了,一定会来接老爷回去的。”毛豆一脸笃定。  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感情是打算好了要回去了,就算把程瑶家吃穷了也没关系吧。  李秀华,比程柏大三岁,二婚,娶了程柏的漂亮女人。性格不祥,作为老爷的贴身小厮,在老爷夫人感情不好的情况下,毛豆见过夫人的次数寥寥无几。  据其他下人说,夫人性格温婉。但是毛豆却不以为然:“老爷这么好的人,连提起她都不耐烦。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  程瑶闻言挑眉。有情况?但是原来的程柏不愿意多说,毛豆也不清楚。  李程阳,程李芳,李秀华和程柏的龙凤胎子女。跟母亲李秀华一起住,平日里跟父亲程柏不亲近。是李家的两个小霸王,闹起恶作剧来,有时候连程柏这个当父亲的也不能幸免。  “行了,那你就回李府把,这里小门小户不适合你,你去抱别的粗大腿去吧。”程瑶可不耐烦多伺候一个破小孩。  “我就是死也要跟着老爷!”毛豆连忙摇头。  “想跟着老爷?”死忠,很好。程瑶笑着点点头:“可以,但是在我家的时候就得听我的。”  毛豆连忙点头。  “其实你只要做好一件事就行了”程瑶在毛豆耳边一阵低语。随后就扔下石化的毛豆。  “闺女,我要出去了!”程柏走到程瑶身边说着。  “嗯!”  程柏看着自家闺女的脸色依旧不太好要钱的话没敢开口,跺跺脚就往外走:“毛豆,走了!”  程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毛豆。  “老爷,等等我!”毛豆被看的毛骨悚然,连忙追了去。  隔壁张家,也在进行一场对话。  “涛儿,你以后可不能在这么喝酒了,多伤身啊!”张婶关心的嘱咐道。  “我知道了,昨天都是县里的前辈先生,他们让喝的总不能不喝。”  “那昨天,是谁请的客!”这是张婶关切的重点。  “是程叔!”张涛羞愧不已,昨天自己那一桌还是程叔付的银子。  “不是你付的钱就好,咱们家就靠一些田租过活,还要供你读书,将来考秀才,考举人要花的钱更多。能省则省,知道吗?还有你还是少跟程家的来往。跟那种女人接触的能是什么好人。”  “娘,程家挺好的。还有芸娘不是那样的人。”  “你居然喊那个溅人的名字!你说昨天那个溅人是不是也去了!他们是想带坏你。耽误你的学业。如果你再和他们来往,我就打断你的腿。”张婶要气炸了,原以为程家是个好的,呸,没想到,也是个下三滥的货色。  张涛知道劝不动母亲,便不再辩解。  “好了,你赶紧去县学吧,我今儿要去你姐姐家,就不给你送饭了。”  张涛一大清早就被骂了一通,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同样无精打采的人还有程柏,原想着来书店看会儿书,却没想到被拒绝了。怕书本还没卖出去就被翻旧了,这样的烂理由。  “老爷,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之前你不是买了好多书回去。”毛豆看着程柏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想掏钱,把书给买了。毛豆摸摸身上揣了十两银子,这是小姐偷偷塞给他的。说是让老爷零花,别出门请人喝个茶水都没钱。但是小姐还交代了。这些钱的用处都要一一向她汇报。但凡有一个铜板是用在不该花的地方,多花一文钱,小姐就把他送去当小倌,接客一回。  “家里的书?”程柏微微眯起眼睛,喃喃自语:“好像全都记得!”  “咦,张涛,过来,过来!”程柏看见不远处的人连忙打招}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闭嘴老老实实当我夫婿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