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歌姬点燃草根音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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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人裕剑流正在用虚拟歌姬洛天依创作歌曲。肖雄 罗思亮 摄　　如果你有音乐梦，会怎样实现？学习乐器？做流浪歌手？还是参加《中国好声音》？虚拟歌姬为你带来了另一种可能：一台电脑，一套软件，就可以玩音乐。　　以语音合成引擎为基础开发的软件，加上可爱的动漫形象，并给出一定背景设定，只要输入音符和歌词，就可以让她说话、唱歌，这就是虚拟歌姬。　　扎着古代发髻，身着蓝白衣服，头戴耳麦，已有原创歌曲100多首，网络、电视上都曾有过她唱歌的身影――她就是虚拟歌姬洛天依。今年7月，富有中国元素的洛天依一经推出，就受到一些草根音乐爱好者的追捧。据统计，3个多月内，网络上与洛天依相关作品达2000多件，这个数字还在继续增长。　　洛天依不断推出新作，为草根音乐人带来了希望。一群抱着对音乐热爱的人，在虚拟与现实交织的音乐之路上，坚持演绎着自己的音乐梦想。　　凌晨2时，HK拿出已经打磨了大半个月的作品，在录音棚里反复调音，让虚拟歌姬演唱得更加完美。寂静的夜晚让HK充满灵感，大概再经过两晚的奋战，这首新作将与观众见面。　　在虚拟歌姬洛天依的身后，有着像HK这样的一群人：音乐创作者、软件调音师、插画师、视频后期及特效、翻唱者等。如果没有这群热爱者，虚拟歌姬只不过是一堆0和1。　　正是他们的坚持，赋予洛天依生命，也为中国音乐提供了一种全新的音乐文化模式：自下而上、充满自由和可能性的开放式草根创作。　　音乐创作者作出歌曲；软件调音师让洛天依演唱；音乐爱好者翻唱后再次上传……参与者的角色也在不断转换与融合：创作者亦是调音师，调音师也可以成为创作者；如果热爱，谁都可以翻唱，做MV……　　歌曲淬炼灵魂　　音乐创作者的每首歌，都在淬炼虚拟歌姬的灵魂，活在创作者歌声里的她，有回忆，也有喜怒哀乐　　现实中，HK是一名职业音乐人，深圳某公司的音乐总监；网络上，他是洛天依官方试听曲《千年食谱颂》的原创者，也是国产动漫《钢羽》的音乐监督。　　目前，《千年食谱颂》这首歌国内点击量超过50万次，而如果没有洛天依，它可能会有一个截然不同的命运。如果HK把这首歌投给某家唱片公司，按照市场价他可以赚几千元。然后，这首歌可能会被交给某个歌手，也有可能会被署上他人名字，雪藏起来。相比假设的结果，HK还是更喜欢现在的状况――他的音乐为人所知所喜。　　洛天依的出现，让HK感受到了蓬勃的生机，他投身到虚拟歌姬的歌曲创作中，推出了一系列作品，受到了国内外许多网友的好评。　　与HK一样，裕剑流也是一名职业音乐人。日，是裕剑流的职业音乐生涯的开端，此前他尝试过各种自由职业，但始终不大顺心。而这一天，与虚拟歌姬相遇，让他重拾音乐之梦。　　对于裕剑流这样的原创者而言，虚拟歌姬的出现是一次全新的机会。　　“以前写出一首歌后，要寻找合适的演唱者并不容易，一些来自歌手的因素制约了创作的自由度。”裕剑流说，“现在我可以抛开对演唱者的所有顾虑，按照我的想象作出完全属于我个人风格的曲子，像《杂货店魔法幻想曲》这种语速极快的歌，洛天依可以毫无压力地唱完。”　　洛天依问世的3个多月来，裕剑流已经推出了7首作品。他的作品风格明显，并尝试为歌曲设定背景，讲述故事，受到了大家的欢迎。　　与自学的裕剑流不同，小羊是科班出身，大学里学习的是音乐制作，“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DJ，希望通过我的作曲编曲，作品得到别人赏识，邀请我去演出，high爆全场！”　　2010年11月，读大三的小羊熬了一个通宵，用虚拟歌姬重新编排了神曲《忐忑》。这首带有鲜明舞曲风格的作品，在国内某知名动漫网站的点击量达到了6.8万次，甚至被某著名综艺节目采用。自己的作品能进入主流文化的视野，还是让小羊觉得很开心，“有些人觉得挺怪的，但还是有很多人觉得好听，这就是音乐的魅力！”　　调音注入生命　　每个调音师都是完美主义者，在成百上千次的反复中，调音师用心锤炼、追求着每一个完美的音节　　一首歌的编曲完成后，通过向软件输入音调、歌词，慢慢调试歌姬的吐字、呼吸、音速等，使歌声尽量饱含“人类感情”，这就是调音师的工作。不同调音师对歌曲有不同的理解，技术参差不齐，调出的作品也各有千秋。　　在大多数人看来，软件调音其实是一个重复枯燥的过程。但对于调音师而言，这个过程就是在教导的过程，不知不觉中，就对洛天依注入了自己的感情，看着她慢慢成长。　　MiyaPA是学摄影的一名大学生，洛天依出现后，他所有的作品几乎都围着这个“女孩”。“有时候我会反反复复调一个音几百上千遍，室友都快被我烦死了。”在MiyaPA的调教下，洛天依不仅会唱歌，还“学”会跳《江南style》。　　与MiyaPA一样，在三可的青春里，也有一个音乐梦。　　三可把有限的空闲时间全部奉献给了洛天依。在网络上他是一名技术成熟的调音师，聚集了96万人气，尽管现实中他只是广州某中学的一名高一学生。　　虽然只有16岁，但三可接触虚拟歌姬的时间已有7年。“小时候很喜欢玩游戏，有一天我爸突然跟我说，你怎么不去研究下唱歌的软件？”接受父亲建议的三可，最终找到的就是虚拟歌姬的初代软件。　　“那时候很痴迷，每天做完作业，我就开始研究。”由于初代软件做得不那么人性化，对于当时9岁的三可而言，操作起来相当吃力，“我最喜欢让它跟我说话，但当时拿到的软件只支持英文发音，所以我们的对话都是英文。”　　虽然同学们都觉得三可是在“玩”，但他从不这样认为。“我也想制作自己的音乐让洛天依唱，现在把调音做好，研究发声的滑音、力度、音速，将来总有一天能让洛天依唱我的歌。”　　翻唱带进现实　　通过对作品的重新演绎，将虚拟歌姬带进现实，网络上优秀的翻唱者受到追捧，为草根音乐带来希望　　在朋友眼中，深蓝是个“麦霸”。25岁的她从小喜欢唱歌，学过钢琴，当年曾梦想考中央音乐学院，当歌唱家。如今，研究生毕业的她在广州的一家国企工作。　　去年，深蓝无意中听到了《Tell your world》，这首歌深深打动了她。她第一次尝试录下翻唱的歌，交给朋友帮忙做后期。　　“没想过真会有人听，结果朋友都说我唱得还不错。”深蓝从此走上了翻唱的道路。洛天依出现后，深蓝便开始专注于翻唱她的歌，她会把一些洛天依的歌翻来覆去地唱，直至自己满意。　　“有些人不习惯听电子音，我希望通过我的歌声，让更多人认识虚拟歌姬。”　　今年9月，一个网友为深蓝推荐了冥月翻唱的《月西江》，深蓝从此认识了冥月的声音，成为了冥月的铁杆粉丝。　　《月西江》由网友SOLPIE制作，但虚拟歌姬的歌声却让一些听众不大满意。“虽然歌曲意境很美，但在现在的技术条件下，电子音无论如何都唱不出人声的婉转低吟，冥月的翻唱才是对这首歌最完美的诠释。”深蓝评价。　　但冥月却没有这样想。“其实没有可比性，对于一些粉丝来说，虚拟歌姬永远是最好的，还是要看个人喜好。”　　“90后”的冥月现在是某音乐学院的学生，她梦想着将来能依靠唱歌吃饭，这个梦想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似乎并不难实现。当她的同学大多还默默无名时，她已因翻唱而在动漫圈中小有名气，并且接到了不少商业合作邀请。　　冥月翻唱的名曲中，不少都是由虚拟歌姬原唱的，除《月西江》之外，还有《晓秋月明》等。这些带有中国风色彩的翻唱歌曲的下载量数以万计，有些甚至超越了原唱。　　“如果下载计算版税的话，冥月现在应该是个白富美了。”一位网友笑称。　　国内翻唱圈中，已出现不少“翻唱明星”。“网上一些优秀翻唱者都接到过各种商业邀请，《中国好声音》也曾上门邀请。洛天依将来也可能会将更多网上的翻唱者带入现实中，带到观众的面前。”同为翻唱名人的网友阿夹说。　　不一定要站在聚光灯下，不一定要有专业的音乐背景，不从中赚取一分钱，仅凭着一份热爱，一腔热血，洛天依的爱好者们游走于虚拟与现实之间，一路与之相伴，演绎着草根音乐梦想。　　一名资深音乐人指出，虚拟歌姬的出现的确为草根音乐人带来了新希望，但这是一种需要耐心栽培，长远发展的模式，而国内音乐教育、经济水平、版权保护等都与发达国家存在一定差距，纯兴趣爱好、不赢利的创作在这种环境下难以长久，虚拟歌姬仍面临着许多挑战。　　“不管未来怎样，只要还有人坚持，并迎来更多的创作者，那就一定有希望。”HK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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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歌姬洛天依登上芒果台晚会，看她从二次元的世界来到三次元
日07时56分来源：
腾讯娱乐专稿（文/Yida 策划/kaka）
小年夜，虚拟偶像“洛天依”现身芒果台春晚，跟不老女神杨钰莹合唱原由洛天依和小伙伴言和合唱的曲目《花儿纳吉》，2016年的头几天，一首“魔性”的神曲《普通disco》也在元旦期间爆红。
▲洛天依现身芒果台春晚与杨钰莹合唱
现场视频再此
听过的人纷纷表示“洗脑力max”、“简直魔性”、“听得我整个人都要普通了”。然而这首在著名弹幕视频网站bilibili（下简称b站）上点击率逼近500万的二次元“神曲”之前在普通听众范围内并不算流行，是李宇春的翻唱让这首歌一夜之间红了起来。同时随着这首歌走进人们视野的，还有另一个陌生的名词：二次元音乐。
虚拟偶像有多牛？
Lady Gaga都想请来当演唱会嘉宾
有资深网民即使从没接触过二次元音乐，但他们中的很多人或许对《甩葱歌》的旋律并不陌生。这首曲调轻快、融合了波兰传统民歌的吟唱正是一首典型的二次元音乐代表作。
▲《甩葱歌》正是一首典型的二次元音乐代表作
首先，让我们先来熟悉一下二次元音乐的背景。让动漫人物一般的虚拟人物作为虚拟偶像出道，发布自己的歌曲并不是近几年才有的。早在80年代的动画《超时空要塞》中就出现了，主人公铃明美（林明美）梦想是做一名歌手，在剧场版中演唱的歌曲《爱，还记得吗》不仅是推动剧情发展的重要因素，同时更一举登上唱片排行榜。之后，Nitro+的虚拟代言人超级索尼子（Super Sonico）从诞生起不仅代言Nitro+相关游戏的歌曲，还发布自己的原创音乐，同时成立了虚拟少女组合“第一宇宙速度”，风靡一时。
▲Nitro+的虚拟代言人超级索尼子（Super Sonico）因为性感的形象曾风靡一时
但在当时，虚拟偶像仅仅只是以一个漫画少女的形象出现，演唱歌曲还是需要配音演员（即声优）来完成。之后随着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软件开始考虑用语音合成制作音乐的可能性。其中相对最成熟、也是创作者应用最广泛的就是由日本Yamaha（对，就是还卖乐器和摩托车的雅马哈）公司开发的电子音乐制作语音合成软件VOCALOID。使用者只要在软件中输入音调和歌词，就可以合成为人类声音的歌声。VOCALOID采集原始声源的声音样本和发音作为声音素材，通过调整声音素材的各种参数，便可以模拟出多种语言、多种声调的声音，演唱各种风格的歌曲。
这件逆天神器的横空出世立刻掀起了虚拟偶像的热潮。不断有人尝试用各种声源创造出各种各样性格不同的虚拟角色用以演唱。初音未来就是里面最具代表性的一位。随着VOCALOID的不断升级和采样的不断细化，初音未来的声色愈发逼近于真人。前面提到的那首红的发紫的《甩葱歌》就是初音未来的杰作。
▲初音未来上海演唱会
初音未来和前几代虚拟偶像不同之处在于，她的人格化特征更加明显，主体性也更强。不仅有着年龄、性格、爱好、生活经历等完整的人物设定，还独立承接自己的商业活动。和真人偶像一样“唱而优则演”，初音未来现在拥有自己的剧场动画，并且代言了许多商业广告，同时还举办了数场世界各地的全息投影演唱会，堪称是虚拟偶像届名符其实的“天后”级人物。连Lady Gaga都表示初音未来是她最喜欢的电子流行音乐明星，并邀请她参加她的巡回演唱会。2015年初音未来在上海举办自己的个唱，二次元世界沸腾，一票难求。
初音日趋称霸二次元音乐圈的时候，中国的二次元圈也在暗涌，2010年，旅日20年的任力拉着投资，带着项目回到家乡上海组建上海禾念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准备打造中国的虚拟偶像，他们拿着Yamaha的技术，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通过海选、征集形象画稿，推出了第一批中国本土化的虚拟偶像VOCALOID China五人组（洛天依、墨清弦、徵羽摩柯、乐正陵、乐正龙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南北组合”——略带北方口音，性格爽朗的乐正绫和略带南方口音，性格内向温婉的洛天依。其中以著名声优山新为声源的洛天依尤为出名。新晋神曲《普通disco》就是她的作品。目前。洛天依已经在三年间推出了12张个人专辑，可谓高产。
▲南北组合
本土虚拟偶像的推出一度在二次元圈引起热烈讨论，终于拥有自己的虚拟歌姬还是让中国宅圈的朋友们热血沸腾。
虚拟偶像如此受欢迎的原因在于偶像人设背后，是由大量的up主在为他们创作音乐，这一批可能非科班出身（也有专业的）P主，凭借单纯的爱为自己喜欢的偶像创作、调校歌曲，这是一件自发的事，当自己支持的虚拟偶像有一天能像日本初音一样站上舞台举办个唱，可想而知，多有成就感。某种程度上来说，二次元圈燃烧的是纯粹的理想主义和热情。
《普通disco》这首神曲背后有怎样的故事
二次元音乐和大家认知中的流行音乐不同，这些作品没有宣传，也没有打榜，靠的只是小圈子内部众口相传的影响力。像《普通disco》就并非发布在音乐网站上，而是和绝大多数二次元音乐作品一样，首发于著名弹幕视频网站bilibili（下简称b站），词曲创作者即是上传这个视频的用户ilem，同时那个极为魔性的简陋MV也是ilem通过PPT制作的。ilem为“洛天依”和“言和”调校了这首歌，在B站引起热烈反响。而这也是二次元音乐和其他音乐最大的区别：一首歌的完成最终不是靠歌手，而是凭借创作者对软件的调试。创作者通过设置各种参数，让软件发音更类似于人声。而这种创作方式也拓宽了传统音乐对演唱者嗓音条件的要求，理论上来讲软件可以无限制地演唱各种音域，这也就有了二次元许多音域奇高，所谓“逼死真人翻唱”的作品。
▲李宇春演唱《普通disco》
和大家熟悉的网络音乐不同的是，《普通disco》的MV程度也简陋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全片仅由数十个PPT制作的幻灯片组成。即使是Flash时代的网络歌曲MV和它比起来也堪称制作精良了。然而正是这样“简陋”的MV，让《普通disco》在b站获得了疯狂的弹幕支持。支持up主ilem的人觉得这种简单重复的MV画面有“魔性”，让人情不自禁地被洗脑。而这种创作形式也成为了up主ilem的代表风格。
▲《普通disco》网友弹幕刷屏
这样一首纯素人创作，合成人声演唱、MV极其简陋的歌曲在开年之初闯进了人们的视野。可能有人会发问，这首歌到底有什么魔力？不仅把二次元的听众迷得不要不要还俘获了三次元的李宇春？这就要从二次元音乐到底是什么说起。
听，是谁在写歌？
如果单以不破音，不走调，能不能唱高音来评论唱功，这些虚拟偶像各个唱功都可谓拔群。然而，他们并不会自己写歌，甚至连唱歌都需要创作者一个音一个音地来调。这些神秘的创作者在二次元音乐发源地有一个统称——up主，因为他们要上传（upload）自己的作品而得名。
同样是属于二次元范畴，这类音乐创作人可谓是真正的“幕后英雄”。在二次元圈里，那些作品受人欢迎的创作者们往往拥有不亚于二线明星的粉丝数，他们会被粉丝热情地称呼为“大大”。但是一个二次元音乐的著名up主小A则跟记者半真半假地抱怨到：“我们不是大大，我们跟他们比起来就是个小透明。”确实，相较于古风圈、cos圈等其他二次元亚群体的“大大”们来说，二次元音乐的up主们显得沉寂许多——既没有商业演出的邀约，也没有太多公开曝光的机会，在B站累计获得近千万点击率的小A目前微博粉丝堪堪过万。
▲初音未来“启蒙”了国内无数的二次元音乐爱好者
然而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创作的热情。“毕竟我们不靠这个挣钱，主要还就是兴趣。”《普通disco》的作者ilem这样跟记者说，语气雀跃。而另一位up主毛毛虫zzzzz已经工作多年，自称二次元老人家的他现在有着一份全职的工作，对他来说，创作也只是业余生活的调剂而已，也许很重要，但并没有打算以此谋生。
大部分二次元音乐的创作者都是90后，甚至是95后，这些依旧在校园里的年轻人大多没有接受过专业的音乐创作训练，有的只是学过一些乐器——学过吉他的占了大多数。《中国好声音》、《中国好歌曲》等音乐类综艺为大家展现了许多流行音乐人入行的初衷：为了梦想，为了家人，为了兴趣等等。而这些二次元音乐的创作者在谈到“入行”初衷时答案却是出奇的一致：“因为好玩啊。”
虽然二次元音乐同样有着不同风格不同流派，但是这些创作者的职业轨迹却是类似的：“就是听到了一些作品，觉得很有意思，就自己也想试着写一写。”有的up主是听到了日本初音未来的作品产生了兴趣，有的则是听到了国产作品产生了兴趣，有的仅仅是在游戏BGM里听到了就姿势清奇地掉了创作大坑。虽然一开始的接触方式略有不同，但在接触二次元音乐之前，他们就已经和二次元相关衍生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著名up主潜移默化（up主的名字）的经验颇具代表性，作为一个之前有听过一些初音作品的人，在国内洛天依的声源软件发售第三天他就开始了创作，而早在发售前一个月，他就已经开始了自学软件使用。在被问到为什么他一发售就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时候，他的回答很二次元也很鬼马无厘头：“因为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对作品的完成度要求不算高啊！”
▲up主ilem已经在b站积累了24w+粉丝
他们对于音乐的商业运作无疑是陌生的，约歌、发行、打榜这些常见的流行音乐运作方式跟他们毫无关系。面对《普通disco》的走红，ilem只是表示“谢谢大家能喜欢。”关于以后，这个现在才大三的男生略带迷茫地表示“没想过商业化，我想我以后可能还是会找个工作，然后把写歌当成兴趣来做。”这些因为“好玩”来玩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是真正在“玩”音乐。二次元音乐在up主们的手里呈现出了天马行空的样貌，洛天依的代表作《投食歌》全曲几乎都在重复“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这简单的两句词，然而轻快的曲调配上萌萝莉的人设照样吸引了大片粉丝；同样是洛天依的代表作之一的《权御天下》则以三国故事为题材，恢弘大气情思缠绵，照样收服了不少粉丝，连“星女郎”徐娇都曾经翻唱过。同一个up主的作品随着up主心情也会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风格：像电子感强烈的《普通disco》和古风作品《言氏战鼓》简直就像是蔡依林的《花蝴蝶》和宋祖英的《十送红军》的差别，然而这都是ilem的作品，就像他说的，“当时有灵感就写了，没有一定要写成什么样子。”
▲在VOCALOID软件中，使用者只要在软件中输入音调和歌词，就可以合成为人类声音的歌声
对于这些创作者来说，没有了题材和曲风的限制，创作最大的难度可能在于“调教”，即调试VOCALOID软件，让虚拟人物的发音更加流畅，接近人声。这可能需要他们对每一个发音进行细致的参数设置。三次元流行音乐评比唱功主要是针对歌手声音控制能力、唱商等条件，而二次元音乐up主的调教水平和调教后的效果能否契合音乐氛围则成了重要评比条件。著名up主纯白和潜移默化都提到，调教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普通disco》能“破壁”吗？
他们说，路在远方
《普通disco》着实在湖南春晚刷了一把存在感。许多媒体热情地称之为“次元墙倒了”。然而这句话早在五年前就火过一阵子。那时候陈坤自爆自己是个漫迷，吸了一众二次元粉之余还被称之为“打破次元壁”的男人。然而，五年过去了，2015年“二次元”变成了热词，墙那头三次元的人越来越好奇墙这头二次元的人在做什么。许多媒体开始走上了“科普”二次元的道路，这恰恰证明次元墙不仅没有倒，反而更高更厚了。
▲《燃烧吧少年》赵磊也曾演唱这首《普通disco》
二次元音乐逐渐从网络走向了现实。年，洛天依参加了数场商业演出，当然，是以虚拟形象出现的。同时洛天依还和乐正绫、言和举行了为期三天的全息秀，场场爆满。而小年夜跟杨钰莹的合作又让更多不熟悉二次元的普通观众对虚拟偶像有了粗浅的认知。
同样二次元音乐的创作者们也逐渐发现了这其中蕴含的商机。许多游戏、商品的广告找上了他们，希望用他们的作品作为BGM。然而和正规音乐版权交易不同的是，许多up主坦言自己开放授权“全看心情”。圈子里并无统一价格标准，有的up主有自己的一套标准，像纯白就透露，一般授权的价格取决于编曲的水平。但更多的up主则随性许多，“看心情，如果喜欢就随便给点就可以了。”ilem在采访中毫不掩饰自己对李宇春的欣赏：“中华曲库李宇春！她听歌很多，音乐上也很有想法，当时在《燃烧吧少年》里她说她听过《普通disco》我也挺高兴的。”所以当李宇春工作室找上ilem商量版权时，最后给了ilem2016元的红包作为最后的版权费。这并不是个例，据up主们透露，“上万的很少。即使作品被收录到官方专辑里也不会给多少。”
“但这能说是破壁了吗？”上海望乘公司CEO任力在电话里问记者。任力正是前文提到的前禾念公司负责人，一手打造了洛天依、乐正绫等著名虚拟歌姬，目前离职禾念重组新公司望乘，望乘代理的虚拟歌姬心华也正式上市，即将开始商业活动。
在任力看来，现在虽然二次元音乐圈看起来很火，但仅仅是“看起来很美”而已。那些在三次元消费的主力依然是在网上贡献点击率的二次元粉丝们。而从来不了解这个圈子的普通路人依然会为他们的狂热感到诧异：这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歌姬心华
像ilem、纯白、潜移默化等B站大神级up主，在日常生活中知道他们网络身份的人也很少，最多知道他们在写歌传到网上，但对他们的影响力一无所知：“很正常，因为他们不了解也不感兴趣嘛。这也不会影响我跟他们一起打游戏什么的。”ilem这么说。
面对这样的局面，任力倒不会感到困扰：“这其实没什么。虽然这还是一个小众的东西，但是这些网上的二次元粉丝他们现实中也有三次元的身份啊，除去在网上他们会关注这些东西，他们也一样在现实里看明星八卦，上班，打球，逛街什么的，都是你我身边的普通人。”在他看来，这些粉丝是让洛天依们和ilem的影响力拓展到三次元的关键。然而这并不够：“我们要让这个东西更加普及，像我们公司做的就是一个推广和营销的工作。我们希望虚拟偶像能被更多原来不是二次元的人也关注到。”对此，他们开始考虑和一些商业活动合作，目前他们正和某评弹剧目合作，希望为该剧目量身打造专属虚拟偶像。“一步一步来嘛，我相信这个东西虽然现在很小众，但还是有广泛的发展空间的。”
对于公司这样的举措，洛天依们背后的制作人反应则不同。up主菜菜觉得这其实没有必要：“毕竟这个东西就是一个根据个人兴趣来的小圈子内部才懂的东西，如果搞得跟福娃似的就没有意义了。”但up主长长则表示：“商业化也挺好，毕竟要接地气才能发展。我只希望他们挣了钱以后能更用心去完善就好了。”
显然，关于到底是要固守小圈子文化独立性还是让虚拟偶像走进千家万户，这场争论势必还要延续一段时间，而二次元音乐真正被纳入主流事业的道路还很长。《普通disco》和洛天依可能开了个好头，但还远不是破壁的冲锋号。
▲视频：洛天依杨钰莹跨次元同台 这次元壁真的没必要破，时长04分12秒，请在wifi环境下观看。
点击“阅读原文”，观看洛天依翻唱歌曲《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