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招式的名字好长,丫的是来打架最实用的摔跤招式还是耍帅的

      右边抽烟的那位就是十年前的我,那是当年我在监狱的时候,放风的间隙管教用新买的手机给我照的,当时手机那个像素,你懂得。前些日子我找了个电脑高手把相片重新弄了一下,果然清晰了许多。  因为年轻时候的一次冲动,我蹲了整整十二年监狱。  是的,曾经我是一个混子,一个蹲过监狱的混子。  我蹲监狱的罪名是杀人,过失杀人,杀了两个!  但是我现在要讲述的不是我自己的故事,而是我一位大哥的故事。因为不是他,我可能会一辈子都呆在监狱里,因为不是他,我可能出狱后无所适从从而再次走进监狱。他这些年所犯的罪行远远比我当年要重的多,如果要判刑的话,我相信十次死刑都够了。但是他却一直很风光,甚至跟着他混的小弟多数也一直很风光,当然,也包括出狱后的我。  前几个月,我的这位大哥因病去世了。所以我才想到要把他的故事写下来,来纪念一下我这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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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名  
  有大哥照着就是好。  
别太监  
  在讲述这个故事之前,我还是要介绍一下我自己,以及我的家庭。
  坐个沙发  
  根据文本分析,我认为你是作家,吃文学饭的
  我的真名我就不说了,因为我自己很少用,我的朋友们也很少叫我真名,甚至我连身份证也很少用,因为我很少出差,也没有什么养老保险,医疗保险之类的东西,属于跟主流社会完全背离的那一群人。如果你要问我是干什么的,那我只能告诉你,我干的事是一般老实人干不了的,但是却又不犯法的勾当。当然,我说的法指的是刑法。至于民法,我只能说呵呵了。蹲过这么多年的监狱,对于法律我很懂,比一般人都要懂。现在的人们都叫我六哥,当然在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我还不懂事,有个外号叫杨六郎。
  有杨六郎自然要有杨七郎,看到这里你可能明白了什么吗?  还是不要猜了,由我来告诉你们吧。  是的,我们家七个小子,还有一个丫头,丫头是我们的妹妹,也是最小的一个。因为我们家姓杨,所以我的那个家庭在我的故乡有个响亮的绰号,那就是七郎八虎!稍微特殊一点的是,我们家还是回民。  所以有时候别人也用某来称呼我们哥几个,“某”是1到7之间的一个数字。  譬如我二哥,大家就会叫他二!
  这个故事,就要从我二哥讲起!当然,跟我二哥一起出现的,是一个傻逼。这个傻逼现在是一个市值过百亿的能源上市公司的副总,分管安全,财务,人事工作,可谓位高权重。或许很多人会认为这个人很有能力,很怎么怎么样,总之就是很优秀吧,但是我还是认为他是一个傻逼,甚至在酒桌上我也会指着鼻子这样骂他。当然,他也骂我!他并不怕我
  看到我发的时间间隔,你们应该能看到,我是现写现发的,难道这么辛苦都没人顶吗?
  80年代初
红旗市  临近下班前雨终于停了,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新翻的泥土的气息。  尚文权站在护矿队的门口,身形笔直,双目炯炯有神,一丝不苟的盯着下班的人群。略显稚气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今天是尚文权第一天上班,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一下子变成了吃国家粮的工人,尚文权现在的心情,忒激动、忒兴奋。  “站住!”尚文权忽然向一个身材有些肥胖,骑着自行车正要出厂子门口的中年汉子大声喊道。  中年汉子腰上别着个小收音机,收音机里咿呀咿呀的传出评剧的调子。  他仿佛没有听见尚文权在喊他 ,一边悠然自得的骑着车子,一般急促的按着车把上的铃铛,驱散着挡路的人。下班的人群听见铃声,回头看见中年汉子,都纷纷躲避。而中年汉子自行车的后座上,用一根电缆紧紧捆着两袋子煤。  早上尚文权刚上班的时候,队长告诉他:护矿队的工作职责,就是维护厂规厂纪,另外护矿队工作中最重要的内容,就是绝对不能让工人偷矿上的东西。  而现在,中年汉子的自行车上,却驮着两袋子煤。尚文权没见过,做贼还这么大摇大摆、理直气壮的。  尚文权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拽住了中年汉子的自行车。  “哎呦?”中年汉子有点奇怪,慢慢地转过头来。  其实他早就听到了尚文权的喊声,但是他根本没搭理。这叫做贼而心不虚!  他没有想到尚文权喊的居然是自己,更没想到尚文权竟然还敢拽住自己的自
  行车。  有多久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扎刺了?   “新来的吧?”中年汉子停住自行车,一条腿支在地上,扭头看着尚文权问道。三角眼里闪着寒光,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你管我新来的晚来的,护矿队有规定,出入厂区得下车子,更不许拿矿上一针一线。”尚文权不但理直气壮,而且还有点小兴奋。  自己刚上班就碰上了一个“大案子”,尚文权知道,自己露脸的机会到了。眼前这个骑着自行车的倒霉蛋,自己上班第一天,就来挑战自己的权威,那能不收拾他吗?  尚文权好像看到了先进工作者,劳动模范、三八红旗手各种奖状,向着自己雪片一样飞过来。哦不对,三八红旗手是专门给老娘们设置的奖项,只要前两个就好了。  尚文权正在畅想将来美好生活的时候,忽然“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尚文权只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的响,眼睛直冒金星。  一个耳光,直接把尚文权从美好的畅想拉回到现实中。  中年汉子丝毫不拖泥带水,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在了尚文权的脸上。  啥时候小偷都这么嚣张了?这是尚文权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艹你妈!”挨了一耳光的尚文权勃然大怒,大骂一声,抬起一脚,就踹在了中年汉子的自行车上,哗啦一下,中年汉子“啊”的一声,连人带车倒在地上。  对待同志,要像春风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残忍。  雷锋同志的语录,给了尚文权无尽的勇气,面对矿上几乎没人敢惹的二,尚文权紧接着揉身而上,左手攥住中年汉子的脖领子,右手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上。  古有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今有我尚文权拳打偷煤贼!尚文权豪情万丈,意气风发!
  等肥了来看....
  @抽空卖酱油 13楼
21:37:28  等肥了来看....  -----------------------------  为什么要肥了呢?帖子也跟女人一样,要未经人事的才珍贵
  但是尚文权的豪情并未持续多久,二的打架经验,显然远远超过尚文权。只见二拽住尚文权的衣服,一个懒驴打滚,在地上咕噜了有一两米远,就轻松的把尚文权也带倒在地。  虽然二的招式不咋地,在地上滚来滚去,有点像土驴子,但却绝对有效。要打,那就俩人都躺在地上打,否则一个躺着,一个站着,那躺着的那个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一招,二就搬回了自己的劣势。  “打起来了! ”有人扯着嗓子喊。  周围下班的工人,呼啦一下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大圈。  红旗市处于内蒙与东三省交界处,这里的人们,身兼游牧民族的血性与东北人的匪气,绝对的民风彪悍!在80年代初,由于娱乐项目的匮乏,看打架绝对是人们最喜闻乐见的活动之一。  “艹 ,那不是二嘛,那小子谁啊,真牛逼 ,敢跟二动手!”  “新来的吧,好像是护矿队的,准是看见二又往家里鼓捣煤,不让了。”  “艹,要叫杨二郎,别瞎几把叫,小心二收拾你!”  “你不也叫错了。”  “……”  中年汉子就是二,他家里一共八个孩子,上面七个都是小子,最下面的是个丫头。二行二。  这哥七个,加上他们的父亲老,是红厂矿务局的赫赫有名的一方霸主。这一家人在红旗市恶名远扬,一家人从来没有齐全过。  红旗市第一监狱是这爷几个最长出没的地方,不是这个进来了,就是那个出去了。就连监狱里的管教,对这爷几个前仆后继进监狱的劲头,也表示挺无奈。
  标题很亮眼,写得很有意义
  二对于中国古代章回小说极其热爱,自从听了刘兰芳先生在收音机里说的评书杨家将,二对老杨家的“七狼八虎”极其敬佩,于是开始使用“杨二郎”这个绰号来行走江湖。  对于老二的这个做法,回家兄弟大多数都嗤之以鼻,只是最小的老六跟老七,对二哥很拥护。  尚文权毕竟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二天天在矿上,在街头打架,说是身经百战也不为过。凭借丰富的经验,二很快占据了上风。  此刻,他已经骑在尚文权身上,左一拳,右一拳,把尚文权的脑袋打的血胡淋拉的,成了个血葫芦。  尚文权被二骑在身上,哀号不断。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纷纷窃窃私语,却没人上去制止。谁愿意为了一个不认识的毛头小子得罪二啊。  就在俩人打的正热闹的时候,,一个瘦骨嶙峋的大汉,骑着自行车,准备下班回家。但是围观的人太多了,把马路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汉不满意的冷哼一声,把车把霸道的左右一晃,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挤开围观的人群。  被大汉自行车车把拐到的围观群众,纷纷不满的转过头去。但是看见这个瘦骨嶙峋的大汉,都纷纷迅速收敛了怒气,讪讪的笑了一下。  “恩,二又他妈欺负人了?”,大汉挤进了人群,将车子停在了二与尚文权的“战场”旁边,自言自语的叨咕着。  尚文权此刻,鼻子、嘴巴、眉骨都已经被二打破了,血留的满脸都是,模样甚是恐怖。  “二,差不多得了昂。”瘦骨嶙峋的大汉看着狼狈不堪的尚文权,有点不忍心,劝了一句。
  有过外号的人都知道,刚开始的这个阶段,绝对是拒绝一个外号,或者打响一个外号的关键时期。  二已经宣布了好几次,以后都要叫自己杨二郎。有好几个不小心叫错二外号的人,都已经被二收拾过了。  听见有人又叫错自己的外号,二气冲冲从尚文权身上站起来。准备把这个不开眼的人再收拾一顿。  可是当二转过身,看见自行车上那个瘦骨嶙峋的长脸大汉的时候,却怔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只是吞了口吐沫,恨恨的说了句:  “艹!以后别几把瞎叫!要叫我杨二郎。”  “装逼!”瘦骨嶙峋的长脸大汉轻启朱唇,吐出两个字,一蹬车子,走了。神态说不出的悠然自得。  “儿骗,还是四柱子牛逼,咱们井口也就他不怕回家兄弟!”待大汉走远后,周围人小声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个瘦骨嶙峋的大汉,就是矿上有名的混世魔王陈铁柱。  “哎,你给我下来!煤矿规定,在厂门口不许骑车,都得推着走!”,趁着二跟四柱子说话的空档,尚文权终于缓过一口气。可是他睁眼一瞧,却刚好看见四柱子骑着车子出了门口,于是赶紧喊对方。  虽然尚文权知道,是四柱子刚才给自己说了句公道话,才让二停手。但是,这绝对不能成为四柱子就可以违反厂规厂纪的理由!  “哈哈”听到尚文权又跟陈铁柱叫板,周围人一阵哄笑。  “艹,这小子真虎逼,我看他快了。”  “恩,必须的,快了。”  “快了”是红旗市的土话,在某种语境的意思中,就是快倒霉的意思。  为了方便理解,可以举例造句如下:  “听说三天天下班堵着沈天凤,非要跟她处对象,把沈天凤气的呜呜的哭?”  “沈天凤不是有个弟弟吗,听说挺猛的,十四五岁的时候,就敢拿着刀跟大对砍。”  “哎,她弟弟是挺猛,不过听说当兵去了老山前线,好几年没跟家里联系,到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你说,老沈家这几个孩子,自小没妈。老沈头工亡死了,沈天凤的弟弟又没个信儿,我看这样下去,沈天凤快了,就是可惜了一个好姑娘啊。”一个人叹息道。  这里的“快了”,就是指沈天风用不了多长时间,不是被迫屈从,就是被祸害,要就是被打。总之只要是沈天风还在煤矿工作,那她绝对是快倒霉了。被三看上的妞,能有好结果吗?
  1984年 冬日晚六点多钟,北风肆虐,吹的人脸又疼又麻。天气冷的,几乎能将人的耳朵冻掉。  随着一声长鸣,一列火车驶入了红旗市火车站。少顷,汹涌的人流从出站口涌出。寒冷的天气冻的人丝丝哈哈的,不停地搓着手,跺着脚,“真他妈冷啊!”不少人抱怨着。  天已经完全黑了,借着火车站微弱的灯光,一个身形笔直的年轻人随着人流走出车站,昏暗的灯光使人看不清年轻人的面目,只是一头齐耳的长发,显得有点扎眼,北风吹过,头发被吹的乱舞。  同一时间,10公里之外的矿区家属院,一栋栋整齐的平房沉浸在夜幕中。矿区都是那种老式的两进平房,前面是比较矮的门房,经过一个通道,后面是比较高的正房。门房与正房之间,形成了一个小院子。  已经晚上10点多钟,依然从一户人家里传出了一阵阵粗豪的划拳行令的喧闹声音,在屋子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猴子,你喝傻了吧,我他妈的是六指,你忘记了?你伸出一个巴掌,我出一个巴掌,五加六等于几?”粗壮的声音哈哈大笑  “操,哪天我非把你这六指掰掉不可,一喝酒就靠这个赢我拳儿。”沙哑的声音愤愤不平。  “别废话,赶紧喝!”粗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沈天凤挺着大肚子,像是怀孕六、七个月的样子,怀里还抱着一个二、三岁的孩子,笑吟吟的坐在炕头上,看着这群划拳行令的粗豪男人,没有一点不耐烦。  “嫂子,你先睡觉去吧,我们不知道喝到啥时候呢。”六指说道  “没事,我也不困,一会你们菜凉了,我好给你们热热,大冬天的,吃凉菜可不行。”沈天凤答道  “四哥,你真有福气,我嫂子多有外面儿,你看我们这么闹,嫂子也不烦。”
  六指对着一个坐在主位的独眼汉子说道。  “这是老娘们的本分!”坐在炕上的独眼汉子得意洋洋。  听到自己男人的话,沈天凤没有任何不快,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温柔的爱意。  独眼汉子瘦骨嶙峋,脸很长,面目凶恶,青惨惨的胡茬子上泛着油光,仅剩的一只眼睛里,带着笑意。另一只眼睛,用黑布包了起来,蒲扇大的手掌正在撕扯着一块羊肉,就这造型,一看就是绝对的土匪。却不是四柱子是谁?  没错,就是四柱子,大名叫陈铁柱。坐在炕头的女人叫沈天凤,是四柱子的媳妇。  要说当年,沈天风绝对是矿上的一枝花,而且还是最美的那一支。柳叶弯眉樱桃口,谁见了她都乐意瞅。  即使现在已经结婚,生了孩子,也绝对是个美女。但是就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却嫁给了面目丑陋,还瞎了一只眼的四柱子,这是什么原因呢?  原因就是三。  当年,三看上了沈天风,天天到处嚷嚷,说沈天风早晚是他的媳妇儿。要是哪个年轻小伙子多跟沈天风说了句话,或者冲着沈天凤笑了一下,三保证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就这样,谁还敢招惹沈天风?  鉴于回家兄弟一向是有名的牲口霸道,矿区那些老实的小伙子,也只好默默的转身离开,把对沈天凤的爱意,埋在心底。他们伤心,他们不忿,可他们确又无可奈何。沈天风于他们,那就是水中月、就是镜中花,就是“应是月里嫦娥虚设,便纵有万般爱慕, 更与何人说!”  沈天风的母亲早逝,爸爸死于工亡,有个弟弟,在外地当兵,好几年都没有消息,不知道是死是活。有个妹妹,还在上学,她身边根本没有一个能够依靠的人。她一个柔弱女子,怎么能对付死缠烂打,穷凶极恶的三?  终日以泪洗面的日子里,沈天凤终于想到了一个或许能够帮助自己的人—陈铁柱。
  因为她知道,在矿上,不怕回家兄弟的人,只有陈铁柱。最近三越来越过分,不但跟沈天凤疯言疯语的,甚至有时候,还开始动手动脚,沈天风是又恨又怕。她不知道拖下去,会是个什么结果,如果陈铁柱也不肯帮她,沈天风甚至都想到了死——以死来捍卫自己的清白,摆脱这个恶魔!  “陈铁柱,我求你个事。”沈天风声音很小,脸红红的,她平时很老实,连根陌生男人说句话都脸红,更别提面对大名鼎鼎的陈铁柱。  虽然,陈铁柱也总打架,但却从来不欺负老实人,有时候还替老实人出头,颇有点梁山好汉的古风,名声一向比回家兄弟好的多。这也是沈天凤来找陈铁柱的原因。  “啥事,说吧?”四柱子在矿上机电队上班,干维修的活,手里正拿着个大号的管钳子紧螺丝呢,满手的油腻。  “三下班总堵着我。。。。。。。要送我回家,还到处说。。。。我是他媳妇儿,你能不能帮帮我?”沈天凤有点吞吞吐吐,毕竟,虽然都在矿上上班,但陈铁柱也是凶名在外,沈天风还有点害怕。  陈铁柱抬起头来,看了沈天凤一眼,心里一惊,沈天风平时可是有名的瓷娃娃,皮肤又白又嫩,好像一掐就能出水似的。可是现在,脸色蜡黄,眼里布满血丝,憔悴的不得了。四柱子知道,这是愁的,被三给折腾的。  “你来找我,那是瞧得起我,我回头帮你跟三说说,你先走吧。”沉吟一会,四柱子说道,说的轻描淡写。  “恩,谢谢你!” 看四柱子这态度,沈天凤也不确定,四柱子能不能真心帮自己,还想再说几句,可是人家四柱子,已经转过身,又去干活了,沈天凤只好低声道了声谢,转身,走了,心乱如麻的走了。  夕阳下,纤细柔弱的背影拉的老长,显得那么的无助……  漂亮的女人,通常,命运比普通女人要曲折。红颜红颜,你命途多舛。
  虽然沈天凤跟陈铁柱说话的时候,陈铁柱头不抬、眼不睁,一副爱理不理的的模样,可是当沈天凤转过身子的时候,陈铁柱飞快的抬起头,痴痴的盯着她的背影,瞅了老半天,眼睛连眨都不带眨的,直到那道纤细柔弱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  看来,窈窕淑女,是个男人就好逑,君子、混子都一样。  不过人家陈铁柱虽然喜欢沈天凤,可是他却从来没说过,也没表现过。俩人都在矿上上班,平时见了沈天凤,四柱子也不说话,总是装出一副带答不理的样子,好像生怕让沈天风知道自己的心事。  今天,是第一次俩人说话,还是沈天凤主动说的,陈铁柱心里忒激动了,但是,表面上,他还是保持了一贯的矜持。或许,用现在的话说,陈铁柱这叫爱的深沉。即使内心热血沸腾,表面也要冷若冰霜。  三天后,沈天风终于知道了,陈铁柱口中的跟三“说说”,是什么含义。这个粗鲁的汉子,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一诺千金,什么叫做爱的深沉!  沈天风在矿上的“灯房子”上班,工人下井之前,都会从灯房子领取井下照明用的矿灯。升井之后,再将矿灯还回去。沈天风的工作,就是给工人收发矿灯,平时再对矿灯进行保养。 “灯房子”是煤矿为数不多的,适合女人工作的地方。  三这些日子,每天临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就等在灯房子门口,等沈天风下班,然后送她回家。尽管沈天凤从来没答应过,让三送自己回家,但是甭管沈天风答不答应,人家三就跟着 ,撵都撵不走,绝对的死皮赖脸。  “三哥,站岗呢?”熟悉的人看见三又站在灯房子门口,跟三开着玩笑。  “嗯哪,等着我媳妇下班,送她回家。”三洋洋得意。  看了没,把一个女人,变成自己的媳妇,在三这,实在是太简单了。 陈铁柱的脸皮跟三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就在三百无聊赖的等着沈天风下班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四柱子朝自己
  走了过来。  “三,干啥呢?”陈铁柱走到跟前,手里还提着个大号管钳子。  “没事,等人!”三回答,平时回家兄弟跟陈铁柱互相都知道对方,但是没什么交情,属于井水不犯河水那种。  “等沈天凤呢吧?”陈铁柱直奔主题。  “恩那,咋地,你有事?”三问道  “沈天风他爸是我表姨夫,虽然我表姨夫死了,但是昨天晚上给我托梦了,说是总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她,只要我跟着她,就算把不干净的东西破了。”陈铁柱忒实诚,编的理由,实在不咋地。  “还你妈的托梦!糊弄傻子呢,操!”三听出来了,陈铁柱这是故意找茬呢,还编出一些“鬼”啊,”怪”啊之类的事,来吓唬自己。  “总之,你以后离沈天风远点!”陈铁柱也理屈词穷了,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只好实话实说。  “我!”三大吼一声,抬手一拳直奔陈铁柱面门,先下手为强,一直是回家兄弟的信条,三在他们家这哥几个当中,脾气尤其暴躁,下手尤其狠辣,是这哥几个当中的战神。  陈铁柱早有准备,后一撤步,躲开了这一拳。抡起管钳子 ,呼的一声,照着三的脑袋抡了过去。陈铁柱的管钳子,是横着抡的,这是陈铁柱来之前就想好的招,这招,叫“掏耳朵”,是五困瓦岗寨里,程咬金的得意招式,威力奇大,极难招架,不过,陈铁柱把程咬金的斧子,换成了自己手里的管钳子。这是陈铁柱平时看小人书的时候,学来的。  三眼睛刚才只顾着盯着“灯房子”,连跟陈铁柱说话的时候,也没睁眼看陈铁柱,根本没发现,陈铁柱是拎着武器过来的。  陈铁柱忽然出招,三仓促之间,有点应变不急,下意识的一躲,脑袋堪堪躲过去,但是由于回族人鼻子比较大,而回家兄弟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鼻子尤其的大,这一管钳子刚好砸在三的鼻子上。
  嗷的一声惨叫,鼻子上的一块肉,活生生被管钳子带了下来,三顿时满脸是血。  正在这时,二刚刚升井上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锨,这把铁锨,是二准备拿回家的,这是二的职业习惯。二就这样,如果下班不顺手往家里拿点东西,心里就没着没落儿的,总感觉差点什么事没干,晚上连觉都睡不踏实。  看见自己弟弟被人打的满脸是血,二二话不说,抡起铁锨,就拍在了陈铁柱的后背上。  回家兄弟之中,三以凶狠著称,二是以阴险著称,要是三从背后来这一下子,那肯定是拍在陈铁柱的脑袋上。  没有预料到后面还有人,猝不及防之下,陈铁柱被拍了个趔趄,踉踉跄跄的往前跑了几步,才勉强站住脚。陈铁柱回头一看,二正双手擎着铁锨,咬牙切齿的,准备给自己再来一下。  “我他妈最烦下黑手的小人!”陈铁柱一声怒吼,管钳子直劈而下。二情急之下,双手举着铁锨,往上一迎。按照中国古代章回小说的写法,此处本应该是“陈铁柱力劈华山往下砍,杨二郎举火烧天往上迎,“当”的一声,火星四射,两个人都感觉到虎口发麻,险些把兵器震飞出去”。  但是二吃亏在兵器不行,他这把铁锨,刚在井下挖过煤,铁锨杆有点劈了,不太结实。而陈铁柱这一管钳子,又是绝对的力量十足,一下子,不但砸断了铁锨,还直接砸在了二的脑袋上,直接就把二砸的晕了过去。事后人家都说,幸亏二挡了一下,要是不挡,就这力道,就一下子,绝对可以要了二的命!
  刚刚砸趴下二,还没等陈铁柱回身,三不知道从哪拿来了一个镐头,尖镐!呼的一下,冲着陈铁柱的脑袋就砸过去,陈铁柱一偏脑袋,躲过了要害,但是镐头的尖端,却直接戳进了陈铁柱的眼眶子。  血,从陈铁柱的眼眶子里,哗的一下流了出来。周围看热闹的人吓得都“妈呀”一声,有几个人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更血腥的还在后面!  “我!”陈铁柱伤了眼睛,狂性发作,回手,一管钳子就砸在三的脑袋上,把三砸倒在地。三倒地之后,陈铁柱又拿着管钳子,对着三没头没脑的一顿抡。  三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血,从他脑袋上汩汩的流出来。  看到三毫无反应,陈铁柱拖着他,把三的腿放在一块石头上,管钳子呼啸而下,直接砸在了三的膝盖上,三嗷的一声惨叫,醒了过来。但是随着又一管钳子落下,三又晕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管钳子都重重的落在了三的膝盖上。  “柱子,得了,别打了,他可能都死了,你还不跑?”周围人劝着  陈铁柱这人认死理,特倔。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执行力强。设定了一个目标,无论如何,都要完成。  来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你不是天天跟着沈天风吗,我砸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跟。所以无论三死与不死,他必须完成自己的目标。  左右两条腿,每条,各砸了三下,四柱子才停下手。开始的时候,三还哀嚎几声,但是在砸后几下的时候,三根本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三是死了,还是晕了过去。  陈铁柱扔掉管钳子,从地上摸索了一阵,什么也没摸到,悻悻的转身,扬长而去…….深藏功与名
  事后,陈铁柱在医院躺了三个星期,失去了一只眼睛,三在医院躺了半年,最终,左腿残疾,膝盖骨都砸碎了,膝盖以下、截肢。  回家兄弟有七郎八虎,可人家四柱子,上面也有三个哥哥。两个团伙在俩人住院期间恶战两场,最终谁也没打服谁。最终,回家兄弟入狱两人,陈家四大柱子,跑路一人,重伤一人。这架,没法再打了,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回家兄弟跟陈家兄弟的连连恶战,大大丰富了红旗市人们的业余生活。在那个以听收音机为主要娱乐方式的年代,这两个团伙的恶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必备谈资。一个个都说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陈铁柱真牛逼,一个人把二、三都给干了!”  “还是大牛逼,直接从医院二楼把陈金柱扔了下去,也就是那医院就两层,我估计,甭管当时在第几层,大都敢把人扔下去。”  “五别看小,等他长大了,下手保证比三还狠,你看他,捅了陈铜柱七八刀,眼都不带眨的,听说,陈铜柱光是流血,就差点流死,最后输血的时候,医生说几乎把身体里的血,都从新换了一遍。”  这两个团伙的故事经过口口传送,这也使得这两个团伙的名气,越来越大,一时之间,如日中天。  两个团伙,之所以恶战连连,起因,是因为沈天风,但是打到最后,却成了两个团伙之间面子的比拼,谁吃亏,谁服软,谁就丢了面子。  因为一个女人,一个瞎了眼,一个断了腿,这,有值得吗?因为面子,双方团伙恶战连连,伤痕累累,锒铛入狱,这,有必要吗?是不是只有这种市井流氓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故事讲到这里,也许,有人认为他们是打架斗殴的亡命之徒,是没文化的市井流氓,对其嗤之以鼻,认为这样的人物,根本不值得写在书里,更不配活在世上。  那么,我们可以一起再看看,另外一个故事。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在另外一个时空,另外一个地点,也做出了同样的事。  因为一个女人,他用手枪,跟情敌决斗。双方约好,拿着手枪,背靠背,各自反方向走若干步,同时转身,同时开枪。最终,这个人,倒在对方的枪下。  这个人,写了很多很多的诗,其中一首,是这样的: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  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这个人就是被称为俄罗斯文学之父的伟大诗人——普希金。有人评价说,普希金对俄罗斯本国作家影响巨大,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其他国家的诗人能与之相比。  普希金的伟大与否,我们不做讨论,不过普希金的决斗,绝对比回家兄弟与陈铁柱的决斗,更有种、更惨烈、更血腥。因为,他用的是枪;更因为,那是明知道,必须有人死亡的决斗。  看来,无论是市井流氓,还是伟大的诗人,在面对自己最爱的女人的时候,总会有人选择不顾生死,奋力一搏。
  沈天芳在小学的时候,曾经在小学课本里,读到了这个为爱情而死的诗人,写的另外一首童话诗,那首诗很长,它的名字,叫做“渔夫跟金鱼的故事”。  沈天芳,就是沈天凤的妹妹。  也许二根本就没听说过普希金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普希金以如此壮烈而又令人惋惜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是颇具浪漫情怀的二,某天在井下挖煤的间隙,有感自己刀光剑影的江湖生活,同样做了一首诗,来纪念回家兄弟哥几个,跟陈家金银铜铁四大柱子之间的故事。  这首诗现在,现在仍刻在红旗市矿区一井,某个废弃的巷道的柱子上,地平面二百米以下,以埋藏深度而论,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地下文学。这首诗很简单,它是这样的:  古有三英战吕布,  就好似现在的杨家兄弟跟陈铁柱,  恶战连连为哪般?  大棍长成参天树。
  虽然打架不咋地,而且有乱拿公家东西的坏习惯,但是仅凭这一首诗,绝对可以奠定二在红旗市黑道第一诗人的地位。  本诗,采用了中国古代的七律跟现代诗相结合的创造性写法,运用“起兴”的手段,头两句用了三国时期,跟80年代初的两场经典战役,引出了后面最重要的“所咏之词”—大棍长成参天树。  是的,无论是杨家的七郎八虎,还是陈家的金银铜铁四根柱子,现在还只是大棍,也就是比较出名的混子,痞子,远远还达不到参天大树的规模。混子,如果最后成为了参天大树,那会怎样?  二一首诗,深刻的揭示了,80年代初,混子之间,往往,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深层次原因。同时,也确定了红旗市混子们的终极奋斗方向—“大棍长成参天树。”  其重要的指导价值,对于红旗市的混子来说,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对于中国革命的重要性,差不多。  二的诗,虽然堪称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灯塔之作,但是,由于他把诗用钉子,刻在了井下的巷道里,所以有幸能够拜读的人,并不多。  不知道沈天凤是不是受了伟大诗人二的影响,她也写了一首诗,她的诗,送给了一个人,而读到这首诗的人,说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往事如歌  生如何  死又亦如何  鲜红的血  刺痛了我的眼睛  在那一刹那  我深深的爱上了你  管钳子、尖镐头  是我们的媒人  一线之间  生死已透  不弃不离  即使  演绎的终究是悲剧  也许  一切  早已注定
  诗,是沈天凤用妹妹的田字格本子撕下来的纸写的,水平如何,暂且不讨论,反正陈铁柱这个莽汉子,用一块白手绢,把这首诗端端正正的包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所在自己的箱子里,除了自己,谁都不许动。  收到这首诗不久,陈铁柱和沈天凤就结婚了。  清朝一个叫做袁枚大才子,也曾经专门写了一首诗,为陈铁柱和沈天凤伟大而又平凡的婚姻,送出了深深祝福。  这首诗是这样的,“书画琴棋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它;而今七事都更变,柴米油烟酱醋茶。”  现在陈铁柱和沈天凤,就必须为生活而奔波。
  打架之后,三,陈铁柱被煤矿开除。  陈铁柱曾经跟沈天凤有这样的对话  “听说三,虽然被开除了,他还天天上矿上晃荡去?”陈铁柱问道  “恩,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沈天风深有感触  “我哥他们在冷库上班的时候,说卖肉也挺赚钱的,不比上班赚的少,要不我去矿上,卖肉去,你看咋样?”陈铁柱跟沈天风商量,之所以到矿区门口去卖肉,陈铁柱是怕三继续骚扰沈天风。  “行是行,我就是怕你面子上挂不住。”沈天风有点犹豫,她知道,陈铁柱极好面子。毕竟,丢了工作,当时实在是个很丢人的事,她担心陈铁柱到矿上卖肉,被原来那些工友笑话。  “我没事,主要是你不怕就行。”陈铁柱知道,沈天凤跟自己在一起,也要承受不少压力。  “我怕啥,只要有你,我啥都不怕。”沈天凤说。  “好,那就去。”陈铁柱做了决定。  把肉摊摆在了矿区的门口。就这样,陈铁柱成了红旗市第一批“下海”的人,在80年代初,”下海”这个词汇,在南方大地上,已经成了时髦的象征。但是陈铁柱并不知道这个词,他只是感觉有点丢人。  和南方不少知识分子,机关干部“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广东”的豪迈不同,陈铁柱是被迫的。  “四哥,卖肉呢。”矿上熟悉的工人跟陈铁柱打招呼,因为陈铁柱在家行四,所以大家都尊称他为四哥。  “恩……啊……”见到熟人,陈铁柱挺不好意思。  “哎呀,挺长时间没吃肉了”  “那买点啊,拿回去涮着吃,都是羔羊肉!”陈铁柱来了精神  “倒是想拿点,但是身上没带钱啊”那人也挺不好意思  “操,先吃着,钱,开支再说!”陈铁柱就是这么豪爽  “好啊,那给我来二斤!”  四柱子一刀下去,切下一条子肉,称都不称。  “四哥,不称一下?”买肉的人有点担心吃亏  “操,我是啥人你还不知道,赶紧滚!”四柱子打发走了买肉的人。  买肉的人,把肉拎回去,一称,二斤一两!四柱子还多给了一两。  没办法,四柱子好爽惯了,只要是熟悉的人,关系不错的,一刀下去,保证多给一两,刀法准着呢。生意人讲究个精打细算,更精的还得给肉里注点水啥的,就四柱子这个卖肉法,忒另类。  沈天凤却从来从来不埋怨陈铁柱,她说:“我家柱子大手大脚,豪爽惯了,他爱咋卖咋卖,亏了我养着他。”一个月几十块钱的工资,让沈天风很有底气。  就这样,俩人越来越恩爱,这不,下了班,原来矿上的一帮兄弟,加上冷库的几个兄弟,又被四柱子两口子,给请到了家里,吃手把肉。  能够隔三差五的吃顿肉,在80年代初,是件很奢侈的事,但是人家陈铁柱现在就是卖肉的,吃肉对他来说,倒不是难事。  桌子上,一个大洗衣盆,盆里装的都是煮好的羊肉,哥几个喝的热火朝天。  “我上趟厕所,回头非把六指儿那个多余的手指头掰下来,总拿六个手指头划拳糊弄我。”猴子一边嘟囔着,一边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门外。  “你快点回来,刚才你输得那拳,还没喝呢啊。”六指大声喊道。  “操,我啥时候赖过酒”猴子回头反驳了一句。  外面天寒地冻的,不但风很大,前两天下的雪也没有化干净,屋内外四十多度的温差,忒冷。猴子哆哆嗦嗦的掏出裤裆里那玩意儿,酝酿了半天,也尿不出来。正在这时,忽然,猴子感觉一个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过头来,一个身材欣长的长发男青年站在自己面前。
  “你有啥事?”看着眼前陌生的年轻人,已经喝的醉醺醺的猴子问道。  “请问,陈铁柱家是住在这吗?”男青年问道  “是啊,咋了?”猴子回答,对于男青年很有礼貌的敬语,猴子还有点不太习惯。  猴子刚回答完毕,男青年忽然一把抓住猴子的头发,五指像钢爪一样,把他的头用力向下一拽。接着,一个手刀切在猴子的脖颈后面,猴子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就倒在地上。  这个青年,就是沈天龙。火车到站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沈天龙一下火车就扛着行李箱,健步如飞,向矿区奔去。  沈天龙先回了趟家,可是一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面除了几个烘漆箱子还立在墙角,别的什么都没有了。整个屋子显得空空荡荡,就连家里以前唯一的家具,一件前进牌缝纫机,也不见了踪影。  远行的游子,忽然回到了家,但是却发现家里空空如也,毫无人气。或许,沈天龙是过于心乱如麻,竟然没有发现,家里虽然好像长久没人住的样子,但是却纤尘不染,干净异常。  沈天龙的心情一下子低到了谷底,对大说的话,再无怀疑。  马上转身出门,一边找,一边打听,很快就找到了陈铁柱家。  沈天龙从火车站,到自己家,又到陈铁柱家,几乎是不停留的长途奔袭了10公里,要是一般人,早累趴下了。但是沈天龙身体素质极佳,快速行军10公里,还神色如常,气息均匀,就好像别人刚刚散完步一样。
  “猴子咋还不回来,不会是尿遁了吧,等我媳妇热完肉,他再不回来,我就阉了他!”见猴子半天没回来,陈铁柱跟大家开着玩笑。  陈铁柱话音未落,就听见咣当一声,房门猛的被一脚踹开,呼啸的北风从屋外刮了进来,冻得屋里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随后,屋内闪进一个面容黝黑的男青年,丁字步站在门口,腰杆笔直、剑眉星目,呼啸的北风,吹的男青年长发乱舞。  被踹开的两扇门,被风吹得咣当咣当的,沈天龙立在门口,神色凛然,杀气腾腾。  “谁是陈铁柱?”将屋子环视了一圈,沈天龙沉声问道。  “你有啥事?”不待四柱子答话,靠近门口的六指儿,站了起来,语气很不客气。手里提着一把用来剔骨头的剔骨钢刀。  六指儿知道,半夜踹门而入的,不用说,肯定是来找茬的。但是六指想不通,谁敢这么大胆,竟然敢来陈铁柱家,摆出一副抄家的样子。  沈天龙横了一眼六指儿,眼神很是不屑,淡淡的说道:“我来整死他!”  被沈天龙只是这么看了一眼,六指儿忽然打了个哆嗦,心里暗道:“艹这小子,那眼神怎么跟刀子是的。”沈天龙只瞅了六指儿一眼,就让六指儿感觉到浑身发冷。  六指儿是陈铁柱在冷库最好的兄弟。天天杀牛宰羊的人,动起刀子来往往特别狠。虽然心里有点恐惧,但是听到来人不善,六指儿更不答话,提手就是一刀,
  冲着沈天龙的脑袋上砍过去。  沈天龙身子微微一侧,让过这一刀。接着,闪电般伸出左手,捉住了六指儿的手腕,一拧,钢刀松手,不待钢刀落地,男青年右手一抄,就抓住了刀柄,又顺手一送,刀,就捅进了六指儿的肚子。沈天龙出手毫不留情!  快!  太快了!  沈天龙整套动作干净、利索,一气呵成。这几下太快了,快到屋内众人连动作都没看清楚,六指儿就已经“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肚子,躺在了地上。  大家都愣了有一两秒钟,才缓过神来。  看见六指被捅,陈铁柱火冒三丈。大吼一声,从炕上直接跳起来,踩着桌子,几步就到了沈天龙眼前,居高临下,飞起一脚,冲沈天龙头部踢去。  见到陈铁柱使着类似踏水无痕的轻功,踩着桌子奔过来,沈天龙不慌不忙,抬腿一脚,踹在桌子沿上,桌子哗啦一下,倒了。  刚刚抬起一条腿的陈铁柱,正站在桌子面上。桌子一倒,陈铁柱重心不稳,闷哼一声,也随着桌子摔在地上。  哗啦一声,桌子上的酒壶,碗筷、还有啃剩下的骨头,都砸在陈铁柱身上。  人群之中,又一个汉子,抬手冲着沈天龙面门就是一拳,沈天龙却飞速的抬起腿,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把他踹的倒飞出去。  “艹,给我把他剁了。”陈铁柱看着眼前的景象,激发了凶性,大声喊道。  “没别人事,我就找陈铁柱。”沈天龙大喊一声,抬腿就直奔陈铁柱而去。  虽然沈天龙没见过陈铁柱,但是大却告诉沈天龙,陈铁柱瞎了一只眼,而且瞎的眼睛,总用一个黑纱布蒙着。所以,沈天龙一进屋,就认出了陈铁柱。  “别动!”沈天龙正在往前走,忽然,随着一声大喝,一把黑洞洞的手枪指顶在了沈天龙的头上。  拿枪的,是陈铁柱的表哥,红旗市刑警队的队长—李国东,他刚才就坐在六指儿旁边。  沈天龙心里一惊,对方竟然有人手里有枪,这是他所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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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不错,期待中
  期待中
  @长生剑03   火钳刘明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是什么人,你来干什么?”李国东沉声问道。  “你为什么会有枪?”虽然被手枪顶着头,沈天龙却还是很镇定,反问李国东。  “我问你是什么人?”李国东又重复了一句自己的话,同时加重了语气。  “你为什么会有枪?”沈天龙仿佛心里有了底气,丝毫不惧,也提高了声音。  简单的一问一答,李国东就知道,遇到对手了,来的人绝对不一般!  一般人,被枪指着头,早就乖乖的问什么答什么。甚至有的人,会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而眼前这人不但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且还反问自己为什么有枪。这就说明,虽然自己用枪顶着对方的头,表面上是占了上风,可事实上却根本没有突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这个年轻人的神经足够坚强,不是一般人。李国栋瞬间做出了判断,作为一名老资格的刑警,必须能够迅速判断自己的对手,才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而沈天龙,刚被李国东手枪给顶在脑袋上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惊。但是当他听完了李国东的第一句问话以后,沈天龙心里有底了。看来,对方不是个莽撞之辈。  甚至在李国东问完话以后,沈天龙还故意把头轻轻的往枪口方向顶了一下。结果沈天龙感觉到,对方的手很稳,即使感觉到了自己头部向前顶,也豪不慌乱。  沈天龙的举动,不可谓不大胆。但是这个危险的举动,却也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策略。  很少有人会有被枪指着头的经验,而有拿枪指着别人头的经验的人,同样很少。
  @清风老树 39楼
23:14:01  期待中  -----------------------------  “对方是个玩枪的老手”,沈天龙心里下了结论。越是老手,沈天龙越不怕。沈天龙怕的是毫无持枪经验的二愣子。老手不会轻易开枪,而二愣子,却有可能在慌乱之中把枪打响。  沈天龙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会做出危险的举动,然后缓缓的转过身子,终于看清了拿枪威胁自己的人。  那人一张国字形脸,眉头之间,因为常常皱眉,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子,整个人显得严肃、沉稳。  “你为什么会有枪?” 试探出对手的底线之后,沈天龙依旧咄咄逼人,不让寸步,竟然反客为主。  “我是警察,所以会有枪,你夜闯民宅,出手伤人,到底想干什么?”李国东无意僵持下去,为了弄清沈天龙的来意,他先做了妥协。  “警察?哼哼”听到李国东的话,沈天龙反而冷笑一声:“你配当警察吗?深更半夜的,跟犯罪分子坐在一起喝酒,摆明了就是蛇鼠一窝!你就是这么忠于党,忠于人民的吗?”沈天龙义正言辞,大声质问,说的李国东一愣。  “这人谁啊?大晚上的来干杀人越货的事,却说自己蛇鼠一窝。”李国东听了沈天龙的话,愣住了。他没想到,沈天龙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哪有犯罪分子敢这么义正言辞的教训一个警察?  就在李国东一愣神的功夫,沈天龙忽然狡黠的一笑,突然出手,闪电般捉住了李国东持枪的手腕,一扭,李国东感觉到仿佛一副铁钳夹住了自己的手腕,手不由自主的张开。沈天龙顺手一抄,手枪,已经到了沈天龙的手里。  沈天龙夺枪的套路,跟刚才对付六指儿的套路,一模一样。  原来,沈天龙说了那么一番话,不是为了讲什么大道理,而是为了让李国东那么一愣。只要一瞬间,沈天龙就把握住了出手的机会。  枪到手以后,沈天龙单手持枪平举,脚步慢慢的侧向移动,把自己后背贴在墙上。屋内众人,全部暴漏在了沈天龙的枪口之下,而且再无一人能够从背后偷袭沈天龙。
  “你就是陈铁柱?外号四柱子。”沈天龙问道  “对,就是我。”  “沈天凤你认识吗?”沈天龙问这句话的时候,罕见的出现了情绪波动,咬着牙,一副发狠的模样。  “认识!”陈铁柱边回答,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沈天龙。  “那 是 我 姐!”沈天龙一字一顿的说道,眼睛里已经射出了寒光。  “艹,那你不就是我小舅子。”陈铁柱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媳妇有个弟弟,当兵去了,可是一走就是好几年,家里怎么也联系不上。今天怎么就忽然出现了?不但出现了,怎么还要整死自己?  “放你妈的屁,今天我就崩了你。”陈铁柱的话刺激到了沈天龙,眼前这个男人,不但强行霸占了他姐姐,还大言不惭的把自己叫小舅子,沈天龙勃然大怒,眼看着,就要扣动扳机。  “天龙!”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沈天凤忽然出现在门口,咣当一声,手里的一盆刚热好的手把肉,掉在了地上。但是沈天风却浑然不觉,只是痴痴的看着沈天龙,只喊了一声,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姐!”沈天龙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自己的姐姐,脸上一阵狂喜,大叫一声。  但是他的手,却依然用枪指着陈铁柱,手很稳。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屋里一片狼藉,沈天凤问道
  “姐,我来给你报仇!这回我回来了,以后谁也欺负不了你。”沈天龙答道。  “傻孩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快把枪放下再说。”听到沈天龙的话,又看到屋里一片狼藉,沈天风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也知道,这中间肯定产生了误会。  “把枪放下吧,这里面有点误会。”看着沈天龙依然用枪指着自己的男人,沈天风有点害怕。  “姐!”听见姐姐两次让自己放下枪,沈天龙有点犹豫。  “傻孩子”,沈天风一边哭,一边走上前去,慢慢伸手,按住了沈天龙手里的枪。接着缓缓的把沈天龙抱在了怀里,泣不成声。  在姐姐的怀抱中,沈天龙身上那种杀气凛凛的气势,也慢慢的退去。少顷,沈天龙后退一步,痴痴的看着姐姐,虎目含泪。  “先把六指儿送医院吧!”陈铁柱带着气说道,虽然不明白自己这个小舅子为啥一回来就要杀了自己,但是现在自己媳妇跟他姐弟相认,陈铁柱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先张罗外围的事。  看到自己的姐姐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完全不像受罪的模样,沈天龙奇怪的问道:“姐,我听说,你被陈铁柱祸害了,他每天还喝酒,喝多了就打你?”  “天龙,真好,真好,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沈天风没有回答沈天龙的问题,只是又走上前去,半拥着沈天龙,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看到姐姐的样子,沈天龙大概明白了,事情肯定不是像大说的那样。  而自己,听了大一面之词,就气势汹汹的跑来要打要杀的,一时间,对自己刚才的冲动,觉得很后悔。于是讪讪的笑着对着陈铁柱说道:“那啥,这里可能有误会,我被别人骗了。外面还有一个被我打晕了,我先把他弄进来。”说着,沈天龙一转身,跑了出去。  虽然沈天龙看出来了,似乎自己被大骗了。但这里还有诸多问题沈天龙没想明白,所以“姐夫”这俩字,一时半会之间,沈天龙还有点叫不出口。
  “艹!”陈铁柱听到屋外面还有一个,不由火大,自己这个小舅子,还真是个虎逼。从沈天龙的话里,四柱子也猜了个大概。肯定有人没说好话,把沈天龙当枪使来着。
  此刻屋子里面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原来的桌子已经被沈天龙踹碎了。沈天凤只好又拿了个炕桌放在炕上,重新添置了酒菜,三个人围着炕桌而坐。  其他人都散去了,受伤的人由李国东送去了医院。  本来陈铁柱对自己小舅子的莽撞很生气,可是又不能冲小舅子发火,心里觉得挺憋屈。想要跟着李国东去医院,借此躲开沈天龙。  但是被沈天凤瞪了一眼之后,陈铁柱就乖乖留下了。陈铁柱虽然是矿区有名的混世魔王,但是却又出名的怕老婆。  听完姐姐缓缓的讲述了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沈天龙知道自己中了大的借刀杀人之计。  一时之间沈天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头一次来姐姐家,自己却差点酿成大祸,不但捅了姐夫的朋友,还差点拿枪蹦了姐夫。  这事,实在是做的有点出格!  “姐夫,都怪我。我太冲动了,都是我的错。”沈天龙跟自己姐夫开始道歉。  “哼”陈铁柱只是冷哼一声,表示算是听到了。  “姐夫,我敬你一杯。你太有刚了,老杨家那几个我小时候就知道他们,哥几个轮流着进监狱,没一个好东西,谁都不敢惹。你一个人就把他们哥俩给干了,我必须敬你一个!”沈天龙只好谄媚的拍着自己姐夫的马屁,毕竟现在修复自己跟姐夫的关系,才是重中之重。  “没啥。”陈铁柱冷冷的说道。但是谁都听的出来,陈铁柱这是生气呢。要不是刚才沈天凤偷偷瞪了他一眼,估计陈铁柱还得“恩”的一声,这句话就算过去了。  “姐夫,干炤坤你知道不?”见到提那几个,陈铁柱不感兴趣,沈天龙
  又转移了话题。  “知道。”又是两个字  沈天龙对陈铁柱的态度毫不在乎,继续说道:“干炤坤他儿子,甘建国,我俩是初中同学,两家住的也不远。我没当兵那阵,只要是干炤坤他家烟囱一冒烟,大肯定就去。做了啥好吃的,端了就走。干炤坤家养了几只鸡,老母鸡下的蛋,基本没自己吃过,都被大拿走了。后来干炤坤一气之下,自己把最爱下蛋的那几个老母鸡,都杀了,这大,忒不是东西。”沈天龙接着说,又主动跟陈铁柱碰了一杯,也不管陈铁柱喝不喝,自己一仰脖,就干了。  陈铁柱无奈,只好跟着干了一杯,说道:“恩,干炤坤那人不错,就是太老实。”  甘兆坤为人正直,是煤矿的技术专家,陈铁柱心里挺看重他的。听到沈天龙提到了甘兆坤,陈铁柱终于多说了几个字。  “恩,因为干炤坤家的事,我当年还跟大干了一架。”沈天龙附和着陈铁柱。
  “那个三更是个大流氓,看上谁家姑娘,就死乞白赖的跟着人家,甘建国他姐,为了躲三,都跑到新疆建设兵团,找他舅舅去了。姐夫你说,要不是你这么有刚,我姐可咋办?姐夫,我必须敬你一个,你这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沈天龙继续跟陈铁柱套近乎,又端起了酒杯,他知道男人喝多了耳根子就会软。想让姐夫原谅自己,那就首先要把他喝多。  “我就看不上三那样的,死皮赖脸,我就不干那死皮赖脸的事。”陈铁柱听到沈天龙把话题扯到自己媳妇身上,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能把沈天凤娶来做老婆,是陈铁柱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事。  “姐夫,你的意思是说,你当时也喜欢我姐?”沈天龙很敏锐的听出了陈铁柱话里的意思。  “恩……好像..是有点。”陈铁柱一提到他喜欢沈天凤,就不好意思。  这个男人,只会用行动去证明他对媳妇的爱,一用嘴说,反而有点吭吭哧哧的。  “姐夫你说你,既然喜欢我姐那你咋不早跟我姐说,非让我姐受三欺负。你要早说,就凭你这帅气劲,这个头,这气质,我姐早就从了你,你说你这事弄的。”沈天龙趁热打铁,假装很生气的埋怨着陈铁柱。  沈天凤听了弟弟的话,直拿眼睛瞪沈天龙。自己男人啥样沈天凤可是清楚,陈铁柱瘦骨嶙峋,长手大脚,面目凶恶,绝对跟帅气沾不上边。  如果非要从外貌上勉强找个优点,或许陈铁柱皮肤很白,能勉强算一个。  结果被沈天龙这么一吹捧,就好像他陈铁柱是潘安再世,宋玉重生是的。
  陈铁柱听了却很开心,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没有魅力?陈铁柱被沈天龙的迷魂汤灌得有点晕,仿佛自己只要勾勾手指,全煤矿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就前仆后继的像自己扑过来。他开心极了。  “哈哈,那倒是,我不是脸皮薄吗?后来还是你姐主动跟我说,我俩才好上的。”陈铁柱一直对沈天凤倒追他这件事,很自豪。  以往,人们只是夸陈铁柱勇猛,打架不要命,仗义。这些话陈铁柱都听腻了,已经产生抗体。  沈天龙这马屁拍的清新脱俗,如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把陈铁柱已经乐晕了,又多喝了一杯酒。他现在看自己这个小舅子,挺顺眼,已经快要忘记了自己的小舅子刚才还要拿着枪,毙了自己。  “姐夫,今天的事,错在我。但是我也是受害者,大才是罪魁祸首,他不是在火葬场上班吗?我明天就削他去!”沈天龙开始跟陈铁柱道歉了,同时开始转移目标,不动声色的把仇恨转移到大身上。  “艹,你有啥错?都是大的错,这王八犊子挨打没够,明天咱俩一起削他去。”陈铁柱听见自己小舅子要去削大,来了精神。他决定要跟小舅子一起并肩战斗。此刻,陈铁柱已经完全认可了沈天龙。  沈天凤看着自己弟弟在那哄陈铁柱开心,心里就憋不住笑。  自己弟弟,沈天凤可是了解着呢。只要是沈天龙愿意,他那嘴就跟抹了蜜是的,要多甜有多甜,心眼子多着呢。自己男人是个直肠子,哪能对付的了沈天龙。果然,几句话,沈天龙就把陈铁柱哄的开心的不得了。  可是听到这哥俩,商量着又去跟大打架,沈天凤不愿意了。美目一瞪,说道:“你俩大老爷们干点正事行不,多大人了,还成天打架。明天天龙,你去市里看看天芳去,让她高兴高兴,天芳天天念叨你。”  陈铁柱现在跟沈天龙喝的眉飞色舞,开心着呢。听了自己媳妇的话,随口说道:“我俩削完大,就去看天芳,不耽误事。”
  好故事。。。。。。。。
  陈铁柱话音未落,就被沈天凤一把揪住了耳朵,假装恶狠狠的问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啊,明天还去打架不?”  虽然疼的“哎呦哎呦”直叫,但陈铁柱却不肯松口,他是真想去找大“谈谈”这事。  “姐,我们不去,你放心吧。”沈天龙看自己陈铁柱被自己姐姐收拾,赶紧给他解围。  “哼,你说,你去不去?”沈天凤不搭理沈天龙,只是盯着陈铁柱一个人。沈天凤知道,自己的弟弟很滑头,不一定会听自己的话。  可是自己的男人,无论什么事,只要是答应了自己,他就一定做到。  这并不是沈天凤霸道,而是陈铁柱对沈天凤的爱,让她相信,只要是答应了,陈铁柱一定会对自己信守承诺。  “你不让去,我就不去了。”陈铁柱声音有点委屈。  大混子陈铁柱,在自己媳妇面前,竟然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怕俩人想起削大的事,沈天凤主动转移了话题,问道: “天龙,你回来了,给安排工作了吗?”  “恩,我从部队是转业回来的,在前线立了功,分配到市公安局了,具体干啥,还得去了再分。”  “你想去哪个部门啊?我表哥,就是刚才拿枪那个,是刑警队队长,我让他给你安排。”陈铁柱对自己小舅子的工作,挺热心。  “我就想去刑警队,去了那,我觉得有用武之地。”沈天龙一听到还可以选部门,也挺开心。他最想去的就是刑警队。  “好,我回头跟我表哥说说,肯定没问题。”陈铁柱说道  “现在天芳在二中上学,平时住校,现在上高二了,学习成绩很好,看来咱们老沈家,也要出个大学生了。”沈天凤插嘴进来,给沈天龙介绍着妹妹的情
  况,也兴高采烈的。妹妹沈天芳一直是沈天凤的骄傲。  听到自己妹妹有出息,沈天龙也挺高兴,“恩,我明天就去看天芳,小时候她最爱跟我玩了,然后我还得去看看六指儿,给他道个欠。”  “恩,应该看看六指儿,我跟你一块去。”听了沈天龙的话,陈铁柱暗暗赞赏自己这个小舅子,是个明事理的人,对自己小舅子的态度,又亲近了不少。  “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不少事呢,天龙你跟你姐夫,在上屋睡,孩子在下屋睡着了,别折腾他,我去下屋睡。”沈天凤说  “姐,你都有孩子了 ,我去看看!”沈天龙一听到姐姐都有孩子了,心里一阵惊喜。  看见姐姐大着肚子,沈天龙还以为姐姐刚要生。却没想到,姐姐前面已经生了一个了。  “大晚上冷风热气的,也容易把孩子冻感冒。明天再看,还是赶紧先睡吧。”沈天凤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碗筷。  第二天一早,沈天龙就早早的起床,哄着沈天风的儿子玩了半天,小家伙不认生,而且胆子又大,沈天龙把他抛起来,又接住,玩的不亦乐乎。孩子不但不害怕,还咯咯之乐。
  吃罢早饭,陈铁柱推着自行车出来,沈天龙跟在后面。  “走,先去医院看六指儿,然后去找天芳。”陈铁柱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自己先跨上了车子。  “姐夫,要不咱们先去削大一顿?”沈天龙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问前面的陈铁柱。  “艹,我也想削他去,但是我昨天答应你姐了,等以后找机会的。”  沈天龙坐在后面,听了陈铁柱的话,不但不失望,心里反而替姐姐高兴。  虽然昨晚种种表现,已经证明了陈铁柱对姐姐极好。但是沈天龙却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出言试探了一下陈铁柱。而陈铁柱,果然没有让沈天龙失望。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在医院里,沈天龙又充分发挥自己的马屁功夫,把六指儿这个直爽的汉子哄得开心的不得了,不但不记仇,反而嚷嚷着等出院要请沈天龙喝酒。  两个人骑车来到了学校,把车子停在了校门口,步行进去沈天芳。  陈铁柱看起来对于学校很熟悉,领着沈天龙穿过一条林荫小道,又拐过了一栋平房,来到了教学楼的一个侧门站定。  “天芳的班级距离这个门口近,她下课都是从这出来。”陈铁柱解释道  “恩,姐夫,你对这很熟悉啊。”沈天龙问道  “我不是卖肉呢吗,每次到市里冷库进货,一般都来学校一趟,看看天芳。”其实,陈铁柱每次都扔给沈天芳一两块钱零花钱,要是时间充裕的话,还会领着天芳,到外面的小饭店吃一顿好的。  “恩”沈天龙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内心更加确定,虽然陈铁柱混名在外,但是从他对天芳的态度就能知道,他对自己的姐姐,也绝对错不了。沈天龙终于从内心深处,认可了自己的姐夫。
  沈家的这姐弟几个,自小母亲早逝,父亲忙于上班。在沈天龙和沈天芳还小的时候,姐姐沈天凤一直悉心的照料着弟弟妹妹。而等到沈天凤上班的时候,沈天龙已经长大,照顾妹妹的责任自然又落在了沈天龙的身上。沈天龙虽然是一个大男人,但是却洗衣做饭样样精通。他们姐弟、兄妹之间,感情极好!  俩人等了一会,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学生陆续走了出来,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人群当中。  “天芳,快过来,看看谁来了 ?”陈铁柱冲着那个俏丽的身影摆手。  “姐夫!”听到陈铁柱的声音,沈天芳蹦蹦哒哒的跑了过来,充满了青春活力。看的出来,沈天芳对自己的这个姐夫,也很亲近。  “哈哈,快来看,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一个人,你看看是谁?”陈铁柱一边说,一边回身找沈天龙。  “姐夫,谁来了啊?”看着陈铁柱身边空无一人,沈天芳奇怪的问道。  “恩,刚才还在这,怎么一转眼,人就没了呢”  正在俩人奇怪之际,忽然一双大手,从后面捂住了沈天凤的眼睛。  原来是沈天龙许久没见妹妹,见到沈天芳跑了过来,就早早偷偷绕到了沈天芳身后,蒙住了妹妹的眼睛。  “我是狼外婆,我要吃了你。”沈天龙压着嗓子,粗声大气的说道。  沈天芳的小脸先是一惊,然后又露出狂喜的笑容。接着,猛地抬起脚,对着身后的人脚尖就狠狠的踩了上去。  哎呀一声,沈天龙假装吃痛松开了双手。沈天芳却飞快的转过身,可是当她转过身以后,却看见一个身材欣长,健硕的男人,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这,其实是小时候,沈天芳最爱玩的“狼外婆与三只小猪”游戏!
  沈天龙只用了一个最简单的玩笑,就让沈天芳,一下子记起了童年最美好的回忆!而兄妹之间因久别而产生的生疏,化作了烟消云散!  “哇”的一声,沈天芳不顾形象的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接着,一把扑到了沈天龙怀里。  “哥哥!”  “好了好了,都是大姑娘了,不能成天往哥哥怀里钻了。”沈天龙轻轻的推开妹妹,伸出大手,轻轻的摸着妹妹的头。眼神里充满了怜惜之色。  沈天龙轻轻扶住妹妹的肩膀,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两行清泪,挂在沈天芳圆润的脸蛋上。而沈天龙的眼里,也有了雾气。  沈天龙当兵走的时候,妹妹刚刚13岁,四年过去了,妹妹已经长成了大姑娘。  “傻孩子,别哭了,哥哥回来了,应该高兴,咱们先吃饭去,边吃边说。”陈铁柱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揉了揉沈天芳的小脑袋。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当时姐姐给你拍电报,怎么联系不到你?你的仗,打完了吗?”沈天芳挎着哥哥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连珠炮是的问个不停。哭一会,笑一会,看来,沈天芳是高兴坏了。  “我昨晚回来的啊,给你这个,看你喜欢不喜欢?”说着,沈天龙拿出了一个用子弹壳做成的小娃娃,递给了沈天芳。  这个娃娃,是沈天龙在前线没事的时候做成的。一般前线的战士,每个人身上都会带着一张全家福,在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以解相思之苦。可是前线战况太激烈了,几次转移之后,不少人的随身物品都已经遗落。沈天龙只好把对家人的四年,都倾注在这个蛋壳小人里。  “哥,这个小人真好看。我特别喜欢。”沈天芳接过小人,开心的不得了。  在饭店坐下,陈铁柱点完菜,却看见沈天芳仍然痴痴的看着沈天龙,嘿嘿的一个劲的傻笑。  沈天龙也怔怔的着看着自己的妹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真好,真好,都这么大了,成大姑娘了,我走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呢!”  “哥,我可想你了,我做梦梦见有人欺负我,都是你出来救了我。”沈天芳对沈天龙说道。  “恩,哥哥回来了,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告诉哥哥,我去帮你收拾他。”沈天芳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不一会,菜就上来了,正当几个人边聊边吃的时候,饭店门口突然闪进了一道身影,一个跟沈天芳年龄相仿的女孩,径直向着沈云龙他们吃饭的桌子走了过来。  女孩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双腿修长,一身火红的运动装,上衣印着红旗市二中的字样。运动裤略瘦,显得女孩的腿更加浑圆修长。女孩走路风风火火的,脑袋后面一束马尾辫,随着女孩的身形晃来晃去。  女孩子整个人显得英气勃勃,充满了青春气息。最妙的是,女孩雪白柔腻的脖子上竟然用医用绷带,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使女孩子又多了一份柔美。
  “天芳!”女孩叫了一声沈天芳的名字,在三人附近站定。  “啊,海娥!”俩人显然很熟络,相互间称呼,都省去了姓氏。  “我让你下了课,在学校排球场等我,你怎么不等我?”女孩子有点埋怨的问沈天芳。  “我哥跟我姐夫来看我了,我陪他们出来吃饭,一高兴,就忘了。”沈天芳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哥哥来了?”女孩听到沈天芳说哥哥来了,眼神一下子变得闪亮起来。  来的女孩正是杨海娥。她也在二中上学,不过比沈天芳低一年级,今年上高一。  听闻沈天龙也在,杨海娥心头有一种甜甜的感觉。沈天龙背对着自己,杨海娥一进门,光顾着跟沈天芳说话,竟然没发现沈天龙。  “嗨,天龙哥,我们又见面了。”杨海娥冲着沈天龙大大方方的打着招呼,走到沈天龙身前,向沈天龙伸出了白嫩的小手,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沈天龙也笑着站了起来,跟杨海娥握了一下手,问道:“你的伤怎么样?还疼不疼?”他对这个热心肠的小女孩印象也挺好。  “已经好多了。”杨海娥跟沈天龙说着话,却发现沈天芳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杨海娥笑了一下,对着沈天芳解释道:“昨天我在火车上被铁路帮的一伙人欺负,是你哥哥救得我。”  看着杨海娥跟自己妹妹亲热的样子,沈天龙也挺奇怪。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跟大的妹妹是朋友。  其实,虽然沈天龙跟大打过架,而且陈铁柱又砸断了三的腿,但是这些跟杨海娥却没有关系。因为当时杨海娥还小,另外,杨海娥跟自己的哥哥们,也一向不怎么亲近。  杨海娥到二中上学以后,虽然才高一,但已经当上了二中的排球队队长。属于二中的风云人物。而沈天芳则一直都是学校的全年级第一名,名气也很大。偏巧,俩人又都是从矿区来的,所以一来二去,俩人熟络起来,关系处的相当的好。  两个小女孩自从认识以后,经常下课一起聊聊天,说说女孩子家的私密话。当时的女孩子,并没有什么明星可追,也没有太多的八卦可聊。杨海娥最长聊起的话题,就是中国女排啊,铁榔头郎平啊这些内容。毕竟是练排球的,铁榔头郎平,是杨海娥的偶像。  而沈天芳最长聊的话题,就是自己的哥哥沈天龙。  沈天龙姐弟几个,自幼丧母。沈天芳可以说是被沈天龙给哄大的,所以沈天芳对哥哥极为亲近。沈天龙在前线当兵的日子里,沈天芳经常把对哥哥的思念向杨海娥倾诉。  每当听到沈天芳说起小的时候,哥哥趴在地上给自己当马骑,哥哥去给自己捉蝴蝶,给自己用野花编帽子的这些童年趣事,杨海娥就特别羡慕。  虽然杨海娥有七个哥哥,可是她的七个哥哥却很不照顾她。甚至杨海娥小的时候,饭一上桌,岁数大点的哥哥上去就抢,杨海娥经常连肚子都吃不饱。  杨海娥的哥哥们,不但不太照顾杨海娥,而且还在外面横行霸道,欺负乡邻。人们虽然当面不敢反抗,可是背后没少戳他们脊梁骨。就连无辜的杨海娥,也平白无故的遭到很多邻居、同学的白眼。  哥哥不但不疼爱妹妹,还无端的给妹妹抹黑,就这样,杨海娥又怎么能喜欢自己的哥哥?  她是多盼望着跟沈天芳一样,有一个哥哥肯宠着自己、爱护自己、给自己捉蜻蜓啊。听多了沈天芳的诉说,沈天龙温柔、体贴的形象在杨海娥的小脑袋里,竟然越来越丰满。  “我将来,就要嫁一个你哥哥那样的男人。”杨海娥说道
  “恩,我哥长得可帅了。”沈天芳又补充了一句。  沈天龙在火车上的强横勇猛的表现,更是让杨海娥痴心不已。对待坏人强横霸道,对待亲人柔情似水,这样的男人,正是杨海娥想要的。  沈天芳自然知道,杨海娥没见到自己哥哥的时候,就已经对自己哥哥觊觎已久。  看到现在杨海娥一双大眼睛盯着沈天龙,连目光都舍不得移开的样子,沈天芳噗嗤一笑,用肩膀轻轻的撞了下杨海娥,道:“被我哥哥救了,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哥哥啊。”  听了沈天芳的话,杨海娥歪着头想了想半天,忽然莞尔一笑,对沈天芳说:“我是挺感谢天龙哥的,可是还没想好怎么谢。”  “要不,你就以身相许吧”  “行啊,那你以后可要叫我嫂子哦。”杨海娥毫不扭捏。  两个女孩子说完,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而杨海娥更是双颊绯红。  “咦,哥,你脸怎么也红了?”沈天芳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咳咳”沈天龙很无奈,只好假装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两个女孩子这么大胆的玩笑,让纯情处男沈天龙,很害羞。  “你的脖子怎么了?”沈天芳忽然发现了杨海娥的脖子上,还缠着绷带。  杨海娥拽了拽脖子前面的蝴蝶结,得意的道:“昨天被别人给弄伤了,这绷带还是你哥哥给我缠的,你看好看不?”  “恩,好看。那你也得送我哥哥一个礼物啊。”沈天芳依然开着杨海娥的玩笑。  杨海娥听了沈天芳的话,却轻轻皱起了眉头,认真思索了起来。她是真想给沈天龙送一个礼物。  想了半天,杨海娥忽然拍手,开心的说道:“要不,我给你哥织一个围巾吧?”  “你会织吗?”沈天芳听到杨海娥竟然要织围巾,有点疑惑  “不会你教我啊,我看你给王老师织的那个毛衣,就挺好看的。”杨海娥说道。  杨海娥的话刚一出口,沈天芳的小脸通的一下,就红了。而杨海娥也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伸出小手捂住了嘴巴,一脸我错了的表情,看着沈天芳。  “给你们王老师织毛衣?”沈天龙重复了一句刚才杨海娥说的话,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沈天龙一向很敏锐。  “哥,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沈天芳不由分说拽住了杨海娥的手,两个女孩子慌慌张张的转头就跑。  “天龙哥,再见!”杨海娥一边跑,一边回头跟沈天龙打个招呼,扬了扬小手,两个女孩子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天龙,刚那个小丫头是谁啊?你怎么认识的?”看着俩女孩消失的背影方向,陈铁柱奇怪的问道。  “大的妹妹,在火车上被人欺负,后来我帮了她一下。”  “艹,你管这闲事干啥,他们家没一个好东西。”陈铁柱没好气的说。  虽然是第一次见杨海娥,但是在陈铁柱的意识里或者说是红场矿务局大多数人的意识里,都认为老杨家那样的家风,根本出不来好人。  “恩,那小丫头人不错,在火车上抓小偷,见义勇为。我看,她跟他那几个哥哥不是一路人。”沈天龙帮杨海娥解释了一下。  “哦”陈铁柱点点头,没说话。  杨海娥是个什么样的人,陈铁柱其实并不关心。他关系的是沈天芳交了什么样的朋友。不得不说,陈铁柱绝对算得上是一个负责人的好姐夫。  “天龙,刚那小说,天芳给他们那个什么王老师织毛衣,你说天芳是不是看上他们老师了。”陈铁柱说道,他还顺嘴给杨海娥起了个外号。  “恩,非常可能。要不然天芳也不会急急忙忙的就跑,她是怕咱俩盘问她。”沈天龙略一思索,说道。  听到沈天龙也这么说,陈铁柱有点着急了,说道:“艹,那咋办?这帮臭老九没一个好东西。要不咱俩先去把她老师削一顿。”   陈铁柱小的时候学习成绩不好,在班级里又爱调皮捣蛋,总被老师揍。所以一直挺恨老师。后来赶上文化大革命,各学校的老师就被叫做臭老九,跟地、富、反、坏、右一样,都属于被批斗的对象,属于坏分子。把陈铁柱开心够呛。直到现在陈铁柱对老师这个职业,也一直有偏见。  “艹,你削人家干啥,现在国家都说,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你还当文化大革命那会呢啊?”
  沈天龙听到陈铁柱要去揍沈天芳的老师,被气的够呛,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去学校一趟,问问天芳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人边吃边聊,又喝了点小酒。酒足饭饱之后,又来到学校,把正在上课的沈天芳找了出来。  可是当俩人问起沈天芳给老师织毛衣的事情,沈天芳却小脸涨得通红,紧紧抿着嘴唇,任凭俩人磨破了嘴皮,一句话也不说。再问了几句,沈天芳的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算了,天芳,你先回去上课吧。记得要好好学习哦”沈天龙看自己妹妹要哭,心疼了。  “你咋让她回去了,这事可不是小事。”陈铁柱见沈天龙放走了沈天芳,有点着急。  “不让能咋办,你没看天芳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跟刘胡兰是的,走,咱们找她老师去。”  俩人又来到了老师的办公区,打听着找到了王老师的办公室。但是却被告知,王老师去北京进修了,得一个月才回来。无奈之下,俩人悻悻的走出了学校,准备回家。  正当两人刚刚打开自行车,准备上车之际,忽然听见校门口左侧的围墙下,传来了一声怒吼:“别你妈给你脸不要脸,让你跟哥几个走,是瞧得起你。”  循声望去,一群人围在一起,人群之中还传出了一个女孩子嘤嘤的哭声。  “走,看看去!”俩人放下自行车,朝着人群走去。  只见学校围墙下面,一个身着跟杨海娥一样火红色运动服的漂亮女孩,正哭的梨花带雨,紧紧贴着墙壁站着。而一个烫着钢丝发,长的有点尖嘴猴腮的男人,双臂扶住墙,把女孩整个圈在怀里,正在说着什么。  十多个穿着喇叭裤,花毛衣男人站在旁边,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围在钢丝发男人的身后,不停的哄笑着,口中说着污言秽语。
  80年代初,钢丝发是在红旗市的混子当中很流行的发型。头发很长,通常都齐肩,烫着很小的卷,像是弹簧的钢丝被拽直了一样,故名钢丝发。  烫钢丝发,一般需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是头发足够的硬。只有又硬又粗的头发,才能烫成钢丝发,而且头发看起来一根是一根的,不乱。要是发质软,烫完了以后头发会团在一起,乱的跟个鸡窝是的。  第二:就是手头足够的硬。红旗市民风彪悍,在80年代尤其如此。甚至俩人走在路上,只是看对方走路的姿势不顺眼,就可以打起来,更别说如此标新立异的钢丝发了。所以,必须有足够的武力,来保护自己的发型。  陈铁柱曾经就遇到过一次这样的事。陈铁柱走路,一向风尘吸张、虎步龙行,把脑袋抬的高高的,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有一次,他陪着沈天凤到市百货大楼买东西,就忽然被几个人叫住。  “你走道那么得瑟干啥?”一个人问道   “我得瑟惯了,咋地吧?”陈铁柱身经百战,在矿区那都是凶名在外,又怎么会把市里的混子放在眼里。  几个人一言不合,开打。  当陈铁柱抓住其中一个混子的头发,一下子把他的脑袋撞到百货大楼前面的石狮子上面的时候,其他几个小混子,见了血,竟然一哄而散,跑了。  “真几把没刚!”陈铁柱骂了一句。  “市区的混子,太软!”这是煤矿上的混子一致的评价。  伟大的地下诗人二还曾经做诗一首,对红旗市各区混子的特点,进行了系统的归纳总结。  虽然陈铁柱一听到回家兄弟就来气,但是当他听第一次听到二这首诗的时候,不由得猛地一拍大腿,干了大半碗40多度的高粱酒,连声了三个好。  “好、好 、好,二别看打架不咋地,写诗写的可是真急吧好,太他妈有才了!”
  陈铁柱文化不多,能让陈铁柱拍手叫好的诗,必定是通俗易懂,贴近生活的诗,类似于诗经里面的那些什么“风”啊、“雅”啊、“颂”啊什么的,必定不入陈铁柱法眼。  诗很短,但是写的很精辟。这首诗是这样的:“矿区的虎,牧区的狼,市区净出大流氓,生了孩子送二中,二中都是状元郎!”  关于二中出状元郎的情况,暂且不做评论。单说前三句,就贴切形象的写出了红旗市人们心目中各处混子的形象。  用陈铁柱的话来说就是:“市区的混子,就搞破鞋还行。打架,他们跟本不是对手。”陈铁柱在矿区卖肉,又从市区的冷库进货,还偶尔客串下二道贩子,上牧区去收牛羊。算是对矿区、市区、牧区这三个地区的混子,都有所了解。但是了解归了解,陈铁柱可没二那两下子,绝对写不出如此精辟的诗。
  李秀雷是市区的混子,钢丝发李秀雷,他正在耍流氓!  被围在人群当中的那那个女孩子,是二中排球队的。下午正是排球队的训练时间,结果有人一不小心,把球打出了围墙,刚好落在李秀雷头上。女孩是出来捡球的。  李秀雷这一群人,多数是市区里麻纺厂、面粉厂、酒厂这些工厂大院的混子。爹妈还没退休,他们暂时还接不上班。因为没工作,大部分人整天游手好闲。当时社会上对他们有个统一的称呼,叫做“待业小青年儿”。  当时的“待业青年”,算的上是贬义词,人们通常把待业青年跟不务正业、偷鸡摸狗等事情联系在一起。  李秀雷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个。他不是没工作,而是天生的好逸恶劳。他爸爸就是酒厂的厂长,给他安排一个工作跟玩是的。可是李秀雷就是不愿上班,不但不上班,而且还成了这些工厂大院的待业青年的小头头.。领着一帮人天天聚在一起,在二中门口晃悠。  因为啥在二中门口晃悠呢,学生好欺负呗。抢点钱,要点粮票,欺负下女学生,逼着女学生跟自己处对象,是他们最常干的事。  “看什么看,都他妈滚远点!”钢丝发李秀雷见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满的大吼一声。  吼完之后,就转过身,继续欺负那个女学生。李秀雷不但把脸越来越贴近女学生,下身也不断的向前挺动着。他竟然不时的用自己裤裆里那玩意儿,蹭着女孩子的大腿。虽然冬天衣服都穿得多,但是女孩的脸还是涨得通红,一双惊恐的眼睛不时的瞟着学校门口,似乎在等待救兵。  围观的,多数是一些路过的老实人,还有零零散散的学生,听到李秀雷“嚎”的这么一嗓子,吓一跳,不由自主的都后退了几步。  这一嗓子吓的住别人,可吓不住沈天龙跟陈铁柱。这俩人,一个是矿区的混世魔王,一个是刚从枪林弹雨的战场上里退下来的老兵,能被这一嗓子吓住吗?俩人如老僧入定一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不但不动,而且被气的够呛,这李秀
  雷,做到事情也太下作了。  随着人群的退后,人群中的这哥俩孤零零的站在了最前面,忒显眼。  李秀雷打量了下俩人,一个瘦骨嶙峋的,青惨惨的胡子在太阳下泛着寒光,一只眼睛上,挟着蒙着一块黑纱布。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茬子。另外一个倒是长得眉清目秀,但是也留着差不多齐耳的长发,身体看起来很结实,眼睛里闪着寒光,正看着自己这一群人。  看到二人不像好惹的样子,李秀雷转过身索性不理,继续用胳膊圈住那个哭泣的女学生,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说小妹子,你那么大一个球,砸到我脑袋上,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你晚上陪哥去看一场电影,再让哥哥也用‘球’砸一下你,都是哥请客,你觉得咋样?”   “哥们,人家是学生还得学习呢。要不,晚上我陪你去电影吧,怎么样?”  不等女孩子说话,沈天龙就接过话茬。他已经忍了半天了,实在是忍不住了。  沈天龙话刚说完,周围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当时并不流行好基友,俩大男人手挽手去看电影,得是多雷人的一件事啊。就连陈铁柱,也给了沈天龙一拳,笑着骂了句:“艹!”  看着沈天龙跟陈铁柱俩人,摆明了是想管这闲事。李秀雷强压着怒火,终于放开了那个女孩,冲着俩人走上前去问道:“哥们,你俩跟谁混的?”  上来先问跟谁混的,这是市里的混子的规矩。因为市里的混子虽然多,但带头大哥就那么几个。有的大哥,小弟收的太多,小弟们互相之间总有不认识的,所以一般打架之前,得先问跟谁混的。免得最后,俩人找了同一个大哥来平事,被大哥臭骂一顿。  “混你麻痹,就他妈知道欺负老实人,赶紧回家吃奶去!”陈铁柱早就按耐不住,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他可没沈天龙那样的幽默感。  “艹尼玛,敬酒不吃吃罚酒。”李秀雷骂了一句,火气上来了。一般市里的混子,要打架,都先亮出自己的身份。可眼前这俩人,明显不懂规矩,李秀雷也挺生气。
  “罚你麻痹!要打就打,别你妈墨迹。”陈铁柱没啥文化,骂人忒单调。  譬如,李秀雷问二人跟谁混的,他就接了句“混你麻痹。”李秀雷又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就又接了句“罚你麻痹”。陈铁柱总是从对方的话里,挑出一个自己觉得比较重要的字眼,然后加上“你麻痹”三个字骂回去。  沈天龙听到自己姐夫连续骂了两句,当时感觉有点脸红。他觉得自己姐夫这种骂人的方法,忒简单、忒粗暴,一点水准都没有,挺丢人。  在以后的日子里,当沈天龙偶然看到一本叫做笑傲江湖的小说的时候,看到书里面,风清扬教令狐冲独孤九剑那段,却忽然幡然醒悟的一拍大腿,对自己姐夫的骂人方式赞叹不已。这时他才明白,自己的姐夫,早就无师自通的达到了 “以不变应万变,无招胜有招”无师自通的骂人至高境界。  陈铁柱两句大巧不工的回骂,让李秀雷脸上很挂不住火。他嗖的一下,掏出了一把弹簧刀。虽然开始就有点怵这两个人,但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李秀雷默认二中是自己的地盘)绝对不能服软,不然以后怎么混?  看到了李秀雷掏出了弹簧刀,陈铁柱总算有了点新意,冷笑着挖苦道:“你玩小孩子过家家呢?拿那么个小破刀,吓唬谁呢?”  围观的人听了陈铁柱的话,也哄堂大笑。  毕竟在矿上打架,动不动就是铁锨、管钳子、大号扳手这些霸道的武器。这么一个小小弹簧刀,陈铁柱还真看不上眼。而沈天龙,以前面对的都是飞机、炸弹、地雷、坦克、机关枪这种玩意,对李秀雷的武器自然更不看在眼里。  “你管我用什么,能捅死你就行!”李秀雷听见对方冷嘲热讽,再也按捺不住,拿着刀子,咬牙切齿的向着沈天龙就扑了过去。  虽然陈铁柱一直对他冷嘲热讽,但是陈铁柱那堪称加勒比海盗的造型,委实有点恐怖,所以李秀雷准备先捅了沈天龙。沈天龙虽然眼神有点犀利,但是长得却斯斯文文的,李秀雷觉得他肯定比陈铁柱要好对付。  捏柿子,一定要先挑软的!混迹江湖的李秀雷,很明白这个道理!
  写的不错,追看中。
  @溧阳天目湖台州 65楼
12:20:53  写的不错,追看中。  -----------------------------  谢谢,接着更
  李秀雷刚刚扑到沈天龙跟前,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还很离谱。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刀,距离沈天龙也就一米不到的样子,沈天龙却已经飞起一脚,踢在了李秀雷的手腕上,李秀雷的手腕一阵剧痛,弹簧刀一下子飞到了天上。  沈天龙前脚刚一落地,不待李秀雷有任何反应,就又飞快的抬起另外一条腿,咣的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李秀雷的胸口上。  只听见嗷的一声,李秀雷就飞了出去。真的是飞了出去,双脚离地,跟武侠片是的,飞了足足有三四米才跌落在地上。倒地后李秀雷的身体又向后滚了好几米,才算停下来。接着“噗”的一声,李秀雷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也就是冬天穿的厚,沈天龙又穿的沈天凤昨天熬夜给他做的千层底的新棉鞋。要不然这一脚,非把李秀雷的胸骨给踹断不可。  李秀雷刚才对那个漂亮女孩的动作,说不出的轻佻下流,早就把沈天龙气够呛,怒气值已经接近满格。所以他出手就没轻的。  看到自己小舅子出手了,陈铁柱反而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笑呵呵的。自己小舅子这身手,他可是领教过,利索着呢。陈铁柱打了这么多年架,遇到过敢下手的亡命徒不少,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的身手,能达到自己小舅子这个水平。自己小舅子招式不多,但是却招招简洁有效,绝对的超级高手。  “给我上!”李秀雷坐在地上还没等站起来,就忍着胸口的剧痛,抹了一把嘴上喷出的血,一声大吼。  听到喊声,李秀雷的小兄弟们,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看见对方冲了过来,陈铁柱从墙根顺手捡起一块砖头子,手掐砖头就要往上冲,沈天龙却一把拉住陈铁柱,俩人飞快的往后退了几步,把后背贴在了学校的围墙上。  “艹,为啥不上?”陈铁柱很不解沈天龙的做法,打了这么多年架,陈铁柱从来没怂过。  “对方人多,小心腹背受敌。”沈天龙解释道
  “什么 ?什么‘受敌’?”陈铁柱一头雾水。  陈铁柱小学就上了一年级,平时也就看看小人书什么的。他愣是没听懂沈天龙说什么,他好像不是很明白,腹部就是肚子的意思。  “就是别一下子让人家把咱们围住,前面跟后面同时有敌人。”沈天龙对自己的姐夫彻底无语了,整个一个愣头青,一点战术素养都没有。  弹簧刀虽然小,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但是沈天龙可是知道这东西万一要是捅到了动脉上,几分钟,光流血就能把人流死。  李秀雷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了个碗口粗的棍子,走了过来,边走边骂骂咧咧道:“骂了隔壁的,今天,我非把你俩整死到这!”  对方手里各个都有家伙,沈天龙跟陈铁柱,手无寸铁背靠墙壁,形式有点不太妙。  一群人冲着俩人,慢慢的逼近。  正在这时,忽听人群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一群清一色身着火红运动装的学生,冲开人群,风一般的冲了过来。领头的,正是杨海娥,她手里拿着一根方形的凳子腿。  “敢欺负我们排球队的,给我打!”杨海娥手掐凳子腿,伸手一指李秀雷等人。  眼见形势危急,杨海娥丝毫不拖泥带水,指挥着人马就冲了上去。  原来,出来捡球的女孩耽误的时间过长,杨海娥又派了人出来找女孩。结果出来的人却刚好看到李秀雷正在欺负女孩。来人二话不说,回身就去找了杨海娥。杨海娥不但是二中排球队的队长,而且在学校的田径队中中,号召力也是极强。  杨海娥一听到这种情况,马上就召集人马杀了出来。虽然李秀雷等人平时在二中门口,耀武扬威的。但是那也只是限于欺负欺负普通的学生。对于体育队这些荷尔蒙分泌过剩的精壮小伙子,李秀雷等人也不敢轻易招惹。  跟在杨海娥后面的男学生,听见杨海娥一声令下,嗷的一声,如下山猛虎一般冲了上去。这群学生,都是二中体育队的。
  有一个手里还赫然拿着一把三米多长的标枪。可是还没等他把标枪耍开,就听见李秀雷那一群人中,有人“啊”的一声惨叫。原来一个学生出来的时候,手里竟然还掐着一个铁饼,估计是练三铁的。他一激动,铁饼就飞了出去,砸在一个人的头上。  “哎呀妈呀,这帮学生,真狠,幸亏他拿的不是铅球,不然非把人砸死!”这帮生猛的学生,把沈天龙看的直呲牙。  “艹,你看拿标枪那小子,真虎。”陈铁柱又指着远处。  这哥俩,现在变成了看热闹的了。而且还看的津津有味,边看边讨论着。  沈天龙顺着陈铁柱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到李秀雷正在玩命的跑,后面跟着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单手擎着标枪跑的飞快。距离近了,抡起标枪用前面的枪头就砸在了李秀雷的脑袋上。李秀雷人“啊”的一声,脑袋吃痛,速度又加快了几分,拉开了点距离。可是慢慢的,红色身影又追到了后面,抡起标枪,又是一下子……  不到两分钟,李秀雷的人跑的干干净净。又过了两分钟,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小伙子,拖拉着一杆标枪,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边走边说:“他妈的,李秀雷跑的太快了,就砸了他三下,然后就再也追不上他了。”  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参战的学生都很兴奋,七嘴八舌的在那议论着。  看到这帮学生顺利的赶跑了那一群流氓,沈天龙一拉陈铁柱,悄悄的走出人群,准备骑车回家。  沈天龙现在一看到杨海娥就害怕,这个火辣的小妞看起来好像喜欢自己。但是沈天龙是个三观很正的良好青年,杨海娥才十五岁,比自己的妹妹还要小一岁。这让沈天龙觉得自己有点勾引幼齿的嫌疑。  陈铁柱骑上自行车,沈天龙助跑两步,轻轻跳起,眼看着就要飞身跨上自行车的后座。这时却觉得后面忽然有人一把拽住自己的衣服,陈铁柱自行车骑的又稍微快了一点。这么一耽误,沈天龙屁股底下一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啪”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敌袭!”不带落地,沈天龙就大喊一声。
  来不及看后面是谁,摔在地上的沈天龙顺势闪电般伸手,就捉住了身后人的脚腕。接着沈天龙身子又顺势向后一滚,用后背巨大的冲撞力撞在对方的膝盖处,将对方撞倒在地。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沈天龙又飞快的揉身而上,一个锁喉就狠狠的卡住了对方的脖子。  “咦,不对。”入手怎么这么滑腻呢?卡住对方脖子的一刹那,沈天龙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却见杨海娥正倒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小嘴张的大大的,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天龙心里一惊,赶紧把手从对方脖子上拿开。可是杨海娥雪白滑腻的脖子上,却已经留下了通红的指头印子,就连脖子上的绷带也又渗出了一丝血迹。  刚从战场上下来,沈天龙还保持着在战场上的本能,遇到偷袭自己的人出手极狠,一下子就想要对方的命。  “哎呀,咋是你,你看这事弄得。”沈天龙有点手足无措,无论什么原因,沈天龙也不可能出手去掐一个小孩子的脖子,而且这个女孩还是给他留下很不错印象的杨海娥。  “你没事吧,要不要紧?”沈天龙关切的看着杨海娥。沈天龙刚才以为李秀雷等人又返回来偷袭自己,所以出手极狠,毫不留情。  杨海娥没有说话,只是剧烈的咳嗽着。一边咳嗽还一边拍打着胸脯。拍打了好一阵,这口气才缓过气来。  杨海娥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可怜兮兮的看着沈天龙,一双明亮的眸子里眼泪转着圈,小眼神要多幽怨又多幽怨,跟个小弃妇是的。  “那个……..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以为有人想偷袭我,我刚从前线退下来,所以一出手就没轻的,你看这事弄的。”沈天龙被杨海娥那幽怨的小眼神弄的点发慌。  杨海娥现在气息已经完全顺了过来,听了沈天龙的话,却不禁莞尔一笑,冲着沈天龙田甜的说道:“天龙哥,你的反应真快,刚才掐我脖子那动作,特帅!”
  紫霞仙子犯花痴的时候,曾经觉得至尊宝连逃跑都逃的那么帅。此刻,杨海娥的花痴程度,绝对比紫霞仙子更甚。  “哈哈。”听见杨海娥说的话,旁边陈铁柱的实在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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