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想说说心里话,有很多人都不知道阵眼图标怎么再拖到技能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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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长子神话和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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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鸠山巅狂暴的洪荒异兽,浊漳河底神秘的太古遗物,熨斗台中埋没的仙尘往事,墓穴村里封印的绝世蓝颜......  小小的丹朱城,穿越了五千年的瑰丽时光,留下了多少褪色的神话和历史的沧桑。徘徊云迥,再也找不到一点曾经的辉煌,只剩一地的灰尘和喧嚣。似乎只有在漏尽更阑的午夜,临月而望,才能心念丹朱、梦回陶唐。  带你走进不一样的历史,领略一场波澜壮阔的史诗。  原来你的故乡这么吊,原来你是这样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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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笤帚圪垛 @红心翎001 @发鸠山人 @给力那段情 @¢送葬者 @L烟花花儿 @看你帅我哭了 @80后梦之安魂曲 @发鸠山人 @丹朱二子 @80后梦之安魂曲 @我养不活仙人球
序言  夜色渐浓的时候,小叶换上了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长发束成马尾,独自走进了灯火阑珊的长子县人民医院,她口袋里揣了两张沉甸甸的银行卡,精致的脸庞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愁容,细眉紧紧锁着,目光楚楚。  天空中阴云一层层摞着,压在长子不怎么宽阔的街道上,医院门口只剩下了萧萧索索的树影,朔风呼啸,刺骨的凛冽。   进门一股燥热扑面而来,小叶抽出插在兜里的手,轻轻拢了拢耳边的散发。这个点医院里人已经很少了,空荡荡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类似消毒水或是福尔马林的味道,空气闷沉沉的让人难受,小叶垂着眼睑,低头默默走进了值班室。  “小叶你可算来了”值班室里翘首以待的林护士像苏区老百姓终于盼来了八路军,重重的牵住了小叶的手,她语气幽怨,如同独处十年的深闺嫠妇:“上面压力太大,我实在顶不住了”  “对不起林姐,我刚刚回去已经拿上钱了”小叶抽出口袋里的银行卡,朝林护士挥了挥。  “现在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林护士摆摆手,示意小叶先把银行卡收好,她双眉紧绷,语气透着内疚:“这个病人太棘手,上面已经拍板了,今晚要么转院,要么出院,没有其他选择”  “为什么”小叶失声,提着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的眼神比摇曳的灯火更无助,脸色比惨白的墙面更黯然。  “医院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林姐口气低沉下来,眼睛里尽是无奈:“小叶,这个人到底是谁,是怎么受的伤”  “我也不认识”小叶语调虚弱,目光无力的垂落,脚下是并不太光洁的地面:“下午我在水上公园坐着,他是从我背后的一棵树上掉下来的,摔得很重,给地面砸出一个凹陷的人形大坑”  “不可能!”林护士惊叹一声,一把拽下了脸上的口罩,露出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小叶送来的病人全身骨骼尽碎,五脏六腑严重受损移位,简直像是被变形金刚踩过一脚的倒霉鬼,别说水上公园的小矮树,就是从12楼跳下来的人也不会变得这么惨。  诡异的是,虽然他受的伤足够普通人挂掉一百回,但他却仍然保留了一丝微弱的心跳,不过这心跳微弱的更像是夜风下的烛光,忽闪忽闪的,随时可能灭掉。  “怎么,他伤的很重么”小叶咬住了嘴唇,纤手紧紧的攥着。  “我还是先带你去看看吧,他的伤现在还不能确定重不重”林护士叹了口气,拉了拉小叶,带着她向病房走去:“因为只有活人的伤才分轻重”  小叶的眼眶湿润了。  像一只上了发条的木偶一样,小叶混混沌沌的跟着林护士,不知道转过几道弯,上了几层楼,终于来到目的所在,病房门口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白净青年懒洋洋的坐着玩手机,见二人过来后收起手机殷勤的打了声招呼,他个子不高,不过扫视小叶时目光很亮,透着惊艳。小叶此刻双眼蒙着雾气,像一只受惊的小猫,我见犹怜的模样能刺激到每一个雄性的保护欲。  “病人在吧”林护士侧身挡住了年轻人褶褶发光的眼神,他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呆滞的点了点头,林护士随即拉起小叶推门而入。
病房不大,墙面仍然是上白下绿,青皮斑驳,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两张病床,全都空着。  “什么情况,病人哪去了”林护士重新拉开门,着急的询问玩手机的守门员。  “不是在里面躺着呢吗”年轻人大大咧咧的起身,朝病房里靠里的一张床一指,那张床上的床单有些褶皱,不过上面空无一物。  “卧槽”年轻人揉了揉揉眼睛,瞪大了仔细瞅着,房间里确实只剩下了两张形影相吊的空床,床单寂寞如雪。  “是上面带走的吗?”林护士质询的看向了年轻人,眼神捉摸不定。  “不可能,十分钟之前明明还在的,我在这里一直守着,怎么会平白无故消失掉”年轻人也急了,躬下身子目光在床底探雷似的扫描。   “先去通知保安和监控室,”林护士招呼了一声无头苍蝇一样满地乱窜的年轻小伙,随后轻轻搂住了孩子一样无助的小叶:“不要怕,我们一定能找到他的”            “不用麻烦了”一个黑衣身影从窗口一翻而下,落地似乎有点重,墩出一连串压抑的咳嗽声  小叶雾蒙蒙的眼睛瞬间恢复了神采,这个瘦削的身影让小叶有种无比深刻的熟悉感。 “你是谁,在窗子上干什么”林护士一脸活见鬼的表情,戒备的盯住了窗下蹲着的人。  “看星星”陆离擦了擦嘴角,缓缓抬头,露出一张苍白俊逸的脸。  林护士有点懵了,面前答话的男子半个小时前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完好如初。爬楼翻窗这种惊险的动作和矫健的身手通常属于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而不是刚才躺在这的这个全身没有一块完整骨骼的软体动物加超重度植物人。  “我现在是在丹朱城么?”陆离探寻的眼光望向小叶,他之所以会冒险爬窗户上客串蜘蛛侠,本来就是为了通过观察星辰轨迹测算天干地支来判断自己所处的方位。他还记得自己昏迷前看到的这个眉目如画的姑娘,她的目光纯洁的像瑶池的水。
“当然是丹朱城!”一道雄浑壮阔的声音从窗口传来,打雷一样从九天上洞穿而下,这声音其实并不算大,但每个字却像镂金铭文一样深深的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脑海里。
一个挺拔健硕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房间里,他有着山岳般厚重的肩膀,皮肤带着沉香和朱砂的颜色,宽大的紫色袖袍随手一挥,屋内三人顿时像打了安定一样齐齐软倒。
小叶和林护士像是被一只透明的大手托举着,诡异的漂浮而起,缓缓落在了病床上,看门的小年轻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四仰八叉的趴在了门口的地板上。
“谁”陆离双手戒备的一抬,警惕的望向来者。  凭空出现的来访者身形一转,看住了无力般靠在墙边的陆离,他眼中满是赞赏之意,脸上带着属于王者的君临天下的神色。
“陆离拜见丹朱大帝”陆离弯腰俯身,单膝跪地,重重的向面前的赤色身影行礼。
“不愧是我陆地男儿,有头脑、有血性”丹朱目光欣慰,双指一点,射出一道赤红色的光芒,x光一样扫描过陆离全身:“南海一战我都知道了,仅凭一己之力灭掉大半南海水族精英,还能靠自爆重伤敖钦,这个战绩即使放在封神榜上都可以当作教科书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在自爆中活下来”  “可是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陆离苦笑,苍白的的脸上一片落寂。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陆离在用禁术自爆的最后关头是被敖钦的暗算打断了的,没有化身原子弹爆掉的陆离也算因祸得福捡回一条命,没落到形神俱灭的下场,只是身体已经被禁术反噬成了一个法力尽失的破漏斗,再想ko惊弓之鸟一样的敖钦简直不是一般的难。  “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吧,只要你还在我丹朱城范围内,哪个不长眼的海族敢闯进来找你的麻烦,看我不把他剁成鱼香肉丝”丹朱威风凛凛的挥手,王者之气四溢,如果天下还有几处能让南海龙王敖钦忌惮到不敢踏足的地方,这里绝对算是一处。  “多谢陛下,不过我虽然法力尽失,但也不至于窝在这里苟且偷生的”陆离虚弱的腰板挺的笔直,脸上一片桀骜,他的目光像俯视苍穹的鹰隼,仰天啸月的孤狼。  “好吧,你真要选择和南海死扛的话,唯一的希望就在发鸠山上,到浊漳之源,找到精卫遗石,才有翻盘的希望”丹朱目光越过重重墙壁,落在了云山雾霭下的发鸠奇峰上:“不过你最好带着这个救你性命的姑娘,她命中与你有缘,而且头生祥云,行走人间,能助你逢凶化吉”  “谢大帝指点”陆离抱抱拳,看向了睡美人一样的小叶,她的五官精致,但眉间却轻轻蹙着。她的相貌竟然和小师妹有七八分相似,这让陆离的心中隐隐一阵翻江倒海。  “我只是本体的一个法力投影,不能在这多呆,随后有问题到丹朱岭找我”丹朱双指一点沉睡的小叶,招呼一声,像来时一样瞬间消失了。  “你知道发鸠山怎么走吗”小叶刚刚睁眼,陆离苍白俊美的脸就映进了视线,他的语气虚弱沉晦,让小叶有种揪心之感。  “一直往西边走就是了”小叶怯怯的指了指,换来了陆离谢意的笑,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缓缓出门,背影潇洒冷酷。  “那个...”小叶脆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陆离的肩膀抖了抖,脚步顿住了:“我认识路的,要不我带你去吧”  陆离转身,轻轻点了点头。
第一章  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佼。——《山海经 北山经》  风起的时候,陆离带着小叶停在了一处比较背风的山坳边上,极目之处松林掩翠,山石嶙峋。  陆离疲惫的靠在一块山岩上,目光迷离。他眼前是雄浑巍峨的发鸠,身后是温婉娇俏的小叶。   山间的阵风将他的长发吹的肆意飞舞,他的眉紧紧的蹙着,像山头天空里浓的化不开的乌云。  一只灰背山鹰拍打着翅膀,从远处峰顶的天空斜斜掠下,它没有如往常一样撑着广阔的翼展御风滑翔,而是拼命煽动着蒲扇般的羽翅逆风仓皇而行,远处的乌云不断变幻,激荡出鹤唳般的风声,山鹰的翅膀拍打的愈发卖力了,像个被城管追赶的无证小贩。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小叶担心的看着陆离,他的目光漂浮不定,脸色苍白如纸。  “咳咳...我没事”陆离摇摇头,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只是现在恐怕没办法再上山了”   “哦?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吗”小叶手搭凉棚,望向了远处的方山峰顶,那里的天空黑压压的沉了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  陆离也仰头望了望天上的乌云,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角度。  明明来的时候一路晴空万里,偏偏刚踏上发鸠山没几步,天空立马晴转多云,翻脸速度犹如翻书。  “算了,要不这次就先别上了”小叶拉了拉陆离,天上似乎有豪雨将至,陆离的身板又无比脆弱,这样的情况的确不太适合强行登山。  陆离望向山顶,脸上挂着固执与不甘,四周的风越刮越大,声音低沉而凛冽,像某种动物压抑的嘶吼声。   陆离屏气凝神,双目微阖,将食指和中指压在眉心处,强行催动识海,神识像雷达一样扫过整座连绵青山。  小叶痴痴地望着陆离,他的身体散发出浑厚饱满的自然气息,像一株历经了千年风霜的老树一样瞬间和整座山峰融为了一体。肆虐的风在这一刻也无法掠动他的长发,他的侧脸岩石般坚硬,胡茬锋利如刀。  “噗”  一大口殷红的鲜血吐在了脚下,陆离反手抹了一把嘴角,苦涩一笑,幸好他的意识足够坚定,强行催动第八感阿赖耶识,只是吐一口血,算是非常小的损失了,这种极其耗费念力的大范围的扫描弄不好是会把人变成白痴的。  小叶惊惶间掏出的纸巾,被陆离一把接过,随手擦了擦嘴角残余的血迹,他的眉毛拧成了一股绳。  “好吧,不上山了,撤”陆离摆摆手,尽量不去触碰小叶眼中的关心,现在的他最怕这种眼神。  两个踽踽而行的身影开始按着原路折返下山,远处是云雾缭绕的方山峰,脚下是野草丛生的碎石路,宛如油画中走出的陆离和小叶,一个俊逸一个柔美,让整条荒凉的山道多出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意境。  头顶的天气却是邪门的厉害,俩人前脚刚踏上山脚下的柏油马路,后脚天空就云收雨歇风平浪静了。  “啊,太气人了吧这”小叶气呼呼的指着从乌云中溜达粗来的太阳,满心不忿。小心翼翼的拉拉陆离的手臂,小叶柔声细语:“要不要重新上山?”  “算了,回去吧”陆离眉毛挑了挑,语气坚定。  “好的”小叶展颜一笑,开门上车,她很担心陆离不顾身体强行上山,他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坚定和执着,这种坚定不畏任何风刀雪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陆离坐进副驾驶座,伸手掐了掐眉心。  汽车启动,撒起四轮奔向长子,一路上天气晴的不要不要的,灿烂的阳光撒满了整条蜿蜒油路。  “你我刚刚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差点就回不来了”陆离偏着头,看着一脸专心致志开车的小叶,他目光清澈平缓,没有任何玩笑或者危言耸听的成份。  “什么”小叶惊了一跳,方向盘抖了抖,差点连人带车一头扎进路旁数丈深沟里,如果她带着防炫光眼镜,现在也一定跌在地上摔碎了。  “刚才山上长风贯谷,风雷阵阵,其中夹杂了隐约的龙咆虎啸声,还有,山头天空那团黑压压的东西压根就不是什么雨积云,那叫‘鳞气’,是有鳞水族的标志,就跟河水里的鱼腥味一个意思”陆离撇撇嘴角,眉毛蹙成了两片远山:“天空氤氲出这么大团的鳞气,还伴有虎啸风声,而且我一上山就凭空出现,只有一个可能”  小叶也顾不上好好开车了,缓缓减速,一脸探求的看向了陆离。  “龙行云,虎行风,山顶的天气变化其实是两只守山灵兽搞出来的阵仗”陆离苦笑“这两头牲口不仅不会放我上山,而且见了面一定会和我拼命”  “好多人整天都上山呢,为什么别人上山都没事,你一上山就有这么多幺蛾子呀”小叶一脸懵懂,看陆离的表情像是看一个喝多了酒乱飚胡话的吹牛大王。  “你是肉眼凡胎,当然感觉不出他们龙鸣虎啸声中传来的阵阵敌意,我手上沾有龙血,和南海水族更是生死仇敌,靠近发鸠山会有异象也正常”陆离闭着眼睛,大脑飞速的旋转着“按照鳞气的波幅来看,山上这位还够不上资格称龙,只能算是蛟龙,应该是住在浊漳河里的。虎啸声是从山崖上的黑虎庙附近传出,应该是唐代崔珏断虎故事里肇事逃逸后又被小崔绳之以法的黑虎之灵了。”  “这生龙活虎的那么厉害我们躲得远远的不就行了”小叶一脸不明觉厉的表情:“干嘛非往跟前凑?”  “发鸠山上有我要找的东西,必须上去拿”  “什么东西”小叶的眼睛亮了,听说龙族最喜欢的就是财宝了。  “上了山你就知道了,不过想要上山还得先解决掉这两个龙兄虎弟才行”  “额,上山打虎、下河擒蛟,那你岂不成了除三害的周处了”  “确实是”陆离心中暗叹,脸上有一瞬间的颓唐。作为神仙道上的亡命之徒,修真者里的恐怖分子,首害这个名头自己确实当得起,可惜他的气海和元神已经千疮百孔,连一丝法力都没有剩下,无异于废人一个,没法闯上山头去教育教育这两个兴风作浪的害虫小兄弟。   “现在怎么办,看样子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  “放心,我很快会回来的,到时候他们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陆离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甩在身后很远的发鸠山,他脸上的线条刀削斧凿,像巍峨如云的雪山,埋藏了无数金戈铁马、尸山血海的故事。他的眼神睥睨万物,像苍鹰俯视大地。  小叶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她开始对发鸠山上的龙兄虎弟以后的命运表示忧心。  “喂,咱们现在去哪”汽车一路疾驰下已经接近了目的地长子县城,小叶问了问副驾驶上沉默不语了半天的陆离。  “直接去崇庆寺吧”陆离捏了捏眉心,双目微微阖着“是时候找个帮手了”
第二章 崇庆寺始建于北宋大中祥符九年,坐落于长子县城东南22.5公里处的紫云山山麓。  一路上的路况并不算太好,特别是最后的几公里,因为附近煤矿的原因,黑乎乎的路上烟尘滚滚,让身为司机的小叶同志眉头越皱越深了。   陆离始终没有说话,闭着眼睛,故国神游中。他的神识现在虽然可以外放,但脆弱的身体根本吃不消像在发鸠山上那样的大范围扫射了,第八感阿赖耶识雷达开机才不到3秒钟陆离就足足吐了将近400cc血,以陆离现在的身体状况估计得先去把张果老的坐骑驴子偷来宰了熬成阿胶,好好进补进补的话勉强可以来两次同样规模的立体式信号覆盖。  不过现在的陆离虽然释放不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的神识浪潮,但是只控制一条意识波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能力还是有的,他眉心伸出一条红外激光一样的意念情丝缓慢而笨拙的扫描着汽车开过的地方,如果发鸠山上的吐血狂扫算是精确的百度卫星地图的话,这种情丝的探测最多算是微信里开启位置查看附近的人罢了。  驾驶室里的小叶虽然人在开车,心却也因为陆离的话而飞去崇庆寺了。崇庆寺她也曾经去过一回,这座寺庙古雅幽静的环境和里面华贵庄重的彩塑曾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不过她实在有点想不明白这享誉中华的艺术瑰宝和陆离要找的帮手之间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这个寺庙里的扫地的是个隐藏在深山里的绝世高手?小叶胡乱的猜测着,毫无头绪。  车到琚村,陆离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随即投向不远处的高山,山上砖石耸立的庙宇模样已经清晰可见。  一路上虽然费了老大精神,不过神识却没扫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陆离揉揉眉心,神色不悲不喜。  “我们是开车上去还是走着上去”小叶将车停在了坡下,上山的路虽然有些蜿蜒陡峭,汽车要上的话还是毫无难度的。不过刚才发鸠山顶的那片阴影还没有从小叶的心头散去,这水泥砌成的山路宽度刚能容下一辆车,车上还坐着这么一位吸引龙族仇恨的大少爷,以汽车的速度兜头闯上山,山上真要有龙的话绝对一尾巴就扇将过来了,掉头逃跑的地方都没有。  反观步行上山,累是累了点,不过走得慢,万一有什么状况,还可以转身开溜,发鸠山之行就是最好的例子。  “没事,开上去吧”陆离摆摆头“这里是佛祖罩着的地盘,是龙它得盘着,是虎它得卧着”  “那就好”小叶一踩油门,汽车开始向山顶驶去,她听陆离刚才说的话怎么都觉得别扭,半天才反过劲来,这特么分明就是牢头狱霸和江湖老大的专用台词好么。  崇庆寺分前寺和后寺,后寺属于正儿八经的宋代崇庆寺,前寺则是一座建于明代的古庙,二者相距不足一里地,因此被长子的文物古建部门合起来规划成了崇庆寺名下的前后院。  上得山顶道路有一个分叉口,是前寺后寺的分界线,小叶停下了车,再一次把征询的眼光投向了陆离。  “直接去后寺吧,前寺去不得”陆离挑挑嘴角,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为什么去不得,不会又有龙吧”小叶警惕的望了望天空,紫云山还算给面子,并没有因为两个不速之客的贸然来访而大发雷霆。  前寺名曰三嵕庙,又叫护国灵贶王庙,是祀奉后羿的殿堂。传说上古时十日齐出,祸害苍生,尧使羿射九乌于三嵕之山,后在北宋徽宗崇宁年间被敕封为护国灵贶王。  “羿虽然是上古神祗,不过后来跟了舜帝,和我们不是一个路子的”陆离像模像样的解释,不过在小叶看来更像是瞎掰扯。“昔尧德衰,为舜所囚。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也。”舜并逼迫尧禅位于他,丹朱知道后,率三苗之兵伐舜,双方在丹浦展开大战。丹朱因得力大将巨人部落首领夸父“逐日”误入大泽而死,失去重要助力,而帝舜有以射日闻名的后羿部落助阵,在与帝舜争夺帝位的战争中失败。  “听说前寺有嫦娥的庙宇和塑像呢,专门祈求姻缘呢”小叶眼睛眯了起来,满脸向往,上次她来崇庆寺的时候前寺正闭门谢客,没有机会进去里面一睹为快,所以心里正念念不忘着。  “跟嫦娥求姻缘么”陆离嘴角掠起一丝弧度:“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丹青夜夜心”  “好吧好吧”小叶扁扁嘴,本来志得意满求姻缘的心情被陆离一句诗给打败了,放弃了进前寺的打算,双手合十在方向盘前,小声的念叨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言语,挂挡向后寺开去。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来崇庆寺找谁吗”陆离站在崇庆寺山门门口,并没有着急进去,一副神探狄仁杰的派头,开始给蒙在鼓里的小叶抽丝剥茧寻根朔源。  “崇庆寺最出名的是什么”陆离提示着,眼神在中央美院赠与的牌匾上游移,这个牌匾只能证明一件事,这里面的塑像艺术天下一绝。  “不会是塑像吧”陆离眼神提示的很明显,小叶瞪大了眼睛,回答了一个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  “聪明,不过你知道我要请哪一尊吗”  “是如来佛祖吗”  “佛祖那么高大上,我哪里请得动”  “那是观世音菩萨?菩萨大慈大悲,肯定会帮助你的”  “也不是,发鸠山上的龙和虎既不是他们偷跑的宠物,也不是他们走失的坐骑,他们肯定会坐视不理的”  “那还有谁呀”小叶揉着脑袋,使劲回想着上次游览崇庆寺时所见的塑像,突然眼睛一眨,灵机一动福临心至,拍手笑道“你要找的肯定是罗汉,大士殿里的十八罗汉可是这座寺庙的镇寺之宝,找到降龙罗汉和伏虎罗汉去发鸠山,简直就是学厨新东方,挖掘找蓝翔,专业对口的天衣无缝啊”  “答对了,降龙伏虎收拾那对龙兄虎弟的话确实是易如反掌,不过要请动他们却并不容易,本来我在来的路上打算着应该有三五成的把握,不过到了门前才发现,呵呵...”陆离晒然一笑。  “那是还有几层把握”小叶的心又纠紧了。  “毫无把握!不过不管怎么说,都要试一试”陆离一推门,径直走了进去:“你呆在这不要动,我很快就出来”  他的背影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不过更像是英雄本色里忍辱负重的小马哥,拖着身子去寻求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帮助。  确实如陆离所说,不到片刻,他就转身而出,脸上挂着的表情一看就是没谈拢。  “我虽然以前帮过佛家一些小忙,不过现在只是个已经被师门除名的废人,佛家又怎么会因为我而得罪人多势众财大气粗的水族呢,我还是太高看自己了”陆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失去了法力后的手掌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佛光透过厚厚的砖墙朝门口的两人沐浴而下,佛祖的话还犹在耳边回荡:只要你放弃和南海的恩怨,佛门可以为你增设一位护法韦陀的位置,你的法力我也可以帮你完全恢复。放下屠刀么,陆离透过寺庙的院墙看到了佛祖劝慰的目光,酷酷的笑了。  我下不下地狱也无所谓,不过害死小师妹的凶手,我一定送你们上西天。  “我如果剃个光头会不会很怪异”陆离难得的和小叶开起了玩笑,把玩着自己的一缕超长的鬓角。  “何止是怪异,简直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小叶捂住了眼睛,不忍心去想象陆离这么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帅哥顶着秃瓢穿着袈裟的场景——暴殄天物啊。  “哈哈,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了”  “还有我呢,我会和你一起打败邪恶的巨龙和老虎,救出白雪...额,找到你要找的东西”小叶眼睛池塘一样纯净,语气虽小,却很坚定。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连个小孩都打不过”陆离自嘲的笑了。  “我相信你,你说过,只要还有一口气,也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小叶目光褶褶的看住了他。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你昏迷时候说的,我记得很清楚”  你小师妹真幸福,小叶在心里默默的说。  “走吧,和我去后边看一下”陆离牵着小叶的手,踏上了后山的一条清幽小路“虽然仙风日下、世态炎凉,但是世上总会有活雷锋的”  崇庆寺后山不远处,有两个山泉聚成的泉眼,两眼山泉相聚不到十米,被附近村民称为“姊妹井”,是崇庆寺人员的日常取水处。  亲眼看到这两眼泉水,陆离终于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掏出准备好的瓶子,和小叶在两个泉眼中各自打了一瓶水。  “一会就靠你们了”陆离掂了掂手里的两瓶泉水,轻声说。
第三章  崇庆寺寺址规模不大,主殿千佛殿,周围天王殿、卧佛殿、大士殿、地藏殿等殿堂环绕侍立,组成了一个四合院的布局。   陆离和小叶伫立在正殿门前,满眼是黑沉沉的大号四脚香炉。  每个殿的殿门都上着锁,寺庙的负责人计划给打开的,被陆离拒绝了。  既然不准备帮忙,陆离索性也就懒得再和他们打照面了。  陆离现在的身体已经无限趋近于凡人,像折回收音机的天线一样把眉心射出的意念情丝一收,整个世界顿时就清净了,无论佛祖还是罗汉都只能隔着门板老实待在里面当个泥疙瘩。  单线联系的好处就在于此,这是每个逃犯或者地下党人最基本的职业素质。  陆离站在正殿阶前甬道旁,这里各有一丛宋朝的牡丹花,默默穿越了千年的岁月。天气干冷萧索,牡丹只剩下了枯黄色的枝条。  本来不准备再进来的,不过在姊妹井旁徘徊了半天陆离还是改主意了。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自己倒霉后巴不得全天下跟着一起倒霉遭罪的,一种是自己倒霉后不愿意看到别人重蹈自己覆辙的人。  在小叶惊异的眼神中,陆离说话了,对着那丛随风摇曳的枝条。  “我知道你在等谁,也知道你一念执着,青灯古佛的原因,但我还是要劝你,不要再等了”陆离脸色扑朔,眼光迷离“我们是一类人,我当初也和你一样傻,看不透世俗,参不透嗔痴,直到遗憾终生,却也为时晚矣”   “现在我法力尽失,一心只想着拼此残生好为她报仇,只是报了仇又如何,她却是永远回不来了,如果当时我能再勇敢点,或许她就不会有事了”  “所以我想劝你一句,去找他吧,别等到所有美好都失去,想要珍惜却后悔莫及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一万年太久,不如只争朝夕”  “你的两个侍女,一直在寺外守着你”陆离拧开两个瓶子,把水哗哗倒进了花池中去“让她们服侍你梳妆打扮,今夜子时我会再来一趟,接你一起下山”  说完陆离不在多停留,和小叶转身离开,留下在风中瑟瑟的牡丹。姊妹井的水慢慢渗进了土里,牡丹那原本枯黄的枝条渐渐回复起了一丝丝绿意。  夜幕沉沉,繁星点点。  月过中天的时候,紫云山上飘起了浓浓的大雾,能见度不足两米。  两道利剑一样的光芒刺破沉重的雾霾,照亮了上山的蜿蜒小路。  马蹄和和地面相叩,发出嗒嗒的声音,陆离和小叶坐在一匹通体雪白的强健骏马上,马脖子上雄狮般长着长长的鬃毛,两只眼睛像改装过的氙气大灯,滴溜溜的照亮了前进的方向。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陆离关切的问了问坐在身前的小叶,马匹不像电动车,带人的话坐在身后容易颠掉,更何况走的还是上坡路。  “没有,就是感觉好神奇”小叶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粉腮,疼的哎呦一声,撒气似的锤了锤陆离“我不是在梦里吗,怎么还会疼”  “因为你的灵魂和精神还很弱小,我只能用夜阑术借由梦境来带你进入灵能世界,所以你现在并不属于纯粹意义上的做梦”  “虽然不是做梦,不过还是挺刺激的”小叶抚了抚马背长长的鬃毛,这团鬃毛柔软顺溜的好像被用飘柔洗过几百遍,丝滑的简直快要把手陷进去:“它叫什么名字呀”  “照夜玉狮子”陆离撸了撸袖管,露出了自己胳膊上一只微缩版的马匹纹身, 纹身纤毫毕现,特别是两只米粒大的眼珠子,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辉,像极了身下这匹眼珠子能当灯泡使的神骏良驹“这是我第七感末那识结成的意马,又融合进了照夜玉狮子的灵魂,不仅能日行千里,而且低碳环保,还可以心随念动、如臂使指”  “那一会你去山上把牡丹仙子拐走了佛祖会不会怪罪你挖他墙角呀”  “额”陆离无语“我什么时候成人贩子了,牡丹是去追求真爱,这是她的自由”  “那她始终是侍奉在佛祖坐下,如果佛祖不放人呢”  “没事,只要牡丹能想通,谁也阻止不了她下山的,现在山上的老大是佛祖,又不是法海”  “好吧,我拭目以待”  牡丹果然没有让二人失望,刚到寺门前,一阵馥郁的香气便飘到了鼻尖,推门而入的两个人尽管有了一些准备,仍然被眼前姹紫嫣红的花团锦簇惊艳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叶恍惚间在花池里看到了一个云鬓高挽、眉目如画的古装丽人对着二人盈盈一笑,一眨眼又突然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朵朵亭亭玉立的花蕊。  唐朝时武则天曾在寒冬中颁旨“花开上林苑,莫待晓风吹”令百花逆季开放。第二天游园时百花奉旨齐放,唯有牡丹违命,被武则天一怒贬出长安。小叶没想到武则天都没有看到的景色竟然被自己看到了,心中一阵满足。  “我待在这里千年了,今天的牡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正殿前的莲座石经幢不开口则以,一开口惊人,声音瓮声瓮气,咧着一张裂缝似的大嘴。  “嚯,这根石头怎么会说话”小叶着实被身旁这镌刻着经书的古老石柱吓了一跳。  “可能是石头做的久了,闷得慌吧"陆离对这憨厚的石柱友善一笑“不过他说在点子上了,今天的牡丹,的确是最漂亮的”  “准备好了吗”陆离走到了花丛中最茂盛最娇艳的一
你总是这么厉害……
很多吧友都有写长子味道的小说
但是能把长子人文运用巧妙、彻底,让大家既能深入小说又对这些个景点有更深入的了解,确实是兰州功力深厚啊!目前来说很多吧友的小说都没有能够很好的填坑,希望兰州的小说能够顺产,因为我非常非常期待完本!
写的很好,顶大力顶
“准备好了吗”陆离走到了花丛中最茂盛最娇艳的一朵前,俯身轻语。  牡丹摇曳着点了点头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到无花空折枝”陆离轻吟着,伸手将这支花朵折下。  有一个花一样的女子,会在凛冽的寒风中,在不属于她的季节,倔强的释放着她的美丽,不知道远方的人,在午夜梦回时,脑海中是否会回荡这动人的倩影。  “拜拜,会说话的石头君”小叶被陆离一把抱上了马,向寺庙招了招手“接下来我们去哪”  “一路向北”陆离一夹马腹,照夜玉狮子顿时撒开了四蹄狂奔起来。  “向北???”  白马速度越来越快,逐渐化成了一道白色的闪电,穿过的道路上,洒下陆离不太清晰的三个字。  “熨...斗...台”
熨台  熨斗台位于长子城北,是一个用土堆成的,形似熨斗的小山包。  古时不同今日,并没有贱如草芥的钢筋水泥,所以即便是最昏聩的帝王最多也只能大兴土木,不像现在,区区一个县令,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熨斗台是长子故老相传的长子八景——熨台春晓的发源地,不过在长子人民的口中,其实更习惯称其为北高庙,原因很简单,因为它够北,够高,庙也够多。  小叶一路上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由崇庆寺通往熨斗台的道路并不是小叶熟知的任何一条路,两人一马仿佛闯入了大师国手笔下的一轴山水图鉴,绿黛青山、烟波浩渺的让来时满路尘土飞扬的小叶心碎。  照夜玉狮子是古代十大名马之一,是名马谱系里极品中的极品,曾为常山赵子龙的座驾,有日行千里之能,虽然带着两个人但仍然有着风驰电掣的速度,甚至比小叶开着车还快了不少,不到20分钟就停在了目的地北高庙门口。  小叶差点没认出来。  不过这不能怪小叶,身为一个生长在长子的原生土著居民,如果见到北高庙标志性的七级九檐六角塔不见了,谁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   无需怀疑,小叶确实是在做梦,梦里尚知身是客。  “我们的塔呢”小叶看住了陆离,目光仿佛注视着一个窃国大盗。  “这里的时空轴是比较复杂和混乱的,没有经过几百上千年时光洗礼的东西有很大几率不会出现的”陆离作为一个封建迷信中才有的生物,用貌似科学的口吻解释着“这和你们现在烂大街的雷剧常用的‘穿越’桥段有也像,不过我们穿越来的这个世界里并不是以时间为节点,灵气才是节点”  这种用物理解释神学的事情,其实牛顿晚年的时候也特爱干。  “我都被你说糊涂了“小叶眼睛里转着蚊香圈,一个头比两个大。  “道理其实很简单”陆离带着小叶上了熨斗台的层层石阶“有灵气罩着的地方,就不会消失,比方说崇庆寺,比方说这牡丹,再比方说,前面的吕祖阁”  “哇,原来牡丹是来找他的”小叶恍然,两只眼睛闪烁着八卦的神采,一脸探寻的望着陆离。  “别看我,我又不是月老,他们的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陆离摊摊手,做了个无辜的表情“也不想知道的太清楚”  吕祖阁前早已灯火通明,院里院外种植着成片的牡丹,随着二人的到来,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春暖花开着。  陆离没有进去,将手中的花枝轻轻放在了门口。  花中幻化出一个窈窕的身影推门而入,她有一头梦幻般的长发,闪亮犹如熨斗台下光鉴照人的雍河水。  “原来咱们的帮手是吕洞宾啊”小叶笑了,东华上仙吕洞宾可是神仙道上赫赫有名的双花红棍,何况他还有7个战斗值同样爆表的把兄弟,有他在的话发鸠之行似乎已经不成问题。  “和吕祖组个队上山的话清怪的确实是毫无问题”陆离挑了挑眉毛:“不过问题是他似乎也不会给我们当帮手的”  “什么,那我们大老远跑来,这花岂不是白送了”  “那倒也不会,无论罗汉还是吕祖不能直接出手都属于体制内的苦衷,我只是借花献佛,也没必要非逼着人家结草衔环,涌泉相报”  “你也不是孟非乐嘉,光做这便宜月老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啊”  “我本来就是做个顺水人情,顺便来借样东西的,有了这样东西,帮手就到了”  “借东西?”小叶想了想,除了借钱能招来帮手帮打架外,好像真的没什么其他选项了。  和吕洞宾借钱?小叶一阵恶寒。  陆离撇撇嘴,吕洞宾号纯阳祖师,师从火龙真人,是上古火神祝融一脉。之所以熨斗台上有熨台春晓这个buff,很大原因归功于吕纯阳修炼的纯阳之火。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  八仙和海族早有过节,虽然碍于观音的调停最终偃旗息鼓握手言和了,不过大家好歹都是威震一方横行霸道的主,吃了海族的亏,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老早就给板油上记好帐了,巴不得海族倒大霉呢。  现在有陆离这么一个现成的免费打手出面硬刚海族,估计八仙也乐见其成,绝对是美国灯塔支持别国的颜色革命一样,有钱给钱,有枪给枪。虽然张果老的复方阿胶和驴肉火烧基本上是没有希望,不过只不是太离谱的要求,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陆离抱着臂看着联袂而出的一对神仙眷侣,从身上摸索出了一支烟,叼在了嘴里。  一个马步向前 一记左勾拳右勾拳 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险  一再重演 一根我不抽的烟 一放好多年 它一直在嘴边  “我就是来借个火的”陆离挑了挑嘴角叼的香烟,目光纯洁。
神农  海族和八仙结下的梁子果然不小,这一点从吕祖倾情奉献纯手工打造的纯阳之火就可见一斑。  这团烨烨攒动的火苗闪烁着紫青色的光芒,直把周围的空气烧的颤动不已,这种颜色的焰芒代表着火焰使用者非常高的境界——这是仅次于老君炼丹炉里三昧真火之下的紫青神焰,吕洞宾的纯阳之火能施展到如此程度,除了对陆媒人的感激和对海族的不忿,甚至还需要只买一张彩票就立马中五百万这样非常微小的几率才能妙手偶得之。  吕祖很贴心的,把火焰凝在了一张比名片稍大的黄表纸板上,制成了一张火柴一样使用方便的坎离火符递给陆离,陆离欣然笑纳。  既然目的达到,陆离把火符往兜里一揣,跟二人挥手告别,转身离开。  出得门来的陆离并没有急着下熨斗台,不经意的抬头望了望璀璨夜空,陆离愣住了。  虽然他在堪舆禁制、奇门遁甲方面造诣不高,也没有系统的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依然一眼就看出了这里的玄妙之处。  仅仅是在熨斗台上一站,竟生出脚踏七星之相,天空的北斗七星与熨斗台的地势奇迹般的对应了起来,陆离这时站立的位置对应着最亮的玉衡星,抬眼望去,闪烁的星空中每一次细小的位移与颤动在这里都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  有必要解释一下,其实古代熨斗和现代熨斗的形状不太一样,并不是倒置的帆船型,而是一个类似长柄的平底锅或者大号的勺子形状,这两样东西,同样可以用来比喻北斗七星。  不仅如此,陆离环顾一周发现熨斗台不仅上合星象,地势也是绝无仅有——它东与老顶山直线距离约四十五里,西与发鸠山直线距离约四十五里,南与丹朱岭直线距离约四十五里,北与羿神岭直线距离约四十五里,东南与羊头山直线距离约四十五里;西北与顶参山直线距离约四十五里,俨然是上党之地的核心所在。  陆离的堪舆之术比较蹩脚,扳着指头算了半天好不容易算出个大概,长气还没出一口,突然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小叶不见了。   陆离的脑袋有些恍惚,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小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小叶...”  陆离飞快的跑了起来,沿着墙根寻找着小叶,他的身体曾被自爆禁术重创过,跑起来胸腔里好像塞进了一团破棉絮,每一次呼吸都在折磨着脆弱的肺叶。  虽然快要扯破了喉咙,但因为胸腔的不给力,呼唤小叶的声音在空旷的熨斗台上仍然沙哑而沉闷。  吕祖阁的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了,事急从权,陆离也顾不得这些礼貌了“吕哥你看到我同伴了吗”他左脸写着焦急,右脸写着担心,转了一圈仍没找到人,只好急匆匆的过来求助这个熨斗台上的地头蛇。  “没有啊”吕祖并没有怪罪陆离的鲁莽和冲动,他能感觉出来陆离现在心里的惊涛骇浪“别急,我帮你看看”  行家里手就是行家里手,比起根据日月星辰和天干地支测算一下山川方位都需要扳着指头小孩算数一样扣半天的陆离,吕祖的表现简直完爆他十条街。他只是眯起眼睛沉思了数十秒,连占卜中最基础的望闻问切都没有使用,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她现在就在附近,没有下熨斗台,很安全”吕祖是仙界少有的文武全才,除却战斗技能,无论风水、星占、六壬、占候、卜筮、命理、龟甲、堪舆、择吉无一不精,属于文武双全、文理双修的学霸级人物,他既然算出来小叶安全,陆离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掉进肚子里了。  “那我再出去找找”陆离摆手道谢,像来时一样急匆匆的走了,自始至终没有发现旁边站着的牡丹脸色红成了大苹果,看着陆离扬长而去,板了半天脸的吕祖心虚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和牡丹相视一笑。  虽然对吕祖的方术成绩很有信心,但陆离还是加快了速度,仔细的巡视着熨斗台上每一个可疑的犄角旮旯。  “啊”小叶一声娇呼,她正兴冲冲的从区里拐弯的门廊里向吕祖阁折返,措不及防之下一头撞上了正背着身瞪大双眼低头四处张望的陆离,两个身躯同样孱弱的人差点一起仓皇倒地。  幸好还有门廊和立柱,陆离顺势靠在了门廊上,一把带住了小叶。  “你一个人跑去哪了!”陆离本来攒了一肚子火气,本想严厉的质问下小叶,不过一看到她宜嗔宜喜的面容便泄了气,铿锵的语气顿时下降了一个八度。  “刚才我碰到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他人很好,拉着我说了一会话,还送给我两个东西,”小叶似乎很享受陆离眼中的关心,眉开眼笑的扬了扬手中的两样物事:“他说能治好你身体的伤”  陆离看向了小叶手中,左手是一团互相纠缠类似老树根一样的植物,散发着浓郁的灵气和药香,右手拿着一串黑漆漆的念珠一样的东西,中间用一根牛筋穿着,灵气波幅很小,隐晦而沉稳。  “这株植物类似本草纲目中记载的党参,不过这么大的个头至少也是个上古党参王了,的确是补气益血修复伤口的佳品,而且从古至今只产于上党境内的深山老林中”陆离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终于确认这是实打实的真品:“至于这串念珠,应该是远古黄金拓木做的,具体有什么功用,我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绝对没有害处,你可以放心戴在手腕上。”
“你到底遇见了谁”陆离想不通了,自己累死累活才借到一张火符,小叶随便转转就能有人倒贴天材地宝,这种差距委实让人郁闷,不过同样让人怀疑:“他长得什么样子  “穿的很少,像个少数民族似的,头上带着两个大犄角,还拄着一把辍满根须的拐杖”小叶眨着大眼睛边回想边描述着,这个老爷爷打扮实在太原始了,让习惯了用衣服和色彩来形容的现代人小叶差点绞尽脑汁。  “那他都跟你说了什么话”陆离的目光闪了闪。  “他说他知道你的一些事情,希望你能保重身体,不要冲动”小叶顿了顿,白皙的脸上爬上一丝嫣红:“,还说,我长得 恩 很漂亮,很像他女儿,算是和他有缘,后来就送给我这两样东西”  “我已经知道了”陆离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倒在地,拜了三拜:“他是我们华夏族的祖先之一‘神农炎帝’,”  他最亲的人也同样被无情的海水吞噬过,所以可能故意没有和陆离碰面。这种掩藏在眼波最深处的痛苦,只有经历过得人才会相互发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而这熨斗台的作用也一目了然了,它就是炎帝观察北斗日月,制定历法时节,指导农耕的观星台,同时也是上古时献祀五谷,祭天祷地的祭台。即使几千年后的今天,农历历法依然是沿用这套通过紫微斗数之类根据北斗和日月的变化来计时立节的方法。  “对了,他还说有一件旧物留在那里的一株古树里”小叶指着西南方的天空说:“如果你能用得上的话,可以去取了拿来用”  陆离肃然起敬,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以后的计划和打算,但仍对炎帝的慷慨无比折服。  炎帝作为华夏的先祖,亲尝百草,教授农耕,因天之时,分地之利,治农功、正气节、审寒温,故历日。对陆离来说,甚至连面都没见,就对他帮助良多,单是这种夜空版广袤的胸襟和气魄,都要比儒释道这些神神叨叨的鸡贼组织强太多了。  “我们要去取吗”小叶仰头憧憬的望着西南方,蒙着面纱的宝藏往往更具有诱惑力。  “先不去了,我得先去找个帮手”陆离掰了一节党参扔进嘴里,嚼的嘎嘣脆,随手摸出了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纸,上面一道紫青色的豆大火苗幽幽跳跃着。  “那可是位惊艳了一整个朝代的花样美男”陆离邪邪一笑。
墓穴  达达的马蹄声踏破了夜的静谧,照夜玉狮子负着两人向西奔去,目光如电,刺透了沉沉的夜幕。  陆离把最后一节神农牌上古党参干扔进嘴里,搓了搓手,嘴里嚼的嘎嘣脆。将近一斤重的上古党参全部被陆离当成了零食嗑进了肚子,小叶只分到指甲盖大的一块,嚼老姜一样费了好大劲才咽下。  并不是陆离吝啬。  这只出自神农炎帝之手的上古草药灵气浓郁的不像话,药力精纯度可想而知,以小叶的凡人之躯根本承受不了这里面过多的灵气,那指甲盖大的一片也是陆离小心翼翼算了半天,尽量多的给小叶划出来的。  陆离这种把灵参当薯条嗑的败家子行为其实是非常错误的,这种灵参最应该配以芝草辅药,加诸三昧焱火,开炉拨鼎,九转成丹。这样深加工出来的丹药在无论品质还是效果都要比奴毛饮血一样生吃强上百倍。  陆离又何尝不知道,他的身体现在比小叶好不了多少,饿死鬼投胎一样一股脑把所有灵参啃个干净对他的伤势不仅没有帮助,反而还有些火上浇油的味道,物极必反。  光凭药物来修复身体是一个非常缓慢的过程,陆离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他吃掉了整个灵参,太多灵气入体而身体并没有与之相配的接纳能力会使灵气在体内产生钱塘江大潮般汹涌澎湃的灵气潮汐,这对身体的破坏程度绝对是毁灭性的。  体内肆虐的灵气潮汐被陆离用非常巧妙的方式俘获出来一部分,像是在体内构建了一座潮汐发电站,源源不绝的灵气被输送出来维持陆离的身体勉强不会被冲垮掉,毕竟是自爆禁术都能挺过去的硬汉,不出意外的话,陆离至少能捱到灵气潮汐湮灭的时候。  陆离估算了一下,也就五到七天,不过也够用了,只要能为小师妹报仇,陆离不介意以燃烧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这种近乎自杀式的过量嗑药有一种非常巨大的好处,陆离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暂时挪用一部分守护身体堤坝的灵气来外放使用,这对于法力尽失的陆离无异于雪中送炭,求人不如求己,虽然灵力很少,但也能省却很多托熟人找关系的麻烦了,陆离骨子里其实是个挺骄傲的人。
“一会儿我们到的地方可能会动手,到时候你抱紧马头就行,别人追不上它的,千万不要下马”陆离谆谆嘱咐,本来不想带她来的,不过没抵住她的软磨硬泡最终让她跟来了。因为她想看看吕祖的火符有多璀璨,更想亲眼看看陆离口中倾国倾城美男子的庐山真面目。  坐下骏马缓缓减速,两队盔明甲亮的骑兵挡住了陆离前进的方向。  这些骑兵一律腰佩长剑,脸戴面罩,背后一匹长长的黑色披风,斜挎在身后的长枪锋芒毕露,闪着慑人的寒光。  自打他们出现,空气中的温度立马像霜打了一样,下降了好几度。  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骑兵们缓缓驱动着胯下座驾对陆离摆成了一个v字型的包围阵势,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凛然无声,却有着无限的压迫感。  陆离一伸胳膊把小叶拨到了后座,挡住了周围射来的冷冽目光。  “报告你的来意,陌生人”位于v字箭头位置的一位骑士说话了,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眼神冰冷如霜。  “我只是去那边找个人”陆离指了指被众骑士挡住的后方,在小叶的印象中那里是一个属于石哲镇的自然村,名叫墓穴村。  “西燕陵卫奉命镇守帝王陵寝,任何人不得擅闯”骑士头领反手抽出了背后的长枪,眼神跃跃欲试。  “是吗?”陆离撇撇嘴角,目光越过众人,扫向不远处的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宫殿脚下有一处面积不小的翠绿色湖泊,水面波澜不惊。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陆离玩味的看向了骑士头领,目光中的轻蔑和不屑清晰可见:“好狗不挡道”  “放肆”骑士勃然大怒。  超过十把锋利的枪尖第一时间对准了陆离,无须怀疑,只需要眨一次眼的间隙,这十几把收割生命的利器就会瞬间在陆离身体上绽放出姹紫嫣红的血色礼花。  一张三寸见方的小纸片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轻轻擦过了骑士头领的脖颈,陆离保持着赌王飞扑克牌的造型,两指微张,接回旋镖一样夹住了饶圈飞回来的坎离火符。  骑士首领奋马提僵,保留着一个马踏飞燕的造型,紫青色的火光在他身上闪了一秒钟不到就熄灭了,只留下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塑,游离着碳元素的光辉。  周围的马匹差点集体暴动,这种不属于人世间的危险气息即使在动物眼中也属于噩梦般的存在,饶是骑兵们个个都有一身绝佳的骑术,依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勒住了陷入狂暴的马匹。  安抚住坐骑后,骑兵们迅速结成了一个箭头状的冲锋阵形,眼中燃烧起熊熊大火。  刷、刷  陆离左手白鹤亮翅,右手孔雀开屏,各抖出一扇火符扑克牌组成的扇子,手法纯熟之极,犹如刘谦再世,yifi重生。  倒不是陆离悟性高,从火符术中触类旁通出了扑克牌魔术的玩法,毕竟吕洞宾作为卖艺杂耍行业的祖师爷,用他亲手做的火符扑克牌玩个小魔术唬唬人自然是十指捏螺、反手观纹一样容易。  陆离手里捻出了哗哗的洗牌声,目光从骑兵们身上逐一扫过,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惋惜,像是感叹目标太少,弹药太多。  骑士们好不容易聚集出来的勇气,像烈日下的冰雪般消散了。  “马上让慕容永滚出来回话”陆离眯着眼,横行无忌的岁月在他脸上烙上了抹不去的痕迹,他的目光像镰刀挥过麦茬:“再不出现我踏平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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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  慕容永穿一身劲衣戎装,坐着一匹矫健异常的乌黑骏马踱了出来,他有着岩石一样不怒自威的脸和军阀般阴阳莫测的眼神,形象完全不像是一国之君,倒像是一个纵横沙场的卷帘大将。  五胡十六国是中华历史上一段非常烽烟四起金戈铁马的岁月,精彩纷呈不亚于滚滚长江东逝水的乱世三国。鲜卑族慕容一氏在这段历史中五次建国,分前燕、后燕、西燕、南燕和北燕,其中西燕国君慕容永曾经定都长子县。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慕容永扯出炮仗一般的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受到陵卫队长碳素雕像的影响,一张脸上满是欣赏,直视着掐着扑克牌摆造型的陆离:“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讲”  慕容永的姿态放的不可谓不低,不过陆离并没有给他面子,依然是鼻孔朝天云淡风轻。五胡十六国时期慕容家确实出过两个让陆离都心生钦佩的战神级别人物,但其中并不包括慕容永。  “交出韩延的弑君之剑,解开龙珠的封印,我就此离去。”陆离眼光漠然,眉毛朝宫殿旁的水潭挑了挑。  “这个好说”慕容永使了个眼色,一个机灵陵卫亲兵立马调转马头跑向了身后的宫殿,速度之快犹如中箭的兔子。  作为一个国君,慕容永很好的保持了一个上位者应有的良好风度,倒不是他真的是一个温良如玉的谦谦君子,陆离手中的扑克牌每一次刷出哗哗拉的响声,都会让他眉心一跳,这张薄薄的扑克牌里仿佛被压缩进了一个熔岩汇成的炼狱,这让慕容永生出了比司马懿进去葫芦峪后更危险的警觉。  慕容永眼中的狠辣与嗜杀一闪即逝,不过被他抚掌大笑的表情和动作很好的掩饰住了,他的笑很有做金马影帝的潜质,像是醇厚长者遇见了蹭吃喝的远房穷亲戚,外交部欢迎前来打秋风的第三世界黑兄弟,其中敷衍和无奈占比超过了真心实意,但却丝毫看不出一丁点敌意。  陆离不置可否,虽然他用火符搓出来的扑克牌厚的够四个人坐一圈打升级,但真正挑大梁的只有唯一一张吕祖给的真货,小小的扑克牌毕竟容量有限,把耐久度浪费在杀小怪上怎么也不太合算,陆离留着火符还有大用,自然能省则省,逼着慕容永玩阴的总比他狗急跳墙好。   好在慕容永并不是个喜欢玩命的二杆子愣头青,虚与委蛇的表现正中陆离下怀。陆离都没想过仅靠一张火符就吓住慕容永这种翻过大江大海的浪里白条,西燕铁骑可不是帝国主义坚船利舰放两炮就能奴役一个时代的满清鞑子。  虽然慕容永一脸人畜无害的笑,背后早不知道埋下了什么致命的套子等着自己钻呢,陆离一脸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心里却暗暗戒备着,四周黑沉沉的夜色深不见底,像是择人欲噬的怪兽缓缓张开的大口。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朽被下马转职为步兵的陵卫亲兵搀扶着,颤悠悠的出了宫殿门,他的皮肤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褶皱,眼皮松松垮垮的耷拉住了整个眼眶,拄着一个与他孱弱瘦小的身体极不相称的,狼牙棒似的大头拐杖,颇有佘太君年迈之风。  这个枯树干一样的老头甫一出现,便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那些桀骜的骑兵们原本锋利张扬的眼神瞬间换成了敬仰和依赖,这种目光只有受欺负的孩子在见到父亲跑来保护自己时才会出现。  陆离认真的打量了打量这个风干橘子皮一样的老头,目光中多了一份凝重。  不怪周围的小伙伴们用视若神明的眼神捧他,陆离已经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法力的波动,虽然他的法力微弱的如同他随风摇曳的生命之火,不过以陆离现在这个状态也和他差不了多少。  “这是你要的剑,少年郎”慕容永朝陆离偏偏头,一把古韵十足的长剑被一个跟着老头的小喽啰掷了过来,这把剑并没有佩戴剑鞘,被甩出的长剑在重心的作用下打着旋飞向陆离,途中割裂了空气无数。  照夜玉狮马迎头一跃,陆离毫不费力的在空中握住了剑柄,这把剑的运动轨迹好像经过了准确的计算,如果站着不动等着接,陆离迎来的绝对是锋刃四射的剑尖。  陆离握着剑,正反扫视了两遍。这把剑的剑刃上有一道暗红色的印记,像是某种温度很高的火淬炼不完全而留下的。  见陆离轻易的接下了剑,慕容永比较隐蔽的朝背后做了个手势。  “劳烦国师施法将梧桐井里的龙珠请出来”慕容永恭敬的朝老头做了一个鲜卑式的礼节,同时对陆离招招手:“少年郎,你若不放心大可去旁边候着,亲手验证龙珠真伪”  “正有此意”陆离催动坐骑慢慢行到了湖边,离这个被慕容永称之为国师的老头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陆离对这个神神秘秘的老东西很不放心,所以故意停在了老头左侧——陆离是右手使剑,如果这个老头有什么异动,陆离可以用最电光火石的速度和最得心应手的方式把他穿成一个大号的骨肉相连。  老头把那支大号狼牙棒似的法杖往地下一插,双手紧握着杖身,低头叽里咕噜的念叨起来,神棍本色一览无余。  降龙木!  
陆离看着老头手上黑漆漆的拐杖眉毛一跳,眼光中带上了抑制不住的占有欲,怪不得这个走路都快散架的老头子敢来取湖中的龙珠,原来手里有这种专门克制龙族的鸡毛令箭,要不是还能感受到周围黑暗中隐藏的阵阵威胁,要不是还有大事要靠老头来办,陆离绝对一拳ko掉老头明抢了。  随着老头学霸背单词般的念叨,原本镜子般平静的水面开始泛起阵阵涟漪,无风起浪。这湖泊近似圆形,水面少说也有两顷,虽然被慕容永称为‘梧桐井’,却一点没有身为井的自觉,越来越波涛汹涌起来。  一颗光华璀璨,流光溢彩的珠子,散发着夺目的光辉,从湖中心的水面上浮了出来,身边的老头越念越急了,水面像上甘岭上的炮弹雨,一浪高过一浪。那珠子升到水面三尺高的地方,开始缓缓向陆离飘来。  龙珠一出水面,梧桐井中缺乏了阵眼的囚鸾阵顿时门户大开,陆离稍微用神识一扫,就发现了井底沉睡的一个生物,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浮现在他嘴角。  国师老头的碎碎念夏然而止。  他那矿洞般深陷的眼眶剧烈的痉挛了一下,一道闪电一样的精光从他浑浊不堪的眼球中射出,降龙木拐杖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老头鸡爪一样骨节蜿蜒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洇出,他明显是强行使用了某些伤人又伤己的双刃剑法术,本来凭他骷髅架子般的的身板,使出洞房的力气也不可能把比钢管还硬的降龙木拐杖拗断的。  陆离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咔嚓的木棒断裂声响起的同时,他已经一个旱地拔葱翻身飞起,照夜玉狮子带着背上的小叶瞬间撒蹄狂奔了出去,速度快得像离弦的箭。  小叶被带着疾驰进夜幕中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陆离铿锵的声音。  “不要怕”  小叶一点也不害怕,她对陆离有着近乎盲目的无比强烈的信心。  陆离刚落地,一声响彻云霄的咆哮声便兜头罩了过来,这声音很像胡军版的乔峰在使用降龙18掌时候的背景配音,饱含了无限的愤怒和狂暴。  这是龙族的拿手好戏龙威,把上位龙族的法力和真威融合在龙鸣中释放,意志不坚定的对手可能当场变成植物人,终生与桃精、杏仙为伍,即使意志坚定如钢铁的大脑也会短暂当机,头晕目眩、精神恍惚是免不了的。这种类似于佛门狮子吼、当头棒喝之类的音波系攻击发鸠山上的那只老虎也会,只是功效不同——它的虎啸声会将勇气不足的人直接吓破苦胆。  数百只锋利的寒芒,带着死神的尖啸,朝陆离攒射而来,这其中有带着倒刺的狼牙羽箭、竹竿粗细尾翼是铁皮的巨大弩箭,甚至骑兵们手中的长枪防身用的匕首也被当做暗器投掷了出来。  慕容永嘴角一撇,带起了一丝冷笑,这个机会捕捉的恰到好处,龙威的定身和硬直效果下即使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个人形靶子,无论你是冷面寒枪的罗成还是忠义无双的杨郎都难逃万箭穿心的结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下一秒陆离将会变成一只怒发冲冠的孔雀,或是一头体格壮硕的刺猬。  陆离有一瞬间的失神了,刚猛霸道的龙威,让他脑袋空白了大概零点零一秒,再眨眼时,天空已经布满了蝗虫般气势汹汹的箭头,陆离一个迅疾的猛子扎进水里,临了不忘给旁边已经半死不活的国师老头喉咙上顺便补了一剑。  慕容永一脸错愕加难以置信,湖边的地上插满了杂草般蔓延的羽箭,如同慕容永颗粒无收的心。  吼!又是一声巨大的龙鸣,慕容永原本失望的眼眸又重新焕发了神采,水面上早先波涛汹涌的水花早已消失无踪,一头神话中才会出现的四爪金龙破浪而出,它有着林黛玉般水做的身子,坚鳞利爪,面目狰狞的一塌糊涂,只可惜半透明的身体和头上两只断裂降龙木客串的角比较有违画风,让凶猛霸气的大水龙生出一丝滑稽的感觉。
大水龙卖相虽然不咋地,不过实力却不容小觑,大爪子一招,陆离身边的水顿时成了一个有着流瀑般栅栏的水笼子,大水龙丝毫不给陆离破茧化蝶的机会,一张水盆大口接踵而至,迫不及待的劲头仿佛一个贪吃的小童看见了心爱的糖果。  陆离一个翻滚顺势滚进了龙口里,避过几颗钢筋般粗壮的獠牙,陆离左手一把抓住了它咽喉部的扁桃体,像挤公交一样在巨大的龙嘴里站稳了,用剑缓缓在在手腕上割开一个口子,嫣红的血液顺着胳膊哗哗直流。  陆离曾经在北冥之海斩杀过一头离群索居的奇特鲲鲸,这条怪胎加畸形儿是被族群取出出来的“不祥之物”,脑袋里天生一块基因变异的龙涎香,这个东西和正品龙涎香功效正好极端相反——对其他物种大有益处,但对龙族来说功效堪比剧毒氰化钠。陆离敢用自爆找敖钦的晦气,凭的正是吞食变异龙涎香后的血液对龙族的毁灭性打击。  大水龙痛苦的嘶吼着,一个喷嚏把陆离重新咳回了水里,陆离的血像最高浓度的硫酸,把大水龙折腾成了一条四处乱扫的皮鞭,不到一分钟,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水龙就变成了头顶哗拉拉的一阵豪雨重新落进了水里,西燕陵卫们算是倒了大霉,大水龙狂暴状态下的一阵不分敌我的乱扫愣是把周围折腾成了台风肆虐过后的抗洪救灾现场,慕容永这小子也不知道躲哪去了,场面狼藉一片。  陆离也不好过,他的血毕竟不是井里抽出来的自来水,流的多了对他已经破烂不堪的身体损伤同样不小。早知道该把发鸠山吐得血收集过来用了,陆离狠狠地想到。  不过现在陆离总算松了口气,扬手接住从天而降的龙珠,喷了口唾沫使劲擦了擦,顺手掖进了兜里,没想到一个干巴巴的瘦老头子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幸好现在自己别的本事没有,屠龙的歪才倒是储备了一堆,才不至于折戟沉沙在这个破地方。  之前被雪藏起来的,吕祖赠送的纯阳火符被陆离摸了出来,陆离一把将弑君之剑甩到困鸾阵的阵眼位置,两指轻搓,擦火柴一样将火符燃起了紫青色的火焰。  把你们的助手帮凶打服了,现在也该我吹哨子叫人了,陆离反手一挥,将火符飞扑克一样投进了水里。  冲天的火焰从梧桐井中爆燃而起,火光映红了陆离苍白冷俊的脸。  一声响彻天地的凤鸣,从梧桐井中洞传而出。
顶。以前我也在吧里瞎写。
夺魄  墓穴村变成了一片只有神话或者史诗中才会存在的烈焰海洋。  伴随着一声声响彻天空,死神尖啸般的凤唳,一只体型堪比波音747的火红色巨鸟横空出世。他的翅膀燃烧着生生不灭的红莲怒焰,每一根翎毛和羽翅都闪烁着红宝石才有的高贵光泽,巨大的扇翼撑开处,无数青紫色星屑萤火虫一般飘然而下,这些飘飘洒洒的星火绚丽如烟花、如流萤,翩然洒向地面仍在混乱中徒劳挣扎的西燕士兵身上。  一接触到人体,这些梦幻般美丽的星火再没有了一丝可爱之处,它们不再是三春的祝福、也不再是盛夏的果实,哪怕是只沾到了一星半点,都会像擦火柴一样将身体带起一蓬诗句中才有的江火似流萤,烟花不堪剪。  慕容永的巨大寝宫也沐浴在了天空纷纷洒落的星火雪花之中燃烧成了一支硕大无伦的奥运火炬,和地上一堆人形蜡烛头相映成趣,照亮了丹朱城西部的天空。  陆离凑在一个兀自燃烧的骑兵雕像前,麻利的点燃了一只跟在身边很多年的香烟,鼻孔汽笛一样喷出两道浓浓的白烟,45度仰望着天空中叱咤风云的巨大火红色身影。比起刚才火灾现场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嘶吼,现在整个村子已经分外寂静,只剩下了火焰燃烧时木柴般哔啵哔啵的脆响。面对神兽凤凰压抑了千年的怒火,无论是谁,都只有蜡炬成灰泪始干一条路可走。  一只烟抽完,凤凰也已经用火焰把方圆十里犁了个遍,最后啼出一声撕裂耳膜的凤鸣声,巨大的火鸟像一只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身形瞬间极具缩小,最终化成了一个白衣胜雪的翩翩少年,站在了陆离面前。  “我是陆离”陆离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向对面刚刚刑满释放的青年打声招呼:“恭喜你成功涅槃灭度,浴火重生”  “多谢了”凤皇挑挑眉毛,向自己的救命恩人微微点头,上天似乎将一切与英俊潇洒有关的东西,全部用在了他的身上,一头如漆的长发垂直肩头,带着月光般华丽迷人的光泽,他的脸冰冷中带着一丝不屑,眼神里放射着蓝天俯瞰大地的高傲和无谓,身形挺拔瘦削,腰间挂一把造型狭长的三尺青锋,尚未出鞘就带着三分杀意。  虽然陆离也同样是一个清雅绝尘,俊逸不凡的大帅哥,他也一向对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但在帅的倾国倾城、惨绝人寰的凤皇慕容冲面前竟然生出一丝自惭形秽的感觉,不过这并不能怪陆离,对面这个妖孽一样的帅哥可是古代十大美男之一,五胡十六国倾国倾城NO.1,他完美无瑕的面容曾经让整个两晋南北朝时期大江南北的美女们顾影垂怜,对镜自伤。作为西燕的开国君主,慕容冲论起文治武功开疆拓土的确被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什么的甩出十条街都不止,不过若是比英俊潇洒方面,慕容冲拔根汗毛比他们腰都粗。  “我要去找海族的麻烦”陆离手里一下一下掂着从刚才战斗中缴获的龙珠:“要不要组个队”  慕容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了陆离手中把玩的龙珠,目光锋利如刀,他的本体是大名鼎鼎的神兽凤凰不死鸟,天生自带涅槃重生的能力,若不是老对头龙族在背后出工出力,仅凭叛臣慕容永怎么可能有实力用困鸾阵将自己封印上千年。慕容永能放着大好长安城不要,拖家带口的跑来定都长子,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是因为在这里帮助龙族逮住了一个私通凡人的龙女,上上下下帮龙族擦完屁股,才得以换来囚禁凤凰这一套阵法。  见慕容冲目光不善,陆离赶紧小心翼翼的将龙珠收了起来,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预备凤皇男是著名的血玉修罗之身,有着与他相貌极不相称的勇武血性和冷酷暴虐,陆离生怕他抢过来把这宝贝当鱼泡或者鸡蛋给捏爆了。他的目光里蕴含了太多的毁灭和疯狂,毕竟就是因为这个小东西让他蹲了一千多年的苦窖,从历史的经验来看,农奴翻身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往往是砸碎曾经禁锢他们的锁链和枷铐。“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把你受到的监禁之苦,十倍的还给海族”陆离的话像火柴一样点燃了慕容凤皇心里熊熊的复仇烈焰:“你也可以选择不去,反正我一个人也是会干的”  “为什么不去”慕容冲双手握拳,街头小混混做派一样捏出了炒豆一般的骨节爆响,脸上是纵横天下的狂傲:“好长时间没打架了,正想找人练练”  终于找到一个免费打手了,陆离幸福的差点泪流满面,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小弟长得有点忒帅了,出场容易抢老大的风头,而且因为长时间的封印和禁闭,战斗力比起全盛时期肯定要打一个很大的折扣——这其实和陆离破除困鸾阵时候使用的火种源有很大的关系,如果陆离用的是老君的三昧真火或者祝融的重黎神火,慕容凤凰浴火重生之后的战斗力至少比以吕祖的纯阳之火为源高出十倍乃至百倍,陆离陷入了幸福的烦恼中,这是每个追求极致的人常有的毛病。  “嗷呜”  一只浑身乌黑发亮,鬃毛板刷一样坚硬的金刚,瞬间从陆离的头顶冒了出来,它有着水泥墩一样粗壮的胳膊,擂在铁饼一样光亮健硕的胸肌上,发出了比行军战鼓还要亮的巨响,它的大口怒张,露出了匕首般锋利的犬牙,目光冷血彪悍,暴力特征明显。  
  这是陆离从海外苏门答腊岛上收服的一种史前大猩猩,战斗力不亚于侏罗纪时代的霸王龙,刚才陆离能正面扛过龙威靠的也就是这只神经线条无比坚韧的金刚巨猿的意识壁垒。作为第七感末那识结出的两朵并蒂莲花,无论是海外遗脉金刚大猩猩还是中华特产照夜玉狮子,都属于不世出的灵种祥瑞,要不然陆离也不会花大力气用第七感末那识将他们收服炼化为本命神通中的心猿和意马,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作为一个法力全失的三等残废,这两个和陆离的意识捆绑在一起的召唤兽算是陆离手中仅剩的两张底牌了,心猿和意马同气连枝,心意相通,现在金刚心猿暴躁无比的原因只可能有一个:载着小叶的意马出事了。  “在那边”陆离指向了西北方向,有心猿这个卧底,意马跑再远都逃不过陆离的监控。慕容冲一把抓住陆离,以极度违反地心引力的姿势,瞬间腾起数十丈高,朝陆离指着的方向电射而去。  搭乘着凤凰牌便车的陆离,用着飞鸽般振翅翱翔的姿势,以跨越永久的雷霆速度,几息之间便来到了事发地点。  旷野之中传出一声凄厉的马鸣,陆离循声望去,几个西燕骑兵正在围攻陆离的意马,照夜玉狮子虽然彪悍勇猛,不过在场的骑兵们也都是久经战阵的百战精英,锋利的刀枪挥动出肃杀的破空声,目光狠辣嗜血。  神骏的白马苦苦抵挡着这几个配合默契的骑兵,因为陆离失去法力的原因,这头原本实力强劲的神驹现在也沦为了一匹只是改装了疝气大灯、体格健硕的凡马,被几个西燕骑兵压上来都招架的左支右拙,俊美洁白的身上甚至还被划出两道不深不浅的鲜红血痕。  陆离勃然大怒。  “咻”的一声,陆离像一颗炮弹一样被慕容冲向地上甩出,迎着逆流而上的呼啸寒风,头顶的金刚巨猿再次怒吼而出,千年老松一样粗壮虬结的手臂,狠狠地拉出一个黑猩掏心的弧度...“嘭”的一声,地面上多出一个巨大的拳头印,一个重甲骑士连人带马完全被金刚的大拳头夯进了泥土中,从天而降的重力势能加上金刚肌肉中爆发的恐怖力量让这个倒霉骑士的每一寸骨骼和肌肤都深深融进了脚下的土地,化作春泥更护花。  慕容冲就更猛了,他甚至没有启动超级变换形态变身凤凰,不过一人一剑冲下来,不到几秒钟,便砍菜切瓜一样将剩余的几个骑士送去见了阎王。按理说这些骑兵也算是西燕臣属,不过慕容冲作为西燕皇帝显然没有像拿破仑从厄尔巴岛潜回来后振臂一呼仅凭王八之气就能招降旧部倒戈拥护的耐心。  有一个机灵骑士见机不妙勒马想溜,才撒出去五十米远,就被飞身坐上照夜玉狮子的陆离衔尾追上,召唤出心猿一拳打飞成了掉线的风筝。  果然是混战中逃脱掉的慕容永在作祟,照夜玉狮子几个兔起鹞落带陆离来到了这个仓皇出逃的西燕老大面前。  小叶睡美人一样躺在地上,精致的脸庞柔弱而苍白,她双目微闭,眼角似乎还带着一抹未干的泪痕。慕容永手攥一柄镶金错玉的古朴宝剑,剑刃不偏不倚的悬在了小叶天鹅般洁白的脖子上,他现在已经是光杆司令一根,脸上写满了困兽犹斗和负隅顽抗,目光阴仄仄的看住了疾驰而来的陆离。  刚才慕容凤皇举火焚城的画面实在过于血腥,陆离为了照顾小叶脆弱的心灵就控制意马带着她稍微走远了点,没想到却被这个阴魂不散的老小子钻了空子。  “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陆离看着沉睡中的小叶,语气滚烫的像地底流淌的岩浆,目光闪耀如电:“你绝对死定了”  “大胆刁民,竟敢威胁大燕皇帝”慕容永大笑,眸子中带上了疯狂之色。  “凭你也敢称大燕皇帝”慕容冲飘逸的身影一闪而至,他的脸上永远带着高高在上、俯瞰万物的神色,那是属于天潢贵胄、天之骄子与生俱来的气质,慕容冲只是往这一站,原本看着还很王者的慕容永立马黯淡无光,成为了金芒万丈的太阳身边一颗寂寥的陪衬星星。  慕容永悚然一惧,身子连退两步,剑柄都差点握不稳,他的目光露出深深的羞愧和自责,像是嘲笑自己的退缩和怂蛋。  慕容冲是根正苗红的大燕皇族直系血脉,正儿八经的西燕君主,天龙八部里整天嚷嚷着复国的姑苏慕容复的伟大祖先,慕容永这个弑君而立、谋朝篡位的奸党佞臣在恢复了凤凰真身的慕容冲面前怎么能不忐忑。  “哈哈哈哈,我确实打不过你们俩,不过地上这个小美人就可惜了”慕容永疯狂大笑,宝剑一扔,面容扭曲如同恶魔,指住了安静躺在地上的小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想激我出手。我早看出来她是梦灵之体,一剑下去只会让她安然无恙的从梦中惊醒”  “区区梦灵也敢闯进我的地盘”慕容永手中多出一个软木塞堵着口的水晶瓶子,瓶子里似有青烟缭绕,陆离的目光收紧了,拳头握出了嘎巴嘎巴的响声。这瓶子里有八道纠缠不休的烟雾,两道灰色,六道青色,陆离意念一扫地上的小叶,果然只剩下了一魂一魄。  “我要她的灵魂和我一起陪葬”慕容永脸上现出残酷狰狞的笑,手中的水晶瓶应声而裂,两道青光、六道灰光从碎裂的杯子中飞散而出,袅袅飘向了静谧的夜空。  
  “小叶!”陆离目眦欲裂,飞身而起想抓住这些青烟,可青烟却毫不留恋的从指尖悄悄溜走了,情急之下眉心射出的几道意念情丝绕了几圈也同样无法捆住这团柔弱不堪的灵魂。慕容冲眉毛皱了皱,没想出啥好办法。  无论陆离还是凤皇都属于主修战斗技能的金牌打手或是双花红棍,对定阴通灵、御魂引魄一类的茅山之术实在是一窍不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叶的两魂六魄慢慢消散在风中,一筹莫展。  “说吧,你想怎么死”慕容凤皇飞起一脚,把满脸报复性快感的慕容永踏的跪倒在地,凤喙长剑直接架在了他兀自扭动的脖子上:“是五马分尸还是大卸八块”  “等等”陆离叫了下暂停,过去把小叶躺在地上的的娇躯抱了起来,她面庞安静柔美,像一朵含苞的睡莲,陆离不想让这朵洁白的莲花上溅上肮脏的血。  “可以开始了”陆离抱着小叶头也不回,动作温柔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走出不到十步,身后的杀气冲天而起。
府君  一串串慵懒的阳光透过路灯下稀疏摇摆的国槐枝干洒落在长子的街头,时至初春,空气里仍然带着一些属于北方特有的干燥和寒冷,  长子的正街并不宽敞,而且两侧人行道都被乱停乱放的电车肆意侵占,街上行人有走路的有骑车的,遇到汽车也毫不避让,作风散漫而无谓。  陆离和慕容冲俩人晃着膀子,走进了这条繁华的街道里,陆离墨衣似铁,凤皇白衣胜雪,风格走的都是怀旧和复古路线,自从他俩从街口出现,便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目光关注度,几乎每一个从二人身边或对面走过的女青年,都会忍不住用略带花痴的目光偷偷的打量一下这两个仿佛从画中走出的美男子,“待会如果他好商好量咱们就坐下来谈条件,要是他存心不给办敢故意刁难摆谱,那就把他老窝给强拆了,抽剑砍到他答应为止”陆离摊开手掌,里面是一串黄金拓木制成的手串,依稀残留着小叶身上幽兰似的淡香。“小叶最多只能撑到明天太阳升起之前,如果他打死不松口,那我们只能硬闯地府学孙猴子改成绩单作弊了”  “没问题,待会儿你给我个眼色我就动手”慕容冲一脸无谓的拍了拍自己腰间的三尺青锋,纵横捭阖的谈判专家他的确不胜任,不过论到杀人放火拆家毁院他绝对是门清里透的老手了。  一脚踢开长子一中侧边的小铁门,这两个眼神冰冷的酷哥一言不发的走进了这个丹朱城内教书育人的头号学府。本来当班的门房看到门被暴力破解,很是义愤填膺的从门口的传达室窜了出来,不过只看了两人一眼,立马像被冷水兜头浇过一样心凉到了嗓子眼,瞬间噤若寒蝉。  一群半大不大穿着校服的中学生朝门口看了过来,陆离和慕容冲的装束很容易让人误解为走错片场的古装演员或是宣传汉服的cos玩家,不少正是青春慕少艾年龄的花样少女眼睛化成了两颗红心,眼神一眨不眨的锁定了两个大帅哥,脸上浮现着终于找到了梦中白马王子的花痴微笑。  陆离皱了皱眉,看见这些骚年们嘻嘻哈哈有走近过来要签名的打算,站住身子,冰冷的眼神闪电一样一扫而过,血雨腥风的生涯在他脸上刻下了抹不去的印记,他的目光像东非草原上得雄狮扫视羊群,刚才想上来的一堆人纷纷受惊一样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有几个胆小的甚至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差点跌碎骨盆。  见这帮小年轻泄气皮球一样吊在了远处,怯怯的不敢靠近了,陆离和慕容冲抬脚走向了由矮树草坪环绕着的崔府君庙。  这座始建于北宋时期的古老庙宇供奉的是长子县古老相传的崔珏断虎传说中的主人公,原有山门、舞楼、献亭、大殿、寝宫等建筑,不过历经岁月的磨蚀,仅留存下了这一座孤零零大殿和两侧镇守于门口的威武石狮。  一方颇具古韵的黒木香案前,崔珏正襟危坐,打量着两个不请自来的踢馆少年。身为地府正科级公务人员的崔珏常年夜班,所以只有在日上三竿以后才能在这里寻到他的踪迹。  “天边的朝霞是红色的,昨夜一定是一个杀戮之夜”崔珏捻了捻颔下的三缕长髯,娓娓道来,脱离了工作岗位的他气质彬彬,有张属于知识分子的儒雅面孔。  慕容冲眉毛挑了挑,斜了他一眼,没鸟他。  慕容冲确实有傲慢的资本,论出身,他是天潢贵胄和西燕皇帝,论等级他是神兽凤凰,崔珏相比之下不过芝麻绿豆大的长子县令和地府判官,确实没得比。  “我们都是粗人,如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判官兄见谅”陆离朝崔珏拱拱手,缓和了一下气氛,毕竟是来求人办事的,先礼后兵也属正常,不过地府的官八股风气一向浓烈,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如果对方死活不同意,陆离不介意付诸暴力手段。  “陆离公子有事请直说吧”崔珏清淡一笑,对慕容冲的嘲讽脸不甚在意,这种翩翩君子之风让对地府存有偏见的陆离微微侧目。  “我朋友的魂魄被夺魂术抽去失落掉在了灵界,希望判官兄能派人给找回来”陆离亮出了手中的黄金拓木念珠,小叶的灵魂靠着它的保护在慕容永的诡术中强行留存下了一魂一魄,只要有这把念珠在,找回她失落的魂魄、回复她瞳孔的颜色就还有可能。  “好东西”接过念珠的崔珏目光敬畏的称赞了一句,这念珠出自炎帝之手,灵气隐晦而深邃,崔珏的眼光显然很不一般。  “需要什么条件尽管说”陆离双手一摊,看崔珏的表情就知道有门,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陆离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你身上还有一件宝物,拿出来吧”崔珏指了指陆离腰间,那里揣着刚刚从慕容永手上缴获的龙珠,还没捂热呢。  我靠,这货怎么看出来的,陆离翻了翻白眼,崔珏不是掌管生死簿的档案室主任吗,什么时候调成藏宝库主任了,眼光这么毒。  “我要这个并不是往自己腰包捞回扣,这个姑娘的魂魄即使找回来强行入体,对她神魂的损伤也会很大的,轻者变脑残杀马特,重则精神分裂”崔珏接过陆离抛出的龙珠,掂了掂,质感果然一流:“不过用这个宝贝作为凝魂珠当魂魄载体一起纳入她体内,不仅不会对她造成伤害,还会有让她终生受益无穷的好处”  “好吧,龙珠给你了,千万不要对她身体有影响”  
  “没问题,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说吧,只要我能办成的”  “发鸠山上的黑虎,和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饶他一命”  “我尽量”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等着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了,最多半个时辰搞定”  陆离一屁股坐在了门外的青草上舒了口气,一身轻松,慕容冲撇撇嘴,一脸的不过瘾。  果然还是炎帝的面子大,陆离早就看出来了,如果不是那串拓木手串,崔珏哪里会今天这么好说话,也算是小叶的福气。  阳光下枝桠的疏影缓缓打在陆离肩上,慕容冲垂发如云,静静站着,影子被拉得修长挺拔,这一刻,即使没有如沐的春风,整个府君庙前也已经美不胜收。  三个风尘仆仆的身影踏破了和熙的晨光,两个穿着制服的大盖帽和一个衣着休闲华丽的年青人一路小跑到了草坪前,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跋扈和蛮横,眼神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就是他就是他”其中一个大盖帽伸手指住了陆离,语气坚定。这种帅的罄竹难书的相貌和别具一格的打扮,任何人只要见过一次,都很难忘记。  “妈的老子追了这个小jianB这么久都没得手,没想到一个刚认识的野男人就领着过夜了”两个大盖帽拱卫着的华服年轻人骂骂咧咧目光不善的看住了陆离,他原本有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庞,此时却爬满了阴鸷,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站在陆离和慕容冲面前,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良好皮相和纨绔气质简直成了长江面前的小溪,河马脚边的牛蛙。  年轻人的不屑一顾和趾高气昂在两人面前痛苦的流逝着,他们目光从自己身上掠过时就如同是在打量砧板上一条吐着泡沫的胖头鱼,他们不似人间风骨的相貌很容易让每个注视他们的人将自己代入成雨果笔下巴黎圣母院里面目可憎的钟楼怪人。  “小叶现在在哪里”年轻人跳脚质问道,他已经受不了对方的目光,色厉内荏的表情一览无余。  虽然是小叶的追求者,不过眉眼之间邪气四溢,明显是心术不正的声色犬马之徒,陆离瞟了他一眼,一脸我干嘛要告诉你的欠揍表情。  “你们俩,把身份证拿出来”大盖帽毕竟是暴力机关,底气比徒有其表的华服青年高了不少,一伸手一副公事公办的雷厉风行样。  陆离和凤皇依然毫无反应,淡定的无比嚣张。  “我怀疑你们涉嫌绑架,立刻双手抱头靠墙蹲下接受检查”另一个大盖帽怒了,伸手就要抄家伙,在这个衣着华丽的主子面前,两个人都充满了迫不急待的表现欲望。  “碰碰”  两个刚抽出家伙的盛怒青年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变成了地上两只佝偻住了身子的青岛大虾。  慕容冲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住了地上嚎啕不已的两位现代捕快,他还从没有被人查过身份证,因为他的脸就是唯一的身份证。  陆离戏谑的看住了硕果仅存的华服青年,见哼哈二将这么利落的就被收拾了,他的脸上闪烁着不可思议和活见鬼的表情,手指颤巍巍的指住了陆离。  “你们死定了,绝对”他的语气因为过于缺乏自信,愣是把威胁话说的像是在求饶,不过他表达的意思是大致正确的——公然对抗国家暴力机关,的确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陆离朝慕容冲招了招手,一把带着暗红色剑鞘的长剑被抛了过来,陆离晃了下长剑,冷冷的看住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目光像屠夫凝视待宰的羔羊。  “你.你.想干什么”华服青年彻底暴走了,脸色扭曲成了紫茄子,声音沙哑,已经带上了哭腔:“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可是...”  一柄带鞘的长剑捅进了他歇斯底里喊叫着得嘴里,把他老爸的威风头衔直接堵进了嗓子眼,顺带崩飞了两颗带血的大板牙。  “上次也有个人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一剑削掉了他半边脑壳”陆离抬了抬剑柄,将对面这个倒霉鬼的头挑成了一个后仰的比萨斜塔。  “他说他爸是南海龙王”陆离的眼中闪过阵阵杀意,他的脸色千里冰封,语气万里雪飘。  “不要啊”一个温柔带着慌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陆离一回头,看见了小叶正急匆匆的从石阶一步三格的往下跳,手臂奋力的摇摆着。  陆离神色微霁,缓缓将剑抽了出来,看向了恢复了三魂七魄后活蹦乱跳的小叶。  “我记住你们了”华服青年朝着地上干呕了几下,恨恨的朝着小叶撂了句狠话,他的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耻辱和狠辣,语气阴谲像含冤而死的厉鬼。    陆离“仓”的一声弹掉了剑鞘,手中青锋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扫过。  “求求你,不要杀他”小叶死死的拉住了陆离的胳膊,不知道她从哪里来那么大力气,剑刃和脖子接触的刹那竟然奇迹般的停住了。  “好,我不杀他”陆离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小叶,移开了长剑。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有可能是被这一连串的怪事刺激到麻木了,华服青年对死里逃生并没有多大震惊:“只要老子今天活着回去,绝对要...”
 “碰”  陆离飞起一脚,帮这只聒噪乌鸦按上了暂停键,这一脚是照着裤裆奔的,位置精确力道十足,堪比一记势大力沉的经典世界波,脚下这个苦鬼足足飞了五米才摔下去,掉在地上一堆烂肉一样没了声响。  小叶满脸梨花带雨,直想冲上前去,被陆离横着胳膊拦住了。  “放心,他死不了的”陆离语气温柔而沉稳,细声安慰着又急又气的小叶:“他其实应该感谢我”  “因为他可以保留着黄花大小伙的清白身子直到天荒地老了”
第十章 丹朱
“陆大仙人,我们凡人在你眼里算是什么呢”小叶眼睑低垂、面上是生人勿近、泾渭分明的陌生表情,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冰:“是不是可以随随便便捏死的蝼蚁啊”   “你是这么想的吗”陆离嘴角划过一丝无奈的笑,配合的点点头:“那么确实是这样的。”  陆离的目光刺刀一样撇向天空,这一刻他的眼睛本该放射出能够刺透无垠苍穹的闪电之光,现在面对精灵一样绝世独立的小叶,瞳孔中却只剩下了无尽的寂寥和孤独。“不过还是多谢叶导游你带我欣赏丹朱城的美景”陆离转过身,语气开始变得冰冷。  “不用谢”小叶同样背身看向了远方的云朵,语气生分的像是陌路相逢的路人:“另外,我姓姜,不姓叶”   “姜小叶么”陆离低头沉思,咀嚼着这个名字,思绪又转回熨斗台上的夜空,姜姓源于烈山氏,炎帝能对小叶一见如故看来也不是毫无根据,这么说的话,小叶很有可能是炎帝血脉,神农后裔。  “喂,老兄,马上就要降落了,你抓稳点”凤皇的一声低喝,唤醒了神情恍惚的陆离,此时他正乘坐着凤皇航空的专机,在远离地面三万英尺的高空上迎着罡风飞向长子南端的丹朱岭。  这里可以算是陆离这次旅程的最后一站了,陆离能够以白丁之身,逃过海族追杀的触须,全凭了丹朱大帝的面子罩了。
  轰隆一声,凤皇拖着巨大的身子降落在了丹朱岭一片光秃秃的山坳上,砸出一蓬乌烟瘴气的灰尘。陆离径直从烟雾里逃了出来,理了半天长长的鬓发,才将自己灰头土脸的形象给整理好。  本来马上成型的“陆小凤组合”因为小叶的负气出走只剩下了陆离和凤皇唱二人转,也间接导致了陆离的精神恍惚和凤凰的暴力迫降。   “果然是肉眼凡胎的俗世众生”凤皇降落后半鄙视半揶揄的看住了陆离,像是在嘲笑他为一个蝼蚁而恍惚本心:“混心淆智、不知好歹,要是龙珠还在老子早杀上发鸠山了,还用来这求人拜码头 ”  龙珠是多贵重的东西他自然能掂量的出来,有了这个宝贝在手,上去发鸠山,只要亮一亮就能让山顶兴风作浪的蛟龙战斗意志冰消瓦解,甚至家伙都不用操就直接挂起内裤投降了,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陆离连眼都没眨一眨就扔给了崔珏,只为救活一个凡人,救人用掉也就罢了,这个用龙珠重铸魂魄的小妮子非但不领情,反而因为二人教育一个花花太岁而同情心泛滥,摇身一变成了种族主义中弱势群体的进步青年和探路小兵,把人神界限和种族歧视都翻出来了。  “果然是凡人的智慧啊”慕容凤皇对自己曾经国都的子民深深的失望了。现在的长子城居民如果被问起来,一百个里有九十九个绝对不知道长子曾经是西燕的国都,更不知道西燕历史上这位倾国倾城可以在中华历代皇帝颜值榜上独占鳌头的美男子。  西燕国小运短,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只是丹朱竟然只能以尧帝长子的名分屈居,城市还以此为名,真乃滑天下之大稽。“帝尧台、帝喾台、帝丹朱台、帝舜台,各二台,台四方,在昆仑东北。”——《山海经.海内北经》  一个宽阔高大的身影倏然出现在二人面前,陆离的眼睛刷的亮了。他只是随意的往那一站,连绵的青山顿时俯首在他脚下,天空的浮云气泡一样烟消云散,郁郁葱葱的树木仿佛打了兴奋剂,根根挺拔有力枝条抖擞,如同迎接元首的仪仗标兵。“你们来了”高大的身影背着身,缓缓抬起了仿佛时刻在沉思的头。他的语调低沉有力,像铿锵战鼓的余韵,背影山岳一样坚挺。  “帝俊后人陆离”、“凤皇慕容冲”二人同时自报家门,然后单膝跪地,朝这个山岳般的男人行礼:“拜见丹朱大帝”  “起来吧”丹朱挥了挥飘逸如云的宽阔衣袖,缓缓转身。  只有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王霸之气,山洪一样倾泻而至。作为华夏先贤、洪荒霸主,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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