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异大陆,在部落中长大,有一次商队来贩卖物品,送了样东西给主角贩卖军火的小说

寻明记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当肥仔在棚子上踩了个大窟窿掉下去的时候,心里暗骂,那漂亮小姐不是说安全的吗!说棚子可以支持几百斤的吗,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肥仔抬头,身上酸痛,哇塞,没死,中大奖了。手能动,脚能动,中奖了,居然没事。慢着,天怎么这么黑啊!当头突然浇来一盆水,身边怎么出来一圈古装的男女。  娘的,挺俊的,刚选秀的时候怎么没看到,妈妈咪又藏私货。  肥仔想站起来,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小了,那是一只瘦弱的手。  啪,一记耳光!肥仔脸上热辣辣的。  “小兔崽子,敢偷看三娘洗澡,爬那高,不怕摔死。”  肥仔懵了,抬头看去,一个敦实的长的和包租婆一样的中年女子,恶狠狠的站在面前。  肥仔看了看四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后脑一痛,成功的晕了过去。  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李妈妈,算了吧,他好像摔的不轻。”  李妈抬头对着窗户上一年轻秀丽的女子笑道:“三娘心肠好,要不老娘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杜二,把他丢屋去。”  那三娘摇了摇头,关了窗,心内嘀咕着,你自己娃,打给我看,这楼里姑娘哪个他没偷看过。  李妈心里则美滋滋的,还会装晕,小兔崽子挺精,像我。  夜漆黑,肥仔醒来,房间感觉还干净,就是真的黑,不是做梦吧!  肥仔轻轻的咬自己一口,有痛啊!伸手摸摸,呀,床下传来快速的窸窸窣窣声。有老鼠,肥仔吓的全身肌肉一紧。  这是做噩梦!这是做噩梦!肥仔摸摸胸口,极力的安慰着自己,睡一觉就好,睡一觉就好,肥仔又睡了过去。  天亮了,房屋外人声渐起,肥仔又醒了过来,下床走了两步,左右打谅着房中的器物,这个梦太真实了吧!  这是哪里?怎么会这样?肥仔推开小屋的门走出去,太阳在天上,有个水塘,照照,妈呀!肥仔直接一个踉跄,掉进了塘里。  “有人跳水了,快来人啊”一声惊叫,响彻后院。  一群人涌出,七手八脚把肥仔拉了上来。肥仔扑腾了好几下,也喝了些水,坐地上哇哇的吐了几口。那李妈大啦啦扑了过来,直接抱上。  “要死了个,娃呀,一大早就想不开,谁欺负你了,老娘帮你找回来。”肥仔傻眼了,真傻眼了。  李妈高叫:“王大麻子,快去找张郎中来,这娃脑壳摔坏了。”  一个月后,肥仔终于认命了,再也不满院子跑,再也不在掉下来的地方来回蹦跳了,是的,他穿越了,叫高进,抚顺太平弄丁号私窑老鸨李莲花的亲儿子。  现在他坐在大桌的下首,过年了,窑里的九个女人以老鸨李莲花为首正坐一桌喝酒。  万历39年的春节,李莲花拉着儿子的手,塞他一个红包笑着祝贺他十一岁了,窑里的女人们高兴的行着酒令,喝着酒,唱着曲。  高进摇了摇头:“何其香艳!”,转头看着已经被灌倒在桌下的王大麻子和杜二,皱眉捂鼻,做君子状跨出。  三娘看着高进的背影,对李莲花道:“李妈妈,高进好像好了点。”  李妈已经喝的七成醉了:“张郎中说小兔崽子歇歇就好,我看也是个庸医,傻小子摔的七晕八素,连姓啥都忘记了,我好命苦啊。”说着说着,就要开嚎。  高进正走到门口,听着心中一叹,停住回望道:“娘亲,我先歇息了。”  满堂中人一顿,哑然一片,“李妈妈,高进识得你了。”“李妈妈,高进叫你娘亲!”“李妈妈……”  既然来了这个世界,自然要好好的活下去。虽然没有穿越成皇帝或者皇帝的兄弟、儿子,也没有穿越成富二代、官二代,但是也没穿越成日本兵,或者印度阿三,高进心情还不算太坏。  一棚隔千年啊,不对,没有千年,现在是万历39年,公元1611年,大明,我键盘上日夜思念的大明啊。  晚上歇业后,王大麻子会负责给高进讲讲生意经。  高进扭着提了一天茶壶累的酸酸的手,一边耷拉着眼皮,一边听着王大麻子说教。  “要买到漂亮女孩子,给她好吃喝,教她识字念书,诗词歌赋、吹拉弹唱、书法绘画、女红厨艺。同时还要纵容这些妓女的小性子,有性格才好卖,往往可以千倍获利。”  “那不就是瘦马”高进耷拉着眼皮,无意识的随口说道。  王大麻子停下正举杯喝茶的手,顿了顿:“对,就是瘦马,以扬州为首,扬州其地附近富商较多,容易出手。”  高进撇了撇嘴:“我们家这个只能算私窑啊。”  王大麻子尴尬一笑:“头等妓院的妓女们笙管丝弦书画必精一门。”  “二等妓院的妓女漂亮但不通文墨或岁数较大多是被头等妓院淘汰下来的。”  “三等妓院妓女年纪都比较大,或者年纪轻但长得不漂亮。”  “最次为窑子,破屋子寒窑脏土坑而已,俗称“老妈堂”。”  “我们这三娘也算是大院里呆过的,二娘年轻的时候也还漂亮,金花、银花、杏花、宝莲、碧莲、小桃也还年轻,虽然不是百里挑一,但是都有特色,我们这里可以算二等之末。”  高进看了看王大麻子严肃的讲解着嫖经:“哎,这个啥,启年叔,为啥我们不搞个招牌。”  王大麻子皱眉说:“这个,去年选秀我们败给了佟家的独一楼,半年不能挂牌,过完年选个吉日就可以挂了,你这个都忘记了。”  高进掩饰道:“啥也不记得了,启年叔,不早了,先歇着吧。”  姑娘们天天有客,自然三娘生意最好,虽然接客最少,但三娘弹唱一番,挣的最多。  生意好,伙食不错,顿顿有鸡鸭,高进就如吹了气的气球一样,成为小胖子的趋势不可逆转。  看着小塘倒影里圆滚滚的身材,高进摇了摇头,真是天妒英才,谁说穿越的人都是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一群骗子!  高进被背着手走开,他要去倒茶水,这个小窑子里,人不多,高进很担负着重要的工作,茶博士。  李妈和王大麻子在拐角看着来回小跑忙碌的高进。  王大麻子呵呵的黑心的笑着:“李妈,我这让高进负责姑娘们洗澡水的办法妙不?”  “那也是我娃长进,将来要做杏花楼的掌柜,自然应该是阅人无数才对,否则怎么能练出一对好眼力。”  李莲花远远的看着高进跑前跑后,心里面突然有子承母业的骄傲。  “出来吧。”三娘坐在盆中,一边轻柔的洗着右手臂,一边轻轻的叹息。  高进拎着茶壶嘿嘿的从屏风后钻出来。  “三娘,我倒好水后,听到蛐蛐叫,抓蛐蛐呢!”  三娘呵呵的笑了:“要看也无妨,只是不要摔了去,上次算运气好都摔的这样,下次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李妈妈还怎么活。李妈就你一个独子,又对姐妹们有恩,我们不想看李妈伤心。上次李妈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埋怨我的。看不要紧,但人要走正途。”  高进不好意思的转身欲出门。  三娘唤道:“扶我出来吧。”  高进扭扭的上前扶了,只见白花花的一片。  三娘看着高进呆呆的样子,笑道:“发什么呆,快来啊!”  高进满脸通红,伸出手去。
  高进捂着鼻子快速的跑向厨房。  三娘慵懒的躺在床上,心内信心百倍:“我的身体看看都这么有魅力吗,小胖子这鼻血流的,太夸张了。”  龙抬头那天,杏花楼举行了个简单的挂牌仪式,放爆竹,上牌,祭神,一套规矩忙完,精疲力尽但是生意兴隆。  李妈转悠了一圈,咦,臭小子高进不见了呢:“碧莲,看高子没。”  碧莲正忙着化妆:“李妈啊,今天没来高子,有个矮子。喏,银样蜡枪头。”  只见一个矮壮的汉子,留着金钱鼠尾,扶着墙就出来了。  碧莲娇滴滴的迎了上去:“这位大爷,你同来的还没出来,在花厅歇着,我去给你泡壶好茶。”  那矮壮汉子一听:“还没出来,不行,你扶我回去。我再给你二钱银子,你要叫响点。”  李妈听着,摇摇头,往后院走去。  高进在后院正劈柴呢,很认真的一刀接一刀。  李妈骂道:“臭小子,前面忙着,怎么这时候躲到这里劈柴。”  高进抬头,擦了把汗:“前面饭庄的二子不是在吗,叫他忙下啊。让他们在这里定点卖饭,总要干点活。”  李妈一边举手望了望太阳,太阳一点都不热:“你那点小心眼当我不知道,每次有鞑子来你都躲这里,这抚顺城里满大街都鞑子,你躲哪去啊。开门做生意,哪有挑客的。”  高进很用力的劈开一段柴:“嗯。”  李妈扭着屁股走了:“快到前面倒水去,现在客人多。”  花厅,七八个文人骚客,正围着听三娘弹曲,琴音淼淼,伴着琴音,杏花正在跳胡旋舞。  王启年花厅里正照应着,看见高进拎着茶壶进来。  “启年叔,二子怎么不在?”  “二子啊,刚楼上点了几个菜,去拿去了。哟,二子,来了,高进,快帮二子去碧莲屋里上菜。”  高进转头,看那瘦瘦的二子,心里嘀咕着:“怎么长的和小沈阳样的。”  高进接过二子手上的酒壶,上楼进了碧莲屋里。“大爷,上好的酒菜来拉。”  高进唱肥喏,二子则见机的从食盒里端出酒菜。  只见房里,那矮墩的金钱鼠尾男子蹲在凳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跳舞的杏花,旁边一汉人打扮的男子笑道:“额尔德尼,这地方很有特色吧。”  “佟管家,不错不错。”额尔德尼眉开眼笑的回答。  高进上完酒菜,掉头,看见碧莲还在床上,正要过去照应。  听碧莲妖娆的说:“大爷真厉害,妾身都爬不起来了服侍大爷了。”  碧莲向高进眨了眨眼,高进心里一笑,帮碧莲放下了帘子,转头钻进了隔壁王二娘房里。  高进转头,看二子还在后面,顺手把手上的茶壶望二子手里一推,去帮我走两圈。  二子讪讪的走了。  高进钻进王二娘房间里的屏风后,在墙角打开一个小口,倒是妓-院里里常有的窥孔,用来监视妓-女房里的状况。  只见那佟掌柜招呼那额尔德尼:“想当年我十九岁的时候也曾一夜七次,没想到兄弟你十九岁更加生猛。”  额尔德尼喝了口酒:“哈哈,佟掌柜也有如草原上的壮牛,非常不错。这次马市,我们准备好了上好的马匹和牛羊,还有充足的粮食,我们要的货你们准备好了吗。”  那佟掌柜摸了摸胡须,叹道:“生铁好办,关键是成套的盔甲不好配,这次也就从各千户所搞到了一百套,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我们佟家没有货,其它商家就更没有货了。”  “大汗说了,铁器不管你们有多少,我们都要。郝图阿拉的好铁匠还是少,要多弄几户来。如果这边有愿意过去的,安家费每户五两银子。”  额尔德尼咪了口酒:“一般会种地的也要,我们有地,每亩地只收这边一半租子,每家可以借头牛。马市那天,货我要带走,大汗那边要的着急。”  佟掌柜心里盘算了下:“那我得这就回去准备,马市那里还要打点下,这三天你就住这里,也算闹中取静。”  “不行,岳乐顺还在营地里,我明天再来。先喝。”  高进正听的欢,突然耳朵一痛,就被拎着起来。王二娘笑脸盈盈,高进做了个嘘的手势。  二人堵了窥孔,二娘笑呵呵的一把抓着高进,轻声道:“来,给二娘锤锤腿。”  高进一边乖乖的捶腿,一边呵呵的笑了:“二娘,你今天生意真好!”  王二娘呵呵一笑:“这两天快开马市了,周边进城的多。你那个消费满二钱银子送现银抵用券的主意真不错,现在回头客真多。谁说你摔笨了。”  高进直接就腻上了二娘的大腿:“捶腿可以,你要给我讲讲去年选秀怎么输掉的。”  二娘喝了口茶水,“去年,我们杏花楼和怡红院、怡香院、独一楼、翠红楼选秀,争进前三甲,你三娘在做诗上输给了翠红楼,按赌约摘牌半年。”  二娘叹了口气:“其实,本来不必打那个赌的,谁叫你在现场偷看翠红楼的红衣姑娘换衣服被抓了,楼里这多姑娘,在家门口了也不忍忍。”  高进愕然。  “其实,红衣作的诗歌,也就是和张举人买的,佟半城,就隔壁那佟管家的东家,既然想要捧独一楼翠芳芳,总是想好了办法。正好抓住你,嗯,臭小子,摸哪了。”  高进低头一看,呀,咸猪手。  高进心里嘀咕:“我这不自然反应吗!”,嘴上不由自主的说:“这里软软的。。”  “滚!”一声娇叱,一把扇子飞出,一个小胖子抱头鼠窜。  夜深,高进在屋辗转反侧,佟半城的管家和什么儿的你,对了——叫额尔德尼,高进绞尽脑汁,就记得这个儿的你是老努的“巴克什”。  今天白日里,额尔德尼为了显得比佟管家房事更能耐,多出了好几分银子叫碧莲装高-潮,看来这个额尔德尼是个要面子的主。  三天后马市,马市,马市,高进突然心里一惊,坏了,三年又三年后,鞑子是要屠城的啊!  那个怎么办?到小岛上去招兵买马,到城外去当兵,还是先躲南方去,莫慌莫慌,还有六年。  高进摸了摸枕头底自己的小金库,一共只有一两银子。  悲催啊!高进举着一两银子欲哭无泪,有这么安排人穿越的吗!  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啊!  高进暗发壮志,从明天起,要每天早起跑步,而且一定要学会骑马,争取逃命的时候跑在最前面。  高进跟着一阵沮丧!哎,为嘛我只是宅男,不是国家射箭冠军,不是某某tv记者,不是特种兵,也不是赛马爱好者,选择我来拯救这个世界完全错了嘛!  为嘛,为嘛!高进在心中呐喊。  “哎呦,哎呦!”墙外突然传来女人阵阵的惨叫!
  高进抓起门闩,跑出房门,却是小桃帮李妈在嘴里上药。  原来,杏花楼这两天的生意很好,好到李妈笑得牙都痛了。  第二日中午,王启年跑去找了常来看病的张郎中。  张郎中屁颠颠跑来一看,风火牙痛,开了两剂消平的药,又屁颠颠的跑了。  高进纳闷的问王启年:“张郎中哪次来不占点宝莲的便宜,今天怎么跑这么快?”  王启年道:“说是有个叫陈若虚的大夫来了,在四方楼和城里的医生一起喝酒。”  “陈若虚,莫非是他?”高进说:“启年叔,我上街耍下。”  “早回,院子里忙,记得到东记酒铺沽三坛酒来。”王启年追着高进快速消失的背影拉长了脑袋叫道。  四方楼,在抚顺所中街鼓楼边上,算是抚顺所一等一的酒家。  张郎中摸摸额头的汗,呵呵,没迟到,整了整衣冠,缓步踱了上去。  二楼大厅,几个人站起来。一人拱手笑道:“若谷兄,怎么迟到了。”  “刚才出了个急诊,恕罪恕罪。”张郎中特意挺了挺身上的药匣。  房子正中一五十多岁的老者紧步上前,牢牢握着张郎中的手:“师弟,一别十载,前年听说你在此处,特来邀你回乡,一了师傅遗愿。”  张郎中看了那老者,哽咽道:“师兄莫多语,当年我曾与师傅言,不得医道不返乡,不能食言。今日你我师兄相见,不醉不归。”  高进吊在后脚看了,直接去了东街沽酒去了。  天刚擦黑,门口一阵喧闹,李妈跑去一看,原来是喝的醉醺醺的张郎中张若谷带着同样醉醺醺的陈若虚。  “哎呦,张郎中啊,今个怎么喝这么醉啊,小桃,上壶醒酒汤来。”  正倒水的高进一看,哎呦,正主来了,头一个名人啊!  “小娃,快去叫三娘弹个好曲,师兄,这里姑娘弹的曲子可是抚顺一绝哦!”张郎中唤着高进,一边软倒了过去。  高进看看若虚,瞅瞅若谷,李妈高声唤道:“不用了,都趴着了,杜二郎,把他们扶厢房去吧。”  “包裹,我的包裹。”陈若虚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一阵头痛。  “你昨天喝多了?包裹在这里。”高进正打着洗脸水进来。陈若虚恍然,看了看面前这个小眼睛,圆滚滚直勾勾用很激情又带点猥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胖子,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身上,还好衣服在身上。  “哦,小二,这是哪里?”  “杏花楼。”  “杏花楼?妓-院。”陈若虚一个机灵,想起身,一个转身直接掉下了床。  高进想起这位仁兄是讲“五戒十要”医德的好郎中,笑着宽慰道“是我们请你来看病的。”  “不是啊,我是请你来听曲的。”张郎中洗完了脸,正懒懒的走进来。陈若虚刚舒一口气,被这句话一说,跳了起来。  张郎中见势不好,立刻尿遁:“我去方便方便。师兄莫急,先洗把脸。”  高进低头偷摸笑了笑,转身跟着出去,就听张郎中嘀咕,都这多年,还是老古板。  花厅,陈若虚抬头看天,张若谷低头望地,高进看了看这俩师兄弟,一边暗笑一边上菜:“陈老爷子,这个糕点,虽然不比你的八珍糕培养脾胃,壮助元阳,但也是我们店里王二娘的好手艺,请尝尝。”  陈若虚一愣,看了看张若谷,满心疑惑的看着高进。  吃罢糕点,陈若虚问正收盘子的高进:“这八珍糕,你从何而知?”  高进笑道:“张郎中经常来我们这出诊,有时会提起陈老爷子你医道高超,内外兼治,神乎其神啊,也提到过你的八珍糕是轻身耐老的良品。”  陈若虚沾须一笑:“师弟妄言啊,对了小二,你说你这里有病人?”  “哦,是我母亲昨日牙痛,张郎中昨日来开了两剂药。”  高进看着张郎中正想着怎么圆过去,李妈正好走进来:“张郎中,我牙不痛了,但是一咬还不舒服那,昨晚你的房钱和前段日子挂的账该给我了吧。”  张郎中脸上一红“李妈,些许小帐,等我马市上挣了一并给你。”  陈若虚亦皱眉:“师弟,多年来你滥赌的毛病还是没改啊。嗯,李妈,我来看看你的牙,嗯,方子。师弟开的方子没有问题,但是这颗牙齿已经缺损,针刀器械无法外治。”  高进忍不住插嘴:“如果能把此处磨干净,可以补牙的啊。”  陈若虚道:“磨干净倒是容易,但是以何物来补呢?”  高进心里笑开了花,我是男主角呀,我有主角光环,我有金手指呀,靠!  “补牙,可以用这个!”高进高高举起手,陈若虚、张若谷、李妈都瞪大了眼,齐声道:“银子?”  高进缩了回手:“不好意思,自然要调制下。缺牙处修整干净后,用熟石灰铺底,然后加入这个的调制物。”  李妈张大着嘴坐在椅子上,牙放银光,一脸惶惑。陈若虚和张若谷沾须仔细端详,不断点头。  陈若虚叹道:“高进小兄弟,这个配方真是不错。”  高进心里贼笑,看着李妈嘴里银汞合金补好的牙齿,这个大规模使用是二百年后啊!  “娘亲,记得一天不能吃过热和硬物哦。”高进殷勤的表露着孝心。  李妈捂着嘴走了,陈若虚拱手一礼:“高进小兄弟可曾学过医道?”  高进惭愧道:“没有。不过如果若虚先生愿意,我可将此法与若虚先生共享,广利众生。”  陈若虚正色一鞠:“若虚代苍生谢过高进小兄弟。”  张郎中也在旁边正色一鞠。  高进笑着还礼:“当不得,当不得。张郎中,马市你要行医,不如我们携手给人补牙,补一牙三钱银子,得银平分可好?”  张郎中笑道:“好主意。师兄,不如你也去看看,马市上淘些长白老山参回去。”  张郎中说完却无人应答,回头,只见陈若虚正在伏笔记录今日医牙过程。  高进轻轻上前,哇塞,《外科正宗》的原稿,价值连城啊!  啧啧,谁说中医没有外科手术了,大明朝的陈实功陈若虚老先生已经可以做气管缝合手术,更不用说一般的鼻息肉摘除术、脓肿引流手术!  高进一边痛斥野猪皮阻隔文明发展,一边飞快的琢磨着马市上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资源,卖个好价钱。对,君子欺之以方。  高进正色对陈若虚说道:“若马市遇到疑难病症,还请陈若虚老先生援手哦。在下先替广大苍生谢过陈爷了。诊金,我来定价?”  陈若虚一愣,看着面前市侩的小胖子爽朗的笑道:“可以,但是穷人不能收。”  “不能少我一份”,门外炸雷般传来一声。
  高进诸人抬头看去,原是李妈听到做生意,冲了进来。  李妈虽然要占份子,但是坚持不参与投资,谈判宣告失败。高进叹气遇到了葛朗台,幸好还有八钱银子的本钱。  虽然无人投资,但是眼前已经满是银子放光的高进依旧欢快的拉着王启年出门张罗去了。  “启年叔,还有多久到啊!”高进蜷缩在杏花楼的平板拉车上,对周边光秃秃的地面和周边热闹的去马市的人流一点也不感兴趣。  “还有五里地,快到了。”  高进心里嘀咕着,都快晌午了,尼玛,这也太慢了,抬眼看了看周围,浑河水静静的流淌,高进心里一个激灵,一阵惆怅,仔细观察起地形来。  章党河与东洲河一东一西汇入浑河,东西是横亘的群山,南面有一条东西延伸的长岭,颇为陡峭,高出河岸六十米以上。  王启年指着长岭的东端山峰说:“这个叫“黑虎头”,西边那个叫“鹰嘴砬子”。“黑虎头”那边对着的一座独立山头,叫“白龙山”,上面有官军驻着。”  高进估摸下,那白龙山明军军营距马市圈门就2公里多,向西是西毛台子烽火台,与卫城烽火台、鹰嘴砬子烽火台、黑虎头烽火台拱卫相连。  马市西距沈阳约六十公里,东南距后金政权的赫图阿拉城七十二公里。后金简直就是李成梁下的蛋啊,谁******说李成梁和野猪皮没关系,高进产生掐死某些人的冲动。  不费什么力气进入马市,高进好奇的看见一片民族大融合的美好画面。  正在占地趸货的汉人、女真人和蒙古人,汉人卖的主要是铁制农具、耕牛、茶叶、丝绸,女真人卖的是人参、貂皮、松子、木耳、粮食、土布,蒙古人卖马、卖羊,  市场有大商人,也有小商户,也有跳蚤市场类型的个人,大家互通有无,气氛融洽。有汉人穿着女真服饰,有女真人穿着汉人衣装。甚至还有汉人和女真人一起经商,总体上蒙古人少些。  王启年看着睁大了眼睛的高进,笑着说:“每年龙抬头后,李游击选好吉日就会宣布开市,一直到年底封关,隔三日就有一市,南北商人都会来,有的长住于此,看里面这些房舍,都是他们的固定店面和仓库。”  高进说:“启年叔,有没有出租的铺面,我们选个地段好的来。”  王启年说:“没问题,很多?”  选好门市,高进对王启年刮目相看,不显山露水,原来这货还是个砍价的好手,人才啊,会做帐、能砍价、有武力,有见识,难道叫王启年的都是人才?  高进正满腹狐疑,突然前方一阵喧闹。  王启年一拉马缰,说:“高进,上来我们走吧,前面人牙子卖人啊。”  高进不想惹事,应了一声正要上车,只见一个男孩拉着个五六岁的女娃子,冲出人群。没走几步就被人扑到,倒拖了回去。女孩子吓的哇哇哭叫,男孩子也在地上拼命挣扎。  高进好奇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启年解释道:“建州的女真人,有时候去掠了其它的部落,有的时候还会掠了汉人,在我们这里卖番人,在他们那边卖汉人。那个女娃子是那个男孩子的妹妹,好像那边要把他们分开卖了。”  高进问:“卖多少钱?”  王启年道:“娃儿不贵,成年的女子和男子贵点。”  高进看着眼前颇为凄惨的样子,望了望周边依然各自忙碌的同胞们,一阵心酸。什么时候国人才能自治,满心自扫门前雪将让你们变成被奴役杀戮的对象,什么素质的国民造就什么素质的社会与政府啊!  高进拉着王启年走近了人牙子,伸开手,看了看手心紧紧的攥着剩下的六钱银子,狠了狠心:“这两个我买了。”  王启年惊讶的看了看高进,高进坚定的重复说:“我买了。”  人牙子大笑:“都快天黑了,给你个好价,一两银子,刚才那人要买这个男娃,都出了八钱银子,现在搭个女娃子,怎么样,一两银子?要不要”  王启年骂道:“什么货色,还敢卖这高,明显这娃有病,带回去还要医治。打个对折你都挣了。”  人牙子气势汹汹,一把抓过男娃子的头,掰开嘴:“看看这牙,拍拍这胸膛,过几年就是好劳力,不买莫乱说,小心我废了你。”  王启年大声道:“看看,这胳膊瘦的,能种地吗,能放羊吗。看看你地上那两个,都爬不起来了,莫不是有痨,开山见海,上马跑川,卖货卖人都没事,但总要有个公道价。诸位,你们看,是不是这个理。”  正说着,一队人马经过,大家回头,只见一个将领威风凛凛,一群亲卫围护在前。  有人带头鞠躬问好,大家一齐收声附和。  马队里一骑踱了过来,大声喊:“什么时辰了,赶快结束。”  那人牙子点头说声:“是的,小人马上结束。”  人群一哄而散,马队也自去了。  王启年斜眼看了,掏了高进的银子就要切出五分银子,那人牙子看着眼热:“算了莫切,这两个搭给你。”  王启年看了看高进,高进摇摇头。突然两只黑瘦的手紧紧抓住了高进的裤脚。高进低头,看见两双眼睛,就像希望小学那大眼睛姑娘样的满是期待。  高进彻底晕菜了!  擦着天黑,高进的车伴随着关城门的声音同时进了城。  李妈惊讶的望着一车难民和垂头丧气的高进:“你不是出去发财去了吗,怎么又带回这么多张嘴啊,王大麻子,你也不管管,这个家没法过了。”  高进看了看自己带回的1大2小1幼,咧了咧嘴:“陈若虚老前辈,我给你带回四个苍生,请帮忙医治下,他们都是穷人,所以我依照你的吩咐没有收诊金。”  那1大拉着2小1幼跪了下来,用生硬的汉语道:“感谢主人救命大恩,我们会干活,我们吃的少。”  李妈眼圈一红,用手绢摸了把脸:“该死的小兔崽子,弄些这么煽情的人到我面前,我都要感动哭了。快把他们赶开,先去洗洗,臭死了,我还要做生意那。”  等高进带着王启年安顿好这些难民,月亮都休息了。  高进看着劳累一天的王启年,衷心的说了声:“谢谢你,启年叔。”  王启年大笑:“这是你第一次有善心,我很好奇。自从你上次摔下来后,就不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小坏蛋了。”  高进伸了个懒腰:“我以前很坏吗?启年叔,嗯,你到杏花楼前是做什么的?”  王启年笑道:“真想知道?”  高进凑了脸在王启年面前认真的说:“真的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那你去把你妈的肚兜偷给我。”高进望着一脸正气的坏叔叔,立刻口吐白沫。  不欢而散,高进自去睡觉,睡眼朦胧,翻身伸个懒腰,忽然看见眼前一堆黑呼呼的人头:“鬼啊!”
  高进见眼前黑乎乎一片人头,心头一惊,翻身跳起,细看,原来是1大2小1幼,晕:“你们不去睡觉,还在这做什么!”  “高少爷,鸡叫三遍了,主母说叫我们来你这里等你起床看东家有什么安排。”大个的中气不足的说。  这时,张郎中在花厅高叫:“高进小弟,准备好了没?”  高进郁闷的爬了起来,心道李扒皮,我是你的亲儿子啊!  高进感叹自己穿越了还是**丝命!  来到花厅,陈若虚已在花厅用早饭了,高进一礼:“陈师傅,你看看这几个人今日状况如何?”  陈若虚挨个看过:“无妨,只需要再调养半月就好。昨天已经给他们切开了排脓,身体无大碍,不劳累就可。”  高进心头一松:“那个大个你叫那个那个,对了巴雅尔,你带着这几个娃儿继续到柴房休息。杜二叔,我不在的时候把我的饭分给他们吃吧。”  “巴雅尔,希望我能挣到钱,不然我们就要四个人吃一份饭了。”  那巴雅尔恭敬道:“高少爷,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张郎中一边笑道:“李妈昨夜里说谁买的谁养,难道还会当真?”  高进笑道:“你何时见过李妈少收过一钱银子。这顿早饭,都收了的。”  张郎中一听,点头称是,立马把剩下的打包到怀里,把碗又用舌头清过一遍,然后放下闪亮的碗,满足的说:“我也不亏,昨日的银子,李妈免了,说是咱俩合伙生意,她做东。”  高进笑道:“快走吧。二娘,我的东西好了没?“  王二娘从窗口丢了个包袱下来,啪的正好打到踌躇满志的张郎中的头。  二娘一看是张郎中:“哎呀,郎中,今天绣球归你了,好兆头啊!高进,我补觉了啊,你要的这东西可费时了啊!”  张郎中闻了闻那包袱的香味,高进一把抓住包裹,拉着张郎中就走。  “李妈,你真放心高进他一个人出去行商?”王启年躲在李妈房间里的窗缝上望外张望着。  李妈躺在床上,懒懒的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出来接客了。养大的鸟,总要出去飞飞。我的娃我清楚,他自从摔下来后,就正常多了。难道人要正常,还真需要摔到头。”  王启年犹豫道:“我有时候觉得有点不对,高进现在知道的东西有时候比我都多。想当年我被李如松大人提拔为亲卫,走南闯北这多年,才开阔的眼界……”  “别提你那旧事了,当年要不是我去马市赶集,高进臭小子闹着要到浑河边抓鱼,死了大半的你还不被浑河水冲哪去了。”  王启年陷入回忆的沉思中,轻骑悄悄出关,风萧萧,突袭费阿拉,有埋伏,人越来越少,突到了浑河边上,又突然杀出一只队伍,箭法精准,装备精良。  李如松大帅中箭,队伍散了。因为是悄悄出关,最后官报的是土蛮犯辽东,兄弟们不值啊,王启年抹了把泪水。  李妈来到王启年面前,把他揽入怀中(注:野猪皮唯一的一次两年连续进贡,历史的遮遮掩掩总有尾巴)。  今日官道人比昨日还多了,张郎中赶着杏花楼的马车,陈若虚和高进坐在后箱,一路攀谈,兴致高的时候,高进还学着赶了会马车,天气晴好,一路逍遥。  马市已经开了,虽然比不上后世广东春运的火车站,但是二万人也算的上人头攒动、人山人海,打上招工广告和招聘大会就一个场面。  爆竹声此起彼伏,高丽人、女真人、蒙古人、汉人的叫卖声一浪高过一浪。  陈若虚先自行游玩,高进和张郎中准备开张。  一阵炮响,高进把两张大大的招牌幌子往准备好的长杆子上一挂,迎风展开,煞是气派。  一面是一顆大白牙旁写个——牙科圣手,反面写着——祖传秘技。  另一面写着大明御医,外科宗师。  张郎中一看,笑道:“小高御医,你看我张御医今日这行头如何?”  高进看了看换了一身华服的张郎中:“嗯,颇有宗师风范”,两人哈哈奸笑。  正这个时候,一群女真人路过门口,其中一个年轻的胖子一眼看到了幌子,念到:“大明。。医,达海,这个字念什么?”  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轻声道:“大明御医,黄台吉,这个字读御,是给皇帝看病的医生,看来今天这里有高明的医生,可以告诉我们的族人到这里看病。”  “大明御医,嗯,你有烂牙,走我们看看去。”  过了一会,达海捂着大嘴,一脸痛苦。  黄台吉则哈哈大笑:“果然奇妙?”  高进看着刚拔了颗牙,补了颗牙的达海,哦,这个小神童完全不像女真人,靠,又是哪个逃亡的汉人遗种。  黄台吉看了看和达海一般高的猥琐的小胖子高进,想起刚才他收钱时贪婪的样子,心想,御医身边也有这样猥琐的人,还是达海可爱。  小胖子高进想着却是:“大胖子黄台吉,如果我干掉你,历史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没等高进把梦想实施,他就被身边早就围成一片看热闹,见有成效的围观者伸手递出的银子淹没了。  终于关市了,上好门板。高进灰头土脸,张郎中也是精疲力尽,陈若虚则是哈哈大笑。点上昏黄的油灯,吃罢带来的干粮,张郎中将碗筷一推。高进掏出装银子的银袋,往桌上呼啦倒去,闪闪发亮的银两堆了一桌。三人围着纷纷咧着嘴傻笑。  张郎中道:“亏你想的出给师兄个专家号,每人多收三钱银子,哈哈。”  高进用笔在纸上边写边说:“陈专家看了一百六十个,张御医看了二百个,一共收入一百五十六两,马市抽税三十税一,扣除成本、门面和明天的预留成本,今日盈利九十两,每人分三十两,各位专家意下如何?”  张郎中伸手抓了银子哈哈大笑,陈若虚看这老气横秋的小眼睛胖子,满意欢喜。  大秤分金已毕,然后就是大碗喝酒。张郎中摆出酒碗,高进开心的也想闷一口,抓着张郎中行李旁的酒壶就准备倒。  张郎中叫道:“那是灰酒。”  高进凑酒壶口闻着酒味道:“灰酒?啥是灰酒,咱消毒用烧酒是可以喝的。”  张郎中颇为自得的说:“不能喝。我这个灰酒与一般烧酒不同,经过了我张氏加工,可以清洗创口,但是不能服用。”  陈若虚在旁解释道:“一般酿酒酒初熟时下石灰水少许使之澄清所得之清酒称灰酒,同时还可以防酒酸。药用一般须无灰酒,我师弟在常用的办法里加了点改动,就是不能喝了。”  高进心里一笑,不就是酒精的提纯吗!  哎,不早了,明天还有工作,睡吧?没有干掉黄台吉,哎,谁说黄台吉博古通今,这个野猪皮和儿子们中唯一的读书人,也就是识字的水平啊!  明天,会有很多银子吧!高进满心期待。
  到第三天马市关市,高进的马市生活都非常充实,虽然累点。但是每日都有大笔的银子入账,却是件极其开心的事情。  高进摸着鼓鼓的钱袋,数数足足有一百二十两银子,幸福值急剧爆棚,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哦也。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收拾停当准备返城,张郎中就忙碌着套马车,正忙着,突然跑来一队人围着马车,为首的却是达海。  高进看达海人年纪不大,行为举止却是早熟。  达海看向高进行礼,恭敬道:“大明的神医,我们部落也有病人需要你们的诊治,不知道神医可否愿意到我们的部落里去出诊?”  高进道:“不知道是何处?”  达海笑道:“郝图阿拉,离这里很近,诊金我们可以出20匹马。”  “太远了。”高进添了添嘴唇,摇头道:“要跑一天啊?张御医,你看呢?”  张郎中也摇了摇头。  高进想了想,说道:“不知是何病,如果方便,可以下次开市带病人来找我们。”  达海犹豫着,伸出手掌比划道:“付诊金好马百匹,如果能够看好,另有重谢。”  正谈着,一年轻胖子从后走来,却正是黄台吉,也不说话,只是旁观。  高进得空仔细的观察了历史名人黄台吉,脑后留着铜钱大小的头发,系着一根细细的辫子,上唇左右只留十余根胡须,标准的金钱鼠尾。  高进心中一阵巨恶,怪不得剃发令一出,各地反抗要群起云涌,清末才演变出来的阴阳头猪辫子都比金钱鼠尾好看多了,怪不得导演拍清朝片子都选猪辫子发型,原来是没有最丑,只有更丑啊。  高进回头看陈若虚的反应。  陈若虚含蓄道:“若是有重病人,去一次倒也无妨。”  高进想了想,下了决心,大声道:“这样,钱要先付。张御医,麻烦你把银子和马赶回去。告诉下我娘亲。我和陈爷去一趟就回。”  黄台吉大喜,果然这贪婪小子,许之以利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郝图阿拉还远,坐在达海准备的马车上,高进认真的望着着马车窗外一个又一个依山而建外面挖着土壕修了一层木墙一层石墙的寨子。  大寨子可以住几百来户,旁边分布着一些可以住几十户的小寨子。寨子旁边是大片的农田,有时候可以看到背着东西的农人,破衣烂葛,不知又是哪里掠来的奴隶包衣。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些汉人或高丽人因为犯罪或求生活,主动逃到女真人的地盘,女真人世世代代以射猎为生,渔猎经济,所以种地自然是奴隶的活。  这些主动投靠的奴隶,可以很快取得阿哈的身份,还可以娶女真女子为妻,允许自由的活动,但是他还是奴隶,包括他的孩子,孩子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的孩子,都是奴才。  高进盘算道,这一年,野猪皮应该有50多岁了,搞定了建州五部、长白山三部、野人女真(东海女真)。  海西女真目前只剩下了叶赫部、乌拉部。  野猪皮现在应该在忙着搞定他的亲弟弟舒尔哈齐。  高进心内盘算道:“按照顺治5年(1648年)满八旗6丁抽1丁,满八旗5万兵,30万户,每户5人,顺治5年满人可以达到60万人。”  “按照人口25年增加50%的一般规律计,1608年左右建州女真的总人口也就是20余万,4万户左右,抽丁可以过3万人。”  “野猪皮在1611年有4旗人马,基本算的上是人丁兴旺了。”  一路上,高进看到的寨子外都有溜马的人。  建州女真的部落都养马,但马不是每户都有,马只是狩猎的工具,所以建州女真的八旗马队,是在抢夺大量奴隶耕种大量土地,富有余粮的情况下建立的。  野猪皮的巨富是在抢劫以后啊,高进开始有点担忧黄台吉的人品。  浓厚的夜色中,郝图阿拉在高进的眼中露出了黑黑的轮廓。  高进随着达海穿过城外密集的房子,外城门,内城门,来到了一座三间硬山式前外廊式建筑外。走过五层石阶和硬山外廊式青水脊建筑。  达海让高进和陈若虚在外等候了一会,先进去禀报。  高进和陈若虚歇息了片刻,被人带了进去。  不是很醒目的院子厢房内,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躺在床上,旁边站着达海、黄台吉和几个女人。  躺在床上的汉子道:“这个就是大明的御医?”  黄台吉恭敬的回禀:“是的,阿玛,我在马市看到他们的医术很不错,就请回来给阿玛看看。”  躺在床上的汉子观察了一会,觉得陈若虚还可靠,道:“好吧。”  只见一个侍女模样的人上前,扶躺在床上的汉子翻身,脱下了汉子的裤子。  达海唤陈若虚和高进上前检视,高进仔细看去,原来病患在屁股上黑乎乎的部位,哈哈,老奴发肠疽啊!  陈若虚亦看出了门道:“内疽太深,不好拔浓,可用针刺之,挤出脓液,如还不出,只好慢慢用药调治。待我针刺试之。”  陈若虚取出刀针器械,高进在一边帮忙掰开野猪皮的黑屁股,一刀下去。嗯,那汉子身体一颤,菊花一紧!  陈若虚喝高进:“拉住,浓要拔出。”  高进两手使劲,陈若虚使劲一带。  “嗷哦。”野猪皮压抑的悲凄一声。  嗷哦,嗷,哦,嗷哦!  在一阵阵惨叫声中,诊疗终于结束。  排脓顺利,额头上微微滴汗的野猪皮顿时感觉身体舒畅很多,翻身闭目休息。  在一边背心流汗的黄台吉和达海见显出了疗效,高兴的带着高进和陈若虚告辞,回府休息。  关门睡觉,高进赞陈若虚道:“陈爷不愧为外科圣手,一刀下去,治有疗效。”  陈若虚小声道:“非也,此病已深入腑中,如调理不好随时可能复发。一旦复发深入其内,无方可救。”  “我们明日早离此地,一路看到这些蛮子扣我大明子民为奴,此非善地啊。”陈若虚感叹伤怀。  第二日天亮,高进和陈若虚就要告辞,达海却不让走,  高进大声质问达海:“为什么不让走?”  达海道:“我家汗王的病尚未康复,还请你们多住两天。”  高进据理力争:“多住两天,那我们耽误的生意怎么办?”  达海扳着手指算到:“我们已经付了100匹马,好马1匹4两银子,就是400两银子。”  “我们一天诊病诊金就有200两银子。”高进还是不服。  达海只能妥协:“你们在汗王不传召的时候也可以在我们这里行医,我可以给你们安排店铺。”  “也好。”争执无果,高进眼睛一转,就应了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看看形势再说。  郝图阿拉的居民人数不少,烂牙的自然也很多。高进与陈若虚忙了一天,累了个精疲力尽。  虽然这一日分到了50两银子,但高进却没有了昨日数钱的快乐,心内郁闷的够呛。  今天来看牙齿的有很多是住在外城的野猪皮亲兵,有的刚下哨还是穿戴着盔甲武器来的,盔甲武器的质量非常好。  其他来看病的不但有高丽的铁匠,也有汉人的工匠,他们的生活条件都得到了野猪皮的优待,从交谈中可以发现郝图阿拉北关的铁匠铺的生产能力和生产质量已经较高。  野猪皮的手下,刀能破甲,矢能透铁。是谁说野猪皮连刀都不能生产,没有晋商就完蛋了。  高进心里愤愤的骂着,一群骗子,说什么女真人武器落后,真相是建州女真拿着比明朝还边军优秀的装备,运用向明军学来的战术,打败了所有不服从的部落啊。  高进暗下决心,尼玛,明天要想办法走了!
  越想越郁闷的高进忽然想到去找达海再说说。  迈步出去,高进看到客房到前厅旁边有个小门,想来是近道,推门过去,却绕进了后花园。  花园不是很大,有些不算名贵的花木,天冷光秃秃的也看不出什么品种。园子里也没什么人,毕竟蛮子一切都是草创,还没什么眼界,基本陈设就如比较富的大明富裕人家。  走过一间屋子的后窗,高进听见里面有一男一女说话。  高进好奇的从窗缝中望去,原来是黄台吉和一个美貌的年青女子。  女人扬着头,身材匀称,腰细臀翘,美丽的秀发盘着漂亮的发髻,一张精致打扮美丽的扁扁脸蛋上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仿佛放着勾魂的电光。  见有美女,高进迈不动步了,眼睛珠子弹出来一般继续偷窥。  黄台吉站在女子的面前,手上拿着一盘漂亮的首饰示意道:“阿巴亥,这是我这次在马市专门为你订制的,看看喜欢吗?”  阿巴亥,私人订制,有奸情?阿巴亥,不就是多尔衮的生母乌喇那拉阿巴亥,高进大感兴趣。  阿巴亥对盘中的首饰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冰冷的说道:“黄台吉,你深夜约我,不会只是为了这点首饰吧?你说有要事,我方独自随你到后厢房。有事快说,莫要惹人闲话?”  黄台吉伸手去摸乌喇那拉阿巴亥的手说:“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  乌喇那拉阿巴亥缩回了手,站了起来:“黄台吉,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的父汗还等着我回去。”  黄台吉受了刺激,一把抱住了乌喇那拉阿巴亥:“父汗最近身体不好,你深夜去了多少次褚英家,别以为我不知道。”  乌喇那拉阿巴亥啪的打了黄台吉一个巴掌:“褚英是长子,女真族父死子妻其后母,怎么也轮不到你。”  高进恍然大悟,历史上公元1620年“努”“尔”哈赤的小妃代音察告发当时的太子代善与阿巴亥有染,“努”“尔”哈赤也是以此语答复众大臣,并未予追究。  建州女真人婚嫁不受辈份限制,可以任其婚配,继母、伯母、叔母、兄嫂、弟妇,一律可以到手,各种熟女人妻禁忌与失格时有发生。  阿巴亥与太子代善相好,无非是想依靠大阿哥在家族中的政治地位,给三个小儿子铺开以后的生路。  事后,“努”“尔”哈赤给阿巴亥制定了约法三章:一是不准她再与任何人来往,二是不准她听信谗言,三是暂与她隔房。这是“努”“尔”哈赤一生最大的“绿帽绯闻”。  呀没得,高进心里泛起前世爱情动作片中的各种尖叫。  就如配音样的,一声女子的尖叫从屋中传来“不要啊。。”  高进回过神,从窗缝望了进去,就看见黄台吉恼羞成怒,准备霸王硬上弓,正狞笑着抓着乌喇那拉阿巴亥的肩膀,恶狠狠道:“你叫破嗓子也没用的,哈哈哈哈!”  乌喇那拉阿巴亥大叫:“汗王曾说死后要将我托褚英照顾扶养,我每次去都是汗王派我去送重要口谕。今天我来这里汗王也知道。”  黄太吉一愣,眼中冷光闪闪。  乌喇那拉阿巴亥眼光流转,握住黄台吉的一只手:“黄台吉,你的心意我知,今日我来还要犒谢你请来的医生,大汗治疗有效果,明日还要请他们再去看看汗王,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  黄台吉如掉在冰窟里忽然捡到根上去的绳子,才有心感觉一下那温暖白皙细嫩的小手,乌喇那拉氏却已经将手抽回道:“时间不早,我们去看那些医生吧。”  高进一听,立马悄悄的后退,原路闪回了房间。  陈若虚正自埋头笔记,见小胖子进来:“哦,明日之事如何。”  高进支吾着:“嗯,我刚。。”  一个高丽包衣及时走了进来帮高进解了围:“医生,我家贝勒有请。”  陈若虚放下笔,唤高进随着一齐随高丽包衣往前厅走。  到了正厅,高进与陈若虚抱拳简单行礼。高进见黄台吉、乌喇那拉氏融洽的坐在上首,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过。  乌喇那拉阿巴亥客套的慰劳了在座所有人,称赞黄台吉寻了好医生,关心父汗颇有孝心,赏上好长白老山参百斤,良马百匹。  乌喇那拉阿巴亥称赞陈若虚医术高明,授予汗王宫御医称号,赐放身份牌,赏赐陈御医正黄旗身份,白银六十两,长白老山参二斤。  乌喇那拉阿巴亥表扬高进诊疗有力,赐放身份牌,赏赐正黄旗身份,白银30两,长白老山参2斤。  众人欢喜,其乐融融!  第二日,高进和陈若虚又被传进了汗王寝宫诊治。  高进这次看清楚了明末历史上的传奇人物,野猪皮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满语意思就是野猪皮,长脸大个满身戾气,大眼上一双耷拉斜眉。因为身体素质很好,所以康复的很快。  高进用灰酒清理了野猪皮菊花附近的伤口,陈若虚再认真的检查了一番。  听陈若虚说只要好好将养按方子再吃一个月就没有问题了,宫里的所有人都很高兴。盛装华服的乌喇那拉阿巴亥上前高兴的替野猪皮穿着衣服。黄台吉则高声恭贺父汗身体康复,扮演着孝顺的好儿子。满屋子一片父慈、妻贤、子孝、臣恭、奴敬的和善场面。  走神中的高进没有融入这样的和谐中,只是瞪圆了眼睛看房间里的摆设,发现俱是大明式样。  “努”“尔”哈赤坐起,正看到高进贼溜溜的样子,又念其摆弄了自己的羞人之处,心中一恼,大声道:“这位小大夫,看本汗的房间是不是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高进一愣,立马一礼道:“大汗,房间全套红木家具,非常壮观好看,可谓是大气。”  “努”“尔”哈赤满意的大笑:“这套可是李成梁老总兵房间里用的,我花了大价钱在他去北京时候买来的。”  闹了半天,野猪皮才是真正的明粉啊!  出了宫,黄台吉高兴的招呼陈若虚、高进上了马车,并随着钻了进来:“陈御医,我带你们去办理旗人证明,如果你们住下来,我给你们在这里造大宅子,分宅地和包衣给你们。”  陈御医看着高进,高进自然明白陈御医的想法,笑道:“贝勒费心,我们抚顺所还有生意,离这里也很方便,如果需要派人来寻就可。旗人证明我们拿着,出入方便。”  陈若虚也不紧不慢道:“我们出来已有三日,汗王身体已然康复,不如办完手续我们就返回了。每次马市,我们大多会去,贝勒有事可以到那里寻,或者直接到城中来寻,我们都在。”  黄台吉见二人不愿意定居,心中倒也没有什么。  大明是文明上国,国民自信,民众富足,能和大明人打交道在这个时代是非常荣耀的的事情。同样是明人的女真人黄台吉,见这两个汉人对处于边地的女真人算是平等认同,心中已经是非常高兴了。  部落里平时虽然也抓到一些大明的走卒边氓作为包衣阿哈,但是何尝可以和陈若虚这种旷世大儒比。不光是黄台吉,高进在陈若虚身边都感觉一直有压力。  黄台吉面色一黯,心中一叹:“建州女真这地方还是太落后啊!谁都不想来。”  黄台吉失落的转身下车。  达海黄台吉的身后悄悄道:“已经按吩咐办好了。”
  晌午,高进和陈若虚与黄台吉、达海挥手告别,跟着一队去马市的建州女真人出发回抚顺所。  达海问黄台吉:“虽然他们不愿意留下,但贝勒为什么不硬留下。”  黄台吉道:“这种有知识的明国大儒,如果不能让他们归心,留下也是无用,父汗那里也是这个意思,只要这医生还在抚顺所,能找的到就行。”  黄台吉说着说着又叹气:“他们入了正黄旗的身份,已然不易,抚顺所的佟半城与父汗相交多年,也没有加入旗籍。下次你叫岳乐顺多留点他的把柄。对了,五大臣和大贝勒那最近里有什么动静?”  达海恭敬道:“根据包衣的报告,五大臣都比较安份,大贝勒上次喝酒的时候说的话已经传到他们耳里,他们最近在密谋到大汗那里去告状。”  达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道:“大贝勒最近出城狩猎,还没有回来。舒尔哈奇那里,在大汗生病的时候有些人去秘密探望,名字都记下了,都是各旗主派出探路的小啰啰。”  “以后就给舒尔哈奇喝这种酒。”黄台吉伸手递过了一个酒壶,同时接了达海手中的纸张入怀。  达海疑惑道:“这个?这个不是那个小胖子带的酒壶。”  黄台吉笑道:“那小胖子告诉我这酒闻得喝不得。赶车的跟他去会带两百斤这样的酒回来。这壶我要献给父汗外用。”  “那死胖子,本来要给十两银子,偏说路途不太平,不要银子要了我两套棉甲,两匹好马,还顺走了我的弓箭和腰刀,那可值好几十两银子。”  达海想到临走的时候小眼睛邪恶胖子猥琐的拥抱和自己被要走的财物,一阵恶心。  黄台吉也恶心道:“这算什么,才200斤酒他卖了50两银子。”  “明国大儒如此方正,不想有这样一个刁邪贪婪的师弟,不过他的补牙技术倒也算是奇技了。舒尔哈奇的事情你放心上,大汗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喳!”  “走,这次你安排在哪了。”黄台吉一调马头,昨晚上被女人惹出的邪火还没散,那个有几分像阿巴亥的女人,我来了。  “在你房间。”达海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腹诽,黄台吉你要搞女人,那么多处-女不要,为嘛喜欢找别人老婆?(注:历史上的黄台吉娶了一堆的已婚富婆)  高进一行的车队中,垂头丧气的马车车夫三万赶着马车,上次他赶车回家早了,看到达海带着几个旗丁站在他家院子里。他悄悄从后墙上爬进院子,原来是主子在屋子里面抱着他老婆行那好事。  三万坐在自家的院墙下,没有丝毫上前阻止的勇气!  事后,三万回家,看看嬉戏的孩子与忙碌的老婆无话可说。能说什么,懦弱与胆怯,本就是别人的奴隶,随时会被主子捏死一只臭虫一样的捏死,还反抗什么。三万永远记得那夜,是那么黑!  想当年,自己一家人在宽甸过的好好的。该死的李成梁大帅要把所有的人撤到关墙内来。  村里好几家藏着没走的,最后都被建州的鞑子们掠了去,反抗的都被杀死了,剩下的男人都被送到农庄为奴,女人都被拖到屋里轮-奸后发卖。  还有几个半大的娃也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作孽啊!三万赶车中都情不自禁的陷入被惊吓到刻骨的回忆!  三万忘不了那个建州女真头目看着自己老婆,说了声真像,然后只有自己一家当时被押到郝图阿拉。  虽然现在是奴隶,但至少还活着,虽然活着如狗一样,确切说是连狗都不如。  建州女真的头目常来,头上那顶紧紧的绿帽子,让三万有点喘不过气来,但也就是压着,还死不了。  饭还有吃,孩子还小,三万看着娃娃,觉得一点温暖。  三万觉得自己有辱祖宗,已经不在别人面前说自己的姓氏了。  三万给娃也取了个女真名,反正女真人里转过来的汉人不少,隔壁那个包衣改了个名字叫波烂,谁不知道他主子每天关门要他跪添脚趾,走出来还人模人样的,谁笑谁啊!  想着想着,三万感觉生活有盼头。是啊!过两年跟着主子到周边去打草谷,也就是抢劫,也赏了不少财务。下次抢个黄花闺女回来,照样过好日子。啪,三万摸了摸头顶的那条小辫子,一甩马鞭子,感觉忍辱负重的自己已经走上了康庄大道。  陈若虚在车上闭目养神,高进则认真的学着骑马,虽然屁股痛,也要学啊,这个反正比考驾照好多了,慢慢学吧。  经过林立的铁匠铺,一路上遇到过各种穿着整齐锁子甲、锁子裤、铁背心,佩戴着铁锤、环刀、巨弓等各式装备的女真四旗,高进暗叹,这分明是武装到了牙齿的敌人啊!  高进看着一路上面目呆板的包衣,顺从着做各种事情,  哦!是的,今后还会有百万包衣入关,千万百姓俯首。是什么造成?是未开化半奴隶半封建社会蛮族的暴力?  鞑子们像驯养野兽一样驯养人,而人本性中具有畏强凌弱的本性,畏惧和崇敬强者的劣行。包衣吃一口饭、喝一口水,能够自由活动,都会觉得是主子对他的宽忍、慈悲与恩典。对於残害自己的鞑子主子,包衣的恐惧,会先转化为对主子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最后下意识地以为主子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就叫“斯德哥尔摩精神症候群”。  高进摸摸脑门上的头发,烦恼的看着经过面前那些人形的傀儡,怎样让他们丢弃羊的人生,学会狼的反抗?屈辱的生存还是骄傲的死亡,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晌午出发,赶了八十里路,高进感觉自己的屁股都不属于自己了。他蹒跚的挪下马背,在陈若虚的帮助下挪进了屋子。陈若虚道:“何必这么辛苦,有马车不坐。”  高进叹道:“北方马,南方船,都是必要的工具,没有办法。”  陈若虚看着自己略显猥琐的肥白便宜师弟突然有了志气,不由赞许道:“有毅力,有手段,高进小兄弟日后必成大器。”  高进轻声叹气:“器不器不要紧,保命才是王道。你也看到此地,天知道。”  陈若虚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小兄弟和我南归。”  高进一听来了精神:“到你老家那置二百亩地,一套宅子,要多少钱?”  陈若虚盘算了下:“在我老家那里,一套空房五十两银子是要的,南方近年物价高起,要是前些年还便宜点。”  “至于耕地,那个不是很好买,需要有合适的机会。二百亩不好说,二十亩好地是买的到的,连皮带骨也就是百来两银子,可以传给子孙。高进小弟小小年纪就能开创家业,可喜可贺。”  高进听陈若虚说完,自己也心里欢喜,虽然连日来终日辛苦,但终于完成了第一桶金的积累,我是主角啊,可是为嘛做的这么辛苦。我的金手指呢,高进想着佩斯陈的主角配角睡着了。
  高进与陈若虚刚进入抚顺马市,早就翘首等待的李妈快步冲了过来。  李妈抓住高进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各个零件,道:“我的儿啊!可算回来了,听说那边都是些蛮人,下回可不准再去了啊!”  王启年站在李妈身后乐呵呵的招呼:“快到铺里休息下。你娘一大早就在这儿等你了。”  张郎中坐在店里治疗病患,见到师兄和高进回来也是非常高兴。  高进把制作灰酒的事情交给了张郎中,让三万去找地方歇着,明日大早来取走灰酒。  李妈见娃无事,拉上高进的斩获,满眼金光的先走了,有王启年陪着,高进倒不担心。  又是一天忙碌,高进腰酸背痛的关了铺门。  三人围坐在炕上,张郎中乐呵呵的每人端上一碗米酒,热情道:“一人一碗,解解乏。”  高进咪了一口,嗯,香香甜甜啊,大口将一碗米酒灌下肚。高进抹了下嘴道:“张郎中,我准备和你师兄回南方。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现如今你也算是一代明医了。除了这个补牙,我还有些主意,到时候我们联合开个诊所。”  “加上你师兄,一般的病症难不倒我们的。今日进账银子每人二十两。”  “陈爷,上次一百匹马,我启年叔叔帮我们卖了五百两银子,除掉税钱、牙人钱和给启年叔的辛苦费,还有四百五十两,我建议陈爷二百两,我和张郎中一人一百两,剩下五十两我们到南方买间店面做生意。”  陈若虚未料此次辽东一行竟然挣了有四百多两银子,张郎中也是挣了200多两,心里都开心的很,一致同意。  辽东贸易有暴利,辽东出产的奢侈品在内地极为畅销,建州女真每年也是获利巨万。  大明朝一个普通的七品县官的年俸是四十五两,范进的老丈人胡屠户一年只挣得三十六两银子,就可以在范进面前摆阔。高进一伙在马市这几日就挣得了十来年内地小商户的利润,  张郎中酒酣人爽,微红的脸,“回乡,师兄,我回得吗?”  陈若虚痛快道:“回得、回得,师弟的技术也可在医书记一笔啊!”  张郎中举杯一口闷干,欣然同意。  高进见张郎中下定决心一同还乡,也很高兴,马市附近能补得起牙的大多都补了,大家一致决定——明日中午关门走人。  第二日一早打发了三万,解了马市的手续,高进骑着让王启年留下的马,张郎中赶着马车,一行人高唱得胜曲就往回走了。  张郎中与师兄边走边聊。  陈若虚笑道:“师弟此番际遇天成,开创了一门技艺,终于可以衣锦还乡。这个方子足够师弟成为一代名医。小胖子高进颇有才智,不过我看他无心于医道,只要师弟深入研究,必成大器。”  张郎中笑道:“小胖子自小看着长大,打架遛鸟,偷看女人洗澡,名闻四邻。以至于后来哪条弄堂看到他来了都要立马喊,快关门窗。可自从上次摔到了头,居然改了习气。”  “我这次挣到了银子,也开了眼界,挣钱的乐趣比赌博来的强啊。小胖子有点福气,我感觉跟着小胖子,我们不但可以回乡置办家业,还可以光宗耀祖,哈哈。”  陈若虚道:“傻人有傻福,不过小胖子不笨哦,此次到蛮城,小胖子应对得当,我也要让子侄与他多多来往。此子思路颇多,谈论医道受益匪浅。”  高进被念叨的打了几个喷嚏,以为自己寒着了,裹紧了点衣服。  高进挣了三百五十两的收入,还扣下了一百两的创业基金,心中颇是自得,美好的生活在招手啊,高进仿佛看到自己和别的穿越小说的主角一样,随随便便就可成为百万巨富,娇-妻美妾,仆童无数。  “大种马啊!我得意的笑哦!”猥琐的小胖子想到成群的女人,边走边笑开了花。  天黑入城,杏花楼生意依旧火爆,让二子送了酒饭,欢乐今宵。  酒席散伙的时候,高进喝的有点多了,李妈忙着呢。等高进半夜在小床上醒来,嗯,杏花楼都打烊了,有客的关门留客,没客的关门洗澡休息。  高进撒了泡尿,看到王二娘的窗户开着,窗外飘着洗澡后的雾状香味,心中轻哼,淫-荡的时间开始拉!情不自禁的就翻进了王二娘的房间。  只见二娘在屏风后正抹着身子,嗯,很香啊。高进裤头一松,胖乎乎的小手抓了上去,恶虎扑鹰摁倒弯腰,妥妥的。哦哦,小贱蹄子思密达。  “公主,茶汤来了!”嗨,这还带插播广告的。  高进抓住王二娘:“二娘,没走二天,你的胸就缩水了。”  身后一声轻呼,高进回头一看,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高进一惊,手上一松,身下女子一阵痉挛、软倒在地。  高进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舒了口气骂道:“看什么看,你哪来的?二娘,怎么倒了。”  高进弯腰伸手去扶二娘,身后的人惊愕莫明。  呀,这女的谁啊,高进扶着地上的女子,立马慌了神,难道二娘是狐精变得,脸也会变!  高进惊慌的准备开口高叫,突然被那女子幽幽的捂住了嘴:“不准叫!叫就杀了你。兰雅,扶我上-床。”  高进坐在床这头,女子裹在被子里坐在床那头。叫兰雅的年青人原来是个侍女,端坐在中间,举着把匕首。  “公主,我杀了这个淫贼。”兰雅咬牙切齿的说。  高进一脸无辜,一副安全无公害的样子:“姐姐,这里是妓-院。我是来会我的老相好的。”  裹着被子的女子神情呆呆,守身如玉二十八年,没想一夕落在这贱人手里!  如果不是听说这里有名医可以补牙,来这寻牙医;如果不是嫌弃客栈听到琴声寻到这里;如果不是要洗个香喷喷的香花澡!  如果不是洗澡的时候动了情;如果不是洗澡出来全身无力……可那感觉却真的好。这是做梦,这是做梦。  看着对面浑身哆嗦,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的小眼睛小胖子,女子心中一叹,天意啊!  高进偷眼看对面的女子,几分美艳几分气质,露着香肩,真想不到刚才还和自己云雨了一番。  高进咬紧嘴唇,壮着胆子道:“男子汉大丈夫,我做我承担。明日我就叫我妈上你家提亲。我家在抚顺所,也不算穷人。”  兰雅咬牙轻声怒喝:“叶赫那拉东哥,叶赫部的公主,草原上的明珠,是你这样的小孩可以来提亲的吗?”  高进愕然:“叶赫公主,你跑我家妓-院来做什么?”  兰雅气的脸色通红:“你!”举起匕首就要扎下。  东哥小声斥道:“兰雅,今日你看守失职,还要惹事。今日之事,切不能让外人知晓,你可对神灵起誓。”  兰雅愧疚的跪下道:“公主,我兰雅对长生天起誓,今日之事必不透露半句,否则死后永不得超生。”  东哥忧郁的问高进:“那,那小胖子,你叫什么?你是做什么的?”  高进瑟瑟的答道:“我叫高进,是这里老板的儿子,我会对你负责的。”  东哥咬着嘴唇道:“高进,你把衣服脱了?”  高进发抖道:“我也向所有的天发誓,今日之事必不透露半句,否则不得超生……”  高进在心里学习韦小宝,在心里把不超生的改成了阿猫阿狗。  以为公主有好计谋的兰雅在一旁重复道:“把你衣服脱了。”  高进一愣。  兰雅上来匕首一轮,高进本就散乱的衣服快速的掉了下去。  东哥命令兰雅:“兰雅,你也把衣服脱了。”  兰雅一愣。  东哥又道:“兰雅!”  兰雅一咬牙,丢了匕首,脱掉衣服,油灯下一片鲜嫩。  东哥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邪恶:“兰雅,吹灯上-床。”  屋子里一片黑暗,大被同-眠,公兽凄惨的低声哀叫,愤怒的母兽多年欲-望释时的嘶吼,小母猫春天的低鸣,夜深沉。
  抚顺所三月安静的早晨,新一天从卖早点的吆喝声中开始。  高进在一缕从窗框偷入的阳光照射中醒来,感觉到脸的左右各有一缕飘香的秀发。  高进轻轻的扭头往两边看看,美丽在左边,可爱在右边,一股豪气胸中生起,两手用力起势落下时候又变的轻轻,抱了抱两个如猫咪一般蜷缩在旁的女人。  有一边的女人醒了,神情有点恍悟,伸手摸了摸高进的脸,推高进道:“去安排热水。”  高进本能的穿好衣服,去办去了,虽然脚步虚浮,但是那个快啊!  奔进厨房,高进一头撞到一女子怀里。女子轻轻揪起高进的耳朵,骂道:“臭小子,一大清早跑这么快做啥。”  高进抬头看,却是王二娘,道:“二娘,你屋的客人要热水?对了昨天你不在屋啊。”  王二娘笑道:“昨日傍晚来了两建州女真女人包了我屋子住。昨晚我就住到厢房去了。嗯,臭小子,你咋知道。”  高进慌乱道:“没,早上遇到客人要热水。”  高进忙上忙下,然后坐在王二娘房的外屋等了半响,只见东哥和兰雅漱洗好了出来,二人亭亭玉立,虽然着了男装外套,但是依然清俊。  高进腆着脸笑道:“嗯,那个,东哥。早点在这里,是我师兄的家传秘方八珍糕。非常滋养。”  东哥唤兰雅坐了,一边吃一边看着小眼睛的憨胖子,虽然年纪略小,但是却有点大男人的气味。  高进见东哥和兰雅吃的香甜,心里正十分高兴。  东哥突然使了个眼色给兰雅。  兰雅随即突然拔出刀来刺向高进。  高进大惊地本能后仰,直接摔在地上,四脚朝天。  兰雅一脚踏上高进的胸,把刀轻放在高进的脸上拍着。  东哥端起茶水边喝边道:“高进,昨日的事情你如说出去,就杀了你。”  高进筛糠的打抖:“我不说,我不说?”  东哥掏出一两碎银,丢桌子上:“兰雅,我们走。”  高进呆在屋里,看着二人迈步出去。  人去了,心也空了!  那种心中被挖走一块的感觉,高进很不爽!很不爽!  高进呆坐在地上,闻着屋子中的余香。老宅男上一世还从来没被人爱过,觉得和自己做了爱的都该是自己的爱,心中一曲JustOneLastDance,混声响起。  店外的马车上,兰雅一边驾车一边问:“公主,为什么不杀了他?”  东哥想了想,说道:“他还是个孩子。有人会相信一个孩子的话吗?有人会相信你昨晚和一个孩子在一起吗?何况再加上我,我们回叶赫吧。”  兰雅红了脸:“原来公主是将计就计,那找医生的事情?”  “留布泰带几个人去办。”  汇集了分散的族人,东哥撩开马车的窗帘,回头看了看阳光下抚顺所灰黄的角楼,喃喃道:“高进!”,带着一点惆怅,马车远走。  高进回味了半天美好的时分,看了房中一片狼藉反应过来,立刻开始破坏现场,理着理着拣到一条玉坠。  高进看了看不是楼里的,知道是二女所遗,也算留了个念想。  忙碌了好一阵,辛苦的高进回房倒头就睡,补觉恶补到吃中饭。  杏花楼和明朝的大多数妓院一样,下午才开门。  晌午,大家无事聚了两大桌一起吃中饭。  巴雅尔带着达春、吉仁泰也在上了桌吃饭,身体已经明显好多了,大孩子们的脸上开始出现幸福的笑容。  五岁的牧仁和女人们在另一桌。  杏花楼的八卦女——碧莲正和众女交头接耳,李妈则一会惊讶一会微笑。  高进在王启年不停的催促吃饭的呼唤声中最后一个进入花厅。  踢踏着鞋子高进无精打采的进来,见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高进郁闷的摸了摸脸,没啥啊!  王启年正要说话,杜二迅疾的踩了他一脚。  王启年赶快往嘴里添了两口饭,嘴里嘟囔着:“吃饭,吃饭。”  唯独老夫子陈若虚不知所以的笑道:“快来吃,昨晚喝多了,今天多吃点。”  高进应了声坐下来吃饭,李妈关心的往高进碗里装了块肉,柔声说:“吃吧,多补补。”  高进望见一脸诡异的碧莲,恍然大悟,立刻红透了脸。  高进低头竖着耳朵观察,面上做着吃着香的样子,巴雅尔带着两小一幼吃完了过来请安。  巴雅尔介绍道:“达春是海西女真,家里人都被建州女真杀了,族里的人也散了,剩下了个妹妹,是河边生的,叫牧仁。”  “吉仁泰是蒙古的娃子,建州女真从插汗部落下的小部落掠来了的,家也没了。”  “我是插汗部落从西面草原掠来转卖给建州女真的。主人你走的时候,主母给了我们每个人饭吃,给我们添置了衣服被褥,我们都休养好了,主母要我们听你安排”  高进看了看李妈,李妈道:“吃我的,用我的,还要买药,啥活不做,开始还要人服侍。连本带利每人付我五两银子。一共二十两。”  高进一口饭差点噎着,心道,这也太黑了吧。  李妈奸笑的看着高进,高进低声应了,道:“银子等会就付。”  高进唤过牧仁,你以后就跟着小桃姐姐做事吧。  牧仁学着喏了一声,乖巧的走到小桃那里。  高进抬眼看了看小桃,嗯快十四岁了,正当年哦,唇红嘴翘,按楼里的规矩都要出牌了。  高进一下看小桃,两眼正呆。  “主人,我会养牲畜,给牛马看病。”高进转过神来,小桃和众女则刺刺的笑了。  “哦,巴雅尔,你以后负责赶车和牲畜,我们现在有四匹马,两辆车。平时有事问杜二叔。”高进好歹学过管理,分配事情也不含糊。  巴雅尔喏了,转身到杜二身后坐下。  高进放下饭碗,看着两个小娃娃道:“吉仁泰,达春,你们跟着启年叔做事情。”  吉仁泰和达春应了喏,到王启年的身后坐下。  高进非常开心,有新人顶替,自己终于不用当大茶壶了。  高进给楼里的每个女人挨个送了根长白老山参,博得了许多香甜的拥抱。  人群散去,高进随着李妈进了屋子。李妈拿着刚得的老山参爱不释手,伸手在脸上比划着:“这种品相的人参可要十多两银子一根,平时可舍不得买啊。小子有出息了,记得多买好东西给娘补身啊。要知道,老娘最近脸上又有一道褶子了。”  李妈正说着,又一把揪住高进的耳朵,高进吃痛,一边挣扎一边说:“娘,好痛。”  李妈翻脸斥骂:“臭小子,叫你摸女人房里去,算你昨夜里运气好,要不老娘这楼子都要完了。”  “楼里有的是女人,小桃出落的和花样的,我这些年都没有舍得挂牌,给你留着,你急哪门子骚情。被人采了童子,连个红包都没有。”  高进喏喏道:“纯属失误!纯属失误。”  李妈一把甩开高进的耳朵,一本正经的深挖:“说吧,还有什么事情?今日这么乖巧,肯定还有大事。”  高进呵呵奸笑:“娘亲英明,我这次挣了有近四百两银子,准备和陈爷去扬州府通州。”  李妈陷入了回忆的沉思:“扬州府,离开已有十多年了。”  高进听着蹊跷,问道:“娘在扬州府呆过?”  李妈开始流泪,满脑的回忆,仿佛一切就在昨天!
  “烟花,开时绚媚,灭时凄美,青楼春尽红颜老,孤单谁惜在天涯?当年你娘我只是渡钞关九条巷的一名歪妓,名妓深藏不露,而歪妓整日倚街卖笑,四处奔波……”  李妈的思绪回到二十年前的“站关”生活。每日膏沐熏烧青春打扮,脸颊上铺上厚厚的胭脂,跟着姐妹们,走出巷口,盘桓流连于茶馆酒肆之前。  红的纱灯,白的月色,人群穿梭,有游客中意,便会迎上前去谈好价钱。  女行于前,客人缓步尾随,到巷口后,放风把哨之人便会向巷门大呼曰:“李妈有客了!”。  若是一日少了客人,就要面对老鸨的冷言冷语,饿饭甚至鞭打。相貌不出众的李妈,经常遭到惩罚。  为了生活,为了多接一桩生意,李妈和小姐妹们会守到半夜,即便遭遇到严寒雨雪。  那一年,李妈受了寒,病的很重,快死了,被老鸨丢在河边。  一条花船经过,李妈忘不了睁开眼睛看到的那一眼,那一个奇丑无比,胖壮异常的老妇人——丁妈。  丁妈是“幽兰馆”的老鸨,为人贪婪刻薄,但马四娘知道,貌似凶恶的丁妈把馆里的姐妹都当成自己的孩子。  “莲花,虽然双腕如藕、肤体玉色、白女玉脂、肌肤玉雪、瞳人点漆、纤妍俏洁、腰支轻亚、娉婷娟好、容貌娟妍都和你无关,但是你适合当老鸨。”  李妈听到这话,感觉漫天的云彩都开了,阳光这一刻直接聚焦在年迈的丁妈身上。  丁妈继续絮叨:“我老了,这些可怜的孩子,没有个凶恶的人看着,早被那些薄情男人们骗死了。”  从那天起,妓女里最好的老鸨,老鸨里最好的妓女,成为了李妈的奋斗目标。  “深院飘梧,高楼挂月,漫道双星践约,人间离合意难期。”  “虽然日逐笙歌乐,常羡荆钗与布裙。”马四娘终于也是年老色衰,门上宾客也愈来愈少,而丁妈也故去了。  李妈得了丁妈的真传,挑起了重任,操持有道,也算馆内兴旺。  可叹那痴情种子马四娘,挥金如土,高车驷马,呼奴唤婢,为了那薄情的王稚登过七十大寿,逼着自己倾尽家财,四处借贷。  李妈请了几十个名妓,搞了个四座填满,歌舞达旦,残脂剩粉,香溢锦帆,“自夫差以来所未有,吴儿啧啧夸盛事”,倾动一时的歌舞大会。  风头抢尽,也得罪了“苏州帮”和“广州帮”。  一叶幽兰一箭花,孤单谁惜在天涯?那个清秀开涤,顾眼流盼的女子终于心病不起!  李妈痛心的看着在兰花中临终的马四娘,心痛!傻姐姐,你这一生,就只换了个“歌舞当年第一流,姓名赢得满青楼,多情未了身先死,化作芙蓉也并头”。  借贷的债主来了,本来靠着王二娘、柳三娘,馆子也还撑的下去,可恨那贪官听了唆使,看上了府里四娘的兰花画,派债主构陷把李妈,王二娘,柳三娘打入了大牢,受尽了折磨。  一无所有,倾家荡产的李妈推着车,拉着奄奄一息王二娘,柳三娘和幼小的高进,离开了这伤心地,被“苏州帮”赶,被“扬州帮”赶,被“粤帮”赶!  一路漂泊!  在安徽收留了家人全被盗贼杀死的杏花。  在大同乞丐堆里捡到了快饿死的金花。  在河南的饿殍里收留了碧莲。  在山东流浪饿死的流民身边拉起了饥寒不知所措的银花。  在北通州的运河边上捡到了被遗弃的小桃。  在抚顺收留了家里被鞑子杀害的宝莲。  李妈静静的流泪,高进不知所措的跪下,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心内的惊讶?就如当年他只看到年轻女子们一年可以挣到几十万,却从没想到那要付出毕生的代价。  高进不知道怎么安慰李妈,因为他没想到原来的那个“他”,曾经在母亲人力拉的平板车上踏过了半个中国。  母爱如此承重,生命如何承受。  这一夜,莲花绽放!  李妈握住儿子的手,哭着道:“娃,可怜你跟着我这个娘,从小没吃过几口好饭。”  “我们在这里刚安定了两年。娘真的想过些安生的日子,娘再也不想流离失所,和野狗争食,被乞丐追赶,被人看不起!”  “娘只会开妓院,不会做其它的营生,你如今学会了医术,可以做好的事业,娘很高兴。”  高进流泪喏喏道:“娘,你放心,我一定让你过上平安稳定的生活!”  高进的怀念也在那个世界,得知肥仔嫖妓在逃避抓嫖中坠楼身亡的老父母,你们好吗?老来丧子的失独父母们,你们好吗?  高进完全奔溃,泪水狂飙,嚎啕大哭!  高进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照顾好楼里的一群女人,上一生没有做好,已经没有改正的机会,但是这一生,一定要做个堂堂正正的汉子。  这一生已经注定要留在乱世,那我就要努力上进,做一次明白人!  李妈被嚎啕大哭的高进吓了一跳,嗯,这贼小子从来没有如此失态。屋外的女人们好奇的围了过来。  “李妈,怎么了?”  “李妈妈,别难过,喝口茶?”  “高进,快起来,二娘抱抱。”  “高进,姐给你绣的香囊。”  在香脂云粉里,高进逐渐缓住了悲伤。  李妈还是把高进的建议说给众人听了。  一众女人们没有什么意见,王启年是要跟着走的,只有杜二不愿意走。  高进把自己的四个“忠仆”唤来,看着自己面前的1大2小1幼,高进摇了摇头,把4张契约拿了出来,说道:“我本无意添置奴仆,你们都是自由的。我们很快就要南下,你们自己寻去处去吧,启年叔,每人发五钱银子。”  四个“忠仆”拿了银子和契约回了柴房。  高进转头去联系张郎中。  陈若虚没什么负担,已经做好了开始长途跋涉的准备。  高进来到了张郎中的小店门口,看到张郎中正背了个包裹,转身关门。  高进正欲打招呼,突然张郎中身后围上几个鞑子打扮的人,拉着张郎中就上了一辆车,向出城的方向驶去。  高进连忙赶上,匆忙间却撞在一人身上,正欲起身,却被拉住了衣裳。
  “你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啊?”那人一把抓住了高进的衣裳。  旁边一人道:“小弟,撞坏没有。”  高进心急,忙作了个礼,就欲去追那马车,不想被那人一拳兜倒。  高进脸上吃痛,回头望马车已无踪影,勃然大怒。从地上爬起,活动了下浑身的肌肉,观察下了来人。只见那人童生打扮,十三、四岁的样子,高高瘦瘦,旁边一人年龄稍大,也是童生打扮。  小点的童生见高进眼神不善,大声叫道:“还不服怎得,哥,揍他丫的。”  两人围上高进,一顿胖揍。  可怜小高进,面对比自己高大的对手,被打的鼻青脸肿。  高进恼怒至极,趴在地上,突然一跃,死死的掐住其中一人的下体。  被掐住下体的人哎呦一声,吃痛不过,软倒在地,翻滚嚎叫。余下一人见此景拼命狠踹高进,高进仗着人胖皮厚,一手抱住对方的腰,一同翻了出去,两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二人正打的难分难解,只听路前一声大呼“都住手?”  高进与大童生都停下手,发现身边围着两个骑马的明军军官,身后跟着一群士兵。  小童生捂着裤裆,抬眼见了军官发现识的,迅疾爬起作礼,大声叫道:“王世叔,是小侄文程,这个野小子打伤了我哥哥。”  王千户例行公事带着手下在城中巡查,见是熟人老范家的文寀、文程两兄弟,和善道:“贤侄,你们怎么到抚顺所来了,你们父亲来了吗?怎么与人在街头争执,王把总,去看看伤势。”  文程道:“王世叔,我们父亲现在悦来客栈,因刚到不久,未来得及去拜会王世叔。我和哥哥出门,不想遇到这刁滑市井之徒撞了人还想开溜,还请王世叔主持公道。”  王把总查检查了二人的伤势,发现无大碍,文寀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王把总低声回报千户大人道:“千户大人,你的两个世侄貌似均无大碍,那个小胖子是杏花楼的大茶壶,平日里杏花楼也是我们罩着的,人伤的更严重点,头被打破了。”  王千户皱眉头看了看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高进,叹口气道:“文程,何苦和这种无赖市井小儿发生争执。臭小子,快滚,再要滋事把你拘到千户所去。今日先如此,如果有事再来寻你。”  高进正沮丧的用手帕捂着脑袋,听到此语,本着民不与官斗,无言凄惨的一瘸一拐的走了。  和一代名臣,促进民族快速大融合的大功臣,鼎鼎有名的范文程的第一次亲切接触,高进败的一塌糊涂,在他们眼里,高进只是一个卑贱的大茶壶,后世的叼丝。  李妈的尖叫,二娘的怀抱,小桃的清洗,杏花楼众人的关切让高进重新感觉到生的温暖。  真是人间自有真情在,真情就在你身边!  高进刚想伸手趁乱沾点香粉,一只老手过来接住,开始号脉。  陈若虚一边细心诊脉,一边很权威的安慰众人:“不妨事,不妨事。小子皮厚,吃点跌打金疮药,两天就好,就是彻底消肿要十日左右。大家别围着了,让高进小兄弟好好休息休息。”  高进晕菜的看着群女一哄而散,立刻被痛痛包围,哀怨的睡着了。  等高进醒来,正赖赖的想嚎叫两声再骗取点大家的温暖。  “张郎中!”,高进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一个人。高进快捷的揉了几下眼睛,确定自己不是眼花。  靠,高进愤怒的一把抓住张郎中的衣袖:“你不是被人抓走了吗?害的老子担心死了。”  张郎中狐疑的仔细看了看高进:“高进小友,半日不见,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上午我正欲来寻你,却突然被人带到城外,原来叶赫部落听说马市这边出了神医,派了人来寻。没有在马市找到,寻到了城里来。”  “他们想请我们去为他们的族人治病,预付诊金五百两,说是路途保证安全,诊病时间为三天。回来还有赏钱。看,钱我都带回来了。”  高进心里一动:“叶赫,五百两。我们去找你师兄。”  张郎中追着扭动去找陈若虚的高进背影,继续八婆道:“高进,你还未说怎么搞成这幅模样。”  随着叶赫女真的队伍,马车中陈若虚、张郎中、高进三人,昏昏欲睡。高进打着出来避避风头的名义,准备停当后在李妈的反复叮嘱声中出发了。  队伍不大,百来人的马队,驮着一些马市买来的生活物资。  因为头上单裹着伤布不好看,高进干脆改成了印度阿三式的头包,加上两边脸上也被打肿了,就是李妈来了乍一下都认不出是高进了。  高进看了看手中铜镜子里的猪头三,一声哀叹,满心惆怅的看着车外。  砰,一声巨响。马队全部停了下来,叶赫女真队伍的首领德尔格勒下令保持戒备。一阵风吹林动,只见森林前方冲出一支队伍,追赶这一只受伤的老虎,一阵箭雨,老虎终于哀嚎一声,倒毙。  顾三台从前面骑马跑来(注:叶赫那拉氏顾三台,后世历史中归附后金后被努-尔哈赤授参军世职,并把公主嫁给他,封固伦额驸):“尊敬的德尔格勒,前面是建州女真的褚英贝勒,他刚才猎到了一只老虎。邀请我们喝酒。”  “走。”所有的的人都快速奔了出去。  高进在热闹的欢庆的人群中看到了那只悲催的大老虎,腿上一个大窟窿,身上插满箭镞,两只眼睛正中插着两支羽箭。  褚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强劲的犹如用刀削出棱角的脸庞,黝黑的肤色,正毫不客气的拍打着跪在面前一排下属中离他最近一个人的脑袋:“谁叫你们放铳的?打这么大窟窿,浪费了一张好虎皮。谁放的铳?”  下属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心里嘀咕,情势那么危急,要不放铳,老虎还不咬了你,你伤了,大汗还不砍了我们的脑袋,破了点你的面子,拿我们出气。  高进惊讶的发现,跪着的那些女真人居然都有火器,是的,这帮历史学家为什么没告诉我,女真人也有火器。  1592年万历朝鲜战争,日军就使用了铁炮,战争停停打打一直打到了1598年,野猪皮紧紧跟着偶像李成梁的脚步,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了啊。  惊讶的高进野餐时马上就有了新的发现,叶赫部落和建州女真不是传说中的你死我活的关系啊!  叶赫部落和建州女真两帮人喝酒喝的挺欢的!是的,叶赫部落从来都没有亡。  后世历史中灭亡的只有叶赫部首领布扬古和叶赫贝勒金台石,叶赫部落被编入八旗,位列满洲“八大家”中第四,叶赫骑兵是建州女真骑兵的重要部分。  大名鼎鼎的叶赫那拉氏,是一支祖上来源蒙古土默特氏,后入赘加入叶赫部的异姓叶赫,后来与叶赫本族融合为一体,蒙古人和叶赫部关系紧密,他们和建州女真是两码事,但是多年的民族融合两个部落又同为女真,之间走的很近。  高进已经出离愤怒了,一群骗子,骗子啊!这历史书上写的和历史现实太不一样,穿过去的大神们,你们怎么搞定的!
  叶赫车队宿营,游猎,想在哪里停下就停下,高进郁闷的够呛,这个速度,纯粹是出来郊游嘛!  叶赫城距离郝图阿拉直线距离二百公里,距离抚顺三百公里。车队走的慢,到第六天才到,高进除了和顾三台学习了一大堆野外生存经验,还坚持练习弓马,每日折腾的自己疲惫不堪。  在顾三台对高进弓马水平的不断耻笑声中,高进终于看到了叶赫河。  “叶赫部以居叶赫河而得名,东北连乌拉部,西面连着蒙古科尔沁,西南面是建州女真。”张郎中向陈若虚介绍道。  高进则念着初-夜里的东哥与兰雅,心思流转,情不自禁的感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嗯,陈若虚眼光一震:“好词,好词。却是谁做的。”  高进憨憨一笑:“杏花楼里听人念的。”  陈若虚沾须摇头道:“一首好词,不知出自那位才子之手。人生若只如初见。”  世人多爱纳兰词,可知纳兰是那拉。纳兰容若,也就是纳兰性德,是再活五百年的那位盛世皇帝的手下大贪官,武英殿大学士纳兰明珠的长子。  纳兰明珠是叶赫贝勒金台石的孙子。高进心里腹诽道,情种纳兰容若的爸爸可能现在还只是个细胞。哎,文明和野蛮以何区分,高进想不明白,因为印度阿三状的脑袋一想就会痛。  群山环抱中叶赫河静静的流淌,没有雾霾,高进很清楚的看到了河里游荡的野鸭。转过山坡,有一片湖水。风景旖旎,虽然还没有变绿,但是也算是心旷神怡。  “叶赫河南岸是东城,城池建在河边高高的台地上,木、土、石三道城墙,还有护城河。”  “叶赫河北岸是西城,建在陡峭的山头上。金台石贝勒是东城城主、布扬古贝勒是西城城主。”  “叶赫本意为野鸭河旁边,那拉是指五彩的阳光。我们伟大的始祖土默特氏从蒙古带着勇敢的战士到这里入赘,建立了那拉氏。”  “我们有草原上最漂亮的女人,我们和周边的部族通婚,他们最后都成为了我们的部落。”  顾三台骄傲的做着向导,为远方来的明国医生们介绍着。  高进心中腹诽:“叶赫那拉氏,野鸭河流域的阳光家族,很阳光时髦的名称啊,如果上达人秀,一定是个好组合。”  “可兴天下,可亡天下,全是骗子。叶赫那拉氏从建立起就是靠女人摆平了统一了同姓叶赫。”  “所谓的叶赫老女,也只不过是叶赫传统手段的集中体现,一生嫁七次,嫁哪哪倒霉,太悲催了。东哥,跟了我就不用这么苦了。”  “一个靠女人为传统权谋的氏族,怪不得布扬古临死前的诅咒是叶赫那拉就算只剩下一个女人,也要灭建州女真。”  “失独老太叶赫那拉兰儿,苦逼的历史重任啊!”  啪,张郎中打了一下正胡思乱想的高进肩膀,道:“发什么呆,快下车走走。屁股都颠肿了。”  高进摸了摸酸麻的屁股,埋怨了下连个减震都没有的破车,跟着张郎中走进了城。  城墙还是蛮厚的,高进非常纳闷野猪皮是怎么掘地为穴搞塌城墙的,毕竟野猪皮在统一东北各部落民族的过程中攻击过很多这样比较坚固的堡垒,说野猪皮缺攻坚能力,高进满心质疑。  诊病的过程是非常的单调的,听说族里请来了明国的良医,饱受牙齿困扰的阳光家族的牧民们立马蜂拥而至,带着一嘴灿烂的阳光满意的离开。  陈若虚判定病况,张郎中、高进合作,很快三人配合默契,高进已经成为治牙铁三角颇重要的一环。  掌灯了,劝退了汹涌的人群,高进笑着对顾三台道:“三台兄,行走了这么多天,这里哪里有温泉泡啊。”  顾三台道:“叶赫这边没有温泉。温泉就是你们汉人抚顺所边上多点,还有就是长白山宽甸那里,原来都是野人女真的地方。”  “建州女真说他们的祖先是一个女人洗温泉的时候吃了什么鸟的果就怀孕了,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大黑鸟。我们城里就有汉人城里一样的澡堂,我带你们去。”  顾三台为一边埋汰了建州女真同时又显摆了叶赫女真虽然在大明边地,但与大明内地同样文明先进而高兴,快活的带着三位名医泡澡去了。  高进带着泡澡的疏松感正要上-床入梦,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高进极其不情愿的被张郎中、陈若虚赶去开门,却是一群蒙面的人——女人,有老有少。  高进纳闷:“这是要派人侍寝也不找点年轻的来。哎,能将就吗,我不是很随便的人,嗯,随便起来,我不是.。”  那些女人并未入房,其中一个上前一礼,用生涩的汉语道:“尊敬的医生,请为我们看病,这个是我们的酬劳。”  那女人掏出了一大块银子。  虽然银子放着金光,高进还是为难道:“天晚了,灯太暗看不太清,明天天亮再来吧。”  那女人又掏出一块银子道:“白天我们不方便来,请你想想办法。”  高进接过银子掂量了下,不错,有二十余两。  把银子摸进腰包,高进正气凛然的说道:“也罢,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我们就破例一次,但是你们要提供很多镜子和油灯。”  “没有问题!”女人们欢喜的散去寻觅器物。  灯具和镜子全部到位,光线强劲,满堂放光,女人们纷纷赞叹不已,张郎中和陈若虚也忍不住夸赞高进有急智。  高进快活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歇下来仔细观察这些女人的服饰。嗯,这些人是“萨满”,在部落里这些人是无所不能的“通灵人”,也叫“智者”。智者怎么能生病呢,怪不得要晚上来。  高进心内很奇怪,“萨满”通行于欧亚大陆与北美大陆北方各民族中,真是通天塔倒了,几千年前全一家啊。  萨满与中原的“巫”的通神仪式的基本过程是一致的,通过舞蹈、击鼓、歌唱来作到‘灵魂出壳’同神灵交往,预测未来,敢预言吉凶。  五代以后北宋禁止这种跳大神,中原地区萨满基本为道教法式或庙会社戏所取代,偶有少数残余在民间传承演变成为“傩戏”。  哎,“智者”们,你们的牙也坏了,没有使用特效牙膏的结果啊!  秘密来的萨满们,补好牙后秘密的走了。高进想着终于可以上炕了,欢喜地收拾东西,门外又走进几个女子。  高进低头规整物品,没好气的道:“明天再来吧,真的太晚了。神仙也会累的。”  来人站在高进面前掏出一块银子:“尊敬的医生,我们也要补牙”。  高进抬头看去,几个蒙面的女子,为首的有点眼熟,非常眼熟,那声音是她们——真是一生一世三个人,争教两处销魂!
  骑着白马来的不一定是王子,长着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  东哥好不容易在梦里把男主自我美化成王子,高进就带着阿三的头包,猪头般的面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个梦打破了。  东哥的心碎了,耳朵里全是玉器摔破在地的声音,我晕,然后东哥就快速的晕倒了。  同样惊讶的兰雅,依然保持伸出银子的姿势,极度的震惊让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在东哥晕倒的同时}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主角从小在监狱长大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