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为什么叫你傻叼我很想把傻叼乱拳锤击头部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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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正文
&&&&这场雪下得特别大,阻断了前行的道路,他们只能暂时在原地扎营,等雪停了再做对策。
&&&&操练场的中央有一个人影若隐若现,若仔细看便能分辨出那是一个负罪待杀的女人。
&&&&被五花大绑的她像座雕像般跪在那边,雪厚厚地盖在她身上,而她跪在雪中的双腿早已没了知觉。
&&&&突然,天际传来一声苍鹰的叫声,她仿若有了知觉,抬起头看着苍茫的天空,嘴角带笑地慢慢地闭上眼睛。等死,是她目前的处境,她想过要活,且活着对她来说并不难,但难的是她不想让她爱的那人,因为她受天下的谴责,并让有心之人抓住把柄,令他们的努力付之东流。
&&&&阎墨赟,答应我,好好当这个皇帝,不然黄泉下,我贺兰萱绝不放过你。这是她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军帐,虽不知里面情形,却可猜到某人的难以抉择,因为今日是最后期限。
&&&&面色凝重的阎墨赟在主座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立于面前,跟他一起打拼江山的几个得力手下,可他的思绪早已随着帐外纷飞的大雪落在跪于操练场中央的那该死的女人身上。
&&&&他曾问过她,为何要到他身边,她笑着告诉他,美人爱英雄是天经地义,她是仰慕他才来的。后来他又问过她,她来自何方,她笑言四海为家。再后来他真的爱上这个狡黠聪慧的不平凡女子,他曾相信只要他们打下这江山,他为帝,她封后。
&&&&可如今,昨日种种皆成谎言。他还能信她所言之爱吗?
&&&&越回想过去阎墨赟心中的愤怒越加几分,当日她入他水牢,还似平日见他时那般笑得灿烂,他便明白她爱的不是他,而是这个江山权谋,不管帝王之位由何人来坐,她一样会恬不知耻地投怀送抱,一样会为她背后的主人做同样的事。
&&&&阎墨赟面上无任何变化,但他的手早已紧紧地握成拳头,恨不得一拳击碎他脑海中浮现的过往。他如此信她,她竟这般对他。
&&&&很好,贺兰萱,你做得非常好!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悔还是不悔!
&&&&时间慢慢流逝着,军帐内的气氛愈加沉重,以左侧为首的危天临转头跟几位将士交换了眼神,他看着主座上的男子,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说道:“殿下,时辰到了。”
&&&&阎墨赟听到声音,慢慢回过神,他抬头看着危天临,只对视片刻,阎墨赟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几个将士退至两侧让出一条道,阎墨赟的步伐沉稳,毫不迟疑,他走在前面,将士们尾随其后。
&&&&一行人冒着大雪,来到操练场,几个小兵麻利地送上座椅,并为几位将军打伞遮雪。
&&&&而原本清冷的操练场也因几位大人的到来变得热闹,本躲在温暖帐篷内的将士们纷纷聚集到操练场来,口中呼出的气几乎要凝结了,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像平日那般扯几嗓子,用歌声驱赶寒意。
&&&&他们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跪在雪中的女子,那女子曾是他们军中与危天临平起平坐妙计如神的军师,此时却变成敌方派来的细作,沦为阶下囚。
&&&&“贺兰萱,你可知罪?”主座上的阎墨赟慵懒地抬起头看着雪中的她,质问的声音却比这隆冬还要冷。
&&&&“既已定我罪,那就让我爽快些走。”
&&&&贺兰萱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一脸平静的阎墨赟,她不知他所想,但她知他将行之事,唯有杀她才能平复乱掉的军心,只有杀她才不落把柄到有心人之手,才能坐稳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棋走这招,确实是她疏忽了,她低头认输。
&&&&“你!”阎墨赟对贺兰萱的爽快认罪很是暴怒,他的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重重地砸向扶手,雕花的实木扶手瞬间裂开,这把为阎墨赟撑伞的小兵狠狠地吓一跳,手一哆嗦差点把伞砸阎墨赟头上,幸好危天临帮了他一把,不然下一个被杀的人就是他。
&&&&此时再问贺兰萱悔或不悔,已然没了意义,既然她这么想死,那他就成全她,而且他会坐在这里看着她死!
&&&&这个世上能激怒阎墨赟的人不多,偏偏跪在那边的一心求死的贺兰萱正是其中之一,危天临开腔安抚道:“殿下,请息怒。”
&&&&阎墨赟转头狠狠地瞪了危天临一眼,他不需要危天临的假惺惺,他今日会如此暴怒,全拜危天临所赐,命危天临揪出军中细作,许诺危天临当众处死细作以镇军心。
&&&&而他,堂堂郅宁国未来君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被斩自己面前,简直是荒谬之极!
&&&&忽然,一名武将的吼声打断阎墨赟混乱的思绪,听到那句“时辰到,行刑!”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不忍去看贺兰萱待会儿的惨状。
&&&&一名侩子手拿着大刀走到贺兰萱身后,贺兰萱面无表情地看了阎墨赟一眼,然后抬头看着白雪纷飞的天空,当她看到天空中的苍鹰后,嘴角微微上扬,呢喃了句,“再见了。”
&&&&这时,不知谁喊了声“斩奸细。”
&&&&一呼百应,其他士兵跟着喊,这气势瞬间驱走寒气,响彻云霄,“斩奸细,振军威!斩奸细,振军威!”
&&&&他是一名非常出色的侩子手,从未让他的刀下魂感到一丝痛意,便将人头砍下,但这回他竟不禁手抖了,一刀并未砍到,当他举起大刀要挥第二刀时,身后传来一个吼声让他让开,他哆嗦地将刀递给来者,麻利地跑开。
&&&&夺过侩子手的大刀,姜雷眼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冷笑着看着不反抗的贺兰萱成了他刀下的亡魂。
&&&&这样的畅快让姜雷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他洋洋得意地跑去找阎墨赟邀功,“殿下,我这刀法不错吧?”
&&&&阎墨赟没有回应,他双眼死死地盯着贺兰萱滚到雪中的头,良久他的视线慢慢地移到倒在血泊中的身体,喷溅的鲜血染红了白雪,方才还呼着“斩奸细,振军威”的士兵们此时无人敢发出声响,生怕激怒沉默中的阎墨赟。
&&&&她!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危天临看得出阎墨赟快发飙了,他赶紧过去将不知死活的姜雷拉到一边。
&&&&众人屏住呼吸等待阎墨赟发号施令解散时,军营忽然外传来一阵杂乱的狼吼声,有人看到大批狼群,他不顾静寂高声喊道:“主帅,有狼,狼群被血引来了!”
&&&&危天临听到这话,立即护到阎墨赟身边,“殿下,快进帐中,这儿由属下来处理。”
&&&&阎墨赟死死地盯着身首分离的贺兰萱,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危天临转头看着面如死灰的阎墨赟,他知晓贺兰萱在阎墨赟心中的重要,他不顾君臣有别,大声吼道:“殿下,这儿危险。”
&&&&阎墨赟缓缓地抬头看着慌乱的危天临,他冷冷一笑,“危将军,现在你可满意?”
&&&&危天临听阎墨赟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他眉头微微皱了下,然后用坚定的口吻回答说:“若再来一次,属下也会做这样的选择!”
&&&&“属下知罪,请殿下回帐中!”危天临面色严肃地说道,其实他很有冲动扇阎墨赟一巴掌,令阎墨赟清醒过来,江山社稷与儿女情长,孰重?
&&&&阎墨赟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他看向井然有序退回各自帐篷的士兵,再抬头看看苍茫的天际,然后他毫不留情地转身,在危天临和其他将士的护送下,回主帅军帐。
&&&&很快,危天临又折了回来,他承诺过要帮阎墨赟给贺兰萱收尸,在确定全部人都安全后,他回自己的帐篷拿战戟要来对付狼群。
&&&&在危天临走后不久,一面蒙黑布的人骑着头狼迅猛地冲了进军营,他领着他的狼群一路撕咬过来,势不可挡,他的目的十分明确,抢夺贺兰萱的尸首。
&&&&狼群十分听话,并未在闻到血腥味儿后将贺兰萱的尸体撕咬开,而是等头狼的来到,骑在头狼背上的人以极快的速度将贺兰萱的尸身绑在一匹凶猛的狼背上,然后咬着牙将贺兰萱的头颅紧紧地抱在怀中,快速坐回头狼背上。当他和他的狼群完成任何后,天上的苍鹰一阵鸣叫,很快地,他领着狼群往另一方向飞奔而去。
&&&&当危天临拿着战戟回来后,只看到一片狼藉,四处寻不到贺兰萱的尸首,他第一时间去跟阎墨赟禀报情况。
&&&&阎墨赟得知这个消息后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暴怒地将帐中视线所及的全部物品砸个粉碎,平息怒火后,他下令四处搜索狼群的踪迹,定要从饿狼口中抢回贺兰萱的尸首。
&&&&奈何这场雪实在太大,且他们对这个地区又不十分熟悉,当危天临次次来报寻不到狼群踪迹后,阎墨赟终于明白过来,他保不住贺兰萱的尸首。后来接连几日,军中无人敢接近阎墨赟的帐篷,只希望这场雪快些结束,他们准备入关。
&&&&“萱儿,你可真无情啊!连尸骨都没给我留下。”
&&&&从此天上地下永不见吗?
&&&&祥麟三年冬,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早一些,热闹的越歌城一下子冷寂了不少。
&&&&腊八这天天降大雪,越歌城街上更是少见行人,街道两侧的茶楼酒楼生意也比往常冷清许多,却也还有人不回家,待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继续讲越歌黄金城的故事。
&&&&因天冷缩手缩脚、没精打采地站在大门迎客的茶楼小二远远地看到一位撑伞的白衣女子,忽然来精神了,为了看清白衣女子的脸,他不顾严寒伸长脖子往外望去。待白衣女子走近,他才发现女子身上白衣十分的单薄,看着惹人怜惜,可白衣女子似不畏严寒一般,完全无视他,继续往前走。
&&&&茶楼小二没来得及感叹美人步履匆忙,方才路过的白衣女子已折了回来,她冲发呆的小二说道:“请给我两壶热茶、三份梅花糕、四份雪片糕,带走。”
&&&&听到美人动听的声音,茶楼小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然后大声应道:“得勒,小姐里面请。”
&&&&白衣女子收起伞,走进茶楼,她立即注意到一旁取暖的火盆,而戏台上的说书先生正在讲到三年前,被年轻的皇帝看上了镇军大将军相符的三女儿相思的故事。
&&&&她觉得几分有趣,让小二沏了壶香茶,坐下喝热茶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话说,那相符将军的三女儿相思可是越歌城,不对,是整个郅宁国出了名的美人儿,就是人傻了点,她嫁给年轻皇帝前,没人上门跟相符将军求过亲,而她的两个姐姐一个妹妹早就许配婚嫁了。虽说相思后来入了宫,做了皇帝的妃子,但自从她入宫,相家就没有人再见过三小姐相思了。有说相思一入宫就被打入冷宫,也有说空有绝世容颜的相思入宫后就死了。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只有那黄金城里的人才明白咯!
&&&&故事结尾时,白衣女子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个结局,不,是对整个故事十分不屑。
&&&&很快,说书先生接着讲年轻皇帝的另一桩风流韵事,而她早已没了听书的兴致,待小二将她要的东西送到面前后,付了银两她便匆匆离去。
&&&&这场雪真的很大,一脚下去有种踩不到底的错觉,但白衣女子并未受地上厚雪的影响,继续朝目的地前行着。
&&&&走了很久,绕过不少小巷子,在一棵香樟树前她停下脚步,这时一旁破庙里冲出一个身着破旧冬衣的小男孩,小男孩一看到白衣女子,高兴地冲着白衣女子挥手喊道:“大姐姐,你来了!”
&&&&白衣女子微笑颌首,然后提着东西跟小男孩进了破庙,“小原,今天有没有又惹奶奶生气?”
&&&&被叫小原的小男孩笑着摇头,说:“今天小原可乖了,才没惹奶奶生气呢。”
&&&&白衣女子听到这话,她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今天是腊八,她没同家人团聚,却跑来这种地方跟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待一块儿,其实这三年,她一直过这样的日子。无人问津,虽是落寞,却也给她莫大的自由。有时从梦中惊醒,心生悲怆,想来活着就是上苍对她最大的怜悯,也是最残酷的惩罚。
&&&&“这雪下这么大,怎么好又让小姐亲自跑这么一趟,我们实在太过意不去了。”小原的奶奶是瞎子,看不到白衣女子,但她心里明白面前这位仿若从天而降的小姐是他们的大恩人,救命恩人。
&&&&白衣女子轻轻摇着头,轻言道:“不碍事。”
&&&&“原婆婆,取暖的煤炭够用吗?如果不够,让大力他们再去买,若没了银两,我这儿还有,可先拿去用。”说着,白衣女子要将手中的钱袋塞给原婆婆。
&&&&原婆婆立即拒绝道:“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小姐。你给我们送的过冬煤炭,够用够用了。”
&&&&白衣女子听到这话,她微微一笑,说:“够用就好。”说着,白衣女子抬头看着修补好的房顶,说:“幸好让大力他们及时补了房顶,不然这冬天就难过了。”
&&&&“是啊,大力他们很勤快,虽然还是找不到好一点工作。”原婆婆摇着头说。
&&&&白衣女子静静地听着原婆婆讲他们最近的事,她时不时地插几句,却也没打断原婆婆的讲述。
&&&&她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跟原婆婆和孩子们道了别,沿着原路返回。
&&&&当她走到大街上时,不知怎的突然停下脚步,用冰冷的手抚摸自己的颈部,侧着头走了神,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白衣女子是被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唤回神的,她回看时正好看到为首的冷峻美男的飒爽英姿,不知为何本应神采飞扬的男子此时冰冷的眉宇间带着淡淡愁,且他身上的着装已向路人昭示他的高贵,识相的路人纷纷给他们让道。
&&&&如此冷峻高贵之人自然是不会顾及周遭的景象,但他身后的一位沉稳壮汉却回头往她这边瞧了一眼,白衣女子快速将手中的伞往前倾挡住自己的脸,不让对方看清。
&&&&这招摇过市的人马很快便离开了,而她也该继续往前走了。
&&&&不知不觉,雪停了,白衣女子收起伞,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着,她忽然抬头望向前方,那琼楼玉宇处便是越歌城平民百姓难以靠近、最高权利的集中地,皇宫,越歌城的百姓戏称那为黄金城。
&&&&黄金城啊,可真是个无情的地方啊。她在心里默念。
&&&&白衣女子对皇宫附近的地形十分熟悉,她巧妙地躲开守卫和巡逻的侍卫,来到一处无人的高墙下,手中的伞往后一抛,脚往地轻轻一点,一袭白衣已经立在朱红高墙上,往后望去,纷飞的白雪从天而降,身后的景色太美,她也无暇顾及。
&&&&她故意等到巡逻的侍卫即将过来时,才由高墙上轻盈地一跃而下,沿着熟悉的小路来到一处荒凉的宫殿,这儿鲜少有人到来。她刚入院子不久,一个身着翠绿长裙的宫婢手拿一件红色披风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白衣女子顺手接过披风,才免于那小宫婢被垂到地上的披风绊倒,“何莲,不是叫你不要到跑这么急吗?”
&&&&被称作何莲的小宫婢低垂着头,可怜兮兮地应道:“娘娘,您今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白衣女子听到这话,她冰冷的眸子淡淡地扫过何莲被冻红的小脸,何莲立即惶恐地跪在雪地,自扇嘴巴求饶道:“娘娘请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何莲,记住以后不许再问起我的任何事。”白衣女子的声音透着一股比这冷天还要寒的寒意,何莲不禁颤抖了起来。
&&&&白衣女子说完,越过跪在雪地的何莲,突然她的眼角瞥见院中唯一一株腊梅,她稍事停顿,“天色尚早,我想在西侧琴房抚琴。何莲,燃煤取暖。”
&&&&“是,娘娘。”何莲恭敬地应道。
&&&&听到何莲的回应,白衣女子头也不回地走进宫殿。
&&&&待确定白衣女子走远后,何莲才颤颤巍巍地站直身子,听命行事,她一路小跑进殿。
&&&&大门将关之时,何莲抬起头看着天空,喝出的寒气几乎蒙住双眼,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大雪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若非瑟瑟逼人的寒气,这般雪景倒是挺美的。
&&&&腊月寒冬,冷宫依然是宫中最冷的地方,这里是被年轻皇帝遗忘的昭仪相思的住所。而远离冷宫的御书房内,温暖适宜,完全不似屋外严寒,此时,郅宁国年轻的皇帝阎墨赟正同骠骑大将军危天临在此议事。
&&&&“天临,你讲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龙椅上的阎墨赟微微眯着眼盯着立于面前的危天临,厉声问道。
&&&&危天临十分从容,他拱手应道:“陛下,您可曾记得三年前被您娶入宫中的相符家的三千金?”
&&&&“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阎墨赟冷笑反问道。
&&&&“一个女人对陛下而言,确实算不上什么。可若微臣在宫外见过这个女人,那又如何?”危天临无所畏惧地看着阎墨赟,说这话时,他脑海里闪过被伞忽然遮蔽的女人的面孔,如果他的记忆无误,陪同阎墨赟回宫时马背上见到的白衣女子便是相符家的三千金、如今沦为越歌城百姓笑柄的相思。
&&&&听闻此言,阎墨赟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整个人不威而怒,危天临见状也就没再开口了。
&&&&慢慢地,阎墨赟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朕小瞧了相昭仪,还以为她真如传闻那般痴傻,未想她竟有本事走出皇宫。”
&&&&阎墨赟的话给了危天临提醒,他怎么忘了这事,相思是傻女,不懂武功,那她是如何自由出入皇宫?
&&&&“天临,今天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阎墨赟看着危天临说道。
&&&&危天临拱手行礼道:“是,陛下。”
&&&&待危天临走后,阎墨赟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他的眼睛看向摊在桌上的美人图,渐渐地,他冰冷的眼神柔和几分,指尖轻轻抚摸着画中美人。而美人旁的题字“微斯人,吾谁与归”,这三年前阎墨赟登基后亲手写下的,为纪念画中美人。
&&&&静寂的冷宫内飘荡着琴声透着丝丝冷意,何莲将热好的腊八粥送进琴房时琴声突然停了,她呆滞地看着那道白衣背影,琴弦振荡的余音还在她耳畔回响,可她却也不敢贸然上去打搅。
&&&&相思瞥了眼戛然而止的琴弦,她轻轻地闭上眼,清冷的声音说道:“何莲,不是让你不要打扰我弹琴吗?”
&&&&何莲听到责问,她立即跪下,恭敬地回道:“娘娘,奴婢不是有意打扰娘娘的,只是娘娘回来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奴婢担心娘娘,所以热了腊八粥,给娘娘送过来。”
&&&&相思回头看着何莲几乎蜷曲在地上的身影,她没再责怪何莲的闯入,“起来吧。”
&&&&“谢娘娘。”何莲应了声,缓缓地站了起来。
&&&&相思转头看着何莲托盘中冒着热气的腊八粥,问道:“这是今日李公公差人送来的?”
&&&&“是,娘娘。”何莲点头应道。
&&&&相思示意道:“先放着吧,我现在没胃口。”
&&&&“可是,放着又会凉……”话没说完,何莲抬头对上相思那双冷淡的美眸,因担心激怒相思,何莲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相思眉头微皱,“放着,不碍事。”
&&&&“好的,娘娘。”何莲小心翼翼地将腊八粥放置一旁,准备退下时被相思叫了住。
&&&&“何莲,明日不到巳时,不要来吵我。”相思看着何莲,吩咐道。
&&&&何莲毕恭毕敬地应道:“知道了,娘娘。”
&&&&待何莲退下,相思已经没了抚琴的心情,她缓缓地站起身过去推开窗,此时天色早已暗下,而雪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烛光照亮的地方可以看到飘扬的雪花,相思伸手去要去触碰,但雪碰到手心时瞬间消失了,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相思慢慢地将五指收拢。
&&&&雪越下越大,相思并未将窗关上,而是走回琴边,看着这把随她入宫的凤尾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相思入宫三载,青灯照宫寒,帝宠恩未及,凤尾琴相伴。
&&&&三年了,她还要再待三年吗?可普天之大,她哪儿都不想去啊!
&&&&指尖轻轻拨弄着琴弦,这把凤尾琴是相思亲娘留下的唯一一件未被损毁之物,一直陪伴相思左右,即便相思入宫也哭喊着带着这把“晦气”之琴。外人不知:相思虽傻,却懂乐律。
&&&&想着,相思的兴致又来了,她摇曳着裙摆坐于琴边,弹一曲《在水一方》。
&&&&夜渐渐深了,魏仓静悄悄地走到烛火边,他用细长的杆子将倒下的烛芯轻轻一挑,让烛光更亮些。
&&&&然后他安静地走到桌边,开始整理收拾桌子,原本正批奏折的阎墨赟突然抬起头看着魏仓,问道:“今晚该去哪了?”
&&&&魏仓立即恭敬地应道:“回皇上,今晚是去淑妃娘娘那儿。”
&&&&阎墨赟听后,没有回应,魏仓偷偷地瞄了阎墨赟一眼,可惜阎墨赟的神色丝毫未变,直至今日魏仓仍然看不懂阎墨赟的脸色,每回只能见机行事。
&&&&阎墨赟刚想回应说晚上就去祝淑妃那儿,突然想起傍晚时危天临说的话,他立即改变了主意,“派人去通知,就说今日朕身体不适。”
&&&&这话魏仓听懂了,他立即躬身应道:“是,皇上。”
&&&&御书房内忽然冷寂下来,魏仓听令行事准备派人到祝淑妃的馨媛殿通知此事。
&&&&结果他没走几步,阎墨赟开口道:“明日又是去哪儿?”
&&&&魏仓立即停下脚步,转身恭敬地应道:“若今日皇上未至馨媛殿,那将会延续到明日。”
&&&&阎墨赟沉思了会儿,对魏仓说:“明日,朕要去冷宫看看。”
&&&&魏仓得到一个非常意外的答应,他有些惶恐地看着阎墨赟,他为难地说道:“可昭仪娘娘早在三年前就被皇上您剔除侍寝资格,当时您再三跟尚寝大人强调了此事,奴才至今历历在目。”
&&&&不是魏仓记性多好,而是这件事实在太令人难以忘怀了,就算前朝宫闱也不曾有过这等事。三年前阎墨赟迎相符相将军三女相思入宫,封相思昭仪,新婚当夜,相昭仪吐了阎墨赟一身,阎墨赟憎恶地丢下相昭仪不理,当时便下令将相昭仪丢入冷宫,并严令尚寝局不得安排相昭仪侍寝,而后宫中再无相昭仪的消息。
&&&&若非今时阎墨赟提起,魏仓都忘了宫中还有一位昭仪娘娘!
&&&&“魏仓,你越来越放肆了,竟敢质疑朕的命令。”
&&&&阎墨赟散发的寒气比这天还冷,魏仓吓得立即跪在阎墨赟面前,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阎墨赟看着魏仓的孬样,他冷哼一声道:“下去。”
&&&&“谢皇上。”魏仓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阎墨赟眉头紧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时已二更天了,他完全失去批奏折的兴致,这时他再次想起危天临说的话,也许……
&&&&想着,阎墨赟离开御书房往冷宫的方向而去。
&&&&阎墨赟的轻功就算武功最高强的侍卫都追不上,他踏雪无痕悄无声息地来到冷宫。站在门外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琴声,他带着几分疑惑跃入墙内,看着院中破败的景象时,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下,这样的地方能住人吗?
&&&&带着这样的怀疑,阎墨赟寻着琴声来到西侧,他站在暗处,透过未关的窗看进去,抚琴的是位背对他的白衣女子,她衣着的单薄令他有些讶异,但很快他明白抚琴之人便是昭仪相思。此时这般景象与三年前的匆匆一瞥有几分相像,却异于新婚夜所见。心中疑惑越来越深,阎墨赟想走近看个究竟,但白衣女子似乎累了,停止抚琴,然后转身去取了碗什么,继续坐在琴边,这落寞的背影,阎墨赟竟觉几分熟悉。
&&&&白衣女子将那碗东西吃下,将碗放回原位,这才想起未关的窗,朝这边走来。
&&&&暗处的阎墨赟站在原地,看着面上无多余表情的白衣女子,当窗户在他眼前关闭后,阎墨赟才回过神,那真的是昭仪相思吗?或许明晚就有答应了。
&&&&第二日,平日比较照顾冷宫的李公公像得了天大的喜事,领命跑来冷宫报喜。
&&&&何莲知道李公公为何而来后,她很是高兴,当李公公提出要见相昭仪时,何莲却为难了,她告诉李公公说:“昨夜娘娘命奴婢在巳时之前勿去惊扰。”
&&&&李公公跟相思打了三年交道,自是明白相思非传闻那般痴傻,却也不好伺候,“成,反正这会儿空闲着,我就在这儿等会儿。”
&&&&相思说巳时就是巳时,何莲过去帮相思梳妆时,提到在殿中等候的李公公,“娘娘,李公公来了。”
&&&&镜中的美人儿闻言面色未改,“有何事?”
&&&&何莲原本想直接跟相思说喜讯的,掂量再三她并提及,“奴婢不知。”
&&&&相思瞥了何莲一眼,再看看镜中的无双容颜,“行了,戴再多佩饰也无人欣赏。”
&&&&“可是……”何莲想反驳却被相思给瞪回去,她毕恭毕敬地应道:“是,娘娘。”
&&&&今日相思依然是一身白裙,但相较于昨日单薄,今日这身让人见着暖和多了。
&&&&何莲紧跟在相思身后来到殿中,李公公见到相思时立即下跪行礼,“奴才拜见昭仪娘娘。”
&&&&相思颌首,淡淡地应道:“不必多礼。”
&&&&“谢娘娘。”李公公站起身来,他这才将喜讯告知相思,“恭喜昭仪娘娘!”
&&&&相思眉头微皱,问道:“喜从何来?”
&&&&李公公面带喜色地说道:“娘娘,皇上已经下令撤回侍寝禁令了,据说今晚皇上会驾临冷宫。”
&&&&这下,相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不置信地问道:“此事当真?”
&&&&“真真的!”李公公高兴地说道。
&&&&“那我明白了。”
&&&&相思的反应十分平淡,这让何莲难以捉摸,送走李公公后,何莲看着面色平静的相思,不解地问道:“娘娘,不高兴?”
&&&&“哦?”相思看着何莲,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突然对上相思冰冷的美眸,何莲的话差点说不出口,但她见相思未生气,她提起胆子说道:“娘娘,侍寝是好事啊,宫中哪位娘娘不求着皇上恩宠。”
&&&&相思听后,面若冰霜,“何莲,皇上恩宠很重要吗?”
&&&&何莲知道相思生气了,她立即跪下求饶道:“娘娘恕罪,奴婢只是希望娘娘在宫中过得不那么憋屈。”
&&&&相思转身背对何莲,“也对,我若得皇上恩宠,对你而言也是好事,但这真的是好事吗?”
&&&&相思不相信阎墨赟会无缘无故地要她侍寝,慢慢地,相思闭上眼,她回想起昨日回来时的一幕,然后她哈哈大笑起来,从未相思笑的何莲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她惶恐地问候道:“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相思收起大笑,转头看着何莲,“今晚,开着大门迎皇上。”
&&&&相思态度的转变让何莲更加不安,她抬头看着相思一脸的平静,她开始担心了,“是,娘娘。”
&&&&听着何莲的应答,相思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得寻一处僻静之处,才不会被气死。
&&&&危天临,你做得实在很好!相思几近咬牙地想着。
&&&&屋外又下雪了,御书房的门口一个小太监附在魏仓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魏仓了然地点了点头,吩咐小太监将事情办好即可,小太监领命退下后,魏仓回到舒适温暖的御书房内。
&&&&他步履轻盈地来到阎墨赟面前,“皇上,已按您的吩咐通知冷宫的昭仪娘娘,尚寝大人那边也全部安排妥当了。”
&&&&原本被老臣们的联名奏折气到的阎墨赟,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魏仓,他眉头微皱了下,这才想起他昨夜临时做的决定,现在他对冷宫的昭仪相思没了兴趣,不过既然已经安排妥当了,他可以去稍微看一下。
&&&&阎墨赟将令人生气的奏折扔一边,对魏仓说:“去冷宫。”
&&&&“是,皇上。”魏仓恭敬地应道。
&&&&御辇早早地在外面备好等着了,当魏仓撑着伞送阎墨赟出现时,一众太监宫婢纷纷跪下行礼问安,阎墨赟不予理会,在魏仓的搀扶下上了御辇后,魏仓打手势让众人起身。
&&&&大伙儿如梦初醒,各司其职,一行人往皇宫最僻静的地方,冷宫而去。
&&&&从一早知道晚上皇上会来,何莲就忙晕了头,午时过后,尚寝局派人到冷宫来,何莲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委实被吓到,但很快地在司设等大人的教导下,她明白作为娘娘身旁的宫婢在侍寝时应该做什么。
&&&&何莲一直不敢直视相思,因为相思不喜人碰她的身体,平日里她也只服侍相思更衣,而今日未到申时,相思就被尚寝局的人扰乱了午休,一行人服侍相思沐浴更衣,后来司衣司的人带着新制的衣裳过来帮相思更衣,想来相思一定很生气。
&&&&何莲站在一旁胁从帮忙,她也第一次见到相思打扮如此明艳,她不禁感叹,相思不愧是越歌城最美的女子,像她伺候相思三年,有时平日里偶然间还是会被相思的容貌惊到,就不要说今日突见相思的尚寝局和尚服局的人了。
&&&&冷宫第一次这么热闹过,这对何莲来说算是积累经验,她相信这回她家娘娘一定能从冷宫出去,在后宫中抢占一席之地!
&&&&夜渐渐深了,冷宫也慢慢地恢复平静。
&&&&何莲像个傻子一样候在大门口,想第一时间知道皇上的到来,可这天着实太冷了,她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就熬不住退回殿中。
&&&&相较于了何莲的焦急,相思十分淡然。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繁琐的事,三年前新婚之夜,她清楚地记得阎墨赟见到她露丑相时眼中的憎恶,那是她想要的,她不需要他的恩宠,她只想守着一方净土,在角落静静地注视他。
&&&&此时像新婚妻子一般静坐,等阎墨赟临幸的她看起来很傻气,三年前的那夜,她是故意的,而三年后的夜晚,她已经没了恶作剧的心情。她心里清楚,一次作丑可令人厌恶,次次作丑便是笑话。
&&&&相思在想阎墨赟会以什么样的姿态降临时,安静的屋外传来魏仓,魏大总管的喊声:“皇上驾到!”
&&&&回过神时,相思发现自己在颤抖,她的内心对阎墨赟的出现有强烈的排斥感,她紧紧地咬着牙努力让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知道他离她越来越近了,听到何莲的声音时,她猛地站了起来,他就在门口,屋内取暖火盆中的木炭像感受到相思激烈的情绪,啪啪地发出声响。
&&&&门被推开之际,相思本能地回避,她转身背对进屋的阎墨赟。
&&&&阎墨赟见到相思背对着他时,他有些不高兴,更让他不高兴的是这屋太冷了,“宫中煤炭紧缺吗?”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竟是问这事,相思不知作何回应。
&&&&阎墨赟缓缓地朝相思走来,相思单薄的背影令他生厌,他猛地一扯将相思拉到他跟前,面对他。
&&&&相思被阎墨赟的粗鲁行径吓到了,她抬头惊讶地看着阎墨赟,但很快地,她低下头。
&&&&四目相对时,阎墨赟还觉得相思的反应有几分可爱,可相思害怕地躲避他的视线却让他生气了。
&&&&阎墨赟伸手抓着相思光洁的下巴,强硬地抬起相思的头,强迫相思注视他,“朕有那么可怕吗?相昭仪。”
&&&&相思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以为自己够冷淡了……相思轻轻地闭上眼,依然没有回应。
&&&&相思的躲避、相思的沉默、相思的反抗令阎墨赟很是刮目相看,他黑眸一眯,“朕有那么可怕,令相昭仪一而再再而三地避开朕?”
&&&&相思身体的颤抖越来越明显,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看着相思,阎墨赟突然觉得相思这样的反应很有趣,他凑近在相思的耳畔,低语道:“相昭仪,你的反应真妙极了。”
&&&&听到这话,相思不禁咬着下唇,她抬眼看着阎墨赟,她未曾从这个角度看过阎墨赟,如此近的距离,阎墨赟令她感到十分之陌生。
&&&&下一刻,阎墨赟嘴角勾着笑,将相思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新换了被褥的大床,他的动作看似粗鲁,实则温柔。
&&&&相思躺下时,她几乎想从床上跳下,却被阎墨赟紧紧地抓住,“爱妃,想去哪儿?”
&&&&相思看着床中的阎墨赟,她有些恍惚,若非如此相见,她定不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求陛下饶过相思。”
&&&&相思开口了,说的却不是阎墨赟喜欢听的话,紧抓相思手腕的手力道加了几分,“相昭仪,要抗旨?”
&&&&“相思不敢。”相思低声应道。
&&&&阎墨赟冷哼一声,他将相思拽于身下,“口中说着不敢,做的却是反抗之事。”
&&&&相思侧着脸,不去看阎墨赟,而阎墨赟见相思又沉默了,他冷笑道:“相昭仪,朕尚未怪罪你三年前装疯卖傻恶行,今日你若故伎重演,那相家后面会发生什么,朕可是无法控制。”
&&&&听到这话,相思猛地转头看着阎墨赟,此时她已渐渐平静了,她用平稳的口吻讲述道:“越歌城无人不知相符将军家的三千金相思是傻子,相思傻了十七年,却在被陛下扔进冷宫之后渐渐清醒。相思从未欺瞒过陛下,只是陛下遗忘了宫中有昭仪。”
&&&&“宫中若人人有相昭仪这等心机,那这冷宫将形同虚设。”阎墨赟看着相思光洁的颈部,冷言道。
&&&&“陛下何出此言?”相思明媚的眸子看向阎墨赟,她知道他们现在十分暧昧,但交谈的内容却含针带刺。
&&&&阎墨赟看着相思的脸,他承认相思确实美得惊人,刚刚那一眼他差点把持不住,纯真中带着娇媚,可他没有就这样被相思带走了魂,“相昭仪擅自出宫已是大罪,若再欺骗朕,那么相家人……”
&&&&再次听到威胁,相思十分平静,“相思何时出过宫?陛下亲眼所见了吗?”
&&&&危天临是不可能欺骗他,但相思的反应却不像说谎,阎墨赟微微眯着眼看着相思,相思继续说道:“相思一个弱女子,没有陛下的命令,哪敢自行出宫?就算相思自己不要命,那相思也要为相家考量。”
&&&&“伶牙俐齿,说得很好。”阎墨赟赞赏道。
&&&&不过,阎墨赟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相思,他看着被压身下的相思,眉宇间再次浮现熟悉的感觉,他伸手去抚摸相思白皙的脸颊,起先相思还在挣扎,但阎墨赟的强横让相思明白,她若再反抗,将永无好过之日。像在端详一件珍贵之物,阎墨赟看着十分仔细,可除了眉宇间的几分熟悉,从这张绝色容颜上找不出半分记忆中人的模样。
&&&&“为何你看着那么像她?”阎墨赟呢喃道。听到这话时,相思觉得背后一凉,她惶恐地看着阎墨赟,“陛下莫要吓相思。”
&&&&良好的气氛被相思这句话破坏殆尽,阎墨赟的神情再次冷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相思才要问陛下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你看着那么像她,她是谁?”
&&&&这下,相思彻底激怒阎墨赟,阎墨赟起身背对着相思,“相昭仪,你最好明白你在说什么!”
&&&&相思转头看着阎墨赟,她竟觉得那个背影十分孤寂,“相思不懂,求陛下明示。”
&&&&阎墨赟回头冷冷地瞥了相思一眼,方才还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可爱,还给他熟悉的感觉,现在他只觉憎恶,倒尽胃口。
&&&&“相昭仪私自出宫之事,朕已交予骠骑大将军查探,相昭仪自辩若是真,朕将许你一诺作补偿。可你若说谎,那就不要怪朕了。”说完,阎墨赟冷哼声,甩衣袖离开了。
&&&&相思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她才缓过神,然后她坐在床上痴痴地笑了。
&&&&一直在外面候着的何莲看到阎墨赟满是怒火地走了,她急忙跑了进来,她机灵地将门关上,才走到床边,看着痴痴笑的相思,何莲吓坏了,她跪在床边,关心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相思听到何莲的叫唤,她看向何莲,“何莲,沐浴更衣,我想睡了。”
&&&&何莲惶恐地看着相思,“娘娘,浴桶中的水早凉了,现在沐浴,娘娘会生病的。”
&&&&相思直勾勾地看着何莲,以一种不可置疑的语气重复道:“沐浴更衣。”
&&&&“是,娘娘。”何莲哆嗦了下,应道。
&&&&腊月寒冬,相思用冷水洗去一身的晦气,第二天她没有生病,何莲才稍稍放了心。
&&&&傻子相思侍寝的事,很快传遍后宫,虽然大多数人对傻妃侍寝之事持观望态度,但有一个人在得知此事后快气疯了!
&&&&那日魏仓派人通知说皇上身体有恙,那晚不来馨媛殿了。本以为第二题阎墨赟会补偿她,到馨媛殿来了,结果她没等到阎墨赟,却等到这个令人发疯的消息。
&&&&祝雨濛想到昨夜是傻子相思侍寝,她几乎咬断牙齿。
&&&&她身边伺候的宫婢第一次见祝雨濛发这么大火,她们谁也不敢靠近祝雨濛,生怕自己被无故牵连。
&&&&当祝雨濛的贴身婢女宁馨回来后,其他人仿佛看到救星,一人偷偷过去跟宁馨说了情况,宁馨了然地点了点头,示意其他人出去。
&&&&待确定屋内只有她和祝雨濛后,宁馨轻叹了口气走过去,祝雨濛背对着她,命令道:“小遥,莲子粥呢?”
&&&&宁馨听到这句,她将莲子粥端了过去,送到祝雨濛面前,“娘娘,您的莲子粥。”
&&&&祝雨濛看到宁馨,眉头微皱,“怎么是你送的?小遥那丫头死哪儿去?”
&&&&宁馨解释说:“奴婢回来的路上碰到小遥,因为顺路就将莲子粥接过来,一并带了回来。”
&&&&宁馨瞥了一脸阴郁的祝雨濛,她端起碗,服侍祝雨濛喝粥,“娘娘,您今天的发脾气把大伙儿都吓坏了……”
&&&&没等宁馨说完,祝雨濛恶狠狠地瞪了宁馨一眼,宁馨轻叹了气,说:“娘娘,莫怪奴婢多嘴。大伙儿只是担心娘娘气坏了身子。”
&&&&确定祝雨濛没生气后,宁馨继续往下说:“王太医说娘娘的身体尚未恢复,让奴婢多注意。娘娘,现在生气完全是得不偿失啊!”
&&&&祝雨濛听到这话,她露出悲伤的表情,“若非本宫意外小产,皇上也不会不来馨媛殿,而跑去冷宫找相家的傻女。”
&&&&她气的不是阎墨赟不来,而是气阎墨赟未去其他宫殿,是去冷宫,让傻子相思侍寝,这对她来说就是个天大的耻辱!将来将母仪天下的她根本无法咽下这口气!
&&&&“这……”宁馨也为难了。
&&&&喝完莲子粥,祝雨濛突然抬头看向收拾的宁馨,“馨儿,你说这会儿去冷宫,会有皇上的人在吗?”
&&&&在祝雨濛怀孕期间,阎墨赟派了贴身侍卫时刻护在她身边,生怕她有点闪失,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她终是没能保住她和阎墨赟的第一个孩子。
&&&&宁馨听到祝雨濛的问题,她微微愣了下,说:“听魏大总管身边的太监说,昨夜皇上只在冷宫待了一会儿就生气地离开了。”
&&&&“还说皇上昨夜去冷宫是因为危大将军说了什么。”宁馨补充道。
&&&&祝雨濛听后轻笑道:“也对,皇上怎会对傻子感兴趣。”
&&&&“可昨天去冷宫的尚寝局的人却说相昭仪人好好的,一点都不痴傻啊。”宁馨看着祝雨濛,疑惑地说道。
&&&&听后,祝雨濛沉默了,在宁馨的搀扶下,她缓缓地站起身,良久,她开腔道:“果然还是要去冷宫探个究竟。”
&&&&祝雨濛是相思被弃入冷宫后,被阎墨赟以八抬大轿迎娶入宫的,只要阎墨赟未立她人为后,那她依然是这后宫地位最高的,她会把一切引起阎墨赟注意的人或物暗中掐灭!
&&&&宁馨抬头看着祝雨濛,她为难地说道:“娘娘,这不太妥吧?”
&&&&“嗯?你敢质疑本宫的决定?”祝雨濛眯着眼盯着宁馨,质问道。
&&&&宁馨立即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心此事若被皇上发现,会责难娘娘。”
&&&&祝雨濛嘴角微微上扬,以现在祝家在朝中势力及她在后宫的地位,她根本无所惧,“就算皇上知道,他也不会太为难本宫的。”说着,祝雨濛轻轻地拍了拍宁馨的手臂,并嘱咐道:“带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婢,本宫这就去会一会傻子昭仪!”
&&&&宁馨劝不住祝雨濛,只好点头应道:“是,娘娘。”
&&&&阎墨赟登基三年,后宫佳丽无数,可他册封的妃子却寥寥几人,其他美人在后宫的地位只比宫婢稍稍高那么一点。祝雨濛入宫即是淑妃,无人可威胁到她。
&&&&从早醒来一直担心相思身体的何莲,到午时见相思依然没有生病的迹象,她才放了心。
&&&&经过昨日的闹腾,冷宫依然是宫中最僻静的地方,幸好她早已习惯,不然往后可怎么面对这安静啊!
&&&&“何莲,发什么呆呢!”相思看着何莲,问道。
&&&&何莲立即应道:“娘娘,有何吩咐?”
&&&&相思见何莲心不在焉,她眉头微皱,这回她未责怪何莲,而是说道:“我叫你到外面取一些雪来,你怎么还傻站在这儿做什么?”
&&&&“奴婢这就去办。”何莲恍然觉醒,她捧着一个小盆跑出去。
&&&&相思看着何莲的背影,轻轻一笑,继续思考她接下来要做什么,这会儿她让何莲去取雪是想用雪水煮茶,往年这个时候她早喝上雪水煮的茶了,今年她事比较多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相思等了很久,都未见何莲回来,她觉得奇怪便随意披了件披风出去了,她刚走出宫殿便听到何莲凄惨的叫声,她眉头一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远远地看到何莲跪在一雍容华贵之人面前,脚边是被踩烂的盆子。
&&&&何莲苦苦哀求着,但对方并没有饶过她的意思。
&&&&当何莲抬头看着相思过来时,她十分惶恐,连忙喊道:“淑妃娘娘,奴婢知错了,请淑妃娘娘饶了奴婢吧!”
&&&&祝雨濛还在不解何莲为何突然大喊之际,宁馨也发现了相思,宁馨立即在祝雨濛耳边低语提醒,祝雨濛丢下何莲转头看向朝她们走来的相思。
&&&&相思看到祝雨濛时,她面色平静,祝雨濛先相思一步开口问道:“你就是相昭仪?”
&&&&相思看了祝雨濛一眼,行礼问安道:“昭仪相思拜见淑妃娘娘。”
&&&&“哼。”祝雨濛冷哼一声,“原来你不傻。”
&&&&相思依然是那套说辞,“相思本是痴傻,是近年才清醒过来的。”
&&&&“本宫对你何时清醒没兴趣。”祝雨濛冷冷地看了相思一眼,然后转向那破败的宫殿,“原来这就是冷宫,皇上真的太仁厚了,这种地方都待得下去。”
&&&&从听到何莲求饶到看到祝雨濛的飞扬跋扈,她便知道祝雨濛是故意来找茬的,因为昨晚阎墨赟到冷宫的事找她茬儿。
&&&&“淑妃娘娘,若不嫌弃,可进殿避风。”相思邀请道。
&&&&祝雨濛根本没将相思放在眼里,而是转头看着身后的腊梅,仿若在赏风景一般,“这腊梅倒开得不错,不过……”
&&&&说着,祝雨濛给宁馨使了个眼色,宁馨立即明白,在她身后的几个小宫婢领命做到腊梅旁,开始毁腊梅。
&&&&何莲见状,几乎要尖叫出声,这棵腊梅是相思好不容易救活的,她们竟敢当着相思的面儿毁树!
&&&&当何莲担心相思发飙,相思来到她身边,将何莲扶起,何莲吓得哆嗦了下,差点摔了,相思低声命令道:“自己站好,若再摔了,我不会再管。”
&&&&“淑妃娘娘,不喜欢腊梅?”相思看着得意的笑着的祝雨濛,问道。
&&&&祝雨濛从何莲对这棵腊梅的反应知晓,相思很宝贝这里唯一的一棵树,她以为当着相思的面儿毁了这树,会让相思伤心,结果相思定然的反应令她怀疑,她是不是做错判断了。
&&&&“它在这里实在太碍眼了。”祝雨濛收起脸上的笑,眼中露出一丝阴厉,她要毁的不是腊梅,而是相思。
&&&&相思被弃入冷宫后,后宫中几乎没了相思的消息,前段时日甚至还流传相思病死的消息,她一直不以为然,当她听到阎墨赟让傻子相思侍寝,她开始怀疑了,现在面对相思,她的怀疑被证实了。
&&&&看着面前衣着单薄娇弱的美人儿,祝雨濛眼中几乎要喷出火光来,她以为宫中已经没了对手,结果又冒出了个相思,相思披着件红披风,苍白着小脸儿,特别是那双眼睛,特别会勾魂,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心动不如行动,祝雨濛在宁馨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到相思面前,她身上御寒的貂皮显得面前相思更加娇弱,看着这张绝美的面孔,她气不打一处来,她绝对不会让这狐狸精迷住皇上,她一定会让相思从后宫中消失的!
&&&&相思抬眼跟祝雨濛对视着,“淑妃娘娘有何指教?”
&&&&“本宫……”
&&&&祝雨濛刚开口,宁馨快步上前,重重地扇了相思一巴掌,那白皙的脸上立即浮现一个红印。
&&&&相思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给打懵了,她没反应过来,宁馨又是一巴掌,接连打了几个巴掌,祝雨濛看爽了,她才喊停,“馨儿,相昭仪只是在跟本宫问安,并无冒犯之意。”
&&&&宁馨听后,她对相思说:“昭仪娘娘,对不起,方才奴婢反应过度了。”
&&&&祝雨濛示意宁馨退下后,她看着嘴角渗着血丝的相思,假惺惺地道歉说:“馨儿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担心本宫而已。”
&&&&相思深吸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冷静,暗讽道:“没事,她是个好奴才。”
&&&&“哼。”祝雨濛瞥了相思一眼,宁馨说道:“娘娘,天寒地冻的,咱莫要再打扰昭仪娘娘休息了。”
&&&&祝雨濛看着相思被打肿的脸,心里舒畅,她点头应道:“馨儿,时候还早,本宫想去余美人那儿听琴。”
&&&&“是,娘娘。”宁馨低头应道。
&&&&待她们走后,何莲满脸是泪地过来看相思,当她看到相思嘴角的血丝时,她眼泪掉得更凶了,“娘娘,你流血了!”
&&&&相思随意擦一下嘴边的血,冷冷地应道:“不碍事。”
&&&&她的视线一直看着那被摧残的腊梅,何莲以为相思在为那株腊梅伤心,她刚想安慰相思,结果听到相思说道:“何莲,把这树挖了。”
&&&&“什么?”何莲不置信地看着相思,相思再次说道:“把树挖了。”
&&&&何莲被相思眼中的凶狠吓到,她立即跪下应道:“是,娘娘。”
&&&&然后相思丢下何莲,转身往另一方向走去,她暂时不想待这儿。
&&&&“皇上,危将军求见。”魏仓进来禀报道。
&&&&阎墨赟听后,缓缓地抬头看着魏仓,魏仓不知阎墨赟在想什么,他将禀报的事重复了遍,“皇上,危将军求见。”
&&&&阎墨赟低眉沉思了会儿,问道:“冷宫那边有什么情况?”
&&&&魏仓十分诧异阎墨赟会问这件事,幸好上回之后,他叫人多留心了冷宫相昭仪的情况,魏仓恭敬地应道:“除淑妃娘娘去了几次冷宫外,一切如往常。不过……”
&&&&说着,魏仓停顿了下,他偷偷地瞄了阎墨赟一眼,才继续往下说:“不过有几回昭仪娘娘生了气离开冷宫,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娘娘去了哪儿。”
&&&&阎墨赟轻轻地点了下头,说:“朕知道了。”
&&&&“那奴才这就去请危将军进来。”魏仓不敢多问,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阎墨赟看着摊在面前的奏折,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相昭仪,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危天临进御书房见阎墨赟正对着奏折发呆,他关心地问了句,“陛下,为何事伤神?”
&&&&阎墨赟缓缓地抬头看危天临,“赐座。”
&&&&“是,皇上。”魏仓立即应道。
&&&&很快地,魏仓领着两个小太监抬着座椅进来,危天临坐下前跟魏仓轻轻地点了下头,魏仓眨了下眼安静地退下了。
&&&&危天临同魏仓交换眼神的动作落入阎墨赟眼中,阎墨赟没点破,他淡淡地看了危天临一眼,随手将手边一份奏折扔到危天临脚边,危天临立即跪下去取那份奏折,“陛下,这……”
&&&&“哼。”阎墨赟冷哼一声,道:“那些老臣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已经管到朕的后宫来了。”
&&&&危天临翻开奏折仔细一看,这是朝中好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联名上奏的,关于阎墨赟至今未立皇后的事,他看了阎墨赟一眼,说:“陛下,老臣们也是关心您啊。”
&&&&阎墨赟直勾勾地盯着危天临,“莫非你同他们是一伙儿?”
&&&&危天临跟阎墨赟对视了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宫不可一日无母,不论今日大臣们是否上呈联名奏折,将来后宫中也需要一位女主人。”
&&&&阎墨赟对立后之事完全不上心,“朕的后宫不需要女主人。”
&&&&“微臣知晓陛下至今不能忘记贺兰姑娘,但人死不可复生,况且您为了堵悠悠众口,杀了那么多人,就算贺兰姑娘还活着,她也不想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微臣恳请陛下莫要为难大臣们。”危天临看着阎墨赟,毫不留情地揭开阎墨赟内心的伤疤。
&&&&“住口。”阎墨赟浑身散发寒气,他眯着眼看向危天临,“危将军,你逾矩了。”
&&&&危天临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到现在郅宁国上下知晓那件事的人就剩他了,“陛下,就算您怪罪微臣,微臣也要提醒您。”
&&&&阎墨赟双唇紧闭,手慢慢握成拳,他不想冲危天临发火。
&&&&逆龙鳞是很危险的事,但如果他不去做,那么阎墨赟想做明君是很难的,他危天临若怕死,那今天他就坐不到骠骑大将军的位置。
&&&&御书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冷掉了,这时,一个机灵的小太监端着补气人参汤进来了,他先是被阎墨赟和危天临间冰冷的气氛吓到,然后朝阎墨赟行了个礼,默默地将人参汤送到阎墨赟身边。
&&&&“皇上,这是淑妃娘娘特意让尚食局给您熬制的人参汤。”小太监毕恭毕敬地说道。
&&&&阎墨赟瞥了小太监一眼,“放着,下去。”
&&&&“是,皇上。”小太监走时偷偷地瞄了眼一脸严肃的危天临。
&&&&待小太监走后,危天临起身,拱手说道:“陛下,那微臣先告退了。”
&&&&“嗯。”阎墨赟应了声,冷冷地看着危天临离开。
&&&&下一刻,他突然暴怒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转身背对一地混乱,“这该死的危天临!”
&&&&方才那一刻,他恨不得一刀杀了危天临,但他知道他不能杀危天临,他现在还需要危天临为他做事。
&&&&在外面听到御书房动静的魏仓不敢直接进去,等安静后,魏仓弓着身子,一路小跑进去,看到一地的混乱,他立即跪下,“皇上,发生什么事了?”
&&&&阎墨赟深吸一口气转身,他最先注意到书桌角落的那晚人参汤,再回想刚刚见到的小太监的长相,那小太监很面生啊!
&&&&魏仓提心吊胆地等阎墨赟发话,不过他能猜到危天临又激怒阎墨赟了,从一年前开始,阎墨赟跟危天临的关系越来越差,虽然他们表面无异,但两人的罅隙越来越大,总有一天,阎墨赟可能会杀了危天临,就像阎墨赟杀姜雷一般。
&&&&“刚才送人参汤进来的小太监是新来的?”
&&&&阎墨赟的问题令魏仓大大地松口气,他回答说:“是的,皇上。”
&&&&“难怪从未见过。”说着,阎墨赟看向那样人参汤,不知是他想太多,还是怎么了,他觉得这碗汤有问题,“魏仓,过来试一下这碗汤。”
&&&&魏仓听到,猛地抬头看着阎墨赟,他不敢反抗立即过来,当着阎墨赟的面将那碗汤喝下去。
&&&&阎墨赟盯了魏仓一会儿,见魏仓没事便放过他,“行,你下去吧。”
&&&&“是,皇上。”魏仓恭敬应道。
&&&&在阎墨赟看不到的窗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当看到阎墨赟把那碗汤给魏仓喝下,她不屑地“切”了一声。
&&&&“看来下回不能这样做了。”身着太监服装的相思轻轻地抚摸着下巴,思考着。想到之后要做什么后,她嘴角微微上扬,转身潇洒地离开。
&&&&走了一段路,相思停下了脚步,待会儿她要去哪儿逛?
&&&&太监打扮的相思还没想好要去哪儿,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你是哪个宫殿的?”
&&&&相思立即板起脸,转身毕恭毕敬地应道:“回大人,奴才是尚食局的。”
&&&&危天临紧紧地盯着相思看了一会儿,他对相思的声音有些怀疑,但看相思这小模样,这样稚嫩的声音是可以理解的。他沉思了会儿,说道:“方才是你送人参汤去御书房的。”
&&&&这是一句肯定句,相思听后,用刻意伪装的声音回答说:“大人,那人参汤可是淑妃娘娘特意让尚食局的大厨做的,说最近天冷了,要给皇上补身子的。”
&&&&见危天临不回应,相思紧张地问了句,“大人,不会是那碗汤出问题了吧?”
&&&&危天临看相思的反应不像伪装,他放过相思,说:“没事,你下去吧。”
&&&&“是,大人。”说完,相思快速远离危天临,她生怕再待下去,会被危天临那双鹰眼发现破绽。
&&&&来到安全的地方后,相思深吸一口气,确定四下无人后她才往冷宫的方向而去。
&&&&今天出来闲逛的心情完全被破坏了,她选择回去,冷宫有前门也有后门,后门并非她故意弄出来的,而是墙倒后被她善加利用变成出入之门。
&&&&在墙外,她将覆面的人皮撕掉,露出绝美面容,她未脱太监服走了进去,正好看到何莲在扫雪。
&&&&何莲不是第一次见到相思穿太监的衣服出现,但现在情况特殊,她被吓得连忙跑到相思跟前,“娘娘,附近有淑妃娘娘的耳目,您穿这晦气的衣裳怕是会那些人抓住把柄!”
&&&&相思不以为然地应道:“不必理会。”
&&&&“可是……”何莲的话被相思瞪了回去,她只好改口说:“奴婢为娘娘更衣。”
&&&&相思摆摆手,说:“不必了。”
&&&&说着,相思看着空荡荡的院落,唯一腊梅消失了,这儿更冷清了。
&&&&何莲见相思看着原本种腊梅的角落发呆,她安慰道:“娘娘,等来年春天,咱种点花草吧。”
&&&&相思缓过神,她看到何莲正在擦拭眼角的泪,冷冷地说道:“我都没哭,你哭个什么劲。”
&&&&何莲摇着头,说:“奴婢没哭。”
&&&&看着何莲可怜兮兮的小脸,相思十分淡然,“扫完雪就进屋吧。”
&&&&“是,娘娘。”何莲恭敬地应道。
&&&&何莲站在原地目送相思离去后,继续扫院中的雪。
&&&&相思进去后,在大殿站了良久,她脑海里一直在送人参汤进御书房时诡异的气氛,之前她就听闻阎墨赟和危天临关系破裂,一直未见真相,今日一瞥当初的传闻有几分真。也幸好她远在冷宫,屡扮新入宫的太监而不被识破,但方才被危天临叫住,她有种被危天临看穿的错觉。看来以后她得少做这种事。而且何莲也提醒了,现在冷宫并不冷,暗处一直有人盯着,她知道那不仅有祝雨濛的人,还有阎墨赟的人。
&&&&想到这里,相思的嘴角微微上扬,既然阎墨赟要借祝雨濛之手戳破她的伪装,那她一定会顺他意的!
&&&&阎墨赟,你当真可爱。只是为了一个死掉的女人,跟朝中大臣做对,真的值得吗?相思神色严肃起来,她原本只是打扮小太监四处走动打听各路消息,结果却让她探到天大的秘密。她不知道阎墨赟的选择对不对,她只能保证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斗或不斗,不在她,而在他。
&&&&冷宫内寒气逼人,何莲在一旁瑟瑟发着抖,相思淡定自若地在看书,时间慢慢流逝着,终于何莲忍不住了,她跪在相思跟前,“娘娘,奴婢还是去请李公公帮忙求情,这天越来越冷,少了取暖煤炭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相思静静地听着何莲说话,良久,她转头看着跪在冰冷地面的何莲,“站起来。”
&&&&何莲抬头看着相思,她轻咬着下唇,回答说:“娘娘,若不答应奴婢,奴婢是不会起来的。”
&&&&何莲的反抗让相思眉头微微皱了下,“罢了,你若想跪就跪个够吧。”
&&&&说完,相思丢下手中的书,起身要走,这时,何莲急忙开腔道:“娘娘,真的不能再去求李公公吗?”
&&&&相思冷哼一声说:“你要去,我也不拦着你,只是你想清楚了,你这一去,我不会让你再回来的。”
&&&&何莲呆滞地看着相思的背影,直到脚跪得没了知觉,她整个人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时,她才回过神来,她试着让自己站起来,想去跟相思请罪。
&&&&何莲跌跌撞撞地往相思离去的方向追去,她在大门外的屋檐下看到了相思,她思忖了会儿,慢慢地走了过去,“娘娘,奴婢知错了。”
&&&&相思伸手触碰落下的雪花,“又下雪了。”
&&&&何莲看着相思的侧脸,酝酿了良久,她都未再开口。
&&&&四下十分安静,只听到雪窸窸窣窣落下的声音,相思突然开腔道:“你先进去,煤炭的事我自有办法处理。”
&&&&“是,娘娘。”何莲立即应道,当她转身要走时见相思仰着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她想劝穿着单薄的相思进屋,又怕被相思责骂,最后只能默默地进殿。
&&&&相思抬头看着漆黑的天际,前方隐隐约约能听到丝竹声,年关将近,阎墨赟通常会在宫中设宴犒劳朝中大臣,想来这会儿阎墨赟正在祝雨濛的陪同下,与大臣们开怀畅饮吧。
&&&&想到陪在阎墨赟身边的是这段时间一直恶意挑衅的祝雨濛,相思不由得心生厌恶,祝雨濛自恃宰相之女,且身居淑妃之位,便在后宫中以女主人姿态自居,阎墨赟对后宫兴致的不高,也就放任她胡作非为。
&&&&但这回祝雨濛做得实在过火,她小小冷宫未得罪与馨媛殿,隔三差五地过来挑衅,导致原本比较照顾冷宫的几位公公都不敢出现,直接导致现在冷宫的日子越发难过。
&&&&今日何莲已多次同她提及取暖煤炭用尽之事,她是无所谓冷暖,但何莲是她的人,她不会让何莲受这冰寒之苦。
&&&&她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能避开藏于暗处监视冷宫的人出宫去买煤炭,并顺便去看看小原他们。
&&&&想着,相思走了神,连身边多了一个人都未发觉。
&&&&“你穿得这么单薄,站在这里是想变冰雕不成?”
&&&&熟悉而冰冷的话中透着生气,相思转头看着来者,她微微一愣,“怎么,相昭仪不欢迎朕?”
&&&&相思行礼问安道:“相思拜见陛下。”
&&&&如此近距离看他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相思收起多余的杂念,看着阎墨赟,“陛下这么晚到冷宫,有何事?”
&&&&阎墨赟冷哼声,道:“莫非朕无事便不可来这儿?”
&&&&“不,相思不是这个意思。”面对他,相思一直保持卑微的姿态。
&&&&阎墨赟瞥了相思一眼,看向漆黑的庭院,“你这儿不是有一株腊梅吗?怎么现在不见了?”
&&&&听到这话时,相思有些惊讶,“树枯死,让人砍了。”
&&&&“砍了?”阎墨赟转向相思,看着相思那张绝色面容上的平静,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今日他本在宫中设宴犒劳大臣们,可惜宴席过于无趣,加之后面那几个联名上书的老臣提及立后之事,他一怒之下甩手离开,待他冷静后,发现自己站在冷宫大门。
&&&&大约是觉得这里是宫中最僻静的地方,他可以享受一丝安静,才来这儿吧。阎墨赟想。
&&&&相思不卑不亢地应道:“是的。”
&&&&阎墨赟没在追问腊梅的事,而是问及那夜侍寝之事,阎墨赟的脸几乎贴在相思的脸上,如此近距离看这张脸,他差点把持不住,“说那晚为何又故伎重演?”
&&&&相思被阎墨赟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脸吓到,她要后退却被阎墨赟紧紧地抱住腰,此时的暧昧不言而喻,相思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若相思说那晚是相思的正常反应,陛下会相信吗?”
&&&&阎墨赟发现相思的腰过于细,手仿佛摸到一把骨头,他眉头微皱,“这三年,你都吃什么?”
&&&&阎墨赟问题的跳跃让相思一时难适应,她直视着阎墨赟,“陛下不是来质问相思侍寝那晚的事?”
&&&&“怎么,你对朕的问题有意见?”阎墨赟反问道。
&&&&“没、没有。”相思将脸撇开,三年了,这张脸对她的冲击力依旧很大,她担心接下来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合礼数的事来。
&&&&“看着朕,再说一遍。”阎墨赟的声音犹如冰窟中凌冽的寒风一般,不容置疑冰寒刺骨。
&&&&相思没有照做,阎墨赟伸手强硬将相思的脸转过来,让相思看着他,“相昭仪,朕来此不是看你耍性子的。”
&&&&相思深吸一口气,问道:“那陛下是为何而来?”
&&&&“你!”相思淡然的语气令阎墨赟很窝火,他也不知道为何生气,这张脸、这张脸明明不是啊!
&&&&突然,相思伸手去触摸阎墨赟的脸,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她匆忙收手。
&&&&阎墨赟看着相思的举动,他有几分诧异,“你刚才想做什么?怎么又收手了?”
&&&&相思慢慢地低下头,低声哀求道:“请陛下放开相思。”
&&&&“朕若不放呢?”阎墨赟威胁道。
&&&&“屋外冷,陛下龙体要紧。”相思轻声细语地说道。
&&&&阎墨赟一听要进冷宫,他眉头微皱,“屋外再冷,也比不过屋内寒气逼人。”
&&&&相思一阵沉默,原本冷宫就冷,现在没了取暖的煤炭,这会儿更冷了,她要是让阎墨赟就这样进去,阎墨赟怕是会生气。
&&&&“陛下,时候也不早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相思换了个说辞。
&&&&阎墨赟听后,冷哼一声,他的手离开相思的腰,相思以为阎墨赟放开她要离开了,结果阎墨赟干脆利落将相思打横抱起,相思被惊得紧紧地抓住胸口,“陛下,放相思下来。”
&&&&阎墨赟看着怀中娇弱的相思,顿时感到心情舒畅,“爱妃别怕,朕会好好疼你的。”
&&&&相思听到这话,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她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阎墨赟的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反应。
&&&&“爱妃又开始害怕了?”阎墨赟冷笑道。
&&&&相思想反驳,但她依然低垂着头,她很怕自己再吐阎墨赟一身,即使三年前是她故意的。
&&&&阎墨赟抱着相思大步流星地走进冷宫中,他熟门熟路地来到相思的屋子,这回没有烦人的宫婢太监,阎墨赟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放阎墨赟将相思放在床上,相思本能地往后退,当她退无可退时,抬头发现阎墨赟就在眼前。
&&&&阎墨赟的手很温柔,轻轻地抚摸着相思白皙的脸颊,当他发现相思要逃,他的手往下移,紧紧地抓住相思的下巴,他的力道很重,相思痛得紧锁眉头,却不敢做声。
&&&&阎墨赟见相思不逃了,他一把将相思抓过来压在身下,他饶有兴趣地从上俯视相思,“爱妃,还在怕朕吗?”
&&&&相思撇开头,紧咬下唇压制心中的恶心,这种源于身体深处的本能反应让相思无从应对,但比起这种难受,她更加无法忍受阎墨赟此时对她的温柔,这钟冷酷的温柔不是她要的。
&&&&“不说话,是个好兆头。”阎墨赟呢喃着,慢慢地俯下身去,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相思的脸颊,他看到相思颤抖的长睫毛时,觉得很是有趣,右手开始在相思的脸上找寻什么,动作十分轻柔。
&&&&可他偏偏看不顺眼这么温顺的相思,张口在相思脸上留下一个齿印,看着白皙的脸上的红印子,阎墨赟嘴角微微上扬起来,他仔细看着相思的脸,但任由他如何看,都无法从这张绝色的脸上看到熟悉的地方。
&&&&那么为何相思会给他熟悉的感觉?
&&&&带着好奇,阎墨赟强迫相思正对他,“乖乖地,看着朕。”
&&&&相思的眼神还在躲闪,过了良久,她开腔道:“求陛下放过相思。”
&&&&“又是这话。”阎墨赟瞥见相思白净的颈部,“也许爱妃换一句,朕可能就会放过你。”
&&&&相思沉默了会儿,她依然是那句,“求陛下放过相思。”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她会对阎墨赟有这么失礼的言行,这根本不是她会有的反应啊?
&&&&阎墨赟听后,他冷冷地笑了,“爱妃,不要怪朕不温柔,这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阎墨赟吻住相思,也幸好阎墨赟吻了她,不然她真的又要吐阎墨赟一身了,近距离闻着阎墨赟身上熟悉的味道,相思渐渐冷静下来了。
&&&&她知道今夜她终躲不掉,少些反抗,少受些罪。
&&&&夜渐渐深了,烛台上的火光燃尽时,纱幔飘舞的床中,一对男女诉说彼此的爱恋。
&&&&之后接连好几日,阎墨赟都在冷宫过夜,他的出现顺利地帮冷宫走出困境,这让何莲几乎感激涕零,但相思对此并不为所动,不是她冷血,而是阎墨赟多次留冷宫过夜,她便猜想她离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的时间不远了。
&&&&这日天气晴朗,相思也难得到院中亭内晒太阳喝茶,何莲的神色如同这暖阳一般明亮,她兴奋地跟相思提及她到尚食局等地已经不再像之前被人冷落,甚至攻击了。
&&&&当何莲开心地说:“娘娘,以后宫里没人敢欺负咱了!”
&&&&相思却沉下了脸,她看着何莲开口问道:“何莲,你真觉得这样很好吗?”
&&&&何莲想也不想便点头说:“得皇上宠爱,这是多么好的事啊!”
&&&&“但你可知伴君如伴虎,而这后宫中潜藏多少杀机,你又窥探得了几层?”相思冷冷地问道。
&&&&何莲一下子被相思问倒了,她为难地看着相思,“娘娘,奴婢方才了忘形,未想到娘娘说的问题。”
&&&&相思轻轻一叹,那双清冷的眸子看着杯中的淡淡茶香,“何莲,你记住了以后不许再做出这样的反应,不然被谁抓了不该被抓的把柄,我可不会救你。”
&&&&“奴婢明白。”何莲跪在相思面前,垂头应道。
&&&&“起来吧,外面来客人了。”相思看向大门处,对何莲说道。
&&&&何莲还没反应过来谁来了,她转身时看到祝雨濛带着一帮子从未见过的妃嫔朝亭子这边而来,她先是一愣,然后一路小跑过去迎接诸位娘娘,“奴婢拜见各位娘娘。”
&&&&祝雨濛完全无视何莲,她领着一帮姐妹朝亭子里相思走来,起先相思淡然饮茶,当祝雨濛来到亭子前,相思才缓缓站起来,她在宫中的地位低于祝雨濛,所以她给祝雨濛行礼问安:“相思拜见淑妃娘娘。”
&&&&听到相思的问安后祝雨濛并未立即让相思起身,而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卑微行礼的相思,直到看到她满意,她才缓缓开口说:“平身。”
&&&&相思也不生气,她淡然地应道:“多谢淑妃娘娘。”
&&&&然后相思看向祝雨濛身后的几位美人,这些人她认不全,但大约知道祝雨濛叫过来的定是有册封的妃嫔,她给了几位美人一个友善的笑,然后开腔道:“小小冷宫招待不周,只能请诸位娘娘清茶一杯。”
&&&&何莲不知何时回到相思的身边,在相思说完这句,她立即给诸位娘娘倒茶,当她奉茶到祝雨濛面前时,祝雨濛根本就不理何莲,何莲再次说道:“请淑妃娘娘吃茶。”
&&&&祝雨濛冷哼一声,继续无视何莲,何莲看着祝雨濛不屑她的高姿态,她很是惶恐,这时,相思接过何莲手中的茶杯,替何莲解围,她让何莲退到一边,她亲自奉茶,“相思管教不周让淑妃娘娘见笑了。”
&&&&说着,相思双手将手中清茶递到祝雨濛面前,她恭敬地说道:“淑妃娘娘请吃茶。”
&&&&祝雨濛嘴角微微上扬,她轻轻地往前踩一步,不知怎的整个人突然往相思的身上倒去,站于祝雨濛身边的宁馨要去扶祝雨濛,却被祝雨濛暗中将手拍开,祝雨濛身后的人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祝雨濛被绊了一跤往前摔。
&&&&相思见状,顾不上手里的茶杯,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要去扶祝雨濛,结果祝雨濛像朵无根娇花将瘦弱的相思往前撞去,并暗中用手狠狠地推了相思一把,相思整个人往石桌的方向摔去……
&&&&“啊!”几位美人中有一人突然惊呼一声,“小心啊!”
&&&&然后,那人一个飞身过去扶祝雨濛一把,然后快速捞起相思,令相思免于与石桌来了亲密接触。
&&&&何莲忧着一张脸过来扶相思,刚刚才惊魂一幕,何莲快被吓死了,“娘娘,你没事吧?”
&&&&相思看了眼被热茶弄得通红的手背,抬头看着救她的人,是昭容姜中月,相思由衷的说道:“多谢相救。”
&&&&姜中月是将门之后,自小习得一身好武艺,面对娇弱的相思,她很是不屑,她冷冷地扫了一眼相思的丑态,她淡淡地应了声,“不用谢。”又回来原来的位置。
&&&&祝雨濛也不责怪姜中月多事,她一脸担心对相思说:“实在抱歉,方才本宫没注意脚下,差点害相昭仪毁了容。”
&&&&姜中月在听到祝雨濛的说辞后,她冷哼一声,站到离最远的地方去了。
&&&&相思默默地看了姜中月一眼,然后对祝雨濛说:“不碍事,不碍事。”
&&&&“相昭仪没事就好。”祝雨濛眼带笑意甜甜地说道。
&&&&相思让何莲重新倒了茶,她一个一个地奉茶过去,当她来到姜中月跟前时,姜中月还不接这杯茶,相思不解地问道:“昭容娘娘不喜饮茶?”
&&&&姜中月听了相思的话,她转过头看了相思一眼,接过茶杯,“多谢。”
&&&&“不用谢。”相思淡然一笑。
&&&&祝雨濛将相思和姜中月的互动看在眼里,相思过来后,对祝雨濛说:“淑妃娘娘实在对不起,我这地儿太小了,椅子怕是不够坐。”
&&&&祝雨濛大方地说道:“不要紧,我们站一会儿即可。”
&&&&然后祝雨濛像跟姐妹聊天一般,拉着相思问道:“听陛下说相昭仪琴技了得,什么时候相昭仪弹一曲给姐妹们听听啊?”
&&&&“若有机会,相思可献丑。”相思淡然一笑,应道。
&&&&祝雨濛接连问了几个问题,绵里藏针,针针刺到肉骨,相思坦然自若,怡然应答,滴水不漏。
&&&&几位美人像陪衬一般,看着祝雨濛同相思拉家常,但她们每个人心里都明白,祝雨濛对相思不怀好意,却也没人敢插话。
&&&&姜中月冷眼看着看似处于上风的祝雨濛和一副卑微姿态的相思,她本不稀罕同祝雨濛过来冷宫探个究竟,但现在她大约明白祝雨濛为何要拉着她们几人过来的,也许祝雨濛算的一步好棋,但相思却也不似那般娇弱。现今老臣们联名逼阎墨赟立后,看似平静的后宫却也暗潮汹涌,而后宫之中除却祝雨濛,这会儿恐怕只有相思能同祝雨濛相抗衡了。
&&&&这帝后之位最后落入谁之手,她也不清楚,也许到时都不是她们后宫的几位妃嫔也是可能的。
&&&&虽然阎墨赟鲜少插手后宫之事,但他却时不时地往后宫中塞美人,说来也奇怪,被阎墨赟看上的美人多多少少有几分相似,姜中月看着几位多少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嫔妃,她只能在心里冷笑,她能活到今天全拜这张脸所赐。
&&&&想着,姜中月看向祝雨濛和相思,说起来,后宫之中也只有祝雨濛和相思与她们长得不一样了,祝雨濛是端庄大气,相思娇柔冷艳,只看面孔相思胜过祝雨濛,看整体的话,却是祝雨濛险胜。
&&&&姜中月好奇的是相符三千金是傻女,就算最近传说相思渐渐清醒过来,可她看相思不像曾经痴傻之人,还是说三年时间可将一个人完全变成另一人?
&&&&相思躬身对祝雨濛说:“相思再给淑妃娘娘倒杯茶。”
&&&&祝雨濛喊住相思,“不用了相昭仪,时候不早,本宫和几位妹妹也该回去了。”
&&&&相思听后,抬头看着天空,她笑着对祝雨濛说:“那相思送送淑妃娘娘和几位娘娘。”
&&&&祝雨濛摆摆手,“相昭仪身子骨弱,本宫可自行离去。”说着,祝雨濛转身给了身后几位美人一个眼神,大家伙儿纷纷跟相思道别,轮到姜中月时,姜中月依然不情不愿。
&&&&送走了祝雨濛等人,何莲小心翼翼地来到相思身边,她偷偷地瞥了相思一眼,确定相思无恙后,她才开口说:“娘娘,您说为何今日淑妃娘娘又来,还带着几位娘娘一同过来,她们不像要同娘娘交好啊?特别是昭容娘娘,她看娘娘的眼神很不友善啊!”
&&&&相思轻轻地捏了下鼻梁,“何莲,重新烧水沏茶。”
&&&&“是,娘娘。”何莲立即应道。
&&&&当何莲转身要走时,相思喊住了她,“不可轻易以貌取人。”
&&&&何莲先是一愣,然后应道:“奴婢明白了。”
&&&&“至于祝淑妃,你觉得她与姜昭容,谁更可怕?”相思看着何莲问道。
&&&&何莲微皱的眉头仔细思考着,一会儿,她给出答应,“淑妃娘娘。”
&&&&“好,记住你说的话。以后不许再拿这些事问我,要用眼用心去看,你就会明白这后宫中隐藏着多少东西。”相思叮嘱道。
&&&&“奴婢会按照娘娘说的去做的。”何莲恭敬地应道。
&&&&何莲看着相思,突然想起相思的命令,她说道:“奴婢这就去烧水。”
&&&&何莲小跑开后,剩相思坐在亭中,她看着凄凉的庭院,开始回想之前姜中月的反应,也对,姜中月就不应该对她友善,两年前姜雷一族被杀,姜中月是唯一存活之人,而同姜雷同党的,她的父亲相符不仅没死,反而在远驻边疆的时候屡立战功,现居镇国大将军之位。
&&&&可姜中月不知,她的父亲虽已是镇国大将军,却不能轻易回京,相当于跟妻儿不能团圞。不过说来也奇怪,阎墨赟真的是恶趣味啊,后宫中美人众多,但偏偏美人们或多或少有些相似。
&&&&想到每日都看到长得差不多的人,不嫌累得慌吗?相思低头看着手背被热茶洒到的地方,现已只剩一个淡淡的红印子了。
&&&&这日,相思闲来无事在琴房抚琴,何莲知道相思不喜欢别人打扰她弹琴,所以她安分地站在一旁伺候。
&&&&相思很喜欢熏香,何莲每每都在相思抚琴之际点熏香,让相思开心开心。
&&&&当琴声停止的时候,何莲踩着小碎步来到相思身旁,“娘娘,怎么了?”
&&&&相思微微一愣,摇头说:“无事。”
&&&&何莲要离开时,相思又叫住何莲,“何莲,给我倒杯茶。”
&&&&“是,娘娘。”何莲应下后,立即行事。
&&&&相思侧目看着琴弦,她已经很久没去回想过去了,刚刚抚琴之际,几个画面突然窜出,她开始有些心神不宁。多久了?三年,三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而这三年光阴却令她看淡一切。
&&&&以前她也想过,她再那般清苦过上几年,也许便可无怨无悔入寺庙,远离红尘俗世了。
&&&&可却也是以前啊!相思不禁摇头自叹。
&&&&现在的她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任意妄为了,冷宫还是冷宫,但冷宫外却有千千万万双眼睛在看着,她是不会就这样轻易被看穿打败的。
&&&&突然,何莲慌忙地跑进来,“娘娘,娘娘……”
&&&&相思转头看着何莲,她眉头微皱一脸不悦,“何莲,不是叫你不可在琴房内跑动吗?”
&&&&何莲闻言立即跪在相思面前,“娘娘,魏公公来了。”
&&&&相思听后,缓缓地站起身,对何莲说:“有何事?”
&&&&何莲摇着头,说:“奴婢也不知道。”
&&&&这时,相思忽然想起昨日阎墨赟让尚服局的人送了好几件新衣裳过来,款式新颖多变,颜色艳而不俗,今天一早,何莲硬要她穿其中一件,最后她拗不过何莲还是穿了。
&&&&相思来到大殿之时,魏仓立即站起身,面带笑意地行礼问安道:“奴才见过昭仪娘娘。”
&&&&相思摆手示意魏仓起身,“魏公公何事到我这儿来?”
&&&&相思不以“本宫”自称,是宫里的人都知道的事,魏仓虽觉相思的称谓不妥,却没任何立场说什么。
&&&&他回答说:“回昭仪娘娘,皇上午时在御花园玲玉阁设宴宋侍中和张御史大人,让奴才过来请昭仪娘娘赴宴。”
&&&&相思有些不解,“陛下要我参加这么重要的宴席?”
&&&&“皇上说这只是他私人的小宴席,除了刚回京的宋侍中和张御史大人外,还有危将军和曹尚书。”魏仓解释道。
&&&&这四人,相思都知道,他们算是阎墨赟的亲信了,不过有危天临在,上次假扮小太监撞见危天临,他就对小太监产生怀疑,这次她若赴宴,那势必跟危天临碰上了。
&&&&相思沉思了会儿,“除了我,后宫之中还有谁一同赴宴?”
&&&&魏仓似乎已经猜到相思会这样问,他笑着回道:“回昭仪娘娘,还有祝淑妃、姜昭容和余美人。”
&&&&这下相思大约知道她为什么也要赴这个宴席了,她对魏仓说道:“多谢魏公公。”
&&&&魏仓摇着头说:“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皇上的话,奴才已经带到了,那奴才先行告退。”说着,魏仓要走。
&&&&“何莲,送送魏公公。”
&&&&相思给何莲使了眼色,何莲立即明白,她过去引着魏仓离去,当走出宫殿门,何莲将一块色泽盈润的玉佩塞给魏仓,并低声问候道:“以后还请魏公公多照顾。”
&&&&魏仓了然地收下,“这是自然的。”
&&&&相思看着何莲和魏仓消失在视线后,她开始思考要如何在这个所谓的私人宴席上不露馅儿。
&&&&何莲回来时,她满面笑容,给相思说她刚听来的笑话,“娘娘,您知道吗?前些日子,魏公公因为吃太补,整整拉了三天。最后皇上实在看不过去叫太医给他医治,这才缓过来。”
&&&&“哦?”相思的反应十分平淡。
&&&&但何莲觉得这个笑话实在太好笑了,“听他身边的小太监说,那三天魏公公的脸的都绿了。”
&&&&相思冷着脸看着何莲,“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何莲听到相思语气透着怒意,她立即收起脸上的笑,“对不起娘娘,奴婢一时没控制自己的情绪。”
&&&&相思看着何莲,她想再说点什么,却改口说:“我回屋眯一会儿,待时辰差不多再叫我。”
&&&&何莲应下,“是,娘娘。”
&&&&相思根本就没睡着,她只是回屋让自己静一静。
&&&&她们要出门前,阎墨赟派人来接相思,看到大门外的阵势,相思不禁怀疑阎墨赟是不是担心她不去了。
&&&&相思入轿后,一行人往御花园的玲玉阁而去。
&&&&这时相思第一次赴宴,跟在轿边的何莲一脸掩不住的兴奋,虽是私人宴席,却也是皇上的设的宴,还可以见到几位传闻中的大人。
&&&&来到玲玉阁前,相思从轿中出来,正好祝雨濛的轿子也到了。
&&&&相思秉着祝雨濛地位高于她的原则,带着何莲过去跟祝雨濛问安,“相思见过淑妃娘娘。”
&&&&祝雨濛看到相思出现时,眼中闪过一丝阴厉,但当相思来到她面前跟她问安,她换上笑容,轻轻地扶了相思一把,“相昭仪不必多礼。”
&&&&相思顺势起身,她看着锦衣玉服的祝雨濛,她称赞道:“淑妃娘娘今天一定是席上最美的女子。”
&&&&祝雨濛听后,瞥了相思一眼,之前见到相思都是一身白,现在一身玫红裙装打扮的相思更加艳丽无双,相思的绝世容颜让祝雨濛恨得牙痒痒,“今日相昭仪才是最美的那位吧。”
&&&&两人冷嘲热讽之际,昭容姜中月和美人余倩也来了,姜中月看到祝雨濛同相思站一块儿也明白那背后的故事,但余倩却是第一回见到相思,她忍不住惊呼道:“好美的人啊!”
&&&&姜中月听后,冷冷一笑,上前去跟祝雨濛和相思问安,“臣妾拜见淑妃娘娘、昭仪娘娘。”
&&&&“平身。”祝雨濛应道。
&&&&“谢淑妃娘娘。”姜中月起身道。
&&&&余倩见状也过来问安了,相思看着余倩反应很有趣,便对余倩多留了份心,对于相思的回应,余倩很是欣喜。
&&&&四位妃嫔到了,魏仓领着四位娘娘进了玲玉阁。
&&&&进去后便听到丝竹声,余倩通乐律,听到丝竹声后,她可开心了,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祝雨濛看到余倩的反应,她忍不住笑话道:“余美人,这回陛下若要你献艺,你可不许拒绝哦?”
&&&&余倩听到祝雨濛的话,她轻轻地跺了下脚,以一副娇羞的女儿姿态回道:“淑妃娘娘又笑话人家了。”
&&&&对此,祝雨濛只是低头一笑,然后她看向默不作声的相思,“听闻相昭仪的琴艺了得,今日若有机会,真想见识一番。”
&&&&“淑妃娘娘谬赞。”相思嘴角含笑应道。
&&&&将门出身的姜中月像被晾到一边,无法插入半句,不过祝雨濛不找她,她也乐得清闲。
&&&&一路过去,祝雨濛说这个说那个,她的每一句话都特意说给魏仓听的,魏仓是阎墨赟的心腹,而这回的宴席是阎墨赟私设的,她会借这个机会好好戏弄相思一番。
&&&&来到大厅,四位妃嫔按照地位等级,依次坐于阎墨赟身侧,左边是祝雨濛和余倩,右边是相思和姜中月。
&&&&赴宴的四位大人丝毫不敢怠慢,早早地过来了。
&&&&当危天临看到相思也来时,他眼中透出几分惊讶,坐危天临旁边的御史张弘海看到依次坐开的四位妃嫔后,他不禁低声问危天临,坐于阎墨赟右手边的是谁?
&&&&危天临回答相符将军之女相思。
&&&&张弘海听后,想来良久,他再次看了相思一眼,“这相符将军三千金不是傻子吗?还被陛下弃入冷宫,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危天临冷着一张脸,应道:“我也不清楚。”
&&&&张弘海见危天临不像说假话,他便不问了。
&&&&他们对面的工部尚书曹宇寒和侍中宋逸纷纷对相思投去好奇的视线,近日他们未曾听闻阎墨赟又看上哪位大人的小姐或者又从哪儿弄一美人入宫,可偏偏相思跟那些美人长得很不一样,更娇媚。
&&&&坐在相思身边的姜中月一直冷眼看着四位大人朝这边射来的好奇目光,再看看比她还淡然的相思,如此近距离地看相思,确实美得摄人心魄,但这样过于冷淡,却也让姜中月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相符将军三千金原本真的是傻子吗?
&&&&阎墨赟左拥祝雨濛右抱相思,很是快活,但相较于祝雨濛的主动,相思简直像根木头一般坐在阎墨赟的右手边,但阎墨赟并不介意她这个时候像块木头。
&&&&“宋爱卿、张爱卿,快跟朕说说你们在江州见到的情况。”阎墨赟很快地进入正题。
&&&&宋逸起身,拱手作揖道:“回陛下,江州的堤坝已经修建完毕,可以抵抗来年春天的大水。”
&&&&“嗯,那些地方官果然需要督促才会将事情办得快些。”阎墨赟冷哼道。
&&&&然后阎墨赟再问道:“那江州知府贪污的事,可有眉目?”
&&&&张弘海立即应道:“回陛下,黄大人做事很缜密,这回并未抓住他的破绽,不过修建堤坝之事却让我们从细微处看出了端倪。这回一定会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阎墨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能揪出他的狐狸尾巴是自是最好。”
&&&&说着,阎墨赟低头看了相思一眼,相思不解地回望,这样的眼神交流却引来祝雨濛暗中吃醋。
&&&&这时,魏仓恭敬地喊道:“开宴。”
&&&&“今日之宴是朕特意为宋爱卿和张爱卿接风洗尘的。”阎墨赟举杯说道。
&&&&“多谢陛下厚爱。”几位大人应道。
&&&&方才停下的丝竹声再次响起,舞娘伴着丝竹乐翩翩起舞,给简单的宴席增添一抹色彩。
&&&&相思很不适应这样的场合,不是她性格的缘故,而是这里每个人的眼睛都像监视她一般,她十分不爽又不能发泄,只能将闷气憋在心里。
&&&&宋逸举起酒杯,满面春风地站起身,拱手道:“陛下,微臣在这里敬您一杯。”
&&&&阎墨赟听后,笑言道:“喝了宋侍中这杯酒,朕可担心日后,你封还诏敕更加肆无忌惮。”
&&&&宋逸看着阎墨赟,他话中透着几分委屈,“难道微臣在陛下眼中只是这样?”
&&&&祝雨濛给阎墨赟的酒杯斟满酒,阎墨赟笑对宋逸,他就喜欢捉弄这几个他亲手培养起来的心腹,“自然不是。”
&&&&说着,阎墨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宋侍中的酒可不好喝到,朕先干了。”
&&&&宋逸看着阎墨赟如此爽快,他笑着将酒饮下,“已经有些日子没跟陛下喝酒了,今日还有几位娘娘陪伴,这酒喝起来格外的香啊!”
&&&&坐于宋逸左侧的曹宇寒听到这话,笑曰:“宋侍中真可谓性情中人啊!”
&&&&宋逸看着曹宇寒,他毫不掩饰自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更何况四位娘娘个个是绝色佳人,与陛下可谓郎才女貌。我等做臣子的看到这样的场面,自然也替陛下感到开心。”
&&&&阎墨赟听到宋逸的话,他哈哈大笑起来,“宋侍中还是这么会说话,难怪那些被你驳老臣们奏章时,老臣们都不敢多说。看来他真的是怕了你这张嘴咯。”
&&&&得到阎墨赟的称赞,宋逸很是谦逊,“陛下过奖了,微臣向来秉公办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无需多言。”
&&&&危天临嘴角上扬,看向宋逸说:“宋侍中太过谦逊了。”
&&&&“这回在江州,宋侍中也说得黄知府无任何反驳余地,气得黄知府扬言要上京参宋侍中一本。”张弘海笑着补充道。
&&&&“对对对,那个黄知府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宋逸厉声说道。
&&&&玲玉阁的气氛在三言两语间变得异常轻松,阎墨赟同他的臣子的相处方式,相思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除去她对危天临有些成见,阎墨赟提拔的另外三位大人皆是栋梁之才,他日势必会在朝中形成一股向阎墨赟汇集的凝聚力。
&&&&这时,祝雨濛开口说道:“陛下,只是听那些个太监宫女的弹奏也太没意思了。”
&&&&阎墨赟听到祝雨濛的话,他微微一愣,然后应了声:“那祝爱妃有何提议?”
&&&&祝雨濛迟疑了下,她偷偷瞄了相思一眼,一抹笑意在她眼底慢慢荡开,“陛下不是跟臣妾提过相昭仪弹得一手好琴。”
&&&&“哦?”阎墨赟明白祝雨濛的意思了,他看向一脸淡然的相思,似乎有点有趣。
&&&&祝雨濛见阎墨赟没反对,她继续说道:“自从陛下提到相昭仪的琴,臣妾也非常想听一下,看相昭仪和余美人比,谁的琴技厉害。”
&&&&这才是祝雨濛的真实想法,她要让相思和余倩在这宴席上奏乐助兴,之前余倩没少被派遣过这种差事,也因她确实爱音乐,基本上每回祝雨濛提议她都应下。
&&&&所以余倩听到能跟相思比琴艺,她很是开心,“陛下,臣妾想跟昭仪娘娘学习学习。”
&&&&相思本以为余倩会反对,结果这少根筋的丫头竟然答应了,看着余倩那跃跃欲试的表情,相思觉得她若拒绝会很伤余倩的心,可她若答应,那就是自动往祝雨濛挖的陷阱跳。
&&&&阎墨赟看着相思,“相爱妃不肯?”
&&&&“这……”相思眉头微皱,露出为难的表情,她实话实说道:“可是相思从未在外人面前弹过琴,更不要说是这种场合。”
&&&&“朕只请你弹一回,以后朕若再让你在众人面前弹琴,你尽可拒绝。”阎墨赟承诺道。
&&&&相思思忖了下,应道:“相思应了陛下这回。”
&&&&相思的答应让阎墨赟龙颜大悦,他对魏仓说:“摆琴。”
&&&&余倩开心地拍着手,说:“真的太好了。”
&&&&相较于余倩的开心,祝雨濛的笑意味深长,而相思身侧的姜中月明显感觉到相思的不愉快,明明想发作却抑制着情绪。对姜中月而言,这场戏似乎更有趣了。
&&&&魏仓指挥了四个小太监搬来了两把琴,当余倩准备站起身去请相思时,祝雨濛轻轻拉了余倩一下,余倩不解地看着祝雨濛,祝雨濛用唇语跟余倩说要选那把琴,余倩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昭仪娘娘,请。”余倩很快将祝雨濛的话抛到脑后,站起身笑着问候相思。
&&&&相思瞥了身旁的阎墨赟一眼,阎墨赟眼含笑意地看着她,相思自知吃亏,却也没说什么,面对活泼热情的余倩,相思很是平淡,她看着余倩,轻轻地点了下头,“请,余美人。”
&&&&本打算同相思手牵手的余倩看到相思的冷淡,她微微一笑,跟上相思的脚步朝两把琴走去。
&&&&经过危天临时,相思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危天临一眼,四目相对后,相思很快地收回视线,面前有两把琴,相思并不急于选择,而是待余倩过来后,“余美人,你要那把琴?”
&&&&余倩想起祝雨濛的提醒,她选择左侧的琴,“就这把。”
&&&&相思轻轻一笑,说:“那我就用这把吧。”
&&&&余倩被相思突然的微笑给勾了魂,待相思提醒她可以开始了,余倩才缓过神,她快步地过去坐下,轻轻拨捻琴弦,稍微调了下音,余倩也准备好了。
&&&&“昭仪娘娘,要弹什么?”余倩看着相思的侧脸,问道。
&&&&相思反问道:“那余美人又擅长哪首曲子?”
&&&&余倩眉头微皱,“曲子,我都挺喜欢的。”
&&&&“听说昭仪娘娘弹一手好琴,若有机会,我笨打算以琵琶同您共弹一曲的,没想到先同您斗琴了。”余倩的语气充满着可惜。虽然此前并无跟余倩有过接触,但从今日余倩的反应,相思看得出余倩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且精通乐律,造诣上可能胜相思几分。
&&&&相思猜想祝雨濛就是要看她出糗,所以她将选择曲目的权利拿回来,“余美人会弹《凤求凰》吗?”
&&&&“会啊会啊。”余倩点头应道。
&&&&“那我们就合奏一曲《凤求凰》。”相思微笑地说道。
&&&&阎墨赟见相思和余倩已经商量好要弹什么了,他并未开口,而是身边的祝雨濛替他问道:“相昭仪、余美人,你们准备好了吗?”
&&&&“自然。”相思颌首,应道。
&&&&“好了。”余倩笑着说道。
&&&&阎墨赟左拥祝雨濛右抱姜中月,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相思,“相昭仪同余美人合奏,真是令人期待呀。”
&&&&祝雨濛点头应道:“是啊,陛下。”
&&&&阎墨赟见姜中月无回应,他关心地问道:“为何今日未听到姜爱妃说句话,是身体不适?”
&&&&姜中月轻轻摇了下头,低声应道:“陛下,臣妾没事,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阎墨赟轻轻地拨开姜中月额前垂下的一根头发,温柔地问道:“朕看你精神这么差,若真的身体不适要尽早说,朕让魏仓送你回去。”
&&&&姜中月再次摇头,然后她瞥见相思和余倩已要开始了,她连忙开腔道:“陛下,昭仪娘娘和余美人要开始了,咱还是先听琴吧。”
&&&&“好好好。”阎墨赟点头应道。
&&&&阎墨赟对姜中月的温柔问候让祝雨濛很是吃醋,她本以为将相思弄走,阎墨赟的注意力就会放在她身上,不想她竟忘了还有一个姜中月在。真是失策啊!
&&&&祝雨濛暗暗咬牙,可当她看到相思弹的那把琴时,她心情顿时舒畅不少。
&&&&余倩的琴技不用说,在座的人基本听过,张弘海特别喜欢余倩的琴,但相思的琴,除了阎墨赟,其他人都是第一回听。
&&&&同样的凤求凰,两个人弹出一样的感觉,余倩琴弦中弹出了缠绵悱恻,而相思的却在炽烈情感中多了一份隐忍,两人的合奏如同高手和高手的过招,美妙至极。
&&&&当曲子达到高潮时,众人屏息凝神地享受如此视听盛宴,相思指下的琴弦突然“啪”地一声断了,细长的琴弦在空中划过,相思躲闪不及,那白净的脸颊瞬间出现一道血丝。
&&&&在她一旁弹琴的余倩见相思停止,她跟着停了,转头时正好看到丝丝鲜血从那道细长的伤口里渗出,余倩见状立即昏倒在地。
&&&&相思还沉寂在琴弦断开的错愕中,便听到旁人的惊呼声,“余美人昏倒了……”
&&&&相思转头时,看到混乱中昏迷的余倩,她不解地问了句,“她怎么了?”
&&&&“晕血。”有人答道。
&&&&相思抬头看着回应之人,是姜中月,她不自觉地摸着脸颊的血,这时才觉得疼,她倒抽了一口气,呢喃道:“我怎么了?”
&&&&姜中月看着痴呆的相思,她有几分愕然,“琴弦断了,音乐停了。陛下抱着昏迷的余美人走了,淑妃娘娘跟着去了,几位大人见状也就各自散了。”
&&&&听了姜中月的讲述,相思才注意到四周已经安静下来了,“哦,那我也该回去了。”
&&&&“谢谢你。”相思站起身看着姜中月由衷地说道。
&&&&姜中月闻言,脸色一变,冷言道:“顾好自己即可。”
&&&&看着姜中月甩手远去的背影,相思低头一笑,这人明明一副古道热肠,偏偏要做淡漠之姿。
&&&&当相思缓缓地离去时,有人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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