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顺八大臣玩淫筹:是学玩还是“被玩”

肃&顺&的&淫&筹
肃顺(1816-61),爱新觉罗氏,字豫庭,满洲镶蓝旗人,第十二世和硕郑慎亲王第六子(庶出),仕至领侍卫内大臣,协办大学士。他是清代咸丰朝的权臣,不学有术,不得善终,很像前辈和珅,然而,肃顺当国,近君子而远小人,惩贵近而励寒畯,拨乱反正,指挥若定,奠定“同光中兴”的基础,却远为和大人所不及。他身为八旗贵族,尝云:“咱们旗人浑蛋多,懂得什么,汉人是得罪不得的,他那枝笔厉害得很”(老吏《奴才小史》),藉此可见他的度量与见识。可惜在辛酉政变中,他以顾命大臣之尊,被慈禧太后与恭亲王联手推翻,斩首于菜市口,未克竟其志。
吾国传统,政客一旦被打倒,除了例行的叛逆贪贿,一般会附送“与多名女性发生和保持不正当性关系”的罪名。在官方文件,肃顺有一条“该革员恭送梓宫由热河回京,辄敢私带眷属行走,尤为法纪所不容”(咸丰十一年十月初三日,军机处上谕档)的罪名;在私家笔记,则云,在押送清文宗遗柩回首都的中途,“逮者至”,“见肃顺方拥二妾卧于床”(薛福成《庸庵笔记》卷一)。而在肃顺死後多年,对他的“艳史”,仍有“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者。
光绪三十一年(1905),前广东知县裴景福,在谪戍伊犁途中,闲得无聊,记下一条:
宣武门内西单牌楼肃府故第,相传内有宝藏,後归某宦。内堂有屋,连环周匝,旧呼为姨太太房,一日,奥下陷一穴,甚深,群臆果宝藏也,烛以火,结束累累,青白相杂,勾致之,咸不识为何物。一少妇趋视,掷而唾之,众始哄笑,盖白者淫筹
,青者信布也(《河海昆仑录》卷二)。
是说在肃顺故居发现了“结束累累”的“淫筹”。淫筹是什么?请听明人冯梦龙的解释:
严氏籍没时,郡司某奉台使檄往,见榻下堆弃新白绫汗巾无数,不省其故,袖其一出以咨众。有知者掩口曰,此秽巾,每与妇人合,辄弃其一,岁终数之,为淫筹焉(《古今谭概》十四“汰侈部”)。
按,“严氏籍没”,谓明代嘉靖四十四年(1565),诏斩大奸臣严嵩之子严世蕃,并抄他的家。抄家抄出很多丝巾,据说世蕃每性交一次,则在床前扔一条丝巾,年终结算,以为淫筹。而在许啸天所撰小说《明宫十六朝演义》,则“演义”的更为详细,为便读者了解,不惮繁引,云:
世蕃每玩过一个妇女,必记淫筹一只,将来年终时,总计淫筹若干,就是玩过若干女子,把来记在簿上。据他自己说:‘他日到了临死的时侯,再把簿上的妇女计算一下,看为人一世,到底玩过妇女多少了’。这一方方的白绫,就是淫筹。家中专有一个姬妾,管这淫筹的事,如计点数目,分别颜色。每到月终报告一次。怎么淫筹要分别出颜色来呢?因为玩少妇和处女,淫筹各有不同。凡处女用过的淫筹,是有点点桃花艳迹,少妇是没有的。所以世蕃府中,淫筹有处女筹和少妇筹两种。(第七十二回“荔娘多艳樱口代唾盂
东楼纵欲绣榻堆淫筹”)。
至此,淫筹是白绫汗巾,似已解释清楚。只是,这块白绫汗巾,还有说头,早在《诗经》已有踪影,迟至1920年代,学者顾颉刚、俞平伯诸人犹在谈论不已。
《诗·召南·野有死麕》第三章云:“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感通撼),无使尨也吠”;对这几句诗的意思,历来有不同的解释,今不赘述。惟对《诗经》中有关男女之事的书写,私意赞成闻一多的判断:“现在我们用完全赤裸的眼光来查验《诗经》,结果简直可以说‘好色而淫’,淫得厉害”(《诗经的性欲观》,1927);而对《野有死麕》之诗,汉代人虽遮遮掩掩,说些颠三倒四言不及义的话,宋人朱熹却已隐晦承认这是一首“淫诗”,他的三传弟子王柏在传世《诗经》中鉴定出三十二篇“淫诗”,认为俱应删除,《野有死麕》即在前列。
正以有了《野有死麕》是“淫诗”的共识,民国十四年,顾颉刚翻译其诗第三章,才会说:“你慢慢儿的来,不要摇动我的身上挂的东西(以致发出声音),不要使得狗叫(因为他听见了声音)”。不过,胡适虽也认作“淫诗”,却不同意“无感我帨兮”的“帨”是女子身上的佩巾,而认为应是“一种门帘”,理由是“佩巾的摇动有多大的声音”?然而,解“帨”为“门帘”,只是胡博士的“大胆的假设”,毫无证据;而究其实,胡适应是误读了《礼记·内则》“”。俞平伯看不下去,忍不住问:“门帘的摇动又有多大的声音呢?何必多此一举”?接下来给胡、顾师弟解释,谓一章三句,层层递进,记叙怀春贞女与吉士发生“幽媾”的过程;“帨”只是佩巾,而“无感我帨”句,无关乎声音,只是描画贞女“若迎若拒之姿态”。随後,周作人、钱玄同加入讨论,都赞同俞平伯的意见,钱氏并引朋友以苏州口语意译的此章,云:“倷慢慢能,倷覅拉我格绢头,倷听听,狗拉浪叫哉!”生动活泼,说诗解颐。受到启发,顾颉刚想起自己听过的“时装申曲”,有一段说某女嫁後,旧爱来访,欲续前缘,此女“允既不能,拒复不忍”,遂屡唱“笃笃交来慢慢能”,以缓和局面,而这句唱词正好解释了“舒而脱脱兮”。按,诸人通信,见俞平伯撰《杂拌儿》(1928)与顾颉刚编《古史辨》第三册(1931)。此後,俞平伯出版《读诗札记》(1934),有专章论此诗,可以视为这次讨论的馀响。
几位大学者的讨论到此为止,解说大义,已无窒碍,只是,对鄙人来说,“无感我帨”的“帨”,若仅泛泛释作佩巾,尚不足以揭示这篇“淫诗”的色情程度,也没法让这篇小文做到首尾呼应。幸好清初学者吕种玉考察明代俗语“陈姥姥”,做了通古今齐雅俗的研究,顺手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惟惜前贤讨论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吕氏云:
今日妇人亵服中有巾帨之类,用于秽亵处,而呼其名曰“陈姥姥”。明籍严世蕃,于床下得绫帨数十,或袖而出,识者见之,掩口曰,此淫筹也。亦此物耳。《诗》“无感我帨兮”,《内则》注:帨,妇人拭物之巾,常以自洁之用也,古者女子嫁,则母结帨而戒之。盖亦陈姥姥之类(《言鲭》上)。
据此,则无论是《诗经》“无感我帨”的帨,还是明清时人用作“淫筹”的汗巾,其实都是古代女性用来擦拭私处的卫生用品。
再回过头看肃顺故居发现淫筹的故事,与严世蕃之事何等类似,不能不让人怀疑,肃顺是私淑胜朝“权奸”,学着玩淫筹呢,还是因为自己成了被打倒的“权奸”,而不得不“被玩淫筹”?无怪乎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论语·子张》);数千年来,史事类此者甚多,可胜叹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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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商品暂无详情。《明代宫闱史》第72回 荔娘多艳樱口代唾盂 东楼纵欲绣榻堆淫筹|明朝历史
《明代宫闱史》第72回 荔娘多艳樱口代唾盂 东楼纵欲绣榻堆淫筹
却说张嫔人见杨金英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心里已万分疑惑,便走得榻前来一瞧,
见世宗帝的颈上系着一幅红罗,还打了个紧紧的死结。张嫔人大惊,立时声张起来,
外面的宫人内监一齐纷纷奔入。张嫔人忙去解开世宗帝项上的红罗,一面使宫女去
报知陈皇后。不多一刻,陈皇后乘了銮舆飞奔地到来,帮着救援世宗。这时的世宗
帝只剩得气息奄奄,喉间一条系痕深深陷进肤中,约有三四分光景。倘若张嫔人迟
到一步,世宗帝已气绝多时了。一半也是世宗命不该绝,更兼杨金英是个女子,手
腕不甚有力,否则世宗帝还得活么?
张嫔人和陈皇后救醒了世宗帝,并令太监去请太医院来诊治。那太医按了按世
宗的脉息,回说因气闷太过,血搏膨胀,只要静养几天,一到气息宽舒时就可以复
原的。于是书了一张药方,由内监去配制好了,陈皇后亲自煎给世宗帝喝下。看看
世宗的眼睛已能转动了,但是不能说话。陈皇后咬牙切齿地恨道:“好心狠的逆奴,
竟敢弑起皇上来了!”说着曹妃已沐浴回来。当曹妃方入温泉沐浴,忽见宫人来报
:“皇上在宫中假寐,几乎被杨金英所弑。”曹妃听了,慌得手脚都冰冷,要待起
身去瞧,那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去,穿戴是万万来不及的。可是心里一着急,哪里有
什么心洗浴,便匆匆地穿着好了,随着宫人三脚两步地赶入宫来。陈皇后见了曹妃,
把平日的一腔醋意从鼻管中直冲到了脑门,就把脸儿一沉,含着娇怒喝道:“皇上
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存心弑主?快老实供了。”曹妃见说,惊得目瞪口呆,半句
话也回答不出。张嫔人和曹妃往时感情是很好的,她见陈皇后要诬曹妃弑主,忙走
过来替曹妃辩白,把目睹杨金英的话向陈皇后讲了一遍。陈皇后命内监去捕杨金英。
那内监去了半晌,才回来禀道:“杨金英已自经在宫门上了。”陈皇后说道:“这
是她畏罪自尽了。不过杨金英是曹妃宫中的侍女,她胆敢弑主,必是皇妃指使,是
可想而知的了。”于是喝叫老宫女着过刑杖来。
曹妃要待自辩,陈皇后不等她开口,令宫女们先将曹妃责了五十杖。可怜娇嫩
的玉肤,怎经得起这样的杖责,早已打得皮裂肉绽,血染罗裳了。曹妃哭哭啼啼地,
口中只呼着冤枉。
陈皇后大怒道:“皇上在你的宫中被人谋弑,你怎么会不知道?要不是你主使,
这话谁相信?似这般大逆的罪名,你还仗着花言巧语,脱去你的干系么?俺知你不
受重刑,是不肯实说的。”曹妃带哭带诉地说道:“这事贱妾的确是不知情的,娘
娘莫要含血喷人。”张嫔人在旁也觉看不过去,便跪下代求道:“金英既畏罪自经,
这弑主的主意是金英自己所出,和曹贵妃不曾同谋可知,否则金英怎肯自杀?至少
也要把曹贵妃攀出来的。”陈皇后不待说毕,娇声喝道:“你能保得住曹贵妃不生
逆谋么?不干你的事不要多嘴!”吓得张嫔人撅起一张樱唇不敢作声。陈皇后吩咐
宫人,拿曹贵妃的上身衣服脱去,赤体鞭背,只鞭得曹贵妃在地上乱滚,口里抵死
不肯招认。陈皇后冷笑道:“俺晓得受刑还轻,以是咬定不招。”回顾宫女道:
“去凤仪殿上把大杖取来,叫太监们用刑。”太监们奉了命令,不敢留情,这一顿
的大杖,打得曹妃血肉飞溅,“哎呀”一声,昏过去了。陈皇后着内监将曹妃唤醒,
强逼她招供。曹妃知诬招也是死,反落得一个骂名,所以星眸紧阉,索性一声不则。
陈皇后连问了几声,曹贵妃始终给她一个不答应。恼了陈皇后,霍地立起身儿,
亲自执杖来打。太监们也挺杖齐下,似雨点般地打在曹妃的嫩肤上。可怜金枝玉叶
的曹妃一口气回不过来,竟打死在杖下了。
太监们杖了一会,见曹妃初时身体还有些转动,到了后来渐渐不能动弹了。内
中一个太监去试曹妃的鼻息,一点气息都没有了。当下跪禀陈皇后道:“曹贵妃已
经气绝。”陈皇后听说,似乎有些不信,亲自去验看时,见曹妃花容惨白,那玉肌
上的鲜血兀是滴个不止,鼻子里的呼吸果然停止,分明是气绝多时了。陈皇后却声
色不动地对太监们说道:“这贱婢既死,算便宜了她,赐个全尸吧!快把她舁出去。”
太监们就一哄地抬了曹妃的尸体出宫,自去草草地收殓。
陈皇后打死了曹妃,到绣榻上来瞧世宗帝,哪知世宗帝口里虽不能说话,心上
是很清楚的。陈皇后拷问曹妃,并杨金英畏罪自经等,他已听得明明白白,知道曹
妃是冤枉,陈皇后一味用刑强迫,完全是公报私仇。所以这时陈皇后走到榻前,世
宗帝恨她把爱妃打死,便回身朝内,只做不曾看见一样。陈皇后哪里晓得,且因眼
中的钉已拔去,心下转十分快乐,就很殷勤地来服侍世宗帝:什么递汤侍药、嘘暖
问寒,事事必亲自动手。世宗帝却抱定了主意,无论陈皇后怎样的小心,她总是一
百个不讨好。光阴迅速,看看已过了三天,世宗帝的精神慢慢地有些复原过来了。
他病体一愈,不觉要想到了曹妃,每念到曹妃,就要恨着那陈皇后了。
一天陈皇后在旁侍餐,世宗帝无意中提起了曹妃。陈皇后变色说道:“这种谋
逆的贱婢,还去讲她则甚?”世宗帝听了,不由地心头火起,把手里的一碗饭向着
地上猛力一摔道:“你说她的谋逆,可曾有什么证据被你执着了?朕看你和曹贵妃
究竟有何不解的仇恨,你却要诬陷她。如今她已被你杖死了,还不肯饶放她么?”
世宗帝说话时声色俱厉,陈皇后不防世帝会这样的,又吃摔碗时吓了一跳,这时真
个有点忍不住了,便一倒身伏在案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世宗帝越发动气,在案
上一拍道:“你喜欢哭的,回宫去哭个畅快,不要在这里惹朕的厌恶!”这一拍又
把陈皇后吃了一惊,弄得她坐不住身儿,只得搀扶着宫人,一步挨一步地回宫。
陈皇后本来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被世宗帝连吓了两次,回宫后就觉得腹痛,
不到一刻,竟愈痛愈厉害了,只在床上不住地打滚。宫女内侍们慌了,一面去请太
医,一头去报知世宗帝。那世宗帝听说皇后腹痛,拍手骂道:“她这个恶妇,生生
地把曹贵妃害死了,朕不去收拾她,天快要不容她了。”陈皇后由内侍将世宗的话
传给她听,气得陈皇后手足发颤,几乎昏厥,更兼腹痛加剧,当夜就此堕胎。陈皇
后胎虽堕了,人却病了起来,一天沉重一天,不到半个月工夫,也追寻曹贵妃,到
阴间去争闹了。世宗帝见陈皇后已死,她杖死曹贵妃的这口气,也算消去了一半。
于是命司仪局照皇后礼安葬,谥号为孝安皇后。一切丧葬的仪节,都十分草草。陈
皇后葬毕,世宗帝以六宫不能无统率的人,急于重立皇后,于是在张、方两嫔人中,
指定张氏,由世宗帝下谕,册立张氏为皇后,这且按下。
再说严嵩自入阁后,长子世蕃也擢升为户部侍郎。朝中的政事,不论大小,均
须禀过了严嵩,然后入奏世宗帝。严世蕃仗着他老子的势力,便大开贿赂。凡要夤
缘做官,只须走世蕃的门路。每官一员,纳金若干两,候补者又若干两。倘要现缺
的,必加倍奉纳。金银的多寡,定官职的大小。吏部主事王涌不过一个举人出身,
他投世蕃的门下,开手就纳金二万两。世蕃骤得他的多金,觉得无可报答,就在三
个月中,把王涌叠擢六次,居然做到了吏部主事了。又有世蕃的同乡人牛贵的,只
献给世蕃千金。不多几日,部中公示出来,授牛贵为溧阳县知县。这样的一来,官
职有了价钱了。譬如穷寒的典吏,只要凑足了千金去献给世蕃,马上就可以做一个
现成的知县。但自经王涌一献二万两之后,世蕃的胃口愈大了。在初时不过几百两,
最多也只有几千两,王涌起手就是两万,世蕃知道做官的人,没一个不剥削百姓的,
手头自然很丰富,乐得敲他们一下。由是钻谋官爵,动不动要上万了。至若几千两
几百两,世蕃眼睛里也不斜一斜。
世蕃既有了多金,什么吃喝穿著,没一样不是穷奢极欲,单讲他所住的房屋,
室中的陈设富丽堂皇,和皇宫里差得无几,有些地方实是胜过皇宫。他厅堂中直达
内室,都是大红毡毯铺着地,壁上嵌着金丝,镂成花纹,镶着珠玉。还有姬妾的房
里,不但是画栋雕梁,简直是满室金绣。珠光宝气,照得人眼目欲眩。世蕃的家里,
共有姬妾四十多人,这四十多人中要算一个荔娘最得世蕃的宠幸。那荔娘是青浦江
畔人,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生得雪肤花貌玉容艳丽,性情又温柔聪敏,凡世蕃的穷
奢极欲,都是荔娘所想出来的。如玉屏风、温柔椅、香唾壶、白玉杯等,名目出奇,
行动别致,有几样的花样镜,真是历史所未有的。就是玉屏风,说来也很觉好笑,
什么叫做玉屏风?
世蕃每和姬妾们饮酒,一头拥了荔娘,一杯杯地饮着,一面令三四十个姬妾,
一个个脱得一丝不挂,雁行儿排列着,团团地围在酒席面前。每人斟一杯酒;递给
世蕃一饮而尽。酒到半阑时,便抽签点名,谁抽着签的,就陪世蕃睡觉。他们在那
里取乐,这三四十名的姬妾仍团团围绕着,任世蕃点名,更换行乐。一年三百六十
天,没一日不是如此的,就叫做玉屏风。
又有温柔椅的,姬妾们多不着一丝,两人并列斜坐在椅上,把粉嫩的玉腿斜伸
着,世蕃便去倚在腿上,慢慢地喝酒。又用三四个美姬倒伏在躺椅上,将身体充作
椅儿,以三人斜搭起来,活像一把躺椅。世蕃在这些美姬的身上起坐倒卧,当她们
躺椅一样看待,竟忘了所坐的人体了,这就是温柔椅。又有一种香唾壶,世蕃每晨
起身,痰唾很多,自唾醒至下床,唾壶须换去两三个。
经荔娘想出一个香唾壶的法子来:到了每天的清晨,姬妾们多赤体蹲伏床前,
各仰起粉颈,张着樱口接受世蕃的痰唾,一个香口中只吐一次,三四十个姬妾掉换
受唾,直到世蕃唾毕起身为止。这个香唾壶的名称很是新颖别致,想在那时已有这
样的奇行,怪不得现在的人,没有一样做不出了。又有所谓白玉杯的,是在酒席台
上应用的。譬如世蕃今日的大宴群僚,除了令美貌的姬妾照例侑酒外,大家饮到有
三分酒意的时候,世蕃便叫拿白玉杯上来,只见屏风后面嘤咛一声,走出三四十个
姬妾来,都打扮得妖妖娆娆,身上熏着兰麝,口里各含了一口温酒,走到席上,把
口代了杯子。每个人口对口和接吻似的,将酒送入宾客的口中,似这种温软馨香的
玉杯儿,那酒味当然是别有佳味了。据当时在座的人说:“美人的香唇又柔又香,
含在口中的酒,既不算冷又不算热,只好说是微温。”有的故意慢慢咽着,一手钩
住美人的香颈,把口去接着美人的樱唇,轻轻地将酒吸出来,等得喝完了酒,那美
人很是知趣的,便把她那柔而又腻的纤舌,也顺着酒儿,微微地送入宾客的口中。
这样的一来,不论是什么的鲁男子到了此时,怕也要情不自禁了。他们正当入
温柔乡的当儿,世蕃又是一令暗号,这三四十个人的樱口玉杯就纷纷地集队,仍然
排列着走进去了。这时的宾客,个个好似中了魔毒一般,谁不弄得神魂颠倒,几乎
连席都不能终,大家再也坐不住了。世蕃见那些宾客跼促狼狈的情形,忍不住哈哈
大笑。一班宾客也自觉酒后失仪,被这玉杯儿引得意马心猿丑态毕露,所以往往不
待席终,多半逃席走了。世蕃的恶作剧,大都类是。他每宴会一次,必有一次的新
花样。这花样儿务要弄得宾客人人神魂飘荡,情不自禁为止。
因而那些赴宴的同僚闻到了世蕃宴客,大家实在不愿来受他的捉弄,但又畏他
的势力不敢不赴。同僚中谈起世蕃的宴客,谁不伸一伸舌头,差不多视为畏途。
讲到世蕃的为人,性情既是淫佚,姬妾们到了他的手里,无论什么事都做得出
来。尤其是那个荔娘,更其为虎作伥,想出许多的法儿来,辅助世蕃的淫乐。世蕃
最好迎新弃旧,一个姬妾至多不过玩过一两夜,到了第三天夜上就要换人了。而且
他玩妇人,往往是白昼宣淫的。不管是什么时候,高兴了就玩一个痛快,玩过之后
仍出去办事。办了一会公事,又去和姬妾们闹玩了。人家说昼夜取乐,独有世蕃,
可算得时时取乐。俗语说“当粥饭吃”,世蕃的淫妇女,简直好说是“当粥饭吃”
了。那么世蕃家里的三四十个姬妾,日久不免厌了,自然要往外面去搜寻。凡
是良家妇女,世蕃所瞧得上的,不去问她是官家是百姓家,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人抢
将上去,把女子拖了便走。
待到世蕃玩过三四天,有些厌起来了,依旧命家人把她送还。他这样强劫来的,
人家送给他的和出钱买的,一年之中,真不知要糟蹋多少妇女呢。世蕃自己也记着
一种数目,叫做淫筹。这淫筹是每奸一个妇女,便留一根淫筹在床下,到了年终时,
把那淫筹取出来计点一点数目。听说最多的数目,每年淫筹凡九百七十三只。是世
蕃这一年中,算玩过九百七十三个妇人了。一个人能有多少精神,照上面的数目看
来,每天至少要玩三个妇女了,不是很可惊么?这话不是做书的凭空捏造出来的,
有一个的的确确的见证在这里。什么见证?就是那时的青州府王僧缘,他是曾亲自
见过淫筹的人。
当时王僧缘的授为青州府,也是向严家门中营谋得来的。
他要上任去的那天,往严世蕃的家里去辞行。僧缘和世蕃本是通家,和平常宾
客是不同的,一进门听说世蕃还没有起身,僧缘就一口气走到世蕃的房里;世蕃正
拥着荔娘高卧,只含含棚糊地命僧缘坐了,世蕃仍旧昏昏睡去了。僧缘自幼在乡间
读书,从不曾看见过这样华丽的去处。但见金珠嵌壁、宝宝镶床。地上统铺了绸绫,
案上无非是宝物,青罗为帐、象牙雕床,人们走进室中,就觉得珠光灿烂、宝气纵
横、五光十色,连眼都要看花了。僧缘走着没甚消遣,就在宝中东瞧西看的,各处
玩了转,凡这室中所有,都是僧缘所不经见的东西。忽见世蕃睡的床边,放着一个
明瓦的方架,架上叠着白绫的方巾,一块块的约有半尺来高低。
僧缘随手取了一方去窗前细看,那白绫有二尺见方,边上绣着花朵,瞧上去似
十分精致。僧缘以为是女子的手帕,横竖这许多在那里,取他几幅想来是不要紧的,
便暗暗地偷了三四方,把来纳在袖中。不多一会,世蕃已起来了,和僧缘寒暄几句,
即留僧缘午餐,序上肴馔的精美,自然不消说得了。餐毕王僧缘便辞别了世蕃,匆
匆地登程,自去上任。到了任上过不了几天,恰巧逢着同僚中宴会。席间有人提起
了严嵩父子,同官中都很是羡慕,只恨没有门路可以投在严氏门下。因那时的严氏
谁不闻名?人人知道,阿谀了严嵩父子,即可升官发财了。
王僧缘听了同僚们的话,他便很得意地说道:“不才在京的时候,倒和世蕃交
往过,也不时到他的家里去的。”于是将他家中怎样的华丽、怎样的精致,真说得
天花乱坠。听得一班同僚都目瞪口呆,赞叹声啧啧不绝。僧缘讲到起劲的当儿,令
家人取出所窃的手帕来,传示同僚道:“这是世蕃府中姬妾们所用的帕儿,是拿明
瓦架子架着的,差不多有四五百方。俺爱它绣得精致不过,随手取了几方。你们瞧
瞧,这帕儿多么讲究?”
同僚们看了,又称赞一会。
末了递到一个知县手里,约略看了看,忙掷在地上道:“这是妇人家的秽亵东
西,怎么可以在案上传来传去?”同僚们见说,个个愕着问故。那知县笑道:“世
蕃每玩过一个妇女,必记淫筹一只,将来年终时,总计淫筹若干,就是玩过若干女
子,把来记在簿上。据他自己说:”他日到了临死的时候,再把簿上的妇女计算一
下,看为人一世,到底玩过妇女多少了‘。
这一方方的白绫,就是淫筹。世蕃在交欢毕,用这白绫拭净,置在床边。家中
专有一个姬妾,管这淫筹的事,如计点数目,分别颜色。每到月终报告一次。怎么
淫筹要分别出颜色来吧?
因为玩少妇和处女,淫筹各有不同。凡处女用过的淫筹,是有点点桃花艳迹,
少妇是没有的。所以世蕃府中,淫筹有处女筹和少妇筹两种。记起簿子来,少妇筹
若干,处女筹又若干,都要分开的。那么总计起来,少妇和处女,就可以比较多寡
了。“那知县说罢,把座上的同僚一齐听得呆了。那知县又说:”王知府所取的手
帕。就叫做少妇筹。“要知那知县还有什么话说,再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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