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效忠妖精剑士f剧情和后面的剧情有什么联系么

三眼乌鸦是干什么的, 布兰找他干什么?_权力的游戏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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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眼乌鸦是干什么的, 布兰找他干什么?收藏
各路大神谁能告诉我,布兰找乌鸦干什么,玖健保护他去找乌鸦是受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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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眼乌鸦是个大法师,临终前一身法力要传给后辈,兰博学了后就能飞天遁地洞彻幽冥了
三眼乌鸦——布林登·河文是小说《冰与火之歌》中的人物。外号“血鸦大人”。是庸王伊耿四世的私生子。曾任国王伊里斯一世的国王之手。后来被伊耿五世发配到长城,护送并陪同伊蒙学士做守夜人,再后来当选守夜人司令。布林登·河文,一个白化病患者,白发白肤,人称“血鸦”,因为他的脸颊和下巴上有个像只红乌鸦的胎记。他是伊耿四世和第六个情妇弥丽莎·布莱伍德所生的私生子。他的私人纹章是黑底的红眼白龙,喷吐着红色的烈焰。伊耿四世另一个“高贵的私生子女”,“洋星”席拉是他的情妇。尽管布林登拥有瓦雷利亚钢剑暗黑姐妹,他更喜欢使用自己白色的鱼梁木长弓,因为他是一个熟练的弓箭手。黑火叛乱期间布林登依然忠于戴伦二世,为国王参加了红草原之战。战斗中,他用弓箭杀死了异母哥哥,觊觎者戴蒙·黑火,因此人们都叫他“弑亲者”。在同一场战斗中,他被另一个异母哥哥“寒铁”伊戈尔·河文弄瞎了左眼。戴伦二世死后,布林登成为伊里斯一世的首相。人们谣传“血鸦公爵”是一个邪恶的巫师,通过“间谍和巫术”有效的治理国家。有一首关于血鸦的歌,“一千只眼,再加上一只”在将近一个世纪后还在传唱。《效忠剑士》时期血鸦是首相,尽管他本人并没有在故事中出场。血鸦在伊耿登陆历约233年被囚禁,伊耿五世登基后将其送到绝境长城,他后来被选为守夜人军团的总司令 。在担任总司令若干年后,他在一个雪夜里消失。在第五部《魔龙的狂舞》里,他又以三眼乌鸦的身份在长城外的鱼梁木树林下面的山洞里重新出现。此时的他大部分身躯已经与鱼梁木宝座融为一体,干枯的身体与鱼梁木根须交错缠绕,甚至一根细细的树根从空空的眼眶中伸展出来,挂在他的脸颊上,插到他的脖子中。接着他便开始教授布兰旧神的秘密以及“飞翔”的能力。来自冰与火百科
布兰来找训练师学习新技能之变形术:乌鸦,玖建是自己要去的,即使他知道任务完成后自己会死,他还是去了
自己家门口都被骷髅小兵给霸了,这么烂的水平就不要收什么徒弟了吧,何况还是千里迢迢叫人来当学徒,还莫名其妙搭上九件,你是来混个酱油费的吗?老头的技能能开天眼又有个鸡巴用?Google地球看的比他还清楚呢!
最后的先知,血鸦公爵,坦格利安的私生子布兰登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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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兴趣而生,贴吧更懂你。或【加隆的圣诞礼物(原创文)】效忠剑士 BY:Adalgisa_加隆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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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隆的圣诞礼物(原创文)】效忠剑士 BY:Adalgisa
架空,拟中世纪背景,微RPG,暂未完,努力填坑中
随后会放制作过程
一晃眼,又到了买过年火...
这是吐槽日报年终盘点系...
这一年以来我们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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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丨他妈的见鬼!”沙加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在丛林里没头没脑地摸爬滚打太久了,现在听到这样的话,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明明出身贵族的一位效忠剑士,口中蹦出这样的词汇有什么奇怪之处。“在这个除了老鼠和妓丨女以外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居然连个像样的向导都找不到。”声音的主人继续愤愤不平。这个名叫加隆的效忠剑士正坐在树下,玩命地在上磨着手里的剑,嘶嘶的声音在这沉闷的树林里更加令人心烦。“我们得快点了。”坐在一旁的正熟练地用短刀剥着几只刚猎获的野鼠的皮——在没有粮食的情况下几乎唯一能找到的食物,“这玩意味道不赖,但是要是连着好几天,甚至到圣诞节还要吃烤野鼠,那我可扛不住。”他用下巴指一指旁边一位裹在斗篷里的少女,“我想也包括这位小姐。”“圣诞节?算了吧!圣诞节居然还要靠橡子饼和烤老鼠过日子简直要命!等赶到普洛托梅,我要一只整鹿!”加隆继续粗声粗气地叫着。“得了,在您想模仿骑士之前,还是先考虑一下能不能走到普洛托梅吧。”沙加把收拾好的野鼠穿上树枝,随手扔在一旁的篝火上,肉在火焰上吱吱作响,发出油脂的味道。“您要是再这么大吵大嚷,没准在见到您那只全鹿之前,我们就要和沿途那些绞架上的骨头们面对面了。听说挂在那里的也并非没有倒霉的效忠剑士?”“阁下要是喜欢餐前倒胃口,悉听尊便,在下毫无意见。”作为效忠剑士虽然没少见死人,但一想起绞架上的腐尸绿色的烂肉以及密密麻麻的苍蝇——似乎被吊上绞架前这些人被剥了手臂上的皮——加隆的胃里就不是滋味。他从上掣起剑,向下插丨进泥土中,“但是在下的‘钢牙’可以在阁下执意令在下也如此之前,先让阁下不能这么气定神闲……”“喂,不要起这样的争执啊。”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女,此时忽然开言。“不用理他们。”将烤熟的肉从火上移下来,“各种唇枪舌剑这是效忠剑士们的传统。”鼠肉烤的很不错,焦脆而多血,配上它橡子饼也似乎并非那么苦涩难咽——当然,最后的面包让给女士。在这个进餐的幕间时间段,让我们来认识认识,这三男一女究竟何许人也。在这个王国里,有着很多以武力为生的人,他们为特定的领主而效忠,贫民子弟,贵族没有继承权的后代以及各类流浪者是此类人等的主力。没有足够的财富主持授剑仪式,这些军士无法被授予骑士之名,因此甚至无法成为雇佣骑士,但是他们仍然有着集体的规矩及荣誉,因此被人们称为“效忠剑士”——这三个在篝火前吵吵闹闹的家伙:加隆,沙加,,便都是效忠剑士中的一员。其中名叫加隆的那个,出身自极有名望的家族,他的双胞胎哥哥撒加是国王的骑士。那位与三位剑士在一处,用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则是普洛托梅公爵的女儿,名叫沙织。普洛托梅公爵是王国中最大的封臣,一直由塞伊提亚家族世代传承。在几个月前的一场比武大赛上,沙织的父亲——当前的普洛托梅公爵被他的封臣,鲍恩家族的骑士击成重伤,不久不治身亡。公爵的另两位封臣,查尼家族与卡斯特家族以鲍恩家族杀害公爵为名,攻击鲍恩家族,而鲍恩家族又与其他封臣联合,导致普洛托梅境内一片混战。普洛托梅公爵没有儿子,只有沙织一个女儿在国王的宫廷中作为公主的女伴,国王下令确认沙织为公爵唯一的继承人,令她秘密返回,以平息普洛托梅的混乱,于是我们的三位效忠剑士荣幸地成为了护送任务的主角。我们的三位剑士和一位女继承人为了躲避来自普洛托梅的不测之事,避开大路,在森林里秘密潜行。但是在出发之前,我们的好国王以及骑士总管史昂大人显然高估了这三位剑士的认路能力,于是……于是我们的效忠骑士和女继承人在森林里迷了路。“现在我们该想想,下一步要到哪里去。”所有人进餐完毕,沙加重新拿起自己的剑与十字弩,“我们已经在树林里绕了五天,再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喔,刚才加隆说此地除了老鼠和妓丨女以外什么也没有,难不成我们要找个妓丨女或者老鼠给我们带路?”打趣到。“别在这个时候扯这没用的,明明我们本来离那里已经不远了。”加隆也拾起“钢牙”——他的剑的名字,“沙织小姐,您确实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具体丨位置么?”“对不起,”少女显得很为难,“十年前我就离开了普洛托梅来到国王的宫廷,这十年内始终没有回去,实在是记不得了。”“这就没办法了。”加隆沮丧,“我们该怎么办……”话音未落,一阵说话声从林中传来,三位剑士立刻站起,警觉地拔剑在手。不过从林子中走出来的倒不是什么厉害角色。那是四个人,两男两女,打扮得都很平常,一个在抱怨,两个在吵闹,还有一个默不作声只顾走路。其中的一个女孩一头银发,背着琉特琴,旁边是一个虽然很上了几岁年纪,但是依旧几分风骚的女人,剩下两位一个长的像个游吟歌手,而另一个像信使。四个人吵吵闹闹越走越近,待他们看到气势汹汹的三剑士和他们手里明晃晃的剑,倒是这四个先被吓了一跳。“这……这位,大,大爷,爵士……”歌手模样的人似乎被吓得不轻,“我……我们只是过路的穷人,您……您高,高抬贵手……”“也许我们有办法了。”满足地叫了一声,收起了剑,“噢,亲爱的朋友,不要害怕,我们可不是那些沿路抢劫的土匪。您看,我们是保护这位小姐的效忠剑士。”“是的”,沙织摘下斗篷露出面目,走上前来,中年女人看到了她,脸上掠过一丝喜色,不过并没有人看见,“刚才惊吓到了几位,十分抱歉。请问四位是要到何处贵干?”“吓坏了我了,”歌手擦擦汗,强作镇定说道:“咱们四个是要到普洛托梅去,唉,虽说那边打了个乱七八糟,可谁让咱们的身家都在那边呢?刚才把几位当成土匪,抱歉抱歉。”“您们为什么不走大路呢?”
“谁敢走大路啊,查尼家和鲍恩家打个不可开交,你骂我是叛贼我骂你是奸细。其实呢,我们不知道谁是叛贼谁是奸细什么的,只知道他们的雇佣兵没有一个不是土匪,天天为了分赃吵吵闹闹。所以我们只能走这条以前走过的小路。”“都没差,一丘之貉。”撇了撇嘴。“太好了,”加隆挺身上前,“我们恰好迷……”暗暗撞了他一下,加隆一咧嘴,半句话咽了下去,沙加立刻接上:“我们恰好也是要到那里去,若不嫌弃,可否同行?”“那敢情好,”一旁的信使开言,“俺们这连个防身的家伙都没有,天天担惊受怕,如果和您四位搭伴当然再好不过。”“十分感谢,”沙织说,“请问四位贵姓?”“俺叫莫里莫亚,是个信使。”信使说,“人们都叫俺‘飞猫’,因为俺像猫那样灵敏,送起信来飞一样的快。”(旁边的女孩不以为然:“是说你像猫一样懒吧……”)“这位是普洛托梅当前最好的,”莫里莫亚指着那个长着一张老实脸的歌手,“可是就是一直穷的叮当响,因此被人叫做‘穷诗人’安塔斯,另一位嘛,琴手‘银狐’埃尔芬,至于为什么得到这么个绰号大家一看就知道。而这一位俺们也不算熟,只是刚才偶遇的,她是……”莫里莫亚稍显迟疑。“噢,不用怀疑,我是酒馆的女侍,就是不仅仅卖给男人们酒的那一种。我叫凯斯特。”中年女人毫不在乎地说道。“我们碰上了四个好旅伴。”窃笑。八个人立刻踏上了路。冬季的树林里一片寂静,人们的脚步声被落叶铺成的厚絮吸走。一行人穿过灌木丛和片片低矮的树林,向着普洛托梅的方向进发。为了打破旅途的沉闷,埃尔芬解下了琉特琴,建议歌手唱支歌解解闷。大家一致赞成。“那么,各位想听什么?‘在那橄榄树下’还是‘我的老毛驴’?我会的歌曲不下一千首,这两首我最拿手。”刚才还惊惶失措的安塔斯,一提到唱歌就立刻换做了得意洋洋的口吻。“不,你要唱‘查理是个好国王’,”加隆说,“唱的越响越好,这位国王的故事我可是百听不厌哪。”“没问题。”琴手调调弦,安塔斯扯开嗓子开始唱:“查理是个好国王,马术高超武艺强。能弹琴来能读书,能唱歌来能诗章。善解人意又温柔,彬彬有礼谁相当。夫人个个都欢迎,小姐争相趋鹜忙。查理有身好盔甲,金光灿烂宽又长。虽说铁片挺单薄,穿上潇洒没商量。一朝碰上撒拉逊,查理装束上阵了。先扔手套后行礼,查理礼数很周到。只是粗人不懂礼,先上棍子后上刀。查理忙忙来招架,力气不足砸正着。可惜头盔不结实,查理脑袋开了瓢。好不容易没落马,狼狼狈狈往回跑。折了兵来又折将,骑士侍从齐哭号。跑回家去没几天,查理一命呜呼了……”“哎……”听到这里加隆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一听到这歌俺就想起在国王堡大厅里打发的日子。现在俺是脱离了这水深火热了,可惜撒加还在里面。”“水深火热?”沙织大惑不解。“是啊,别误会,我说的是那些会说话的鸭子。”加隆挤挤眼。没错……会说话的鸭子……喋喋不休的贵妇小姐们。加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尊容:好久没有清洗,灰头土脸,身上的皮甲又硬又旧,外衣褪色又破烂——我这副德性,怕是赢不得贵妇小姐们的青睐了吧?加隆苦笑,撒加这个笨蛋太遵循骑士的“规矩”,也就只好被这些鸭子一样叽叽呱呱,孔雀一样装模作样的女人们纠缠啰。明明撒加其实厌烦得要死,明明这些贵妇们对打仗其实一无所知,可是撒加还是得彬彬有礼地讲故事——多么悲惨的世界。这些女人们心中的战争是什么呢?加隆心想。一群漂亮骑士和另一群漂亮骑士的比武大赛?给游吟诗人当笑料的素材?幻想自己是遇难公主,骑士飞奔来解救她们?大概就是这样吧。至于说挂在树林里腐烂的尸体们和被烧毁的村庄……噢,比武大赛中可没有这些,更不能用难看的血来玷污公主的白裙。哎……国王堡。只要想起这里,那一日的情景就浮现在加隆眼前:“就这样了,剩下的就看你们怎么办了。”讲述完自己的所作所为,加隆努力扮出满不在乎的神气。“以列贤列圣之名,赦汝死罪。”短促的交谈之后,浑厚的声音从高台上传出。加隆始终认为那天他的眼睛一定瞪得比鸡蛋还大,以致面前的三个人都死死地盯着他不放。国王,大主教,骑士总管史昂。“褫夺骑士之名,命汝弃铁甲着皮甲,终生苦行,终生为效忠剑士。”大主教的声音还在继续。一个月以来加隆已经做好了被判死刑的准备,剩下的只是被吊死还是被砍死的问题——可是,唯独没想到,他竟然被赦免了死罪。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打断了加隆的思绪。
原来我们的大才女也会......
插楼支持个!!
A仔你终于贴了~O(∩_∩)O哈哈~俺来支持你一个,话说连载完后不介意授权发我私邸吧,我搞个有奖问答。另外你要抓紧罗!这个比赛后天凌晨就结束了哦~~加油加油~~=3=
气势很磅礴.感觉像是大坑(虽然知道不可能).加油哦^^
感谢各位的回复
回复:6楼没问题,拿走就是……
回复:4楼会什么?爆粗口?囧和雷?——这才是俺的本质
我怎么觉得好像缺了一段= =?
好喜欢这个,有点《冰与火之歌》的味道。
报考一级建造师要求,学尔森13年考培经验为您解答,更有百度信贷分期付学费
回复:10楼= =的确缺了一段重新发一下,吧主请删了前面更新的部分吧
回复:11楼啊,云界同学也看冰火?XD
“是骑兵。”猛然止步,“听起来人数不少。”“没错。”加隆拔出“钢牙”,一个箭步蹿上一处高坡,随即隐身在一棵粗壮的树后,向前张望,“非常不妙,向我们这边来的,看纹章是查尼家的。”“看起来他们还离得不算近?”一辉从口袋里掏出几把飞刀,也架好了。“是的,不过也快了,收起你们那些东西吧,没用。”“我们……我们要冲上去……冲出重围么?”莫里莫亚显然在打颤。“什么?就凭咱们八个人,三条剑?别开玩笑了!”加隆简直恼火他们怎么找了这么一群笨蛋。“那我们该怎么办?”安塔斯战战兢兢地问。“废话,如我们这般睿智勇敢,”开始东张西望,“当然是逃走,躲起来。”几个人迅速冲出开阔地,向灌木丛的深处跑去。灌木丛并不深厚,他们分成了两边,藏进灌木丛里。加隆、沙织、凯斯特三人在一处,另外的五人在另一处。&&&&很不幸,前三个人选中的灌木丛里长满了刺,加隆的脸被密实的灌木枝狠狠地戳了几下,他咧了,不过没发出声音。很快,一阵呛人的尘土腾了起来,令人眼睛酸痛,数十匹马飞奔而至,上面骑着全副武装的骑士们。骑士队伍紧贴着加隆三人藏身的灌木丛跑了过去,不过就在他们快要通过的时候,几个人忽然停了下来。三个人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喂,有人藏在树丛里!”加隆已经将手搭在了剑上,可骑士们却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不好,”加隆透过灌木的缝隙望了一眼,低声叫道,“是冲着那几个去的,这些笨蛋!”随即,另一侧的灌木丛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几个人影窜了出来,飞快地跑向了树林深处。灌木丛挡住了马的步伐,骑士们纷纷下马,向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沙织猛地站起,却被加隆一把拉回来:“骑士们穿着全身甲,跑得慢,追不上他们。”他呲牙地从一堆尖刺中间挪出来,“那俩小子的剑和弩都玩的不错,不会有什么事。”骑士们已经不见踪影,三人缓缓退出灌木丛。沙织脸色苍白,加隆看得出来,她还在担心那五个人。“我建议我们再等一下,”于是他说,“等那伙装在铁桶里的家伙们再跑远点。现在我们就剩下三个,处境更加不妙。”三人来到了一片略平坦的地面,找了树桩坐下。沙织依然默默无语,加隆掏出“钢牙”继续擦起剑身。他用余光瞥着那个名叫凯斯特的中年女子,此时他才看清了她的长相——如果是十年前,她也许有那么几分姿色,可是现在……——不知为何总觉得此人令他感到不舒服,这却与外貌无关。“您身边的这位姑娘很漂亮。”凯斯特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没错,这是事实。加隆望了一眼沙织:她的确漂亮,出身自以美貌著称的塞伊提亚家族,长发是黄昏树林的金褐,双眸是深秋湖水的蔚蓝,韶年盛景,赏心悦目。——可是这个胸塌腿软的妓丨女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塞伊提亚家族的女儿吧。”凯斯特咯咯地笑起来。“啊?!”加隆大吃一惊。“您呢,您是撒加骑士的胞弟,曾经的加隆骑士现在的加隆剑士。您这是在护送这位小姐返回普洛托梅吧?”不容他反驳,凯斯特继续说。“你是什么人。”加隆沉下脸来。“别紧张,我就是个酒侍而已。”“仅此而已?”加隆玩味着凯斯特的表情,但是捉摸不透,“你如何得知我们身份的。”“噢,别忘了,我是个酒侍,每天什么人见不到?这点小道消息不算什么。”“但是这是国王陛下的密令,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一直不曾说话的沙织突然插话进来。“每一堵墙后面都藏着蜘蛛和跳蚤,您怎么知道这些小东西不会把各位大人们可爱的小秘密带到别处?”凯斯特笑意可掬,“当然啰,我只是个老招待,对各位大人的事情可没有那么上心。比起这个,我更喜欢打探打探那些漂亮的小骑士们的闲情逸事。”“什么闲情逸事?他们一顿喝几桶,喜欢什么样的婊子?”“噢,亲爱的,您真不是个有礼貌的人。”“跟我谈礼貌就好像跟妓丨女谈贞洁,”加隆嗤之以鼻,“我又不是骑士。”“可是您曾经是,不是么?”即使几番抢白,凯斯特依然悠然自得,“曾经比武大赛的冠军,被国王亲手封为骑士,也许可以称得上无人可敌的骑士?”“我?别开玩笑了。曾经的普洛托梅公爵,我猜他大概能右手搂着女人调情(如果真有这样的事的话),同时用左手砍翻我这样的十个。”“可是他死了。”凯斯特继续发出奇怪的笑声,然后叹了口气,“可惜,您本来应该拥有更好的前途,您的种种英勇行为,实在令人钦佩啊。”“反对我哥和国王也算?”加隆实在觉得这是个玩笑。“怎么不算?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做什么都不过分,更何况是挑战比自己强的人。您为什么要放弃当初的行为而来做这个晦气的效忠剑士?这太荒谬了。”“荒谬?呵!算了吧,有那温泉镇的事,为这事我该下地狱。”“哦,别这样说,那时的您真是个英雄。”那时的我真是个蠢货,你这个婊子。加隆不动声色继续擦着“钢牙”。真丨他妈的见鬼,问这个问那个,她到底想干什么?他伸出左手猛地把“钢牙”塞回了剑鞘——动作有些迟钝,旧伤的缘故。“行了,女士,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您是否清楚去往普洛托梅的路?”“那有什么问题?走吧。”
的确缺了一段重新发一下,吧主请删了前面更新的部分吧---------------------------------具体是哪几楼= =?
应该是把8楼删了吧?
回复:15楼是的= =
我已经被冰火迷住了,打算等他出全了之后直接去买实体书,AD兄你不要学冰火刨个大坑就跑掉啊………… 睿智勇敢的沙加逃走的样子真可爱XD
“我们……我们当真已经逃脱恶龙的魔掌,在前往福佑之地的路上?”在一英里之外的树林里,安塔斯心有余悸地问。 “行了,‘穷诗人’,你这话已经问了十二次了。”埃尔芬颇不耐烦,“哦,别见怪,他要是被吓坏了就会文思泉涌,三天之后就会好了。”她向两位剑士解释道。 “三天……”似乎很受打击,“也就是我们三天之内必须一直听着各类歌谣了?” “没错。”莫里莫亚抱着脑袋,“俺们从前平均每个礼拜都会碰上一次。” “真令人同情。”摇摇头,“我该感谢上帝,只赐给我们的王国一位‘穷诗人’。” “现在怎么办?”想起了目前的状况,莫里莫亚说道,“你们是去找你们的同伴,还是继续跟着俺们走,去普洛托梅?” “我们继续向普洛托梅走。”说道,“那两位一定也会去那里,那么在路上找到他们的机会更大些。” 五人一路行去,渐渐丛林稀疏起来,不一会,一个小小的村子出现在眼前——只是,一道道烟柱刺目地飘在村子上空,除此以外,几无人声。 “前面大概又是被乱军洗劫过了,说不定他们还留在那里。”下意识地将手按在剑上,“除了横穿过这里以外,我们有没有别的道路可走?” “这是荆棘中唯一的光亮。”安塔斯看起来始终惊魂未定。 “哦,够了。”莫里莫亚迅速抢过话头,“没办法,必须通过这里。” “那看来我们只好冒冒险了。”与拔出了自己的剑。 一行人暗暗潜入了村子,一步一步向着另一侧的边缘移去。村中几乎无人,房子大多被烧毁,血肉烧焦的味道格外刺鼻。一条河水流过村庄,泡得发白的腐尸像一片片烂布一样浮在浑浊的水面,沿着河岸的树上,不时可以看见挂在树上的尸体,有老头和小孩,也有赤身裸体的女人。不少尸体被乌鸦咬的残缺不全,红红白白混成一片,一个女人的背上,歪歪斜斜用利器刺出来的血字在日光下格外显眼:&&“贱丨人们与叛贼上床,贱民们为叛贼提供给养,视同叛逆,为保境安民,特判处死刑——•鲍恩爵士。” “好一群骑士,”看了看那字,语调讥讽,“叛徒以叛徒的罪名杀人,保护以保护的名义屠戮。唉,我们的好骑士们何必呢?村民不过是被另一伙和他们一样的好骑士抢劫过,村妇不过是被这些好骑士强暴过罢了。” “我们暂时没有时间管这些土匪,”打量了一下四周,“等到普洛托梅的战乱平息,我们可以一点一点要回这些血债……” “求求你们,好爵爷,放了我吧!”一个老人的绝望呼救突然闯来。 “还有活人!”低声喊道,同时回身向着三个旅伴,“你们留在原地,,我们去看看!”二人立刻消失在断壁间,只留下不知所措的三个家伙。 与循着声音的来路,来到了一处半倒塌的房子前,二人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行踪。一辉顺着废墟的缝隙看了一眼,低声说道:“人还活着,两个,一老一小。”“别的……有几个?”“二十个,还没发现我们。”“骑士?”“雇佣兵。”“哦,那好办。我们打他个措手不及。”说罢,沙加挺身便要进去,却被一辉拦住:“喂,你就这样进去,会被那些家伙撕成碎片。” “那怎么办?” “很简单,我进去。” “你不也是一样?” “但后面的人会安全些,我们总有一个人得去保护那三个倒霉家伙,顺带回去找普洛托梅小姐报信不是?” “可是……” “别说什么没用的,你比我个子高,逃起来一定比我快。就这样,我在前你在后,能干掉多少就干掉多少,干不掉就跑,谁跑得掉就去完成任务——剩下的什么也别说。” “这是君子协定?” “不,这是冤家协定。” 没有再说什么,二人一前一后,摸进墙去。 刚一现身,正持剑威吓老弱的雇佣兵就看见了他,立刻喊了一声:“那里……” 还未等他喊出下半句,的飞刀应声出手。尖锐的刀锋戳入那人的嘴,那人闷声倒下,随即又是两把飞刀,斩进两个刚刚站起来的雇佣兵的胸膛。旁边一人反应过来,立刻举刀砍去,眼看一辉躲闪不及,一剑斩断那人手臂,随即跳脱的剑影砍进扑上来的几个人的腹部,飞溅的血液令其他人目瞪口呆——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两个剑士左刺右砍,很快又倒下十个。剩下的人早被吓坏,飞逃而去。 “你干得不错。”确认身边已经没有敌人,收回剑。 “你也是。”看了看外面,安塔斯三人正蹑手蹑脚地走近。
“进来吧,都解决掉了。”喊了一声,三人于是不再探头探脑,走了进来,“如果你们还有点力气的话,帮个忙。”看着三人进来,说,“把他们,”他指了指地上的死尸,“拖出去扔掉。” “扔在哪里?”埃尔芬有些不知所措。 “河里,或者随便你喜欢的什么地方,反正不能留在这里。”于是三人照办。 正在大家拖尸体的当口,打量了一下躲在墙角的一老一小:显然是祖孙俩,穿的破烂,被吓得不轻。 “别担心,”说,一只手拖着一个雇佣兵的腿,“你们安全了。” “谁知道呢?”老头抖抖索索抱着孙子挪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问。 “,老安东尼。你们又是谁。” “我们只是几个前往普洛托梅的剑士。” “去那里干吗,横竖那里一年到头乱糟糟。我们的好公爵在比武中被打扁了头盔一命呜呼,封臣们为了这块土地大打出手……可谁知道从前怎么个样子?要不是这个公爵无能愚蠢,我们哪里会遭这个罪!”确认自己已经安全了,老开始絮叨个没完。 “这话从何而来?”正在协助拖动尸体的眉头一挑,动作停住,“都知道普洛托梅公爵是个好人,英勇善战。抢劫你们的是作乱的封臣,又不是公爵。” “那是笑话。他要是不无能就不会被打死,他要是不愚蠢就不会参加比武大赛。要是他没死,封臣们也打不起来。”老头一边发抖一边说。 “这就可笑了,据我所知这次公爵的死根本就是个意外,”听了老头的话,颇觉可笑,“不参加比武大赛?且不说事关普洛托梅的名誉,难道你认为公爵倒是个能未卜先知的巫师?” “那我管不着,”老头舔舔干枯的嘴唇,“反正他就是愚蠢。而且当了公爵之后居然没杀多少人,尤其是那几个封臣家……想来软弱……” “不软弱就是乱杀人?我敢说要是那样,战争来得更早。算了,跟你说这话没用,”有些不耐烦,“那你心中不‘愚蠢’不‘软弱’的,该是什么样?” “听说查尼家的亚当爵士乐善好施……他手下的雇佣兵英勇善战……”老继续战战兢兢地说。 “亚当爵士喜欢看着被砍了胳膊的人跳舞,再配上惨叫做伴奏。他手下的雇佣兵喜欢拿吊死的人的眼睛当靶子练习射箭,喜欢干完那事之后咬掉女人的乳丨头,这谁都知道。”把最后一个雇佣兵的尸体拖开,插了句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反正都是被统治,换了谁有啥区别。手段强硬的没准管的严咧。”老头畏缩着蜷回墙角,还不忘再咕哝一句。 “对,对,是没什么区别。”在麦草上擦掉剑上的血,“明明可以只交了什一税就在家里安心地享用面包和麦酒,可有的人却非要给自己找个砍自己胳膊剁自己手的主子,实在是没什么区别。” “你可真是闲。”尸体全部清理干净,和三个旅伴走了进来。看到这个场景一辉忍俊不禁,“在这个时候,你居然能和一个脑子不大清明的老头争这种三长两短。得了,问点重要的吧。那个……老安尼特?” “老。”老头纠正。 “哦,对,老,这附近到普洛托梅的路除了这里还有没有?” “还有一条……在一英里外……” “只有这一条?” “只有这一条。” “那就好。”满意地望了望同伴,“那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另外三个了。” 就在这时,一声唿哨传来,众人警觉,迅速躲到墙后。待看清来人,那却不是生人。 “艾奥里亚,米罗!”喊一声,“在这里!” 于是走进了两个身穿皮甲佩着长剑的人——看起来同样是效忠剑士。走在前面名叫艾奥里亚的那一个看到等人,抬起手表示惊喜:“噢,真不容易,我和米罗在树林里钻了四五天,可算是找到了你们。”&&“是啊,我们简直要在树林里发霉了。”米罗四处望了望,“刚才我们都看到了,十多个,兄弟们,干得不赖么。”
“找我们么?”颇为惊奇,没顾得上搭后来的话,“我以为我们的行动是没有人知道的。” “的确如此,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回答,“不过据大人说,至今他们没有得到你们及时平安到达的消息,所以派我们在从国王堡到普洛托梅的各条路上找你们,帮助你们到达普洛托梅,剩下的不用管。” “碰上了点倒霉的事情,”说,“我们在树林里整整迷路了一个礼拜。” “可以理解,”继续打量着这个屋子,“这个树林里道路曲曲折折,你们这些从来没干过这种活的人,能找得到路那才奇怪。对了,加隆呢?还有你们护送的小姐?” “我们遇到了查尼家的骑士,被他们追到这里,”提到这件事露出沮丧的神色,“在那个时候我们走散了。” “这实在是个坏消息。”再次抬起了手,不过这次是表示无奈,“来详细说说。” “噢,这件事情理应由我这个诗人来为大家讲述。”——说话的人是安塔斯。这才注意到他:“这三位是谁?” “路上遇到的,”回答,“没有他们我们连这里都走不到。” “还是让我来说吧,”看到说话的是安塔斯,不禁大为泄气,“这位先生也许……” “让他说吧,否则他会絮叨个不停的。”埃尔芬接口,“我来替大家翻译。” “好吧,那么来说说刚才你们所看到的吧。”说道。 “是的,刚才走散了的人是一位英勇的骑士和一位高贵的公主。” “一个倒霉的剑士和一个落魄的小姐。” 埃尔芬解释。 “和他们在一起的有一位可敬的女士。” “具体来说,一位年纪大了点的……妓丨女。” “三人正在进行新奇的冒险。” “他们仨正在东躲西蹿。” “那位可敬的女士长得十分美丽。” “那位过气的妓丨女长得还算勉强能看。” “让我来为你们用歌声唱颂。” “让我来抒发一下满心的郁闷。” “哦,看那双唇玫瑰一样的鲜红。” “他是想说鸡血红。”&&“哦,看那皮肤新雪一样的洁白。” “骷髅白。” “哦,看那长发阳光一样的金黄。” “干草黄。” “哦,看那眼睛山霭一样的莹蓝。” “灰土蓝。” “哦,看那裙服青草一样的翠绿。” “菜叶绿。” “总之,多么赏心悦目的一个可人儿!” “总之,一个多么色彩缤纷的调色板……” “两位的诗篇非常动听。”终于打断了两人的一对一答,“但是似乎根本是在说另一件事?” “哦……还是由我来说吧。”说道,“加隆和那位小姐在一起,还有另一个路上遇到的女士。查尼家的人都来追我们了,大概他们没事,应该正往普洛托梅走着。刚才这位……老先生,”他指了指缩在墙角一动不动的老安东尼,“说,除了这条路只有一条路通往普洛托梅,大概他们在那条路上。” “一英里之外?”皱了皱眉。 “是的。” “可是我们刚从那条路上过来,”若有所思,“并没有看到他们。”
回复:17楼冰火大好啊……最近几年的小说里最喜欢的……我一定会在马丁大神填完冰火的坑之前完结XD
大人,我觉得你写得很棒~~~!
二重唱可真美妙XD 我一定会在马丁大神填完冰火的坑之前完结XD=====================================为什么我看到这句话觉得一点都不安心呢?
一段十分无趣的旅行,加隆想。走在前面的凯斯特絮絮叨叨用令他不喜的言辞表示对他的“崇拜之情”,走在后面的沙织只管裹紧斗篷,紧紧跟随,默默无语。大约走了两个小时,一座矮小且破烂的无人木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凯斯特提议暂时歇脚,略迟些再走。“你总得考虑一下这位小姐嘛,”她媚笑的眼睛瞧了一眼沙织,“走了这么久,你耐得住,这位小姐可总也得休息一下不是?你看,这会是个好主意的。”好个鬼,蠢到家了。加隆不喜欢这个提议,因为沿途总是远远看见有雇佣兵的影子在四处晃。不过现在天空的越来越多,风刮了起来,左臂也开始隐隐作痛,天气似乎确实不适合继续前行。于是三人走进了木屋。这是一间外面看起来很破,里面看起来一样破的木屋:采光良好,通风顺畅,房顶上能看见一小块一小块的天空,后墙破了个大洞,不过所幸还有一扇门能勉强挡挡风。加隆四处找了一些木板,好歹算是把后墙的大洞堵了起来,沙织和凯斯特将地上的碎草收拾了一下,也算是能有个休整之处。三个人用从外面捡来的树枝点起了一小堆篝火,围坐在周围。“真不错,”打量了一下四周,加隆笑笑,“这地方简直能招待国王。” “你们说话吧,我要小睡一会。”凯斯特裹紧了外衣,缩进了墙角,不再做声。“别睡沉了,”加隆拨弄着火焰,“万一有人追来,咱们总得抓紧时间溜。”凯斯特没理会。“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我的小姐?”加隆转而去找沙织,“您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别告诉我你一直在担心那五个家伙。放心吧,我们不久就会在前面的路上碰到他们的。”“也是……可也不是。”沙织缓缓地说道。“哦?”“普洛托梅快到了……不是么?”少女露出一丝怯生生的表情,但很快消失了,“总是有很多要担心的。”“说说看,”加隆挪的近了些,“你是怎么看的。”“几乎没有人能靠得住,这个我们都知道。”“没错,继续。”“据我所知道的,公爵身体一向很好,但是在比武大会之前突然病倒了。”沙织略低了低头,一丝悲伤浮上她白皙的面颊,“但是却不得不抱病参加,结果……”“结果国王驾前的学士认为,从症状上看公爵其实是中了慢性的毒,尽管证据不足,没有人能提出指控。公爵没有儿子,你又在宫廷里,也许有人根据旧的规矩,认为你很可能被国王嫁给其他的领主,而不是回来继承普洛托梅,或者即使你回来,国王也必须为你指定一位领主作为监护人——有些人可是很喜欢这个工作哟,如果他们能够表现出足够的‘忠心’。”“是的。”沙织缓了缓,继续说道,“鲍恩爵士与公爵过从甚密,曾经在战场上共同出生入死,但他的手下杀死了公爵……查尼家和卡斯特家虽然打着讨伐的旗号,可是他们也并非善类,倒可能仅仅是想借机除掉和他们素来不和的鲍恩家族——普洛托梅公爵的名称对于很多贵族而言实在十分诱人。”“那是当然的,”加隆赞同,“说起来这些人很蠢,居然把自己的目的这么明显地暴露出来。”他顿了顿,“你打算怎么办。”“普洛托梅有四家大的封臣,鲍恩,卡斯特,查尼,埃布尔,现在唯一按兵不动的只有埃布尔家族。无论埃布尔大人是出于观望还是忠心,史昂骑士总管希望我能先与他联系,毕竟我的身后是国王。不管其他的封臣怎样,只要能够来到普洛托梅城下,在众人的眼目之下公开走进城门,我们就暂时能够赢得时间。”“其实国王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吧?”“如果我能够顺利地继承普洛托梅,国王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给我指定一位他满意的监护人;可是如果我失败了……”沙织无奈地笑笑,“诸封臣混战,塞伊提亚一家再无直系继承人,国王正好收回普洛托梅的管辖。”“其实你不觉得,如果你留在宫廷里不是更好么。”加隆阴郁地说,“就算你失去普洛托梅的继承,可是生命无虞,自由无碍;可是你回去了,若是胜就会失去自由,若是败……”“那就是死亡……”沙织意味深长地吐出这几个字,“可是还能怎么样呢?我固然可以躲在公主的身边,躲在宫廷里,可是那样,除非诸位封臣决出你死我活,战争绝不会停息。如此几年,我们沿途看到的焦土会继续扩大,无辜的平民会继续死亡,更糟糕的是双方僵持不下,国王不得不下令干涉,那样……我们的王国会有更多的人卷入战争。而若是我去了,”她面容安详,“或胜或败,战争都会很快结束。对于我的责任,我决不可逃避。”
加隆望着她,一时无语。这个丫头……看起来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柔弱,倒是个有担当的女孩。加隆瞧了瞧自己,苦笑一下:曾经自己是个骑士的时候,视“责任”如废物,如今自己不是了,反而又抱起了对守誓者的敬仰之心了么?“好了,我们说些别的吧,”沙织有意岔开了话题,“你问了我这么多,我总该也问你些东西。”“啊?”加隆好不惊奇,“这是为什么?”“等价交换嘛,要是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好吧。”没辙。“本来是骑士的你,为什么会成为效忠剑士?”沙织的语气似是不经意。“因为我犯过罪,被取消了骑士身份。”“啊……那是什么?”“不该问的别问,知道了也没用。”“那么……你为什么会来参加这次的行动?”“怎么?史昂那个老混蛋没告诉你?”加隆眉头一挑。“告诉我什么?”这次惊奇的换成了沙织。“哦,如果你不知道,那就算了。”“不,请您告诉我吧。”沙织恳求。“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加隆略迟疑了一下,目光落在自己的左臂上,“当年你救了我,尽管你并不知道那人是我。”“什么时候的事情?”沙织一脸茫然。“三年前。你记不记得当年那场洪水?”“当然记得,很多人在洪水中丧命。”“那你记不记得,在国王堡被水淹入,所有人都撤走的时候,你请求国王打开了地牢的牢门?那是为什么?”“是的,地牢很快就会被淹没,听说里面的人罪不至死,应该留给他们一条生路。”“那么里面有没有人逃出来?”“听说有一个……啊!”沙织惊呼。“那就是我。”加隆头也不抬。“这……究竟是……”“很简单。那是很多年以来的事情了。”“我现在已不是骑士,但是在我还是个侍从的时候,就曾在比武大赛上战胜过身经百战的骑士,获得冠军。”我今天怎么想起说这件事来了?“在国王堡的教堂里,我和撒加曾经并肩而立,守护铠甲,并在第二天的清晨被国王亲自封为骑士。“我们是双生子,曾经一起学习使用剑和矛,一起作为侍从,跟随王国的骑士们学习成为骑士所应学习的一切。少年时代我们互不逊色,曾经以为将一直保持这种友善的关系。但是一切总会变的……“当我们长大成人,很多现实的事情摆在了我们面前,兄弟间的裂痕不知不觉便出现。我老哥是长子,可以获得整个的封地,而我,除了一个骑士的身份,将来很可能什么都不会有。“上天若要使谁疯狂,最好的办法即是赐予嫉妒之心。那时的我少年气盛,深以为自己并不逊色于我那该死的老哥,因此为继承封地的事情愤愤不平。时间一长,我真的以为我已经恨起了撒加,因此看不惯他的一切所作所为。没办法,小孩子么,也许不恨,但是一直认为自己恨,结果就真的恨起来了。“四年以前,国王举办了盛大的比武大会,我和撒加作为父亲城堡的骑士参加了比赛。在比赛中我和撒加各自击倒了自己的对手,终于碰在了一起。我非常高兴,觉得这是我显示自己强于撒加的好机会。“我们打的很激烈,我满心都是‘报复’撒加的念头,因此招招凶狠,但是撒加实在厉害,我们打了个平手。不过在一个紧要关头,我抓到了撒加的一个破绽,于是用长矛刺向了他的脸——虽然矛头是钝的,但是我的力气非常大,如果刺中了眼睛就会刺的很深,我老哥也就报销了。“尽管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因为赢不了撒加而气急败坏的我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撒加愣了一下,或许他没有想到我竟然会下这么重的手吧。但不愧是撒加,他立刻丢掉盾牌,徒手握住了我的长矛,同时用矛直刺——但是他并没有攻击我的要害,也被我一把抓住了他的矛。我俩扭打个不停,纷纷跌下了马,比武即在此时告终止。“若仅从结果上看,我们打了个平手,甚至我在那时认为自己已经占了上风——因为差点干掉了我老哥。几乎所有人都建议让我们都获得冠军的桂冠,但是在这个时候史昂老头站了出来。
“‘比武乃是证明自己的才能而非杀死自己的同伴’他说道,‘更何况是自己的孪生手足。撒加没有在比武中试图杀死你,尽管你却在那之前试图杀死他。仅就这一点而言,加隆,你有辱了骑士的身份。获胜者应为撒加。’“全场人支持史昂老头的决定,就这样,荣耀归于撒加,耻辱归于我。由此,我对撒加的恨意达到了顶点,便存心要报复他。“在那之后,虽然撒加仍对我如往昔般友善,但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我已经什么也看不进去了。我策划了一个蠢的要命的计划,想以此干掉撒加。“我和我老哥长得一模一样,在国王堡服役期间,我们彼此住在隔壁,有时穿着一样的铠甲甚至没人能认出我们。国王堡濒临着大河,每年雨季到来,一道大坝是保卫着城堡的屏障,昏了脑子的我就动起了这个的想法。“距离大坝不远的地方就是国王堡的监狱,在那里关着形形色丨色的犯人。一个晚上,我看准了撒加一个人留在房里,于是穿上和撒加的一模一样的铠甲,伪装成撒加的样子来到了监狱,以剑胁迫看守离开——这是很容易的,那些饭桶显然打不过一个正规的骑士——打开监狱的门后悄悄离开。犯人们四处逃窜,在人们忙着追捕他们的时候,我潜到大坝的底部,打断了大坝一个至关重要的机关。这机关藏得很隐秘,即使断掉,从外表上也看不出来。“随后我把刻着家族纹章的牌子扔在地上,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国王堡——那天我一定是被魔鬼附身了——以为成功地嫁祸了撒加,结果我这个漏洞百出的阴谋不久就被史昂老头发现,于是他们将我投入了地牢。“但是他们是以陷害和纵容囚犯的罪名把我关起来,却并不知道堤坝的事情,于是也没有做任何的修理。不久雨季开始了。这一次的雨势比每年都要大,河水的水位飞速增长,不久,被我破坏的堤坝溃堤了,洪水先漫进了国王堡,后来冲垮了温泉镇,导致无数人丧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当然临近大坝的监狱是首当其冲的,于是我被关在里面的地牢很快溢满了水。墙体被水冲坏了,把我的左臂骨头整个砸断……就在我快要被淹死的时候,牢门被打开了——我逃了出来。在许久之后,我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那时城堡里所有的人都已经撤走,所以我也就得到了自由。但是我的左臂已经断了,几乎成了残废,在这样的洪水里,差不多算是活不成。我跌跌撞撞地冲出监狱,拖着一条断了的胳膊跑到城门外,一头栽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加隆的声音渐渐变得像呓语。
……白森森的闪电划破夜空,暴雨倾盆,闪亮的洪流咆哮着灌进地牢。坚实的铁门阻隔了水涌出的道路,地牢中的水位越来越高…………石墙倒下,油烹火烧般的剧痛,左臂的骨头碎裂的声音……断开的碎骨白的触目,淋漓的鲜血红的刺眼…………身体奋力挣扎,总想着要靠自己的力量活着逃出去,却无奈地看着水渐渐淹至下巴,右手无力地砸向坚实的铁门,只听见水声哗,哗,哗,铁门嘭,嘭,嘭…………渐渐身体力气耗尽,打算放弃。冰冷的水像刀子一样地切割着咽喉,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光从门外透出,大水一下子将他冲出了地牢……历历在目,恍若昨日。曾经的所有野心,一场洪水,化为乌有。他失败了,输光了所有的牌,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再后来,我被一群温泉镇上逃难的人救了,但是我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很显然,他们对于这场洪水的始作俑者恨之入骨——这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们无数年来的家业,乃至亲友骨肉都葬身于洪水,怎么指望他们不恨我?此时的我只拼命地想着怎么能够隐姓埋名,逃出生天。“于是在一个夜里,我一个人离开了,从此独自流浪。洪水扫荡了整个国王堡和温泉镇,无数人流离失所,满眼所见一片荒凉,人们都已经逃走,被冲毁的土地上只有片片遗骸。走在死寂的土地上,我第一次感到惊慌——对,不是恐惧,甚至不是内疚,而是惊慌。从小在国王堡长大的我,从来见识到的只有繁华似锦,从来没有见到这样荒凉的场景。在那时,我第一次感到任性妄为的可怕。 “但我还是没有打算去投案,因为总觉得这样还不值得。我一路逃走,直到,嗯,直到有一次一个快要死掉的小孩子向我求援。至于为什么救她,我想,大概因为从骑士到逃犯的一落千丈,当过可怜鬼的我,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滋味了。再后来的事情,其实我也记不清楚,反正别人说我四处奔走,救了很多人,那就是吧。“等我觉得差不多了,人们也都返回了自己的家园,得到了国王的救助之后,我终于决定去投案了。我找到了史昂老头,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一遍。其实我是不曾想过被赦免的,但是国王和大主教居然因为我救过人就赦免了我,只是取消了我的骑士头衔。那也就那样吧,活着没准也好,还能做些事情。三年之内,我就一直在各处作为效忠剑士流浪了。“最后有一天,我偶遇史昂老头,知道了你的事情。于是我赶回了国王堡,接下了这个任务。”说到这里,加隆不再做声。一片沉默,唯有风在屋外咆哮。“其实你明明可以……但是,你还是……”沙织的话断断续续,终于打破了静寂。这个丫头,没准还在惊讶中吧。加隆抬头望了望她,但是她的目光很柔和,没有因为这一切而减少一分对他的信任。“没错,是这样。”“那么,这又是为了什么呢?”这个东西,丫头,你不会清楚,不过,这是好事。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孤独而背负着别人的憎恨而活,从来没有。曾经有个叫尼禄的人以为自己能够,结果他死了。后来有个叫加隆的人以为自己能够,结果他败了。“我只相信我自己所相信的。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有仇必报,有债必偿。”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左臂开始痛得钻心。要下雪了,加隆望了望阴云密布的天空,于是挨近了篝火。火的热度驱走了湿气,手臂的疼痛略觉好些。旁边的沙织也已经睡着,过了一会,果然天上飘起了肥大的雪花,从房顶的破洞里落下来。大概这样的天气里,各位骑士大人会安生些吧?加隆想着,靠在墙壁上,也打算小憩片刻。一片寂静,雪花纷纷从窗口飘进来,不一会,窗台上一层银白。……天又下雪了,那个倒霉的河道,可是又要让撒加好一阵忙活了吧?嗯,还有史昂老头。听说被洪水淹没的温泉镇已经复原了,如果这次能好好地回去,一定要去看一看。今天国王堡大概也下雪了,这样的天气里,侍从们大概会大呼小叫地到处追着玩,而城堡里的弟兄们应该是聚在国王的大厅里,一起喝酒,东拉西扯……想着想着才想起自己早已不是骑士,离开国王堡亦有三年。……隐隐约约,加隆再次听到瀑布般的水流声。转眼一看,四周是可怕的黑暗,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有血腥的气息。他在血红色的水里艰难地跋涉,简直每一阵浪头都能将他打倒在水底,万劫不复。咸涩而冰冷的水灌进他的肺腔,水中的浮木划伤他的身躯……就在他再也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一丝光亮落入眼中。挣扎到跟前一看,那是“钢牙”在发光……加隆猛然惊醒。风从屋顶上深窈的天空里落下,出鞘的“钢牙”在身边冷冷地闪着光,覆着一层雪。篝火已经灭了,天还没有黑,但是雪越下越大。在风声中,一阵不祥的声音突然飞来,仔细一听,分明是兵器相撞的声音。加隆立刻跳了起来,右手紧握住“钢牙”——真丨他妈的见鬼,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他迅速扑到门边,从缝隙中向外张望:纷纷扬扬的雪花中看不清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但是看得出来,有骑士,有士兵,他们正在商量着如何行动。到底是哪一家的骑士?“加隆剑士,”凯斯特的声音冷不防传来,尖刻的声音令加隆打了个冷战,“不要慌张哟。”加隆猛回头,看到凯斯特已经站了起来。“即使您是一位出色的骑士……”“剑士,不是骑士。”加隆纠正。“好吧,尽管您是一位出色的剑士,”她咯咯一笑,“但是对于这么多的人,也是无计可施的吧。”“这是怎么回事。”加隆沉下了脸。果然这个女人有问题。“很简单,得人钱财,替人办事,天经地义。”凯斯特洋洋自若,“还有谁能比我这个积年行走于各处,打探消息的人更合适追踪你们的行迹,然后报告给各位骑士呢?”“这是怎么回事?”沙织被他们的对话惊醒,站起来,惊讶地望着一切。“没什么,我的小姐,我们只是被一位可敬的女士当作了一笔可观的收入。”加隆努力地平稳住口气,“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尊敬的女士?”“一百个金币。”“噢,我一直以为我能值至少两百个。”加隆语调嘲讽,“可敬的女士,您可是亏本了哟。”“喔,您不包括在内。”凯斯特一笑,“我是衷心希望您加入这一边,加入查尼家啊。您保护这个姑娘,可是实在屈才哟。”“哦?我跑到那边去,国王岂不是要大发雷霆?”“这您不必担心。”“可是谁不知道查尼家族的骑士个个残忍,手上都有平民的血债?我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血债?噢,血液,甜美的血液,那是王者登基大典上的甘醇,妖艳的红色是王冠上的红宝石,不是么?为了大的事业,一些应有的牺牲,也是不算什么的。”加隆拧紧了眉头,该死的,怎么到了这里还碰上这种咬文嚼字的人……和那些闹吵吵的贵妇们一模一样。但是他随即舒缓了表情:“那么,我到那边有什么好处呢?”“恢复您的骑士称号,至于其他的……很优厚的待遇,您在国王堡是不会得到的。”“听起来不错。可是……这位小姐呢?”加隆余光瞟了一眼沙织:她也正望着他,虽然一言不发,但仍然神色平静。
“那就看她的造化啰,看查尼大人怎么处置了。”凯斯特讪笑,“反正我讨厌她。”“讨厌?”“是啊,出身高贵,这么多骑士愿意为她效力,偏偏又是个美人胚子,韶华正好。”“噢,那我就清楚了。”加隆仿佛恍然大悟,“这些您都没有,是么?讨厌这位小姐,这也可以算是您愿意给查尼骑士帮忙的原因之一了?”“您何必这么尖刻呢?”凯斯特再次发出咯咯的笑声,“不过我何必否认?”“您还算诚实。那好,我决定了。”加隆走上前,挨近凯斯特,面露微笑,然后一字一句地吐出话语,“有人白痴,有人残暴,这都不是最可怕的。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一个人既白痴又残暴。所以,请白痴而又残暴的您以及您的主子一起滚吧!我可不想做你们的陪葬品!”“为什么?”凯斯特一愣。“我不想被人指着后背,承担一辈子的骂名,说我和一群刽子手混在一起,结果死无葬身之地。”“哦!哦!竟然是为了这个原因!”凯斯特放声大笑,“这可真不像是您说出来的话啊!看看三年前的您吧,那时的您多么英勇,为了自己的目的不顾一切!呵!呵!现在您成了胆小鬼!”“你笑什么?血是多甜美的东西,你是如此喜爱是么?等你尝到温泉镇丧命的人的痛苦的时候,你就不会再笑了!”加隆再也按捺不住,终于扑上去一剑逼上了凯斯特的脖颈,剑锋擦过,血流出,女人尖叫。“住手!加隆,她还罪不至死,”沙织喊道,“即使有罪,她不应该由我们动手。留下她的性命吧。”“记住,你的命是这位你嫉恨的小姐留下的。”加隆移开剑锋,任吓软了的凯斯特坐在地上,“刚才还好大的口气,却是如此怕死。”“想不到堂堂撒加骑士的弟弟,竟然是这样……”凯斯特似乎扔不死心。我老哥?是的,如果你碰上的是我老哥的话,他会先拔了你的舌头,让你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我老哥是个笨蛋,但是这件事上我完全赞同他。“别管她了,沙织。如果明天野狼还没有撕烂她,她就该向圣母敬献十磅蜡烛。”三下五除二地将凯斯特捆起来,加隆转身。“你……你竟然还要为这种女人效命……”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其实你一定也幻想过,无数漂亮的小骑士们为你神魂颠倒,或者任劳任怨地卖命吧。”加隆停下脚步顺手塞住了她的嘴,随即望了望沙织,“可惜,她能拯救普洛托梅,你不能。”“刚才你竟然没有惊慌,十分不错,我的小姐。”放下凯斯特,加隆又在门口张望了一番。“因为我知道加隆到底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沙织依然面容平静。信任我这个当年的骗子么?加隆苦笑,随即把沙织拉到一旁:“你赶紧走,我来抵挡一阵。”他冲着后墙上被挡住的破洞使了个眼色,“外面的人还没有发现这里有个洞,所以只堵住了前门。”还不错,这个丫头有些见识,虽然很担心地望着他,但究竟没有纠缠是不是一起走这些没用的事,只是立刻开始搬动木板。加隆随即上前援手,很快,一个可以让人悄悄逃走的洞露了出来,他顺手把她推了出去。“等一下,”沙织在临走前转过身来,掏出一只小小的号角放在加隆的手中,“撒加骑士把这个给了我,让我在必要的时候转交给你。”加隆低头看了看,立刻知道了那是什么。“我拿着没用。”他把号角扔了回去,“还给我老哥吧,替我告诉他,我不知道我还值不值得原谅,”加隆略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我仅仅是希望能够有这个可能,我们仍如往昔。”如往昔般的好兄弟,尽管……“快走吧!”
“喏,喏,雪好大啊,把自己装在铁匣子里的大人们,可是要仔细看着别摔倒哟。”加隆走出木屋,挑衅地望着面前的人。三位全副武装的骑士,二十多个士兵,查尼家的纹章。三个骑士此时都没有戴头盔,加隆一眼认出了他们:那是查尼家最难对付的三个,拉达曼迪斯,米诺斯,艾亚哥斯。三人全副铁甲,反观自己,不过皮甲加身。要是三个人都在这里还好,抵挡一阵相当没问题,可是……见鬼,现在就是我一个。“原来是加隆骑士,不对,是加隆剑士。我们找了你好久了。”拉达曼迪斯首先开言,“您的同伴,还有我们公爵大人的女儿呢?”“噢,你说那两个笨蛋?我早就不知道他们钻到哪里去喝酒了。”加隆看起来气定神闲,“至于沙织小姐么……屋子里,很安全,不过我可不能让你们进去,”他狡黠一笑,“你们这副样子,吓坏了可怜的女孩该怎么办?”他一拍脑袋,“您们看我这记性,还有您们那可敬的探子女士。”“还是请您缴械吧,怎么样,加隆剑士。”米诺斯微笑着,看起来相当恭顺,但这却令人更加不安,“阁下请看,您和我们三人交战,您并不能获得什么胜利不是么?如果您要是遭到不幸……那可实在太不幸了。”“噢,我以为你们都是骑士,和我这一介草民打,不应该三个人都上啊。”只要这三个笨蛋里有一个像我老哥那么笨,那就好办。加隆谨慎地移动着,寻找着适合作战的地方。“少废话,投降,还是被我们干掉?”艾亚哥斯似乎并不买账,抽出了剑。“哎哟哟,多可惜啊。”加隆假意叹息,“骑士的荣誉到哪里去了?骑士的尊严到哪里去了?我以为查尼家的骑士都是有着光荣的血统,事实证明我错了。”“住口。”拉达曼迪斯沉下了脸。不错,没有直接攻击,有人动摇了。“罢了罢了,”加隆仿佛相当哀伤,“我以为我能和一位尊严的骑士正大光明地打一场,即使败了也是件光荣的事情,可惜……算了,你们一起上吧,虽然我只是一介草民,还是有和你们三个拼一拼的勇气的……”“米诺斯,艾亚哥斯,”拉达曼迪斯戴上了头盔,声音听起来瓮里瓮气,“既然他这么说了,身为骑士的我们就应该不能自降身份。你们带着人监视着,我一个人去制服他。”说罢,他下了马,拿起钉头锤。“哎,这才是好样的。”加隆露出不易察觉的笑。这时,远远的树林里,传来一声尖细的号角,随着又是几声在林中回响——但没有多少人对此十分在意:这一带的树林里,常有猎人出没,虽然此时已绝迹。加隆一愣,随即会心。丫头,干的不错。他执起剑,拉达曼迪斯已经冲过来。“或许我们需要一个信使,迅速把我们现在的情况报给骑士总管史昂大人。”沙加做出了决定,“莫里莫亚,您真的是被人叫做‘飞猫’么?”“那还有假,俺‘飞猫’的名字不是白来的。”“那很好,能辛苦您去一趟国王堡吗?”“没问题。”“好吧,你只需如此这般地说。”沙加简洁地交代完要传达的口信,莫里莫亚便迅速地闪进了森林里,很快消失了。“我想起一件事,”望着莫里莫亚消失的方向,艾奥里亚说道,“今天,似乎看到了一小队骑士,撒加骑士的手下。离咱们不远,可能一会就能碰上。”“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一辉大惑不解。“不知道,不过我猜测,难道和你们的护送有关?”米罗说,“不过我们还是先赶紧找到那几个人吧。”此时,那几声尖细的号角穿过重重林木,传入众人耳际。“这是……撒加骑士的家族号角?”艾奥里亚迅速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别人不知道,但是我们国王堡的人听得出来。这是在……求援?”此时,远处隐约传来兵马急行的声音。“似乎是骑士们。”埃尔芬向前探身。“噢,难道我们将目睹一场伟大而光荣的战斗了么?”安塔斯似是自言自语。沙加什么也没有说,迅速向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跑去。“你去干什么?”一辉喊道。“还用说吗?”沙加头也不回,“我知道那三个家伙在哪里了。”
该死……加隆此时恨不得卸掉这条剧痛不止的手臂。“钢牙”是尽管是一把一手半的剑,但是在现在的情形下,他依然挥舞起来很是吃力。但是,鲜血在他的血管里欢呼奔腾,仿佛发出阵阵激荡的啸声,长剑与钉头锤缠绕交错,道道银光,铿铿铮铮,犹如这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好久不曾这么痛快地打上一仗,作为一个剑士,战斗就是他最愉悦的生命。“好家伙……”拉达曼迪斯也打的热火朝天,“作为一个效忠剑士,你这不错。”随即一记猛攻直取加隆。“哎哎,作为一个骑士,您打的可是相当不行啊。”加隆说笑自若,剑身侧迎,卸下这能把他肋骨打碎的强击。上挡,下劈,侧击,横斩……跳跃,急闪,直迎,强取……气势猛烈,滴水不漏,一片叮当交响之中,众人寂寂无语,唯有雪花落地,悄然作声。……便不知打了几回几合,二人相敌,不分胜败。加隆感到左臂越来越沉。&&&&没那个时间了,他自忖,偷闲侧眼观察周围:艾亚哥斯尚无反应,但是米诺斯……左顾右盼,他那是什么表情?沙织应该已经走远,使命达到……但是……但是……但是老子还不想就这么把命送在这里!真丨他妈的见鬼,援兵怎么还不到!加隆咬牙,焦灼地继续迎战,拉达曼迪斯的攻击愈发猛烈。就在这时,米诺斯的声音好像针尖刺穿他的耳鼓:“还等什么,别人一起上吧!”仿佛一根紧绷着他命运的弦猛然断裂……糟透了。躲开拉达曼迪斯的一锤,加隆弯身挪开,右肘猛地向后一顶,撞倒冲上来的一个士兵,随即剑尖直刺,戳进另一个士兵的腹部,穿透血肉……但是人越来越多,加隆渐渐招架不住,皮甲在混战中被划破,伤及皮肉。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米诺斯的矛尖,躲闪不及。完蛋了,加隆想,只等着被长矛刺穿的一瞬间。……突然,一道银灰色的闪光飞来,他听到了米诺斯的痛吼。那是一把飞刀。随即一支弩箭将米诺斯射落马下,几个身影从远处的林中冲出,很快,一队骑士随之而至。士兵们纷纷抛下加隆,抵挡他们的进攻。好家伙……好家伙……如果不是实在不合时宜,加隆简直要“热泪盈眶”,你们几个家伙到底还不是那么没心没肺不是么……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旁边的士兵一个一个被同伴们砍倒,加隆再次迎上拉达曼迪斯——正如方才,一对一。到底是优秀的骑士,尽管在此时,拉达曼迪斯的攻势仍是一如既往的沉稳,令加隆颇费力气。但是,破绽渐渐在加隆眼里现出:每当扬起钉头锤下击,极短的一瞬间,拉达曼迪斯的腰部就暴露在加隆的剑锋下。只是……要如此攻击,就要冒着被钉头锤砸中面门的危险。这个险值得一冒,加隆迅速决断,随即如松鼠一样灵巧地后退,弯下身子,长剑攻击拉达曼迪斯下三路:果不其然,拉达曼迪斯举起了钉头锤。好机会!在拉达曼迪斯挥来钉头锤的同时,加隆迅速稳稳地站直,使尽平生力气,“钢牙”一记侧斩直取拉达曼迪斯…………猩红的铠甲碎片凌空崩裂,“钢牙”撕开皮肤,噬咬血肉……咸湿的红雾在白色的雪阵中飞舞……黑色的铁球砸向加隆的额头,随即一切在他的眼前摇晃,暗淡,消失…………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几天,又是过了几夜。仿佛腾云驾雾一般,加隆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国王堡的大厅里,和从前一样,与其他骑士一起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丰盛的食物。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佳肴在前,饥肠辘辘的加隆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我要烤孔雀……烤天鹅也不错……配上柠檬……用树叶包裹着烤熟的鳟鱼也不能少……一块野猪肉……芜菁和牡蛎加黄油煮的汤……馅饼……一桶上好的葡萄酒……对!那只烤全鹿不能忘……”“真受不了。”旁边的一辉一巴掌拍在额头上,“连被打晕了也忘不了吃,如果有人能把他这两天发烧说的话记下来,写本好菜谱相当不成问题。”你小子说什么?!加隆大怒。一瞬间,国王堡消失了,加隆慢慢掀开沉重的眼皮。“你终于醒了!”旁边响起了沙织快乐的叫声,“两天两夜,吓死人了。”头痛,脑袋上缠着绷带,不过除了被划开的几个口子,其他零件好像没出什么毛病——这么说,我赢了。“真丨他妈的见鬼,我今天倒成了好国王查理。”加隆咕哝着,捂着脑袋坐了起来。“是啊是啊,英勇的加隆骑士。”沙加正在一旁修理着十字弩,“真不错,脑袋被钉头锤打破了还能砍掉对方一个骑士。喂,你脑子没什么不对劲的吧?”他顺手抄起三支箭扔了过去,“这是几支?”“我的脑袋正常的很。”加隆跳了起来,“咱们现在是……在普洛托梅了?”“喔,勇敢的加隆剑士。”这时,艾奥里亚与米罗走了进来,跟着后面的是安塔斯,埃尔芬,“普洛托梅欢迎你。恭喜你,以及其他的剑士们完成护送任务。莫里莫亚已经去国王堡送信,不久国王陛下就会知道这里的一切。”“至于那个妓丨女……嗯,也一并押送去了。”安塔斯插话。“不容易,我们的穷诗人总算是恢复正常了。”埃尔芬苦笑。“感谢你们,”沙织微笑着站起来,她早已换下了斗篷,穿上了符合身份的裙服,“感谢你们为普洛托梅以及为我所做的一切,尤其是……”她回过身,灿然一笑,“伟大的加隆剑士。”“呃,呃……”加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谁让我是效忠剑士呢……”“哦,算了吧,”一辉一脸不屑,“在这一点上咱们都一样。”“哦,我们都忘了,”沙织走到门口,“今天难道不是圣诞节吗?来啊,让安塔斯唱歌,让埃尔芬弹琴,我们都去到厅堂里欢乐,然后让我们的加隆剑士去享用那只他渴望已久的全鹿吧!”窗外雪花飘落,壁炉里的火焰温暖地闪耀,所有人哄堂大笑。“圣诞快乐!”END注:其中的《查理是个好国王》纯粹自己写着玩,如用《蜗牛与黄鹂鸟》的旋律配唱,可达最佳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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