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魔兽官方小说《魔兽世界阿尔萨斯壁纸:巫妖王的崛起》

魔兽官方小说《阿尔萨斯—巫妖王的崛起》十二章
魔兽官方小说《阿尔萨斯—巫妖王的崛起》十二章。
  【第二部 阳光少女】第十二章
  半睡半醒间,吉安娜把手伸向阿尔萨斯,却发现他已经不在身边。于是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他已经起身穿好了衣服,正在为两人烹煮热粥。看到吉安娜,他笑了笑,可眼里却没有欢喜。她迟疑的回以微笑,伸手够着自己的长袍,把它套上,然后用手指梳理头发。
  &我发现了一些情况,&阿尔萨斯开门见山的说。&昨晚&&我当时不想提。但你还是得知道。&他的语气很平淡,可她内心却有些畏缩的感觉。至少他没有再像昨天那样暴躁&&可现在这样却更让人不安。他勺了一碗粥拿给吉安娜。她机械的把粥舀进嘴里,听他讲下去。
  &这种瘟疫&&丧尸&&&他深深吸了口气。&我以前只知道谷物被污染了,它们会害死人。但其实更糟,吉安娜,它不光是把人害死而已。&
  这些话语仿佛扼住了他的喉咙。吉安娜呆坐了一会儿,渐渐明白过来。一时间差点把刚刚吃进去的全吐出来。她开始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它&&转化了他们,它把他们变成了丧尸&&是吗?&求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阿尔萨斯。
  他却没那么做,相反他点点头。&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快就出现那么多丧尸。谷物运到壁炉谷的时间不算久&&但是已经足够磨成面,做成面包了。&
  吉安娜瞪着他。这意味着什么&&她简直无法理清思绪。
  &所以我昨天才会急着赶过来。我知道自己一个人没法抓住玛尔甘尼斯。可是&&吉安娜,我只是不能坐视不管&&在那里安安稳稳的修补护甲,扎营休息,你明白吗?&她无言的点点头。现在她确实明白了。&至于那个先知&&不管你觉得他有多强,我也不能离开,把整个洛丹伦交给这个&&这个&&玛尔甘尼斯,不管他是什么人或什么怪物,都必须阻止他。我们还要找到每一箱剩下的谷物销毁掉。&
  说起这些事情使得阿尔萨斯又焦躁起来,他站起来,踱来踱去。&乌瑟尔干什么去了?&他说。&一夜的时间足够他赶到了。&
  吉安娜放下吃了一半的粥,站起来整理好服饰。她的脑子飞速运转,试图冷静的理解全局,寻求应对之策。两人沉默的拆卸了营帐,走向斯坦索姆。
  乌云蔽日,原本烟灰色的黎明更加暗淡。天空下起了雨,冰凉刺骨。阿尔萨斯和吉安娜都把斗篷的兜帽翻过来套上,但这并不能使吉安娜的衣服干燥多少。抵达那座巨大城市的大门时,她不住的发抖。几乎在他们勒马的同时,吉安娜听到背后有声音,转头便见到乌瑟尔和他部属们沿着布满泥泞的土路而来。阿尔萨斯的情绪才刚刚好转了一点,他带着讽刺的微笑转向乌瑟尔。
  &很高兴你做到了,乌瑟尔。&他冷冷的说。
  乌瑟尔是个好脾气的人,但这次他发作了。承受着巨大压力的不只阿尔萨斯和吉安娜。&注意你的语气,小子!你是王子,但作为我是你的长官!&
  &好像我可能忘记似的,&阿尔萨斯反驳道。他快步走上坡顶,这样他可以越过城墙观察到城内。他并不确定自己在找什么。也许会有些迹象,表明人们还在正常的生活,表明他们及时赶到了。他在寻找任何可以给他希望,告诉他还来得及做什么的迹象。&听着,乌瑟尔,有些关于瘟疫的事你得知道。那些谷物&&&
  正说着,冷风扬起,飘进他鼻子的气味并不难闻,但阿尔萨斯却感觉仿佛内脏被狠狠打了一拳。那诡异的气味,用污染谷物烤出的面包所独有的气味,明明白白的荡在空中,混在雨中。
  圣光啊,不!已经磨了,已经烤了,已经&&
  阿尔萨斯脸上血色褪尽,他大瞪着眼,恐怖的发现让他汗毛直竖。&我们太迟了。我们该死的太迟了!谷物&&这些人&&&他简直说不下去,&这些人已经都被感染了。&
  &阿尔萨斯&&&吉安娜弱声说。
  &他们现在看起来没事,可是变成僵尸是迟早的事!&
  &什么?&乌瑟尔叫道。&孩子,你疯了吗?&
  &不,&吉安娜说。&他说的对。如果他们已经吃了那些粮食,他们就已经被感染了&&如果他们被感染&&就会尸变。&她飞速的思考着。应该有办法的。安东尼达斯对她说过,只要是魔法,就必然有另一种魔法与之相克。如果有时间思考,如果能冷静下来理性的应对而非感情用事,说不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们必须净化这整座城市。&
  阿尔萨斯的声明冷血而残酷。吉安娜眨了眨眼。他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你竟然这样想?&乌瑟尔叫道,大步走向他的前学生。&肯定有别的办法。这可不是长虫的苹果,这是一整城的活人!&
  &见鬼,乌瑟尔!我们不得不这样做!&阿尔萨斯逼近乌瑟尔的脸,在这可怕的瞬间吉安娜觉得他们就要兵戎相见。
  &阿尔萨斯,不!我们不能那么做!&她的话冲口而出。他忽的转向她,海绿色的眼睛里汹涌着愤怒、伤心和绝望。她立刻意识到他是真的认为这是唯一的选择&&牺牲这些已经无药可救的被诅咒的人,是拯救其他健康者的唯一办法。她努力在被他打断前组织好语言,看到她焦急的样子,他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听我说。我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感染。有些人可能还一点谷物都没吃过&&还有的可能没吃到中毒的分量。我们甚至连致命剂量都还不知道,了解的东西太少了&&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恐惧就这么把他们当成牲畜一样屠杀!&
  这是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她看着阿尔萨斯逼近的脸。&我是在尽力保护无辜的人,吉安娜。我发过誓。&
  &他们就是无辜者&&他们是瘟疫的牺牲品!这不是他们想要的!阿尔萨斯,那里还有孩子。我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感染。太多情况不确定,我们不能采取这种&&这种过激的办法。&
  &那么那些感染了的呢?&他以一种突然的,可怕的平静语气问道。&他们会杀死那些孩子,吉安娜。他们还会来杀了我们&&然后从这里蔓延出去,到处杀戮。他们不管怎么样都会死,可一旦他们再爬起来,就会做出他们活着的时候绝对绝对不愿做的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吉安娜?&
  她没有想过这个。她看看乌瑟尔,又看回阿尔萨斯。&我&&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他是对的,她绝望的想,她确实知道。&与其丧命于瘟疫,你是不是宁愿现在就死?作为一个有思想的活生生的人类,干净的死掉,不是好过复活成丧尸去攻击所有人&&所有你活着的时候热爱的人?&
  她的脸扭曲了。&我&&是的,那会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我们不能替他们选择,你不明白吗?&
  他摇头。&是的,我不明白。我们要在有人逃出去、把瘟疫到处传播之前净化这个城市。要赶在他们开始尸变前。这对他们反而慈悲一些,而且这也是立杆见影的把瘟疫杜绝在此时此地的唯一办法。我决定这么干了。&
  极度痛苦的泪水烧灼着吉安娜的双眼。
  &阿尔萨斯&&给我点时间,只要一两天。我可以传送回去找安东尼达斯,我们可以召开紧急会议。说不定我们能找到什么办法&&&
  &我们没有一两天了!&阿尔萨斯爆发道。&吉安娜,只要几小时他们就会发作。说不定只要几分钟。我&&我在壁炉谷亲眼看到过。没有时间想来想去争来争去了。我们必须动手,就是现在,要不就太晚了。&他转向乌瑟尔,不再理吉安娜。
  &作为你未来的国王,我命令你净化这座城市!&
  &你还不是我的国王,小子!就算你是我也不会接受这个命令!&
  可怕的沉默,气氛紧张到极点。
  阿尔萨斯&&吾爱,吾友&&求你别这样。
  &那我只能把你这种行为视为叛国了。&阿尔萨斯的话音冰冷而清晰。吉安娜比挨他一耳光还要惊讶。
  &叛国?&乌瑟尔激怒的说。&你失去理智了吗,阿尔萨斯?&
  &是吗?乌瑟尔爵士,以王位继承人的身份,我在此解除你对军队的指挥权,并中止你的圣骑士的服务。&
  &阿尔萨斯!&吉安娜尖声说,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你不能就这样&&&
  他暴怒的猛然转身,丢下一句话:&就这样了!&
  她瞪着他。而他却转头看向士兵们,在三人争吵时,他们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沉默着。&想要拯救这片土地的,跟我来!其他的&&给我滚!&
  吉安娜觉得头晕心慌。他真的要这么干。他要开进斯坦索姆,砍倒城里每个活生生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她站立不稳,紧紧抓住坐骑缰绳。马儿低头朝她嘶鸣,柔软口鼻呼出的温热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它的无知此时多么令她嫉妒。
  她不知道乌瑟尔会不会对他的前学生动手。然而就算被解除了职务,他仍然受到效忠王子的誓约约束。她看得到他的脖子青筋直暴,几乎还能听到他紧咬牙关的声音。而最后他还是没有攻击他的王子。
  但忠诚之心并没有迫使他保持缄默。&你越过了一道危险的界限,阿尔萨斯。&
  阿尔萨斯看了他一会儿,耸耸肩。他转向吉安娜,搜寻着她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只是一瞬间&&他回复了本来的自己,诚挚,年轻,还有一点惶然。
  &吉安娜?&
  一句呼唤胜过千言万语,既是询问又是恳求。尽管她像小鸟遇到毒蛇般冻结在他面前,他仍然向她伸出手。她盯着它,想着这只手曾经温暖的紧握她的手,曾经抚慰她,曾经轻放在伤者身上,散放出疗救之光。
  她却不能握这只手。
  &对不起,阿尔萨斯。我不能看着你那样做。&
  他脸上冷漠的伪装瓦解了,他的痛苦无从遮挡,震惊和难以置信显露无遗。她无法继续看着他,泪水盈满了眼眶。她强忍着转过身去,发现乌瑟尔正用同情和赞同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伸出手扶她上马,那份坚定和镇静使她万分感激。接着乌瑟尔也上了马,牵着她的马缰离开他们在这场痛苦经历中遇到过的最可怕的事件现场。吉安娜剧烈的战抖着,紧紧抓住她的马。
  &吉安娜?&阿尔萨斯的声音追随着她。
  她闭上眼睛,泪水怦然滚落。&对不起,&她喃喃低语,&真的对不起。&
  &吉安娜?&&吉安娜!&
  她抛弃了他。
  他无法相信。良久,他呆若木鸡的注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她怎么能这样遗弃他?她懂他。她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懂他,甚至比他自己都懂,她一向都能理解他的。他的思绪忽然飞回了他们成为恋人的那个夜晚,他们一起沐浴着稻草人橘色的火光,一起浸透月亮的清辉。他抱紧她,向她恳求。
  别拒绝我,吉安娜。永远不要拒绝我。求你。
  不会的,阿尔萨斯,我永远不会。
  噢,是的。神奇的话语,在那个神奇的时刻温柔入耳。可现在,到了真正关键的时刻,她却做了相反的选择&&她拒绝了他,她背叛了他。该死,她不是也承认如果是自己的话,她宁愿在被瘟疫扭曲之前死掉?而现在她离开了他,丢下他一个人。就算她拿匕首刺穿他,也不会让他感到比现在伤得更深。
  一个念头忽然涌现,简单明确而刺人:她是对的吗?
  不。不可能。如果她是对的,那他就将成为一个刽子手,而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知道的。
  他摆脱迷惘的战栗,舔舔突然干裂的嘴唇,深吸一口气。一些士兵已经跟着乌瑟尔离开。走了很多人。太多了,说实话。靠这么点人他可以占领整座城市吗?
  &长官,请允许我,&法里克说,&我&&呃&&我宁可被砍成一万片,也不愿意变成僵尸。&
  接着是一片赞同的低语,阿尔萨斯的心振作了一些。他握紧战锤。&我们要在这里做的事情毫无快意可言,&他说,&只有冷酷和必然。完全是为了以最小的伤亡,让瘟疫就此终止。城墙里的人已经死了。尽管他们还不知道,但我们明白。我们要在瘟疫杀掉我们之前干净利落的杀光他们。&他一个接一个的注视每个人,这些人没有逃避他们的职责。&他们必须被杀死,他们的房屋必须被焚毁,以免任何我们已经来不及拯救的人在里面藏身。&士兵们抓紧武器,点头表示明白。&这不是一场伟大而荣耀的战斗,而将充满丑恶和痛苦。我全心为它的必要性而哀痛,但我也全心相信,这是我们必须做的。&
  他举起战锤。&为了圣光!&他吼道,作为回应,他的士兵们也举起了武器,发出怒吼。他转向城门,深吸一口气,冲了进去。
  已经尸变的很好对付。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邪恶的傀儡,是敌人,敲碎它们的头骨,削掉他们的脑袋不比放倒狂暴的野兽困难。但其他的&&
  他们抬头看着全副武装的士兵,看着他们的王子,开头疑惑进而恐惧。一开始,大多数人甚至没有打算拿起武器;他们熟悉这些徽章,知道来杀他们的人本该是来保护他们的。他们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死。击倒第一个人时,悲恸咬紧了阿尔萨斯的心脏&&一个几乎还没过青春期的年轻人,他抬头盯着他,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惑,说出了以下的话,&大人,为什么&&&阿尔萨斯大声呼喊,为自己不得不做的事而感到极度痛苦,他的战锤,砸进了男孩的胸膛。他无意中发现战锤已经不再发光。也许圣光也为这次悲惨却必要的行动而哀悼。一阵呜咽将他撕裂,但他强咽下去,他会忍过去。然后转向男孩的母亲。
  阿尔萨斯以为事情会越来越容易。但他错了,事实上越来越困难。但阿尔萨斯拒绝屈服。他的士兵把他作为榜样;如果他有所动摇,他们也一定会,那样玛尔甘尼斯就会得胜。所以他一直戴着头盔,不让士兵们看到自己的脸,他还亲自点燃火把,烧毁了关满尖叫着的人的房屋。并且他拒绝让这恐怖的一幕幕一声声减缓他的行动。
  让他们感到略微轻松了一点的是,斯坦索姆市民开始了反击。虽然市民们在一个训练有素的圣骑士和众多有经验的士兵面前毫无机会可言,但这还是缓解了那一恐怖的事实&&好吧,就像吉安娜所说的,把他们当成牲口一样屠杀。
  &我一直在等你,年轻的王子。&
  低沉而令人战栗的声音侵占了阿尔萨斯的双耳和脑海深处,这声音洪亮而&&无法找到其他的词来形容&&邪恶。是恐惧魔王,如克尔苏加德所说,那是某种黑暗存在的黑暗名字。
  &我是玛尔甘尼斯。&
  某种近似喜悦的情绪穿透了阿尔萨斯。事实证明他是对的。玛尔甘尼斯就在这儿,他就是瘟疫的罪魁祸首。
  正当阿尔萨斯的手下也听到声音,转身四处搜寻声音的来源,一座藏着村民的房屋突然大门洞开,死尸冲了出来,他们的躯体上勾勒着诡异的绿色幽光。
  &看到了吧,你的臣民现在是我的了。我会一家一家的转化这个城市,直到生命的火花彻底熄灭&&永远熄灭。&玛尔甘尼斯大笑,深沉而原始的笑声充满黑暗,让人惊魂不定。
  &我决不允许,玛尔甘尼斯!&阿尔萨斯叫道。他现在坚信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心中恢复了自信。&我宁可他们死在我手上,也不会让他们死后做你的奴隶!&
  回应他的是更邪恶的狂笑,紧接着这可憎的怪物便消失不见,和来时一样迅速。大群丧尸从四面扑来,阿尔萨斯不得不奋战保命。
  杀戮这城市里所有的人&&活的和死的&&用了多长时间,阿尔萨斯自己也说不清。他精疲力竭,战抖个不停,尽管面包房已经化为灰烬,毒面包那恶心的香味仍然飘在空中,混杂着鲜血和浓烟的气味,令他作呕,血液和脓液覆盖了他曾经光亮的铠甲。杀戮总算完成了,但他的使命却没有结束。他等待着,他知道它会来,十分肯定。很快,他的敌人果然到了,从空中落到一个幸存的房顶上。
  阿尔萨斯觉得站立不稳。这个生物巨大无比。它青灰色的皮肤就像会动的石头,光秃秃的骷髅脑袋上两个犄角向前弯曲,一对强壮的蝙蝠膜翅在他身后伸展着,仿佛有生命的暗影。它双腿前弯,末端是一对蹄子,金属护腿上面伸出一根根尖刺,并饰以面目可憎的骨头和骷髅图案。眼中发出的绿光映亮了它裸露的尖锐牙齿,露出傲慢的讥讽笑容。
  阿尔萨斯仰视面前的生物,惊恐得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听过一些传说,看到过达拉然和王家图书馆里那些古书上的插图。但亲眼目睹这个庞然大物矗立在前,在它背后是火和烟染成的猩红加漆黑的天空&&
  恐惧魔王是一种恶魔,它来自于神话,不可能是真的&&可它就在这儿,不可一世的站在他面前,面目极其可憎。
  恐惧魔王。
  恐惧几乎将阿尔萨斯压倒,他知道如果阻挠它,便会被它撕成碎片。他会死在这个怪物手上&&来不及抵抗就被杀死。但全凭着坚定的意志,他以另一种更有利的情绪淹没了下意识的恐惧&&憎恨与正义之怒。他想着那些死于自己锤下的人,有活人也有死人,有吸血僵尸,也有吓坏了的女人和孩子,他们不知道他是在试图保护他们的灵魂。人们的脸孔在他眼前浮现,激励着他;他们不能&&也不会&&白白死去。不知不觉中,阿尔萨斯找回了勇气,他直视恶魔的眼睛,握紧战锤。
  &我们来做个了断,玛尔甘尼斯,&他吼道。声音坚定而有力。&就你和我。&
  恐惧魔王扬头大笑。&豪言壮语,&他隆隆的说道。&不幸的是,到这里还没完呢。&玛尔甘尼斯咧嘴一笑,黑色的嘴唇下露出尖锐利齿。&你的旅程才刚开始,年轻的王子。&
  他扫过一只臂膀,指着阿尔萨斯的士兵,又长又尖的爪子在吞噬着这座巨城的火焰下闪闪发光。&集合你的军队,到极北之地诺森德找我吧。你真正的命运将会在那里揭开。&
  &我真正的命运?&阿尔萨斯的声音因愤怒和疑惑而变得粗哑。&你什么意思&&&话语卡在了他的喉咙里,只见玛尔甘尼斯周围的空气开始闪动,形成一个似曾相识的漩涡。
  &不!&阿尔萨斯尖叫道。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要不是传送法术已经完成,他很可能在一个心跳之间就被砍倒。阿尔萨斯狂吼着,对着空气挥舞光芒黯淡的战锤。&我会追你到世界尽头!听到了吗?世界尽头!&
  狂躁和暴怒占据了他,他嘶吼着疯狂舞动战锤直到筋疲力竭。满身是汗的他拄锤而立,挫败与愤怒的呜咽使他颤栗不已。
  直到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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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世界官方小说-阿尔萨斯:巫妖王的崛起》(World of Warcraft-Arthas:Rise of the Lich King)(Christie Golden)文字版 英文原版[PDF]作者:克里斯蒂 戈登译者:瓦莲莉娅 等PDF Created by PIGISMA
楼上小阿好帅
还有,你们随便插,插完我慢慢删。。嘎嘎
凄厉的北风像痛苦的孩童般哭喊着。铲齿麋们聚成一团来取暖—— 它们粗厚的毛皮能抵御最严酷的风暴。它们围成一圈,包住中间瑟缩鸣叫着的幼犊。长有巨型角冠的头部垂向覆满冰雪的地面,紧闭着眼皮抵御着呼嚎的风雪。尽管 口鼻都已被自己呼出的气息所冰封,但它们依然坚持着矗立在原地。狼和蜷缩在各自的洞穴里,等待着的离去,前者和群族们安心呆在一块,后者则孤零零地听天由命。无论它们多么饥饿,除非哀恸的狂风停止了它的悲鸣,刺眼的风雪厌倦了它的咆哮,否则什么都无法让这些动物们出门觅食。这股从海洋席卷而来的寒风也袭击了卡玛瓜村,撕扯着村中巨型海兽骨架上蒙着的兽皮。在此居住了无数年的人们知道,等这阵风暴过去,他们又得去出门去修理 损坏的渔网和陷阱。就连他们坚实的住所也常会在这种风暴中受损。他们正聚集在一间挖进地下三尺的集会屋里,点起熏人的油灯,一边加固篷帆以抵御风暴。长者阿忒克像贤哲一样沉默着。在过去七年里,他已经多次见识过这种风暴。他已经活了非常之久了——他那口牙的长度和泛黄度、以及他褐色皮肤上的那身皱纹确确 实实地证明了这一点。可这种风暴绝非寻常的风暴,甚至不是自然的风暴。他瞟了眼周围的年轻人,身子不由地颤抖了一下,并不是由于寒冷,也不是周围人,而是 恐惧。
“他在做梦了,”一名孩子低声说,他翘起胡子,眼神放光。“安静!”阿忒克发作了,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语气。那孩子显然被震住了,缄口不语。周围做响的仅只剩下风雪的呜咽和哀鸣。一曲吟唱,像炊烟一样从嘈杂的寒风中响起,含混无词却饱含意义,它混入了许多声音。鼓声、击打声以及骨头和骨头的撞击声,汇成一股热烈的暗流,融入这无言的 吟唱里。狂风最可怕的那部分破坏已经被牦牛人村中的杆柱、兽皮和木屋所抵挡,他们的屋子十分坚固,有着弯曲的顶篷覆盖,挑战着这片大陆的严酷。在这深沉的仪式古音之上,狂风的咆哮声依然清晰可闻。舞者中一名叫卡米库的萨满不慎踏错一步,蹄子笨拙地撞上了地面,但他立刻回身继续舞蹈。集中。关键就是集中。这就是萨满驱役元素,令它们服从自己的唯一要点;这也是他的人民在这片残忍而又无情的大陆上生存的方式。汗水沾湿了他的毛皮,使其显得更加黯淡。他那棕色的牛眼因专注而紧闭着。现在他的双蹄又找回了节律。他扬了扬自己脑袋,头部的短角刺向了天空,尾巴抽搐着。 他的身边是其余的舞者,他们的身体同样火热,尽管雪花和狂风从屋顶的发烟孔中渗透进来,屋内的火堆依然执着地燃烧着,带给整个木屋温暖和舒适。他们都知道外面在发生些什么。但他们无法像控制普通的暴风雪一样控制外面这股风暴。对,他们做不到,因为这是他的杰作。但他们可以用舞蹈、庆祝和嘲笑来藐视这场袭击。他们是牦牛人;他们会撑过去的。外面银白色的世界狂躁不安,但这大厅里的空气却温暖而又寂静。墙上齐人高的壁炉塞满了厚重的木料,它们燃烧后发出的噼叭声成了这里唯一的声响。在装饰华丽, 雕刻着多种珍奇生物图案的壁炉上方则固定着一对巨大的铲齿麋角冠。数根粗厚的柱子支撑着这个能容纳数十人的宴会厅,桔色调的火焰将屋中的阴影驱赶至角落。 墙上的龙头雕刻充当着灯台,衔着明亮的火炬。大厅冰冷的石质地板上因为铺着厚厚的北极熊、铲齿麋和其他生物的毛皮而变得柔软、温暖。一张厚重而精雕细琢长桌占据了厅内的大部分空间。它足够招待三四十人,可现在桌边却只有三个身影:一个男人、一个兽人、一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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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一切皆为虚幻。坐在长桌的主位的男人非常清楚这一点,他的座位比其他两人稍高一点,是用猛犸雕成的,但还算不上王座。他很清楚自己正在做梦;他一直在做梦,做了很久很久了。这大厅、这铲齿兽战利品、这火、这桌子——这兽人和孩子——都只是自己梦境的一部分。他左手边的兽人有些老迈,但仍十分强大。他的下颚十分宽大,火炬的桔色火焰扑曳着照出他脸上所描的恐怖图案——一个骷髅。他曾是个萨满,支配着极其强大的力量。即便是现在,即便他只是男人脑海当中的虚构人物,他依然充满威慑力。而那孩子则不同。曾经,他也是个英俊的少年,有着一双海绿色的大眼睛,鲜明的五官,还有一头金色的头发。仅仅是曾经。那孩子异常虚弱。
他是如此的瘦弱憔悴,体内的骨头似乎随时都可能穿破皮肤。曾经亮丽的双眼黯淡无光,眼窝深陷,一层薄膜覆盖在上面。他的皮肤上暴着多处,流出绿色的汁 液。他的胸口急促地张弛,似乎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男人觉得他似乎都能看见那颗负荷过度早该停止的心脏,仍在执拗地继续跳动。“他怎么还在这里?”兽人指着男孩的方向说。“呆不久的。”男人说。像要验证这句话似的,男孩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血沫和鼻涕四散飞溅在他面前的桌上,他用曾经华丽的破烂袖子擦干了自己苍白的嘴唇,然后努力吸了口气,用无法连贯的短促声音说起了话,这一举动进一步透支着他的生命。“你还没、没有赢得他。我会、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你的愚蠢简直跟你的顽固一个等级,”兽人吼道,“很久以前我就已经赢了这场争夺!”男人听着两人的争论,抓紧了他座椅的扶手。过去几年里,梦境一直重复,而他发觉现在自己对此生出的厌倦远多过最初的乐趣感。“我已经烦了这种挣扎,这次我们就彻底了断吧。”兽人不怀好意地斜了眼男孩,他的骷髅脸上露出了可怕的微笑。男孩再次咳嗽了起来,但在兽人的注视下却没有丝毫退缩。慢慢地,他不失骄傲地挺直了身子,浑浊的双眼轮流观察着兽人和男人。“没错,”兽人道,“这毫无意义。很快,苏醒的时刻就要到了。醒来,再次迈向这个世界。”他转向男人,双眼散发出光芒,“照你选择的道路走下去。”骷髅的图案似乎从他的脸上剥离了开来,像是有实体一样漂浮了起来,整个房间也因此产生了变化。之前还只是普通木头的灯台雕刻波动了起来,拥有了生命,随着它 们的晃动,口中衔着的火炬摇晃着照出古怪跳跃的影子。屋外的狂风呼啸而来,撞开了房间的大门。旋转的暴风雪包围了这三个身影。男人张开双臂,让刺骨的寒风 围绕住他,像是一层冰雪的斗篷。兽人大笑了起来,漂浮在他脸上的骷髅也同时发出自己狂躁而响亮的笑声。“让我来展示给你,你的命运只与我同在,而只有消灭他,你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力量!”而那个脆弱而纤细的男孩,已被阵阵无情的寒风掀离了座位。他努力支起身子,颤抖着想要爬回自己的座位,他的呼吸细微而短促。他向男人投去了一个眼神——希望、恐惧,还有莫名的决心。“希望,还没有结束。”他低声说道,不知为何,尽管在兽人和骷髅的狂笑声中,尽管在北风肆虐声中,男人听到了这句话。
第一卷,金色的男孩。第一章。
“稳住她的头。就这样,孩子!”母马的白毛被汗染成了灰色,她转动眼睛嘶鸣起来。国王泰纳瑞斯&#x2022;米奈希尔二世的独子、洛丹伦王国的未来的统治者阿尔萨斯&#x2022;米奈希尔王子迅速抓住马嘴笼,嘴里轻声地抚慰着。马儿猛拉着脑袋,几乎将九岁的男孩一同带起。“ 哇哦, 明鬃。” 阿尔萨斯说:“轻松点,姑娘,会没事的。什么也别担心。”约拉姆&#x2022;巴尼尔笑了起来,“要是有个马驹那么大的东西从你身子里出来,你还会这么想吗,孩子?”他的儿子贾利姆正蹲在父亲和王子身边,这时候也笑了起来。阿尔萨斯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腿上被明鬃蠕动的嘴边滴下的温热口沫沾湿了一片。“再加把劲,姑娘。”巴尼尔说,沿着母马的身子朝裹在一层发亮的膜衣中、正挣扎着来到这个世界的马驹走去。实际上,阿尔萨斯本不应该在这儿。但巴尼尔向以养马闻名,阿尔萨斯经常在没课的时候溜到巴尼尔农场来观赏他畜养的马匹,也来和他的好友贾利姆玩耍。这两小孩都清楚知道,一个养马人的儿子,就算他家的牲畜经 常被王室买为坐骑,也不是一位王子的“合适”玩伴。但他们对此都毫不在意,大人们也还没有对这份友谊喊停的意思。因此约拉姆过来叫孩子们去看“降生的奇 迹”之时,阿尔萨斯正在这里和贾利姆玩耍,玩些修城堡、丢雪球,或是官兵抓强盗的游戏。实际上,这“降生的奇迹”有点并不咋样,他没想到会是这么……黏糊糊的。明鬃再次呼噜着喘息起来,她的腿绷得僵直,在一阵湿腻腻的声音中小马驹来到了这世间。她沉重的脑袋落在阿尔萨斯的腿上,母马闭了一会眼睛,侧腹随着呼吸而起伏。男孩笑着拍了拍她汗湿的脖颈和手感粗糙的马鬃,朝贾利姆和他父亲那边看了过去。一年当中的这个时候,马厩里寒气逼人,马驹温暖潮湿的身躯上蒸汽腾腾。那对父子正用毛巾和干草拭擦着马驹身上未脱的膜衣,阿尔萨斯不由而笑。这灰色的马驹浑身湿漉漉的,它的长腿纠结在一起,在昏暗的灯光下眨着大眼睛四下张望。它棕褐色的大眼睛与阿尔萨斯的目光一对上就分不开了。你真美,阿尔萨斯心想,他的呼吸为之一滞,意识到这个约拉姆吹嘘“降生的奇迹”真是自然造化之功。明鬃开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阿尔萨斯也跳起身,往后靠住马厩的木墙,以免被这匹健马转身时撞到。明鬃哼了哼,开始用长长的舌头为她的孩子洗澡。“呃,孩子,你的衣服有点脏诶。”约拉姆说。阿尔萨斯低头看看自己,心中不由一沉,他浑身都是稻草和马的唾沫。阿尔萨斯耸耸肩,“也许回宫的路上我该跳进路边的雪堆打个滚。”他咧嘴笑了笑,然后稍微清醒了一点,说道:“别担心。我都九岁了,不再是个孩子了。我能去任何我——”家鸡咯咯的惊叫声和一个男人隆隆作响的声音传来,阿尔萨斯的脸垂了下来。他挺直瘦小的肩膀,紧张地想要拂去身上的稻草,最终却毫无作用,然后大步走出牲口棚。“乌瑟尔爵士,”他尽可能用那种别忘了我是王子的语气说道:“这些人民对我很好。我请求您,别踩到他们的家禽了。”也别踩到他们的金鱼草苗圃了,他心里想着,朝那些覆着积雪的土堆瞄了一眼。这些美丽繁茂的花卉用不了几月就会开放,它们是瓦娜&#x2022;巴尼尔的骄傲和乐趣。阿尔萨斯听见约拉姆和贾利姆也跟着走出了牲口棚,却没有回头去看,而是注视着马背上的骑士。他全身穿着——“铠甲!”阿尔萨斯倒抽了一口气,“发说,“我会派人回来牵你的马,阿尔萨斯王子。坚毅就算载上两个人 也能跑得更快。”他俯身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阿尔萨斯的手臂,毫不费力地挥臂把男孩拉到自己面前。这时瓦娜听到马蹄声冲出屋来,她一面在毛巾上擦着手,鼻尖上还沾着面粉,瞪大蓝色的眼睛担心地望向她的丈夫。乌瑟尔朝她礼貌地点点头。“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太太。”乌瑟尔举起戴着锁甲的手一碰前额行了个礼,然后踢了踢他的马坚毅,而这匹同样浑身披甲的战马跳跃着奔跑起来。乌瑟尔的手臂就如铁环一样搂住阿尔萨斯的上腹。男孩心里有些害怕,但他把这抛到一边, 推了推乌瑟尔的手臂。“我知道怎么骑马,”他心中的急躁盖过了忧虑。“告诉我这是怎么了?”“一位南海镇的骑手刚刚来过,他给我们带来了坏消息。几天之前,数百艘满载着暴风城难民的小船在我们的海岸登陆了。”乌瑟尔说道,却没有移开手臂。阿尔萨斯也不再纠缠此事,伸长脖子专心听着。他瞪大了海绿色的眼睛,紧盯着乌瑟尔严肃的面孔。“暴风城沦陷了。”“什么?暴风城?谁?什么——”“我们很快都会弄清楚的。这些幸存者,包括瓦里安王子在内,由暴风城昔日的勇士安杜因&#x2022;洛萨大人带队。他和瓦里安王子,还有其他人会在几天之后抵达王都。洛萨预先通知我们,说他带来了可怕的警讯——如果暴风城已经覆灭,那这是显而易见的。王上派我来找你回宫,在这当头你的职责可不是跟平民玩耍。”阿尔萨斯震惊地把头转回前方,双手抓住坚毅的马鬃。暴风城!他从没去过,但听过有关那里的传说。那是一个强盛的国度,有着高大的城墙和美丽的建筑。那些坚强的人们建造了这座城市来抵御暴风的侵袭,而它也由此得名。想想看,它竟然陷落了——谁……或者什么有足够的力量来夺取那样一座城市?“他们来了多少人?”他们正策马返回王都,马蹄如鼓,阿尔萨斯不得不略微提高声音。“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人数不少。信使说那是所有的幸存者。”幸存于什么?“那瓦里安王子?”当然,他早就听说过瓦里安了,阿尔萨斯熟知所有邻国君王、王后、王子还有公主的名字。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乌瑟尔提到了瓦里安,却没说王子的父亲莱恩国王。“很快就是瓦里安国王了,莱恩国王已经在暴风城殉国。”这个噩耗比听到数千人突然流离失所更让阿尔萨斯震惊。阿尔萨斯有个和美的家庭——他、姐姐卡莉娅、母亲莉安王后,当然还有泰纳瑞斯国王。他见过一些君主对待家人的方式,知道自己的家庭是个相亲相爱的特例。想想看,你失去了自己的都城、生活方式,甚至你的父亲——“可怜的瓦里安。”他说道,眼中盈起同情的泪水。乌瑟尔拍拍他的肩膀。“是的。”他说道。“对那个孩子来说,真是个黑暗的日子。”阿尔萨斯突然打了个哆嗦,却不是因为这个明朗冬日的寒冷。这是一个美丽的下午,蓝色的天幕下远处柔和起伏的山景白雪皑皑。然而阿尔萨斯突然感觉一切都阴沉了下来。
几天之后,站在城堡的护墙,把一杯蒸汽腾腾的热茶递给陪在身边的侍卫法理克。这样的拜访对阿尔萨斯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小王子经常溜去找巴尼尔一家、城堡的洗碗女工、衣帽男仆、铁匠……实际上几乎包括王家庭园中的每一个人。对此泰纳瑞斯总是唉声叹气,但阿尔萨斯知道他从未因此惩罚过任何一个人,他有时简直在想父王是否默许他这么做。法理克感激地笑了,真心实意地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脱下护手好让茶杯温暖他发冷的双手。大雪将临,天色灰白,但还算晴朗。阿尔萨斯靠在城垣上,下巴枕着交叠的双臂,远望着绵延的白色群山,眺望着穿过银松森林直达南海镇的大道。安杜因&#x2022;洛萨、法师卡德加和瓦里安王子将会顺着这条路前来。“看到什么了吗?”“没有,殿下。”法理克一面回答,一面小口抿着热饮。“他们可能今天来,也可能是明天,要么后天。要是您希望看到的话,阁下,说不定有的等了。”阿尔萨斯朝他咧嘴一笑,开心地眯起眼睛。“总比上课好。”他说道。“哪,阁下,这你肯定比我清楚。”法理克圆滑地回答道,很明显在抑制着回笑过去的冲动。侍卫继续喝着茶,阿尔萨斯叹口气,朝那条看过十几次的大道继续望去。起初还挺令人激动的,可现在他开始觉得无聊起来。他想回去看看明鬃的小马驹怎么样了,开始盘算着溜出去几个小时不被发现的可能性。法理克说得对,洛萨和瓦里安可能还要几天才能——阿尔萨斯眼前一亮,他慢慢从手上抬起下巴,眯起眼睛。“他们来了!”他喊着朝远方指去。法理克立刻来到他身边,茶碗忘在了一旁。他点点头。“好眼力,阿尔萨斯王子!马雯!”他高喊一声,另一名士兵迅速立正。“去告诉国王洛萨和瓦里安正在路上,他们一个小时之内就会赶到。”“是,队长。”年轻的士兵敬了个礼回答道。“我 来!我去跟父王说!”阿尔萨斯边说着,已经跑了起来。马雯犹豫着望向他的长官,但阿尔萨斯已经下定决心抢先一步。他冲下台阶,结果在冰上一脚踩滑,不得不 跳过最后几步。阿尔萨斯冲过庭院,只在冲进王座厅之前猛地刹住脚步,差点忘了要让自己镇定下来。今天是泰纳瑞斯接见民众代表的日子,他会倾听代表的请丅愿并 尽力协助他们。阿尔萨斯披着一件红色的符文布,上面绣着美丽的花纹。他拉下兜帽,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嘴里吐出朦朦白雾,然后向前走去。大厅前的两名侍卫迅速敬礼,侧转身为他推开大门。阿尔萨斯则朝他们点了点头。尽管王座厅穹顶高悬,是用大理石和其他石料砌成的巨大房间,它却比外面的庭院暖和的多。就算在这样的阴天,穹顶中央的八角窗也能提供足够的自然采光。火炬在墙壁的烛台上熊熊燃烧着,给房间里增添了洋洋暖意,也蒙了一层橘黄色的光辉。地板上饰刻着一系列错综复杂的环形图案,中间围着洛丹伦的徽记。不过现在,大厅中谦恭地等着依次向国王请丅愿的人们遮住了这一图案。国王泰纳瑞斯二世就坐在陛台上镶珠嵌玉的王座中。他金色的头发在靠近额角的位置有些 略略发灰,脸上略略有些纹路,但这更多的是微笑而非皱眉留下痕迹,所谓相由心生。他穿着一件剪裁考究的漂亮袍子,蓝色和紫色背景上绣着闪亮的金线,在火炬和王冠反光的照映下闪闪发光。泰纳瑞斯往前微微倾着身子,正全神贯注地听着眼前那人的陈述。他的蓝青色眼睛紧紧注视着他。那是一个小贵族,阿尔萨斯一时记 不起他的名字。阿尔萨斯知道自己将要通报谁的莅临,但他一时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的父王。他和瓦里安一样是国王的儿子,王族贵胄。但瓦里安没有父亲,再没有了。想到看着空荡荡的王座,听着古老的加冕乐为自己奏响,阿尔萨斯感觉喉头一阵梗塞。圣光在上,请让那日晚些来临吧。也许是感觉到了儿子的注视,泰纳瑞斯朝门边瞟了一眼,眼中闪过一线笑意,然后他继续把注意力转回请丅愿者身上。阿尔萨斯清了清嗓子, 往前走了一步。“抱歉打扰您,父王,可他们来了。我看到他们了!他们用不着一个小时就能到达这里。”泰纳瑞斯的表情严肃了少许。他知道“ 他们” 指的是谁, 于是点了点头。“谢谢,儿子。”人们面面相觑,他们中大多数也都知道“他们”是谁,于是准备结束这次觐见。然而泰纳瑞斯抬起一只手。“不。天气良好道路通畅,他们该到时自会到达,用不着提前担心。在此之前,我们先继续吧。”他苦笑着说道:“我有一个预感,等他们来到之后,这种接见就得往后拖延了。在那之前就让我们尽量多处理点事吧。”阿尔萨斯骄傲地看着他的父亲。这就是人们如此爱戴泰纳瑞斯的原因,也是为何国王对他儿子在平民当中的“冒险”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泰纳瑞斯相当重视他治下的人民,并将此灌输给他的儿子。“要我骑马出去会见他们吗,父王?”泰纳瑞斯端详着他的儿子,而后摇摇金色的头颅。“不。我想你最好不要参加这次会面。”阿尔萨斯感觉自己受到打击了。不要参加?他都九岁了!一个重要的盟国罹受大难,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因此失去了父亲。他突然感到一阵愤怒。为何父王总要 这么荫蔽着他?为何不许他参加重要的会见?要是与父王单独在一起,他一定会出言反击,但阿尔萨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和父王争辩,哪怕他一点也不理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鞠躬退下。
一个小时之后,阿尔萨斯&#x2022;米奈希尔安稳地坐在室内阳台上俯视着王座大厅。他暗自一笑,要是有人探头进来查看,他现在的个头还能躲在座椅下面。可再过一两年可能就不行了,他有些不安地想。但一两年的时间,父王一定会明白我值得上出席这样的事件。我也就用不着躲躲藏藏了。这个想法令他欢喜。阿尔萨斯把斗篷裹成一卷当作枕头垫着。火盆、火炬,以及狭小空间中拥挤人群发出的热量温暖着这个房间。再加上人们催眠曲般的嗡嗡讨论声,令他几乎都要睡着了。“陛下。”这个声音洪亮有力,一下子将阿尔萨斯惊醒过来。“我是安杜因&#x2022;洛萨,暴风城的骑士。”他们来了!安杜因&#x2022;洛萨大人,暴风城昔日的勇士……阿尔萨斯从座椅下面钻了出来,他小心地站起身,躲在包厢的蓝色帷幕后面往外偷看。洛萨看起来就是个完完全全的战士,阿尔萨斯这样想道。他高大、健硕,尽管身被重甲却动作轻快,显然对这重量习以为常。他髭须浓密,下巴上留着短须,头顶却几乎都是光溜溜的,为数不多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在他身边站着一个身穿紫袍的老人。阿尔萨斯的目光落到了那个男孩身上,他一定就是瓦里安&#x2022;乌瑞恩王子了。瓦里安个头高瘦,却有着宽阔的肩膀,来日一定会发育健壮起来。他只比阿尔萨斯大出几岁,看上去脸色苍白、精疲力尽,一副失魂落魄、孤苦惊惶的样子。然而当有人向他问话时,瓦里安似乎恢复了少许精神,礼貌地作出回答。泰纳瑞斯是安抚他人情 绪的老手,他迅速遣散众人,只留下几个朝臣和侍卫,然后从王座上站起身来引接来访者。“请坐。”他一面说着,没有回到那荣耀的王座之上,而是随身在陛台最高一级的石阶坐下,慈父一般把瓦里安拉到自己身边。看到这一幕阿尔萨斯莞尔一笑。年轻的洛丹伦王子躲在那里偷看着,人们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他们讲述的故事听起来几近幻想。然而当他看到这位暴风城的传奇勇士,以及那个壮丽国度未来国王苍白的面孔,阿尔萨斯毛骨悚然地意识到,这一切都绝非幻想。相反,它们都真实得要命,可怕得要命。人们提到一种叫做“兽人”的生物不知怎的侵入了艾泽拉斯。块头巨大、浑身绿色、嘴露獠牙、残忍嗜血的怪物。它们组成了一个“部落”,就如势不可挡的潮水—— “足以席卷整个大陆。”洛萨说道。正是这些可怕的怪物攻击了暴风城,使它的居民流离失所——或者为此丧命,阿尔萨斯想到。一些朝臣或者别的什么人并不相信洛萨的话,于是谈话变得激烈起来。洛萨开始上了脾气,但泰纳瑞斯出面化解了局势,也令这次会面到此结束。“ 我会召集邻国的君主。”他说。“我们谁也不可能置身事外。陛下,只要您有所需要,尽可以住入我的家中, 接受洛丹伦王室的庇护。”阿尔萨斯笑了。瓦里安将会留在宫中,与他住在一起。而他很高兴能有这么一个出身高贵的玩伴。阿尔萨斯和大他两岁的卡莉娅相处很好,但是,唔,她毕竟是个女生。他也喜欢和贾利姆玩耍,但也知道他们能在一起的机会毕竟有限。但是瓦里安和阿尔萨斯一样都是王家贵胄,他们可以在一起练拳、骑马、探险——“你是要我们准备战争。”父王的声音无情地打断了他的思绪,阿尔萨斯的心情又变得阴郁起来。“是的。”洛萨回答。“事关种族生死存亡之战。”阿尔萨斯艰难地咽了口气,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包厢。
正如阿尔萨斯所料,不久之后瓦里安王子就被带到了客房。泰纳瑞斯亲自陪着他,一只手温柔地拥着男孩的肩膀。看到儿子在客房里等着他们,泰纳瑞斯并未流露出丝毫惊讶。“阿尔萨斯,这位是瓦里安&#x2022;乌瑞恩王子,暴风城未来的国王。”阿尔萨斯朝这个与他身份相当的男孩鞠了一躬。“ 殿下, ” 他语气正式地说,“欢迎莅临洛丹伦王国。很遗憾我们未能在更愉快的情况下会面。”瓦里安优雅的回了一礼。“如我对泰纳瑞斯陛下所言,值此艰难时刻,感谢贵国的支持和友谊。”他的声音有些拘谨、紧张和疲惫。阿尔萨斯注视着他的斗篷、外套和短裤。这些用符文布和魔纹布缝制、绣着精美图案的衣物都脏得好像穿了半辈子之久。瓦里安显然已经擦洗过脸,但他的额角和指甲里都还留有污迹。“稍后我会派些仆人过来,送上食物、毛巾、热水和浴桶。你可以稍作休整振作精神,瓦里安王子。”泰纳瑞斯不厌其烦地继续称呼着男孩的头衔,阿尔萨斯明白国王如 此强调的含义。在失去了所有一切仅以身免之后,瓦里安需要被告知,他仍然出身高贵、受人尊重。瓦里安抿起嘴唇点了点头。“谢谢您。”他说。“ 阿尔萨斯, 我就交给你来照顾他了。”泰纳瑞斯安抚地拍拍瓦里安的肩膀,然后关上房门离去了。两个男孩对视着,阿尔萨斯脑中一片空白。令人不安的沉默持续了片刻,最后阿尔萨斯脱口说道:“你父王的事,我很难过。”瓦里安退了几步,转身朝俯瞰着洛丹米尔湖的巨窗走去。阴沉了整个早上的雪终于纷扬落下,寂静如毯覆盖大地。这太糟糕了——天晴的时候,从这里可以一直看到芬里斯要塞。“谢谢。”“我相信他一定光荣地战死沙场,让敌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被刺杀了。”瓦里安的声音生硬无情,阿尔萨斯猛转过身看着他。瓦里安现在正侧对着阿尔萨斯,他的身影映在冬日阴冷的光照之下,显出异样的冷漠。只有那双布满血丝和仇恨的棕色双眼露出几分生气。“一个得到信任的朋友设法同他私下会谈,然后她杀了他。一剑穿心。”阿尔萨斯凝视着他。光荣战死就已经够难过的了,而这——他突然冲动地伸手拉住另一位王子的手臂。“ 昨天我目睹了一匹马驹的降生。”他说。这话听起来真蠢,但此时阿尔萨斯最先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他的声音诚挚而真切。“等天气好些的时候,我带你去看他。他是最令人惊奇的东西了。”瓦里安转过头久久地看着阿尔萨斯,脸上飞快地变幻着表情——冒犯、怀疑、感激、向往,以及理解。突然,那双棕色的眼眸中涌起泪水,瓦里安把头转向一边。他双手交叉蜷缩着身子,肩膀不住地颤抖着。他极力想要抑制 着抽泣,却忍不住哭出声来。那声音尖厉而充满痛苦,是为一位父亲、一个王国、一种生活方式的逝去而哀悼恸哭。或许直到此刻,瓦里安才终于能够尽情释放心中 的悲切。阿尔萨斯拉住他的手臂,感觉手指就像是摸着僵硬的岩石。“我恨冬天。”瓦里安哭着说道。看似毫无道理的短短几个字中流露出深深的伤痛,令阿尔萨斯为之气馁。他无法面对如此的悲痛,无力为瓦里安做些什么。阿尔萨斯放下手,转身凝视着窗外。大雪依旧。
第一章结束
改一下排版。。
小板凳热茶瓜子围观中…
阿尔萨斯极其郁闷。
原以为兽人入侵的消息传来之后,他就
终于能正式开始训练了,或许还能和最
好的新朋友瓦里安一起练习。可惜事与
愿违。与部落的战争使得每个能挥动长
剑的人,甚至连大铁匠都参军入伍,没
人能带着阿尔萨斯训练。瓦里安同情他
小伙伴的遭遇,一时尽力想要帮他。可
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悲悯地看着阿尔
“阿尔萨斯,我不想说的太刻薄,但
“但是我太菜了。”
瓦里安做了个鬼脸。两个小家伙正穿戴
着头盔和皮制护胸,用木剑在演武厅中
练习格斗。瓦里安走到武器架边挂起木
剑,边取头盔边说。“我只是有点惊
讶,你明明既结实又敏捷。”
阿尔萨斯闷头不语。他了解瓦里安,知
道这位年纪稍大的王子正试图安慰他。
他沉着脸跟过去,挂好木剑然后脱下护
“在暴风城,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训
练了。我像你现在这么大的时候,自己
有一套专门量身定做的铠甲。”
“别往伤口上撒盐啊。”阿尔萨斯抱怨
“对不起。”瓦里安朝他咧嘴一笑,阿尔
萨斯只是勉强地笑了笑。尽管他们的第
一次见面是在悲恸和尴尬中度过的,阿
尔萨斯发现瓦里安实际上是个坚强刚毅
生性乐观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你的父王没让你那么做。”
阿尔萨斯知道为什么。“他是想保护
瓦里安挂起皮护胸,朝他泼来一盆冷
水。“我父王也想要保护我。没用的。
现实生活总是残酷的,不会什么都等你
做好准备。”他看着阿尔萨斯。“我学过
如何战斗,却没学过如何教人战斗。我
可能会伤到你的。”
阿尔萨斯脸红了,瓦里安都不觉得阿尔
萨斯也可能伤到他。瓦里安似乎意识到
他俩正在钻牛角尖,于是拍拍阿尔萨斯
的肩膀。“我说,等战争结束的时候,
就能找到合适的教练了。到时候我和你
一起去找泰纳瑞斯国王。我相信你马上
就能赶上我了。”
最终战争真的结束了。联盟赢得了胜
利。就连一度强大的部落大酋长奥格瑞
姆&#x2022;毁灭之锤也被生擒,戴上镣铐押往
洛丹伦各地游丅街示众。最后,当他被带
回王都的时候,给阿尔萨斯和瓦里安都
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图拉扬曾是安杜因
&#x2022;洛萨的副官,当毁灭之锤杀死高贵的
洛萨爵士之后,图拉扬击败了他。现
在,年轻的圣骑士决定仁慈地赦免这头
野兽。而泰纳瑞斯更是个完完全全的大
善人,他进一步下令禁止伤害这个家
伙。人们尽可以对这头野兽发出嘲笑和
嘘声。是的,看到这个长久以来令他们
恐惧的兽人变成阶下之囚,成为轻鄙和
嘲弄的对象,这让联盟军民士气大振。
但是, 只要在泰纳瑞斯国王手中,奥
格瑞姆&#x2022;毁灭之锤就不允许受到伤害。
唯独那一次,阿尔萨斯看到瓦里安的脸
因仇恨而扭曲,而他觉得这不能怪瓦里
安。要是兽人谋杀了泰纳瑞斯和乌瑟
尔,阿尔萨斯也会恨不得朝这绿色的丑
八怪唾上几口的。“应该杀了他。”瓦里
安咆哮着说,满眼怒火地从宫墙顶上看
着毁灭之锤被押向王宫。“我希望最好
由我来动手。”
“他将被关进地下城。”阿尔萨斯说。深
藏在王宫之下的古代王室墓穴、地牢、
下水道和曲折的甬道不知为何有了这么
个俗称,听起来仿佛这地方就是另一处
生命的终点。这座黑暗、阴森、肮脏的
地下城原本只为囚犯和死者准备,然而
不知为什么总有些穷困潦倒的家伙能想
办法溜进去。对无家可归的人来说,躲
在这里总好过冻死在外面。而要是有人
想搞点什么……不太合法的东西,就连
阿尔萨斯也知道该去地下城里找。卫兵
们有时会到下面去清扫一圈,但他们的
努力总是无济于事。
“没有人能从地下城活着出来。”阿尔萨
斯想要安慰他的朋友。“他会死在监狱
“那太便宜他了。”瓦里安回答。“图拉
扬早该趁机会杀了他。”
想 不到被瓦里安一语成谶。那个了不
起的兽人首领只是假装在人们的轻鄙与
憎恨之下一蹶不振,实际上他离垮掉还
远着呢。阿尔萨斯从偷听到的只言片语
中了解到,卫 兵们被毁灭之锤的萎靡
不振所迷惑,因而对他放松了警惕。谁
也不知道奥格瑞姆&#x2022;毁灭之锤到底是如
何越狱的,因为没有人能活着回来汇报
——所有在场的守卫都被 扭断了脖
子。然而从牢门大开的囚室一直到臭气
熏天的下水道出口,一连串卫兵、流浪
汉和罪犯的尸体指明了他逃出地下城的
路线。毁灭之锤倒是对他们一视同仁。
不久之后,毁灭之锤再次被捕,这回他
被关进了战俘收容所。当他又一次越狱
之后,整个联盟都紧张起来,准备迎接
新的一轮进攻。然而接下来风平浪静。
也许毁灭 之锤最终还是死掉了,要么
他已经无心再战。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当第二次战争结束
之时,联盟关闭了最初部落用以入侵艾
泽拉斯的黑暗之门,然而现在它似乎将
要重新开启了。或者已经开启了,阿尔
萨斯对此不太确定,因为显然没人有闲
工夫来告诉他任何事情。尽管他有朝一
日将成为国王。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温暖和煦的好日子。
阿尔萨斯有点想带着他新得的爱马无敌
出去玩。这匹马正是两年前那个严寒冬
日里他亲眼看着降生的马驹。也许他迟
些可以出去,但现在阿尔萨斯已经不知
不觉走到了演武大厅。上次就是在这
里,他和瓦里安练习剑道时被对方贬低
了,尽管瓦里安并不是故意的,但这同
样令阿尔萨斯感到窘 迫和刺痛。
阿尔萨斯朝武器架走去,取下一把木制
的训练用剑。这把九岁时用过的剑现在
就像是孩童的玩具一般。他已经十一岁
了,用家庭教师的话来说就是到“生长
期”了。至少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是
这么讲的,那时她流着泪拥抱了阿尔萨
斯,然后说他已经是“严格意义上的青
年”,再也用不着家庭女教师了。他确
实已经是真正的青年了,身高五尺八寸
(约1.73米,译注),从家族遗传来看可
能还会长得更高。他掂了掂手中木剑,
然 后左右挥了挥,突然咧嘴一笑。
他走向一套古老的铠甲,手里紧握着木
剑。“嗬!”他大叫一声,把那假想成是
一个恶心的绿皮怪物,多年来令他父王
如哽在喉的兽人。
他站直了身子,用剑尖指着盔甲的咽
“想要从这过去吗,卑劣的兽人!你可
是在联盟的土地上!我可只给你这一次
机会。滚得远远的,再也别回来!”
啊,但是兽人既不懂什么是投降,也不
懂什么是荣誉。他们只是野兽。因此它
没有屈膝向他致敬。
“什么!你不滚?我已经给过你机会
了,现在,来战!”
他学着瓦里安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没
有正对着铠甲——当然不能,那东西年
生久远,价值不菲——而是朝着旁边冲
过去。挥砍、招架、蹲身闪避、刺穿敌
人的身体,然后转身——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木剑就像活了一样
脱手飞出。它远远掠过大厅,落在大理
石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然后吱嘎响
着滑出老远。
该死!他朝门口望去——正好看到穆拉
丁&#x2022;铜须的脸。
穆拉丁是矮人驻洛丹伦的大使,麦格尼
&#x2022;铜须国王的弟弟。从啤酒、糕点到国
家大事,他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乐天而
不失正经的态度,因而深受宫中众人喜
他也同样以一名出色的战士而著称,在
战场上既狡猾又凶猛。
而现在他刚目睹了洛丹伦未来的国王假
装和兽人战斗时脱手把剑甩飞。阿尔萨
斯浑身冒汗脸色通红,努力想让自己镇
“呃……大使……我只是……”
矮人干咳一声转过头去。“我是在找你
的父王,孩子。你能指个路吗?这鬼地
方弯弯拐拐的太多了。”
阿尔萨斯沉默地指指左手边的一条楼
梯,然后看着矮人走了过去。两人再没
说过一句话。
阿尔萨斯一生中从未如此尴尬过。他眼
中涌起屈辱的泪水,使劲眨着眼睛才忍
住没流出来。他飞也似的逃出房间,连
地上的剑也顾不得去捡。
然而十分钟过后,他又跟没事一样跑去
马厩,带了两匹马朝东边提瑞斯法林地
的山丘地带而去。阿尔萨斯骑的是一匹
年长温驯的灰斑骟马“真心”,另外还带
着两岁大的小雄马“无敌”。
在那匹小马驹出生后不久,他们四目相
对的那一刻,阿尔萨斯就感觉到了彼此
之间的羁绊,知道它将成为他的爱马、
他的朋友。这匹有着雄心壮志的良骏将
成为他的一部分,就像他的盔甲和武器
——不,它比盔甲和武器更为重要。像
这样血统优良的马匹在精心照料下能活
到二十年之久;它将驮着阿尔萨斯优雅
地参加国事典礼,并日复一日忠诚地侍
奉着他。它不是一匹战马,战马都出自
另一种品系,只为特定场合的特定用处
而生。当阿尔萨斯踏入战场的时候,会
专门有一匹战马供他使用。但 无敌将
会,事实上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
这匹雄马出生的时候全身体毛、马鬃和
尾巴都是灰色,而现在已如那日覆满地
面的积雪一样纯白。就算在巴尼尔畜养
的马匹当中,这也是种非常罕见的颜
色,通常说的白马实际上大多是浅灰
色。阿尔萨斯倒是考虑过“ 皎雪
骢”、“流星騧”这样的名字,可是到头
来,他还是遵循了洛丹伦骑士们不成文
的传统,用一项品质来为爱马命名。乌
瑟尔的坐骑叫做“坚毅”,泰纳瑞斯的马
则是“勇气”。
而他的马唤做“无敌”。
阿尔萨斯急切地想要骑一骑无敌,但是
驯马师警告他两岁大的马还得过一年才
能骑。“ 两岁还是小孩。” 他这么说
的,“它们还在长身体,骨骼也还没定
型。别心急,殿下,一匹马能为您服务
二十年,为此再等一年也不算长。”
可要等的时间还是那么长。太长了。阿
尔萨斯开始对真心慢条斯理的步伐不耐
烦起来,转过头朝无敌看去。和那匹老
骟马相比,这匹两岁的小马步伐轻快,
简直就像飘在空中一样。它往前竖起耳
朵,张开鼻孔呼吸着林地的气息,一对
眼睛明亮清澈,似乎在对他说:来吧,
阿尔萨斯……我正是为此而生。
骑一下想必没什么事吧。就骑着它小跑
一圈,然后就回马厩去,就当什么事都
没发生过。
他让真心慢慢停下脚步,然后把缰绳拴
在一根低垂的树枝上。阿尔萨斯朝嘶鸣
着的无敌走了过去,给它喂了一块苹
果。当马儿柔软的口鼻轻 轻蹭着他的
手掌时,阿尔萨斯咧嘴笑了。无敌已经
习惯于背负马鞍;这是坐骑训练的一部
分,需要漫长而耐心的努力来消磨马匹
的性子,让它们习于在背上驮着些什
么。但是一套空马鞍和一个大活人到底
大不一样。不过,阿尔萨斯也花了大量
的时间来学习与动物相处,他简短地祈
祷了几句,然后不等无敌有机会闪避,
飞快地一 翻身爬了它的马背。
无敌一下子直立起来,狂怒地嘶叫着。
阿尔萨斯双手紧抓马鬃,两腿拼命夹住
马腹,就像一枚刺果极力粘附在马儿身
上。无敌上跳下跃,但阿尔萨斯毫不屈
服。就连无敌猛从一根树枝下冲过,想
把他撞下马背的时候,阿尔萨斯尖叫了
一声,却还是没有松手。
然后无敌飞驰起来。
确切地说,是他自己飞了起来。至少在
晕头转向的小王子看来是这样的,他俯
身趴在无敌的脖子上大笑起来。他从未
骑过这么快的动物,心中激动地敲着鼓
点。他连想也没想过要去控制无敌;要
能不摔下去就不错了。荣耀、狂野、壮
美……他所梦想的一切都得以满足。他
没等他明白过来,阿尔萨斯已经被抛到
空中,重重地摔在草地上。一时间,他
被摔得连气都出不了。他浑身疼痛,但
起码没断骨头。
但无敌已经飞快地冲出老远,只剩一个
渐渐消失的身影。阿尔萨斯狂怒地咒骂
起来,双手握拳猛踢着地上的碎石。这
下他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回去的时候圣光使者乌瑟尔爵士正在等
着他。阿尔萨斯扮了个鬼脸,滑下真心
的马背,把缰绳递给马夫。
“不久之前无敌自己跑回来了。他的腿
上有一道可怕的伤口,但驯马师说它会
没事的。我相信听到这话你会很高兴
阿尔萨斯在考虑要不要说个谎,告诉乌
瑟尔他们遇险受惊,然后无敌跑散了。
但他衣服上沾满了野草,显然瞒不住摔
过跟斗的事。而乌瑟尔绝不会相信他能
从温驯的老真心背上摔下来,不管是不
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你知道现在还不能骑他。”乌瑟尔继续
冷冷地说道。
阿尔萨斯叹了口气。“我知道。”
“阿尔萨斯,难道你不明白吗?要是你
在这个年纪给他太大的压力,他——”
“知道了,行不?我会弄残他的。就这
么一次而已。”
“那么你不会再犯了,对不对?”
“是的,先生。”阿尔萨斯阴沉地回答。
“你又逃课了。”
阿尔萨斯沉默了,不敢抬头去看乌瑟
尔。他既羞又怒,心碎神伤,右边的膝
盖也开始肿了起来,只想快去洗个热水
澡,再喝杯石南草泡的药茶平抚伤痛。
“不过至少你还没错过今天下午的祷
会。”乌瑟尔上下打量着他。“不过你得
去洗个澡。”阿尔萨斯确实浑身是汗,
味道闻起来像匹马。不过他倒是觉得这
味道挺朴实,闻起来不错。“快去。我
们在教堂集丅合。”
阿尔萨斯甚至都不知道今天祷会的主题
是什么。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快;圣光对
他父王和乌瑟尔都很重要,他也知道他
们巴不得他也能同样虔诚。但是尽管阿
尔萨斯不能 否认眼前的证据——圣光
无疑是真实存在的,他见过牧师和新组
建的圣骑士们施展治疗和保护的神术。
他却从未得到圣光的感召,能像乌瑟尔
那样一坐就能冥想上几 个小时,也不
能像他父王那样时时把经文虔诚地挂在
嘴边。仅仅……如此。
一个小时之后,阿尔萨斯梳洗完毕,换
上一套简约而优雅的服饰,急匆匆地朝
皇家区的家庭小教堂跑去。
房间不大,却装潢美观。和每个人类城
镇常见的传统教堂样式一样,只是更为
小巧,细节上装饰得更为华丽。圣餐杯
用纯金打造,上面镶嵌着宝石,放在一
张古董方桌上。就连长凳上也放着舒服
的垫子,而不像平民们只能用硬木板
当阿尔萨斯悄悄走进教堂时,他意识到
自己是最后来的一个。几位正来访问他
父王的要人都在场,这让阿尔萨斯有些
心虚起来。除了几位常客——王室一
家、乌瑟尔以及穆拉丁之外,托尔贝恩
国王也来 了,尽管呆在这让他看起来
比阿尔萨斯还要难受。还有……另一个
人。一个亭亭玉立的金发少女,正背对
着阿尔萨斯。阿尔萨斯好奇地注视着
她,于是一不留神撞上 了一条长凳。
他大概还碰掉了一个盘子。莉安王后闻
声转过头来,朝儿子疼爱地笑了笑。她
年纪已届五十,却依然风韵犹存,礼服
整理得一丝不 乱,金色的帽子下面露
出几缕不服贴的卷发。卡莉娅则朝他瞪
了一眼。她才十四岁,就像无敌刚出生
时那样羞怯活泼。显然,他干的坏事已
经人尽皆知了——要么, 她也可能只
是在气他现在才来。泰纳瑞斯朝儿子点
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回主持礼拜的主教
身上。这一瞥之中无声的反对令阿尔萨
斯心中为之一凛。托尔贝恩倒是对他
毫不在意,穆拉丁也是头都不动一下。
阿尔萨斯没精打采地在靠着后墙的一张
长凳上坐了下来。主教开始布道,一面
举起双手发散出柔和的白色光 晕。阿
尔萨斯倒是希望那个女孩能转过头让他
看一眼她的脸。她是谁?毫无疑问是显
贵高官的女儿,否则不可能被邀请参加
家庭礼拜这样的私人活动。阿尔萨斯思
索起她到底是谁,感觉揭露她的身份比
听主教讲经说法更有趣。
“以及阿尔萨斯&#x2022;米奈希尔殿下。”主教
用唱诗一样的声音说道。阿尔萨斯猛地
回过 神来, 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
事。“愿圣光祝福他的思想和言行,庇
护他茁壮成长,以圣骑士的身份侍奉光
明。”阿尔萨斯突然感觉到一阵平静心
灵的温暖沁入体内, 浑身僵痛一扫而
空,让他感到宁静祥和焕然一新。主教
又转向往后和公主。“愿圣光照耀莉安&#x2022;
米奈希尔殿下,他——”
阿尔萨斯笑了起来,等着主教念完祝
词。他接下来会提到那女孩的名字的。
阿尔萨斯往后一靠,把背倚在后墙上。
“我们谦卑地请求圣光祝福吉安娜&#x2022;普劳
德摩尔小姐。愿圣光治愈她,赐予智
慧,令她——”
啊哈!神秘少女现在不再神秘了。吉安
娜&#x2022;普劳德摩尔是海战英雄、库尔提拉
斯国主、海军上将戴林&#x2022;普劳德摩尔的
女儿,她比阿尔萨斯要小上一岁。现在
令阿尔萨斯好奇的是,她来这究竟有何
“……她在达拉然的学业顺利。我们请
求,让她能成为圣光之代表,一如法师
之楷模。愿她以真诚善待她的国民。”
这就对了,她是要去达拉然。那座美丽
的法师之城离洛丹伦王都不远,根据王
公贵族们那套繁文缛节的惯例,她将在
这里逗留几日,然后才继续启程。
这,可就有点意思了。阿尔萨斯暗自想
礼拜结束之后,本来就坐在门边的阿尔
萨斯第一个溜了出来。接下来是穆拉丁
和托尔贝恩,他们脸上都带着如释重负
的表情。后面跟着泰纳瑞斯、乌瑟尔、
莉安、卡莉娅和吉安娜。
那个普劳德摩尔家的女孩和他姐姐一样
金发耀眼身形苗条。但她们的相似之处
也仅仅于此了。卡莉娅骨骼纤细、皮肤
白皙、体态娇柔、面容就像古典油画中
的仕女。而吉安娜则有明亮的眼睛和活
泼的笑颜,走路的姿态一看就像是惯于
骑马和远足。她显然时常在户外活动,
鼻翼两侧被微微晒黑。这是一个,阿尔
萨斯最后下结论道,不会介意迎面挨一
个雪球的女孩,这是一个能在炎炎夏日
出去游泳的女孩。和他的姐姐卡莉娅不
同,这是一个能和他一起玩的女孩。
“阿尔萨斯——我有话哏你说。”一个粗
哑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尔萨斯转过身,
看到铁炉堡大使正抬头注视着他。
“当然,先生。”阿尔萨斯心中不由一
沉。他已经确信能和吉安娜打得火热,
于是现在一门心思只想去和这位新朋友
搭讪几句,可穆拉丁现在却好像要为先
前演武厅的尴尬事再责骂他一通。
好吧,至少这矮子还懂得借一步说话。
穆拉丁转过头面向王子,粗短的手指抠
住自己的腰带,粗砺的脸上因沉思而纠
成一团。“小伙子,”他说,“我就有姡
直说了呗。你打架的样子太矬了。”
阿尔萨斯再次感觉血液涌上脸庞。“我
知道,”他说,“但是父王——”
“你父王脳子里的事多着呢,你莂去跟
他说事。”
好吧,那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好吧,
我可不知道该怎么教自己学会战斗。你
也看到了,要无师自通我可不行。”
“我倁道怎么教。你想学,我教你。”
“你——你来教?”阿尔萨斯起初有些不
敢相信,接着一下子高兴起来。英勇善
战一向是矮人的几大特点之一。阿尔萨
斯简直有点好奇,穆拉丁会不会再教他
点酒桌功夫,那可是矮人所著称的又一
大特长。不过他最后决定还是不要问的
“对啊,我可不就是这么说的?我已经
啝你父王说过了,他完全同意。这事儿
耽搁的有点久了,不过我们先把话说清
楚。我吥听任何解释,对你也决不放
松。要是啥时候我对自己说,‘穆拉
丁,你这是在浪费时间’,那我就立刻
甩手不干了。你说行不,孩子?”
想到这个比他还矮这么多的家伙叫
他“孩子”,阿尔萨斯差点咯咯笑了起
来。不过他好歹还是忍住了。“是,先
生。”他热诚地回答。穆拉丁点点头,
伸出一只粗硬有力的大手。阿尔萨斯笑
着使劲握住,一面抬头朝他的父王看
去。泰纳瑞斯正在忙着和乌瑟尔谈着些
什么,他们同时朝阿尔萨斯转过头来,
眼睛眯缝似在沉思。阿尔萨 斯心中暗
自叹了口气,他知道那表情是什么意
思。看来和吉安娜一起玩的打算到此为
止了——在她启程之前,或许他连再见
她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
阿尔萨斯又朝卡莉娅看去,她的手臂正
搂着吉安娜的肩膀,拉着她走出礼拜
堂。但正当她们穿过门道即将消失的时
候,普劳德摩尔上将的女儿突然转过金
发婆娑的脑袋,正好与阿尔萨斯四目相
对,然后她嫣然一笑。
第二章结束。。度娘的和谐太给里了。。什么都说是广告。。
。。。。第三章开始
“你能主动承担这样的责任,”他的父亲
说道:“我为你而骄傲,阿尔萨斯。”
在吉安娜&#x2022;普劳德摩尔以贵宾身份同米
奈希尔家族共度的那一周里,责任简直
成了口头禅。穆拉丁对阿尔萨斯的训练
开始了,正如这位矮人先前警告过的那
样,一比一 划都必须严格要求全力以
赴。除了浑身的肌肉酸疼之外,偶尔还
有穆拉丁响亮耳光留下的淤痕,作为对
没能认真完成要求的惩罚。不仅如此,
正如阿尔萨斯所担心的 那样,乌瑟尔
和泰纳瑞斯已经决定王子其他领域的训
练也该到开始的时候了。
阿尔萨斯每天都得在拂晓起床,狼吞虎
咽下充当早餐的面包和奶酪,便在穆拉
丁的指导下开始骑术早课。训练以一场
徒步行军告终,年仅十二岁的王子总要
累的脚步虚浮气喘吁吁。阿尔萨斯甚至
私下猜想,是否正因为矮人对岩石的特
殊喜爱才令他们在攀岩时如履平地。
回家洗浴之后,接踵而来的是历史、数
学和书法的繁复课程。午饭后的整个下
午都要和乌瑟尔一起呆在教堂里祈祷、
冥思,以及探讨圣骑士的天性和所需遵
从的戒律。筋疲力尽的阿尔萨斯总在晚
饭后一头倒在床上,累得连做梦的精力
都没有了。
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他才见到过几次吉
安娜。她总是与卡莉娅如胶似漆地黏在
一起,私房话说得就跟做贼一样。够
了!阿尔萨斯终于忍无可忍了!多亏了
被灌进脑袋里的那些历史和政治课程的
启发,王子前去面见他的父王和乌瑟
尔,毛遂自荐护送尊客吉安娜前往达拉
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只是想偷几天懒而
已。泰纳瑞斯为儿子懂得了责任感而欣
慰不已,吉安娜也笑逐颜开,至于阿尔
萨斯自己则得偿所愿。皆大欢喜嘛!
于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碧空如洗的初夏,
阿尔萨斯&#x2022;米奈希尔王子与一位盼顾妙
兮的金发少女穿过鲜花绽放生机盎然的
林地,踏上了前往魔法之都的锦绣旅
他们启程时略有耽搁,阿尔萨斯开始发
现吉安娜并没有守时的习惯。可那又怎
样呢,阿尔萨斯可不着急。当然,孤男
寡女是不合规矩的,吉安娜的侍女和两
名骑卫护送 着他们。不过,下人们总
是知趣地吊在后面,让两位年轻的主子
能够私下聊聊增进友谊。骑了一段路之
后,他们停下来准备野餐。午饭包括面
包、奶酪和掺水的葡萄 酒,期间一位
阿尔萨斯的侍卫朝他走来。
“殿下,蒙您恩许,我们将在安伯米尔
过夜。翌日继续朝达拉然行进,预计入
夜时到达。”
阿尔萨斯摇摇头,“不,我们继续前
进。在希尔斯布莱德地区扎营过夜。这
样吉安娜女士明天上午就能到达达拉
然。”他朝向吉安娜笑了笑。
她回以一笑,不过阿尔萨斯留意到她眼
中失望之情一闪而过。
“殿下,您肯定吗?我们原先打算由当
地人提供殷勤招待,而不是委屈女士在
野外过夜。”
“没关系,凯万。”吉安娜说道:“我可
不是陶瓷做的。”
阿尔萨斯微笑咧开嘴,心中暗喜。希望
她过几个小时之后还能这么想吧。
当 侍从们搭起营帐的时候,阿尔萨斯
和吉安娜外出探视了一番。他们登高远
望,西面是塔伦米尔的农村,甚至能远
眺到席瓦莱恩男爵城堡上的高塔。东面
达拉然依稀可见,而靠南一点的收容所
则更为清晰。除了这座收容所之外,类
似的还有几处。自从二战以来,兽人就
被围捕关押在此。泰纳瑞斯曾向阿尔萨
斯解释,这比简简单单 杀掉他们更为
仁慈。况且,兽人看起来陷入了一种奇
怪的萎靡状态。当人们偶然发现并且追
捕他们的时候,兽人们总是漫不经心地
略作抵抗就被抓了进来。
他们吃了顿简陋的晚餐,主食是叉烧兔
子,入夜不久后便各自休息。当确定大
家都睡着了之后,阿尔萨斯在马裤外披
了件短外套,飞快地拉上靴子,为了以
防万一,他还往腰带上别了把匕首,然
后悄悄去找吉安娜。
“吉安娜,醒醒~~”他悄声叫道。
她醒了过来,既不吭声,也不像是害怕
的样子,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他竖
起手指在嘴唇边比了比,往后挪挪以便
让她坐起来。吉安娜悄声说道:“阿尔
萨斯?出事了吗?”
他咧嘴笑起来,“一起来探险吗?”
“探什么险?”吉安娜歪着头问道。
“相信我就是啦~”
吉安娜看了他一会,点点头。“好吧。”
吉安娜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和衣而眠,因
此只用穿上靴子和斗篷就行。她站起
身,漫不经心地用手梳了梳头发,然后
点点点头。
吉安娜跟在阿尔萨斯的后面,攀上他们
白天早些时候探察过的山脊。晚上的攀
登更加危险,不过今夜月色明朗,他们
也未曾失足。
“那儿,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他边说边
吉安娜深咽了口气,“兽人收容所?”
“你以前进去看过没?”
“没看过,也不想去看。”
他失望地皱皱眉头。“来嘛,吉安娜。
这可是我们看看兽人的好机会,难道你
一点不好奇吗?”
月光下很难看清吉安娜的表情,但她的
眼睛如深邃的池水般蒙上了阴
影。“我……他们杀了我哥哥德雷克。”
“他们还杀了瓦立安的父王,杀了许多
人。这就是要把他们关进收容所的原
因,是他们的最佳归宿。我父王为运营
这些收容所而增税,这让很多人心怀不
满,但是……还是来眼见为实吧。毁灭
之锤关在地下城的时候,我没能去好好
看看他,这次可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她沉默不语,于是阿尔萨斯最后叹了口
气。“好吧,我送你回去。”
“ 不。” 她突然说道, 让他吃了一
惊。“我们走。”
他们悄无声息地翻下山坡。“好吧,”阿
尔萨斯轻声说道:“白天的时候我留意
了他们的巡逻规律。晚上应该也没什么
不同,甚至可能还没那么勤。兽人们个
个无精打 采,我猜守卫们也不担心他
们可能逃跑。这对我们非常有利。”他
朝吉安娜露出可靠的笑容。“除了巡哨
之外,那两座哨塔里总是有人驻留,他
们才是我们最需要留 意的。不过,既
然收容所是背倚山壁而建,希望他们的
注意力主要放在前边而不是后面。现
在,等这个家伙走完这圈,我们就有充
裕的时间走近那堵墙好好看看 了。”
他们等着那个满脸无聊样的守卫晃悠了
过去,又稍等了片刻功夫。“把兜帽拉
上去。”阿尔萨斯说道。他俩的金发太
容易引人注目了。吉安娜看起来有些紧
张,却又满脸兴奋地按阿尔萨斯说的去
做了。幸运的是,她和阿尔萨斯都穿着
易于隐蔽的暗色斗篷。
“准备好了?”
她点点头。
“好,我们走!”
他们一路滑了下去,迅速而又安静。阿
尔萨斯拉住吉安娜,直到哨塔上的守卫
转身看向别的方向,然后示意她撒腿就
跑。他们一路小心不让兜帽滑落,只跑
了几步便来到收容所的墙边。
收容所简陋而有效。它们都是用木头建
造,实际上就是把原木捆在一起,削尖
顶端深深埋进地面。透过所谓的‘墙’上
那道道缝隙,这对好奇的少男少女能看
清内中究竟。
一开始不太容易看清,只能依稀分辨出
几个高大的身影。阿尔萨斯转过头想要
看个清楚。没错,他们就是兽人。有的
躺在地上,蜷着身子裹在毛毯下面。有
的漫无目的 地来回走着,就好像笼子
贴吧热议榜
使用签名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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