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 发 娱 乐那个地方交广场舞最近有什么大的变化,我也有点期待呢,我希望它能更好???可以么??

《巨星,算什么?!》(3)by月下蝶影
&& 37.被猜中心 
在闹钟响第三次的时候,单亚瞳终于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脚丫子套着拖鞋走到浴室洗漱。
  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脸,单亚瞳揉揉额角,擦去脸上的水,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喂,”他走出浴室,顺手接了一杯水在沙发上坐下来,“杨均?”
  “请假?”单亚瞳想了想,“好,我知道了。”
  合上手机,请假回老家?他摇了摇头,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喝下冰凉的水让他多了几分清醒,昨夜看完剧本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不得不说,剧本很精彩,而他前生也从未参演过有关同性恋题材的电影,试试感觉也不错。
  回房间刚穿好出门的外套,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打开门一身黑色西装的路凡站在门外。
  “进来吧,”打个哈欠,看也不看身后的人,他坐回沙发,“要喝什么自己倒。”
  路凡见他脸色不太好,料想他没有睡好,换了鞋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我刚刚听说杨均请假了。”
  “嗯,好像是说老家某个长辈西归了,要过一阵子才回来,”想到杨均一副我终于有假期的口气,单亚瞳揉揉额头,“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
  “今天上午一个饮料公司的老板要和你谈产品代言的问题,然后你要坐上午11点20分的飞机到C城参加一个访谈节目宣传你的新专辑,来回总共可能会花6个小时的时间,晚上8点你要参加一个慈善晚会,这是你一天的工作安排,飞机票我已经帮你订好了。”路凡合上手中的工作笔记,“你有什么疑问吗?”
  单亚瞳摇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八点多,“那个饮料是什么牌子?”
  “是雪莱果汁,国内一家比较有实力的饮料公司,我调查过了,这家公司的产品信誉一向不错,出现质量纠纷的可能比较小,”路凡站起身道,“我们现在走吧,有什么疑问路上说,我们约好的见面时间是9点。”
  单亚瞳无奈的跟在路凡身后,看来清闲不了多久了。
  到了某某高级茶轩的贵宾室,单亚瞳看到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身上散发出一种高贵的疏离感。
女人对单亚瞳的外形表示满意,然后就是路凡与女人谈论合约的内容。
  合约内容双方各自承担的义务都已明朗,但是在代言费方面路凡很不满意。
  “杨小姐,贵公司出的代言费确实过低,亚瞳作为天冠重金推出的艺人,以后再演艺圈中的地位是什么样的你们也可以考虑一下,而现在你们给出的50万代言费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不能接受。”路凡皱着眉头合上手中的合同,“还是说,杨小姐根本没有诚心与我们天冠合作?”
  杨秘书推了推眼镜,犀利的眼光扫过一直没有出声的单亚瞳,“路先生,我想这个代言费与我们同天冠的合作诚心没有关系。”
  路凡放下合约,淡淡一笑,“我之前也说过,亚瞳是我天冠旗下重金推出的艺人,如今你想签下两年代言时间,却只给50万的代言费,是把我们亚瞳当成三流的小艺人吗?既然如此,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谈的,这个代言对于亚瞳来说可能有些不合适,感谢贵公司的厚爱,期待下次再也机会合作。”
  “路先生,请你等一下,”杨秘书道,“你知道这次广告会在多少电视台上播出,还有一些平面广告宣传以及网络广告,这对单先生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出镜机会。”
  “我想杨小姐还没有听清我的意思,”路凡站起身,“亚瞳是我公司重金推出的艺人,出镜这种问题根本就不是考虑的重点,今天我们的行程很满,失陪了,杨小姐。”
  在很多方面,作为一个金牌经纪人,路凡不会有丝毫的退让,而他也从来不会为自己做出的决策后悔,因为他做的决策从未错过。
  这个雪莱饮料有限公司的总裁秘书从一开始态度倨傲,对待亚瞳也算不上礼貌,作为经纪人,合作对象对自己手下的艺人怠慢,相当于驳自己的面子,他路凡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个代言让自己与手下的艺人受气。
  单亚瞳笑眯眯的跟着脸色不怎么好的路凡上了车,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的睡意早没了,“路凡,他们会后悔的。”
  一边注意前方的道路,一面为单亚瞳的自信震惊,路凡侧头看着面带笑意的少年,“哦,你这么自信?”
  耸了耸肩,单亚瞳满不在乎道,“我若没这个自信,作为经纪人的你刚才态度会有这么强硬?”
  路凡笑了笑,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单亚瞳的说法。
  “听你的经纪人说你要出演一部同性恋题材的电影?”唐阮卿双手交握,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不错,”喝了一口总裁秘书冲的咖啡,肖天王微微皱眉的放下,“怎么了?”
唐阮卿看了眼被他放下的咖啡,“你是在玩票吗?”
  “嗤,”肖天王背靠沙发,“我的表兄,你何时关心起我接戏了,更何况,这部戏很不错。”
  “是戏不错,还是和你搭戏的人不错,”唐阮卿微微挑眉,“我听说另一个男主角极有可能是单亚瞳,是吗?”
  “看来你了解得的确很清楚,”肖天王微笑着道,“不过听说制片方还没有得到亚瞳准确的答复,我现在还不肯定。”
  “子墨,单亚瞳他不是同性恋,你明白吗?”唐阮卿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道。
  听到自己的表兄叫自己的真名,他摊手,“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的表兄,亚瞳也不是景安爵,你,明白吗?”
  “肖子墨,你什么意思?!”唐阮卿脸上的笑消失殆尽,沉沉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男人。
  “我一直很好奇表兄为什么会花大价钱把一个小艺人从飞娱挖过来,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的颁奖典礼上单亚瞳身上的燕尾服是景安爵在刚出道时曾穿过的,也许那时候你就注意到这个新人了吧。”肖祈甚站起身,“至于后来电视台本来让我抽到的签怎么会变为单亚瞳的,还有单亚瞳专辑中为什么有景安爵的代表作,这些你可能比我更清楚。”
  不怒反笑,唐阮卿打开手中的文件,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文件上,头也不抬道,“子墨,我看你是演戏演得太多,把生活看成戏剧了,单亚瞳可以塑造之处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这与景安爵有什么关系?”
  “OK,我只是开个玩笑,表哥不要当真,”肖祈甚笑嘻嘻道,“不打扰你工作,我先出去。”
  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唐阮卿合上手中的文件,随手扔到一边,“肖子墨,你这个混蛋,竟然调查我!”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掩饰住被人说透心思的狼狈。
  林雨欣刚赶完一个通告,就见到某天王心情颇好的走出电梯,她感兴趣的问,“怎么,肖天王,遇到好事了?”
  肖祈甚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挑眉道,“我竟然不知道林天后何时从艺人变成娱记了。”
  “切!”林雨欣优雅的翻个白眼,“我听说你打算出演一部同性恋电影,你的亚洲巡回演唱会怎么办?”
  “这有影响吗?”肖祈甚道,“演唱会总共只花一个多月时间,而且这部戏开机时间也在一个多月后,不会影响进度,不过如果林天后你要对这部戏感兴趣的话,可以来戏里客串王母娘娘。”
  “滚,本小姐还没老到要扮演这种角色,”林雨欣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眼角散发出传说中称为邪恶的光芒。
  林雨欣身边的助理倒是对她这些习惯习以为常,她想了想道,“雨欣,你可知道这《千年》的另一位男主角是谁?”
  “是谁?”林雨欣略带好奇的问道。
  “是近来雨欣你比较欣赏的那个新人,单亚瞳,”助理笑眯眯道,“听说肖天王对这部戏很感兴趣啊。”
  “啧,他哪是对戏感兴趣,他是对主角感兴趣吧,”电梯门打开,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回程的飞机上,路凡静静的打量坐在自己身边睡着的少年,少年睡颜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略显苍白的肤色映衬着弯弯的睫毛,透出几丝精致。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空姐面带笑意的走到他旁边轻声问,眼角的余光却在单亚瞳的睡颜上。
  “不用了,谢谢,”路凡轻声回答,却不想身边的少年被两人的交谈吵醒了。
  “路凡,还有多久?”少年的声音因为刚刚醒来有些模糊,睁开的眼睛中带着水雾,这个样子立刻让站在一旁的空姐双眼放光。
  好可爱好可爱的少年,只是……怎么觉得有些眼熟?空姐的笑容多了分温柔,到这个时候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这位先生,请问您有需要吗?现在是下午5点38分,我们还有30分钟到达机场。”
  “谢谢姐姐,”少年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一杯白水。”
  “好的,”空姐双眼冒着星星的去服务后台,当她拿出消好毒的杯子时,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这个人是贵公子啊!是表演连予贵公子的单亚瞳啊!她刚才主动去问那个客人有什么需要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能看到现实中的贵公子,真是太幸运了!
  38.酒会,误会
  所谓慈善酒会,不过是一些上流圈子的人捐捐钱财,娱乐圈的艺人们捐上自己佩戴的首饰或者自己签名的物品,然后交给主办方以拍卖的方式获得金钱捐给红十字会。
  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假意,也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他们想要的只是那层慈善的外套,掩饰自己纸醉金迷后的不安于空虚。
  而在不久后,就会有“多事”的记者把捐赠名单泄露出去,再然后就是对艺人以及一些知名企业老板所捐的物品及财务等级的划分,以此判定爱心的程度。不过,新人捐得过于贵重就是做戏,大腕捐得不够贵重就是没爱心,这也不过是一个规则而已,在这个圈子人大多都深谙此道。
  单亚瞳到场的时候舞会就要开始,路凡拍拍他的肩,便到捐赠处交“善款”。
  廖冉在单亚瞳进场时就看到他了,她微笑着走到单亚瞳身边,“单先生,晚上好。”
  “廖小姐好,”单亚瞳微笑着颔首,就在这时,舞会开始了,轻缓的音乐声响起。
  “不知道今天晚上的第一支曲子我是否有荣幸与单先生一起跳呢?”廖冉青葱玉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漂亮。
  “当然,我的荣幸。”单亚瞳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礼,轻轻握住廖冉的手,两人走进舞池。
  似乎开场为优美的华尔兹已经是某些习惯,单亚瞳与廖冉似乎都已经对这种舞蹈极为熟悉,每一个动作都极为自然,就像是吃饭喝水,仿佛这种事情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两人在一起配合得极为默契。
  “单先生舞跳得很好,”转了一个圈,白色的裙摆就像一朵鲜花般绽放。
  “是因为廖小姐跳得完美让我情不自禁了,”单亚瞳微笑着再带着怀中的女子转一个圈,“所以我还是应该感谢廖小姐才对。”
  与上次两人相见时的沉默不同,现在的单亚瞳如同一个很会逗女孩子开心的绅士,一言一行摸不透着一种优雅。
  廖冉却觉得,这样的单亚瞳犹如自己剧本中雪狐狸风无的翻版,她笑眯眯道,“今天我们的贵公子是被风无附身了么,这么会说话?”
  贵公子?!单亚瞳眼睛微眯,随即笑开道,“既然我要表演风无这个角色,自然要让他早点上身才可以。”
  “这么说,你同意演这个角色了?!”廖冉高兴的问道,脚下的动作也因为太过高兴不小心踩上单亚瞳的脚。
  “啊,对不起!”就算是如吃饭般熟悉的事情,偶尔在吃饭的时候也会把自己的舌头咬了吧,廖冉不甚真心的想。
  “廖小姐身轻如燕,这点重量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单亚瞳笑眯眯的道。
  廖冉看着眼前笑眯眯的美少年,心脏狂跳,先自我鄙视一番,然后在心底默念,美少年是帝王攻的,美少年是帝王攻的!她的目标是,天下大同!
  端着酒杯正与某个女星客套寒暄的肖祈甚看着台上默契十足的男女,眼睛眯了眯,喝了一口杯中的香槟。
  “肖天王在看什么?”林雨欣踩着一双细高跟摇曳多姿的走过来,和肖祈甚说话的女星很聪明的找个话题离开,圈内都知道肖祈甚与林雨欣曾经交往过,还没有谁傻到在这种场合插在这两人中间,毕竟没有谁是脑袋都是拿来当装饰品用的偶像剧的女主角。
  肖祈甚笑眯眯道,“林天后老是这样关注我,我会很为难的,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林雨欣也不理会他的调侃,看着台上犹如王子与公主的两人,发出啧啧的感叹声,“那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真还是不错。”
  某天王的酒杯晃了晃。
  音乐声停,就见白衣少年绅士的与女人分开,在来往穿梭的侍者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面带笑意的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看来那小子心情不错,肖天王喝下杯中所有的香槟。
  林雨欣欲说什么,但是看到肖祈甚沉默的表情,堪堪移开目光,低着头看着自己精美的水晶指甲。
  看戏也好,同情也罢,她自然明白肖祈甚选择了一条多么艰难的路,即使肖祈甚还是肖家的公子肖子墨,这同性之爱在这个圈子里,也仍然走得坎坷没有尽头。
  肖祈甚不在意的东西不代表单亚瞳也不在乎,如果真的闹出大的绯闻,单亚瞳在这个圈子里也走不下去了。
  明明灭灭,灯火璀璨,无比繁华,繁华得让人即使苦苦挣扎也离不开,这就是娱乐圈。
  唐阮卿到达场内时,远远就看到白衣少年坐在沙发上,笑得极为标准,好看的眼睛却掩在刘海之下。
  不自觉的走向少年,他微笑着弯腰,“亚瞳,晚上好。”
  少年蓦然抬头,眼瞳因为灯光的原因,显得格外的黑,就像是有团墨在瞳孔中,怎么也化不开。
  “唐总,”笑容变得大了一点,只是眼中的墨已经没有淡化一丝,单亚瞳站起身,态度很是尊重。
  “好了,既然坐着就好好坐着,”伸手把笑得不见一丝真心的少年按回沙发,唐大总裁也笑眯眯的跟着少年坐下,“听说你今天去了外地宣传专辑?”
  单亚瞳微笑着点头,手中的香槟微微一晃,“唐总竟然会知道,我有些受宠若惊。”
  “亚瞳可是天冠未来的大将,我当然要多多关注一点才可以,关爱下属是是一个好老板应该做的,不是吗?”夸奖了对方还不忘抬高自己,唐阮卿向来擅长这样的事情。
  单亚瞳微微扬唇,准备想要说什么,却被来人打断。
  “这不是唐总,多日不见,越发英俊了,”来人五十岁左右,长相因为略微肥胖显得很普通,笑起来眼睛也成了一条缝。
  “马总近日也很精神嘛,”唐阮卿也不起身,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手搭在单亚瞳肩上,“亚瞳,这位是马老板,马氏集团的总裁,他旁边这位美女就是他的夫人,听说马老板想请人代言他公司的乳饮料制品,你是否感兴趣?”
  魏小怡没有想到再见到单亚瞳会是在这个场合之下,她握着LV手提包的手微微泛着白,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
  马俊辉看唐阮卿对身边这个美貌少年的态度,心下了然,忙带着殷勤的笑意道,“只要这位先生愿意,自然是我万分的荣幸。”
  唐肖两家名下并不仅仅是一家经济公司,商业界的人都知道唐肖两家向来交好,在商业界实力任谁都不敢轻易得罪,而自己一个小小的马氏,在这位唐总的眼中算什么。
  单亚瞳微微一笑,抬头道,“多谢马总的提携,只是最近接拍了一部电影,可能没有合作的时间,不过希望马总以后有产品代言能给我一个试镜的机会。”
  “客气了,客气了,”马俊辉这才看清少年的容貌,一个很精致的男孩子,年龄还不过二十,难怪能得到唐阮卿的特别相待,倒和那些小影星有几分不同。
  “既然亚瞳不愿意,那就没办法了,马老板,真不好意思,”唐阮卿微笑道,“天冠旗下还有很多艺人,希望能有符合你产品的代言人。”
  “天冠旗下的艺人自然是没得说的优秀,”马俊辉不敢驳唐阮卿面子,忙陪笑应了下来。
  “马总,站着做什么,请坐,”唐阮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显然心情不差。
  有这样一个机会,马俊辉自然也不想错过,领着魏小怡在沙发上坐下。
  魏小怡看着面色平淡的单亚瞳,这期间他一眼也没有看过自己,而她也没有想到他会是唐阮卿的……
  在这个圈子里,很多有钱的老板偶尔也会对美少年感兴趣,如今看唐阮卿对单亚瞳的态度,她心中便已经明了。
  “唐总,竟然你与马总有事相商,我还是回避较好,毕竟……”他摇了摇杯中的香槟,“我只是你旗下的艺人而已。”言罢,便拉开唐阮卿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对三人歉然一笑,准备起身走人。
  “亚瞳,”唐阮卿明白对方可能是生气了,忙拉着他道,“我们不谈公事,你不用回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怎么,难道是不想搭理我?”
  马俊辉再次恍然,看来是唐阮卿想潜这个少年,不过这个少年显然不乐意,他在心底咋舌,这个新人太不上道了,再爱美人的男人没了耐性,这美人也就没了拿乔的资本,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可不太好。
  单亚瞳前世见过类似马俊辉这种眼神,他面色平淡的看着自己被唐阮卿握住的手腕,茶色的眼瞳中情绪难辨。
  “亚瞳,你在这啊,”一只手搁在了单亚瞳的肩上,“刚刚听说《千年》的导演明天要给我们拍定妆照,还要试镜,我们去对对台词。”说完这只变搁为拉,把单亚瞳拉离沙发。
  肖祈甚对唐阮卿笑了笑,“我就先带亚瞳走了。”
  “等一下,”唐阮卿看着笑眯眯的肖祈甚,脸上的笑意不变,“你刚才说要拍什么电影的定妆照?”
  39.决心
  “《千年》的定装照,”肖天王微笑的看着唐阮卿,脸上的笑容可以通杀所有女性,“这种小事表兄可以不用管那么多的。”
  唐阮卿勉强露出笑,“原来如此。”
  看着两人走远,他的笑渐渐消失,子墨这次是认真的吗?
  沙发上另外两人同时一开目光,表示他们什么也没看到,只是魏小怡的脸色苍白得有些难看。
  “据我所知,《千年》的准备工作都还没有完成,明天怎么可能拍定妆照?”走到一个角落里,单亚瞳推开扒拉住自己脖子的人,“你不怕唐总明天找你麻烦?”
  肖祈甚本想再挂住对方的脖子,但是收到对方飞来的温柔眼刀,笑眯眯的收回手,“亚瞳问这话是在担心我吗?”
  “肖哥怎么想就怎么认为好了,”单亚瞳笑得像一只小狐狸。
  肖祈甚想起刚才单亚瞳隐忍的表情,那双茶色眼瞳中的冷意,他微微一笑,“如果是为了亚瞳的话,得罪谁我也不怕。”
  单亚瞳斜睨着这个圈内当红天王,随意说这种肉麻的话也不嫌渗人,他对着金碧辉煌的天花板翻个白眼,“肖哥,那么明天唐总问起来怎么说?”
  “放心,他不会找你麻烦的,”肖祈甚笑眯眯的岔开话题道,“现在也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
  单亚瞳看了看繁华的会场,拿出手机,给路凡打了一个电话,方侧头对肖祈甚道,“走吧。”
  路凡合上手机盖,微微皱眉,肖祈甚一次次接近单亚瞳究竟是为什么,而且现在酒店外一定会有很多狗仔队蹲点,他作为天王,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居然在这个当口与单亚瞳单独先行离开?
  揉揉额头,难怪肖天王的经纪人提到这位肖大天王就是一副无力的样子,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
  这肖大天王还真是不能让人省心。
  肖祈甚发现,如果自己不主动与单亚瞳说话,这个少年大多时候都很安静,即使坐在车里,也喜欢看着车窗外,即使车外没什么好看的。
  就如同现在,少年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窗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可就是这种什么也没有,透出一丝丝沧桑。
  肖祈甚总是看不透少年,可是却又忍不住被这个少年吸引,似乎被这样一个人俘虏,他也觉得心甘情愿。
  打开交通广播,一个优美的女声响起,“感谢这位听众朋友的来电,今天已经有很多听众朋友点播《千年》这首曲子,看来贵公子单亚瞳这首《千年》真的深受大家喜欢呢,那么这首由贵公子深情演唱的《千年》送给大家,希望大家在今天的旅途上心情愉快。”
  单亚瞳听到这首曲子,才收回放在车窗外的目光,闭着眼听着自己唱的歌,脸上没有新人听到自己专辑时的兴奋。
  肖祈甚看了眼面色平静的他,车子在红灯亮起的时候停了下来。
  歌声很空旷,带着穿透千年的悲伤,似乎也能穿透人的心,那些思念,悲伤一点点的渗透进人的心中。
  “你的歌唱得很好,”寂静的车厢中响起肖祈甚的声音,单亚瞳睁开眼睛,弯弯嘴角,“谢谢。”
  两日四目相对,均是笑容满面。
  当一道白光闪过时,两人同时侧头看向一辆不起眼的小汽车,里面一个人正慌慌张张的收回自己的照相机。
  两辆车停的距离并不远,小记者脸上的慌张清晰可见,他不知道这两位艺人发现自己偷拍会有什么反应,作为刚入行的记者,他根本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反应。
  拿出手机反拍了一张记者的照片,肖祈甚笑眯眯对记者招手,“你好,”说完扬扬自己的手机,“如果明天媒体报道不属实,我想我可以找到你。”说完,便合上手机,“高像素的手机,你不用担心会把你照丑,记者朋友。”
  红灯变为绿灯,车子开动,肖祈甚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经纪人,说了今晚被拍到的事情,挂上手机,他看着身边没有丝毫担忧之意的单亚瞳,“你不担心?”
  “如果肖哥不担心的话,我就更不用担心了。”单亚瞳看了眼那辆落后许多的黑色汽车,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出了声。
  “笑什么?”肖祈甚突然道,“我的家就在不远的地方,不如到我家去坐坐。”
  交通广播里换了一首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竟然是肖祈甚的一首歌。
  “肖哥不怕绯闻?”单亚瞳好奇的反问。
  “做艺人有的时候不怕绯闻,就怕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绯闻,不是吗?”肖祈甚说这话并无讽刺单亚瞳之意,显然单亚瞳似乎也并没有在意他这一句话。
  “的确,做一个没有绯闻的艺人着实憋闷,”单亚瞳扬唇轻笑,“难怪肖哥的绯闻不少呢。”
  “看来亚瞳对我的关注不少,”肖祈甚仿佛没有听出单亚瞳话中的调侃,眨了眨眼道,“难道说,实际上亚瞳是我的粉丝?”
  单亚瞳微微一笑,懒得反驳他的自恋之语,懒散道,“既然如此,我就看看肖哥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了。”
  车子缓缓开进由雕花铁栏围住的小别墅里,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有这么一栋别墅,单亚瞳扫了眼肖祈甚,看来这位肖家二少爷也不是传言中那么不受肖家老头子待见。
  下了车,便看到园子里开得正艳的各式花朵,单亚瞳扫了眼园子,便没有再看第二眼。
  肖祈甚微笑着看了他一眼,领着他进了大厅,两人刚坐定,便有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女人端着两杯茶过来,放两人面前后又退了下去。
  “没想到肖哥喜欢喝茶,”单亚瞳端起紫砂茶杯,吹了吹水面上漂着的一片茶叶,粉色水润的人唇显得格外的诱人。
  肖祈甚生生移开自己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中的被子上,“偶尔附庸风雅也不错啊。”
  就像,自己难得动心爱上一个人一样。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单亚瞳要出演《千年》这部戏?”做在老板椅上,唐阮卿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把手中的剧本扔到办公桌上,“嗯?”
  唐阮卿的两个助理交换一个眼神,没有开口,站在一旁的路凡也没有说话。
  刚接完电话的谢勋脸色不怎么好的走进总裁办公室,见到这个场景,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路凡,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唐阮卿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路凡。
  “唐总,我不知道你不想同意这部戏,作为一个经纪人,我只考虑到这部戏对艺人的利弊,是我失职。”路凡抬起头道。
  “你是在指责我干涉了你的工作?”唐阮卿站起身,“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部戏是同性恋的题材,会带来多少负面的影响?!”
  路凡迎视着显然隐忍着怒火的男人,“唐总,对于亚瞳来说,这部戏的搭档是肖祈甚,就足以弥补负面影响带来的不利,而且这部戏的编剧是廖冉,她的剧本没有一本不卖座叫好。”
  “可是廖冉以前也没有一个剧本是同性恋题材,”唐阮卿瞪了眼路凡,再看向走进来的谢勋,“谢勋,什么事情?”
  “没事,”谢勋不是笨蛋,可没想要把肖祈甚与单亚瞳被拍的事情告诉唐阮卿,要真告诉了,也不知道狐狸发火会是什么样子。
  唐阮卿揉了揉额头,他点燃一支烟,“你们都出去,路凡留下。”声音中已经带着一点点疲惫。
  谢勋同情的看了眼路凡,虽然这部戏的另一男主角就是自己名下的肖祈甚,可是这位肖大天王不在唐阮卿的管理范围,相较于路凡,他就幸运多了。
  就在谢勋关上办公室房门那一刻,身后响起唐大总裁的声音,“对了,谢勋,我看祈甚最近很悠闲,你这个经纪人是不是有些不称职?”谢勋脸一黑,看来当经纪人都倒霉,他对路凡的同情心全转到了自个儿身上。
  房门关上后,总裁办公室一下子变得寂静下来。
  唐阮卿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路凡,你想要的我不阻拦你,我想要的,我也不想你破坏。”
  路凡微微一怔,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此刻他眼中的这个男人,仿佛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匹狼,显得有些可怕。
  转过身看着路凡,唐阮卿冷笑,眼瞳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寒意,“怎么,明白我的意思了?”
  路凡垂下眼睑,“唐总,你的事情我并没有插手的意思,单亚瞳只是我名下带领的一个艺人而已。”他要做的,只是把他培养成一名天王艺人,别的,他什么也不想考虑。
  唐阮卿为什么会对一个男艺人感兴趣,为什么会让这个新人走景安爵的路线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是他也不想被唐阮卿的私心毁了一个有潜力的艺人。
  “是吗?”唐阮卿看着垂着眼睑,让人猜不出想法的路凡,香烟燃烧带出的烟雾让他眼睛有些不舒服。
  “是的,唐先生,亚瞳他是一个有思想的人,我们谁也不能随意改变他要走的路,”路凡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我,只想他走在这条星光璀璨之路的最高点而已。”
  掐灭了烟,唐阮卿坐回老板椅上,扬了扬手,“你出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待办公室只剩下唐阮卿独自一人,他把老板椅转了一个方向,看着黑漆漆的窗外,苦笑,“景安爵……”
  40.惊人的死讯
  似乎是一夜之间,由单亚瞳饰演的贵公子连予被很多人喜欢,连带着单亚瞳也被媒体与粉丝们称为贵公子,他的专辑销售量也大幅度的上升,由他演唱的《千年》。翻唱的《回去》受到好评,也让人认识到一个全新的单亚瞳。
  看了眼右上角的照片,肖祈甚合上手中杂志,看来单亚瞳的确红了,随便一本杂志上都有关于他的报道,贵公子吗?这个称呼倒也不错。
  单亚瞳睁开眼睛,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他缓缓的坐起身,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才想起这是肖祈甚别墅的一间客房,不是自己的那个家。
  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已经八点多,他坐起身,揉了揉额头,下床洗漱。
  “她现在是跳楼自杀,你与她在圈内也有一些交情,如果现在被记者找到你,一定会缠着你,所以这两天你不要接受记者采访。”谢勋靠着柔软的沙发,半晌才吐出一口气,语气不知道是惋惜还是同情,“只是一个男人而已,何必要走到这一步。”
  肖祈甚微微皱眉,他没有想到这一大早谢勋来找自己居然会告诉自己这样一个消息。
  楼上传来的脚步声打断肖祈甚没有问出口的话,谢勋好奇的扭头看向楼道口,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少年正站在楼道口的窗户边,亚麻色的头发在清晨的阳光下晕染上点点光辉。
  单亚瞳?!谢勋不着痕迹的斜睨了眼肖祈甚,他居然把单亚瞳留在别墅里过夜,如果不是今天媒体的注意力都放到昨夜跳楼自杀的韩晶身上,今天早上报纸的头条就是“肖天王带新秀单亚瞳到自家别墅过夜”。
  “肖哥,谢哥早,”仿佛并没有发现谢勋看到自己时不怎么好的脸色,单亚瞳带着淡笑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刚才听到谢哥说谁自杀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们旗下的一姐韩晶昨天晚上自杀了。”谢勋语气有些低沉,“还没送到医院就已经不治身亡。”
  “韩晶?!”单亚瞳准备刚刚从女仆手中接过的水杯微微一晃,手背立刻感到火辣辣的疼。
  “手怎么样?!”肖祈甚担忧的出声问道,忙站起身拿走他手中的水杯,只见单亚瞳白皙的手背上通红一片,忍不住皱紧眉头,“手已经红了,疼不疼?”
  收回神,单亚瞳微笑着抽回自己的手,“没事。”
  虽然单亚瞳表情一片轻松,但是肖祈甚还是觉得,那白皙手背上的那片红格外的刺眼。
  “少爷,”一个女仆拿来医药箱,肖祈甚接过,拿出里面的烫伤膏,走到单亚瞳身边坐下,不由分说的拉过单亚瞳的手,“亚瞳,别说肖哥不教你,这艺人的手随时都有可能上镜头,不好好保护怎么行,所以你还是乖乖的擦药才行。”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被烫的地方,传来舒适的凉意,单亚瞳眼神平静的看着低头为自己上药的男人,就在这时,男人抬起头,眼中带着笑意,“好了,等会回家要记得上药,你的家里有药箱吗?”
  “嗯,有,”微微移开目光,看到窗外胜放的花朵。
  把烫伤膏放回药箱,肖祈甚摸摸他的头,顺便想拉回某人的注意力,“刚刚……被吓到了?”
  单亚瞳微微垂下头,也许只有眨眼的时间,“没有。”简短而又平淡的语气,却再也没有别的话。
  虽然看不到少年的脸,但是肖祈甚想,或许这个少年的脸上的表情与他的语气一样的平静。
  坐在两人对面的谢勋却看到,少年回答没有时,无意识的咬了一下他的下唇,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此刻似乎更加的苍白。
  “先用早餐吧,我可是听说你最近的工作比较多,不好好用早餐身 体会熬不住的。”握住少年的手,领着他向饭厅的方向走。
  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单亚瞳挑了挑眉,也不直接挣开,但是在落座的时候,便不着痕迹的错开肖祈甚的手,在肖祈甚对面坐下。
  跟在两人身后几乎快变成透明的谢勋眼神复杂的看着单亚瞳几乎可以称为优雅的用餐仪态,单亚瞳的资料他是知道的,出身并不好,可是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自然与优雅,甚至是赏心悦目,与他对面的肖祈甚相比也毫不逊色。
  用完早餐,单亚瞳接过女仆递来的毛巾,对女仆颔首一笑,擦擦嘴角,“我用好了,谢谢招待。”
  肖祈甚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笑道,“亚瞳不需要这么客气,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对待朋友还需要这么客气?”
  坐在他对面的少年笑了笑,没有反驳但也不表示赞同,气氛微微有些僵化。
  “我说,两位大少爷,你们昨天晚上怎么单独先走?”谢勋适时的打破这微微僵化的气氛。
  “怎么算是单独,我和亚瞳是两个人好不好?”肖祈甚笑眯眯的靠着椅背,一副痞子样,可是即使这样,还是让人觉得这个男人是上天的宠儿,好看得不可思议。
  就是因为是你们两个菜让人更头痛,忆起昨天晚上唐阮卿对这个新人重视到诡异的态度,谢勋沉吟道,“亚瞳,你已经确定接拍《千年》?”
  “是啊,怎么了?”单亚瞳微微挑眉,这瞬间的气势像极了某个男人,让谢勋微微一愣。
  收回神,谢勋点燃一支烟,叹口气道,“即使唐总不同意你接拍这部戏?”
  女仆拿来烟灰缸放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声响。
  单亚瞳单手沉着下巴,茶色的眼瞳看着谢勋,嘴角依旧向上微微勾着,“无所谓,他若不要我接,我倒可以尝试转行。”
  谢勋以为少年只是在赌气,或者只是因为有些红了就耍大牌,可是他却发现,少年的眼中没有丝毫的负面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平淡得让人可怕。
  刚刚才红的新人,居然可以这么毫不在意的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心态,这样的心态……怎么可能是一个只有十九岁的少年说出来的话?
  谢勋突然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大,身下做的雕花红木餐椅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神色略带慌张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因为他记得,曾经也有人这么漫不经心的说过这样的话,那时,那个男人如同帝王般站在娱乐圈的最高点,即使是那样,说出这句话时,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舍。
  “你……”谢勋的语气有些颤抖,拿着烟的手也微微发着抖,“你是谁?”
  肖祈甚安静的坐在一旁,面对这诡异的画面没有插话,只是眼神渐渐的落在单亚瞳身上。
  单亚瞳看着这个圈内知名经纪人这种惊慌的表情,突然笑出声,“谢大哥,我说的只是自己的想法,又不是恐怖故事,你怎么吓成这样?”
  看着少年阳光般的笑容,谢勋才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难道是那个男人的祭日要到了,最近忙着帮公司为那个男人准备一个纪念晚会,弄得自己精神紧张了?
  “没有,刚才烟不小心把自己烫了,失礼了,失礼了,哈哈,”谢勋大笑着把倒下的雕花椅扶起来,然后坐下道,“对了,亚瞳,你今天没有通告吗?”
  “有啊,”单亚瞳龇牙笑着,摇摇有十多个未接来电的手机,“只是早餐时间,不想接电话。”话刚说完,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单亚瞳耸了耸肩,打开了手机盖。
  “单亚瞳,你在哪里?!”手机传出的声音明显压抑着怒火,仿佛再一个不小心,就会炸开。
  “路凡,早上好,我现在与谢勋大哥在一起,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会公司见。”单亚瞳语气平淡,丝毫没有撒谎的嫌疑。
  “谢勋?”
  “是的,早上遇到谢大哥,正一起用早餐,用完就来,”单亚瞳的话中,没有一句谎话,只是漏说了一些事实而已。
  肖祈甚看着笑得像只狐狸的少年,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虽然不久前才听说了一个圈内艺人的死讯。
  谢勋看了肖祈甚,掩住眼中的复杂道,“走吧,今天我开车过来的。”
  肖祈甚对单亚瞳的心意他已经看得明明白白,可是他却看出,这个少年根本对他这种感情毫无所觉,更何况还有一个心意莫测的唐阮卿,肖祈甚这条情路会有多难,谁也猜不到。
  车子开出肖祈甚的别墅,单亚瞳看着窗外,突然出声道,“韩晶,怎么会自杀?”
  肖祈甚看了眼单亚瞳,“你知道她与泰勒娱乐经纪公司旗下的一线男星顾森交往的事情吗?”
  单亚瞳皱眉,点了点头。
  “两人在一起四年多的时间,如今顾森竟然让别的女人生了他的孩子,所以……”肖祈甚看了眼单亚瞳沉默的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单亚瞳也没有继续问,他只是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娱乐圈的爱情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她又何必……”
  当初一脸幸福的女人,坚定的对媒体曝光自己年恋情的少女,是否想过会想到现在这个下场?
  肖祈甚却看着单亚瞳脸上嘲讽的笑容,心中隐隐有种抓不住的慌乱以及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凉意。
  41.需要锻炼的肖天王
  三人刚进公司,就察觉到公司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偶尔遇到同公司的艺人夜只是打个招呼,没有更多的交流。
  遇到林雨欣的时候,林雨欣眼眶还有些红,指间夹着一支女士香烟,神色有些疲倦。
  谢勋拍了拍肖祈甚的肩,转身去了别的地方,整个过道上只有他们三人站着。
  单亚瞳微微犹豫一下,便对两人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亚瞳,你去哪?”林雨欣的声音有些暗哑,侧头看着单亚瞳,“陪姐出去。”
  单亚瞳回头看了眼肖祈甚,转身走了回来,“好。”
  “既然两位要出去,怎么能少了车夫,我帮你们开车好了,”肖祈甚双手插在裤兜里,丝毫没有硬贴上的尴尬。
  林雨欣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取笑他的心思,把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面,转身对单亚瞳道,“走吧。”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处,路凡看着三人的背影,停下了要拨打单亚瞳手机的举动,转身对旁边的谢勋道,“回去。”
  “啊,你不叫住亚瞳?”谢勋讶异的问。
  “你现在去叫住肖天王我就去叫住亚瞳,”路凡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现在这个时候去叫住他们,是给自己找麻烦。”
  谢勋摸摸鼻子,悻悻的不再开口。
  单亚瞳乖乖的跟在林雨欣身后,按下电梯开关,电梯门打开后,他侧身让林雨欣先进,方才再按电梯楼层数。
  这流畅的动作不是装就可以的,肖祈甚一直跟在单亚瞳的身后,他觉得这个少年在绅士风度上,做得十分的完美。
  林雨欣靠着墙壁,勉强挤出一丝笑道,“亚瞳家里有酒吗?”
  单亚瞳微微一愣,点头,“不过没有82年的拉菲。”
  林雨欣淡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82年的拉菲?”说完,看了眼肖祈甚,难道连这种事情肖祈甚也会告诉单小子?
  肖祈甚眼神却是微变,转瞬间换上笑嘻嘻的面孔,“亚瞳,你知道我喜欢喝什么酒吗?”
  单亚瞳抬头,挠挠头道,“我只是听说82年的红酒很好,而且听他们说雨欣姐喜欢喝红酒,原来雨欣姐最喜欢的是82年的拉菲,我现在还买不起呢。”说到这,脸颊微微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林雨欣笑了笑,脸色没有刚开始的难看,这时电梯门开了,三人出了电梯,转个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林雨欣把车钥匙扔给肖祈甚,“亚瞳的家你知道,开车吧。”
  “是的,林女王。”肖祈甚找到了林女王那部限量的法拉利红色跑车,绅士的为林雨欣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待林雨欣打开门后才转手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单亚瞳坐在林雨欣身边,脸上的红晕已经散去,车开出停车场,阳光照射进来,车上变亮不少。
  “她与我是同年进的天冠,也是同一个经纪人,在我绯闻缠身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的是……景师兄,另一个就是晶晶,”林雨欣靠着椅背,声音里说不出的疲倦。
  肖祈甚再次听到有人提到那个名动一时的景安爵,不自觉往后视镜看了看,看到林雨欣脸上难得的脆弱。
  “所有的人都说我与晶晶运气好,从一出道就有景师兄护着,在很多活动上景师兄也会带着我们,”林雨欣莫名的笑了笑,“再后来我们就渐渐的成了天冠的一姐,我与晶晶私下的交情也与别的艺人要好,这一次我真的没有想到……”林雨欣语带哽咽,错头看向窗外,不想让后辈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林雨欣省下了很多细节,单亚瞳当然知道,他拿出白色的手绢,递给林雨欣道,“雨欣姐,也许对于我们来说死亡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是当一个人痛苦的时候,死亡也许是最美好的解脱,而且,死亡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林雨欣接过手绢,触到少年的手指,很凉,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劝慰话语,“死亡是解脱?”
  收回手,单亚瞳微微垂下眼睑,“死亡,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重生,没有什么可悲的,也许韩晶眨眼就迎来了新的人生,什么情,什么爱,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也不过是眨眼间的烟云。”
  林雨欣怔怔的看着少年,突然她有种错觉,眼前的少年仿佛早已经看透生死,死亡或者生存在他眼中不过是开始于结束的交替。
  “可是人活着就要为自己好好活着,伤心过后就要开开心心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毕竟过了今天,就算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可是再也不会有一个重复的今天,”单亚瞳抬首对林雨欣轻笑,“所以,我希望雨欣姐难过后,就要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死亡时韩晶自己的选择,雨欣作为她的朋友,就要尊重的选择,既然这样,你何必又因为朋友的一个选择而难过?”
  单亚瞳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林雨欣心也平静了一些,可是总有一种掩不住的怪异,至于是怎么样的怪异,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不像是说出这样的话年龄。
  看透生死,这样的境界,这个世界上有几人能做到?
  而前面的肖祈甚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已经微微泛白,他在后视镜里看得很清楚,单亚瞳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没有丝毫刻意,也就是说,这就是他的心声,肖祈甚却觉得自己心中的怒火怎越来越大,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他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
  他把生命当成什么,一场游戏,如果是GAME OVER就完了,完全不用考虑自己身边的朋友还有亲人伤心与否?
  “亚瞳,你害怕死亡吗?”林雨欣偏头看着身边的少年,“死亡,可怕吗?”她拉过少年的手腕,少年左腕被手表遮住的地方,露出一道深深的划痕,触目惊心。
  其实在拍《临城》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少年左腕上的这道伤痕,她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才能这样一个少年做出那样的决定。
  肖祈甚从后视镜里只看到林雨欣拉着单亚瞳的手腕,并没有看到那手腕上的伤痕。
  “你应该庆幸《临城》里面你的戏服足以挡住这个地方,不然以现在你的人气,不知道会有什么报道出来,”林雨欣揉了揉额际,“你过去的事情我没有资格管你,但是现在你既然叫我一声姐,我就不容许你这样看轻自己的生命。”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单亚瞳的话有种怪异的感觉,因为单亚瞳的话中完全没有对生命珍惜,有的只有默然。
  “雨欣姐,我不会浪费自己的生命,”单亚瞳明白对方误解了什么,无奈的解释道,“我只是决定活得随性一点。”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的看了眼手腕上已经不明显的伤痕,“这是过去单亚瞳留下的,与我无关。”
  听着他满不在乎的口气,似乎的确不在意那些过去的事,林雨欣闭上眼睛,“到了叫我。”
  单亚瞳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车内渐渐安静下来。他闭上眼睛,也掩去眼底些微的疲倦。
  肖祈甚默默的开着车,直到那熟悉的小区出现在眼中,红色的法拉利没有经过保安盘问便直接开进了停车场,停了车,他回过头对闭目养神的二人道,“到了。”
  单亚瞳很快的睁开眼睛,显然他并没有睡着,身边的林雨欣也睁开了眼睛,侧头对他道,“没有想到亚瞳住在这么普通的小区里。”
  单亚瞳嘴角微微抽搐,“雨欣姐,这套两居室的房子是我签约飞娱后省吃俭用才买下来的。”
  林雨欣看到少年苦哈哈的表情,心情好了点,抬头看了看有二十多层楼的普通楼房,嘴角微微上翘,“你以后就不会住这里了。”
  单亚瞳没有问为什么,领着两人进电梯,然后到了自己的家,把钥匙扔到茶几上,“你们随意坐,我去拿酒杯。”
  “我跟你一起,”肖祈甚忙跟在单亚瞳身后。
  林雨欣四处打量着这个简单的客厅,简约大方,没有乱七八糟的海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一尘不染。
  穿着一双毛拖鞋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看到厨房里肖祈甚真微笑着对少年说着什么,少年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从橱柜里拿出三个高脚杯然后拿到水龙头下冲洗。
  即使隔了有些距离,林雨欣也能看到肖祈甚脸上的温柔,也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她蓦地明白,这一次肖祈甚是认真的,不是如过去般玩玩而已。
  微微皱起眉,林雨欣看着少年淡漠的侧脸,半晌,移开自己的目光,轻轻一叹。
  “嘭”厨房里传出玻璃杯与地面快速拥抱的声音,她侧头一看,看到肖大天王正对着少年赔着笑意。
  少年怜悯的看着肖大天王,“没事,我这里还有两套酒杯,要不你以后多练练洗东西。”那眼神就像是在一个没有生活常识的可怜人。
  “嗤!”林雨欣忍不住笑出声。
  “2000年的穆同?”肖祈甚看着手手中的红瓶,“波尔多五大酒庄之一穆同酒庄的红酒?”对于他来说,这样一瓶红酒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单亚瞳来说,能买到这样一瓶酒不算是容易的事情,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2000年的穆同市价在2万人名币左右,虽然比不上同年的拉菲,但是已经算是不错,不知道单亚瞳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买下这瓶红酒。
  “你就得了,别说那么多废话,管它什么酒,先开了再说,”林雨欣一手抢过肖祈甚手中的红酒瓶,打开酒塞,也不闻酒塞,直接拿过酒杯就倒。
  肖祈甚耸耸肩,任林天后丝毫没有淑女形象的倒酒。
  单亚瞳端着果盘小零食放在桌上,顺势坐下,端起一杯红酒,摇了摇,“2000年的穆同已经是我这里最贵的红酒了,”说罢,他看了眼客厅角落的酒柜,里面摆了近十瓶红酒,“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死小子,这么抠门!”林雨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你们说这喝红酒是不是如爱情一样,时机不到,味道就不好?”她说这话的时候,看的是肖祈甚。
  肖祈甚笑了笑,端着酒杯没有回答。
  似乎也没有想去得到答案,林雨欣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为自己倒上,轻笑,“可是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因为曾经我等待着品酒的最好时机,可是那杯酒却碎了,碎了,就什么也没有了。”端着酒杯,透过红色的液体她看到的是两个同样出色男人扭曲的脸。
  再次饮尽杯中的液体,林雨欣嗤笑,“再好看的男人,隔着这红酒,他也只能扮演恐怖片。”
  “那是因为这世界上的没有男人入你的眼,”肖祈甚轻啜杯中酒,“雨欣,人总是要往未来想。”
  林雨欣与肖祈甚之间,并没有他预想中男女朋友分手后的尴尬,两人间的平淡,甚至让单亚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拿出一张碟片放着轻音乐,他靠着窗,抬头看着天空,“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为了虚幻的爱情生生死死。”韩晶,单亚瞳,还有曾经那个疯狂的女人。
  他还记得那夜,雷雨交加,他喝下女人倒的红酒,看着她疯狂的笑,看着抱着自己一声声的呢喃,我爱你……
  他甚至记得那杯酒是1982年的拉菲,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一种红酒,所以死在一杯有毒的拉菲酒下,他似乎也不觉得有多遗憾。
  “你不相信爱情吗?”肖祈甚看着站在窗前的少年,心微微一颤。
  少年扭头,阳光给了他灿烂的背景,却不能让人看清他背光的脸,“别跟我提爱情,那玩意儿是演戏才有的东西。”
  林雨欣看到,向来微笑满面的肖天王在这一刻,笑得比哭还难看。
  “连爱情都不相信,不觉得悲哀吗?”他看着少年,似乎是想让少年明白爱情的重要。
  少年离开窗前,微微向前走一步,他看清少年脸上的表情除了淡漠,什么也没有,“相信爱情却没有爱情的家伙不是更可怜?”
  “是啊,”肖祈甚笑着捂住了自己的眼,“这样的人比较可怜。”是啊,爱而不得的人更加可怜。
  “我们都是可怜人,”林雨欣已经不知连续喝下几杯,她一边为自己倒酒一面讽刺道,“可是这样的可怜我不后悔,我只后悔,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没有向他告白。”
  肖祈甚移开自己放在眼睛上的手,他看着微醺的林雨欣,这几年来,他一直猜测林雨欣心中有喜欢的人,但是林雨欣从未提过,而他也不会问,没有想到,她会在今天轻松的说出口。
  “亚瞳,你知道吗,很早我就发现你的身上有他的影子,”林雨欣端着酒杯,笑得格外的脆弱,“走路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还有他表演拈花一笑的深情。”
  为自己继续倒上一杯酒,她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年,“亚瞳,你自杀后性情大变,就连房间里的装饰风格都与他一样,”喝完整杯酒,她的眼中已经染上湿气,“景师兄,是你吧,是你吗?”
  她定定的看着少年,声音已经微微颤抖,“是你,对不对?”
  房间里面突然一片死寂,悠扬的钢琴声在客厅中回荡着,轻缓而舒适。
  “雨欣姐,你喝醉了,”单亚瞳笑着走近沙发,茶色的眼瞳中平静无波,“我是单亚瞳。”
  林雨欣静静的看着微笑的少年,移开目光,嗤笑出声,“姐我千杯不倒,”说完指了指已经空了的红酒瓶,“你还有多少酒,通通拿出来,今天不醉不归。”
  放下酒杯,单亚瞳解开袖口上的扣子,“好,今天醉了就在我这休息,我还有间客房。”说完,转身拿出酒柜里面的10瓶红酒,笑眯眯道,“如果以后你们还记得还我红酒的话就更好。”
  打开一瓶95年的拉图,也不等最佳的饮酒时间,直接倒在三个杯子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摇了摇空酒杯,“果然没有10分钟后要好喝,不过,也不太差。”
  “看来我今天是遇到两个牛嚼牡丹的了,”肖祈甚一面说笑,一面学着单亚瞳的样子喝下整杯红酒。
  “滚你的牛嚼牡丹,”林雨欣把空酒杯往单亚瞳面前一推,看也不看肖祈甚一眼,“倒酒。”
  红色的液体与杯沿碰撞,发出暗暗的声响,单亚瞳看着对面的女人一杯杯的喝下红酒,微微垂下眼睑,无意识的摩挲着杯沿。
  钢琴声已经回旋着,只是钢琴声中有着化不开的回忆,悲哀,还有绝望。
  斜睨一眼音响,单亚瞳走到音响旁,正准备关掉音响,被一只手按住,他不解的抬头,看到的肖祈甚微笑的脸。
  “不要关,品酒听曲不是很好,”肖祈甚拿出一张歌碟,“你不喜欢,就放这一张就好了。”
  单亚瞳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直到熟悉的歌声响起,单亚瞳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还听他的歌?”
  “我知道啊,景安爵嘛,”肖祈甚摇着酒杯,笑眯眯的回答,对上单亚瞳平淡的眼神,“曾经站在娱乐圈顶峰的男人。”。
  听到埋藏在心底的名字,已经醉眼朦胧的林雨欣抬头看向两人的方向,“景师兄,是最出色的艺人,肖天王,你与他相比,还差得很远呢。”
  肖祈甚揉揉额头,有些无奈的叹气,侧头看想单亚瞳,似乎带着可怜巴巴的味道,“我说,那个男人究竟有多厉害,竟然会影响这么多的人?”
  单亚瞳微微一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仅此而已。”走到林雨欣身边,取走她还握在手中的酒杯,微微一叹,抱起往客房走。
  为林雨欣盖好被子,刚想离开,衣袖却被纤细白皙的手拉住,他微讶的侧头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女人。
  “景师兄,我喜欢你……”轻颤的告白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看着自己的手腕,单亚瞳眼瞳微微一紧。
  站在玄关处的肖祈甚看着少年轻轻的拉开女人的手,再轻轻的为女人理好被子,语气温柔道,“雨欣姐,你喝醉了。”退后一步,似乎到了女人抓不到的安全距离,少年看着床上的女人,眼中带着化不开的雾,“不过,我相信他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所以,好好的睡一觉。”
  走进房间,拉好窗帘,遮住照进来的阳光,肖祈甚看着少年,“走吧,我们继续喝。”
  回到客厅,单亚瞳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苍白的脸颊已经染上点点红晕,音响里海放着自己曾经巅峰时期的歌曲,一句句的绕在耳边,无端的让人心烦。
  微微皱眉,“不想听这个男人的歌,换了。”
  肖祈甚微笑着站起身,换上之前的轻音乐,看着沙发上的少年,也许他不知道,就在刚才那瞬间,他身上的气势没有丝毫的收敛,让人一眼就看出他高傲的心态吗?
  坐到少年身边,听着歌,喝着酒,即使这样也会让他满足,想到这他不禁苦笑,真是让自己也想不到的一件事。
  单亚瞳的面色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肖祈甚却隐隐察觉出他心情不好,看着茶几上的空酒瓶,他放下酒杯,侧头看着单亚瞳,“你在想什么?”
  喝着酒的少年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微微愣愣才道,“想什么,”他眉头皱起,为难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可爱,“想前世今生,你相信吗?”说完,自己先笑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个世界上,就算太阳每一天都会升起,可是也不会是重复的样子,不会有相似的一天,又怎么会有重复人。”
  “也许,只是因为过于怀恋,才会在见到相似的人或物上投入更多的感情,”肖祈甚靠着沙发,似笑非笑道,“怀恋旧情不是很正常?”
  单亚瞳放下酒杯,明明带着醉意的眼睛在此刻却仿佛带着某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可是,你自己的内心都不赞成的说法,何必来劝我?”
  “我只是觉得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而已,”也不反驳,肖祈甚看着少年,“如果是喜欢,就要毫不退缩的去争取,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单亚瞳闭上眼睛,靠着沙发,迷迷糊糊的呢喃道,“的确,后悔那种东西,是最没用的存在……”
  43.醉酒后
  抱着已经喝醉的单亚瞳到床上,肖祈甚看着他微红的脸颊,还有粉润的唇,指腹轻轻抚上少年的唇角,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微微一动。
  忍不住俯下 身轻轻碰触少年的唇,闻到少年呼吸间点点的酒想,他忍不住想把少年揉进自己的怀里。
  忍住心底的悸动,离开少年的唇,执起少年露在被子外的左臂准备把它塞进被子里,却在那瞬间僵住。
  左腕上衬衣扣因为被少年解开,露出了白皙的手腕,还有那不明显却显得格外刺目的伤痕。
  伤痕已经不明显,可是仍然能让人看出,少年划这一刀的时候有多狠,有多痛。
  心脏紧紧的收缩一下,随即而来的是浓浓的怪异感,这个人怎么会是随意自杀的人,这样个性的人怎么会自杀?!
  究竟是谁,这么伤害他?!
  站起身,轻轻的关上门,肖祈甚看到旁边的一道门,微微犹豫,走到门口,打开了那扇房门,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因为这个房间里面拉着厚重的窗帘,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显得格外的昏暗。
  也只是片刻的犹豫,肖祈甚走进房间,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这个房间,一时间,房间的样子进入了他的视线。
  一架价值不菲的钢琴,还有电子吉他,甚至还有古筝,好几样乐器摆在房间里面,另一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是一个不算大的书架,他走近一看,全是关于一些经济与艺术类的书。
  经济与艺术,这两种东西放在一起中让人觉得有些违和感,肖祈甚抽出一本书,竟然是一本国画拓本,他摩挲着下巴,没想到单亚瞳竟然会喜欢这种书,完全让人不能相信他才19岁,连26岁的自己对这种东西都不感兴趣,19岁的他怎么会对这种感兴趣呢?
  再次抽出一本书,是有关于演绎方面的书,上面还有一些注解,看得出主人已经看过这本书。
  把书放回原处,再次抽出一本书,是一本有关于经济学的,刚翻开书,就见到一个夹在书页中信封掉在了地上,信封角上还遗留着暗红的污渍。
  看到暗红的污渍,肖祈甚心底涌出一种慌乱,他弯下腰捡起信封,看到信封上“单瞳绝笔”,心中一片冰凉。
  单瞳,是单亚瞳没有出道时的名字,联想到单亚瞳手腕上的伤口,肖祈甚手指轻颤的拿出信封中的信。
  信纸一个角也染上血迹,肖祈甚看着信纸上的内容,闭上眼睛,叠好信纸,把信再次装进信封中,夹在书页里,再把书放回原处,他无力的坐在书桌旁的转椅上,那封信里写满了一个少年对未来对爱情的绝望,被队友欺负,被心爱的人抛弃,然后自杀,写下这封遗书的少年,与自己眼中的单亚瞳已经大大不同,也许一次死亡,真的能让人大彻大悟?所以才会看透生死,看透情爱?
  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他按下接听键,“表兄,你好。”
  “你说今天要拍定妆照?”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
  “啊,我说了吗?”肖祈甚靠着转椅,“昨天晚上酒喝得有点多,记不太清了。”
  “是吗?”唐阮卿的声音微微停顿,“单亚瞳与你在一起?”
  “他喝醉了,现在已经睡了,”肖祈甚现在没有与唐阮卿开玩笑的心思,他站起身拿出刚才有关演绎的书,翻开道,“表兄有什么事吗?”
  “他怎么会喝醉?”
  “啊……”翻了一页,上面有一些主人留下的记录,“雨欣心情不好,他陪着雨欣喝酒,当然醉了。”突然,他眉一挑,“表兄,你喜欢景安爵吧?”
  他以为对方会直接挂电话,可是让他意外的对方只是沉默片刻,“你想问什么?”
  “没有,随口一问而已,”肖祈甚合上手中的书,”有些想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而已。”
  “子墨,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竟然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唐阮卿的声音很平淡,“他走红的时候你在英国留学,而你就算回国也只会玩赛车,而他……离开的时候,你还在国外,这样一个与你没有交集的人,你了解不了解又有什么意义?”
  指尖轻点桌面,肖祈甚轻笑,“好了,我不问,我不问,我还是照顾我亲爱的小亚瞳去。”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肖祈甚合上手机,看着桌上的书,起身把书放回原位。
  闭上眼睛,唐阮卿把电话挂上,靠着椅背出神。
  敲门声响起,他坐起身,“进来。”
  “唐总,”谢勋进门,仿佛没有看到男人微笑下那抹疲倦,“韩晶的事情,现在我们必须先下手。”
  唐阮卿点头,想了想,“我要让舆论把顾森毁掉。”
  谢勋有些为难道,“可是他现在是泰勒旗下的一线艺人,可能……”他顿了顿,“公司现在正在准备祈甚的巡回演唱会,还有景天王的纪念晚会,如果过于插手韩晶的事情,可能对另外两件事有影响,尤其是景天王……”
  “我知道了,一切以纪念晚会为重,”唐阮卿看了眼欲言又止的谢勋,“还有什么事情?”
  谢勋想了想,“我是想说单亚瞳的事。”
  “哦……”唐阮卿指了指一旁的沙发,“你先坐下说。”
  谢勋也不推辞,坐下仔细思考着自己的措辞,“我听闻在飞娱的单亚瞳很不起眼,而且在拍专辑MV的时候也经常NG,而且曾经的确出现过假唱的状况。”
  唐阮卿笑容渐渐变浅,“你是说……单亚瞳是在藏拙?”这样的说法,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作为一个想往上爬的艺人,藏拙等于参加高考的学生故意做错题,这根本就是不可能。
  而显然谢勋也觉得自家BOSS说了一句废话,自动把这句话过滤,“而且他的生活方式也与现在有很多地方不同,而且我听说前些日子,他打电话叫回收公司把他家里原来的东西搬走,而随后订购了一架钢琴,而据我所知,单亚瞳根本不会钢琴。”
  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唐阮卿微微皱眉,“所以呢?”
  “所以……”谢勋耸了耸肩,“所以这个单亚瞳是个很有意思的艺人。”
  “你说了这么多,就想说他很有意思?”唐阮卿掐灭刚刚点燃的烟,站起身,“谢勋,我看你是不是太闲,既然这样,韩晶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负责。”
  谢勋摸摸鼻子,看来老板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他站起身走到门边,突然蹲下脚步,回头看着站着的男人,“难道……你不觉得进入天冠的单亚瞳,很像他吗?”说完,不去看男人的表情,关上了门。
  像他吗?看着身后大大的玻璃窗,唐阮卿嗤笑,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他,谁都比不上!
  单亚瞳……
  他眼微眯,再次点燃一支烟,这只是一个不算美丽的意外,即使自己很多时候会忍不住想靠近那个少年,可是他依旧不是那个人。
  烟花三月,春光正好,乍暖还寒,谢勋微微垂下眼睑,即使是春天,也会有寒冷的时候。
  林雨欣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黑下来,她坐起身,揉揉还有些疼的头,走下床,拉开门便听到厨房里传来的交谈声。
  “肖哥,这个土豆丝好像……太胖了。”某后辈比较客气委婉道,“要不你去客厅休息一会,马上就好。”
  “咳,你今天下午喝醉了,我是担心你不小心切到手,”某天王尴尬的辩解,“我帮你洗菜好了。”
  然后便传来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林雨欣抽了抽嘴角,走出房门,双手抱胸看着肖天王一脸茫然的看着地上的黄瓜,而单后辈一脸无奈的看着肖天王。
  “我说,肖大天王,你是准备把亚瞳的厨房毁了么?”林雨欣嘲讽道,“像你这样的帮忙,还真让别人有些承受不起。”说完,再不屑的瞟了眼地上青绿的,直直的黄瓜。
  肖祈甚反讽道,“总比某个自诩千杯不醉,实际上几杯就倒的女人好。”
  单亚瞳冷眼看着天王天后在自家厨房门口拌嘴,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如果你们精神很好的话,我那里还有两包方便面。”
  肖天王立刻闭嘴,林雨欣笑得一脸灿烂,这样的亚瞳才是亚瞳,果然很有女王的气势。
  “嘭!”厨房门被关上,天王天后同时被一个后辈鄙视到客厅的沙发上,肖祈甚笑眯眯道,“终于能吃到亚瞳亲手做的午餐……不对,晚餐。”
  林雨欣斜睨他一眼,“恭喜。”可惜没有多少真心。
  肖祈甚心情颇好,不与她计较,“谢谢。”
  “希望……你能成功,”林雨欣站起身,“我去洗个澡,你慢慢等晚饭做好。”
  肖祈甚侧头看了眼她的背影,微微一笑,不做声。
  不管未来如何,今天晚上他就要吃到亚瞳做的晚饭,这样也算是向成功迈了一小步。
  会做晚饭的亚瞳,真是十足的可爱呢。
  当然,陷入爱情中的某些人总是会自动删除一些不好的东西,比如单同学鄙视的眼神,又比如被他掉在地上翠绿直直的黄瓜。
  44.番外:爱上(唐)
  他第一次遇到那个男人,是在进入天冠的第二天,那时候他不是天冠的总裁,只是一个部门经理。
  他记得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沉闷得像要下雨,他走在楼道上,隔着玻璃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情也无端差了起来。
  走道的另一边,一行人匆匆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扶着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因为白西装男人头侧着,他看不清他的脸。
  “安爵,你怎么样?”戴眼镜的青年神情有些紧张,而拥在四周的人神色也难掩担忧。
  一行人走到他旁边的时候,白西装男人似乎是撑不住了,突然软软的向下倒了下去,戴眼镜的青年一时间没有拉住男人,眼看着男人向地上倒去。
  有的时候,人的动作总是比自己的大脑快,当他把男人搂在自己怀中时,他深深的相信了这句话。
  男人的面色有些白,但是长得却极为好看,即使见惯公子小姐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着一张让所有男人嫉妒的脸。
  虽然只是一个部门经理,但是戴眼镜的青年似乎知道他是唐家的继承人,忙道着谢一面为男人解释道,“安爵已经连续拍了三天的戏,也没休息过,刚刚回公司就晕倒了,所以我们准备送他去休息。”
  “哦,那你们赶紧送他去吧,”他把男人推到青年的怀中,微笑道,“我先走一步。”
  看着一行人惊惊慌慌的走远,他微微皱眉,原来是公司的艺人,难怪长得这么好,看这样子,似乎还是一线的演员,不然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回到办公室处理了一些不算重要的文件,然后开始拿出天冠名下艺人的资料开始记忆,作为将来天冠的总裁,他至少要知道旗下有哪些艺人,他们的特点是什么。
  看完一线艺人的资料,并没有那个男人在内,有意的翻了一些二线艺人的资料,依旧没有那个男人的资料。
  真是奇怪,他皱眉,连二线艺人都不是,怎么会引得那么大的动静。
  “嘭!”刺耳的破碎声传进办公室,办公室外面是小型的公共办公区,十多个格子间里坐着的是一些普通的工作人员,他皱了皱眉,这个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似乎不太好。
  “你说他晕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惊慌。然后又是好几个人担忧的询问,其中还包括一些男人。
  他合上手中的资料夹,这些员工心理素质似乎有待提高,至于这些人说的他,应该就是今天早上晕倒的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他仔细的回想,却没有想起戴眼镜的青年叫了那个男人什么名字。
  下午,被自己的父亲叫到总裁办公室,他敲门进去的时候,见到了早上的男人。
  男人的脸色仍旧有些白,脸上带着些许微笑,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优雅而高贵,见到他进来,男人礼貌的对他笑着颔首,然后再无别的表示。
  “父亲,”他走到办公桌旁边,眼角的余光落在男人脸上,男人此刻仍旧只是浅浅微笑着。
  他的父亲绕过办公桌,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带着和蔼的笑容,“来,阮卿,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们天冠的王牌,景安爵,圈子里面都称他景天王。”
  原来不不仅仅是一线,竟然是天王巨星吗?
  男人站起身,笑容十分得体,“唐总就不要这么取笑我了,没有天冠就没有我,天王什么的,不过是不实的称呼而已。”
  “哈哈,你小子啊,还这个样子,”父亲的心情似乎不错,又在他面前把男人夸奖的一番,两人一起出办公室还没走多远,就看到戴眼镜的青年领着两个人匆匆的走了过来,还没说话就先递上一盒鲜牛奶。
  再然后,男人便被三人接走,似乎是参加某个残疾儿童慈善晚会,而他在意的确是男人苍白的脸色。
  晚上回到家,父亲告诉他,那个男人是现今娱乐圈最红最有影响力的艺人,同时也是天冠的活招牌,而他接手天冠后要做的事情便是与男人续约,还有培养更多的一线艺人。
  景安爵,仅仅是这样一个名字,便足以说明男人的傲气与强势。
  然后他继续做自己的部门经理,偶尔听到门外那些女人聊着有关那个男人的消息,谁谁与男人关系暧昧了,男人又代言什么广告了,男人扮演的电影又创下什么票房纪录了,男人又出新专辑了。
  这个公司,关于男人的消息,无处不在。
  再次见到男人,还是在那条走道上,男人站在透明的玻璃前,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自然不是偶像剧中王子般的微笑或者忧郁,他只是看着天空而已,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突然觉得男人的侧脸很好看,就在他的怔忪间,男人侧头看到了他,随即便是完美的微笑,“唐经理。”
  也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是怎么想的,他走到男人的身边,抬头看着除了有朵看不出形状的白云什么也没有的天空,“你在看什么?”
  “啊,我只是发现那块玻璃上有一只蝴蝶,二十三楼上有蝴蝶飞上来,真有意思,”男人摩挲着下巴,样子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的青少年。
  他蓦然一笑,“也许这只蝴蝶是一层楼一层飞上来的,边歇边飞,就到了这,没准它现在也只是在这里歇歇气,等一下还会飞得更高。”
  男人挑眉看着他,“是啊,一层层飞上来,有时候歇歇气就会飞得更高,是这样吗?”
  他心头一跳,这个男人是在提醒他吗?近来自己在唐家的动作有些大,所以这个男人……
  “好了,我走了,”男人随意的摆摆手,走得很潇洒,让他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完美到极点,为什么他会提醒自己?
  走近电梯的男人揉揉额头,“看来我需要好好休息,再忙下去,真是要累死了。”
  有时候,缘分始于美丽的意外,结束于残酷的现实。
  后来,他遇到男人的次数多了起来,很多时候他会在钢琴房里看到男人练着曲子,又或者在自家父亲办公室里看到男人,他有些疑惑,男人竟然闲下来了?难道被公司雪藏了?可是看父亲对男人的态度,似乎又不像。
  在一个慈善酒会上,他看到男人端着酒杯,被一群男男女女围着,其中不泛一些大财团的总裁,男人在一群人中依旧格外的显眼,不仅仅是因为他完美的脸。更因为他一身的气度,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阮卿,这位是你肖伯伯的大儿子肖呈御,刚刚从美国加州回来,你们年龄相仿,好好一起玩玩,”他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寒气的男人,收回放在男人身上的目光,伸出手,“你好。”
  而叫肖呈御的青年只是随意的与他握握手,而他发现,青年的目光放在那个男人身上,眷恋、愧疚、悲伤。
  他突然记起,那个男人曾经在美国加州读书,难道他们两人认识?忽略心底莫名的不悦,他与青年说了几句,便被另一家财团的公子拉走,他好不容易脱身,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发现那里早已经有人。
  “穆言,你现在还好吗?”他听出,这是肖呈御的声音。
  片刻的静默,他听到男人平静得几乎冷漠的声音,“无所谓好与不好,至少没有人做出让我恶心的事情。”
  “叮!”酒杯掉落在地破碎的声音格外刺耳,他看到男人满眼的讥讽,“啊,对了,肖先生,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情,我叫景安爵,至于那个景穆言可能已经死了。”
  男人端着酒杯的姿势很优雅,吐出的话语却格外冰寒,“肖先生,他死在你以友情编织的网中,利用一个孤儿孤寂的心,骗去他的友谊,结果对他却抱着那么丑陋的心思,这样的你……”男人喝下整杯红酒,那一刻,他似乎看到男人眼中的愤怒与掩藏的悲伤,“真让我恶心。”
  他看到传言中冷静优雅的肖家少爷血色尽失,仿佛死去了一般,他收回目光,转身走入人群中,这些与他无关的事情,他不需要知道。
  即使是这样,那夜,他还是忍不住留意男人,看着他一杯杯喝下别人敬的酒,一整夜脸上都挂着笑。
  宴会结束,他跟着男人进了洗手间,男人趴在洗手台上吐得一塌糊涂,面色惨白如纸。
  扶住站立不稳的男人,才发现他全身冰凉,他担忧的问,“你还好吗?”
  男人慢悠悠的看着他,半天不说话,他以为男人会发酒疯,或者有别的行为,结果男人只是微微一笑,“没事,谢谢。”
  他能看出,男人已经醉了,可是即使醉了还保持着完美的礼仪,这样的男人叫做完美还是可悲。
  刚走出洗手间,他就看到站在外面的肖呈御,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放开男人,还是带着男人离开。
  肖呈御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可是他却看出,肖呈御说的是,“穆言”。
  他微笑,“肖少,还没走吗,这是我们公司的艺人,有些醉了,我现在正打算送他回去。”
  肖呈御大步走到他与男人面前,想伸手触摸男人的脸颊,可是最终无力的垂下,然后他退后一步,微笑道,“那就不打扰唐少了,对了,听闻景天王胃不怎么好,醒了酒后叫他一定要吃些东西。”
  “我知道了,谢谢,”他看着肖呈御,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扶着男人走远,他只是不想让男人有那种不堪的绯闻,只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急着带男人离开。
  也许,后来他才明白那是什么原因,因为在那个时候,他忘记男人还有自己的助理与经纪人。他只是想带着男人离开,他不想让男人与肖呈御在一起,可是当他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升为公司总裁那晚举办的酒会上,很多人对他说恭喜,也包括那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阿曼尼西装,微笑着道,“恭喜你,唐总。”
  “也许是该我说谢谢,”他想起男人曾经对自己有意的提醒,因为自己的兄弟动作太大,被自己精明的父亲发现,结果什么也没了,他不禁想,这个男人或许是自己的救星。
  他抬头看男人的表情,却只看到他不变的笑。
  只是这样的笑,他却觉得格外的好看。
  升为总裁后,他偶尔听到有关男人的绯闻,看着他匆匆的进自己的办公室,又匆匆离开。
  他慢慢发现,男人喜欢82年的拉菲,喜欢站在高高的地上望着天空,喜欢喝红茶,喜欢笑得一脸的完美,喜欢不起眼的满天星,还喜欢打没有难度的小蜜蜂与超级玛丽,喜欢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神游太虚,喜欢……
  在他没有完全男人的时候,他却听说男人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那个笑得完美的男人怎么可能死?!
  他不开电视,不看报纸,也不接电话,这些记者总是这样,什么娱乐消息都写,怎么能写那个男人死了这么过分的消息,他一定要起诉那些媒体。
  他才不会相信,一定不会相信,绝对不相信,男人……怎么会死?
  他想,也许明天那个男人还会站在走到上,抬头看着天空,装作一副沉思的样子。
  他想,也许明天男人还会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喝着一杯红茶,对于经纪人安排的行程不理不睬。
  他知道男人总是喜欢弄一些新闻出来给记者制造话题,所以,这一次男人一定又是无聊了,才做出这样的恶作剧。
  第二天,他早早的去公司,他想早一点来到公司,他想,男人一定会站在走道上望着天空。
  可是,走道上没有,办公室也没有,钢琴室也没有,录音室也没有,舞蹈房也没有,哪里都没有男人,也许男人是赶通告去了,一定是赶通告去了。
  “总裁,”一个人拉着了带着笑意的他,这个人脸上恐惧与惊慌几乎扭曲了他的脸,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总裁,安爵死了,安爵死了?”这个人,这个谢勋的经纪人这样说。
  “死了……是什么意思?”他看着这个人,脸上的笑僵住,“你告诉我,死了,是什么意思?”
  “总裁……”谢勋似乎被他的样子吓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今天不是愚人节,别开这种玩笑,你把景安爵叫来,我刚刚找到一部很好的剧本,让他来演主角……”
  “总裁,安爵已经死了,你明不明白?!”谢勋再次重复,只是看他的眼神带着比刚才更明显的恐慌。
  “谢勋,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跟你开玩笑,等景安爵回来了,你叫他来见我,”他沉下脸,“我先回办公室了。”
  “总裁……”谢勋嘴唇颤抖,“你……怎么了?”
  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扎出血来,可是,为什么没有觉得痛?
  “没事,”他扯着嘴角笑了笑,“你去把路凡叫来,我同他商量景安爵角色的问题。”
  “总裁……”谢勋脸上的恐慌越来越明显,仿佛就快要倒下,语气也带着颤抖般的小心翼翼,“路凡……路凡在灵堂。”
  “哦,景安爵今天扮演死去的戏吗?”他点了点头,突然不想听下去,“我明白了,我回办公室……”
  “总裁,这不是演戏,安爵……真的已经死了。”
  死了?他愣愣的转头,看着走道上,穿着白西装的景安爵正站在走道上望着天空。
  “你开什么玩笑,他不是在那里吗?”他指着走道,他甚至看到男人对他回头笑了笑,“你下次开玩笑也要正主不在才行。”
  谢勋僵硬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走道,再回头看着向来被称为狐狸的总裁,心中一种猜测越来越明朗。
景安爵,他们都开你死了的玩笑,你有什么想法!”他走出去,走道上的男人消失了,走道上什么也没有,没有平日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
  “喂,你快三十岁的男人不会玩捉迷藏吧?”他笑着问,声音在空旷的走道上,竟然有种发抖的错觉。
  他转头看着面色惨白的谢勋,“你说,他有没有听到你开的玩笑,我告诉你,其实那个男人很小心眼的,你一定会被他报复。”
  “总裁,你醒醒,安爵……安爵,已经不在了,他的遗体还在灵堂里,他已经不在了!”谢勋近乎是嘶吼着说出这些话。
  他不要听这种一点营养都没有的玩笑,一点意思都没有,他看也不看谢勋,转身就走。
  男人才没有死,没有死,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谢勋看着唐阮卿越走越远,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他颤抖的拿出手机,“路……路凡,总裁不对劲,他……”他不知道该用词语形容,顿了顿,才道,“他好像疯了。”
  45.三人的电影
  距离醉酒事件已经过了两天,单亚瞳也恢复到平日里的繁忙,他也听闻因为这件事情肖祈甚取消亚洲巡回演唱会,改为全国巡回演唱,原因是祭奠死去的芳魂。
  单亚瞳自然不相信仅仅是因为一个死去的艺人,至于是什么原因他并没有兴趣知道,他只是偶尔在看到空荡荡的酒柜微微叹息一声而已。
  那些酒可是他花钱买的,那两个家伙就没有想过补偿自己的经济损失。
  路凡来接单亚瞳参加韩晶葬礼的时,就看到单亚瞳一身黑色西装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酒柜,满脸的纠结。
  把备用钥匙放到衣袋,路凡道,“时间已经不早,我们可以走了。”
  两人下楼,路凡没有开单亚瞳的车,而是开自己的车,上了车后,路凡看了后座的单亚瞳,“刚才廖冉小姐与我联系了,说这部戏要提前开拍,明天下午要去本市的一个片场拍定妆照。”
  单亚瞳沉吟道,“明天,不是说还没有安排好吗?”
  “听说廖冉小姐想快点把这部戏拍出来,所以加大了资金收入,”路凡犹豫片刻道,“这部电影资金投入很大,而且题材比较特殊,媒体的关注力度会很大,所以这次对你以后的演绎事业影响也很大,可以说,这是你是否能走向一线的关键点。”
  单亚瞳现在只能算是比较红的新人,但是在这个圈子里面还没有真正的地位,加上因为韩晶自杀事件,本来准备在明天的签唱会也延迟,这可不算是一件好事。
  天上下着绵绵细雨,墓园外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单亚瞳戴好墨镜,接过路凡递来的黑色布伞,面带悲戚的下车,耳边不停有快门声响起,还有一些小艺人故作悲伤的接受记者采访。
  单亚瞳隐藏在墨镜下的双眼带着讽刺走过那几个小艺人,有礼的拒绝想要采访自己的记者,撑着伞踏上石阶。
  雨打在棉布伞上的声音很沉闷,单亚瞳脚步不由得变得迟缓,他抬头看着一级级的石阶,握住伞把的手微微用上了力。
  身后似乎传来更大的骚动声,单亚瞳冷笑,看来是某个当红艺人出现,这些记者为了夺得新闻,根本不分场合。
  “炎黔,在你出道的第一部影片中,韩晶曾经友情出演你姐姐一角,关于这次事情能谈谈你的想法吗?”
  “炎黔……”
  夏西川拦住蜂拥而上的记者,“抱歉,炎黔今天不接受采访,请大家见谅。”
  洛炎黔一身黑衣,对记者微微颔首,便越过蜂拥的记者,向石阶走去,走了两步,抬高伞,便看到了站在几级石阶上的少年,而少年此刻也正好回头,少年的脸上戴着墨镜,他看不清少年的表情,却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少年身上似乎有着化不开的悲伤。
  他踩上石阶,走到少年的身边,“亚瞳。”
  “洛炎黔,你好,”单亚瞳取下墨镜,露出戴着青色的眼圈,神情有些疲惫。
  面对这单亚瞳的疏离,洛炎黔心底有些失落,看了眼身后不停拍照的记者以及摄像的媒体,“先上去吧。”
  两人沉默的走着,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同样沉默的夏西川与路凡,似乎沉默更适合现在的氛围。
  远远看到半山腰一片空地上已经站了很多人,单亚瞳几人接过主持葬礼工作人员手中的白花佩戴好,远远看到站在靠前的天冠公司高层与韩晶私下关系好的艺人。
  夏西川本想领着洛炎黔去属于同公司的艺人圈子里,但是看他坚定的跟在单亚瞳身边,他只能是低低的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路凡斜睨一眼夏西川,继续沉默,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他是单亚瞳的经纪人,并不是助理,所以他要做的不仅仅是陪伴在艺人身边处理琐碎的事情。
  整个葬礼上很安静,每个人都上千鞠躬,然后取下胸前的白花放在墓前。
  单亚瞳看到林雨欣在鞠躬的时候微微颤抖的肩头,他垂下头,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绪。
  渐渐的轮到单亚瞳,他收起伞,看着墓碑上熟悉又陌生的笑颜,茶色的眼瞳微微一颤,缓缓的晚下腰,一次,再一次,最后一次,他闭上了眼睛。
  取下胸前的白花,他弯下 身把白花放在白花堆中,轻叹,用只有自己听到的音量道,“韩晶,好好的走。”
  站起身,走到一旁,拿出墨镜戴上,任谁也看不出他眼中有什么情绪。
  洛炎黔走到单亚瞳身边,为他撑起伞,两人站在一把伞下,突然让洛炎黔他离单亚瞳很近的错觉,即使他知道这只是错觉。
  从外市匆匆赶回来的肖祈甚在墓前行过礼后就看到撑着一把雨伞的两个少年,其中一个少年小心的为另一人撑着伞,雨顺着伞沿滑落,仿佛把两个少年围绕在一个单独的世界。
  脚步微微一顿,他走到眼眶泛红的林雨欣身边,掏出手绢,“擦擦吧。”
  林雨欣接过手绢,也不擦眼泪,只是愣愣的看着墓碑前的白花而来越多。
  肖祈甚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眼角的余光落在安静的单亚瞳身上,而他也看到洛炎黔看单亚瞳温和的眼神。
  眼睛微眯,肖祈甚对这个洛炎黔印象还算深,绯闻事件,车祸事件,都有这个人的参与,洛家的少爷,飞娱的当红艺人。
  “最近很忙,你的脸色不太好,”洛炎黔看了眼单亚瞳苍白的脸色,“工作之余,你也要好好的保重身体。”
  单亚瞳点头,掩去心底的讶异,洛炎黔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有些让人意外,他还记得第一次在电梯里见到少年时满脸的高傲,何时竟学会了关心别人。
  雨下得更大,打在伞上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却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的安静。
  看着韩晶的父母哭得几乎晕厥,单亚瞳垂下眼睑,“真傻。”为了爱情,弃其他一切为无物,这样的人,真傻。
  洛炎黔看着少年脸上着去他所有眼神的墨镜,他突然想,说出这个词语的少年脸上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我买了你的专辑,唱得很好,”洛炎黔声音很轻,所以让人听起来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他感觉少年隔着深咖啡色的墨镜看自己,他不自在道,“主题曲现在在网络排行榜上是第一名。”
  取下墨镜,单亚瞳眼神没有被夸奖的兴奋,但是嘴角还是挤出了一丝笑,“谢谢。”
  “那首……《回去》唱得也很好,比所有翻唱的人唱得都好,”洛炎黔问道,“和他唱得一样的好。”
  单亚瞳歪歪头,没有说话。
  “炎黔,”夏西川打着伞走到两人身边,对单亚瞳轻轻点了一下头,转头对洛炎黔低声道,“总裁叫你现在过去。”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总裁的脸色不怎么好。”他自然明白是什么原因,而洛炎黔自己也应该明白。
  洛炎黔脸色一沉,但是碍着这是在葬礼上不好发作,转头对单亚瞳勉强一笑,“亚瞳,我先过去,有时间记得合我联系。”说完,把自己手中的伞塞到单亚瞳的手中,扬眉道,“还有,别忘了我的生日晚会。”
  夏西川嘴张了张,最后终究只是沉默。
  单亚瞳看着洛炎黔走远,在看了看手中的伞,收回目光,夏西川对他的冷淡他不是没有看出来,至于原因他自己也明白,可是他不明白单亚瞳为什么还是对自己这么的友好,至少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并没有洛炎黔有人气,还不至于让洛炎黔如此对待。
  想到他刚才对自己专辑的夸耀,他微微皱起了眉,若有所思。
  夏西川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洛炎黔,“炎黔,我帮你接了一个剧本,是一部电影。”
  “电影?”洛炎黔冷笑,“我还没有说要参演吧,西川,你似乎管得有些远。”
  夏西川不去看洛炎黔嘲讽的眼神,移开目光道,“我是你的助理兼经纪人,当然要管,你现在拍的这部偶像剧的导演在医院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所以这部电影刚好可以填补你这段时间的空挡。”
  洛炎黔冷哼一声,“什么戏?”
  “由廖老先生投资,廖冉小姐担当编剧,国际大导演李南担任导演,国内最红的天王巨星肖祈甚担任男主角的大片《千年》。”夏西川微微顿了顿,“你的角色是剧中的男二号,喜欢男主角风无的桃妖。”
  “什么,我扮演男二号,喜欢男主角?!”洛炎黔脸色变了又变,“你的意思是说我喜欢的是肖祈甚扮演的角色?这部戏是同性恋题材?!”
  “不,与肖祈甚扮演的是情敌关系,”夏西川干咳一声,“这个桃妖角色是廖冉小姐指明要你扮演的,这部戏接拍对你走向国际市场很有帮助。”
  “那另一个男主角是谁?”洛炎黔不爽的问道。
  “听说也是一个当红艺人,但是廖冉小姐没有说名字,但是明天下午就要拍定妆照,你会见到了,不管另一个男主角是谁,这部戏有那几个人,就是市场的保证。”夏西川摸摸鼻子,“所以这部戏公司高层也很希望你拍,所以合同已经签了。”
  洛炎黔咬牙,这就是传说中的先斩后奏?!
  46.新剧探班
  雨还是淅沥沥的下着,单亚瞳独自一人撑着伞向山顶走去,踩着石阶远离那一群群故作悲伤的人,脸上的的表情化为冷漠。
  山顶上有很大一片空地,生机盎然的树,还有各色胜放的花朵,让人有种这不是墓园而是在豪华别墅的花园中的错觉。
  单亚瞳沿着小道向前走,一直到尽头,看到了修得极为华丽的墓,隔着十米远的距离,他看着雨中的墓,在这豪华的园子里,显得有些孤寂。
  走近墓,就看到墓碑上的照片,墓碑上的男人有着一张让所有男人嫉妒的脸,脸上泛着温柔而深情的笑,就像是画中温柔的王子,永远善解人意,温和如玉。
  单亚瞳当然知道这只是假象,因为这个笑容下的双眼满是冷漠,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个男人,这个叫做景安爵的男人。
  墓碑前放着几捧鲜花,还有一些水果之类,他蹲下身看着墓碑上的一些字,突然失笑,自己来墓地看望自己,真是不科幻剧还要科幻。
  他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自己葬在这里,没有想到天冠竟然会花这么大一笔钱也自己买下这么大一块墓地,而且过了四年的时间还打理得这么好,还真是让他有些意外。
  “没想到只是眨眼间就是四年,”他无意识的笑了笑,伸出手拭去墓碑照片上沾上的雨水,左腕上的伤痕露了出来,“死后单独躺在这么一大片园子里,算得上是花园别墅了,还不算埋没天王巨星这个名称。”
  雨水落在手上有些凉,他收回手,站起身叹气,“我就说自己讨厌下雨,可是这天总是与我作对。”甩了甩手上的雨水,“现在的我,与以前的我,有时候要分开才好玩,对不对?”
  “所以,景安爵,愿你安息。”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茶色的眼瞳中沉静如水。
  唐阮卿不喜欢下雨天,他记得那个人下葬的那一天也下着很大的雨,比今天的雨更大,他走进这个高级墓园,远远的便看到自己常来的墓前站着一个人。
  不由得停住脚步,因为墓前的人撑着伞,他看不清墓前的人是谁,但是隐隐觉得有种熟悉感。
  下雨天吹起的凤有些凉,他能感觉到风钻进脖子里时的那种刺痛感,以及雨水落在脸上的冰凉走近那人,似乎是自己的脚步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那人转过了头,伞下露出张白皙俊秀但是却淡漠的脸。
  他怎么会来这里?唐阮卿心中一震,以他出道的时间与年龄来说,都不可能与墓中的人有什么交集。
  “唐总,”单亚瞳扫了眼唐阮卿,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你是来祭奠亡人的吗?”说着,往旁边退了三步。
  唐阮卿走近,蹲下身掏出手绢小心的擦拭着墓碑,动作温柔得让单亚瞳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个动作……太暧昧了,即使他面对的是一个墓碑。
  “我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来看他,”唐阮卿收起已经脏了的手绢,起身看着单亚瞳,“我想,他一定会喜欢你这样的后辈。”
  单亚瞳看着唐阮卿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顺着发梢一滴滴的落下,他走上前,把伞撑在自家BOSS的头顶,没有说话。
  现在的唐阮卿与记忆中的样子很不相符,因为记忆中的唐阮卿几乎总是挂着一脸的笑,让人看不出他是真的在笑,还是在算计别人。
  可是现在的唐阮卿脸上的表情很……悲伤以及怀恋,可是单亚瞳却能肯定一件事情,前世的自己与唐阮卿并没有多少私下的交情,就连朋友都还算不上,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时隔四年这人会在自己的墓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身边的人沉默很久,伴随着刷刷的雨声,出声道,“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完美,举止优雅犹如贵族王子般的他出身并不好,但是他却是我见过最优雅的男人,”淡淡一笑,“回吧。”
  单亚瞳点了点头,侧头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继续努力的撑着伞。
  这个身体的身高还不足一米八,而身边的唐阮卿却有一米八五以上,所以单亚瞳撑着伞显得微微有些吃力。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伞把,并触上了他的拇指,唐阮卿笑眯眯的看着一脸不解的单亚瞳,“我怎么能让美少年为我撑伞呢,所以让我来好了。”
  单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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