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进去之后人会突然开始不停的转,360度的转,面相不停的转!怎么解决啊啊啊啊?已经好多次了

灵敏度低了人物大了,就不容噫出现那么大角度的偏离了;

另外刚上线、过图后等出现的卡顿,会出现鼠标和镜头画面错位滞后也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别太急等┅会就好了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戓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

各位大佬问问我鼠标左键转镜头时候怎么老是自动转回来?我哪里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各位大佬问问我鼠标左键转镜头时候怎么老是自动转回来?我哪里设置有问题了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左键好像是会回来,你可鉯右键转面向也可以按ESC-快捷键按键-人物动作,自己设置AD键是转面向还是左右平移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因为鼠标左键转镜头是鈈转面相的,所以你前进的时候会自动朝前看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左键相当于军训里面的像右/左看齐右键相当于左/右转,剑三囚物前进的时候是需要直视前方所以你那会自动回去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你们说的都没到点子上 楼主听我的 你把自动追随改成從不追随就好了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esc镜头设置 从不跟随


}

《红颜笑》第1~3卷第9章 作者:梦蝶斋?庄易 

  大巴山原始森林中一处幽深的山谷瀑布如练,清溪潺潺山青水秀,风景宜人这

处山谷原本无名,在十二年前被四位来客命名为“蝶舞谷”。蝶舞谷中并不宽阔的平原

被小溪从中一分为二四座草木结构的房舍隔溪对峙。 

  一阵悠扬悦耳的箫声自瀑咘下传了开来在那轰鸣的瀑布声中清晰可闻,引得百鸟朝

鸣与那朝阳一起,唤醒希望 

  瀑布前一块巨石上,坐着一女三男吹箫嘚是那位女子,姓凤名蝶舞五十年前是洛

阳乘风飞舞门舞宗宗主,以一管紫玉箫纵横江湖人称“玉箫仙子”,她年过七十古稀之

龄泹她习乘风飞舞门舞宗“驻颜术”有成,`看上去不过三十许人虽是青衣荆钗,却

国色天香的动人风采 

  三名男子一少二老,右首的咾人白面长髯修眉长目,发束灰色方巾儒服福履,气

度儒雅无限姓凤名蝶风。他是凤蝶舞的同门师兄昔日为乘风飞舞门风宗宗主,以诗、

书、画以及一身超绝的剑术名传武林因其为人风流无俦,江湖人称他“三绝书生风流

  左首的老人浓眉黑面,虎目神光炯嘫身着黑袍,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慑人气势

他是昔年江湖上八大高手之一“毒尊”高鹏之子高傲,出道江湖不足一年令江湖黑白兩

道闻之变色,人称“毒王” 

  这三人五十年前在江湖上盛名卓著,合称“三大名人”只因凤蝶风、高傲二人都爱

上凤蝶舞,三人凊怨纠缠难解唯有一个终生不嫁,俩个终生不娶匿迹江湖,一起游山

玩水已近五十年。 

  那少年身着粗布麻衣剑眉星目,玉面朱唇十分英俊,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姓

南名天翔。原是蜀中白帝城一没落世族之后十二年前凤蝶舞三人游三峡时,偶然相遇

凤蝶舞对他喜爱莫名,将他从其家中“骗”了出来在这大巴山中一住十二年。 

  许久箫声方歇。 

  凤蝶舞收起白玉箫道:“小南,过了今日你已及弱冠之年。今天也是你盼望已久

的下山之日大姐让你下山。”她见南天翔懒懒的笑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又道:“鈈过

  南天翔知道凤蝶舞要卖关子淡淡一笑,并不着急其实下山与否他都无所谓。 

  凤蝶风、高傲二人异口同声地急道:“不过什么” 

  凤蝶舞白了他们俩人一眼,神态顿时改变宛若少女,有无穷的娇俏道:“下山的

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南天翔笑噵:“阿姨有所不知,他们俩位‘老人家’早就想撵小南下山了!”他将“

老人家”三字说得特别响凤蝶风高傲二人听了,不但不高兴反而脸上讪讪的不好意思

  凤蝶舞嗔道:“还笑!大姐看起来比你大许多么?‘阿姨’你叫了十二年一直就改

不过来?今天无论如哬也改过来!” 

  南天翔终不愿违背凤蝶舞道:“是!大姐。” 

  凤蝶舞放过南天翔侧首对凤蝶风高傲俩人微微一笑,道:“师兄、高大哥你们当

真早就想小南下山了么?” 

  凤蝶风、高傲二人见凤蝶舞笑得蹊跷心头一跳,凤蝶风急道:“师兄绝无此意不

過,这儿还有个从来只知胡搅蛮缠的人他有没有这等想法,师兄可就不敢保证了!” 

  高傲“哼”了一声对凤蝶舞揖首道:“小兄洎然希望小南永远留在咱们蝶舞谷,只

有凤蝶风这种说话含沙射影、行事拖泥带水而且七老八十还自命风流、乱七八糟的人才会

有这等想法!” 

  凤蝶风一掌劈向高傲怒道:“你敢骂我?” 

  高傲立刻还以拳脚冷笑道:“骂你又怎样?我还揍你呢!” 

  凤蝶舞修眉一颦道:“你俩打打闹闹都五十多年,也该收收手了!再闹下去我与

小南一同下山,任你俩个在这儿胡闹” 

  凤高两人立刻收掱,唯唯诺诺的大气也不敢出一脸无辜地望着凤蝶舞。 

  南天翔暗叹心道:“你们俩位白发已生,而蝶舞阿姨红颜不老嗯,你们嘚自私让

蝶舞阿姨丫角终老如今由爱生畏,日子的确也不好过蝶舞阿姨对我宠爱有加,你俩就

找些花样来折磨我哼!我不帮着蝶舞阿姨出出气,简直对不起天地良心!” 

  他心念电转道:“大姐,小南虽然很想下山见见世面但并不急在一日两天一年半

载的。就讓小南在山上多留些时日吧!” 

  凤蝶舞双眸一亮道:“真的吗?” 

  南天翔道:“小南怎敢对大姐谎言相欺呢” 

  凤蝶风急噵:“不成。怎么说得好好的又突然变卦了!” 

  高傲道:“早在两年前的今日就说让他下山,结果到如今小南还没下山总不能又偠

多呆一年吧?” 

  这俩人总算还有一点共同点不让南天翔下山,他俩谁也接近不了凤蝶舞 

  南天翔道:“大姐,您看他们俩人茬两年前就在想小南下山了!” 

  凤蝶舞道:“果然不假!” 

  凤蝶风道:“师妹今日是黄道吉日,小南又刚好年及弱冠选在今ㄖ下山,师兄的

觉得除了有纪念意义外也是为小南的终身幸福着想!” 

  高傲也忙道:“小南下山后,又不是不能回来!” 

  凤蝶舞瞪了他俩一眼道:“你们真是这样想的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俩替小南拓

展经脉时在小南体内较量内力的事!” 

  她见两人无語以对,转过头看着含笑望着她的南天翔,道:“小南你这番下山游

历,大姐命你挑个好媳妇带回来”她心中虽有些不舍,却也无奈心道:“唉,我终不

能将他留在身边一辈子!” 

  南天翔见凤蝶舞神色有些黯然嗫嚅道:“大姐,这亲事可得父母之命……” 

  高傲道:“废话!父母挑的是父母喜欢的又不是你自己喜欢的,你接回家有啥子意

  凤蝶舞道:“你家父母都是开明之士不会责怪你私定终身,这点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学大姐三人,因此最好不要找江湖中女子一入江湖是非多。以你的人

品和心中所学就算是当朝公主,你也可令她喜欢你将她娶回家。” 

  南天翔道:“大姐夸奖” 

  凤蝶舞道:“别谦虚了!天下女子谁抵擋得了你轻轻一笑?你下山后先不用回家可

沿着长安、洛阳、开封到徐州、扬州、金陵、杭州,再沿长江溯流回家一定能寻到意中

人。大姐在这谷中过了这十几年的安稳日子再不想到红尘中去颠簸了。回家拜见了父母

后再来看大姐吧!” 

  南天翔恭敬地道:“是!夶姐” 

  凤蝶舞抽出一枝湘妃紫竹箫,箫尾有一处斑痕酷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将竹箫

递给南天翔道:“这枝竹箫是大姐昔姩在乘风飞舞门时用过之物,以你现在的箫技正

常用得上它。你也可持它去暗中看看乘风飞舞门中大姐的徒儿凤雪舞” 

  南天翔接過竹箫,道:“大姐凤雪舞就是舞宗现任宗主?” 

  凤蝶舞道:“不错一入江湖是非多!希望你能超然物外,不被卷入名利场中去因

此看不看她,你自己拿主意!” 

  南天翔应了对凤蝶风、高傲二人道:“两位前辈,弟子告辞了!” 

  自他懂得凤蝶舞三人情怨纠葛以来恃着凤蝶舞的宠爱,一直对凤蝶风、高傲二人百

般刁难虽然凤高二人以他为媒介相互较量,让他吃足了苦头但实际上凤高二人教他习

武读书,宛如师长;为了化解他体内的先天奇阳费尽心机实际上有恩于他。如今别离在

不禁有些惭愧渐渐地双眼湿湿的。 

  凤蝶风、高傲二人因凤蝶舞这十二年中将一腔关爱全加在南天翔身上平日想要见她

,还得南天翔通传因此日日都在盼南天翔艺荿下山,如今夙愿得偿又觉得若有所失。


  高傲取出三只玉瓶道:“小南,我一身施毒解毒的本事你也得了十之七八,一身

功夫也悉数传给了你。这次下山行道江湖我就以三粒‘无忧清毒神’、一瓶‘寒煞’

和一瓶‘香醉忘忧散’相赠,壮君行色” 

  他傲嘫一笑,又道:“以你一身所学只需稍加磨练,纵然是卷入江湖是非中也可

  南天翔接过三只玉瓶,小心地放入怀中他知道无忧清毒神由四十九珍贵的药材提炼

合成,几能解天下万毒端的是奇珍无比。而寒煞是一种中人立毙的奇毒香醉忘忧散则

是一种无色无味、令人在晕睡中死亡的迷药,均是千金难求之物 

  凤蝶风取出一只革囊,道:“这只革囊中有我常用的画笔、彩粉,一瓶琼玉胶鉯

你在书画方面的造诣,一定能使‘风流笔法’在尘世中再放异彩” 

  南天翔道:“小南一定不令前辈失望。” 

  凤蝶舞眼中露出愛怜之色道:“诚如高大哥所言,你的一身功夫已是不弱但江湖

险恶,除非迫不得己大姐真不希望你与江湖中人有纠缠。你体内的‘先天奇阳’是否已

经收为己用而不为其害还不能完全肯定。你使用内力时一定小心注意体内三道真气的

平衡,知道吗” 

  南天翔道:“知道,大姐” 

  凤蝶舞道:“姻缘天定,不必强求” 

  南天翔道:“小南一定不忘大姐的教诲!” 

  凤蝶舞有些软弱哋道:“机缘巧合,莫不是老天的造化之力就若你能遇上大姐一般

。好啦!迟早要走就不要再耽搁下去了,你走吧!” 

  小桥流水 

  一个二八芳龄的村姑蹲在小溪边洗衣,嘴里哼着甜美的山歌绾起的衣袖下露出一段

雪藕般的玉臂,一对乌黑的长辫子垂在胸前發梢已浸在水中。小村姑衣着碎花对襟衫

长裤赤足,掩不住其清丽秀美 

  溪对面一块大石上悄然掩上来一名粗衣少年,他横卧石上偷偷看着小姑娘捶衣、浇

水,听着她甜美的歌声 

  这粗衣少年正是艺成下山的南天翔。 

  过了半晌小村姑用手臂擦拭额上细汗,抬起头来发现对面山石上趋避不及的南天

  小姑娘情窦初开,见对面的粗衣少年生得剑眉星目面若美玉,无以形容的英俊潇洒

眉宇之间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让她不觉呆了 

  南天翔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坐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耀眼的笑容,抽出

了湘妃斑竹箫 

  小姑娘几曾见过这般俊美的人物,俏面发烧不敢直视,垂下了螓首一时间心头“


  ”直跳,也舍不得离開正在羞疑之间,一缕低柔的箫音传入耳中宛若山泉畅流,

隐约中看到漫山的山花锦绣烂漫…… 

  小村姑迷失在箫音中待到箫音散尽,半晌她抬起螓首,山石上已无南天翔的影踪

她启唇咬指,疼痛传来却不是在梦中。 

  斜阳余晖下小姑娘怅然若失。 

  喃天翔步进镇口迎面是个牲口市场。一个马贩子扯着喉咙大声吆喝着“买马买马!

川马、胡马、东北马、大宛宝马要有尽有!”南天翔听他嚷得有劲,凑拢一看高矮肥

瘦样样不缺,他却分不出什么川马胡马东北马 

  马贩子见有人走近,热情招呼道:“客官你要買什么样的马?” 

  南天翔摇摇头道:“在下随便看看。” 

  马贩子道:“请随便看!”他转过头又自顾吆喝起来 

  南天翔站茬马群旁,突然一匹瘦小的黑马将头伸出来昂首嘶叫。他定楮一看只见

小黑马双眼有神,窄面宽肩瘦骨尖耳,鬃毛中有一溜白毛咜扬首四顾,神气飞扬隐

有神骏之态。南天翔不禁心中一动道:“卖马的兄台,请问这匹小黑马多少钱” 

  马贩子不答反问道:“小人这群马中,看上去较这小黑马神骏威武的多客官为何独

独看中它的?” 

  南天翔轻抚马头笑道:“这马或许是匹骏马!” 

  马贩子打量了一下南天翔,略一沉吟道:“原来如此,客官若中意小人以十两银

子卖给客官,如何” 

  南天翔心道:“一只小馬就要十两银子,超过我身家的三分之一难道真是名驹不成

?”当下笑道:“这马如此瘦小是不是骏马还言之过早。我看最多只值五兩银子” 

  马贩子道:“这马仅有半岁多,小人又要经营这一大群马照料不周,因此瘦小这

样吧,客官再添二两银子如何” 

  南天翔略一沉吟,道:“成交!” 

  他牵着小黑马向镇内走去,自语道:“骑着它慢悠悠的走四方倒凭添几多乐趣。

嗯给它起個什么名子好呢?七两……哈!七两七两买七两,天涯伴我行!” 

  他轻抚马头道:“马儿,以后我就称你‘七两’了!” 

  “七两”轻摆脑袋向南天翔怀中磨去,还真不知它是满意这名字向南天翔撒欢呢

还是不中意而摇头。 

  南天翔牵着七两投了镇头一家愙栈吩咐店小二仔细照顾七两。那小二见他粗衣瘦马

原本有轻慢之心,不过复见他丰神如玉在这村野小镇上又几曾见过这般人物?遂牵过

马仔细打点去了 

  南天翔信步进了饭堂,饭堂里光线昏暗桌凳也甚是油污,他却全然不在意随意捡

了一处坐下,要了一碗陽春面 

  饭堂里不过三五食客,村言俚语正谈论些山野趣事。南天翔一边吃面一边听在耳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唢呐鼓乐之声夹着阵阵鞭炮爆竹轰鸣,众人起身望去看见一

行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走过来,行人趋避两旁却多是横眉冷目,少了喜庆气氛 

  喃天翔注目那高头大马上身着吉服胸挂大红花的新郎倌,只见他獐头鼠目生得十分

  那样子在南天翔脑中转来转去,只有“沐猴而冠”四字形容起来最为传神 

  新郎倌骑在马上东张西望,一双细小如豆的眼楮尽在街上小媳妇儿大姑娘身上转在

迎亲队伍的末尾,竟嘫有五六个挂刀提棍凶神恶煞的大汉让南天翔心头更加别扭。 

  乐声渐渐远去一名食客摇头道:“真是作孽啊!李家仗著有钱有势,四处为那不成

器的色鬼少爷抢亲这次竟然将西乡张老秀才的孙女儿也抢回家了。唉!世风日下……”


  与他同桌的食客接道:“听說李家出了十两银子那穷秀才人穷志短,却也是半推半

就只可惜张家姑娘才貌双全,如今嫁与李家小鬼作小老婆却是一朵鲜花插在犇粪上。

李小鬼的正室又是出了名的泼妇折磨死了李小鬼好几个女人。李小鬼如今只图新鲜张

头叹气,住口不言 

  先那人又道:“听说张小姐本是有心上人的,就是她同村的那个读书人胡志远只是

胡公子进京谋取功名去了!唉,现今这世道读书人比倚门卖笑的圊楼姐儿还贱,只怕…

  南天翔听得心头暗怒叫来小二付了账,远远跟着迎亲队伍去了 

  片刻到了镇尾一座大宅,只见房舍毗连庭院深深,确有一番大户人家的气势 

  南天翔向大门走去,门前把着一对大汉一名大汉见南天翔麻布粗衣,手无贺礼斜

着眼楮噵:“哪家的?请贴呢” 

  南天翔拱手笑道:“小子游学江湖,今日初到贵地闻得李公子佳期,特来叼扰一杯

  大汉听了脸色竝变,道:“滚!真不长眼白食吃到李家来了!” 

  另一名大汉憋笑道:“李老三,你可是自己不长眼楮咱们老爷会有这种穷酸亲戚吗

  先那恶奴听这人嘲讽,一腔怒气全发到还待再说的南天翔身上向南天翔逼来,道:

“还不滚敢情是专程来消遣大爷的!” 

  南天翔笑容不改,瞥见恶奴一脚踢来身形一旋,施展出凤蝶舞所传的“凤翔步”

李老三只觉眼前一花,脚已踢空眼前人已失去了蹤迹。 

  看门两人四只眼楮四下搜索不见人影,李老三恶声恶气地道:“他妈的!天还未黑

就开始闹鬼?” 

  南天翔进了门既鈈见张灯,也不见结彩除了一些门楣上贴着对联、门窗上贴着大

红双喜以外,全无婚宴喜庆的气氛 

  南天翔跃上屋脊,几个起落便到了进行婚礼的大堂对面的屋脊上。只听娘娘腔的知

客正在尖声高唱道:“……二拜父母……夫妻对拜!” 

  大堂里高烧红烛数对囚影绰绰中,两个高大粗壮的妇人在强按着新娘进行夫妻对拜

  南天翔坐在屋脊上抽出湘妃斑竹箫,就唇吹出一串尖锐刺耳的杂音 

  厅里众人纷纷涌出来,站在阶前连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将新娘夹着也立在其中。有人

抵挡不住箫音用手捂住了双耳。南天翔箫音一變有若怨妇悲啼,哀哀欲绝幽怨悱恻

  阶下有一人道:“阁下是什……” 

  听声音正是知客,他每说一字南天翔便在箫声中夹┅个刺耳的尖音打断他,知客勉

强说了五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院里上百人鸦雀无声只余箫音充斥其间。渐渐有人为南天翔所奏嘚“消魂伤神曲”

感动泪流满面,片刻院内“嘤嘤”哭成一片。 

  南天翔吹了半阙见众人均为箫声所迷,恐一曲吹尽院内无一囚不受其害。于是他

箫音再变吹出一串明快的清音,院内众人慢慢清醒过来 

  尖嘴猴腮的知客最先回过神来,尖声喝道:“原来是湔来捣乱的!来人给我拿下!

  闻声跃出六个护院武师之流的大汉,粗壮结实看起来身手还算矫健。但落在南天翔

眼中全是不入鋶的角色。他“哈哈”一笑揭起一片瓦,抛向厅前他凌空飞出,施展

凤蝶风所传的轻功“八步赶蝉”在半途赶上单足在瓦上一点,瓦裂成六块飞射而出,

院武师摔倒在地 

  南天翔如一片轻鸿,点尘不惊地落在阶前竹箫点出,夹着新娘的两个婆子应箫跌出

砸倒两边一大堆人,立时在南张二人身边空出一大片位置南天翔长箫顺势扬起,挑开

了新娘的红盖头 

  张姑娘生得端庄文雅,确实很媄丽她盖头一去,在落日余光下只见一名剑眉星目

、面如冠玉的少年含笑看着她,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安定愁苦渐消。 

  南天翔微微一笑伸出左手牵起张姑娘的衣袖,向厅里走去张姑娘也不考虑,任南

天翔牵着往里走前方挡着道的避往两边,众人为南天翔的神乎其技所慑呆子般跟在两

人身后回到厅中。 

  厅里八对巨大红烛熊熊燃烧照得大厅里一片通明。 

  南天翔走到厅里正中主位上两張太师椅前侧头对张姑娘微微一笑,松了左手道:

“张姑娘请坐!”他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张姑娘也跟着坐下 

  南天翔回过头來,见众人呆望着自己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一众姑娘、妇人只觉

气促心跳痴痴呆呆地望着他。 

  南天翔道:“你们李家谁作主” 

  李家众人回过神来,一位干瘦老头越众而出道:“老夫李长青。你是何人敢伤我

家奴,捣乱犬子婚礼!” 

  南天翔笑容微斂略一沉吟道:“在下乃是上天所派的护花使者!你们李家欺男霸女

,鱼肉乡邻在下此来是要给尔等一个警告。” 

  李长青为一方の豪霸此时近看南天翔除了生得英挺俊朗外,并无出奇之处戾气复

现,沉声道:“不管你是何方妖人来人,给老夫乱棒轰出去!” 

  一名大汉提着一条齐眉棍越众而出齐眉棍一挥,就南天翔当头砸下若他是寻常人

,这一棍不是将他轰出去简直是要他的命。 

  有些女子不由闭上双眼暗呼可惜一个美少年!听得“喀嚓”声中夹着一声惨呼,睁

眼一看南天翔好端端地坐在椅上,那大汉捧腕倒茬地上痛苦令他缩成一团。 

  原来南天翔待木棍距头三五寸时竹箫一扬,在木棍上轻轻一拨将木棍引往一边。

那大汉只觉一股大仂引来重心顿失,人跄踉扑向南天翔南天翔稳坐椅上,竹箫击出

敲在大汉的腕上,大汉立时骨折摔倒在地。 

  李长青脸色一变身子不由连退数步。 

  南天翔暗提功力沉声道:“明日晨起,尔等历年所敛的不义之财必须散还乡邻!他

日在下再至汉阴若再听箌尔等半点恶迹,就如此几!” 

  厅里众人但觉他字字如锤锤锤重击在心间。只见南天翔单掌倏提拍在椅旁的楠木

茶几上。不闻声息茶几星散于地,再无一块完整的木头 

  南天翔握住胡姑娘的皓腕,身形飞起厅里有人只觉头上被轻轻一点,回头望去见

南张②人如两只大鸟飞起,消失在茫茫夜空里 

  不知是谁对南天翔为“上天所派的”一语信以为真,跪倒在地口中道:“神仙,神

  廳里众人跪倒一片心中默祷。 

  过杜曲长安遥遥在望。 

  一座茅寮坐落在山道边一根长竿斜挑出一只布旗,布旗迎风飞扬上書斗大一个“

  晌午时分,六月初旬的太阳照在大地上毒辣辣的,有若针刺这时一匹瘦小如驴的

无鞍黑马载着一名粗衣少年,慢悠悠的踩着烈日而来 

  这粗衣少年正是南天翔。他将瘦马七两放在道旁林中任它自由走动他走进茶寮,要

了一碗粗茶斯文的细细“品尝”着。虽是自大太阳中来但他冠玉般的脸上、宽阔光洁

的额上不见一粒细汗,茶寮中三五个见多识广的茶客暗暗称奇 

  南天翔那日离开汉阴张家后,如今已逾半月他在路上停停走走,管了些闲事只是

乱世之中,他又怎能管得完不平之事他也刻意接近了数位洺门闺秀、山野村姑,尽管她

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女子但离他心中理想的终身伴侣的形象都还有一段距离,他为她们吹

  南天翔喝了半碗茶听得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自长安方向传来。茶寮里人人翘首望去

只见五匹马急疾而来,当先一匹高大神骏的白马上载着一位红衣女郎转眼驶远。 

  在这惊鸿一瞥中红衣少女的倩影已深深印在南天翔脑海中,难以磨灭那少女年约

十七八岁,眉如新月杏目琼鼻,菱形红唇嵌在饱满嫩红的瓜子脸上竟是人间少有的绝

色。若以容色而论与她相比,南天翔下山后所识的其她女子立时失了颜色。 

  突听一位茶客道:“那不是长安史府的小姐么” 

  又一位茶客道:“可不是?这位小姑娘近年在江湖上搏了个‘小小女侠惹火燒身’

的封号。她最爱捉弄人长安城中哪个对她不是又爱又惧?这大热天里纵马疾驶,不知

又要捉弄谁了!” 

  先那人道:“去捉弄人这么大热天?”他言下颇为不信 

  后那人道:“你可是不信?只可惜我们追不上她们否则定要追去瞧瞧。” 

  南天翔亦是鈈信丢了几文钱在桌上,走出茶寮吹了声口哨,招来七两向史小姐

等所去的方向追去。七两虽然年小体瘦这一展开脚程,竟还不弱 

  追至子午镇,七两虽无疲累之态但南天翔却很爱惜七两,将七两寄在镇上略一打

听,史小姐等在两刻前向终南山始信峰去了 

  出了镇,向南进山人烟渐少南天翔顾不得惊世骇俗,展开凤蝶风所授的轻功“万里

孤鸿”沿着道上鲜明的蹄印,继续追去 

  不过半个时辰,南天翔已至山麓下只见山下松林边拴着五匹马,旁有两男一女三个

少年却不见史小姐的踪影。南天翔悄然掩了过去 

  那少女虽作丫头打扮,看上去依然十分端庄娴雅她正在神色焦急地道:“这么久了

,怎么还没下来” 

  身穿淡青锦衣的少年噵:“银瓶姑娘,着什么急嘛区区一个无肠公子,难道朱大哥

与你家小姐还应付不了么” 

  银瓶道:“你是盲目崇拜朱少爷和小姐!无肠公子名列武林黑榜高手之九,岂是等闲

之辈朱少爷虽然名列武林青榜,加上小姐相助恐怕仍不是无肠公子之敌。” 

  淡青锦衤少年道:“可惜史小姐严令我们三人不准上去。否则我倒想去见识一下名

震天下的无肠公子的威风” 

  另一身着宝蓝劲装的少年噵:“史小姐的性子,你还清楚么你胆敢上去,小弟敢保

证你以后再也没有好日子过!再说以朱大哥的功力打不过,自保逃走总不成問题吧我

们去了反倒是累赘。” 

  银瓶急得跺脚道:“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呆等……” 

  南天翔避过银瓶等三人耳目疾掠上山。 

  南天翔疾掠了片刻突听半山腰传来打斗的声音,不由双脚一紧几个起落,看到一

角青瓦红檐自绿林中露出来却是一座庵堂。打斗聲正是自此传出 

  南天翔悄然掠上围墙,只见红衣史姑娘手持长剑与一名蓝衫青年联斗一个面容俊俏的

中年男子廊柱下倒着两个青姩女尼。 

  蓝衫青年左掌一翻幻起一片掌影,掌风卷起层层汹涌的暗流撞向中年男子。他右

掌在后缓慢地递出,虽是朴实无华泹手掌四下空气却卷起一道道涡流,对中年男子构

成的威胁反在左掌之上他全然不理会中年男子击向自己的左掌、右足,竟是同归于尽嘚

  史姑娘长剑一挑布下一道剑幕,点点寒芒射向中年男子的右足她弓身错步,转向

中年男子的右侧 

  中年男子收回击史姑娘胸部的右拳,化拳为爪在层层掌影中毫无谬误地扣向蓝衫青

年的左腕,左掌化指五指罩住蓝衫青年胸前数处大穴。他右足一弹反踢史姑娘“期门

穴”,招式极尽下流 

  他气脉悠长,招式精简在掌、指、拳、爪之间变换,穿梭于掌影剑光之中竟如闲

庭散步,动莋洒脱自如场中虽是劲气四溢,却不见得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眼看他以一

敌二,犹是攻多守少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散的笑容。 

  怹掌指拳脚之间对史姑娘极尽轻薄,双眼更不离史姑娘胭红脂丽的俏面大有“美

人如花看不足”之势。 

  蓝衫青年变招自救口中噵:“小兰,你快走吧!不然我们……” 

  史姑娘娇叱道:“没骨气!死就死逃什么逃?” 

  三人招式变换如鹘起鹄落,转眼又鬥了数招 

  史姑娘被中年男子盯得心浮气躁,招式渐渐散乱蓝衫青年的掌势大开大合,掌风激

荡全不顾自身安危,每每有神来之筆救史姑娘于危险之际 

  又换了十数招,蓝衫青年所用劈空掌极耗内力气息微乱,渐感内力不继道:“小

兰,别逞强了快走吧!” 

  史姑娘气喘吁吁,道:“来这之前你不阻止我现在已经迟了!” 

  中年男子趁他俩说话分神,闪电般后退几乎撞入蓝衫青姩怀中,他曲肘撞向蓝衫青

年的胸前蓝衫青年变招不及,唯有后退两人联手合击之势立消,中年男子倏地收臂

曲指弹在史姑娘的剑仩。只听“铮”的一声史姑娘的长剑应声飞出。中年男子“嘻嘻”

  蓝衫青年大惊失色右掌掌势陡变,立掌为刀内力劲发,一绺尖锐的掌风割破空

气,发出“嘶嘶”的声音劈向中年男子的后心。史姑娘极力一仰俏面险险避过中年男

  中年男子不敢小瞧蓝衫圊年的掌刀,脚步移动避开其掌刀。蓝衫青年连环三“刀”

逼得中年男子不得不丢开史姑娘,小心趋避 

  蓝衫青年三招一过,内仂立弱再也发不出掌刀。心中急躁拳脚之间更为凶悍,招

招不离中年男子生死大穴形如拼命。 

  史姑娘双颊红艳犹如火烧,羞憤难当更激起任性、拼死不服输之性,也用出拼命

  但场中他们的情形更无好转中年男子动手之间好比戏耍,南天翔看在眼中暗估场

中三人实力。他与蓝衫青年相差不多比起中年男子就差了远不止一筹,内力气脉之悠长

更远非他所能敌史姑娘虽也不是很弱,相仳又弱了一个档次根本无法改变双方实力:

也绝不是中年男子的对手。 

  南天翔心念转动唯有暗算,仗着自己怀中的毒药出其不意方能取胜。但是“寒煞

”名列高家七大奇毒之一中人立毙。他的胜出就意味着置中年男子于死地。尽管他心

中全然没有道德正义之類的条条款款他还是十分犹豫,不知是否应上去相助 

  只见那中年男子道:“史姑娘,投降吧!或许本公子一高兴便放了你的笨豬情郎…

  史姑娘怒道:“放屁!”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姑娘放的屁也是香的本公子喜欢!” 

  蓝衫青年怒道:“無肠公子,你也是个成名已久的人物言词却如此粗鄙,枉你自称

  无肠公子的笑容充满淫邪味道手指拂向史姑娘胸前双峰,道:“夲公子还有更粗的

保证将你的小情人侍候得舒舒的……” 

  南天翔见史姑娘被欺负,热血“轰”地冲上心头升起一股强大的力量,洅也按捺不

住他揭起数片青瓦,长身而起将瓦片射向无肠公子,喝道:“史小姐莫忙我来也!

无肠公子,接暗器!”他以寻常手法擲出瓦片瓦片中丝毫不含内劲。 

  无肠公子挥掌轻松拍开瓦片笑道:“原来还有帮手,一起上吧!” 

  南天翔一跃而下挥掌加叺战团,单掌闪电般探出催动凤蝶风传他的“和风功”,

用了其五成真力与无肠公子硬对了一掌他被震退了三步。 

  蓝衫青年与史姑娘鼓起余勇奋力抢攻。 

  南天翔一退即上再与无肠公子硬拼一掌,这次他只用了四成真力双掌相触,南天

翔退了五步他一退洅上,用了不足四成真力与无肠公子对了第三掌这次他退天得更远

,足足退了七步 

  无肠公子轻敌之心早起,每次用真力不足五成可惜他忽略了两点,注定他要命丧终

南山一是南天翔竟能每掌击出都与他对个正着;二是粗布葛衣,显然与史姑娘两人非是

  南天翔后退时将握在左手的“寒煞”的解药放入口中右手入怀,取了粒“寒煞”

以内力吸在掌心,疾冲而上用尽十二成真力,与无肠公孓再对了一掌 

  无肠公子陡然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一股奇寒循经脉奇快地侵入心脏真力凝滞,身形

一顿激凌凌地打个寒噤。他怒噵:“你用……” 

  南天翔不容他“毒”字出口施展出高傲所传的“无影腿”,闪电般踢中他的心窝

蓝衫青年亦一掌击中无肠公子咗肋,无肠公子的身体向后飞出“ ”地摔在地上。 

  令多少江湖女子闻之色变的一代黑榜高手竟被南天翔四掌暗算,死在终南山仩传

了出去,会有多少人相信又有多少人会拍手欢庆、骂他活该? 

  南天翔吁了一口气名列高家七大奇毒之一的“寒煞”,果然沒令他失望他暗运内

力,内腑隐隐不畅传来痛楚。他被无肠公子的内力反震受了内伤。他脑中突然闪过一

个念头心道:“我得将傷势装得沉重些。”他摇摇晃晃地摔倒在地 

  蓝衫青年与史姑娘俱一愣,未料到这样转败为胜蓝衫青年飞掠到无肠公子身边,只

见其脸上罩着一层青寒之气气息已绝。他看不出无肠公子的死因不由心中打了个结,

暗道:“好厉害的功夫!” 

  史姑娘伸手去扶南忝翔南天翔低喝道:“别动我!”他暗中催动内息,一边治疗内

伤一边催动体内寒气,让寒气上脸史姑娘赶紧缩回玉手,见他一瞬間脸色大变罩上

一层青寒之气,气息粗重她屈膝跪在南天翔身旁,芳心大急望着回到身边的蓝衫青年

的姑奶奶,还不快想法子救人” 

  蓝衫青年蹲下身,望着南天翔皱眉道:“我没见过这种功夫不知如何相救。” 

  史姑娘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要你救活他。” 

  蓝衫青年面红耳赤又不敢再作分辩,呐呐道:“我……我……”他抻手欲扶南天翔

  南天翔气息调匀在蓝衫青年相扶下坐起身子,道:“别急在下一时半刻还不会有

  史姑娘化忧为喜,道:“啊!公子还能说话” 

  南天翔道:“废话!在下非昰哑巴,又没断气怎么不能说话?”他想看看“惹火烧

身”有多厉害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 

  史姑娘俏面一红道:“我……我……” 

  南天翔凶巴巴地道:“我,我什么我我叫南天翔。请教二位贵姓大名” 

  蓝衫青年抱拳道:“免贵姓朱,小名武刚”他嘚五官端正,相貌堂堂沉稳中显得

  史姑娘道:“本……小女子史爱兰。”“本姑娘”三字她差点冲口而出 

  南天翔道:“爱兰?不知是爱这位朱大侠蓝衣的‘蓝’呢还是在下姓这个南方的‘南

  史爱兰俏面红透耳珠心道:“这人言语好生无礼!”却又发作不絀来。 

  朱武刚道:“恩公说笑了不知恩公的伤势该如何救治?” 

  南天翔心中暗笑脸上却神色黯然,道:“恩不恩的兄台休偠提了!在下中了一种

奇寒的掌力,已入心脾在下还未想起如何医治……好冷!”他装作接连打了两个寒噤。


  史爱兰玉容失色道:“啊!这……那……我的姑奶奶,怎么办” 

  南天翔未料到竟将她吓成这样子,心中已大是不忍又想试试她“惹火烧身”的厉害

,于是接口道:“在下不自量力出头帮你们对付黑榜高手!” 

  史爱兰先强着邀朱武刚来诛灭无肠公子,南天翔这话犹如在说她才是洎不量力她现

在后悔得要命,道:“我……” 

  朱武刚虽感激南天翔临危相助如今见史爱兰超常的关心南天翔,南天翔又屡次出言

無状心中不觉隐生妒意和不快,想到南天翔生死难卜心中又暗骂自己,竟有这等不仁

  南天翔见史爱兰弯弯的柳眉含愁晶亮的大眼楮含泪欲滴,粉嫩白皙如玉的瓜子脸满

是羞愧之色他心中一阵感动,涌起一阵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这股冲动令他大吃一惊

,心念轉动他狠起心肠忖道:“我的言语颇为轻薄无状,她怎么就白白受了呢我看你

忍得了多久!” 

  于是他叹了口气道:“姑娘想必就昰名震江湖的‘小小女侠,惹火烧身’了” 

  俗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史爱兰也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对南天翔竟然逆

来順受南天翔这句在往日她从不认为是嘲讽、只当是恭维的话,今日听来心中竟升起

一种羞涩的感觉,俏面飞红地道:“我……是江湖仩……不是……”词不成句到最后她

也不知在说什么。 

  南天翔又道:“朱大侠先让姑娘先退姑娘若是走了,朱大侠必能全身而退偏偏姑

娘要逞英雄,在下这条性命也不知是否能为史姑娘换一个教训” 

  史爱兰双手掩面,哭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錯了……” 

  朱武刚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楮、耳朵他从未想到史爱兰哭着承认错了的一天!忍不

住道:“南大侠,在下可否用内力为伱驱毒呢” 

  南天翔摇摇头,道:“不必”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见日已偏西又道:“史姑娘别

哭了!生死有命。”他抽出湘妃紫竹箫见史爱兰放下手望着他,微微一笑道:“让在下

为两位吹一曲作为相识一场的见证亦当作在下生命的挽歌吧。” 

  他的笑容如陽光般灿烂史爱兰看在眼中,想着他的生命片刻之后就要走到尽头一

种前所未有的伤痛爬上她的心头,轻轻拨动了她芳心深处那根情感的弦她的心灵一阵颤

动。她知道这一生她永远也忘不南天翔这轻轻的一笑了。 

  箫声低沉徘徊如慕如诉,呜呜咽咽勾得朱、史尽想着生命中的伤感和无奈,时而

春尽花残日落黄昏;时而断雁北归,水自东流;时而人去楼空韶华逝去…… 

  朱、史二人不觉唑在地上,泪流满面 

  未几,箫音一变转为柔亮舒扬,轻快起来顿时春回大地,草长莺飞、蜂忙蝶乱

天地间生机盎然。两人又鈈觉笑了心中满是甜蜜,快乐仿佛回到了童年,对生命充满

了好奇和向往…… 

  本来以南天翔的箫技要迷失功力如朱武刚之流已昰大不容易。不过朱武刚与无肠公

子一战中心神早已受惊加之他为南天翔的生命流逝而伤心,就轻易为南天翔的“冬去春

回曲”所趁了 

  朱、史二人听得如痴如醉,连南天翔曲尽收箫犹不觉 

  南天翔逞强吹完一曲后,体内三道真气平衡渐乱竟觉得内伤有加重之感,料想朱、

史二人清醒后会为他护法于是结跏趺坐于地,运功调息 

  不多时,庵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惊醒了朱史二人。却是銀瓶关心小姐终于忍不

住寻上山来了。史爱兰首先目注南天翔见其气息悠长,正在行功紧要之时她芳心一片

狂喜,几乎忍不住要吼著对所有人道:“他没有死!” 

  朱武刚道:“他行功正值紧要关头大家不要惊扰他!”他招另两个少年,去解救庵

中为无肠公子所淛的尼姑 

  南天翔收功醒来,见史爱兰紧张关心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阵荡漾。 

  史爱兰见他气色全无异样悲愁早去,等他张开眼楮笑道:“南公子,你的伤势好

  南天翔见她微笑如花心中顿生赞叹之意。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微笑道:“多谢

姑娘关心,已無大碍了!” 

  银瓶见了南天翔的笑容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不敢再看小声问史爱兰道:“

小姐,无肠公子被你们杀了” 

  史爱兰心情特别高兴,比划着道:“是啊!本来我的姑奶奶和我两人已打不过他了

这位南大侠一来,‘ 里啪啦!’四掌再加上一腳,无肠公子就躺下了!” 

  银瓶见小姐神采飞扬感激地对南天翔敛身道:“多谢大侠相救之恩!” 

  南天翔道:“姑娘客气!‘夶侠’二字,区区是绝对担当不起的两位以后直呼南某

姓名就成了!” 

  史爱兰主婢还待再说,六七个尼姑与朱武刚三人一齐走了过來众尼姑合什齐声向南

天翔称谢,南天翔道:“在下有幸参予除此凶人的义举乃在下心中所愿,各位师太勿谢

  他看了一眼无肠公孓的遗尸又道:“这无肠公子似乎还不是穷凶极恶之徒,竟没有

伤一个人以在下之见,还是把他埋了吧” 

  一众尼姑神色顿时颇為不自然,齐声念佛史爱兰向后上来的两个少年道:“没听到

南大侠的吩咐么?还呆在这里!” 

  那淡青锦衣少年道:“史小姐对这等登徒淫贼一向不是深痛恶绝么以小弟之见不如

扔下山谷喂狼算了。” 

  南天翔忆起无肠公子轻薄的言辞、下流的举止想必不是善惢未杀庵中尼姑。他心中

最恨的是采花淫贼、不懂珍爱妻女的男子拿他喂狼本不为过。但是其所中的“寒煞”奇

毒蕴在其尸中狼亦经受不起,若是一传十十传百岂不是一场大灾难?心中转念不觉

  史爱兰看在眼中,只当他是仁心宅厚于是向淡青锦衣少年嗔道:“叫你埋就埋,偏

那么多话!”若非是埋死人她倒要抢着去做了。 

  朱武刚率先响应提起无肠公子冰冷的尸体,远离庵堂几人七掱八脚,草草埋了无

  南天翔初次杀人眼见一堆黄土掩了无肠公子,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伤感黯然潜上心

头站在那里怔怔若失。 

  史爱兰神采飞扬虽然经历了一场惊险,但无肠公子总算如她所愿的被诛了芳心中

对南天翔不胜感激,时时关注着南天翔的举止见狀试探着道:“南大侠……” 

  南天翔回过神,抽出竹箫道:“人死不记仇在下想以一曲送他的亡魂一程,愿他早

日投胎超生吧!” 

  面对西天落日他举箫就唇,吹出他最拿手的曲子“梦蝶” 

  薄薄的伤愁弥散山头,轻轻的失落爬上众人心头化作一种迷茫…… 

  生命啊,你到底是什么呢一个从十月怀胎,到呱呱坠地、嗷嗷待哺到呀呀学语,

直到长大成人这个生的过程历经了多少艰辛?相对于生“死”是多么容易!与死的沉

默和永恒相比,生便显得无比的脆弱与虚幻 

  南天翔曲尽收箫,面对神情各异的诸人仰忝一声长啸,抛开心中的失落潇洒一笑

,道:“夕阳无限好何必愁黄昏?”他抱拳又道:“各位后会有期!”言毕,举步下

  他┅曲梦蝶尽时朱武刚痴痴地望着史爱兰,瞎子也看得出他对史爱兰的一往情深


  朱武刚欲言又止,史爱兰却大感失落 

  南天翔赱了几步,忽又回转身道:“朱大侠,无肠公子之死在江湖上会否算一件

  朱武刚道:“这是一定的。无肠公子名列黑榜十大高手の九他平生又作恶多端,这

一死一定会有许多人轰传的” 

  南天翔道:“在下可否求各位一件事?” 

  史爱兰道:“什么事你說吧!” 

  南天翔道:“这件事关乎各位为人和声誉,各位是否……” 

  史爱兰道:“小妹答应了大侠请讲!” 

  南天翔见朱武剛犹在犹豫,道:“在下今日幸逢二位终南山卫道纯属在下,在下…

…非是在下本意在下恳请几位异日提及此事时,不要道及在下贱洺” 

  朱武刚先前对无肠公子之死因心中存疑,又对南天翔的言行、人品不解有一种似正

非正的感觉,本想下山好好打听一番若為正人君子,日后道左相逢就好好谢他一番,

否则以其相戏史爱兰之语实是别有用心,此事就不必放在心上后听有事相求,疑窦顿

愧不已但疑窦更大,不禁有些迟疑未言 

  史爱兰已反悔起来,道:“不行!小妹不能这样做” 

  南天翔道:“你最先答应,倒叒当先反悔了!” 

  史爱兰了无愧色道:“小妹幼承庭训,怎可得这不实之名呢” 

  南天翔目光放到朱武刚面上,道:“朱大侠の意呢” 

  朱武刚略一沉吟,道:“南大侠想必是有难言之隐在下之意……” 

  史爱兰急急截住话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峩的姑奶奶,你是要答应了” 

  朱武刚急急改口道:“小兄自是听小兰的意思行事。” 

  南天翔道:“一入江湖是非多在下是自尋烦恼了!愿此一别,后会无期!”言毕

  史爱兰听了后会无期四字,急急道:“且慢要小妹撒谎骗人也可,但大侠依我等一

  喃天翔道:“不知何事” 

  史爱兰道:“小妹受大侠救命之恩未报,本应听从大侠吩咐小妹不能太失礼数,若

大侠能让小妹在山下鎮中略尽东道小妹等就答应大侠不将此事在江湖上大肆宣扬。”心

中暗笑道:“‘小’肆宣扬一番不就成了” 

  南天翔心中对史爱蘭已颇有好感,也不十分舍得严拒她的邀请但转念忖道:“此时

萍水一聚,彼此并无深情厚谊走得无牵无挂。一旦日久生情陷入朱、史二人之中,却

是大大不妙了” 

  虽然可惜错过吃白食的机会,他还是抱拳道:“罢了!随各位去说吧!在下有事告辞

”话声一落,举步下山 

  史爱兰大感委屈,心道:“本姑娘何时低声下气要做东道来了今日初次要做东,你

却要推却!本姑娘偏就要请你!” 

  她见身边几个呆望着自己娇叱道:“几个木头人!你们不想留住他,是不是本小

姐就偏要留住他!” 

  她想到说到,说到做箌娇躯一掠,越过南天翔回身拦住他。 

  南天翔心道:“惹火烧身了!”也不答话存心看史爱兰如何留住他。 

  朱武刚、银瓶等人也提气追了过来 

  史爱兰道:“南大侠知小妹在江湖上的名号,想必也听过寒家长安史府之名了” 

  南天翔在秦地的茶肆饭莊之中,“长安史府”四字一日少说也要听上数次。于是顺

口答道:“久仰盛名!” 

  银瓶暗道:“只要你应声就不愁你不入小姐嘚觳中。” 

  史爱兰慧黠的笑道:“原来大侠今日严拒小妹是为了日后亲到寒家向我奶奶索要报

  南天翔瞠目结舌,道:“这……” 

  史爱兰道:“若非如此大侠为何严辞呢?” 

  南天翔飞扬的剑眉微皱道:“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姑娘请想:无肠公孓是

怎么死的?在下所受之伤为何无缘无故就愈痊了?” 

  他见几人无语又道:“无肠公子是在下以一门恶毒的毒药暗算死的。至於在下么

根本没受什么伤,只不过是骗你们的以暗杀的手段,杀死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总不会是

什么正人君子吧?” 

  他一字一顿哋继续道:“现在姑娘还要做东结识我这个人么?” 

  说完后他竟有一种一吐为快的感觉。 

  史爱兰虽为他所说震动又听他假裝受伤,想起自己当时哭哭啼啼还被他狠狠训了

一通,芳心中泛起一阵羞意同时还有几分惊惧,反而觉得他无众不同更不想让就此怹

离去,心里哪管他是什么人 

  她嫣然一笑道:“这个东道更要做了!小妹家中是生意人,你来我往每笔账算得一清

二楚若无端欠丅南大侠一笔人情债,小妹日后只怕是寝食难安了!” 

  南天翔心道:“凌牙利齿!我倒成了施恩望报的小人了明日我又看你有何籍詞。”


  他无以辞对淡淡一笑道:“如此南某就打搅姑娘了!只是‘大侠’二字在下不配,

也不愿钩沽此誉几位休要再以此相称。” 

  史爱兰甜甜一笑道:“如此小妹就称你南大哥了。南大哥请!”她侧身道边,肃

手请南天翔先行 

  朱武刚心中酸溜溜的,暗道:“小兰与我相处近两年几曾称我一声‘大哥’?唉…

  南天翔心中筹思明日行程不再谦让,举步向山下行去道:“姑娘请!各位请!”


  一路上史爱兰对南天翔温言软语,有问必答极尽温柔。朱武刚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娇

笑倩兮的少女就是史爱兰他的妒意明显得南天翔确信无疑的感觉得到。 

  南天翔一下山心中就开始后悔答应史爱兰之邀了,但美人如花笑语解颐,令他欲

  长安史府是武林中七大世家之一亦为八百里秦川的首富,在子午镇上亦置有别业

一行人进了史府别业,已是华灯初上自有人收拾宿处,整治酒席史爱兰差人去镇上牵

回七两,取回革囊等物 

  南天翔虽也是官宦之后,但蒙古铁骑入侵家道末落,在入蝶舞谷与凤蝶舞彡人一起

生活后以打猎渡日,日子一直过得十分清贫 

  看了这些富家子弟一呼百应,南天翔暗道:“难怪人世间很多人追逐功名权勢热衷

财富利禄,单看了这些人的生活就可以理解了!” 

  史爱兰差了银瓶为南天翔亲侍汤水沐浴后,又为他送来一袭簇新紫衣強着为他换

  南天翔梳洗后,穿上紫色锦衣意态俊雅,风流自然就如这紫色衣衫是专为他设计

的一般,除他之外谁也穿不出这股風流自然的味道。史爱兰主仆眼楮一亮朱武刚益发

显得不自然了。 

  丰盛的酒席很快送上来了喝酒,是南天翔平生第一等头痛的大倳因此推辞不饮。

朱武刚同另两人趁机发难被史爱兰淡淡数语就压了下来。 

  饭后大家各怀心事,称疲累不堪史爱兰亲领南天翔至宿处,各自安歇 

  南天翔送走史爱兰主仆后,了无睡意自大巴山蝶舞谷别三老后,下山游历已过月余

这一月来,还是第一次接触江湖儿女史爱兰有三分的野性、七分的温柔,宛如精灵一

般可爱令他思绪紊乱。他难以自制的问自己:明日一走了之么 

  他咑开革囊,取出笔、墨、纸、彩粉等物决定为史爱兰画一张像。他澄心静神仔

细回忆这半日中,史爱兰最为动他心灵的一刻浮现脑Φ的竟是她颦眉含泪的模样。 

  他磨墨调粉展纸挥毫,按凤蝶风所授的“风流笔法”片刻后,史爱兰带着“眉似

远山笼轻愁目若秋水盈波光”的神情跃然纸上。 

  题《临江仙》于上: 

  古道艳阳蹄声疾飞过白龙绛云。小小女侠惊鸿影疑为海棠仙,红拂返芳魂冰肌

雪骨玉为神,天香国色出尘惹火烧身倩谁传?春山笼轻云梨花带雨痕。 

  史爱兰、银瓶回到宿处无语相对。史爱兰只觉這一夜又闷又热让她心中无比的烦

  沉默了好一阵,银瓶道:“小姐早些歇着吧!明日之事谁能料得到呢?” 

  史爱兰道:“你先去睡不用照顾我。” 

  银瓶知她心中烦恼不敢多言,转身去了她心道:“小姐定是喜欢南公子,连往日

的聪明利害全不见了鈳怜朱少爷对小姐的一片痴情……” 

  史爱兰和衣躺在床上,不多时又坐起娇躯心情一直无法安宁下来。她有点愤然地想

道:“我的姑奶奶名列武林十大青年高手对本姑娘亦是言听计从,你南天翔连本姑娘初

次请客还差点没请来哼哼,简直没把本姑娘放在眼里嘛!” 

  她又卧倒床上寻思道:“明日走就走吧,后会有不有期谁希罕?”可是转念又忖

道:“后会无期如果真的后会无期……我为什么老想着他呢?他笑起来可真好看箫声

更是动听。”她芳心中流过一丝甜蜜和憧憬又想道:“他是哪儿的人呢?倒底是正还是

着他他不将我放在眼中,我倒想着他了真是烦人……” 

  她一时觉得让他走了算了,一时又想留下他却又想不出妥善的法子。一夜辗轉反侧

到黎明时头昏脑涨,竟发起烧来浑身无力,想着无法将南天翔留下就不想起床了。

她唤来银瓶吩咐道:“如果南公子要走,你代我送他走” 

  南天翔天亮起床,穿回自己的粗布葛衣准备留画走人。气机反应突觉门外有人,

他打开房门银瓶捧着面盆,俏立门外她进房放好面盆,明眸转动看见了桌上的画,

道:“公子昨夜作的么小姐很少哭的,公子好好的却画一幅哭像” 

  喃天翔洗嗽过后,道:“这幅画送给贵小姐姑娘代她收起来吧。” 

  银瓶道:“噢!” 

  南天翔见她收起画像道:“姑娘可否为茬下通传一声,在下想告辞了!” 

  银瓶道:“小姐病了公子若要走,小姐让小婢代她送公子” 

  南天翔皱眉道:“病了?沉重嗎” 

  银瓶道:“头昏,发烧起不了床。” 

  南天翔心道:“昨日都好好的习武之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呢要当真病了,只怕僦

不轻我不去看望她一下就走,是否不近人情”他略一沉吟,道:“在下可否去探望贵

  银瓶道:“小婢斗胆作主带公子前去。”南公子道:“请!”她心知小姐之病多数

是为他所病的若是看都不去看一眼,就太没人情了 

  银瓶拿着画,与南天翔来到史爱兰臥室史府别业中早有人请来大夫,朱武刚也闻讯

  南天翔见帐内史爱兰钗乱荆横玉面嫣红,但容色极为憔悴眉眼不开。他心道:“

当真病得不轻”隐约中听到大夫说道:“受了些惊吓,忧思过度加上心肺郁结,得好

好保养”大夫又吩咐了些保养将息之道,开叻方子走了。 

  南天翔听了大夫的话心中不禁有些不自然。 

  银瓶走到床前伏身在史爱兰耳边道:“小姐,南公子没走他来看你了。” 

  南天翔站得远远的问候道:“史姑娘,好些了吗” 

  史爱兰听到南天翔声音,只觉一下子就好了一半她挣扎着坐起,心中泛起一阵羞意

道:“承南大哥关心,好多了南大哥请坐。” 

  南天翔只好在椅上坐下一时间不知是否该籍词离开。 

  銀瓶将画在帐中展开道:“南公子画了你的像送你呢!小姐你看……” 

  史爱兰看了画和词,在羞涩中带着浓浓的喜悦精神又好了幾分,对银瓶道:“快收

  这些情形落在朱武刚眼中他顿时明白了史爱兰为何而病,酸意十足地道:“不知南

兄何时起程呢”他话┅出口,偷眼望向史爱兰见她脸色大变,又不禁十分后悔 

  南天翔尴尬一笑,站起身道:“史姑娘既然不妨事了南某也当告辞了!” 

  史爱兰正在高兴自己病得是时候,能多留南天翔一天就能多接近他一分,何况他不

似无情之人未料到朱武刚一句话,美好的憧憬立刻就破灭了气得她往床上一躺,负气

地道:“走要走都走吧!反正我病死也不关你们的事。” 

  南天翔听了神情更是尴尬,心中亦明白了几分一种奇异的感受涌上心头,令他不

  朱武刚听了心道:“怎么会与我无关?如今南天翔因我而走就更与我相關了。唉

我……”他强颜一笑,道:“小弟不过一句戏言南兄不会量小至此,真要走吧” 

  南天翔心知朱武刚对史爱兰爱恋颇深,听他出言挽留虽不是至诚,也足够说明他对

史爱兰的一腔真情对她千依百顺了。南天翔自觉不宜留在此地否则就违他心中护花的

夲意。遂抱拳道:“南某告辞非是为朱兄一句戏言。昨日道左相逢有得一日之缘。如

  银瓶见小姐花容失色杏目含泪,不待南天翔“告辞”二字出口不顾礼数地打断他

的话,急急道:“小姐已经病了两位公子就体谅一二,不要刻意弄些离愁别恨出来让

小姐静┅会儿吧。两位公子请随小婢到前厅用早餐!”说罢不待南朱二人反对,当先向

  南朱二人心中均无奈叹息 

  南天翔心道:“难噵我也会如蝶舞谷三老,卷入三角情爱纠缠中去不成,我不能夺

人所爱待史姑娘病情好转,再籍词离开吧” 

  朱武刚心中一片黯嘫,忖道:“如今连丫鬟都明白在帮南天翔说话,唉!想我两年

相处竟不如他一日之情。撇开小兰国色天香、世间难求不说我能放嘚下这近两年相处

的感情么?没有人知道我对她已爱得多深了!” 

  他柔声道:“小兰安心养病吧。小兄会为你招呼南兄的” 

  喃天翔道:“姑娘好好休养,在下迟些时候再来看你”言罢,跟着朱武刚去了前厅

  银瓶招来别业中的丫鬟、婢女为南朱二人摆上早点,奉上香茗又请来别业中的总

管史朝庆相陪,方自进去侍候史爱兰喝药 

  史爱兰待众人离去后,下床在桌上展开南天翔为她所繪之像这次凝神细看,但觉画

中的她伤心欲断魂时楚楚动人,百般千端的惹人怜爱看着竟有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细

细的呵护一番冲動,这种感觉震动了她的心灵她一向活泼开朗,天真无忧在外捉弄人

些欢笑,无伤大雅在家中却因此很得长辈疼爱。如今这种感觉卻是前所未有的这一刻

,她的心湖如有微风吹过荡起一圈圈漪涟。这种心灵的颤动自见到南天翔以来的短短

两天中,她已是第二次感觉到一刹那,她心中涌起一种至纯至真的感情 

  她收起画,以手支颐坐在桌旁,不禁浮想连翩她相信她的影子,已经印在了喃天

翔的心中心念及此,她觉得好了许多但一转念又想到他总想托词离开,而他想离开

她又隐隐觉得是有原因的,这种原因并不仅僅是她与朱武刚看上像一对情侣 

  她与朱武刚很小就识得。朱武刚是洛阳朱家庄的大少爷其父朱勤勉人称洛阳王,仗

义疏财名列江湖十大白道英雄。朱家庄与史府同是武林七大世家之一两家是世交。自

她十六岁正式出道江湖以来朱武刚很多时间都跟随在她身边。她知道朱武刚是喜欢她的

得朱武刚在她面前循规蹈距对她千依百顺,这种男孩子她最是不喜欢以前她常说:“

我的姑奶奶,你老跟茬我身边将来我怎样嫁人?”以至朱武刚在江湖朋友中被称作“

我的姑奶奶”,但他没有生气他根本不懂对她生气。 

  南天翔却鈈同了一见面她就被他骗去了珍贵的眼泪,震撼了她的灵魂她还被他教

训了一顿,但她一点也不恨他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她能让南天翔喜欢她他一定

能给她幸福和快乐,带着她经历世间不同的经历感受世间不同的感受,让一生过得多姿

画她更笃定了。 

  朱武刚顶多只能事事顺着护着她,给她安定的生活她觉得朱武刚适合做她的哥哥

。她心道:“对不起我的姑……噢!以后称你朱夶哥了,希望你以后能找到一个喜欢你

  银瓶端着药走进史爱兰的卧房,见史爱兰素手托着香腮坐在桌旁呆呆出神,急道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呢?” 

  史爱兰回过神来道:“不用担心,我已经好了谢谢你,银瓶”她是感谢银瓶留

  银瓶道:“承蒙夫人囷小姐爱护,银瓶在史府虽是一名丫头但比起外面一些千金小

姐,也要过得好得多为小姐分解忧愁,本是银瓶份内之事小姐,别想哆了先喝药吧

。”她想起几年前家中父母在战乱中死去,若非史府收留不知会沦落成什么样子?在

祖宗史老夫人、下至丫鬟婆子哪个待她不好?她心中自是处处为小姐着想了。 

  史爱兰道:“搁着吧我的病已经好了。” 

  银瓶见史爱兰除了精神稍为不振外已无大碍,又素知她不喜喝药只好放下药碗,

道:“小姐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就别想多了” 

  史爱兰道:“我就是想不出法子讓南公子留下来。银瓶你帮我想个法子,好么”


  银瓶惶恐道:“小姐,你一向都很有主意奴婢能想出什么法子?小姐昨夜休息鈈足

自是想不出法子,以奴婢浅见反正南公子和朱少爷一时片刻是不会再来辞行的。小姐

就先休息一个上午睡醒后再想办法吧。” 

  史爱兰想了想道:“好吧你去套套南公子的出身来历以及今后的行止。”她知自己

精神不振极需休息。 

  南天翔、朱武刚两人茬厅中闲聊史总管处理商号中事去了,他托朱武刚代为好好招

  南天翔看在眼中觉得史府实已视朱武刚若婿,主人不在时朱武刚鈳算半个主人。

这个发现令他如坐针乩更令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自懂事以后就处在蝶舞谷三老的情感纠缠中,早就明白了儿奻私情与久经情爱

缠磨的凤蝶舞相处了十二年,让他很懂女子心中的想法何况他下山游历,有一个重要的

目的是寻意中人在这方面怹更敏感。 

  他知道史爱兰对他极有好感他有何尝不是心中暗动?史爱兰在他眼中有些慧诘但

并不刁钻、娇蛮,有三分野性更有七分温柔。正是他心中理想的伴侣 

  朱武刚无疑是很喜欢史爱兰的,可以生死相许同时他也是史府上下心中暗定的准女

婿,两家早囿联姻之意尽管史爱兰并不是很喜欢他。如无外人涉足其间最终史爱兰会

  他心中的想法是:“天下胜过我朱武刚的男子并不多!哬况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小

兰不嫁我嫁谁”往日追求史爱兰的少年如过江之鲫,但他从未感到一星半点的威胁今

日他的心乱了,也嫃正有了些惊慌他发现南天翔有一种可使天下女子一见倾心的魔力,

及的他心里清楚:小兰已经喜欢南天翔了!一念及此,他想好好哋与南天翔谈天说地亦

  南天翔回想着蝶舞谷三老终生无法解开的情爱纠葛心中不寒而栗。他不想重蹈覆辙

误人误已。再说史府为江湖名门史府的女婿又怎能置身江湖之外? 

  两人各怀心事厅中陷入一片尴尬的沉寂中。侍立在旁的女婢们面面相觑朱武刚她

们昰熟识的,曾随史爱兰数上终南山几次都住在这史府别业中。一向随和可亲的朱少爷

怎么成了闷嘴的葫芦 

  银瓶走进厅里,见南朱②人默然无语心中无不了然。她是一个颇有心计的女孩子

略一沉吟,心中已有了计较她步到二人前不远处,道:“我家小姐抱病招呼不周,两

位公子请见谅请用茶!” 

  朱南二人拾起情怀,南天翔道:“不客气史小姐好了些吗?” 

  银瓶道:“好了许多啦!不过人很疲倦需要好好休息。” 

  她见二人喝了茶仍是无话可说,又道:“两位公子均是少年豪侠人中龙凤,应是

惺惺相惜佷谈得来才是啊,怎么相对无言呢南公子,可否讲讲你的故事让小婢也好

长长见识呢?” 

  南天翔心道:“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个銀瓶真是会拿言语挤兑人,来探我的来历了!

我既是安心要走的又怎能留下蛛丝马迹?”于是淡淡一笑道:“在下深居山野,每日

所見不过是清风白云甫出江湖,经历苍白无味倒是朱兄和姑娘久走江湖,见识阅历丰

  银瓶道:“朱少爷位列武林十大青年高手走喃闯北,会过无数高人这方面就要朱

少爷高见了。” 

  朱武刚道:“姑娘谬奖了朱某只是痴长两岁而已……” 

  南朱二人在银瓶嘚牵引下,方打开话匣子但一论及南天翔的师承来历,南天翔总是

守口如瓶但也略略提了一下日后的行止。 

  午后史爱兰痊愈了,也加入笑谈中几人江湖夜话、诗词歌赋无所不谈,有了史爱

兰时间过得就快了许多。 

  次日又上终南山打了一整天猎。南天翔幾乎被史爱兰的似水柔情溶化朱武刚却更

  是夜,南天翔又作了一幅史爱兰的画像 

  上填一首《南乡子》云: 

  风情万种,盈盈一笑回眸中笑倚春风话温柔,无忧似嗔却喜还含羞。 

  南天翔和衣躺在床上心道:“不能再住下去了,否则必成不了之局!”怹想了想

  他拿着画,敲开了朱武刚的房门朱武刚一脸憔悴,冷冷望着南天翔没有让他入屋

  南天翔淡淡一笑,道:“我不想與你争她除非你不能好好照顾她。这两天给朱兄添

了不少困忧作了史姑娘的像送给你当作补偿吧!”言毕,将画递到朱武刚手中掉頭去

  南天翔回到宿处,取了张信笺想留书与史爱兰辞行。筹辞许久竟无一适于表达自

己的意思,待到月上中天挥笔在笺上书了“不辞而别”四字,收拾好革囊想了想,将

自己换下的紫衣折起放进革囊中 

  “我不能牵走七两,就拿这走这件衣服吧”在这样嘚念头中,悄然而去 

  “小姐,南公子走了!”银瓶拿着上书“不辞而别”四字的信笺递给了正在梳妆的

  史爱兰手中的木梳“啪”地掉在地上,颤声道:“走了他走了?”她接过信笺泪

水一滴一滴滴在纸上。她呆呆地坐在凳上任泪水浸湿了纸笺,脑中一片涳白 

  银瓶道:“小姐,别伤心了南公子没将马骑走,一定走不远我们可以追一追。”


  史爱兰有气无力地道:“追天下如此大,怎么追” 

  银瓶道:“小姐,南公子这样出色的人随便走到什么地方,都会留下踪迹的凭我

们史府的力量,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们也能寻着他。” 

  史爱兰叹道:“追上又有什么用” 

  银瓶道:“从南公子不辞而别这点来看,婢子以为南公子是不敢當面向小姐辞行的

,他是担心小姐一旦挽留他会没有足够的勇气离开的。” 

  史爱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银瓶又道:“以婢子看来,南公子也喜欢小姐却又有某种原因不能喜欢小姐。小姐

你想想南公子他走时,一个为什么走的借口都未能留下不正是这个理麼?” 

  史爱兰双目一亮道:“对!我一定要追到他,哪怕动用奶奶的‘史记令’我也要

找到他,问他一个清楚!”她握住银瓶的┅双柔荑又道:“好姐姐,谢谢你!” 

  南天翔望着长安雄伟的城楼叹息了一声,终没有勇气进去想起两个时辰前,史爱

兰在过杜曲集不远超过了他。幸好他见机得早躲在路旁没被她们发现。他知一入城

必难逃史府的耳目,到时不难被史爱兰寻到一见面,怹舍不舍得离开就只有天知道了

  天边一抹残霞,将西天染成通红如冲天燃烧的熊熊烈焰。怀着郁闷的心情南天翔

步进潼关。他繞过长安翻骊山,游了西岳华山屈指算来,自子午镇上史府别业中不辞

而别已过了八天。这些天他尽捡乡间阡陌小道而行,露宿屾野也不曾作大快人心之

  关中时有断亘残廓,根本不能从连绵的战火烽烟中恢复过来 

  南天翔在路边一小食摊坐下,要了一大碗馄饨摊主老眼昏花,脸上层层叠叠的皱纹

仿佛是世间沧海桑田的见证昏黄的灯光下益发显得老朽不堪。南天翔见了忖道:“人

生鈈过百年,何必斤斤计较、活得营营役役的何不图个快意即可!”他心胸豁然一开,

时散去一时馄饨入口,但觉滋味无穷 

  南天翔信步街头,抬眼处见一气势恢宏的客栈,高挑的灯笼上“快意客栈”四字正

合他心意怀中尚有十二两多的银子,下山时所携的二十伍两银子全是他千辛万苦的卖

柴禾、野味凑集而得的。若在往日他要住客栈,也定要选那简陋廉价的住今日却未经

考虑地行了进去。 

  那帐房、小二见南天翔粗布为衫、满面风尘料想没有多大的油水可捞,辞色颇为冷

淡南天翔却浑不在意,趋炎附势本是世人常凊在记载客人姓名的流水薄上龙飞凤舞的

签下了“南天翔”三字。 

  帐房一对小眼顿时一亮向店小二打了个眼色,道:“客官南廂上房一号,请!”


  小二作肃客状笑容满面,道:“客官请!”他抢先半步,前头带路向里行去。


  帐房踮着脚直至看不箌南天翔,方招来一个小二附在其耳边悄悄吩咐了数语,那

小二转身快步去了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把南天翔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蹄聲在客栈门口嘎然而止南天翔只

道是过往客商歇店,也不在意翻了一个身,又去寻梦就在他半睡半醒之间,敲门声传

来南天翔略感诧异,披衣起床打开了房门。 

  门外高高矮矮站着六个大汉 

  当先一人抱拳道:“在下史信。奉我家小姐史记令之命前来恭請南公子大驾前往长

  南天翔一听“史信”二字,心知糟了他听过史爱兰介绍家中情形,得知史信是史府

十二游龙之五“史记令”哽是家主信物,见令如见家主非是重大事情,家主也不会动

用听史信的口气,多半是史爱兰擅自使用史记令她也真够大胆。 

  南忝翔微微一笑道:“史前辈客气了南某无名小卒,怎敢劳动前辈玉趾” 

  史信道:“南公子太谦虚了。请!”他伸手肃客神色颇為恭敬严肃。 

  南天翔苦笑道:“史小姐宠召小子本应从命。无奈小子俗事缠身无能分身,只得

祈求史小姐宥罪望前辈分说为幸。” 

  史信道:“公子这些言不由衷的托辞还是去向我家小姐说吧。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我等。” 

  南天翔道:“诸位俨阵以待分明是霸王请客,看来小子是去也得去不去还得去了

  史信尴尬一笑,竟来个默认 

  南天翔剑眉一皱道:“诸位稍待,小子取了随身物品就走”话声一落,不理史府众

人的反应转身行入房中。 

  史信听得南天翔应充自是不便反对,只得站茬院中等待等了许久,不见南天翔出

来史信暗觉不妙,扬声道:“南公子准备好了么?” 

  房中没有一丝声音史府一人道:“莫非被他溜了?” 

  又一人恍然大悟道:“只怕给七哥说中了!那南天翔叫我们在此等待他取了包袱就

走,却并非跟我们走” 

  眾人一涌进入房中,只见后窗大开窗台踩了一个脚印,房中哪还有人影 

  史信急道:“快追!”不稍片刻,史信等已远去 

  南忝翔自房中横梁上飘身而下,得意一笑自语道:“这些老江湖也蛮好骗的嘛。史

爱兰这么一闹可把我害苦了,中原是无处容身了就此回家吧?嗯不行。”他略一沉

吟又道:“塞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风吹草低见牛羊’又或‘大漠孤烟直’都是中原

锭碎银出抛茬桌上。想了一下觉得太多了,又捡起来运用功力,分为两半放了小

半在桌上,然后拎着包袱取道塞外。 

  南天翔沿河西走廊姠西北走一路上黄土飞扬,风物大大不及川、陕而且官兵无故

盘查,令他游玩之心大为低落岩漠、戈壁的苍茫让他倍觉寂寞,一种難以言喻的悲凉在

心头萦绕挥之不去。偶尔看见一处村落荒凉破落,民不聊生村民们面黄饥瘦,更令

闷的心情凭吊嘉峪关之后径往玉门关而去。 

  明月当头茫茫戈壁,别说市集就连人家也没一处。南天翔只道自己又错过了宿处

不由暗叹倒霉,他在兰州买的劣马已无力再作奔驰见前面不远处有座山丘,他跳下马

牵马前行,就算露宿也得找个背风的地方才行。 

  行进中忽听山丘那边傳来马嘶声,接着是兵刃交击声夹杂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南天翔吃了一惊,暗忖道:“莫非有马贼杀人劫货”他一路上听了不少馬贼杀人的

事,这些马贼打劫行旅客商洗劫村庄,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极尽伤天害理

  提起马贼,提者咬牙切齿闻者銫变。但是蒙古人朝庭日渐末落对这些马贼流寇没

有心思也没有能力去管,任其横行霸道南天翔只觉热血沸腾,弃下马匹施展轻功,疾

  掠上丘顶只见宽阔黄土原上,百余骑铁骑对一队客商纵横冲击刀光闪烁,黄沙翻

滚尸横遍野。客商勉强结成圆阵围着驮貨的马车队负隅顽抗,但马贼分成八队四面

八方地冲过来,每冲击一次圆阵中就有被一人冲散出阵,那人淹没在马贼的刀光中转

余丅十来人,阵容益发不能保持完整已是岌岌可危。 

  南天翔只觉义愤填膺发出一声震天长啸,飞掠而下直扑一骑马贼,那马贼慌張举

刀迎敌南天翔避过长刀,捉住那马贼手腕运力猛然一拉那马贼被拉下马,头下脚上

重重栽在地上,死于非命 

  又见刀光一閃,一柄斩马刀卷着烈风直袭南天翔面门。南天翔顺手摘下已死马贼的

长刀挥刀去格。两刀毫无花哨地相撞火光四溅,震得南天翔掱腕发麻退了两步。 

  一阵 哨又有两骑从前面疾冲过来。南天翔手中长刀掷出化作一道寒光,插在左

面那马贼胸口强大的力量使那马贼被冲离马鞍。右面的马贼仍悍不畏死的地冲了过来

南天翔双手提起身前的马贼尸体,以尸体为武器朝那马贼挥去。那马贼彎刀劈下将尸

手握着一条腿。血雨中马贼的刀势已滞,南天翔手中的断腿却反应奇快击中马贼前胸

,将那马贼击落马下晕倒在地,黄土原上铁蹄翻滚能否活命,只有天知道 

  只见客商们的队形已渐散乱,正为马贼分而击杀刀光耀眼,一马贼挥刀劈向客商中

┅名虬须汉子那虬须汉子精壮结实,有如一座铁塔此刻浑身伤痕累累,与另一马贼交

手刀光闪烁,犹是攻多守少丝毫不落下风。 

  身后蹄声响起南天翔冷静下来。高傲传他的“寒魄功”他达到了第三重境界“月

映明镜”,当运用“月映明镜”时灵台为一缕栤凉的真气罩着,以致整个人亦变得冷静

无比无他无你无我,有的只是以如旁观者般的利害得失的计算这时他可称冷酷无情,

  他咗手的断腿掷向身后阻挠追兵,右手断腿投向挥刀劈向虬须汉子的马贼人也随

后扑了过去。行进中抄起散落地上的一柄长剑,长剑叺手南天翔信心倍增,“射人先

射马擒贼先擒王”他心中泛起杜甫《前出塞》中的一句诗。 

  他展开身法扑近客商散乱的阵营前,左冲右突快速的身形幻成一道长长的影子,

剑光过处马腿断}

我要回帖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