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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我这样的菲律宾行程是否合理呢?
已经买了机票,4月29日cebu&pacific的航班从hongkong飞cebu,5月7日下午从manila飞回厦门。打算在菲律宾以比较纯粹的背包客的感觉旅行,所以主要想选用jeepney,长途大巴或者渡船作为交通工具,能不包车尽量不包车。想请教一下各位大侠我下面这样的行程安排是否合理,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呢?顺便,有这段时间也在菲律宾的朋友吗?&可以考虑一起同行呢。 SceneMemoDateItem09/30,Mon深圳罗湖-香港机场 罗湖-上水&20多HKD,上水A43到机场28HKD[也可中环站转机场快线100HKD,或者A11(炮台山站/皇后像广场,40HKD,间隔20min),A21(红勘站、弥敦道,33HKD)]09/31,TeuHong&Hong&-&Cebu(0-3) 机票已购 Cebu机场到码头(Pier) 出机场后到对面路上打车,一般价格在150-200Peso到Pier Cebu码头–&Tagbilaren ocean&jet,&6/9/13;&Supercat,&8/12,也有慢船约3h Tagbilaren&Pier-Alona&beachAlona海滩乘三轮车到车站后转转jeepney,若直接打的则为200P到alona Alona-Tagbilaren城区 坐jeepney,最好住ICM或者downtown,若时间来不及则住alona10/01,WedTagbilaren&ICM-Carmen 7点开始在ISLAND&CITY&MALL(ICM)的Dao车站有车,城区到ICM约20P Carmen-Chocolate&Hill巧克力山坐私人摩托上下山各10P,也可走路上观景台,约10min Carmen-LobocLoboc教堂唱诗Loboc往南是Loay桥,游Loboc&river的起点,每天中午11:00开始游河,280P含午餐。 Loboc-Sikatuna眼镜猴中心的眼睛猴  Loboc(or&Sikatuna)-BaclayonBaclayon&Stone&ChurchBlood&Compact&Site也可考虑薄荷岛一日游~7个景点,含:&Badayon&Church、罗博河游船(自助餐+饮料);游船游到中途,上岸参观著名的眼镜猴;Hanging&Bridge;巧克力山(Chocolate&Hills)等,包车1800P/车   备选:Hinagdanan&Cave&in&Bingag;Baclayon的观看海豚和鲨鱼,250/p Baclayon-Tagbilaren-Alona 考虑当晚和次日上午都呆在Alona疯10/02,ThuAlona-Tagbilaren&Pier   Tagbilaren&Pier-Cebu&Pier Supercat&or&ocean&jet Cebu&Pier-Cebu&uptown麦哲伦十字架,圣婴教堂、市政厅Jeepney Cebu&uptown-Cebu&Pier&4 Jeepney Cebu-Masbate sulpiciolines的,在Pier&4,每周四6pm-7am,此外Trans&Asia周一、三、五晚上有船到Masbate10/03,FriMasbate-Pilar,Sorsogon 开船时间5:00,8:00,12:00,14:30 Pilar-Legaspi 有Jeepney,但是班次待查10/04,SatLegasipi-Mt&Mayon山脚下马荣火山具体Jeepney路线待定,不过应该很容易。备选legasipi大学+休整 Legaspi-Pasay,Manila 约11h,晚上发车。此外可备选cebu&pacific的飞机,现在订票大概1400peso&(每天早上7:10,8:00到Manila)10/05,SunManila市内游览市中市,博物馆,黎刹公园,马尼拉大道落日等  Manila-Banaue 晚上7:00左右的班车,大概8-10h到Banaue10/06,MonBanaue-Batad少数民族梯田,世界遗产Jeepney。包车大概要价500P。12km山路+2h×2步行。 Banaue-Manila 如果时间来不及则备选维甘古城或塔尔火山 Manila-Manila&airport   Manila-Xiamen 机票已购,此外机场税1500p
我是9号12去马尼拉的飞机,然后早上6点多从马尼拉到CEBU。后面的行程还没具体定,不过和你这个应该差不多,有兴趣可以互相讨论一下。我qq
马尼拉的Jeepney我没敢做,看着害怕~~~
其实人多包jeepney是好事情
Jeepney还不错啊,便宜,没想象中那么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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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背景墙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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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浴室开
明天,61儿童节 双子座
5月22日~6月21日
主宰行星:水星
属性:风相星座
春天出生的生辰星位或太阳在双子座的人的特点:
来无影、去无踪、心神不定、脚步不停,这便是金牛座之后是轻率多...&
浴室仿古砖好吗
引用 “原帖由 despairdl 于
18 发表 我们3月19-26去日本玩因为是买的美联航特价票,所以是北京往返东京计划:19号-22号,大阪,京都23号,箱根24-26东京请问...&
混搭地毯胶
我是第一次自由行,而且去美国玩;我现在还不知道住宿、租车怎么办?但基本准备7月或8月去;帮我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是上海的,我想当面请教是否可行?
个人认为这样不合理.而且太累. 人累了风景再好也没心情看. 建议每一类型的风景只去一处, 但时间要充分. 多加点享受的元素, 更浪漫些吧....&《名门喜事》-9
& 将到醉仙楼时,白文萝又挑开车帘子一看,只见那满楼灯火通明之色,远远
就可见,喧哗热闹之声,遥遥便可闻。车停下后,上官锦先下了车,然后转身朝
她伸出手。楼前的大红灯笼,琉璃花盏映照出他大氅下高出来的锦袍袖口,玄色
缎子,金线刺绣,黑貂风毛。他背光而立,后面满楼的灯火,远处不时绽放的烟
花,使得他的脸色一时忽明忽暗的。
楼内早有伙计抢着迎了出来,陪着候在一旁,等着白文萝将手放在上官锦手
中,下了车,站稳后,那伙计才陪笑着道:“爷快上去吧,房间已备好了,还以
为不来了呢,刚刚有好几位贵人都说要包下那间房呢,幸好爷提前订下了。”
上官锦点了点头,就拉着白文萝,随那名伙计绕过醉仙楼的主楼,往后面走
原这醉仙楼后面还有一座朱漆红栏的小楼,只见那楼上每一层的檐前,皆悬
着两盏琉璃花灯,照得那飞檐碧瓦流光溢彩,如似琼楼玉宇一般。前后两楼之间
相距较远,隔着假山,水池,且后面地势稍高,因而这座小楼顶楼的视野算是这
附近所有酒楼中最好的了。
那伙计将他们引上顶楼,殷勤地为他们挑起帘子,待他们都进去后,方才退
白文萝一进里头,顿时感觉里面温暖如春,且满室都飘着淡淡的寒香。
才刚一坐下,那外面就有人送进热毛巾,干果茶点等。每一位进来的皆是默
默服侍完,就无声地退了出去,连走路的脚步声都是刻意放得很轻。
屋内一时静得只剩下外头偶尔传来很远的焰火声,还有不时从别处传来的喧
闹声。桌边的炭火烧得很旺,这房间内不止这摆着一个炭盆,角落处还放着两个
。皆是烧得红彤彤的,还发出几声噼噼啪啪的微响,难怪这屋会暖和成这样。
但似乎是太暖和了,因此觉得这屋里有些闷热,白文萝瞧了瞧,便起身走到
那窗户旁,将窗户推开一些,风忽的就灌了进来,新鲜的空气顿时使人精神一振
。白文萝回头瞧了上官锦一眼,见他只是往这边看过来,面上含着淡淡的浅笑,
她便将窗户整个推开了。
原来这屋内的寒香,是从外面飘进来的。
只见那窗户下面,是一片梅园,疏影横斜,花瓣分明,幽香阵阵,她轻轻吸
了口气,叹道:“原来这后面还有这样的景色!”
正巧这会,对面的夜空中嘭地一下,忽的就在那浓黑的夜幕中绽放出璀璨的
火树银花来!窸窸窣窣的微响,无数条银色的弧光散落天际,远处的街道,房屋
,点起的万家灯火,上下相映,天上人间,繁华如斯。
上官锦起身走到她身边,有些懒洋洋地倚靠在那窗户旁,似看着窗外,又似
“我明天可能没时间陪你。”他静默了一会,就开口道。
‘嗯?”白文萝从外面收回目光,看向他。
“我确实拿不出一年的时间来给你准备礼物,而且明天还有事要出去,只能
在今晚陪你过子时。”他又道了一句,说着就看向窗外,接着道:“若是喜欢这
里,那我就把这间房长年包下,你想什么时候过来都行。”
“用不着这样。”白文萝笑了笑,就摇了摇头道:“原是为这,我还当是什
么呢,不过是又长了一岁罢了,哪值得这么看重的。”而且严格说来,这也不全
算是她的生日,只是这个身体的生日罢了。
上官锦没接她的话,只是陪她站着,看着窗外满园的梅花,花下积着的皑皑
白雪,夜空中不时燃放的焰火,远处的繁华市井。他伸手将她拉至怀中,轻轻环
抱住,天地如此寂静,似乎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只是没过一会,那外头就又听到的脚步声,原来是伙计上菜来了。白文萝推
开上官锦,并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道:“这刚刚才在府里吃过宴席呢,怎么还叫吃
没待上官锦回答,那门已经被推开了,然走进来的却只有一位伙计,那伙计
手里只端着一个托盘,那托盘上只摆着一碗长寿面。那伙计将面摆在桌上后,就
又悄悄退了出去。
“过来吃两口,是我为你庆生准备的。”上官锦说着就将她拉到桌边坐下。
“真是,这会能吃得下多少。”白文萝虽是这么说,但那桌上的筷子已经拿
起来了,她先是闻了闻,然后才夹起那长长的面条,小心吹了吹,就送进嘴里。
劲道的面条,浓郁的汤汁,不知不觉就多吃了几口,直到觉得腹中微胀,才
放下筷子,然后看着还剩大半碗的面条,就有些歉意地看着上官锦笑了笑。
上官锦将她手中的筷子拿了过去,又将她剩下的那大半碗面条移到自己面前
,然后就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没一会,那剩下的面条就被他吃光了,白文萝看
着那个空碗,似想起什么一般,面上的表情有些怔然。上官锦将旁边的茶水拿过
来,两人都漱了口后,他才轻笑着道:“这可是有着四十年手艺的老师傅做出来
的面条,我今晚算是沾了你的光。”
“这么大费周章的,就为吃这么一碗面。”白文萝摇了摇头,却是笑了一下
,然后便站起身,这大晚上的,吃饱了,坐着不好消化。
上官锦笑了笑,拉羞她重新走到那窗户旁,看着外头的梅花灯火,问道:“
跟我说说你以前。”
“以前?”白文萝心中微愣,就看了他一眼。
“你住在西福街那会,生日的时候都是怎么过的?”官锦补充了一句。
“哦,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娘在那一天会特意为我做一碗长寿面,还有那天
的菜会比平日丰盛点,然后一家人围在一块吃,就这样。”白文萝简单说了几句
,心中却慢慢回忆起以前的时光。记得每次,芸三娘给她做的那一大碗长寿面,
她都吃不完。可每次她说先分成三份,大家一块吃,芸三娘却是执意要她先吃,
实在吃不完了,芸三娘才给帮忙着打扫干净。
“很好。”他在背后抱着她,轻轻说道。
她怔了一下,随之便笑着点了点头,蕴声道:“嗯,是很好。”
有人记着自己的生日,有人特意为自己做一碗面,有人心疼,有人挂念,确
实很好一一
“对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白文萝靠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忽然想起
,便问道。
“想给我准备礼物吗?”他在后面沉默了半响,然后就笑着问道。
“问一下,你也可以说说,我若能拿得出来的便行。”
“你若能拿得出来的便行?”他笑,想了一会,便道:“那就给我生个孩子
吧。”他说着,就将手放到她腹中。
白文萝愣了一会,然后才道:“这又不是说有就能有的,而且也不是一下子
就能蹦得出来的!”
“呵呵。。。。。。也是。。。。。。”他轻笑,良久才道:“七月初六。
”他的出生之日,正好赶上七月流火的的时节,他的话刚落,白文萝忽然就感觉
到后面的男人,隐隐散发出几分阴冷的气息,她顿了顿,问道:“怎么了?”
“没事。。。。。。”他似叹了口气,这时外头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呼呼地
就从这开着的窗户往这屋内刮进来。幸好那屋内的烛火有灯罩罩着,而且摆放的
位置也不是对着窗户,因此只是被这一阵风吹得猛烈的晃动了几下,将灭未灭的
时候,那风就停了,那火光又慢慢抬头挺胸地立了起来。
只是正对着窗户的小柜上面摆着的一个三桅帆船摆件,却被这一阵风给刮倒
了,一下子就从那小柜上掉了下来,发出一声轻响。
微微晃动的烛光,照着那个掉在地板上,做工异常精致的帆船,非常惹眼。
白文萝走过去,拾起来一看,也不知这是用什么木头做的,拿在手里,比想象中
的要轻,难怪生风一吹就倒了。不过这做工实在是精细,就连那船上的水手都做
了几个摆在上头,瞧着真是活灵活现的。
白文萝看了几眼,就要摆放回去,只是当她将那帆船转过来时,忽然发现那
船身上竟刻着一行字,一行英文字体!
“那是一帆风顺的意思,是西洋字。”上官锦走了过来,在她旁边瞧了一眼
第三卷 京州风云 第二十章 心思明暗
“你认得,西洋字?”白文萝征了征,又看了一眼那上面的英文,只觉得那
语法跟她以前学到的不太一样,跟德语有点类似,是古代英文吗?
“呵,只认得一些简单的,这个东西应该是从古雅那边传过来的,只有那边
才会吸收各个地方的东西,包括文字。”上官锦接过她手中的帆船,翻过来,指
着船底下一行文字道:“这还有,这才是古雅的文字,也是一帆风顺的意思。他
们相信,在船底下刻上这样的文字后,在大海上行船,就不会遇到大的风浪。”
白文萝看着船底下那一行完全陌生的文字,然后从上官锦手中接回那个帆船
,拿在手中摆了摆,瞧着那上头活灵活现的几个水手,她似乎能看得到那一幅美
丽的画面。大海,蓝天,白云地,爽朗的水手,耀眼的阳光,自由的空气,当然
,也有忽如其来的风暴,隐于海面的暗礁。
&& “喜欢这个?”上官锦看了她一眼,问道。
白文萝摇了摇头,便放了回去地,然后转过头,看着他问了一句:“你怎么
会懂这些外族文字的?”
“要了解一个地方,首要的就是学会他们的文字,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上官锦笑了笑,随意说了一句,想了想,又接着道:“不过眼下大景会这些
外族文字的人实在是少,不仅是商队,官方也需要这样的人。”
白文萝心中一动,看着那个帆船,屋内跳跃的烛火映在她乌沉沉的眼中,使
得她的一双明眸发亮。然这时上官锦却转过头,看了旁边的漏壶一眼,待他再看
向白文萝的时候,白文萝面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自然。
“子时已过,回去吧,以后有时间了再带你来这里,想待多久都行。”他略
有些歉意地说道。
白文萝没说什么,只是从那帆船中收回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
十六那日,白文萝一早起来,上官锦果然已经出去了。知道今儿是她的生日
,孟氏本来是想要为她摆一次小宴的,却被白文萝给阻止了。眼下才刚刚忙过元
宵的节庆,大家正是累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歇一会,又要为她忙进忙出的。少不
得会有人心里有怨言,不过这都无大碍,怕的是王妃心里会以为她爱出风头就不
好了,再说这又不是六十大寿,哪里值得摆酒庆贺的。
孟氏听她这么一说,又想眼下上官锦也没空陪着,也就随了她的意。于是便
在中午的时候让人送了四盘羹菜、一坛酒、一盘寿桃、一盘寿面、一套织金重绢
衣服,算是她为庆生。没一会,康王妃那边也着人送来了四个螺甸大果盒,两匹
大红官缎,两套遍地锦罗缎衣服。段姨娘那边也送来了两盘蜜食、两盘细果。余
下的,她这屋内的丫鬟们知道今儿是二奶奶的生日,因此也都跟着表示了一番,
也有送一个荷包的,也有送两双袜子的,也有送几方手绢的等不一一细数。
耀红和绿苏那边,自是没有落下,也都让身边的小丫鬟给送来了她们自己亲
自绣的荷包。白文萝收下后,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她们这次竟没有亲自过来,难
道是因为眼下上官锦不在吗?因此便问了那两小丫鬟一句,那两小丫鬟皆是回道
,耀红姑娘和绿苏姑娘都说了,知道二奶奶今儿必定是忙的,就不过来叨扰了,
等哪日有空的时候再前来叙话。
那两小丫鬟出去后,白文萝瞧着这收的一堆礼物,心中微叹,少不得要去到
各处去行礼道谢的。至于给各个丫鬟土封赏的事,便交给了木香准备,待她回来
时再一一发放就行。因此这一通忙下来,她连中午饭也没好好吃,就已经是下午
了,又处理了采蓝回她的几个杂事后,才终于得了闲,坐下歇了一会,顿时就觉
得困倦难挡。
昨儿回来得晚,那一夜根本没睡多少时候,于是便宽衣上了床躺下。只是才
没闭眼多久,就听到外头响起沉香和金萱的声音,也不知两人在争执着什么,一
时说一句的,虽是压着声音,却还是让她听进了几句。
她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外面的声音却小了下去,她便睁开眼,问了一句:“
谁在外头?”
外面顿时响起衣料磨擦的声音,好一会手见沉香走了进来,一手还拽着金萱
,走到白文萝跟前说道:“二奶奶,是我们。”
白文萝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她俩一眼,只见沉香面色如常,进来后就放开
金萱了。而金萱脸上却有些闪躲的神情,进来后也不敢看她。
“怎么了?”白文萝说着就看了沉香一眼。
“二奶奶,是金萱有话要回二奶奶。”沉香说着就瞥了金萱一眼,金萱顿时
抬起头,有些怨恨地看了沉香一眼,然后才有些怯怯地看向白文萝道:“二奶奶
,是沉香姐姐她误会了,我,我其实没什么事要回二奶奶。”
“你还想瞒着,是要我给你说出来才甘心!”沉香立马瞪圆了眼睛,只是说
话的声音却一直是刻意压低着,没敢大声。
白文萝一瞧这样,说道:“眼下还谁在外头?”
沉香回道:“就木香守在外面,另外几个小丫头我让她们去洗衣裳了,柳黄
在自己屋里做活呢,采蓝姐姐刚刚出去了。”
“嗯,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白文萝点了点头,也不看金萱,就直接问
“回二奶奶,我昨儿看到金萱这丫头和柳黄在一块鬼鬼崇崇的,也不知说了
什么,就听到她们提到了二奶奶,还说什么茶水啊,什么东西很有效啊什么的,
随后便见她去了柳黄的屋。我当时也听得不太清楚,指不定是两人在嘀咕着什么
龌龊事!谁不知道是柳黄专管着二奶奶这屋里的茶水,你还特意去问什么!”沉
香说着就又转过头瞪了金萱一眼,骂道:“别以为你怀的那点小心思没人知道,
老太太当日让你跟在姑娘身边,可不是叫你吃里扒外来的!”
白文萝听沉香说完话后,面上交无怒容,只是目光转向金萱,静静地看着她
,也不开口。金萱赶忙就跪下说道:“二奶奶,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沉香姐
姐了,竟要这说冤枉我!我昨儿确实是跟柳黄说了会话,不过是路是遇到,随
意聊了两句罢了。当时因见柳黄手里捧着茶水,我便随口问了她可是从二奶奶房
里出来的,这次又是泡的什么茶。然后聊着聊着,我瞧着柳黄手上的皮肤很好,
一想她平日里也是做活的人,于是便想向她讨教个保养的法子,柳黄便说她自己
配了一种专门抹手用的花露膏,可以送我一些让我试试。二奶奶知道,我的手上
留了块疤,平日里自己看着总别扭,想将它去了。不过是这些事罢了,哪可能是
有什么别的想法,沉香姐姐话听得 不清不楚的,就想得多了!二奶奶若是不信,
叫柳黄姐姐过来一问便知。”
“你身上可带了柳黄给你的花露膏?”白文萝听完便问了一句。
“没,没有,二奶奶要瞧,我这就去拿过来。”金萱摇了摇头,说着就要站
“你现在手上抹着吗?”白文萝又问了一句。
“啊,嗯,刚刚就抹了一些。”金萱微愣,然后就点了点头,一时间被白文
萝这样的态度弄得有些迷糊了。
“起来吧,你过来我看看你的手。”白文萝说着就朝她示意一下。
金萱迟疑地看了看白文萝,又瞧了沉香一眼,只见对方眼里尽是鄙夷的神色
。她心里一气,却也不敢表示出来,只暗骂了一句破鞋,然后就站了起来,小心
走到白文萝跟前。
白文萝拉起她的手,看了看,鼻间就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暗香,不同与她之前
用的那些护肤品的味道。白文萝想了想,便说道:“你这手上的疤想要全都去了
,想必不太可能,不过能用上好药的话,还是能淡化个七七八八的。柳黄给你拿
花露膏的时候,可是说了那是去疤用的?”
“没,没有,只说是保养皮肤用的。”
“沉香,你将我那瓶粉彩小瓷瓶拿出来。”白文萝点了点头,然后就将放开
金萱的手,对沉香说道。沉香看了白文萝一眼,又瞅了瞅金萱,应了声,便走到
一旁,打开柜子,将白文萝说的瓶子拿了出来。
“是我疏忽了,你这疤也算是因我才留下的,这个才是真正去疤的良药,你
每日睡前抹一点在手上,也可以在抹完后用棉布将手包住,捂一夜,明儿起来再
将棉布去了。如此这般用上一个月,这疤痕起码能去个五分。”白文萝说着就将
那瓶药膏放在她手里。
“二,二奶奶,这,我怎么能拿你的东西!”金萱手里握着那个瓶子,一时
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说道
“拿着吧,柳黄给你的那个就别用了,一来那并不是真正去疤用的,二来你
也是跟在我身边伺候的人,而我对香味有些挑剔,不喜欢闻到不熟悉的味道。至
于柳黄那边,你也别跟她说这事,到底她也是一片好心,你可明白?”白文萝说
着就直直地看着她。
瞧着白文萝那样的目光,金萱心中一凛,顿时就应下声,再不敢说什么了。
第三卷 京州风云 第二十一章 警告
“二奶奶,我不是没事生事,昨日我真是见到金萱跟柳黄两人,一脸鬼鬼祟
祟的模样,一瞅就是要算计什么的样子,绝不是她刚刚说的那般!”金萱出去后
,沉香一边服侍着白文萝躺下,一边有些恨恨地说道:“二奶奶可别被她给糊了
啊,还给了她那么一瓶好药!可恨我当时看见得晚了,也没听清楚她们都具体说
了些什么。”
“若是没有确定的事,就别先乱猜测,也别乱说。”白文萝躺下后,不咸不
淡的道了一句。
沉香一怔,以为是白文萝生气了,已是有些嗫嗫的,然白文萝却接着就又吩
咐了她一句:“你看着有机会帮我打听一下,柳黄给金萱的那瓶花露膏,是不是
真是她自己做的,并是她一直用着的东西,你一会也这么跟木香说一声。”
金萱是她屋里的丫鬟,会接触到她的一切饮食,如果是直接往饮食里下东西
,即便是无色无味,她多少也能感觉的出来。怕的就是一些只跟某些食物起作用
,并且换是一次两次就起效果的东西,若是常年累月才出现的问题,到时就是想
抓住源头都是不易的事。
“是。”沉香会过意来,赶忙应了声,迟疑了一下,又道:“我再多嘴一句
,说错了二奶奶别生气。”
“说吧。”白文萝躺在床上看着她道。
“柳黄的那点心思,明眼的人都能瞧得出来,既然当时二爷都发话不让她伺
候了,二奶奶何必再让她留在屋里,这日日看着多闹心,还要防着她生出什么糊
涂心思来。眼下她又跟金萱勾搭上了,这两个肚子里就没装过好心眼!”沉香这
一说起来,就是满脸的怒容,一双杏目炯炯有神。
“怎么也要看着王妃的面,而且那丫头其实没什么坏心思,也没多大胆,不
然二爷也不会将她留在屋里这么些年。”白文萝淡淡地说道,然后就看了沉香一
眼,又嘱咐一句:“你的脾气收敛着点,别在底下跟她们起了冲突,发现什么事
,直接过来跟我说就行。”
“二奶奶放心,我知道分寸的。”沉香忙应下,见白文萝已经准备要睡了,
便帮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就出去了。
白文萝躺在床上慢慢琢磨那几个丫鬟,也不知道当初老太太是怎么看人的,
挑了金萱这么个空心美人。估计就是为了让她好拿捏吧,只是这样也容易让人拿
来当枪使了。不过……柳黄倒也不会傻到去做那些糊涂事。但凡是个明白人都知
道,那是害人又害己,只是要防的是他们让人给利用了换自知。
刚刚都要睡下了,被这一打岔,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却还是找不到睡意。脑
子里琢磨的事情又太多了,白文萝干脆坐了起来,也不叫丫鬟进来,就只披了件
外套,靸着鞋,走到那妆台边,拉开屉子,将那个紫水晶幸运石挂件拿了出来。
然后就站在那妆台前,看着手里的挂件,思索了许久,便摇了摇头,找出一
条帕子,将那个挂件包了起来。这东西,连着紫烟,连着上官锦,连着绿苏,连
着数年前的事。但是,与她无关,或许绿苏就是想让她自己琢磨,然后生出不安
和怀疑来,进而越来越焦虑。
最不费力的挑拨离间,就是借着一些似有若无的事,让别人自己跟自己较劲
去。白文萝忽的笑了一下,便将那个包好的挂件放了下去,再不看它。
没两日,木香和沉香就将那花露膏的事打听出来了。柳黄确实会自己做一些
护肤用的东西,但是给金萱的那一盒,确不是她自己做的。柳黄最后扛不住木香
和沉香的连番逼问,并且她也从金萱那得知,白文萝已经知道这事了,因此她只
得老实交代,那花露膏是绿苏姑娘给她的。
当时绿苏只跟她说了,这是北齐的圣品,抹在身上,不但能使得肌肤柔嫩,
而且这神秘的香气还能让她达成心愿!她自己有什么心愿,她心里自然清楚,因
此唬了一跳,自是不敢接的。然后绿苏却是一把就塞到她怀里,随即就转身走了
。她愣了半响,想起来要还回去的时候,金萱却忽然从一旁冒了出来。虽没有问
她刚刚的事,只是金萱那面上的表情神色皆是表明,她已经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
。于是柳黄心里就开始发慌了,因此就主动跟金萱套了近乎,还拉着她进了自己
的房间,然后就将那盒花露膏拿了出来,说是让给她用。
金萱一听这是圣品,加上自己手上的疤一直就未见消退,可以说是病急乱投
医,也没多想,当时就美滋滋地收下了。柳黄心眼比她多些,见金萱这么好哄,
她心里顿时就生出主意来。其一,她就是想让金萱先试试,这花露膏到底有什么
效果;其二,她也知道绿苏姑娘身份敏感,因此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受了人家的
东西,特别是白文萝。故而就叮嘱金萱千万不要说出,这东西是绿苏姑娘送的,
否则二奶奶心里该不痛快了等等。
却不想这事到底还是被白文萝知道了,木香拿着从金萱那得来的花露膏,递
给白文萝道:“二奶奶,我昨儿偷偷出去问了曲先生,他说这个花露膏确实是难
得的护肤圣品,但是在北齐用可以,在大景用的话就不太合适了。因为里面含了
一样东西,用得久了,会跟百合香相融合,能在不知不觉间起到让人精神萎靡的
作用,还可能出现幻觉来,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木香才说到这,一
旁的沉香救满是愤恨地接着说道:“她们果真是没安好心,咱大景的富贵人家,
都喜欢在屋内焚香的。虽说二奶奶屋内向来没那些东西,但是王妃和大奶奶那却
是天天焚着百合香的,还有这府里各处的花厅,堂屋等地方也都摆着香炉!她们
这是要借金萱和柳黄的手给咱们二奶奶惹事呢!”沉香这会已经把绿苏和耀红整
个归为一派了。
原是这么回事,白文萝看着那盒花露膏,只是话虽这么说,但若真将这事明
着摆出来,绿苏咬死了自己是无辜的,她一时也拿她没辙。一来,她这里一直没
有焚香。二来,这东西给的是丫鬟,而丫鬟那边更是不可能有余钱可焚香。一两
百合香能顶她们一个月的月钱,没哪个丫鬟会舍得这么烧钱。而且就算有丫鬟舍
得花这个钱,那也是不允许的,主子用的东西,哪个下人敢大刺刺地摆在自个屋
里。三来,这花露膏既然真是北齐可用的东西,那绿苏便能说自己不知道这花露
膏在大景还能有这样的效。最后说破了天,她也只能算是好心办了坏事。
二奶奶,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最好就趁这个机会将她们赶出去得了!沉香
瞧一直坐在那里沉默的白文萝,心里有些着急,便又急忙忙地开口,炮仗一样的
话就冲了出来。旁边的木香有些无奈地拉了她一下,轻声说道:“二奶奶心里自
有主意,你别乱说话了,这事哪能是那么简单的!”
“这赃物都有了,还能怎么样……”沉香瞪圆了眼睛,指着那瓶花露膏说道
“行了,沉香你冷静点。”白文萝终于开口,然后对木香道:“你去把绿苏
姑娘请过来,以后这事,你们一个字都别多嘴了。一会下去警告一下柳黄和金萱
,告诉她们,我只容忍这一次。”
“是。”木香应了声,然后就拉着沉香出去了。
绿苏随木香进了白文萝的房间后,便见这里面一个丫鬟都没有,只有那个穿
着大红妆花通袖袄儿,娇绿缎裙,貂鼠皮袄的女子一脸端庄地坐在那儿。金灿灿
的双尾凤钗斜插在她的乌云上,凤头上垂下来的一滴滚圆珠子在她脸侧微晃动,
反射出一抹清冷而华贵的珠光来。
“二奶奶。”绿苏小心走上前轻轻行了礼,白文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也不叫她坐下,直接将手里的那盒花露膏摆在旁边的炕几,然后才说道:“这是
你给柳黄的。”
绿苏瞧着那个花露膏后,微楞了一下,但马上便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微微
笑着说道:“是的,就是拉个人情,还望二奶奶别见怪了。”
白文萝似没听到她这她句话一般,直直地看着她说道:“把你当成客人对待
,那是为了大家面上都好看些,其实说白了,你充其量就是北齐送过来的礼物罢
了,与这屋里的桌椅摆件没什么区别,不同的就是多张嘴吃饭而已!”
绿苏愣住,抬起眼,对上那双看似清冷,实则透着几分阴寒的眼睛,就好似
一下子认不出白文萝一般,良久才道:“二奶奶如此生气,可是我做错什么事了
白文萝扬起嘴角,面上却没有半分笑意,清冷的声音依旧是平静地说道:“
你错了两件事,一,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在警告你;二,你无需在我面前装样子
,你装得太差,我看着都觉得累。”
绿苏面上的表情有些僵住,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
说道:“我不明白,二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文萝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差不多是对着她的耳朵说道:“你当然明白
,你不明白的是,我若想让你死,法子多得你想不到!”
绿苏只觉得心里攸地一惊,寒意浸透全身,僵硬地转过脸,就看到一双真正
的,纯粹的,杀人者的眼睛。&
第三卷 京州风云 第二十二章 借力
绿苏回到东厢房那边的时候,手脚还是冰凉的。刚刚在那边,她觉得自己好
像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时,内容记不得了,只留下那种恐惧的感觉浸在心里,
一点一点地漫遍全身。
有些事情,没有真的亲身经历过,永远不会明白其中感受。被送进王府的绿
苏,或许比一般的深闺小姐懂的东西多些,思虑周全些,手段阴暗些,心肠也狠
毒些。但是,到底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妙龄女子,作为礼物,她亦是处子之身,因
此真正该经历的事情,她几乎都没有亲身经历过。
就好比一把宝剑,没有开过光,染过血,就永远不知道杀人的感觉,不清楚
冰冷的利刃刺入温热身躯的那一刹那,赤裸裸地直面生与死时,心中所受到的震
撼!而经那无情的阴暗,浸透过的灵魂,她无法明白,无法体会,亦无法抵抗。
所以她不明白,为何那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只是一个眼神,和区区的几句话
,就能让她心生怯意!遍体生寒!
“哟,绿苏妹妹回来了,听说二奶奶刚刚找你了,有什么好事吗?”两人的
房间是连着的,绿苏刚走到门口,耀红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两手抱在身前,斜靠
在门框上,眨眼睛,似抛媚眼般地看着她。
绿苏看着耀红那又弯又长的睫毛,在自己面前恶意般的忽闪忽闪着,微凹陷
的眼窝那盛着一双葡萄般的眼珠里,还含着几分戏谑的笑意。她心里对耀红的厌
烦又增几分,却不得不忍着,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来道:“没什么事。”说完就
要回自己屋里去,然耀红却似不打算放过她,又说了一句:“没什么事二奶奶还
找你,怎么没找我呢?难不成。。。。。。”耀红说到这,故意拉长了声音,然
那话却是没了后文。
绿苏转过脸,终于带上几分不耐烦的表情看着她道:“难不成什么?”
“也没什么,这日长无聊,左右也无事,绿苏妹妹要不要进来聊会天,打发
打发时间?”耀红笑眯眯地开口邀请,说话间,那浓密弯翘的睫毛又是忽闪忽闪
地眨巴着。
绿苏站在那,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耀红自进了康王府后,除了去见白文萝那
两次,穿的是正经的裙装外,余下的时间,她穿的几乎都是类似于骑马装的衣服
。再看她眼下身上穿的衣衫,菊花暗纹的紫红色上儒长至臀部以下,腰间绑上一
条素净的宽腰带,裹出她的丰胸细腰;底下穿着的是降红色的裤子,包着她修长
的双腿;脚上穿着镶吉祥纹蓝边的黑色长靴,绑着裤脚塞到靴子里面。
虽她这一身打扮瞧着很利落,走起路来也比裙子方便多了,但是这不男不女
的样,绿苏越看心里越是反感。然她更反感的是耀红的不作为,整天只在自己呆
在屋里像个没事人一般,累得她费尽心思,做了那么多事,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反倒还没人警告了一番!
“来,喝口茶,顺顺气。别板着一张脸了,多吓人!”绿苏进了她屋后,耀
红将丫鬟遣了出去,然后给她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笑着说道。
“我板着脸吗?”绿苏听耀红这话,不由得就摸了摸自己的脸。
“要不要我拿镜子过来你自个瞧瞧。”耀红说着还真从旁边的妆台上拿过一
面小镜子,给绿苏举在前面,乐呵呵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脸有点青了!”
绿苏瞧着她这嘻嘻哈哈的模样,感觉像似在嘲笑自己一般,便有些不耐烦地
把耀红举到她跟前的镜子拨开,然后道:“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猫着,什么也不做
“呵呵,那绿苏妹妹做了那么多事,可是收到什么效果了,说来我听听!”
耀红也不恼,放下手中的镜子,就看着她笑道。
绿苏被她这一句,一时答不出话来,忽的又想起那双阴冷的眼睛,面上的神
色又沉了下去。耀红瞥了她一眼,接着道:“我之前就说了,绿苏妹妹太心急了
些,虽是想立功,但这事,欲速则不达啊。”
“哼,看在你都是北齐来的份上,我提点你一句。那个二奶奶可不是个简单
的人物,你自己小心些吧。”绿苏说着就站了起来,她有些后悔进来这里了,她
们两人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去。但是为了以后不被耀红拖累,她还是提点了耀红一
“哦,怎么个不简单法?”耀红似对这个挺感兴趣,便追问道。
绿苏冷笑了一下,道:“你别这么天天待在屋里,多做一些事,自然就知道
怎么个不简单了。”她说完,就用开了门,走了出去。
剩下耀红在屋里,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心里
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做什么呢,蠢丫头!
不过那个二奶奶,确实有些特别,但这并不妨碍到她。
绿苏从她那出去后,白文萝看着炕几上的那盒花露膏,想了想,便拿了过来
,放入袖中,然后就出了屋,往孟氏那走去。只是当她进到孟氏房间的时候,却
孟氏正穿衣打扮,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嫂子这是要出去吗?”
“嗯,一会陪王妃进宫看一下各位娘娘,原也是想带你一起过去的,只是王
妃说,你眼下也不熟那宫里的规矩,等以后慢慢教了你,再带你进宫去看看。”
孟氏站在镜子前,一边左右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笑着说道。其实,宫里有
好些娘娘倒是都挺想见一下白文萝的。那以爵位换美人的事,早在宫里传了好些
时日了。只不过康王妃心里对这事犯触,不喜别人在自己面前提这事,因此便都
拦了下来。
白文萝在一旁说道:“幸好王妃想的周到,否则我这什么规矩都不懂的,进
去了岂不是给王府丢脸!”
孟氏回头看了她一眼,就挥了挥手,让丫鬟们都出去,然后将白文萝拉到炕
上坐下,问道:“今儿是有事特意过来找我的,还是觉得无聊,前来说话聊天的
“嫂子不忙着出去吗?”白文萝说着就往外瞧了一眼,只见孟氏身边的丫鬟
已经准备好,都在那外头候着了。
孟氏摇了摇头道:“不急,还有些时间呢,这么说你真是有事特意过来的。
白文萝笑了笑,就将放在袖中那盒花露膏给拿了出来,放到几上道:“是这
么一回事,前几天,我身边一个丫鬟收了绿苏姑娘的一盒花露膏,却被另外一个
丫鬟给瞧见了,结果就告到我这来。原本我想着这也没什么,不过是下人之间的
人情往来罢了,那绿苏姑娘才刚进府估计是想收拢一下人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不过,我那丫鬟觉得这个东西太贵重了,听说这是北齐的护肤圣品,她一个丫
鬟,也用不起这样的东西。但要还回去,又怕伤了绿苏姑娘的一片好心,于是便
拿出来,让我处理。
我本想是给绿苏姑娘拿回去的,但是后一起,这样似乎有点太下她的脸,这
都送出来几天的东西了,又给送回去,到底不妥。偏我用的那膏啊露的,都是用
惯了以前的,也没想要换。这个要拿来转手当人情送人吧,心里又有些犯嘀咕,
毕竟这东西我以前也从未见过。虽是贵重,但毕竟是抹在身上的东西,保不准谁
的皮肤都合适用的。再来,北齐和大景水土也不一样,也不知到了这边后用了妥
不妥,所以就拿来给嫂子看看,想着嫂子见识多,不知嫂子以前见过这个花露膏
“北齐的护肤圣品。”孟氏微挑了挑眉毛,然后拿过去,打开轻闻了一下,
就笑着说道:“很特别的味道,这东西我好像曾听宫里的娘娘说起过,只记得确
实是挺贵重的,若真是那北齐皇宫里的方子做出来的花露膏,那可是价值千金呢
。这个绿苏姑娘为了拉拢人心,对个丫鬟,还这么舍得下这般大的手笔!”
“居然真这么贵重!那这个莫不假的吧!”白文萝微睁着眼,叹了一句。
孟氏盖上那个盒子,看着睁圆眼睛的白文萝,一直是清清冷冷的人,此时面
上难得露出几分天真的神色。 不过是跟她的孩子一般年纪,这么乖巧坐在她面前
,什么事情都来问她,让她给出主意,看着倒像是她女儿似的,她心里不由得一
软,就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白文萝的额头,笑道:“呵呵。。。。。。鬼精的丫
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儿也是碰巧了。你这东西就先放我这吧,正好我这就要
进宫一趟,能拿这去问问懂行的人,还能发笔小财。”她说完便站了起来,接着
道:“行了,我得去王妃那候着了,你回去吧。”
白文萝从孟氏那出来后,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既然曲元知道那花露膏的功效
,那么宫里懂行的人就更是不在话下了。这事,自然会借着孟氏的嘴传到王妃耳
里,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用她说,她们自己去琢磨,这样,比她过去一五一十地
说出来,效果可是天差地别。
第三卷 京州风云 第二十三章 落 棋
孟氏进宫后,找了人问清楚了那花露膏的事,心里顿时就是一惊,她当时听
白文萝说的时候,就已经发觉这其中有些不太对劲了。这么一盒子花露膏用来收
买一个丫鬟的心,太不值,而且这东西的价值,别说是丫鬟了,就是一些贵妇人
官太太也不一定就清楚的。若真是想收买人,随便一支簪子,手镯什么的都比这
个来的实在。
但是她当时未动声色,就是怕这只是自己的臆测,而且这东西是不是真藏了
什么玄机,她也不清楚,贸然说出来,只会给人堵心。而眼下,她几乎已经确定
,这里头果真是藏着见不得人的心思,只是北齐来的那丫头也太狡猾了些,这东
西若是直接送给白文萝,就能好好拿捏她一番了,偏是送给丫鬟。再者,这东西
会有这样的效,也真不是什么人都清楚的,她要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
幸好文萝那丫头也是个心思剔透的,必是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了,只是又不
好确定,所以才特意过来找她一下的吧。孟氏想着便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又暗叹
了口气,这事,怎么也得告知王妃一声。
“你确定!不过刚刚在宫里怎么没跟我说一声?”从宫里回来后,康王妃本
是要休息一会的,却不想会听到这样的事,那面色一时就沉下几分。
“确定的,这东西我是问了芸妃娘娘身边的官嬷嬷,她比宫里的御医还了解
这些脂粉膏露,自是不会假。而那会您还在太后那儿说着话,我打听清楚后,便
知道这事到底藏着不光彩的心思,怎么也不好当着太后的面说出来,因此只得等
回了府才说。”孟氏慢慢解释道,面上的神色同是很严肃。
“简直是不把王府放在眼里了!”康王妃说着就将手里的茶杯咣地一下搁在
茶几上,猛地就溢出一些茶水洒在桌上。外头候着的丫鬟听到动静,偷偷往里瞧
了一眼,一见康王妃那样的面色,再瞧也没有叫人进去伺候的意思,就吓得赶忙
收回了身子,走远了些。
康王妃深呼吸了几下,就看着孟氏道:“藏着这种心思的女人如何还能让她
留在府里,要么打死,要么撵出去卖了!”
“请王妃冷静些,您忘了,那女人,是皇上指名送进来的,而且还是北齐那
边的人,跟咱这府里的下人不一样。没个确实的说话,随随便便就处置了,万一
传到皇上耳中,若是问起来,府里也不好交代。”孟氏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走
到康王妃旁边,拿出帕子奖溅到桌上的茶水轻轻拭擦干净了。然后才坐回去,又
接着到:“想必长卿心里早就知道了,北齐送来的那两女人不是什么善茬儿,所
以到这会还晾着她们。其实说起来,文萝那孩子,也是着实让人心疼的,才一进
门,就有这么两个心术不正的女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偏她心里又不知道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幸好还有几分警觉,知道拿来给我瞅一眼,不然,到出了事
的时候就晚了!”
经孟氏这一说,康王妃已经冷静下来了,其实她心里并不是不清楚那女人不
能随意处置,只不过她在这府里,居高惯了,心里一不痛快了,这样的话就容易
朝堂上的事,她知道的并不多,康王爷也不是那种喜欢跟女人谈论朝堂政事
的人。再就她自己而言,她也认为女人只要将内院管好,并且帮助丈夫拉好一些
旁的关系就行。
所以,当上官锦一被革职后,皇上就将两个美人送了过来,她只当是皇上惯
例的赏赐,可能还含有几分安慰的意思,因此心里还挺欣慰,到底皇上还是有愧
疚的。毕竟上官锦都这么个年纪了,子嗣的问题确实很让人着急的,多几个女人
就多几分期盼。
可当知道上官锦将那两女人领回来后,竟有晾个一两年的打算,她心里就有
些不痛快了。当时就以为,准是白文萝给上官锦吹了什么枕头风,竟让她儿子连
皇上赐的美人都给甩手晾在一旁!本来她是想就搁个三五个月,等白文萝有了身
孕后,就让上官锦将她们收了房。虽然有些委屈了白文萝,但她的孩子一生下来
就是嫡子,谁能越的过去!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两女人,居然真怀了这样不正的心思!简直是
胆大包天了!名分还未挣到呢,就想动歪心思!就算她不喜欢白文萝,那也是她
自己的事,换到旁人插手。而且是非对对错,轻重缓急,她还能分得清,这样蛇
蝎心肠的女人放在王府里,就是一个极不安定的因素,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出什么
事来这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不缺那一两个
“那也不能留着这个祸害!”康王妃想了一会,就冷冷地说道。
孟氏看了康王妃一眼,迟疑地说道:“您是想。。。。。。”
“没谁能保证自己这一辈子都无病无灾,既然是皇上赐下来的美人,自然比
一般人尊贵些,明儿我就派个嬷嬷过去照顾她的一切起居生活。”康王妃冷笑了
一下,顿了顿,又问道:“对了,另外那个怎么样,可是也藏了这样的心思?”
“听文萝的意思,这事似乎只是绿苏一个人的事,但是谁保得准另外那位没
这样的心思,毕竟都不是咱大景的人。”孟氏说到这,想了想,又道:“不过她
们到底也是皇上送来的,若是一块儿出了事,多少也会引人注意,还是慢慢来得
“嗯,你说得不错,确实是急不得。”康王妃点了点头,又慢慢端起茶盏,
面上一派尊严之色。
“那文萝那边,要跟她实说吗?”孟氏又问道。
康王妃放下茶盏,想了一会,使摇了摇头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就
别说出来让她闹心了。”其实,她不想让白文萝知道,并非是真的为白文萝的心
情着想。而是,她自己将要做的这些事情,到底也是见不得光的,还是少个人知
道,她心里会舒坦些。孟氏自然也是明白的,而且她也是参于了这事,若真让她
跟白文萝说去,还真有些不好开口。
事情算是定下了,孟氏从康王妃那出来后,看着将要落山的夕阳,园中的桃
树已经冒了几点花骨朵,只是瞧着还是瘦骨伶仃的样,风依旧很冷,那桃花要盛
开还得些时候。
孟氏过来找白文萝的时候,白文萝正在房里自个跟资格下着棋玩。瞧她进来
后,白文萝便叫木香将棋盘端到一边去,然后让孟氏过来坐下。唤了丫鬟上了茶
后,再瞧到孟氏的眼色,她心里会意,就将屋里的丫鬟都遣了出去。
“那盒花露膏,我找了懂行的人看了,确实是好东西,只是不太适合咱大景
这边的女人,似乎跟其后有些的关系吧,听说有人用了后,多少有些过敏了,不
是红就是痒的。”孟氏先是喝了口茶,然后才笑了笑,一脸自然的说道。
“啊,既然是这样,那就麻烦嫂子帮我处理了吧。要是觉得麻烦,就让人直
接扔了,不过别让绿苏知道了就行,免得她心里过意不去的。”白文萝一听,马
上就顺着孟氏的话接了下去。
“扔了也太可惜了,要不我让人拿去外面卖了,得了银子再拿回来给你。”
孟氏一听她没有多问,心里松了口气,便又笑着道。
“嫂子这是说笑呢,要让人知道我拿了丫鬟的东西去卖钱,换得被人笑死了
!呵呵……嫂子要是舍不得,可以偷偷拿去换了钱,然后跟我说扔了就行了。钥
匙我哪天真穷得揭不开锅了,一准想起这事来,到时可就赖上嫂子了!”白文萝
眼儿一弯,就笑眯眯地说道。
“啧啧,我换知道,原来你这张小嘴还会反咬一口呢!”孟氏被她逗得乐了
起来,笑着摇摇头,过了一会儿,
才似忽然想起来般,就开口道:“对了,因今日进了趟宫,王妃这才想起那
两位北齐过来的姑娘,是皇上赐下的,到底跟一般的下人不一样。便打算明儿让
个老嬷嬷过来伺候她们一应起居之事,我提前跟你说一声,你心里别多想了。”
“我正发愁这事呢,虽早安排了两个小丫鬟过去,却也怕伺候得不周,若让
人以为我待她们不好,我真就冤了。可这毕竟得有一段时间
适应水土不服,只是我这边又没有适合的人,王妃能想到这些,我感激还来
不及,哪会多想的!”
“你确实是个懂事的孩子,我没白疼你,别担心,王妃准会慢慢发现你的好
。”孟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事情说完了,再一瞧这天色渐晚,便就站起身告辞
白文萝跟着起身送了孟氏出去后,就返身回了房间,然后看着摆在桌上,自
己刚刚下的那盘棋。她从棋盒里拿起一杯黑子,用中指和食指夹住,瞄准一个位
置,啪地一声脆响,那枚黑子就落了下去,吃掉了一枚白子。
让老嬷嬷过来伺候她们的饮食起居吗,终于把球踢了出去,至于结果如何,
就等着瞧吧。
第二十四三章 把脉
初春回暖,房中地龙已熄。春意萌动的夜晚,一对纱灯朦朦胧胧,一盆炭火
明明暗暗,帐幔垂下,被褥凌乱,空气中微有喘息声此起彼伏。上官锦搂着侧卧
的她,紧贴着休息了许久,才在她耳后沙哑地说道:“做得好!” 没头没脑的一
句话,但两人心里都明白指的是什么。白文萝未应声,只是动了动身子,蹭了他
两下,算是回应。然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背靠着他,脸贴在枕头上,就沉沉地
闭上眼睛。这事情,她处理的时候虽是避开了采蓝,但是木香和沉香私底下找柳
黄和金萱打探花露膏的事,采蓝不可能没有一丝察觉。而且木香还去找了曲元,
再有孟氏那边也自会与他说。因此她从没想这事会瞒过他去,再者,她私心里也
是想看看他对这事的态度到底是如何。眼下看来,那水晶幸运石挂件的事,确实
是不值一提了。
自王妃派了一位姓欧德嬷嬷过来关睢阁这边,负责照顾耀红和绿苏的一应生
活起居后,东厢那边基本上就再听不到什么动静了。
很长一段时间,那两人基本都不过白文萝这边来了。
其实耀红自进了王府,除了在着装上特别点,其余的都是任听安排,表现得
很安分,而且又没有前科,由此那嬷嬷盯着她的时间要少些。至于绿苏,虽是经
过花露膏的事情后,她马上就安分了不少,只偶尔瞧着天气好的时候,才出来再
这园中走走。但欧嬷嬷一过来,就将她当成重点监视对象,并且有王妃撑腰,所
以对她的态度自是没几分客气的。因此绿苏常常是在外面没走上多少时候,就会
被找过来的欧嬷嬷给请回去歇息。
上官锦依旧是很忙,不但是白天里少有见到人的时候,就是晚上,也是常常
三更半夜的时候才爬到她床上。白文萝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他也从不说。而且这
段时间里,白文萝也有要忙的事情。绿苏的花露膏事件后,又经孟氏寻机会劝了
两句,康王妃对白文萝的态度多少是好了些。于是有一日,康王妃忽然就开口让
她跟着孟氏学一学管家,以及这府里各方面的人情往来之事。
偌大的王府,每日大小事加起来,多的时候足有百件。再有朝中的王妃,公
主,诰命们的结交牵线,生辰做寿,婚丧嫁娶等,几乎日日都有。送何礼,礼之
轻重,可需赴宴。。。。。。这些都需要拿捏妥当了。孟氏对她在这人情往来方
面教得用心,但是对于府内的管家之事,多是草草带过,少有细说的时候。白文
萝自是明白其中意思,其实她原本也无意于这王府的管家之权,更没有要跟一杯
羹的心思。所以关于这方面的事,她几乎是只字不提,就是偶尔孟氏与她说起,
她也用自己精力不济为借口推开了。几次之后,孟氏也明白了她的心思,故而待
她越是亲密起来。
在忙着熟悉这府里的一切大小事,琢磨着上上下下的人情往来,应付着康王
妃时不时的挑剔,那时间不知不觉就滑了过去。当有一天,白文萝看到园中的桃
花已经开始败谢,树枝上冒出来的一簇一簇嫩绿的新叶,昭示着炎热的夏日就要
东厢房那边,这几个月来,在欧嬷嬷的细心照料下,季节转换的时候,绿苏
还是不小心伤了风。在床上躺了好些天才起来,好是好了,只是人却是瘦了一大
圈,那身子瞧着也不如以前了。谁看着她那光景,都嘀咕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倒
下去了。而那期间,白文萝自是没少让人送了好些药材过去,并还安慰她几句,
绿苏一一受了,连连道谢。她这段时间,真是学乖了不少,默默地看着自己周围
的一切,再不动别的心思。至于耀红,依旧是那般,看似安分,实则冷眼观看着
这王府里的一切。
似乎大家都在等待着一个适当的时机,眼下的平静,看起来更像是在僵持。
立夏的那一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白云悠然。一早,白文萝去康王妃那
请安回来后,也没回屋,只在院里头的观雪亭那坐着,知道日近中天的时候才回
了房间。更衣的时候,将手中的镯子脱下,放置匣中时,她微顿了顿,就从那匣
中拿起其中一个镶红宝石的鎏金镯子。白文萝轻轻摸着那镯子上的红宝石,也不
知在想着什么,只见背光而站的她,又是微垂着脸,使得面上的神色模糊不清。
她看了好一会,才将那镯子慢慢放了回去,然后转身。
初夏的阳光从糊着银红薄纱的窗棂中穿透进来,照射在那摆在窗户旁,全身
镀了金的小天使身上,使得那整个小天使像都熠熠生辉起来,如似活了一般。白
文萝转过脸,看着那一双往上飞扬的翅膀,一时有些怔住。
木香轻轻拽着沉香出去后,悄悄问她:“今儿王妃是不是又跟二奶奶提那事
“可不是嘛。”沉香微微皱了皱眉,面上带着几分焦虑,轻叹了口气就接着
道:“五妃也太着急了些,这才半年时间呢,就这么急着赶着问的,这个月都提
了三回了,我在旁边听着都不舒坦。”
“听说大奶奶当年一进门,才两三个月的时候就怀上了。而且现在那边有四
个孩子,热热闹闹的,王妃怎么也得拿来比较一下。”木香跟着叹了口气。
“这怎么能拿来做比较,大奶奶的大公子比咱二奶奶都还大一岁呢!而且我
记得在白府时,府里有好几房人家,都是娶了妻后,两三年才有的消息,还不是
一样过得很好!”沉香顿时就瞪着眼睛说道。
“你小声些。”木香说着就拉了拉她的袖子,想了想便接着道:“不过我算
了算,二奶奶的月事,这个月迟了两天呢,会不会。。。。。。”
“要真是就好了,只是前几个月,不也都没怎么准的吗。”沉香一时说,一
时叹气,然后又接着道:“唉,我有时真想去庙里求一求那送子观音。”
“行了,不害臊的,这话要让别人听到了还不羞死你!”木香说着就转过脸
,捂着嘴笑了起来。
“没良心的,难道你不替二奶奶着急吗!”沉香被木香这么说,脸一红,顿
时又羞又气的说道。
“我哪能是不着急的,只是想想,这时日也短,没准再过一两月就有好消息
了也不定。俺们都放宽了心,别咱这一旁干着急的,影响了二奶奶的心情才是。
”木香慢慢收了笑,然后一脸正经的说道。
时间久在这略显焦急与期盼中,又滑过了一个月。王府的园中意识一片绿意
,满院桂花飘香,圃中的紫薇。凤仙争相怒放,蜂蝶乱舞,天气越来越热。
那日的午后,沉香服侍中午小憩片刻的白文萝起来洗簌完后,别的小丫鬟都
出去了,就她还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身。白文萝瞧了她一眼问道:“有事?”
“二奶奶,我算了日子,您已经两个月没来月事了呢!’沉香面上是抑制不
住地欢喜,也不顾白文萝面上依旧淡漠的神色,接着道:“是这就告诉王妃去,
还是先找个大夫到把把脉,确定了再说?”
“不是那么回事,你别多想。”白文萝静默了一会,就摇了摇头,只是语气
到底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她总觉得应该不是怀孕了,她的月事一直就没有太准的
时候,虽然两个月没来,以前从未有过。。。。。。
“是不是,总得让大夫把脉了才知道啊。”沉香一听白文萝这话,赶忙就劝
道:“再说了,若玩意真的不是,那二奶奶这身子也得好好调理调理才是,这个
可千万别乱了!”
“你倒是什么都能操心的!”白文萝说着就一笑,淡淡的,也说不出什么情绪
沉香苦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替二奶奶着急嘛,这两个月可是天天算着日子
呢,好容易等着有两月了!明儿还是让人找大夫过来瞧一眼吧,二奶奶要是不放
心,就跟采蓝姐姐说一声,让她悄悄领着大夫进来,先别声张了,这也好。。。
“谁要找大夫?”沉香的话忽然被上官锦打断了,两人一转头,就见上官锦
掀开竹帘,从外头走了进来。
“今儿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白文萝瞧他进来后就站起身。
“嗯,事不多。”上官锦只略道了一句,然后就来回瞧着她俩,问道:“刚
刚怎么说到找大夫,你不舒服?”
白文萝有些无奈看了沉香一眼,沉香抿嘴一笑,就说道:“这事,二奶奶自
个跟二爷说吧,我先出去忙了。”她说着就赶忙转身,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你真的身子不舒服?”上官锦说着也不待她回答,就拉着她坐到
炕上,将她的手放到炕几上,随即就伸出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白文萝原是要张口的,只是见他这般,便又忍住了,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又看了看他面上的表情,心里一时生出些许复杂的情绪。
第25章 调 理
过了好一会,上官锦才放开手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然后说道:“身子不适
怎么不早说。”
白文萝听了这说,也理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那颗悬起来的心,在半
空中一上一下,晃晃悠悠的。她笑了笑,收回手,放下袖子道:“
我也没觉得什么不适,你这把脉都瞧出什么来了?”
“没大事,就是血气有些不足,自明儿起,你喝一段时间的药调理一下。”
上官锦收起手时,垂下眼睛,那一瞬,她看不到他眼里的神色。待他再抬起眼,
他面上已经带着笑了,只见他才说完,想了一会又道:“我明日还是让曲元过来
一趟,给你好好瞧瞧,再开方子。”
“其实就是月事不调罢了,还需要让曲先生过来的。”白文萝说着就站起身
来为他更衣。
“这不是小事,也是我这段时间太忙,疏忽了。”上官锦换好衣服,然后直
瞅着她好一会没说话。
“怎么这般看着我,脸上长花了不成。”白文萝瞟了他一下,就走到那柜子
前,打开,将一件新做的月牙色袍子拿出来,在他身上比了比,说道:“刚刚忘
了叫你换这件了,这是前两日才做好的。就照着上月那件的尺寸做的,只是…你
这个月似乎是瘦了点啊。”白文萝说着就伸手量了量他的腰。上官锦顺道抬手搂
着她的肩膀,垂下眼睛看着她问道:“王妃是不是跟你说什么让你累着了?还是
这段时间王府里人情往来的事太多,疲于应付?”
“怎么会,你想得多了。”白文萝要推开他,见他不放手,她便笑着拍了拍
他道:“这衣服要皱了呢,我费了不少时间做的,你不穿也别糟蹋了!”
上官锦只得松了手,却马上开口道:“那我现在就换。”他说着就动手脱衣
服,白文萝才走到床边打算将衣服叠好了,听他这一说,就转过头道:“好好的
又换什么,也不嫌累的慌。”
上官锦瞧她这一回头,漆黑的眼中半含着笑,纤细的腰身微扭,轻柔的夏衣
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他想起这段时间因为忙,已经好些天没好好亲热一番了,
今儿好容易得了空,时间多有富裕。再一瞧娇妻在前,心中微热,刚解了一半的
衣裳百度名门喜事吧蚂蚁手打团首发,就走上前去,将她搂在怀里道:“那就不
换,咱都脱了。”
“你,这大白天的,太热了……”她说着就要推开他。
“乖,把火泄了就不热了,完后再泡一泡澡。”他一边哄着,一边就抱着她
滚到床上。
。。。。。。
第二日,上官锦难得没有一早就出去,陪她吃了早膳后又陪她去康王妃那说
了会话,然后再回关睢阁,没多会,采蓝就进来报:“曲先生过来了,正在外厅
候着呢。”
“知道了,让他等一会。”上官锦点了点头,采蓝便退了出去,白文萝在镜
子前看了看,又整了整衣服,然后问他:“王妃知道曲先生今儿过来吗?”
上官锦摇了摇头道:“我没跟她说,不过这会就算知道了,也只当是过来找
我的。只是你自明儿就开始喝药,王妃多少会知道些,要是日后与你说什么了,
你别放在心上,我会找机会跟王妃好好说说的。到底咱成亲也都不到一年时间呢
,着急孩子的事做什么。”
白文萝随上官锦出去后,就见曲元坐厅内的椅子上,正接过沉香给他端上的
茶,只是瞧他们出来后,他就将接过的茶盏放在几上,站了起来,朝她和上官锦
微欠了欠身。
上官锦摆没多做客套,让他坐下后,就将白文萝带到他旁边坐下。
曲元告了声罪,然后才抬起眼仔细看了白文萝一会,接着便道:“麻烦夫人
将手放在几上,我为夫人把一把脉象。”
白文萝于是伸出手放到茶几上,候在一旁的沉香将一条帕子轻轻盖在她的手
腕上,曲元这才伸出手指搭在白文萝的腕上。屋内一时间很安静,白文萝微垂着
脸,面上没什么表情,上官锦在一旁看着,面上亦是很平静,只有一旁的沉香和
木香,脸上皆是带着几分期待之色,而守在外面的采蓝却是看着那青天,心里想
着,这院里是不是要出喜事了。
其实也仅是片刻时间,曲元就放开了手指,白文萝便将手收了回去,这屋里
的气息一时间出现明显的波动。
“夫人只是气血稍有不足,体内之气有些失调,并无大碍,我开个方子,夫人照
着方子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曲元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话时声音亦是平缓有
度,让人不由信服。曲元说完,然后就站了起来对上官锦道!“我前日接到别人
传来的几个口信,烦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上官锦带着曲元往书房那边走去后,沉香才叹了口气道:“怎么不是西脉啊
,那位曲先生可是看准了没有!”
木香赶忙拉了拉沉香,有些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又示意了一下白文萝那边。
沉香顿时收口,然后扶起白文萝笑着道:“二奶奶别泄气,等这段时间把身子调
养好了,准能传出喜讯来。”
“真能贫嘴的。”白文萝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就回屋去了。
书房那边,上官锦盯着曲元直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昨儿给她把脉,
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曲元不慌不忙地说道:“夫人这气血不足,是先天性的,应该是自小身子
就不好,常年病痛加身。只是后来似乎是调养得当,慢慢转好,但眼下根还未除
尽,不过也无大碍了。我刚刚看了夫人的脉象,气血虽有不足,但夫人体内有一
股绵延之气一直在为她继力,这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估计夫人能摆脱了小时的
病弱之身,也是那股绵延之气的作用。眼下这般看来,只需加上药理,好好调养
些时日,便可完全除去旧时病根。”
上官锦听完,沉默了一会,又问道:“她这段时间,是不可能怀上身孕?”
“这事并不能说得准了,其实说得通俗一点,夫人只是身子有些虚弱罢了,
至于。。。。。。”曲元说道这,就顿了顿。上官锦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
为难的,你有什么说什么。”
“至于夫人近段时间月事失调,只是大人亦说,夫人之前未出现过这样的事
,那么这一次,除了与原先的病根有关,或许是受了些情绪的影响,比如一些压
抑和烦闷的不好情绪,多少也会使身体失调。”
“你是说她是因过得不开心所致。”上官锦静默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
“这个。。。。。。我不知道,大人亦懂医理,心里应该清楚。”曲元微欠
了欠身,轻声说道。
上官锦沉默良久,然后又问:“跟我有关系吗?你知道我的情况,而且我去
北齐那段时间,停了药近一年的时间,这。。。。。。会不会有影响。
曲元摇了摇头道:“其实那段时间停了药,对大人以后的子嗣来说算是好事
。而且以大人的身体来看,最近这几年是最好的时间。”
曲元走后,白文萝除了一日三餐外,早晚时刻便多了两碗药,黑乎乎的药汁
,又腥又苦,她却每次都是眼都眨地就一口灌了下去,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沉
香不知为何,心里总要叹息两声,然后又悄悄许愿,希望二奶奶的肚子能早日传
出喜讯来。
然而喜讯没有传出,这事倒是很快就传到了康王妃那边,康王妃心里顿时就
犯急了。这还未生孩子呢,身子就成这样了哪能行!就是等她调养好了,还不知
道能不能怀得上,而且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怀上!
七月中旬的时候,那太阳如火般毒辣,天气闷热了,康王妃这一天里也都觉
得身上休息,懒得多花,又因白文萝这段时日要调养身子,于是便免了他的早晚
请安之事。
只是,有些话,她还是觉得心里不吐不快,因此寻着上官锦稍有闲时,便将
他叫了过去,提了这事,又暗示了一些,让他可以先做房里收个丫鬟。然上官锦
却是一口拒绝了,并笑呵呵地说道:“我这成亲还不到一年时间呢,而且文萝她年
纪还轻,母亲何必这么着急。”
“这能不着急吗,她是还年轻,那你都多少岁了,你不是….”每次一提到白
文萝,上官锦就全站到那边去。
康王妃说着说着就有些气到了,干脆就住了口,瞪了他一眼。
“母亲莫生气莫生气,快喝口茶,消消火。“上官锦满脸讨好地笑,,说着
就上前躬身给康王妃捧上茶,见康王妃接了,他才接着说道:“其实也就调养几
个月的时间罢了,没准到年底的时候就给你送来了喜讯也不定。”
“说的倒是好听,她那身子,万一真是生不出来的主,你打算如何!”廉王
妃干脆挑明了说。
“若真是那样,也不一定是她的原因那,没准是我的原因呢?”上官锦慢悠
悠地说道,只是瞧着康王妃又要上火的表情,他赶忙又陪着笑,补充了一句:“
母亲忘了,我亦是懂得医术的,这些事情多少是清楚一些。”
“真是越说越荒唐,什么你的原因,若是你的原因,当年你屋里那个叫紫烟
的丫鬟是怎么怀上的!”康王妃说着搁下茶盏。
第二十六章 避暑
上官锦没想康王妃忽然提到好几年前的事,微怔了一下,便又笑着道:“都
过去好些年的事情了,母亲怎么还提那事。对了,我刚刚让人给母亲备了些消暑
甜品,是将甜瓜、蜜桃、凤梨切了块,然后加冰块和蜂蜜拌在一起,不过都这会
了怎么还没见送上来!”
正说着,就见一丫鬟捧着一托盘,从外头走了进来,托盘上搁着的,正是上
官锦说的消暑甜品。上官锦随即起身,从那丫鬟手中接过,然后端到康王妃跟前
道:“这夏日炎热,这些东西清爽可口,稍稍吃一些,能开胃,母亲尝尝,看可
是喜欢。”
康王妃看着捧到跟前隐隐透亮的玉薄瓷碗,碗中碎冰沉浮,蜂蜜粘稠,瓜甜
桃香,色泽鲜艳。且那碗中的冰块一直往外飘散着幽幽冷雾,使得那瓷器外围凝
结出无数细小的水珠,带出一股凉郁泌人的香甜之气。
康王妃看着上官锦这一片体贴心意,心中的火顿时就消了大半,只得叹了口
气道:“你呀,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行了,行了,我也不说了,就依你静
等段时日`百度名门喜事吧首发再看吧。”
上官锦从康王妃那出来,看着院中青石板被烈日晒得反射出一片晃眼的白光
,旁边的树木皆是静悄悄的。偶尔一阵微风经过,似也受不了这炙热的阳光般,
只见那绿浓浓的树叶有气无力的动了两下,就又停下了。
上官锦一边往关雎阁走去,一边想这天气如此炎热,也该去避避暑了。
晚上,上官锦就跟白文萝说了这事,白文萝愣了一下便道:“去别院住,王
妃会答应吗?”
上官锦笑了笑,轻抚了她的头发道:“玉莲山那边的别院,是几年前,皇上
赐我的住所。就在京外二十里处,位于半山腰,山脚下有个小镇,山顶有座寺庙
,即是卧佛寺。那地方清凉幽静,正是夏日避暑的好去处。每年的夏季,我都会
去那边住一段时日.正好`青蛙手打眼下你也需要静养,这几日收拾一下,就随我
过去吧。离了王府,也少了许多劳心费神的事,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王妃不会有
什么意见的。”
第二日,白文萝就确定了随行的丫鬟,因上官锦说了是去那边静养的,她这
边只需要带两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再加上一位厨娘及两个粗使的婆子便行。因此
木香和沉香自然就在随行名单内了,至于厨娘,白文萝选的也是随自己陪嫁过来
的那位,只有另外两个粗使婆子是关雎阁原有的人。
采蓝是必须要留下来看管院子的,白文萝一早就跟她交待了一番,又将几处
钥匙给她管理,采蓝一一应下了。柳黄和金萱两 人一听自己没在随行之列,心里
都不得劲,找木香和沉香求情,让二奶奶也带上她们,皆被斥了一顿。
至于东厢那边,白文萝只让人请了欧嬷嬷过来,客气地说道:“过两日,我
便随二爷去玉莲山的别院住一段时日,耀红和绿苏两位姑娘就劳嬷嬷多照看。我
也没什么可谢嬷嬷的,前几日,大奶奶那边送了些人参过来,原我这边也有这个
,如今实在是多了,一时也用不完。而且这东西,若是放久了会失了力气。再者
,嬷嬷这一把岁数了,平日里还要起早贪黑,尽心尽力地服侍那两位姑娘,若因
此嬷嬷的身子有了什么闪失,那便是我的过错了,这些点参,是我挑了好的出来
的,算是给嬷嬷补补身子用。”白文萝说着,就将茶几那个打开的锦盒子慢慢盖
上,完后轻轻推了过去。
欧嬷嬷刚刚已瞧见,那锦盒是里装着的是两条足有两根手指粗的山参,没上
百年,少说也有七八十年了。她心中微动,她儿子眼下就缺这一味药材,只是她
的参价格实在太贵。即便她舍得拿出银子,也不容易买到真正的好参。
原本是想去求王妃的,但一想,就算是求到了,估计也不过是得几两而已,
能顶上几日。如今二奶奶如此大方,她心里想接,但一时又有些迟疑。
欧嬷嬷刚一进关睢阁的时候,白文萝就让木香想办法去打听关于欧嬷嬷的一
切消息。原没打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然几日前,木香忽然得知,欧嬷嬷早年失
散在外头的儿子竟找到了,只是不想却得了重病,眼下最缺的就是人参这一味药
白文萝不清楚耀红和绿苏本事有多大,这府里可有他们的接应人。但她却知
道,她能让木香打听到的消息,别人自然也能打听得到。而且,欧嬷嬷有了这样
的难处,少不得会在这府里跟身边的人诉上两句,迟早会传到那两位耳朵里。如
果万一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让那两位收买了欧嬷嬷,那她就太被动了。虽然这
个可能性很小,但是她也不得不防着。而且就几根人参而已,她还拿得出手,当
日嫁过来时,那嫁妆里就有不少这样珍贵的药材。
而且这送人情,笼络人心,需要的是适当的时机。欧嬷嬷是王府里的老人,
即使她眼下不帮这个忙,过些时候,自然会有给欧嬷嬷送上这份人情来。甭管是
不是那两位,她都不想让别人白白得了这个机会。
白文萝瞧着欧嬷嬷迟疑的样子,便轻笑了笑,慢慢说道:“其实这东西搁在
我这也是白放着的,再说又不是什么千年人参,就是普通的山参罢了。我想嬷嬷
这一把年纪了,又是王府里当差多年,想是见过比这好的多得是,我拿出来的,
估计还不入得嬷嬷的眼。”
欧嬷嬷忙道:“二奶奶这话真是折杀我了,其实是因为我也没给二奶奶办过
什么事,就收这么重的礼,实在有些受不起。”
“怎么没为我办过事,嬷嬷过来后,不知让我省了多少心。不然我这段时间
既要熟悉府里的一应事情,又要分心照看那两位姑娘。我年纪轻,什么事都不懂
,若不是有嬷嬷帮着分担了一些,那忙起来指不定出多少错。这么点东西,哪算
得上是重的,再轻,我就拿不出手了!”白文萝说着就朝旁边的木香示意了一下
,木香笑呵呵地走上前来道:“嬷嬷就拿着吧,不过是些补身子的药材罢了,怎
么说也是二奶奶的一片心意。”木香说着,就将那个锦盒拿起来,放在欧嬷嬷的
欧嬷嬷握着那个盒子,顿了顿,便笑道:“既然二奶奶如此厚意,那我就厚
脸收下了,二奶奶只管放心去,我定会帮二奶奶好好看着那两位的。
欧嬷嬷出去后,一旁的木香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欧嬷嬷不会去王妃那多说
什么吧。”这万一传到王妃那,但保不准王妃多想了,一位二奶奶是想要收买她
“欧嬷嬷现在正求不得这些东西呢,既然收了,自是不会多嘴。而且,我不
过是给府里的老嬷嬷送点人情罢了,她虽是领了王妃的话过来的,但怎么也在我
这里帮忙,我不表示点意思,也说不过去。”白文萝轻轻摇了摇头,她这不是收
买王妃派来的人,而是避免王妃派来的人被人收买。
白文萝说完就进了房间,这会已近傍晚时分,夕阳斜照,屋内红日满窗。四
下寂静无声,窗边的镀金天使,在余晖的斜照下,依旧闪着淡淡的金光,她走过
去,拿起那个小天使,入手时坚硬的温热感。窗户上凹凸的花纹,缠枝的图案投
射在她的手上,枝叶蜿蜒,细细密密。
天气确实是太热了,京州的夏日,比西凉还要闷上好些,即便屋里搁着冰块
,她有时还是有点透不过气的感觉。
就在白文萝准备着过去避暑别院的时候,京州城,最有名的万春红楼里。赵
武满脸别扭的对旁边的汉子说道:“大当家怎么叫咱到这来了!”
“你小子怎么还不乐意的样,要知道这里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销金窟,温柔乡
,咱是沾了光,对方非要拉着大当家到这来,不然你以为凭你这全身的家当,能
踩得进这里!”
“我说,那个空缺的位置,要是让这样的酒色之徒给补上了,咱还不整日提
心吊胆的!”赵武一边说着,一边跟着那汉子踩着那铺着厚厚毛毯的楼梯,往二
楼的房间走去。
“你啰嗦什么,这事自有大当家来做定夺,咱不过是打下手的,想那么多也
没用。再说你以为那样的人容易找吗,要不是老赵身体真不行了,他家里老母又
没个妥帖人照看,大当家才不会放人呢!哦,就是那边的房间,走,过去吧,嗯
?喂,你看什么呢?这儿的姑娘虽是漂亮`转瞬的距离手打,也别把眼睛都给看直
了,要想逍遥快活,得先赚足了银子,到时左拥右抱,想多美就多美。。。。。
。啊!喂,你往哪去,房间是在这边!喂喂,臭小子,你这是被哪个妞给勾了魂
了!这地儿不是能随便乱闯的!”
赵武没听那汉子在说什么,他刚刚一上二楼,无意中往下一瞥,却没想竟会
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就愣了一下。只是想再瞅清楚些时,那人却往另一边
的楼梯走去了,忽的一下就不见了影。他微握了握拳,下意识就往那边跑去,只
想瞅清楚了到底是不是那人!
第二十七章 起 程
只是赵武还没往前走出十米,就有两个龟奴从旁边走上来招手拦住他,见他
面生,便客气地道了一句:“这边是上等雅间,客人若要过去,请出示一下玉牌
。”赵武没理睬他们,打算直接冲过去,却没想才一眨眼间,就让人给擒住了手
臂和肩膀,眼看就要将他甩到一边去,同赵武一块上来的那汉子赶忙就跑上前来
,拍着赵武的肩膀笑道:“我家兄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认错路了,我们是想
去银花三间,是早定好的房间,两位给指个路吧。”
那两位龟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赵武,然后才慢慢放开手,客气地道了一
句:“往前,左拐,就是。”
“多谢多谢!”那汉子笑着道了两句谢,然后就拉着赵武往回走,直到走出
了有十几米远后,他才抬起手,似恨铁不成钢地在赵武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说
道:“臭小子,进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不是一般的窑子,就是皇亲国戚来
了,也得规规矩矩地。你倒好,第一次进来就不要命地横冲直闯,惹了祸不说,
钥匙搅黄了大当家的正事,看大当家不扒了你的皮!到时可别想让我帮你求情!
“这窑子也太古怪了,怎么连里面的龟奴都有这样的身上。”赵武呲牙咧嘴
地揉了揉自个的肩膀,有些愤愤地说道。
“就是为了对付你这样横冲直闯的客人准备的,要不然这楼里的姑娘,一个
个如花似玉的,万一进来个想要霸王硬上弓的,可怎么办!我说,小武啊,你刚
刚是被哪个姑娘迷住了呢,还是怎么了?这没头没脑地就冲上去,要不是我河马
懂得随机应变,你就被摔出去了,到时你丢脸不要紧,我还得陪着你一块丢!”
赵武揉够了后,就将手从肩膀上放下来,想了想才道:“似乎是瞧见了熟人
,不过估计是看错了吧。”
“熟人?男的女的?”听他这话,何马的眼睛顿时一亮,赶忙追问。
赵武转头瞪他,似要发怒,然后又忍住了,闷闷地道了一句:“不关你事!
何马摸着下巴,一脸坏笑地盯着赵武上下打量了几眼,接着道:“刚刚看你
那样,瞅着像是要冲过去捉奸似的!照理说,应该是女的!不过经我聪明的脑子
仔细一分析,若真是老相好的话,依你这性子,刚刚可没那么轻易就放弃了,所
以说,指定是男的了!不过这说来,就算是男的,那也不可能是你爹,你反应那
么大做什么?”
赵武一听这话,眼见真要发怒了,何马随即就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哈
哈地说道:“好兄弟,来来来,跟哥哥说实话,什么大事儿,别藏着掖着跟个娘
们似的!”
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几乎都要压过了楼下传来的丝竹之声,没一会
就有位老鸨模样的女人扭着身子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了他们两句。正巧那会何
马和赵武也走到银花三间的房门前,于是便歇了话,敲门进去了。
他们的声音消失后,玉花间那边的上官锦才将门轻轻关上,沉吟一会,笑了
笑,然后就往里走了进去。
那奢华如宫妃玉殿般的房间内,一个如神仙妃子般的女人瞧着他进来后,就
从那张贵妃椅上站了起来,慢慢收起平日里的妩媚之色,朝他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他过来找你了?”上官锦进去后.也没多瞧这房间里一应奢华至极的摆设驾
轻就熟地往右边的一张太师椅上走过去,撩袍坐下。
“是。”天羽红一边应声,一边从桌上给他端过一杯茶,轻轻搁在他旁边的
茶几上,然后才接着道:“自妈妈帮我拒绝了那么多客人后,大家便都传有位神
秘贵人最近常到我这,恭亲王那应是坐不住了,昨儿过来后,没说多会话,就直
接问到大人头上。我照大人的意思,未明说,只是恭亲王似已信了八分,并说往
后会常来看我。”
“别大意了,他不是轻易就能相信别人的人。我交代你的事,也不能太过着
急,先圈住他这段时间再说。”
“我明白。”天羽红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到琴案旁,缓缓坐下,每一个动作
都那么恰到好处。上官锦一双深邃的眼眸淡淡地看着她,天羽红嘴角扬起一个含
蓄的弧度,微侧过脸看着他柔声道:“今日就为大人弹一曲柳絮飞可好,是我刚
学会的新曲子。”
上官锦嗯了一声,天羽红垂眸微笑,悠扬的曲声就如流水般慢慢传了出来。
。。。。。
白文萝定下了随行的丫鬟婆子等,交待完院子里的事情后,就剩下去康王妃
和孟氏那说一声了。因上官锦已提前跟康王妃说了这事,因此她到康王妃那的时
候,倒没再多费什么口舌。最后康王妃只交待了她,这段时间要注意好好调养身
子,服侍好自己的丈夫,然后便让她出去了。
走到孟氏那边时,刚一进去,孟氏就拉着她的手,先是安慰道:“不是什么
大事,你年纪还好,有这毛病也算正常。幸好长卿想得周到,现在这么热,过去
玉莲山别院那正是时候,也好让你安心调养。刚刚我正想过去你那呢,不想你就
过来了,是明儿就起程吗?”
白文萝点了点头道:“是,因为担心路上太热,打算明儿天一亮就过去。”
“这也好,有什么缺的,现在赶紧跟我说,随行的丫鬟都定下了吗?”孟氏说
着,想了想,就听丫鬟将她柜子里的一瓶花露水拿出来,然后递给&&&&
:“知道你不喜欢熏香,但是那别院是在山腰处,晚上的时候,还是有不少蚊子
的,到时候你若还是不熏香,就在手脚上抹点这个。
白文萝瞧着那瓶花露水,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道:“多谢嫂子,让嫂子
别费心了。我那边就带了木香和沉香过去,另外还有一个厨娘和两婆子。”
“嗯,东厢那的那两位,你怎么安排了?”孟氏点了点头,又问道。
“就跟原来一样,总归就是我在的时候,那边的事情也是由欧嬷嬷一手操劳
的。昨儿已经跟欧嬷嬷说了,我不在时,劳她多费些神,也没别的可交待的。”
孟氏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这事,又嘱咐了她几句,完后白文萝就起身告辞了
第二日,太阳还未露脸,东方初现微光之时,就有两辆大马车从王府门前出
发,带着白文萝和上官锦以及数个丫鬟们往玉莲山的别院行去。
第二十八章 别院日子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就到了玉莲山脚下的万宁镇。白文萝跳开车帘往外看
了一眼,只见晨光中的小镇,人影稀落,房屋古朴。镇上的青石路,看着年岁已
是相当古远,石板裂开的缝隙中冒出一簇一簇的青青绿草。这里没有京州城的喧
嚣和繁华,虽镇上也有商铺酒肆等,但总透着一股悠闲宁静之感。
虽说那别院是在半山腰,但其实距地面并不远,马车穿过小镇过后,没走多
会就来到一处由大青石板铺就的斜坡处,斜坡很平缓,马车可行得上去,且那坡
的两边亦有阶梯供人行走。
白文萝挑开车帘,往那山上看了一眼,远远便可见那青山松柏之中,楼台佛
阁雄伟壮丽。
“除了山脚下有一条通向卧佛寺的阶梯外,别院后面亦有一条路可以直通卧
佛寺。每逢初一十五日,前来烧香的人会多些,不过不会影响到别院的清净,只
是那几日的香火之味却是浓了不少。”上官锦瞧她往上看,便笑着说道。
“我们要在这住多长时间?”马车已经上了斜坡,白文萝便放下帘子问道。
也不知是否是心里作用,一到这后,就感觉空气清凉了不少,即便眼光已见晃眼
,却并不觉得有多闷热。后面跟着的那辆车上,丫鬟和婆子们都下了车,顺着两
边的阶梯跟在马车后面走上去。
“你若是喜欢,一直住到年节时再回去亦可,这边冬日的雪景也是值得一看
。”上官锦握住她的手说道,即便是在这炎炎夏日,她的手亦是带着几分冰凉。
终于在别院门口下了车,白文萝抬头一看,就见长长的一块门匾上,落着三
个大字——寤寐居。
此时山顶佛塔飞檐上悬着的铜铃,经风一吹,发出泠泠之声,绵延悠长,缓
缓传至,越发显得此处清幽宁静。
不止这别院占地多少,进去一瞧,只见里面参天古树,碧竹绿影,随处可见
。竹林中有从山上蜿蜒而下的泉水,汇成清澈溪流,映着碧绿纤叶,宛若一条凝
翠而成的青带。院中皆以甬石为道,道边苍苔漫漫,从中走过,只闻风声细细,
溪水淙淙,使人心旷神怡,确实是难得的寤寐之所。
走完那条甬道,才见绿荫如棚,碧竹森森间,一带矮墙,一处院落掩于其中
入了院落,进入房间,但见桌椅简单,几案澄净,满园苍翠冷色映与屋内,
与王府内奢华繁复之象形成鲜明对比。
真是山中不知岁月,先前在王府的时候,几乎是一天一天数着过的日子。然
道了这后,日日听那晨钟暮鼓,一晃眼,竟就过去了半个月。来了这边,上官锦
依旧有他要忙的事情,别院这同样有一处专供他用的书房。他有时只在书房中处
理事情,偶尔接见一些来去匆匆的人;有时却是需要出去,亦有隔日才回的时候
然白文萝从不问他办的何事,去的何处,这些日子,她过得佷悠然,就连穿
衣打扮,也不像在王府时那般,时刻注意着要与身份相符。在别院里,她的穿衣
打扮,一切从简,胭脂膏粉,皆弃之不用。就如今日,她的一头乌云只绾了个简
单的螺髻,斜插一支珍珠簪子。身上穿的是素色的棉布衣裙,没有多余的花边装
饰,腕上亦是干干净净的。纤细玉白的手中,拿着的是一封已经拆开的信,几张
薄薄的信纸被她反复看了两遍。
白玉轩院试已过,正式取得秀才资格。而明年,正好是三年一次的乡试,他
在信中说了,虽是早了些,但是机会难得,他还是想参加试试,如若不中,便三
年后再考。时光飞逝,才短短几年时间,那个懵懂的孩子,如今已经知道怎样为
自己打算未来的路,语气中也愈显成熟自信。。。。。。&&
白文萝坐在竹林间的躺椅上,微眯着眼睛,透过麦麦竹叶,看着碧蓝如洗的
西福街是简单幸福的生活不会回来,伯爵府内步步小心的日子已经过去,至
于康王府的生活。。。。。。她慢慢回想,那会每日起来,先是请安,服侍康王
妃用了早膳,然后回去处理院内的大小事宜,接着陪着孟氏应付王府里的一些平
日离得人情往来之事。再有,若族里哪位亲戚,或是朝中谁家有了红白喜事等,
或者备礼或者赴宴,期间还要仔细注意着与各个夫人结交牵线。时间就是被这些
细细碎碎的杂事,一点一点地磨掉。虽然乏味,但她并不厌烦,每件事情都做得
很仔细用心,尽量不出错漏。
这类似于机械一样的生活,小心应付着别人的不满,她觉得自己早已习惯,
但为何这身体会出现排斥?而且婚后的这段时间,上官锦对她,也算是处处细心
,该想到的,能做到的,他都算是做到了。她没道理过得不好。白文萝想着就将
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心里叹了口气,千算万算,就算漏了这一点。
心中有一丝莫名的缺憾之感,一直就被她选择性的忽略......
七月三十那日,上官锦说他今日有位朋友要过来,怕对方不认得路,因此一
早就出去了。沉香服侍白文萝梳洗完后就笑着道:“听说今日是地藏王菩萨圣诞
日,二奶奶要不要去那卧佛寺上烧柱香?也都住了这些时日了,这别院也是走得
腻了吧,不如今日就出去散散心可好。”
来了这些天,虽是那汤药日日都不曾间断,但不知为何,白文萝的月事却依
旧迟迟未来,算着日子,这已经是停三个月了。白文萝看着也不似着急,沉香在
一旁伺候着可是急的无可奈何,天天在心里骂着曲元庸医,可在白文萝面前又不
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着急来。
既然医药暂不见效果,那眼下那寺院就在跟前,沉香觉得,就是为表诚意,
也该去烧柱香,顺便许个愿,没准过不了多久,就传出喜讯了也说不定。
白文萝原是无意那神佛之事,只是被沉香磨叽得久了,她想就是去那山上瞧
一瞧这景色也是不错。于是便起身,只带了沉香,往外吩咐了一声。这别院的管
家就领着她们往别院后面走去。
别院后面,通向卧佛寺的那条路,云台高耸,石阶如梯,一路蜿蜒而上,伸
向云深之处。
“二奶奶,要不您稍等一会,我让下人备一抬竹轿,您坐着上去。”管家瞧
着白文萝娇柔细弱的身子,于是提议道。
“原就是出来走走的,还坐什么轿子。”白文萝说着就已经抬步踩在石阶上
,一步一步走了上去。沉香赶紧跟上,那管家同是变趋变步地跟在后面。
抬头远眺,晨光之下的卧佛寺庄严雄伟。树木葱茏的玉莲山上,有两行人,
分别从不同的道上,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第二十九章 谁的幸运石
差不多是花了一个时辰,才终于踩上了卧佛寺那干净平整的大青石地板!白
文萝喘着气,两颊微红,面带薄汗,不过反倒显得那双乌黑的眼眸更加明亮,犹
似染了异彩般。
沉香也是累得一时说不出连续地话来,她一边掏出手绢,一边对跟在她们后
面,如履平步的管家道:“原来这儿……这么高!怎么,开始,也不说一声!”
那管家一脸苦笑,心想他刚刚在下面的时候,不是说了要让人抬竹轿的吗,是二
奶奶推说不要的,不过白文萝这一路上的表现倒是让他不由刮目相看。明显是没
有武功根基的身子,但却懂得呼吸配合速度,而且这一路上皆是不急不躁,也无
一句抱怨。偶尔停下了歇一会的时候,还会问一问他关于卧佛寺的来源等等。所
以,眼下登上来后,她身边的丫鬟是气喘如牛,而她也不过是一呼一吸间稍沉了
些,实在是难得!
沉香歇了一会后,就拿着帕子走到白文萝跟前,要为她擦脸上的汗珠。白文
萝摇了摇头,拨开了她的手,自己掏出帕子随意擦了两下,然后问那管家:“这
里是可以随意走的吗?”管家点了点头道:“可以,二奶奶只别往僧人的房舍那
边过去就可。不过这上来的是卧佛寺的后院,二奶奶若想上香的话,请从这边走
到主殿那。对了,明儿是初一日,二奶奶若想上第一炷香的话,我一会与寺中主
持说一声,可以给二奶奶留着。”
白文萝笑了笑,道了一句:“不用。”然后便站在那环顾了一下四周,但见
佛阁巍峨,鼻间香火之气缭绕不去,阳光照射熠熠发光。周围佳木葱茏,苍天古
树攀枝蔓节,相互缠抱,一阵风吹过,带来沁肤的凉意。佛塔上的铜铃泠泠作响
,其声清脆远。。。。。。
就在白文萝迈开脚步,往主殿那走去的同时,主殿那边也有一行人正往她的
这个方向,一路走一路笑的行来。
“呵呵,想不到易兄还是个信佛之人!”河马一边摸着那殿前的朱漆栏杆,一
边对旁边一名青衫男子说道。
“算不上信与不信,不过是看过一些佛经,感其深广,如今即上了玉莲山,自
然是要到这卧佛寺一看。怎么,河马兄是不是瞧着我那日,非拉你们大当家去万
春楼一叙,便觉得我是个酒色之徒,不可能与佛沾边!”易风呵呵一笑,一边说
,一边看着这巍峨殿宇,望着那供在殿外的庄严宝相。“哪里哪里,这想法,也
就我这不成器的兄弟才会有。”河马说着就拍了旁边的赵武一掌,然后笑哈哈地
接着道:“易兄仙风道骨,这一瞧就是个世外高人!沾点酒色怎么了,不是有句
话叫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嘛!”
“哈哈哈,河马兄倒是个有趣之人,请你们随行,倒是不用担心会无聊了。
”易风大笑,然后瞅着旁边的曲元道:“我记得这寺院的后面有条道是直接通向
别院的,可是从这边走?”
“没错,不过那里可不是随便能进去的,之前长卿都说去接你,偏你要自己
上来,也不给他留个口信。”曲元点了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道。
“他自会知道,不过这能不能进得去,得先试一试才知道。”易风说着,眼
中已露期待之色。
曲元摇了摇头,知道多劝无意,就等着看他吃暗亏。
白文萝往这边行来时,已经听到前面有谈话之声传来,沉香在一旁嘀咕道:
“这么早就有香客了吗?”只是她话才落,忽然觉得眼前晃了一下,随后便发现
刚刚还跟在他们后面的管家,眼下竟站到他们前面足有十步之远的地方!
“原来是曲元公子。”那管家闪身上前后,正巧曲元他们就转到了这边,双
方一对上,打了照面,那管家就止住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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