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苏2星露谷物语岩浆鱼地形中的露袋鼠在哪啊,带上耳环只有声音,找不到,需要触发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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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精灵呈现出巨大而微弱的闪光、被认为是一种正极性流光,它们的亮度相当于中等亮度的极光,但持续时间很短只有几毫秒或几十至上百毫秒;精灵多是由雷雨云中的正电荷对地放电时的正地闪激发于约70公里的高空、然后以大约每秒1万公里的速度快速向下发展而形成,正地闪只占全部地闪的10%,云间和云内闪电又占了绝大部分,所以红色精灵发生的概率比较小、随机性很强。精灵的大小和形状变化很大,但多以柱状和带有卷须的胡萝卜状为主,水母状精灵非常大(差不多有48公里方圆),精灵在高度上通常会跨越50~90公里的范围。2.蓝色喷流(Blue Jets)蓝色喷流呈倒立的细圆锥形,从积雨云顶端出现后以大约每秒100公里的速度向上传播,直到40~50公里的高度开始消散,持续时间约200~300毫秒。它们的产生看起来与闪电并没有直接关系,但似乎与雷雨云中强烈的冰雹活动有关。蓝色喷流最初是在1989年由一架航天飞机在经过澳大利亚上空时观测到的,这也是一种非常罕见的中层大气放电现象,在1994年阿拉斯加大学通过飞机航拍对红色精灵的研究中拍摄到了56例。一位非常幸运的天文爱好者 在日的月光下,与朋友们一起观看和拍摄英仙座流星雨时亲眼看到并记录下了远处雷雨云上方这一世所罕见的自然奇观,这个概率比买彩票中大奖可要低多了。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捕捉到的最好的蓝色喷流的图像了。我们无法确认古人是否看到过这种转瞬即逝的奇异天象,只是不知在他们的眼中这是神仙下凡还是巨龙飞天呢。。。或者是这个家伙用锤子砸出来的?3.巨型喷流(Gigantic Jet)这是一种更为罕见的现象,与蓝色喷流相类似,但是巨型喷流可以从雷雨云顶部一直向上延伸至70~90公里的高度,直达电离层底部。4.圆环状放电(ELVES),又称“淘气精灵”。这种现象用肉眼是看不到的了,因为它通常只能持续1毫秒,发生在雷雨云上方100公里的电离层中,是一种直径可达200~600公里、闪光黯淡的圆环状放电现象。1990年第一次被发现,也是由航天飞机在绕地飞行中拍摄到的。它的全称是电磁脉冲源引起的甚低频扰动与光辐射(Emissions of Light and Very Low Frequency Perturbations from Electromagnetic Pulse Sources)。上面这幅图片是台湾卫星拍摄的。虽然在陆地上几乎不太可能观测到,但业余爱好者的能量是极为强大的,即使这种只能在千分之一秒内瞬间存在的奇异景象也不例外。下图是捷克的一名天文爱好者Martin·Popek于日夜间,使用微光摄像机在远方的雷雨云之上拍摄到了这个300公里大小的甜甜圈,他不但拍摄到了两次圆环状放电,而且还拍到了一次红色精灵。芬兰的这位爱好者Timo·Kantola更牛,他在2009年拍摄到了圆环放电与红色精灵一同出现的图像。购买一部微光摄像机,或者仅凭裸眼观看也行,根据准确的天气预报,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选择一个距离雷雨云200~300公里远、能见度优良的观测地点;将目光锁定在雷雨云之上,不要被闪电分散注意力,最好用一张黑纸之类的东西挡住闪电,确保视线集中在云层上方将要发生的那些事情上;足够的耐心会得到回报的,至少看到红色精灵的可能性比看到流星的概率要大,运气足够好还可能看到蓝色喷流,如果发现了巨型喷流。。。。。。台湾在2004年发射了一颗卫星“”,搭载的高空大气闪电影像仪是世界上第一个专门用来从卫星上观测瞬态发光事件的科学仪器。截至2012年末,记录到红色精灵1945例、精灵光晕1812例、ELVES21837例、蓝色喷流3799例、巨型喷流只有92例。自1989年首次事实上确认红色精灵现象以来,对于“电离层-雷暴-地表-晴天大气”这种全球大气电路的研究变得更为复杂,例如正极性的巨型喷流可能会向全球电路充电、负极性的进行放电,再加上太阳风的带电粒子、地球磁场作用以及舒曼共振等已知或未知的效应,使得地球的电磁场环境及其带来的影响纷繁复杂,这些超乎想象的自然现象也令人惊叹不已~~欢迎关注公众号:人类旅程 ,ID:humanjourney,探索存在、起源、未来,解读人类世奇妙而又精彩纷呈的点点滴滴~~让我们在人类的旅程中一起去探索世界吧~~.3.2K181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2.6K341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伊苏F中的3种宝石怎么拿齐啊???_百度知道
伊苏F中的3种宝石怎么拿齐啊???
还有最后的圣剑,铠甲和盾牌在哪里拿?精确点可以吗?不要把整篇都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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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苏编年史2邦特布雷斯通关攻略,在打过冰壁之后就到了邦特布雷斯此处的环境和刚才的冰壁相反,就是个熔岩山洞。我们进入后向着左上方前进,然后就会正式进入该区域,也就是上图中的右下角。
2.快靠近女神像的时候,亚鲁特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人在监视他。随后和女神像对话,在指引卷轴的指示下,双子女神像告诉了我们一些意义暂且不明的话。
3.对话结束后,来到该场景右边的顶部,也就是上图中的位置。(大地图上标记了露的巢穴)在该位置使用邪恶之铃,然后会有一只露袋鼠露出头,随后我们可以向左走进入露袋鼠的巢穴中。
4.使用变化魔法变成露袋鼠后可以和其他露袋鼠交流,人形态是听不懂它们说话的。在上方中间的萝妲树中得到一颗萝妲果和一片萝妲叶,变成露袋鼠和树下的露袋鼠对话可以在这里休息。
5.拿完这两样道具后沿着上面的第二张大地图进入熔岩之村。
6.在熔岩之村和上方看守吊桥的鲁巴对话,他告诉我们吊桥的机关坏了,暂时无法使用。
7.随后变成露袋鼠和其对话,得知是有人抓走了鲁巴的儿子,逼迫他不让亚鲁特前进。再变化人形和鲁巴对话,鲁巴会将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前几天,一个魔法师带着一群怪物来抓走了鲁巴的儿子塔鲁夫,要求别让亚鲁特过吊桥。了解事情的经过以后,亚鲁特决定去救塔鲁夫,临行前鲁巴给了亚鲁特细语耳环。
8.利用&邦特布雷斯&的两幅地图,可以达到解救塔鲁夫的山洞。第一幅大地图上方的通过充满了毒气,必须装备了萝妲叶才能顺利通过。
9.进去后还要通过一个场景才能到达上图的位置,不过由于没有岔路,所以小编就不放图了。在该位置使用细语耳环可以和塔鲁夫对话,他让我们寻找&黑珍珠&。
10.在黑珍珠山洞顶部,从雕像上拿下黑珍珠回来交给塔鲁夫。
11.接着这面墙壁就被塔鲁夫的一个狱友,叫作&杰斯&的恶魔给打破了。进去后见到塔鲁夫并护送他回去,来的路是不可能回去了,我们要找一条新的路线回到熔岩之村。(别离塔鲁夫太远,等他跟上后再走)
12.从监牢上方离开后,会从&邦特布雷斯&第二张地图的左边出来,很快就能回到熔岩之村。鲁巴看到儿子回来了,非常高兴,将前方的吊桥放下了。
13.经过吊桥后,来到永恒火焰之沟。虽然看起来很绕,不过每个场景只有一条路,很容易的就能通过。在最后我们会遇到一个恶心的骷髅头BOSS,建议玩家们换上火焰魔法杖佩戴神鹰雕像。一般状态下,该BOSS是不会受到伤害的,只有当它将舌头吐出来和收回去的瞬间,攻击它的嘴部,才能使其血量减少。(小编足足打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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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4)
  “好吧,”他说,“刚才我还认为可能是纳布失去了知觉,照这么看确实是我自己的脚印。那时候我一定是像梦游病患者似的,走路的时候是迷迷糊糊的,而把我拖上岸并且引到这儿来的肯定是托普……嘿,我的狗,托普,快过来!”  这头美丽的畜生叫着跳到它主人的身边,尽情享受着史密斯的抚摸。大家都认为除了将此事完全归功于托普,再也找不到别的理由来解释赛勒斯·史密斯的生还了。  潘克洛夫在将近十二点钟的时候问工程师,现在能不能让他们抬他走。史密斯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努力要站起身来,他的坚强意志表露出来。但是他的气力显然还没有恢复,为了防止跌倒他不得不靠在水手的身上。  “那么,”潘克洛夫说,“就把担架抬过来吧!”担架是用野草和树叶铺在交叉的枝干上制成的。担架来了,潘克洛夫和纳布各抬着一头,让史密斯躺在上面,他们就向海滨出发了。这一段距离相隔8英里,因为他们无法走得很快,而且不时还要停下来休息,所以他们估计至少得六个小时才能够到达“石窟”。现在外面的风依然很大,好在雨在这时已经停了。工程师即便躺在担架上,还是用手臂支撑着身子,他还在观察着海岸,特别是内陆。他只是瞪大双眼无声地看周围的景物,他用大脑记录下那些高低不平的地势以及森林和各种物产。可是他的体力毕竟还没有完全恢复,走了两个小时以后他就睡着了。  他们在五点钟的时候经过悬崖下,不一会儿抵达了“石窟”。  他们停下来把担架放在沙地上,正在酣睡的赛勒斯·史密斯还没有醒来。  恐怖的暴风雨大大改变了这里的面貌,这让潘克洛夫大惊失色。这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很多石块出现在了海滩上。一层厚厚的水草、海藻和其他漂到岸上来的水生植物覆盖在上面。显然海水已经漫过小岛,并且连巨大的花岗石壁底下也受到了它的侵袭。汹涌的海浪冲去了石穴前的泥土。潘克洛夫的脑海中此时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急忙冲进了通道里,可旋即就走了回来。他站在那里,眼睛呆呆地盯着他的伙伴们……炉火已经熄灭,水把灰烬泡成了一滩泥,那片用来代替火绒的焦布也不知所踪!通道的最里面也灌满了海水,“石窟”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冲倒并且毁坏了。
第九章(1)
  第九章 这里有赛勒斯·史密斯——潘克洛夫的试验——用摩擦来获取火——荒岛或者大陆——工程师的想法——位于太平洋的何处——在森林里——南欧松——捕捉水豚——代表吉祥的炊烟  所有的人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这件可能引起严重后果的意外在潘克洛夫、吉丁·史佩莱、赫伯特和纳布身上却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纳布根本没有听、或者不愿意去听潘克洛夫现在所说的话,因为他正在为找到了主人而满心欢喜。  赫伯特的感觉倒是和水手相同。  通讯记者在听了水手的描述以后,显得很平静,他只是简单地说:“潘克洛夫,我现在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个。”  “那么我就再重复一遍,我们现在没有火了!”  “这个我知道。”  “也没有任何办法再生火了!”  “这个我觉得并不重要。”  “可是,我亲爱的史佩莱先生……”  “伙计,现在赛勒斯不是已经回来了吗?”通讯记者回答,“我们的工程师现在不是还活着呢吗?我想他有的是办法为我们取火。”  “他用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也不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潘克洛夫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因为他和他的伙伴们一样,他们都很信服赛勒斯·史密斯。在他们的心里,工程师就意味着一个小天地,一切科学和全部的人类智慧都储存在他的大脑里。和赛勒斯结伴同行,就如同身在带着美国工业最发达的城市一样,有了他就意味着不会缺少任何东西,和他在一起就意味着永远拥有希望。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告诉他们,这块陆地不久将要毁灭于火山爆发,或者要沉没到太平洋的深渊里,他们依然会镇定地回答道:  “赛勒斯就在这里!瞧瞧赛勒斯的吧!”  可是现在他们没有办法请教工程师,他正躺在担架上,并且由于颠簸劳累又昏睡了过去。晚餐只能将就吃一些了,松鸡肉已经被吃光,其他的野味现在又没有办法进行烹调,留下来的那些锦鸡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他们只好考虑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首先,他们得把赛勒斯·史密斯抬到中堂里去,他们在那里给他铺了个床铺,用的是还很干燥的海藻。工程师睡在上面感觉很舒服,这无疑要比任何营养品更有立竿见影的好处,让他更快恢复体力。  夜幕降临之后风向转为东北风,气候随着风向的转变变得十分寒冷。海水冲毁了潘克洛夫在通道里分成的隔间,寒风直灌了进来,“石窟”里寒冷异常几乎无法居住。幸好大家把自己的外套和坎肩都脱了下来,小心地盖在了工程师的身上,以避免让工程师的处境更加困难。  赫伯特和纳布去了海滩上,从那里捡回来一大堆的茨蟹,晚上只好拿它们当饭食。少年找到这些软体动物以外,还从高处的岩石上找到了一些可以食用的海藻,这些东西都是在潮水很高的时候,才冲到这些高层石壁的旁边来的。这些植物属于马尾藻类,晒干以后会产生一种营养相当丰富的胶状物质。通讯记者和他的伙伴们吃了不少茨蟹,又吸了一些马尾藻的汁液,其实这些东西的味道还不是难以下咽。亚洲沿海地带的某些地方的居民就常常食用
第九章(2)
  这些。“不要紧的!”水手说,“等赛勒斯先生醒过来,他会帮助我们的。”寒气冰冷刺骨,由于炉火熄灭,他们现在没有任何抵御寒气的方法。  水手很着急,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取火。纳布也过来帮助他进行试验。他先是找来一些干燥的地苔,然后找来两块鹅卵石,试图用砸出的火星点燃地苔,可是这种火星只不过是经过碰撞发出来的一点光,根本不像用同样的方法从火石里迸出来的火星那样稳定,加上地苔本身就不容易起火,根本点不着。因此试验最终还是失败了。  潘克洛夫又找来两块干柴,模仿着土人的方法摩擦起来,虽然对此他根本没有丝毫把握,可为了点火还是接着干下去。纳布跟着他也做了一番剧烈的运动,要是根据新的理论可以把这种运动转化为热,那么毫无疑问地说,足可以烧开轮船的锅炉了!但他们费了很大力气,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小木块倒是摩擦得热了,可是远远还没有这两位劳动者此时的身体热。  潘克洛夫干了一个小时以后已经是满身大汗,他赌气把木块摔到了地上。  “不管人们怎么说,我以后决不相信这种什么土人摩擦取火的鬼话,”他大声说着,“再摩下去木块不会着,我的胳膊倒是要先烧起来了!”水手根本是没有任何根据的否定了摩擦取火的办法,土人其实确实是用剧烈摩擦的方法用木柴来取火的,但不是每一种木柴都能够起火。除此以外,摩擦取火是有“秘诀”的,潘克洛夫之所以不能够摩擦出火来,正是因为他不懂得这个“秘诀”。  潘克洛夫只是发了一会儿脾气,转眼就好了。赫伯特则把他扔下的小木块捡了起来,继续用力摩。少年还抱着成功的希望,水手看到了少年还在干着他已经失败的事,忍不住哈哈大笑。  “孩子,摩吧!快摩吧!”他说。  “我是在摩着,”赫伯特笑着说,“可我也是为了不让身体被冻得直发抖,希望能够暖和一些,并不指望真正能够摩出火来。我的好潘克洛夫,我马上就要变得和你一样热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少年就累得大汗淋漓。这项工作他们就只好放弃了,至少在当天晚上他们不再打算尝试取火了。吉丁·史佩莱不想因为这么点儿小小的困难就去麻烦赛勒斯·史密斯,所以他足足重复了有二十次。他最后累得筋疲力尽,就躺到一个隔间里的沙铺上去睡觉了。赫伯特、纳布和潘克洛夫随即也找了地方睡觉去,托普则在它主人的脚边躺了下去。  3月28日,也就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钟,工程师终于醒来了,他看见围在身边的伙伴们正都注视着自己,就像前一天那样,张口问道:  “这里是荒岛,还是大陆?”  这无疑是他现在最惦记的问题。  “我们对于这里也还是一无所知呢,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说道。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吗?”  “也许要等你带我们去内陆察看过以后,”潘克洛夫补充道,“我们才能知道。”  “我想这个我可以尝试一下。”工程师说,他没费多少气力就站立起来。  “这真是太好了!”水手大声说。  “可我现在还是觉得浑身发软,”史密斯说,“朋友们,你们得给我点儿吃的,这样我不用多久就会好的。对了,你们不是还有火吗?”  他们并没有立刻就回答这个问题。过去了几秒钟,潘克洛夫才说:  “唉!我们没有火了,说得再正确一些,是我们现在没有火!”  水手于是把前一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另外,他还告诉了工程师关于那根独一无二的火柴的趣事,他还谈到了他们曾计划用土人摩擦取火的方法,但是最终没有成功。  “我们或许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工程师说,“要是找不到别的类似火绒的东西的话……”  “还能怎么办呢?”水手问。  “我想,我们可以自己做火柴出来。”  “是化学火柴吗?”  “应该就算是化学火柴吧!”  “当然,这显然跟你昨天摩擦生火的难度差不了多少。”通讯记者大声说着拍了拍水手的肩膀。
第九章(3)
  水手觉得这件事并不那么容易解决,但是他并没有反驳什么。大家都出去了,今天的天气晴朗,水平线上是正在升起的太阳,照得那些高大的悬崖上一层层的岩石都一片金黄,非常漂亮。  工程师向周围匆匆看了一下,坐在了一块石头上。他接过赫伯特递过来的一些蛤蜊和马尾藻。  赫伯特对他说:“史密斯先生,我们现在只有这些了。”  “非常感谢你,孩子,”史密斯说,“我想至少今天早上这些食物已经足够了。”  对于这些粗糙的食物,史密斯吃得倒是津津有味,他还喝了几口用一个巨大的贝壳从河里舀来的淡水。  在他吃东西的过程中,伙伴们始终都在旁边默默地看着。等到史密斯吃饱了,他叉着胳膊说道:  “那么,我的朋友们,你们是不是还不知道命运把我们扔在了荒岛上还是大陆上?”  “是这样的,史密斯先生。”少年回答。  “我想我们明天就可以知道了,”工程师说,“到了那个时候,我想我们就没有别的事了。”  “还有的,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说。  “还有什么?”  “点火,我们需要火。”这个念头还牢牢占据着水手的思维。  “我们一定是会生火的,潘克洛夫。”史密斯说。  “昨天我被你们抬着的时候,似乎看到西边有一座可以俯瞰着这片土地的高山是吗?”  “是有一座……”史佩莱说,“而且那座山肯定非常高……”  “这么说,”工程师说,“我们明天就爬到山顶上去,到那时候就可以确定我们所处的是荒岛还是大陆了。当然,我需要再声明一次的是,到那个时候就再没有别的事了。”  “还有的,我们得生火!”水手很顽固,所以他又说了一遍。  “史密斯肯定会给我们把火生起来的!”吉丁·史佩莱说,“潘克洛夫,但是你必须得有点儿耐心。”  水手瞪了一眼史佩莱,心说:“如果指望着你,我们恐怕就不要想着能吃到烤肉了!”可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时候的史密斯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火的事情,他并没有说什么。在经过几分钟沉思之后,他说:  “伙计们,总而言之,我们所处的环境或许并不怎么乐观,可是这显而易见。我们现在要么是在大陆上,要么就是在荒岛上。如果我们身处大陆,那么肯定可以到达人类居住的地方,只是需要花费一些力气。如果我们正身处荒岛,要是岛上有人居住的话,我们可以寻求此地居民的帮助,然后想想办法摆脱现在的处境,如果岛上要是没有人,那我们只好自己来想办法了。”  “这话说得没有错,确实没有比这个更明显的了。”潘克洛夫说。  “可是,不管这里是荒岛还是大陆,”吉丁·史佩莱说,“根据你的经验,赛勒斯,我们现在是被风暴扔在了何地呢?”  “关于这个我也不能很肯定地回答你,”工程师回答,“但是据我猜测我们现在应该是身处太平洋里的某快陆地上。因为当我们离开里士满的时候刮的是很大的东北风,而且风向一直都没有发生过改变。如果从东北到西南的风向始终保持着,那么我们就已经飞过了北卡罗来纳州、南卡罗来纳州、乔治亚州、墨西哥湾、墨西哥本土的狭窄地带,接着是太平洋的部分地区。我粗略计算气球至少飞出了六七千英里。就算风向改变了半个方角,一定也会把我们带到曼达瓦群岛,或者是帕摩图群岛。可如果风力要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大的话,我们就可能会被带到新西兰。可如果真要到了新西兰,我们回到故土反而很容易。因为不管是英国人还是毛利人(指新西兰当地的土人),我们总能够找到几个可以打打交道。但是我们从那座能够俯瞰周围的高山顶上就能够看出来,这里很有可能是一个小群岛中的荒岛海岸,如果真是如此,我们就必须在这里做长期落脚的打算,考虑考虑怎样能够舒服地长久定居下去了。”  “‘定居’?”通讯记者喊着,“亲爱的赛勒斯,你刚刚说的是‘定居’?”  “在最初的时候就尽量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工程师说,“如果将来我们得到的结果很好,那么就可以把它当做是意外的收获。”  “是的,”潘克洛夫说,“但是,如果这里真的是一座荒岛,我还是希望它不要脱离到船舶的航线外面,那样的话我们就真的倒霉透顶了!”  “在没有登上那座高山之前,我们还不能够确定需要指望什么。”工程师说。  “可是,尊敬的赛勒斯先生,”赫伯特问,“我们明天就上山去,你的身体经得起这样劳累吗?”  “我希望能够没有什么问题,”工程师回答,“孩子,这要看你和潘克洛夫狩猎的技术是否灵活而又出色了。”  “史密斯先生,”水手说,“既然你谈到了野味,那我可以向你举誓,只要你能够点起火来烧烤它们,我就可以带回足够的野味……”  “那就尽你所能带些野味回来吧,潘克洛夫。”史密斯说。  大家于是聚在一起商量,得出的结果是:在这一天,工程师和通讯记者留守“石窟”,可以顺便对海岸和上面的高地进行一番视察。纳布、赫伯特和水手去森林里走走,除了搜集些柴火,顺便捕捉一些可以食用的猎物回来。  他们在上午十点钟左右的时候出发了。赫伯特信心满满,纳布则是兴致盎然,只有潘克洛夫一路上不停嘟囔“  “回来的时候如果家里有了火,那肯定是用电火点着的。”  三个人结伴爬到河岸上。当走到河流拐角的地方,水手停住了脚步,对他的两个伙伴说:  “我们是先去打猎,还是先去砍柴?”  “先打猎吧!”赫伯特回答,“你看,托普已经在到处搜寻野味了。”  “那么就先开始打猎吧!”水手说,“等回来的时候再捡柴禾。”  大家对此一致同意,赫伯特、纳布和潘克洛夫走到一棵小枞树前,各从上面扳了一根粗壮的枝条下来,然后追上托普,这时的托普正在深草丛里到处乱窜。  猎人们这一次没有选择顺着河道前进,而是选择了到丛林的深处去。丛林深处的树木也大多是松柏科的,好些地方长着非常高大的松树,但是却相当稀疏,它们总是一丛丛地长在一起,从它们生长的情况来判断,当地的维度比工程师想象中的还要高。林间空地上的许
第九章(4)
  多树桩因为年深日久被磨得秃掉了。干柴在这里遍地都是,简直是用不尽的燃料。走过空地之后,矮树林渐渐密集起来,很难穿行过去。  没有一条现成的道路在这些树丛里,很难找到可以走的路。所以水手只能走几步就折断一根树枝,方便辨认,不致在回来的时候迷路。他和赫伯特上一次是顺着河道走的,今天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这样的决定或许是有些失策,因为他们走了一个小时也没有看到什么动物。只有一些小鸟进入过他们的视线,可还没有等他们靠近,在树丛里乱窜的托普就把鸟都给吓跑了。这里也看不到锦鸡,照这样下去水手只能选择再回到森林的沼泽地带那里,也就是上一次他们钓到松鸡的那个地方。  “潘克洛夫先生,”纳布语含讥诮地说道,“如果这些就是你答应带给主人的野味,那根本不需要用什么火来烤了。”  “要有一点儿耐心,”水手说,“我倒是担心回去以后缺少的不是野味。”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主人吗?”  “当然。”  “你还是认为他不可能点着火?”  “那要等到我可以亲眼看到木柴在炉子里燃烧,我才能相信。”  “既然主人已经说过,那他就一定可以把火点着。”  “那我们就等着看吧!”  太阳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升到天空上。于是他们只能接着往前去探索,赫伯特发现了一棵长着果子的树,树上的果子也可以食用,这样,他们的探索终于多少有了一些收获。经过观察,确定这是一棵南欧松,松子的味道很好,属于欧美温带地区的珍贵品种。大家一边吃着这棵树上已经熟透了的松子,一边听赫伯特给他们介绍。  “那好吧,”潘克洛夫说,“用海藻来充当面包、生的蛤蜊充当肉、松子充当饭后的茶点,对我们这些口袋里连一根火柴都找不到的人来说,这样的伙食其实算是相当不错了!”  “我们不该有什么抱怨的。”赫伯特说。  “孩子,我并没有抱怨什么,”潘克洛夫说,“我只不过在讲:咱们吃的饭里肉不是很多。”  “托普好像找到了什么东西!”纳布喊叫着奔向了一丛树木中,托普在里面一直吠着,已经钻到里面不见踪影。一种奇怪的声音正跟托普的叫声夹杂在一起,那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哼。  水手和赫伯特跟在纳布身后跑了过去。显然,那里如果真有什么野味,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去抓住它,而不是讨论烹调的方法。猎人们甫一进入灌木丛,只见托普正在和一只野兽进行搏斗,它咬住了那只野兽的耳朵。这是一种跟猪很像的四足兽,身长差不多有两英尺,深褐色的身体,肚子上的颜色要浅一些,浑身上下的毛看起来又稀又硬。它的脚趾此时正紧紧地按在地上,而且好像趾间还连着脚蹼。赫伯特认出了它,它就是啮齿动物中最大一目的水豚。  水豚这时候不再和狗进行搏斗。它有着很厚的眼睑,陷在里面的眼珠笨拙地转动着。这也许还是它第一次见到人类。紧紧握着长棍的纳布正要冲过去把它打倒,不料它突然挣脱了托普的利齿低声叫着冲向赫伯特,险些就把少年撞倒在地,然后就钻进了丛林里。  “混帐东西!”潘克洛夫大喊着。  三个人立刻紧跟着托普追了上去,可是他们刚刚赶上托普,水豚就跳进了一个古松覆盖下的水池子里,怎么也找不到了。  纳布、赫伯特和潘克洛夫站在那里呆住了。奋不顾身的托普跳进了水池子,可是水豚躲到了水底,死活不出来。“我们稍等一会儿,”少年说,“很快它就得出来,它必须得到水面上来呼吸。”  “它不会在里面被淹死吗?”纳布问。  “不可能,”赫伯特回答,“你没有看到它长着蹼足吗?它几乎可以算是一种两栖动物。只要注意看着它就可以了。”  托普依然是呆在水里面。潘克洛夫和他的两个伙伴各自把守着池边的三面,切断了水豚的所有去路。托普则继续在水面上寻找着水豚。  果然被赫伯特言中。水豚在几分钟以后果然露出了水面。托普一下子跳到了它的身上,拖住它使它无法再沉下去。托普一会儿就把水豚拖到了岸边,纳布过去一棍子打死了它。  “哈哈!真漂亮!”潘克洛夫总是第一个发出胜利呼声的人,他高兴地大喊。  “只要给我把火点上,我就能让大家把这只猪吃得只剩下骨头!”  水豚被潘克洛夫扛到了肩膀上,他抬头看了一眼太阳,估摸着现在已经是两点钟了,就招呼着大家往回返。多亏了聪明的畜生托普,它运用自己的直觉才帮助猎人们找到了回去的旧路。他们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达了河边。  潘克洛夫很快地做了一个木筏,因为有上次的经验,他对此已经驾轻就熟。当然,如果回去了没有火,这些劳动都将是徒劳的。木筏就这样顺流而下,径直漂向“石窟”。  水手还没有走到五十步就停住了脚步,他手指着悬崖的转角,高声欢呼了起来。  “赫伯特!纳布!你们快瞧!”他喊叫着。  之间有一缕轻烟从岩石丛中袅袅升起。
第十章(1)
  第十章 工程师的创造力——赛勒斯·史密斯在思考的问题——走向高山——火山的土——角雉——绵羊——首个高地——露宿之夜——火山的锥顶  三个猎人在几分钟以后就走到了噼啪作响的篝火前。史密斯和通讯记者就坐在一旁。潘克洛夫手提着水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的勇士,感觉怎么样?”通讯记者招呼着潘克洛夫。  “火,看到了吗?真的是火,足够把这只大肥猪烤得烂熟,让我们马上能饱餐一顿了!”  “可是,火是谁点燃的呢?”潘克洛夫问。  “是太阳!”  吉丁·史佩莱回答得完全准确。潘克洛夫对于这股热居然是由太阳创造的感到非常奇怪,他惊讶得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甚至连要向工程师请教都忘记了。  “你大概随身带着放大镜吧?”赫伯特问史密斯。  “孩子,那不可能,”史密斯回答,“但是我自己做了一个出来。”  于是他拿出来充作放大镜用的工具给大家看。它其实是用工程师和通讯记者各自身上的那块怀表上的玻璃做成的,结构非常简单。工程师把两片玻璃的边缘用一点儿土粘住,然后灌了点儿水在中间,一个放大镜就这样被制作出来。太阳光被它聚到了干燥的地苔上,地苔不一会儿就会烧着。  水手仔细看了看这个工具,只能呆呆地看着工程师,顿时说不出来一句话。从他的神情上就能够看出来,此时赛勒斯·史密斯在他的心里即便不能够成为一个神仙,也肯定算是个不平凡的人了。他大声地喊起来:  “史佩莱先生,快点儿把你的本子拿来,把它记下来!”  “放心吧,潘克洛夫,它已经被我记下来了。”通讯记者回答。  接下来,纳布跟水手一起去准备了肉叉,把水豚洗了个干净,还找来了木柴和泥土,重新把隔板建了起来。  很明显,工程师和他的伙伴们这一天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从他爬上高地这一点就足以能看出来,赛勒斯·史密斯的体力基本上也完全恢复过来了。他很擅长目测高度和距离,他站到了高地的顶端,很长时间都看着火山锥一动不动,他主意已定,决定明天就跑到锥顶上去一探究竟。这座山在西北方向,距离这里大概有6英里,他估摸着它应该有3500英尺高。一旦站在山顶上,最少也应该可以看出50英里。那样的话,史密斯最关心的这里是“是荒岛还是大陆”的问题就可以立刻得到答案。  他们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水豚肉非常美味,大家对此都赞不绝口,配着马尾藻和南欧松的松子,真是一顿很完美的聚餐。工程师在吃饭的时候比较沉默,他是在计划着第二天的行动。  潘克洛夫还是那个样子,经常会提出来一些意见,喋喋不休地说着,最好我们这么做,最好我们那么做,可是赛勒斯·史密斯一直是有条理地思考着问题,他只是摇了摇头,依然默不作声。  “明天,”他总是说,“我们就会知道,在接下来我们应该要去指望什么,接下来我们就要去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了。”  他们吃过晚饭以后,又在篝火里添加了几把柴禾上去,然后包括忠实的托普在内的“石窟”里的所有居民,就很快睡着了。这是一个安静平和的夜晚,他们终于算是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也就是3月29日,他们精神饱满地爬了起来,准备着参加一次将会决定他们未来命运的长途跋涉。  一切准备完毕,只等着上路了。他们取出了剩余的水豚肉,估摸着还能够大伙吃一昼夜的。除此以外,他们猜测在路上还能找到更多的食物。工程师和通讯记者已经拆除了那个简易的放大镜,把玻璃又安到了怀表上。为了代替火绒,潘克洛夫又烧制了一些焦布。火石在火成岩的地区可是不会缺少的。早晨七点半钟,每人携带着一棍木棍自“石窟”出发。潘克洛夫在此时提出建议,希望大家最好走森林里他们前几天已经开辟出来的那条小路,等返回的时候再去找别的路,这个意见得到了大家一致认同,这确实是到达高山的最直的道路。他们绕过了南面的那个拐角,顺着河的南岸往前走,河流在前面折向西南方向,在那里他们就逐渐离开了河道。在常绿树的下面,他们找到了那条开辟出来的路,赛勒斯和他的伙伴们在九点钟的时候到达了森林的西部边缘。刚刚他们经过的地方,最开始都是沼泽地带,后来成了干燥的沙地,但是路面始终都比较平坦,直到这里才渐渐变成了斜坡,从岸边到内陆逐渐变得高起来。这一带的林木里,可以看到一些胆子很小的动物,托普迫不及待地扑向这些猎物,可是它的主人却并不急于去追击猎物,他认为现在为时过早,还不到开始狩猎的时间,于是赶快把它喊了回来。工程师只要下定了决心,就不轻易会去变更,所以他一直朝着高山前进,对于周边的地势以及自然的物产,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他的目标就是登上那座高山借着它?瞰脚下的这片大地。从森林走出来,这群探险家的眼前就呈现出了山区的形态。眼前的这座山有两个火山锥,其中一个大概有2500英尺高,好像被削平了的锥顶下方,许多拱柱似的乱石支撑着它,好像是一只站在地上的大爪子,足趾向着四面撑开,许多峡谷密布在趾间,峡谷里树木茂密,最后的那一丛树木一直延伸向了锥顶。面朝着东北的山坡上倒是没有很多树木,在上面有一条深深的缝隙,那里应该是一条水道。  第二个火山锥略呈圆形,就位于第一个火山锥的上边,稍稍向一边偏去,好像是一顶大圆帽子被歪戴在了耳朵上。这个火山锥看起来是泥土构成的,一块块的红色石头从表面上突出来。  他们要征服最高的第二个火山锥,他们仔细观察了地势,要走上去最好的方法是沿着支脉的山脊。
第十章(2)
  “我们现在已经身处火山地带。”赛勒斯·史密斯说完话,就带领着他的伙伴们一步一步走上了一个支脉,这个弯弯曲曲的支脉一直通向第一个高地,走起来并不算太辛苦。  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地震,因为到处都可以看到玄武岩和浮石的碎片。沿途稀疏地生长着枞树,他们枝叶繁密,几乎完全遮盖住了几百尺以下的峡谷深处,让那里连一线阳光也不能透过去。  赫伯特在爬山的第一阶段,辨认出了一些足迹是庞大的动物新近留下的。  “这些野兽可不好惹,它们或许不会轻易放我们过去。”潘克洛夫说。  “那就要看看我们的运气了!”通讯记者曾经在印度打死过猛虎,在非洲猎取过雄狮,对此他倒没什么担忧,“我们肯定得有办法应付它们。不过眼下,咱们还是得特别小心。”  他们慢慢地向山上进发。  他们并不能够直接往上爬,因为道路曲折,而且路上有很多障碍,距离变得有些遥远。地面有的时候会故意作弄他们,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一落千丈的深渊,他们只好绕道才能过去。大量的时间和气力其实都被浪费在了回头另寻可以通行的道路上了。探险小队在十二点的时候找到了一大丛枞树,他们停下来在底下吃午餐,就在这旁边不远有一个山涧,水顺流而下从而形成一个瀑布。在这里他们才发觉,原来要到第一个高地的路才刚刚走了一半。以这个速度来计算,大概在天黑之前是没有办法到达高地了。这里能看到的很宽阔的海洋,可是他们的视线却被右边一个隆起的海角给挡住了,从而没有办法看到那边是否还有陆地。左边则可以往北一直看到几英里之外,可当他们向着西北方向想看一看他们所住的那一带时,一道奇怪形状的山脊却把他们的目光挡住了,这道山脊就是中央火山锥的有力支柱,史密斯所提出的问题大家还是没有办法推断出来。  他们在一点钟的时候开始继续往山上走去。他们从西南方斜着往上爬,从而再次走进了一个浓密的灌木丛。树荫下正有几对雉科的鹑鸡类飞禽在拍打着翅膀。这种和鸡差不多大小的鸟非常漂亮,雌的浑身是褐色的,雄的则羽毛通红,有白色的斑点点缀其间。吉丁·史佩莱拿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他的技术真是巧妙而又不缺少力量,一只角雉正好被命中,潘克洛夫呼吸了一阵新鲜的空气,感觉腹中已经是饥肠辘辘,因此用一双贪馋的目光注视着树荫下那些美丽的小家伙们。  走出了灌木地带以后,他们就互相蹬着肩膀搭成了人梯,这样得以翻过一段大概有100英尺高的陡坡,爬到了一个平台上。这里的树木很稀疏,土壤如同火山土。因为陡坡很陡,从这里再往上爬的话,就必须得七拐八拐地绕着道往前走,而且每跨一步都似乎可能性命不保,所以非常小心。这时,纳布和赫伯特走在前面,潘克洛夫殿后,工程师和通讯记者则走在中间。这里开始出现很多野兽的踪迹,但是能够经常到这一带高岗上来的动物,肯定得是能站得稳而且脊骨比较柔软的,像羚羊或者山羊就可以。这时他们看到了几只,潘克洛夫没有认出来,于是他突然大声叫嚷着:  “快看啊,是绵羊!”  于是大家就停住了脚步,在距离他们50英尺左右的地方,出现了六只体积庞大的动物,它们头上的角都是向后弯曲的,顶部又扁又平,显得孔武有力,蓬松的底绒就隐藏在褐色的光滑长毛下面。  赫伯特告诉他的伙伴们,这并不是一般的绵羊,而应该是生长在温带山区的摩弗仑羊。  “它们的身上有羊腿和羊排吗?”水手问。  “当然有。”赫伯特回答。  “既然如此,它们就是绵羊!”潘克洛夫肯定地说。  这些动物似乎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人类,所以他们站在大块的玄武石中间都一动不动,呆呆地注视着他们。过了一会儿,它们才好像是受到了惊吓,忽然跳过山石就消失不见了。  “好吧,我们改天还会见面的!”潘克洛夫望着哪些动物离去的背影,滑稽地高喊着。引得赛勒斯·史密斯、吉丁·史佩莱、赫伯特和纳布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们接着向山顶攀登。遗留下来的熔岩在这里到处可见,他们的去路被含硫的泉水给挡住了,他们不得不从一旁绕道过去。在很多的地方可以看到,硫在其他物质中形成的结晶,比如在很多的小长石晶体所构成的那种白色的火山岩渣里面。  比较低矮一些的火山锥的顶部被削平成了一块高地,在靠近第一块高地的时候山变得非常难以攀登。他们在快到四点钟的时候才走完了最后的一带林区。现在周围只有几棵弯曲低矮的松树在一些地方偶然生长着,它们都植根在如此高的地方,明显是要经常和那些从海水吹来的狂风负隅顽抗。今天对于工程师和他的伙伴们来说是非常幸运的一天,因为这一天天气宁静,碧空清澄,要知道在海拔3000英尺的地方,就算是一阵微风都足够给他们的攀登带来麻烦。?一天的天气很晴朗,周围也没有一点儿声音,那个高高的火山锥因为遮住了西边的水平线,所以让他们无法看到太阳。但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海滩上庞大的山影被拉得越来越长。在日光的照耀下,东方出现的那些水汽——与其说是云朵,不如说成是雾气——显得五彩斑斓。  探险家和高地之间的距离只剩下500英尺了,他们得赶往那个地方再忙活宿营的事情。然后由于山势非常曲折,他们实际上要行走的距离要在两英里以上,更糟糕的是脚下的泥土好像下滑似的。这里一般都是非常陡峭的山坡,他们只要踩到经不起踩的已经风化的石头,就有可能滚下去。赛勒斯·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攀登了几个小时,在天几乎完全黑了的时候才赶到了第一个火山锥顶的高地上。停下来稍作休息,就得马上先开始安排露宿,在填饱肚子之后,就得睡觉了,只有如此才能够恢复体力。在第二个火山锥的下面有着很多岩石,在石堆中间找到一个安身的地方并不是很困难。然而附近的可以做燃烧的材料的东西并不多,好在高地上多少还生长着一些灌木,他们就到四处捡了些干柴和地苔回来。向来办法不少的水手利用石头围成了一个火炉,那不和赫伯特就去捡柴禾。不一会儿,他们就捡了不少柴禾回来。他们用火石打出了火星,把焦布点着,纳布怕了那里吹了几口气,过了几分钟,一团烈火就在岩石的避风处“噼噼啪啪”地烧起来了。他们生火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烤鸟肉,而是为了在夜晚抵御寒气,打来的那些鸟被纳布保留着到第二天才会食用。剩下的那些水豚肉和几打南欧松松子才是他们今天的晚餐。晚上六点半,他们吃完了这些食物结束了晚餐。  接下来,趁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赛勒斯·史密斯想到较高的那个火山锥的环状底层去探索一下。他准备在他们睡觉之前去了解一下,要是火山锥的周围实在太陡,以致没有办法上去,看看它的地下是不是还能够绕过去。根据“帽子”向北倾斜的那个方向,可能高地是无法走通的,这个问题始终萦绕着他。从这边要是没有办法攀上山顶,而火山锥底部又不能够绕过去,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可能视察到西方的陆地,换言之,他们此次登山就完全是毫无收获的。  潘克洛夫和纳布要准备睡铺,吉丁·史佩莱则在记录着当天发生的事情,赫伯特就陪
第十章(3)
  着工程师,不顾身体的疲乏,顺着高地边缘往北边走去。  夜色迷人,万籁俱寂,周围的光线还不是特别昏暗。赛勒斯·史密斯和赫伯特一路默默地走着。高地上有些地方地势开阔,这样让他们前进得很顺利,也有些地方因为被很多岩石挡住了路,两个人并排的话就没有办法走过这条唯一的窄道了。大概徒步行走了二十分钟,赛勒斯·史密斯和赫伯特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在这里两个火山锥的斜坡合并成了一个。这里没有能够把山的两部分隔开的山肩了,将近七十度的坡度让他们无法通行。  从小面绕过去的念头必须得放弃了,让工程师和少年不曾想到的是,这么一来,反而有一个可以爬到火山锥顶的机会落在他们面前。一个棱角粗糙的深洞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就是火山口,岩浆在火山爆发的时候就是从这里喷出来的。一层层宽阔的天然阶梯就是由凝固的熔岩和硬结的火山渣形成的,这样让他们很简单就可以爬到山顶上去。史密斯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带着少年毫不犹豫地走向巨大的山洞里,里面的光线越来越暗。  这时跟山顶只剩下1000英尺了。火山口里的斜坡是否能够走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即刻就可以揭晓。工程师意志坚决,决心一定要走到不能继续往上才罢休。火山内部的斜坡就这样一直蜿蜒而上,他们就这样顺利地攀登了上去。  火山肯定已经长久陷入了沉睡。因为山坡上连一缕烟也没有,黑洞里也看不到一点火星,别说是轰隆声,连低微的响动也听不到。也许这是一个一直能通道地壳底层的黑黝黝的深井,然而它的里面没有一点儿颤动。火山口里的空气里也闻不到丝毫硫磺的蒸汽味,这都已经说明它不是一座暂时休眠的火山,而是一座完全熄灭陷入永寂的死火山。赛勒斯·史密斯的探索之旅宣告成功。  随着他和赫伯特慢慢爬上内壁,头顶上的火山口变得越来越宽大了。通过火山口所能看到的圆形天空,它的半径也渐渐扩大。两位探险家每走一步,他们的眼帘里就会有更多的星星跳进来。美丽的星座在南方天空里灿烂辉映,他们的头顶上是天蝎座闪闪发光的主星,人马座的马腹星就在不远的地方,据说它是距离地球最近的一颗星。接着,南鱼座的北落师门星和南三角星伴随着火山口的扩大也出现在了他们眼前。最后是在几乎靠近南极的地方,南十字星闪耀在夜空之中,它与北半球的北极星位置相当。  此时已将近晚上的八点钟,赛勒斯·史密斯和赫伯特到达了火山锥顶的最高峰。  此时的四周一片黑暗,两英里以外的地方他们也无法看清。面前的这块大地,它是被大海包围着,还是在它的西边相连着太平洋中的什么大陆呢?现在还没有办法得知。一条带状的乌云从西方的水平线上很清晰地呈现出来,夜色因为它显得愈加昏暗。周围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圆圈,至于哪里是陆地哪里是海洋,根本分不清楚。  可是,一丝微弱的光芒突然出现在水平线上的某处,乌云渐渐地移动向头顶,随之而来的,是慢慢地找到地面上来的光线。  一钩新月原来正在向西边沉去,乌云被移开,水平线清清楚楚地被月光照亮。就在这一瞬间,工程师看见一钩新月倒映在碧波之上,久久荡漾。赛勒斯·史密斯将少年的手一把抓住,略显沉重地说:  “这里是一座荒岛!”  说话间,那一钩新月就在此时落到了水波里去
第十一章(1)
  第十一章 身处火山锥顶——火山口的里面——到处都是海——不见陆地——鸟瞰着海滨——水路学与山学——岛上是否有人——给港口、海湾、海角、河流起名字——林肯岛  赛勒斯·史密斯和赫伯特在半个小时以后回到了营地。工程师只是简单地告诉伙伴们,他们现在被上天扔在了一个荒岛上,其他情况只有等明天再研究了。然后大家就准备准备去睡觉了。这群身在荒岛的人们,安安稳稳地在海拔2500英尺的山洞里就这么睡了一夜。  第二天,3月30日,他们匆匆忙忙地吃了些烤角雉,就算是吃了早饭。工程师计划再爬到火山顶上去认真地观察一下。荒岛要是真的不接近任何陆地,或者是在往来于太平洋各群岛的航海线路之外,他们就得做好一辈子困守在这里的准备了。这一次,伙伴们都跟在了史密斯的身旁,他们要一起去进行这次新的探索,看一看这座身处的荒岛,他们已经不得不面对现实,从今往后他们的一切都必须要依赖岛上的物产供应。  赛勒斯·史密斯、赫伯特、潘克洛夫、吉丁·史佩莱和纳布在早晨七点钟左右离开了营地。他们似乎并不焦急于眼下的这个处境。无疑,他们对自己能够在这里生活下去满怀信心。不得不指出的是,和伙伴们不同的是,史密斯之所以满怀着信心的基础,是因为他认为他和他的伙伴们所需要的一切生活必需品,都可以从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得到,而他的伙伴们之所以毫不担忧,则是因为他们在赛勒斯·史密斯的身旁。尤其是自从经历过了生活事件以后的潘克洛夫,他现在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感到悲观,因为他认为只要跟工程师在一起,哪怕是在一块光秃秃的石头上他也会毫不慌张。  “呸!”水手说,“连被重重重兵围困的里士满我们都能够逃出来,更何况现在这里还没有人能来阻拦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会没有离开这里的法子呢?”  赛勒斯·史密斯依然按着昨天晚上他走过的那条路。他们顺着形成山肩的高地走着,然后绕过火山锥,走向巨大的山洞。今天的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整个东面的山坡都沐浴在阳光之下。  他们走到了火山口,在白日里,它和昨晚工程师在黑暗里所辨认的一模一样,就是说,它如同一个巨大的漏斗,越往上越变得宽起来,从高地到它的顶端估摸有1000英尺。一道道又宽又厚的熔岩在洞口下面,标志着曾经那些翻滚沸腾的岩浆是如何流向低处的山谷的,它们从山坡上一直蜿蜒到山下,这些山谷形成的凹沟在荒岛的北部到处都是。  火山口里的那个斜坡也就是在35度到40度,没有什么障碍,因此爬上去并不困难。这里可以看到的岩浆是很久以前遗留下来的,是从顶口上漫出来的,大概当时在侧面的新喷口还没有开出来。  火山管非常深,肉眼根本没有办法来观测,它从底层一直通到火山口,光线非常暗。毫无疑问的是,火山确实是已经完全熄灭了。  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来到了火山口的顶峰时还不到八点钟,他们在北边隆起的锥形小丘上站着。  “海水,全都是海水!”他们不由自主地高喊着,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一句将他们变成了岛上居民的话语。  是的,他们现在正被辽阔无垠的大海环绕着!在没有第二次爬到火山锥顶上的时候,赛勒斯·史密斯的内心深处或者还心存侥幸,希望昨天晚上他在黑暗中并没有看得清晰,希望这次他们在日光之下能够发现海滨和岛岸。然后在半径50英里的圆周内,他们方言所及的地方,都没有任何东西。甚至没有一片陆地,没有一片孤帆。所有的空旷之地都是苍茫无垠的海洋,而这孤零零的荒岛就是这圆形的中心。  工程师和他的伙伴们就这样默默地观察了好几分钟,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遍了大海的每一个方向,甚至连最远的边缘也没有放过。潘克洛夫的眼睛向来都很好,水平线上哪怕有一片陆地,即使它模糊得如同水汽,他也肯定能够发现,他仿佛生来就带着一副高精度的望远镜。可是现在,他站在那里努力地看,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们终于看够了眼前的一片汪洋,回过头来看他们脚下的海岛,吉丁·史佩莱率先问:  “这个岛大概有多大呢?”  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的掌控下,这座岛显得是那么渺小。  赛勒斯·史密斯大概沉吟了几分钟,他把海岛的周围仔细地看了一下,考虑了一下他们现在身处的高度,然后回答:  “伙计们,据我推测,岛的周围大概有一百多英里,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  “那么岛的面积呢?”  “这个恐怕很难测出来,”工程师回答,“因为这里的地势都不太规则。”  如果真的如赛勒斯·史密斯的估测那样,那么这个岛与地中海里的马耳他岛或赞德岛倒是没有差多少,只是相比较而言,它的地形要更为复杂,而海角、地岬、地角、港湾和河流相对则要少一些。这个岛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它奇怪的地形,工程师建议吉丁·史佩莱可以把它的轮廓画出来,他们都觉得它很像是一只躺在太平洋的水面上的巨兽。  海岛的形状其实也是这样的,掌握了这一点具有着重大的意义,通讯记者正是根据海岛的这个特点,画出了一张非常正确的海岛的草图。  这些遇难者登陆的地方是海岸的东部,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宽阔的港湾,港湾的尽头是一个突出去的海角。潘克洛夫第一次观察时,因为视线被隆起的地岬遮住了,所以什么都没有看见。东北部另外出现两个海角,它们把港湾围住,一道狭长的海峡出现在海角中间,乍一看像一只可怕的角蛟在半张着嘴。  从东北到西北海岸呈现出的是弧形,就像是动物那扁平的头盖。接着,海岸又向上开始突起,在地面上高出了一大块,但是这部分海盗的形状看得并不是很清楚,火山就位于海岛的中部。  从隆起的这一点开始,海岸从南到北都很平直,有一条很窄的小河在沿岸三分之二的地方把海岸分开,从小河被分割的那个地方开始,海岸就变成了长长的一小条,就像是鳄鱼的尾巴。  这根尾巴向海里伸出去,大概有30多英里长,形成了一个真正的半岛。尾巴打了个弯,一个可以停泊船只的宽阔海港就此形成,在这片地形特别的土地上,它就属于低海岸部分。  从“石窟”到与它同纬度的西海岸的小河,是海岛最为狭窄的地方,距离也只有10英里;从东北的峡口到西南端的半岛尾部,至少有30英里长,是海岛最长的地方。  海岛的内陆大致如此:从高山到南部海岸,这一带树木比较茂盛,到了北部则很干燥,而且沙石很多。而出乎赛勒斯·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的意料,在火山和东部海滨之间,居然出现了一个湖。湖的沿岸生长着很多的常绿树,他们事先并不曾想到,岛上会有如此多这种树木。从山顶上看下去,这个湖好像和海面处在同一高度,可是经过工程师衡量,他告诉他的伙伴们,湖面一定高约300英尺,因为海滨向上延伸出了一片高地,而湖是处于高地上的。  “这会是一个淡水湖吗?”潘克洛夫问。  “是的,”工程师说,“湖水应该是发源自山里的。”  “你们看哪!一条小河在往湖水里流去。”赫伯特手指着一条很狭窄的溪水说,显然它是从西边一带流过来的。  “当然,”史密斯说,“既然小河在往湖里输送着水,那么一定会有个出口在靠海的地方,到湖水太多的时候,就会从那个出口排出去。我们回去的时候倒是可以去看一看那里。”  探险家们已经可以看到,这条曲折的小河和前面已经提到过的河流,岛上的水系至少
第十一章(2)
  包括了它们。但是树木几乎覆盖住了整个海岛的三分之二,形成了一片广大而又繁密的森林,因此也可能有其他的水流在树丛的下面,它们是流向海里的。单就这一带来看,这个地区内有很多都是温带的草木品种。北部没有什么河流可以看得见,在东北部的沼泽地带也许可能还有一些死水,除此以外,都是一些如沙丘、沙滩和干燥的土地。与海岛上树木茂盛的那些地带相比,真是截然不同。  火山没有处在海岛的正中央,它反而是耸立在了西北部,赫然成为了海岛上这两个地带的分界线。在西南、正南和东南三面,绿荫遮盖去了第一部分的支脉。北边就不一样了,山脉的分支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人们的面前,这些分支一直延伸下去最终消失在沙地的平原上。当初火山爆发,就是向这一面冲开了一个破口,东北港湾的峡口就是由到处遍布的大堆熔岩形成的。  赛勒斯·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在山顶上呆呆地站立了一个小时。他们眼前的海岛,就如同一个彩色的立体地形图,代表森林的是绿色,代表沙地的是黄色,代表水流的是蓝色。他们把它看了个遍,出去绿荫覆盖下的那些地方,再也没有什么地方是隐藏着不能看见的了。  但是,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尚待解决,而且,这个问题的答案将极大影响这群遇难者未来的命运。  岛上居住着人吗?  通讯记者最先提出了这个问题,他们经过仔细的观察,得出了否定的答案。  这个海岛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类的踪迹,没有一簇房舍、一幢小屋,海滨上没有什么渔场,甚至连一缕可以证明有人家居住的轻烟都看不到。当然,与他们相距将近30英里的位于西南方向的半岛,是与他们最远的地方,但是潘克洛夫费尽了力气,也没有看到那里像是有什么住户。是的,他们没有办法揭开覆盖着海岛四分之三的面积的森林,看看底下是不是隐藏着稀落的庄户。可是整体来看,他们身处的是太平洋上一个空旷的孤岛,而且这座孤岛看起来绝无人烟。  毫无疑问,只有进行更加彻底的探索才能最终确定海岛上是否有居民。可是,附近的岛屿上是否经常或者偶尔,会有土人到来呢?这个问题回答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陆地并不存在于周围50英里以内。可是50英里的海面并不算什么,不论是马来人的帆船还是玻里尼西亚人的独木舟,要想到达这里都轻而易举。关键问题是要知道海岛的位置,它究竟是孤立在太平洋的某处,还是靠近哪些群岛。当然,要指望赛勒斯·史密斯不用仪器就推算出它们的纬度是非常困难的。在所有情况还没有了解清楚之前,只能一招附近的土人可能到来的情况作些准备。  已经算是观察完这座海岛了。他们确定了它的形状,了解过它的地势,大概算出了它的大小,连它的山川和河泽也查清楚了。通讯记者概括地画下了森林和平原的分布情况。现在只等着下山之后,再从矿物、动物和植物这三方面出发,着手勘察这块土地的资源。  赛勒斯·史密斯在招呼大家动身下山之前,面容安详而又沉着地说:  “伙计们,上天将我们扔在了一小块土地上。我们将在这里开始生活,也许将在这里居住很久一段日子,也许,是一生。当然,要是碰巧有船经过这里的话,我们也可能就会离开。我之所以会说‘碰巧’,是因为这个海岛实在太过渺小。这里甚至没有一个停靠船舶的港口,这里恐怕也是在一般船只的航海线路之外的,换句话说,对于经常来往于太平洋各群岛的船舶来说,我们处在过于偏南的位置上,但对绕过合恩角要去澳洲的船只来说,我们的位置又过于偏北。说实话,伙计们,关于我们眼下的困境,我实在不准备隐瞒你们……”  “你说得没有错,亲爱的赛勒斯,”通讯记者很兴奋,“我们信任你,是打心眼里的,也希望你能这样对待我们。只要是男子汉大丈夫就甘愿跟你在一起,我说得对不对,伙计们你们说呢?”  “我完全听从你的指挥!”赫伯特抓住了工程师的手。  “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我的主人,而我都甘心做你的奴仆!”纳布喊叫着。  “至于我呢,”水手说,“无论你叫我去做什么,只要我哼一声,我的名字就不是杰克·潘克洛夫,只要你愿意去做,我们就可以把这个海盗建设成为一个小美国!我们要在这里开辟出城市,铺建铁路,拉起电线来拍电报。甚至到有一天,海岛上的面貌都已经改变,一切都变得有条理了,变得很文明了,我就可以把它转交给联合政府。只是,现在我还有一个要求。”  “是什么要求呢?”通讯记者说。  “我希望我们不要把自己当作遇难者,而是一群来到这里拓荒的勇士。”  史密斯禁不住笑了起来,大家采纳了水手的提议。于是,他感谢他的伙伴们,并且告诉他们,他需要所有人的力量。  “既然这样,我们这就先回到‘石窟’里去吧!”潘克洛夫大声说道。  “不要着急,伙计们,”工程师说,“我觉得还有一件要紧的事需要做,就是给我们所在的这座海岛,还有眼前的这些海角、地岬和河流它们起上名字。”  “这个主意很好,”通讯记者说,“以后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做,起上名字就会简单多了。”  “是啊!”水手说,“我们现在来来去去的,已经有可以表达的东西了。而且,好像至少应该有这么个地方……”
第十一章(3)
  “打个比方,比如‘石窟’吧。”赫伯特说。  “这主意真不错!”潘克洛夫说,“这真是个方便的名字,完全是我在无意之中想出来的。我们就把初次过夜的那个地方叫‘石窟’好吗,赛勒斯先生?”  “好的,伙计,既然这个名字是你给它起的,那么就这样叫吧!”  “太棒了!其余的也不难办,”水手高兴地说,“赫伯特原来常常给我讲鲁宾逊的故事,我们可以模仿着鲁宾逊给那些地方起名字的方法,像什么上苍湾、鲸鱼岬、失望角之类的。”  “要不然,就用史密斯先生的名字,”赫伯特说,“或者是史佩莱先生的,或者纳布的……”  “用我的名字?”纳布露出了他那一口雪白晶莹的牙齿。  “有什么不可以呢?”潘克洛夫回答,“纳布港,吉丁角,听起来不是很好吗?”  “我赞成借用一些祖国的地名,”潘克洛夫回答,“这样我们就不会忘记我们的故土。”  “好的,其实一些主要的地方,”赛勒斯·史密斯说,“我非常赞同借用祖国的地名来给港湾和海洋命名。打个比方,东边的那个大海湾我们就可以叫它做联合湾,南边的那个大海湾就可以叫做华盛顿湾,我们现在所站的这座山就是富兰克林山,我们刚刚看到的下面那个湖可以叫格兰特湖。伙计们,再没有比用这些名字来怀念我们的祖国、纪念那些为国增光的伟大公民更好的了。至于从这座山顶上所看见的河流、海湾、海角和地岬,命名的时候可以根据它们形状的特点。这样记起来比较容易,而且也能跟实际切合起来。这是个模样很特别的海岛,我们很容易就能想出一个能表示出它的形状来的东西。森林里的那些河流我们现在虽然还不能完全清楚,但是我们将来肯定要去探索这些森林,那些流淌其间的河水和溪流,我们就可以随时发现随时命名,伙计们,你们有什么想法?”  同伴们一致同意工程师的提议。他们把海岛像一幅地图似的铺展在眼前,只差给所有地点都起了名字。吉丁·史佩莱记下了这些名字,就算是正式确定了海岛的地理名称。  他们首先根据工程师的提议,两个港湾被命名为了联合湾和华盛顿湾,把高山命名为富兰克林山。  “现在,”通讯记者说,“海岛西南的那个半岛我建议叫它盘蛇半岛,而半岛末端的那个弯尾巴我建议叫做爬虫角,你看它是不是很像爬虫的尾巴。”  “没有问题。”工程师说。  “现在,”赫伯特手指着海岛的彼端,“那个海湾就像大鱼张开的嘴,我们就把它叫做鲨鱼湾吧。”  “太棒了!”潘克洛夫大声地说,“嘴的上下两部分我们管它叫颚骨角的话,那就真的不差毫厘了。”  “可这里有两个海角呢。”通讯记者说。  “那没有关系,”潘克洛夫回答,“我们可以把它们分成南颚角和北颚角。”  “好的,我把它们记下来了。”史佩莱说。  “只剩下荒岛东南端的那个海角还没有名字了吧?”潘克洛夫说。  “就是联合湾的末端吧?”赫伯特问。  “那就管它叫爪角吧!”纳布脱口说道,显然,他也想成为部分领土的教父(天主教中受洗礼时,给新的教徒取名字并代表他的父母负责进行宗教教育的人)。  纳布起的这个名字很恰当,因为那片奇怪形状的陆地和怪兽很像,而这个海角正跟怪兽的利爪非常相像。  事情的发展让潘克洛夫感到非常满意。他们被气球抛弃在了河水的附近,使得他们喝到这条河的淡水,他们于是很快就想好了要赋予这条河的名字,叫做慈悲河,表示他们对于上苍真诚的谢意。遇难者首先着陆的那个小岛叫做安全岛,石窟的上方是一个高高耸立的花岗石峭壁,可以眺望整个海湾的那块高地就在峭壁的顶端,所以他们把这个高低叫做眺望岗。  最后,覆盖着盘蛇半岛的整片密林被他们命名为远西森林。  他们给海岛上看得见的和已经知道的所有地方都起了名字,但是如果将来再发现新的,这项工作必然还要继续。  工程师根据观测太阳的高度和方向,对各个部分的方位作了一个测定:联合湾和眺望岗处在正东方向。而在第二天,根据日出和日落的精确时间和对正午时太阳高度的记录,他又准确地确定了海岛的正北方向,因为海岛所处的是南半球,所以太阳在正过中天时,所经的不是南边而是北边,这和人们在北半球所看到的太阳视动(天文学名词,由观察者所看到的天体在天球上的运动)不同。  所有的工作都结束了,居民们只等着走下富兰克林山回到石窟去,可就在这时潘克洛夫忽然大叫起来:  “我们可真是十足的大傻瓜!”  “发生了什么事?”吉丁·史佩莱问,他手里的笔记本已经合上,正准备起身出发了。  “我们怎么会忘记给这座海岛起个名字呢?”  赫伯特正在想着如果他提议用工程师的名字为海岛命名,伙伴们一定都会支持。可这时候赛勒斯却说:  “伙计们,我们就用一个伟大公民的名字来给这座荒岛起名吧,这是个现在正在为保卫美利坚共和国的统一而斗争的英雄,这个岛我们就叫它林肯岛吧!”  伙伴们一起欢呼了三次,表示对工程师提议的拥护。  就在那天晚上大家睡觉之前,这群孤岛上的居民共同谈起了他们那遥远的祖国,谈到了可怕的战争,他们对于南军很快就会失败的命运深信不疑,有了格兰特将军,有了林肯,代表正义的北军的事业必定会取得胜利!  这些都发生在日。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距此十六天之后,一件可怕的阴谋会发生在华盛顿,在受难星期五(耶稣在星期五被害,所以复活节的星期五被称为受难星期五)那一天,一个丧心病狂的暴徒亲手杀死了亚伯拉罕·林肯。
第十二章(1)
  第十二章 把表对准——潘克洛夫很满足——让人疑惑的烟——红河河道——林肯岛上的动植物——山雉——抓袋鼠——叫“马拉”的刺鼠——格兰特湖——回到“石窟”  林肯岛的居民最后看了一眼周围,就从火山口爬了下去,绕过火山锥,在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就回到了昨天夜里宿营的那块高地。潘克洛夫觉得已经到了早餐时间,于是他们就想应该把通讯记者和工程师的怀表时间对一下。  因为吉丁·史佩莱是降落在海水所不能达到的海滩上的,所以他的表并没有遭到海水侵入。  对岛上的人而言,这将是一件精良的用具,一块完好无缺的怀表,通讯记者每天都不会忘掉给它上发条。  工程师的表是他在落到沙丘上那段时间停掉的。  工程师根据太阳的高度确定了时间,现在应该大概是早上九点钟,于是他给表上足了发条,把时间定好。  吉丁·史佩莱也想把自己的表对成当地时间,却被工程师拦住了:  “亲爱的史佩莱,不,请你等一会儿。你的表现是是不是里士满的时间?”  “是的,赛勒斯。”  “那么说,你的表上的时间还是根据里士满的子午线来确定的。而里士满的子午线和华盛顿的又恰恰是几乎相同的,是吗?”  “是这样的。”  “那很好,你就保持这个时间吧。每天记得给你的表上好发条就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动表上的针。这对于我们也许有着重要的用处。”  他们痛痛快快吃了早餐,剩下的那些野味和松子全被他们吃掉了。可是潘克洛夫一点儿也不为没有食物而发愁,因为沿途他们可以随时补充。托普得到了一份非常合乎它口味的美食,它还会在灌木丛中找到更新鲜的野味。水手还想要工程师制造一些猎枪和火药,他想这些东西对于工程师来说应该非常容易。  走下高地之后,工程师向他的伙伴们提议不再走来时的那条路,而另外选择一条新的路径回“石窟”去。顺便他想观察一下被树木环绕的格兰特湖的美丽景致。于是他们走上一条支脉的山脊,大概正是从这些支脉之间,流出了聚成格兰特湖的那些涓涓细流。那些新地名已经开始出现在居民们的谈话之间,这些地名让他们的交流便利了很多。少年赫伯特和天真的水手对此都有些入迷,潘克洛夫边走边说:  “嘿,赫伯特!这些名字听起来真是舒服,孩子,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走失了,不管是朝着格兰特湖的方向走,还是顺着慈悲河穿过远西森林,我们都一定能够最终从眺望岗抵达联合湾!”  大家都同意要走的话也要聚齐每一个人,决不单独行动。一定有凶猛可怕的怪兽隐藏在海盗的密林里,出于谨慎考虑,一定要严加提防。一般时候,都是潘克洛夫、赫伯特和纳布在前面开路,托普跑在前面引导着大家,它每到一簇树木之间就要过去钻一钻。通讯记者和工程师并肩而行,吉丁·史佩莱把发生的事情随时记录下来,工程师则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他有时候会自个儿走开去捡些东西,矿物或者植物什么的,他总是不声不响地把它们放进口袋里。  “他都捡了些什么东西呢?”潘克洛夫喃喃低语,“我找了好多天了,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值得我弯腰去捡。”  他们在将近十点钟的时候走下了富兰克林山最后的一级山坡。这里的树木还是很少。有一片黄色的石灰质地面,是他们刚刚走过的,这种土壤一直延伸到森林的边缘,形成了一块几乎有一英里长的平原。根据毕斯可夫(毕斯可夫(),德国地质学家)的学说,这种大块的玄武岩要冷却下来可需要三亿五千万年的漫长时光。这种岩石分布得非常不规则,在平原上到处散布,而那种在北部山坡上特有的熔岩,在这里却一点儿也找不到。  赛勒斯·史密斯觉得小河应该是源自平原边缘的森林脚下,所以他认为到达小河的源头的途中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就在这时候,他看到赫伯特忽然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纳布和水手躲到了岩石的后面。  “孩子,出了什么事?”史佩莱问。  “我们看见了烟,”赫伯特回答,“就在距离我们一百步远的地方,在从石头丛里往外冒烟。”  “这里有人类居住吗?”通讯记者喊着。  “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来历之前,我们不能够把自己暴露。”赛勒斯·史密斯冷静地回答,“就我这几天观察认为,这个岛上不可能存在土人,遇上他们可是比较麻烦的事情。对了,托普去哪儿了?”  “托普还在前面。”
第十二章(2)
  “它怎么没有叫?”  “是的,它好像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那就很奇怪了,可是我们得想法子叫它回来。”  不一会儿,工程师、吉丁·史佩莱和赫伯特就和他们的另外两个伙伴集合了,他们都躲藏在玄武岩石堆的后面。  他们躲在那里然后悄悄探出头去,就清楚地看到一缕黄烟升上了天空。  托普的主人向着它轻轻吹了个口哨把它唤了回来,他冲着伙伴们做了个叫他们等着他的手势,就悄悄从岩石中溜了出去,居民们在岩石后面静静地等待着探听的结果,等得很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听见工程师的喊声,他们急忙跳出来向前冲了过去。很快,他们就到了工程师的身边,只觉得有一股刺鼻的臭气在空气中弥漫着。  工程师最初看到那股烟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但是并不是丝毫没有理由的,这股烟的味道很容易就可以辨别出来,他只是闻了闻就把它的来源猜到了。  “这股烟,或者可以说是这个火,”他说,“完全是由自然界造成的。是因为在那里有一个硫磺泉,对喉咙痛的毛病大有裨益。”  “哦,亲爱的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喊着,“可惜的是,我没有得伤风。”  居民们于是结伴走向升起那道浓烟的地方。他们果然看到了一个从岩石之间不断涌出的硫磺泉,空气中的氧气被泉水吸收了以后,散发出来的是一股强烈的硫磺味。  赛勒斯·史密斯走过去伸手到泉水里,感觉到泉水是滑腻腻的,捧起水尝了尝,非常甜的味道。他估计这泉水的温度有华氏95度。赫伯特对他怎样计算出水的温度比较感兴趣。  “孩子,这并不困难,”他说,“当我的手伸进水里的时候,那泉水让我极不觉得烫也不觉得很凉,所以它的温度跟人体的问题应该没有差多少,而人体的温度就是95度左右。”  但是对于居民们来说硫磺泉的实际用处并不大,于是他们就走向几百步以外的密林边缘。  果然如他们所料,清澈的河水就是起源自这里。小河的两岸都是很高的红土,这是土壤中含有氧化铁才会造成的颜色。根据红色的土壤颜色,他们就把这条小河命名为红河。  这其实是一条水流清澈的大河,河水很深,山涧的水汇合起来形成了这条河,它既像河水,又如同奔流,有时候安静地从砂石上流淌过去,有时候则在岩石上冲击着溅起水花,或者从高处飞流直下,形成瀑布,河水从这里流向格兰特湖,长度在1英里半以上,宽度则达到了30英尺到40英尺。这是一条淡水河,以此推断湖里的水应该也是如此。要是能在湖边找到一个住处,比“石窟”更合适的话就太棒了。  在小河流出的击败英尺以外,两岸开始被许多树木所覆盖,树木的品种多半是能在美国和塔斯马尼亚温带地区常见的,而不再是他们在距离眺望岗几英里一带探索时缩减到的那种松柏科。此时正值四月初,在北半球则相当于十月,也就是初秋时节,树木的枝叶还非常茂盛。树林里主要分布着柽柳和有加利树,其中还有到明年就会成熟的一种香甜的甘露蜜,它的味道和东方的甘露蜜差不了多少。倾斜的河岸上澳洲杉丛生,一种很高的草覆盖在地面上,这种草在新荷兰被称之为“秣草”。然而这里却没有在太平洋各群岛都盛产的椰子,毫无疑问,这都源于这里属于低纬度地区。  “实在是可惜!”赫伯特说,“那是多么有用的树,尤其还长着那么美味的果实!”  有加利树和柽柳的疏疏落落的枝杈之间聚集着很多飞鸟,它们的翅膀完全被树枝遮盖住了。黑的、白的和灰色的美观鹦鹉,颜色各异的长尾鹦鹉,绿色光泽笼罩全身的红头鱼狗、蓝鹦鹉,和四周那些五颜六色的飞禽们,构成了一个万花筒。他们拍着翅膀叽叽喳喳地乱叫着,几乎要把人们的耳朵给吵聋掉。一个奇怪的合奏好像在丛林中忽然举行,一下子响起了许多不和谐的声音。先是一阵鸟叫声、野兽吼声传进了居民们的耳朵里,接着还有一种好像是发出自土人嘴里的声音。纳布和赫伯特登时把“必须小心提防”的最基本原则抛在了脑后,向灌木丛冲了过去。好在那里既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土人,他们只是在那里看见了六只善于模仿各种叫声的山雉,它们都属于鸣禽。他们俩拿起棍子准确地打了几下,就中断了它们的合奏,它们很快就会成为居民们晚餐时的美味佳肴。  还有一些美丽的鸽子被赫伯特发现了,它们有的长着青铜色的翅膀,有的则长有漂亮的冠毛,有的浑身是碧绿色的,像是来自麦加利港,可是根本不可能把它们捉住,还有哪些成群结队飞着的乌鸦和喜鹊,都让人束手无策。  这时候如果他们手里有支猎枪的话,一枪就可以获得一大群猎物,可是现在猎人们的手里只有石头和棍子,这些武器实在很原始,根本没有办法用来获取这些猎物。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群动物在丛林里跑出来,它们连跑?跳着,一跳就有30英尺高,跳得又高跑得又快,看起来真的和松鼠似的,是一种真正的“飞禽”,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这时候居民们看看手里的武器,更觉得无可奈何。  “这些是袋鼠!”赫伯特高喊着。  “它们的味道会很可口吗?”潘克洛夫问。  “你说袋鼠的肉啊,”通讯记者说,“如果能炖好的话,能比得过最好的腊味……”  吉丁·史佩莱还没有说完这句诱惑人心的话,水手已经带领着纳布和赫伯特赶着去追袋鼠了。赛勒斯·史密斯想要喊他们回来,可是已经无能为力。袋鼠是一种非常灵巧的动物,它们跳走的时候就像皮球,猎人不可能追赶追赶上它们。他们一直追了五分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袋鼠们钻进树林里消失掉。托普比起猎人们,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办法。  “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等到工程师和通讯记者走过来以后,对他们说,“我想非得造出几支猎枪来了,你说能不能造得出来呢?”  “也许是可以成功的,”工程师回答,“可是我们首先要制造一些弓箭,我相信你会掌握这种有些原始的武器,并且熟练得和澳洲的猎人一样。”  “你说弓箭吗?”潘克洛夫有些不屑地说,“那不是小孩子才玩的玩意儿吗?”  “亲爱的潘克洛夫先生,不要对使用弓箭如此不屑,”通讯记者说,“许多个世纪以来,就是这种原始的工具给大地带来了杀戮。还有,不要忘记,战争是从人类诞生以来就有
第十二章(3)
  的,而火药的出现不过是在不久之前。”  “你说得没错,史佩莱先生,”水手说,“请你原谅我说话老是不加思考。”  赫伯特向来对博物学有着浓厚的兴趣,所以他这时候又把话题引回到了袋鼠的身上:  “关键的问题是,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是袋鼠里最难捉住的那一种。这是一种长着灰色长毛的大袋鼠,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捉起来比较容易的那种袋鼠是黑的和红的那种,岩石袋鼠和鼷,据统计可能有十二种……”  “孩子,”水手直接说,“可是在我看来,袋鼠只有‘肉叉上的袋鼠’这一种,可是今天晚上,我们却没有办法抓住它。”  他们都被潘克洛夫的新分类法引得止不住大笑起来。可是看样子今天的晚餐只有山雉了,忠实的水手并不会知道,在他深深感到遗憾之余,将有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降临到他的头上。  托普的肚子饿了,这也促使它的直觉加倍地灵敏起来,它为了缓解自己腹内的饥肠,到处去搜寻猎物。但要是放任托普私自去狩猎,那么它会吃掉所有落在它爪牙之下的野味,根本不会剩下什么给猎人们,可是现在它正被纳布监控着,只能老老实实的。  将近三点钟时,托普钻到灌木丛里就消失了,一阵低低的咆哮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它正跟什么动物揪打在一起。紧跟着它的纳布追了进去,看见托普果然正在吞食一只小动物,要是晚去十秒钟,它就要把这只小动物整个咽进肚子里去了。好在受到托普攻击的是一窝,除了被它吃掉的那只,还有两只啮齿类动物瘫软在草地上。  纳布一手提起了一只动物,满载而归。这些动物都要稍微比兔子大一些,浑身长着黄毛,一些绿色的斑点夹杂在上面,因为退化得厉害,尾巴只剩下了一点点。  荒岛上的这些美国公民并没有被这种啮齿动物的正确名称给难住。它们叫做“马拉”,是刺鼠的一种,比起热带地区的同类和在美国可以经常见到的兔子来,它们要稍微大一些。它们长着一对长长的耳朵,和刺鼠不同的一点是,它们的嘴里一边长着五个臼齿。  “哈哈!”潘克洛夫喊着,“烤肉被送来了!这下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他们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接着往前走。清澈的红河从柽柳、山茂和高大的橡胶树形成的拱门下面流淌而过。这里有高达20英尺的美丽丁香树,还有许多树木是年轻的自然学家所不知道的。它们低垂在小河上构成了夹岸的绿荫,河水在这下面潺潺作响。  由于河面越来越宽,赛勒斯·史密斯估摸着它们就要走到河口。果不其然,当他们钻出一丛美丽的密林后,就发现已经到达了河水的尽头。  探险家们已经抵达格兰特湖的西岸。这里有着值得观赏的美丽景色。湖的周围大概有7英里,面积可能在250英亩,各种树木在湖边生长着。一道美丽如画的苍翠屏障位于东边几处较高的湖岸上,透过这道屏障就可以看到海洋成为一线波皱在闪闪发光。湖岸的北边看起来曲折有致,与南部俊俏的轮廓比起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许多水禽经常栖息在这个小小的安大略湖(北美洲五大湖之一)湖畔,许多岩石在距离南岸几百英尺的湖面上露出来,它们就算是小安大略湖的“千岛”了。那里和睦地群居着几对鱼狗,它们停在一块石头上纹丝不动,安静地期待着水中游过来的鱼,一旦发现目标,就发出一声尖叫,钻到水底,不一会儿就嘴里叼着猎物出来。许多水禽大摇大摆地走在岸上和小岛上,里面有野鸭、塘鹅、水鸡、红嘴鸟、舌头像刷子的水鸟和一两只美丽的琴鸟,琴鸟一旦打开它们鲜艳的尾巴,就如同是“里拉”( 古希腊乐器,七弦琴的一种)。  这是一个颜色很深的淡水湖,非常清澈,不是有几处水泡泛起在水面上,数不清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彼此碰在一块,由此可以推断水底下肯定有不少游鱼。  “这个湖好美啊!”吉丁·史佩莱说,“我们要是住在湖滨一带就好了!”  “有一天,我们会住到这里的。”史密斯说。  它们朝着湖岸南边的拐角处走去,他们打算走距离“石窟”最近的一条路回去。从来没有人走过这里的灌木和丛林,所以并不容易开辟出一条道路。他们就这样走向海岸,准备一直走到眺望岗的北边去。它们朝着这个方向披荆斩棘走出了两英里,穿过最后一带树木,终于看到了高地就在眼前。一层厚厚的绿茵铺在高地上,望去看不到边垠的汪洋大海就在前面。  只要斜着穿过高地再往前走一英里,然后向下到达慈悲河的第一个拐角处就可以回到“石窟”了。然而工程师对湖水涨满了以后从哪里泄出和怎样泄出的事情很想尽快了解一下,所以他们就选择穿过树木,继续往北探索一英里,瀑布带该就在附近一带,而且应该是从花岗石的石缝里倾泻下去的。简言之,这个湖就是一个非常大的中心盆地,它是被小河的流水逐渐灌满的,故此湖水必然能够形成?向大海的瀑布。如果真是如此,工程师认为瀑布的力量也许可以加以利用,否则这股水的力量怕是就要白白浪费掉了。于是他们爬到了高地上,沿着格兰特湖继续往前走,可是顺着这个方向走出去一英里了,这个必然存在的瀑布还是没有进入赛勒斯·史密斯的视线里。  此时已经是四点半。居民们必须得回到家里去准备晚餐了。于是他们只好折回原路,顺着慈悲河的左岸走回“石窟”。
第十三章(1)
  第十三章 托普身上的东西——制作弓箭——烧砖——制造陶器——不同的厨具——初次煮肉——苦艾草——南十字星——重要的天象观察  “史密斯先生,那么,我们现在从什么地方开始做呢?”第二天一早,潘克洛夫问工程师。  “当然是从头做起。”赛勒斯·史密斯回答。  是的,居民们只能从“第一步”开始做。因为他们甚至还没有制造工具的基本工具,他们又不像“有的是时间,这样可以省下来一些气力”的自然界。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因为有些必需品是他们一刻也不能缺少的,他们必须得为自己尽快把这些制造出来,虽然他们因为有许多前辈的经验而不必去浪费脑力辛苦钻研,但显然的是眼前的事情每一件都是需要他们亲自动手的——他们的钢和铁现在还都是一块块的矿石,陶器还只是黏土,布匹和衣服还维持在纺织原料的地步。  但是,林肯岛上的居民是“人”,他们是万物之灵。工程师史密斯了解他的伙伴们,知道他么都有什么样的本事,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找到比他们更聪明更热情的帮手了。  吉丁·史佩莱是一个精明能干的通讯记者,他学无不精,拿起什么东西都能够侃侃而谈。他的头脑和双手对于开拓这个荒岛发挥着巨大的作用。面对任何工作他都从不退缩,而且他酷爱打猎,是个不错的猎手,当然,现在他恐怕要把这项素来只是当作消遣的事情变为自己的正当职业了。  赫伯特这个孩子非常勇敢,而且他所具备的自然科学知识相当丰富,对于他们共同的事业,他可以带来非常大的好处。  热诚的化身就是纳布。他是个聪明、几只、刚强、健壮的黑人,体格像钢铁一般,而且他所懂得的一些打铁的常识对于居民们有很大用处。  潘克洛夫和所有的水手一样,没有他做不了的活,样样都能够拿得起来。各个海洋都曾经留下过他的身影,他曾经是布罗克林的造船所里的木匠,还在这个州的船舶上当过助理裁缝,假期中他还当过几天园丁、栽培匠等等。  能把这样的五个人凑在一起,实在是一件难得的事情,因为他们都用于面对和命运的斗争,而且对于取得最后的胜利很有把握。  赛勒斯·史密斯说过了要“从头做起”。他所说的这个“头”,就是要创造出一种器具,用它把天然的物质改变。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过程中必然会用到大量的热能。燃料是随时都有的,现在需要的是做一个炉子出来。  “做炉子能干什么?”潘克洛夫问。  “这样才能烧制出我们所需要的陶器。”史密斯回答。  “那用什么来做炉子?”  “砖头。”  “那去什么地方找砖头呢?”  “那得用陶土做。伙计们,我们现在就开始动手吧,为了尽量节省不必要的事情,我们就把工场开辟在原料产地,纳布负责送食物过去,那里有的是火,可以烹调食物。”  “那还不行,”通讯记者说,“没有用来打猎的武器,就没有食物,那该如何是好呢?”  “啊,要是能有一把刀就好了!”水手大声说道。  “一把刀?”赛勒斯·史密斯问。  “是的,有了刀的话我马上就可以做出来一副弓箭。这样的话,我们的厨房里就可以有很多野味!”  “是的,我们需要一把刀,一把快刀……”工程师自言自语着。  这时候史密斯看见了正在岸边跑来跑去的托普正,他的脸上突然显露出奕奕的神采。  “快过来,托普!”他喊着。  听到了主人的呼唤,托普马上就跑了过来。史密斯用两个胳膊肘夹着托普的脑袋,解下了它脖子上的套环,然后折成两段,对水手说:  “这就是两把刀了,潘克洛夫!”  水手高兴得用两声欢呼来代替回答。托普的套环是薄薄的回火钢片制造成的。只要把它放在沙石上开了口,再用较细的石头把它磨得锋利一些就可以了。海滩上有很多沙石,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就得到了两把可以作为工具的快刀,并为它们装上了结实的刀柄。  第一批工具就这样被制造出来,他们欢呼着胜利。这些完成得非常及时的劳动成果对他们来说确实是宝贵的。他们带着刀出发了。赛勒斯·史密斯还是建议去格兰特湖的西岸,因为前一天他曾留意过那里的陶土,还曾从那里捡了些标本带回“石窟”。于是他们顺着慈悲河穿过了眺望岗,行走了大概5英里多,抵达了离格兰特湖还有200英尺的一块林间空地。  格兰特在路上发现了一种树枝可以用来做弓箭的树木,南美洲的印第安人的武器就是通过它获得的。这种树属于棕榈科,叫做克里井巴树,它长着不能食用的果实。他们选择了一些又长又直的树枝砍了下来,把树叶捋去,削细它的两端,让中段看起来粗壮些,这样只要能找到一种合适的枝条就能够做成弓弦了。结果他们找到了一棵纤维非常结实的木槿,它的纤维简直可以和动?身上的筋腱相提并论了。于是潘克洛夫就做出了一张强而有力的弓
第十三章(2)
  所剩的只有箭了。他着了一些既坚硬又笔直、没有什么节的树枝就轻松做出了箭杆。可箭头怎么办呢?铁的替代品可不容易找到。潘克洛夫说他已经把自己能做到的都做了,生下来只好靠运气去解决了。  他们到达了昨天曾经到过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陶土,完全可以用来制造砖瓦。只要用沙子滤掉陶土中的杂质,然后把陶土制造成砖头的形状用柴火烧一下就算完成了,所以这项工作并不是很困难。  砖坯一般都是用模子往出压,可他们没有模子,所以工程师只能用手。整整两天的时间里他们一直都做这件工作,他们把陶土浸泡在水里,手脚并用地调和好陶土,然后把它们一块一块地按照大小一致的标准分出来。其实一个熟练的工人,就算没有机器,用十二个小时也可以做出来千万块左右,可林肯岛上的这五个制砖工,两天时间还没有做出来三千块。他们一块埃一块地将制成的砖排在一起,三四天以后完全烧干了就用来砌炉子。  史密斯在4月2日那天找到了日出的准确方位,由此测定了海岛的方向。其实在前一天,他就已经准确地记下了太阳落到水平线下面去的时间,而且在这其中还考虑到了折射差。这天早晨,他同样精确地把太阳升起的时间记录了下来。从太阳升起到落下一共有十二小时二十四分。所以在太阳升起以后六小时十二分时,一天的太阳应该正在通过子午线,这时候它就在天空的正北方(在这个纬度的区域里,太阳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在早晨五时四十八分升起来,在傍晚六点十二分下落。——原注)。  赛勒斯等到上述时间一到就把这一点记下来,并且找到两棵可以和太阳连成一条直线的树,他就可以借助这两棵树来确定方位。这个工作一直是他一个人在默默做着,就这样他找到了当地永恒的子午线。  居民们在炉子做好以前的两天里搜集到了大量的燃料。他们砍下了林间空地附近的所有树枝,还把所有掉在树底下的枯枝也捡了回来。托普猎回了一只豪猪,虽然这只豪猪的肉并不是很好吃,然而它身上竖满了非常宝贵的硬刺。箭头上装上这些硬刺,再找一些美观鹦鹉的羽毛加上去,射起来变得准确有效。因此潘克洛夫有了几打带着尖头的箭,打猎也变得顺利起来,很快,通讯记者赫赫伯特就成为了技术娴熟的神箭手。从此以后,“石窟”里的各种野味开始大量增加,比如什么水豚、鸽子、刺鼠、松鸡等等。他们的猎物好多都是在慈悲河左岸的森林地带获得的,他们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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