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主宰境界6升7大成升.登峰标60个动石确要120个动石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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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双眼,细细的向院子里打量着。&&&&三丈外,火红的一片美人蕉,肥大的叶子翠绿欲滴,几丛嶙峋的假山懒洋洋的伫立着。&&&&西边是竹林,轻风吹过,竹影婆娑,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凉意。&&&&也是初秋时节了,天气还热得下了火似的,正午的太阳照在白色的院墙上,明晃晃的耀人双目。&&&&他已经在这一片深草从中趴了半柱香的时分,头脸上被蚊子叮了数十个大包,但他一动不动。&&&&这已是他最好的机会,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又想起那天在他检视五具同门师兄尸体时戚将军对说他的话:“我戚继光愧对你们金蜂门的六只蜂,但我却不能愧对天下――童壮士,请受戚谋一拜。”&&&&他受了那一拜,代价是自己的生命。&&&&七天前,他得到了准确的情报,每个月的这个时候,他的目标都会在这座茅屋中出现。&&&&他已经听了好久,茅屋中终于传来了他所期待的声音。&&&&于是,他向着院子中央的那座茅屋开始徐徐的移动。&&&&每移动一寸,神经似乎就绷紧了一分。&&&&因为他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刺杀了大明十一位将官并杀死了他五位同门的东瀛甲贺的第一高手――阿九部大荒!!!&&&&没有人见过这位忍者之神的真面目,只知道这个天才是唯一将甲贺的“辟密通元录”悟彻贯通,木灵真气练到第十三重天的绝顶高手!&&&&他没有拒绝这次刺杀的原因是因为他相信所有的人都是有缺点的,只要他能掌握住阿九部大荒的缺点,他就掌握了制胜的契机!&&&&茅屋的距离已经不到一丈了,他可以清楚的听到屋内鞭子的破空声和女子痛苦的呻吟。&&&&他的嘴边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阿九部大荒是个变态的狂人,每个月的初九,他都会在一间茅屋内尽情发泄――这短短的一句话是他花了五千两黄金买来的。&&&&他闭上双眼,全神的聆听屋内的声音。&&&&突然,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二,……三,四――五!他听到了五个男人的呼吸声!&&&&他的心中一阵纷乱――怎么办,那个才是阿九部大荒?今天还要不要行动?是不是对方每次都和其余的四个人在一起?&&&&我一定要冷静!他的心中狂呼,我需要时间!&&&&渐渐地,他的心平静了下来,他的身体紧贴着地面,象死尸。&&&&心灵延伸开来,茅屋内的每一缕微弱的声音都收入耳中,又在脑中凝结成模糊的影象。&&&&金蜂门的不传之秘――六灵暗识!&&&&茅屋靠西窗的人身材雄伟,且正当壮年,他的呼吸平静深远,那凄厉的女性呻吟似乎根本对他没有影响。 正常人都会有所反应的事他却仍然无动于衷――他会不会就是阿九部大荒呢?&&&&紧靠门的这个应该是守卫,但为什么他的身体如此的放松,他还在低声的笑――他会不会是阿九部大荒呢? 门左首的人年纪已经很老了,但这些人里以他的反应最强烈,心跳的声音也最快――他会不会是阿九部大荒呢?&&&&还有一个人居然坐在大梁上悠闲的磕瓜子?他的轻功真好,身体虽然不住晃动,大梁却没有一粒尘埃掉落――他会不会是阿九部大荒呢?&&&&最后的一个人在冲那被缚在木桩上的女子挥舞着皮鞭,凌厉的风声!&&&&鞭子落在女子的**上,做出沉闷的撕裂,这人的鞭术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会不会是阿九部大荒呢?&&&&这几个人的真气收敛得都很好,他分辨不出哪一个是木灵真气。&&&&但他的情报不会错,这茅屋中毕定有一人是他要刺杀的对象!&&&&久久,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的背微微的躬起,双眼的目光变得分外幽深――象窥视着猎物的豹。&&&&他准备出手!&&&&但他将只有一次机会!&&&&一击必杀!&&&&一块拳大的铁锤脱手而出,砸向虚掩的房门。&&&&同时,他的身体滑过长许的空间,箭一般射向茅屋的左窗!&&&&“啪啦!”房门四分五裂。&&&&当屋内众人的心神微分,将目光投向房门的一刹那,他带着漫天的茅草破窗而入!同时双臂齐扬,手中的金蜂针一蓬金雨似的激射向他的目标――那受缚于木桩上的女子!&&&&那女子的目光由惊恐瞬间化为冰雪般的凄厉,缚着她的绳索寸寸断裂,那根木桩也爆成漫天的碎屑!&&&&金蜂针钉上她的全身――额头,侧颈,胸口,双臂,大腿――却发出射中了木石般的撞击声。&&&&木灵真气!第十三重的木灵真气!&&&&他的念头刚刚一转,那屋内的五名高手已齐齐怒啸着向他袭来!&&&&气劲的交击声,叱咤声,兵刃的破空声在这小小的茅屋中爆风般激荡着。&&&&“住手!”一个清越的女声响起。&&&&舞鞭大汉的巨掌在距他额头五寸许的地方停住。&&&&他无力的长出了一口气。&&&&阿九部大荒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打量着这个倒在血泊中的青年刺客。&&&&“你知道,你的刺杀失败了。”她温柔的道,“你的双臂俱折,两条腿也被近腾的刀斩断,又中了服部的正拳,你还能活着,只能说是一个奇迹。”&&&&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固执的微笑:“可……我……我还……没有死,我的刺杀……还没有结束。”&&&&她嫣然一笑:“你没有死,只是因为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认出我的正身来的?”&&&&阳光透过被击碎的门窗照进来,空气中弥漫着美人蕉的清香。&&&&他咳了一口鲜血,呼吸畅快了一些:“其实……很简单,我在……在外面已经潜伏了一柱香的时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任何普通的女子可以在那种鞭势下仍能够呻吟出来,除非……她练的是木灵真气。”&&&&她一愣,突然失声笑了出来:“你知道吗,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小伙子!”&&&&一只小小的蜜蜂借着风力飞进了茅屋,悲哀的翁鸣着,寻找它的道路。&&&&他紧紧的盯着她妩媚的脸庞:“当然,我们六只蜂中……我,是……最出色的……一个。”&&&&突然,她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了一种说不出的自信,心中一震,猛的一提木灵真气!&&&&“晚了!”他冷冷道。&&&&她觉得颈侧微微的一痛,同时脑中一阵眩晕,那一口真气竟提之不动!&&&&那只蜜蜂悲鸣着飞离她的脖颈,投向自己的主人。&&&&他爱怜的望着那只蜜蜂:“这……就是我的本命蜂,它的蜂尾……沾有…见血封喉的奇毒,我知道……自己没法破你的……木灵真气,而……只有当你感到完全安全的时候,你才会撤去你的护身真气,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决定……让自己……身负重伤,以降低你的警惕。”&&&&他又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她遥遥欲坠的身子,仿佛在解释给她听:“那些金蜂针中……有一枚沾着药引,木灵真气可以弹开金蜂针,却弹不开沾在你身上的气!”&&&&她绝望的望着他,双目渐渐凸出。&&&&他的嘴角泛起无奈的微笑:“只是,蜂儿蛰了人……自己也要死的……”他的声音渐渐的低落。&&&&那蜂儿嘤咛了一声,无力的坠了下去。
&&&&在韩笑进入“造化界”之前,我一直是“东极”的第一高手。 但是韩笑来了,他一来就在三刀内斩了他预定的教官“瘦人屠”催鲞,震惊了“造化界”。&&&&“中极”决定将他作为种子杀手来培养。我从“兵群”中用了七年的时光才成为种子杀手,&&&&韩笑却只用了七个时辰。&&&&那一年,韩笑十四岁。&&&&一天,我们收刀的时候我见到了韩笑,他虽然比我小三岁,但个子却与我差不多,一脸的笑容,&&&&就象他的名字。我忍不住告诉他他的新教官是赫赫有名的“血狸”霍昶青,而且,那是一个&&&&有断袖之癖的高手。他听了,静静的微笑着,说:“谢谢你。”&&&&第二天韩笑没有出队,也没有见到霍昶青。我暗暗的担心。&&&&直到傍晚,我见到了韩笑,他正趴在疗伤用的“洗身池”内,肋骨断了四根,左臂血肉模糊的一团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他的眼中露出调皮的神色,“我在后面塞了一根针……”,他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呻吟着。&&&&我忍不住放声大笑。只是我的笑眼中噙着泪花,他的呻吟中却透着笑意。&&&&十五岁时,韩笑开始他在“生死海”中的第一场“对决”。那一天,共有十六个人参加,其中八个人将生存下来,继续他们的生命。&&&&但这一次,活下来的却有九个人。韩笑没有杀死他的对手,只是击落了他的兵刃,转身而去。&&&&“他不够凶,无法激发我的杀气。”他对“中极”解释到。因为他是种子杀手,所以没有象其他违反纪律的人一样被处死,&&&&只是被重责了一百“痒骨鞭”,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而已。&&&&这之后,每次“对决”他们都为他找来“够凶”的高手来激发他的杀气。&&&&三年中,他在“对决”中遭遇的对手计有“毒方圆”孔灰,“六界冥魔”顾红乡,“杀临天下”邵烟霞,“死枪”独孤泣等。&&&&这些名字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在夜半止住婴儿的啼哭。只要杀了其中任何一人,都可以在“擎天山庄”接受九大门派公赠的“大侠”称号。&&&&韩笑却带着他那一脸灿烂的笑容将他们一一斩于刀下。&&&&三年后的春天,我在“生死海”中与聂笑红“对决”。&&&&自从韩笑那一次不杀之后,每次“对决”,都有“极神”监场。以确定“对决”的两人中只有一人活着出来。&&&&“造化界”共有九名“极神”,他们是“造化界”的主宰,绝顶高手中的绝顶高手。&&&&但我不能杀聂笑红。&&&&十年前,在我被押解至“造化界”的路途中,一个黄皮肤,大眼睛的小姑娘递给了我一杯用荷叶卷着的水, 将我从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中解脱出来。&&&&从那时起,她便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此刻,我们却对峙于“生死海”中,就象每日列队时一样彼此深深的凝望。&&&&百步外的“大尊台”上,“极神”之一“闪魔”龙固影冷冷的望着我们。&&&&我和聂笑红,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生死海”。&&&&但我不能杀聂笑红,不能,死也不能!&&&&落日时,我走出“生死海”,手中提着聂笑红的头颅。乌黑的秀发挽在我的腕上,很温柔的感觉。&&&&她死在第一百七十三招上。她的“双眸剑”凌厉中透着缠绵,是很美的剑法。但仍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卖了个破绽。第一百三十七招,我的“离别斩”中的第七斩――“望断”!&&&&旋身时,我没有收劲,也没有施展出那三种精妙的后招,就那么直旋着斩了出去。&&&&她只需用那一招“醉卧琼瑶”,斜步蜷身,反手一剑,就可以洞穿我的胸膛。&&&&那种锥痛的温柔想必定是一种美丽的感受。&&&&但她没有斜步,没有蜷身,更没有反手一剑――而是笔直的从我身边掠过。&&&&那一瞬刀势受阻的凄恻,将我的身心凝固。&&&&那颗秀丽的头颅落在我的面前。奇怪的是,并没有很多的血,只是她的双眼中落下了两行朱泪,将天与地染成一片微红&&&&从那时起,那片微红便笼罩着我眼中的一切。 秋天,韩笑将与曾娥儿“对决”。&&&&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一阵抽搐。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韩笑与曾娥儿的关系。他们之间的感情,怕比我和聂笑红还要深,还要固。&&&&清晨,我目送他们与“极神”之一“无我童妖”丁怒星步入“生死海”。&&&&一整天,我伫立在“生死海”外,我衷心的希望韩笑活着出来时,仍能带着他那一脸灿烂的微笑。&&&&傍晚,“生死海”的大门缓缓开启,出来的只有两个人。&&&&韩笑没有令我失望,仍是一脸阳光般的笑容。&&&&他的手中,提着丁怒星的头。他的身边,偎着小鸟般的曾娥儿。&&&&他只冲我微微一笑,“再见!”他说道。&&&&随后,他携着曾娥儿斩杀了十八名守护着“不动天关”的护关高手,一刀劈下了守关“极神”――“天雨”杜洫殇的头,冲出了“造化界”。&&&&又过了半年,终于到了我正式“下界”的日子。&&&&这一天,只要我完成传统的“血祭”,就可以接受任务,尽情享受。&&&&“血祭”就是由我在“造化界”进行最后一次“对决”。这只是象征性的“对决”,因为每一个“下界”之人都可以任选与其“对决”的高手。&&&&而对方,只是待宰的羔羊。&&&&初夏的阳光极是绚烂,全体“造化界”的高手齐集“生死海”,为我饯行。其中的一人,将成为我斩杀的对象。&&&&我望了望眼前一个个脸色铁青的少年高手,突然转身,来到“大尊台”前。&&&&“我要与你对决!”我高声道。&&&&全场一片死寂。因为我挑战的对象令他们完全无法相信――那是“造化界”真正的主人――“中极”司徒长天!没有人战胜过的司徒长天!!&&&&“很好,”他平静的道“我接受你的挑战。”&&&&近二十年来,没有人再敢向司徒长天挑战,他的天舞轮回刀下也从没有生还者。&&&&我们冷冷的对视,寻找着对方的破绽。&&&&他象山一般崇高,宁静,不可动摇。令人生出无法战胜的感觉。&&&&但我想起了韩笑,他对我说,“再见!”所以,我们一定会再见!&&&&那时,我将把司徒长天的天舞轮回刀送给他。对他来说,那将是难得的礼物。&&&&终于,我在他的眼中找到了一丝犹疑。&&&&他无法找到我的破绽。&&&&十年中上千次的“对决”,已使我无破绽可寻。&&&&而他的一丝犹疑,将成为他失败的根由。&&&&我轻轻的拔出刀来,刀锋映着阳光,灿烂如韩笑的笑容。&&&&笼罩我眼中的微红竟在这一刹那消失了。&&&&于是,阳光下,我,――含笑,――出刀!
&&&&第一式豆蔻青梅&&&&伽蓝剑的剑光象绽放的春花,从记忆的深处飘来,无所迹,无所踪。&&&&他左手结狮子印,阿难刀幻化成十九道电芒,交错飞激处,剑芒消散。&&&&依稀,他又见到那条小河。那天,他刚刚和一群顽童战罢,英雄似的来到河边,准备洗个痛快。却发现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撩起了洁白的花裙,正在河里戏水,水花激荡下,她“咯咯”的笑,阳光照得她的笑容透明似的。&&&&她抬起头,看见了他,冲他笑了笑。&&&&他傻乎乎地问:“你在做什么?”&&&&“我在抓鱼啊!”她闭上眼,陶醉的样子,“我最爱吃鱼了,娘说我是属猫的。”&&&&“那……以后我就叫你小猫好不好?”&&&&“好啊!”她微笑着说。&&&&第二式心有灵犀&&&&伽蓝剑的剑光突然收敛,忽而又似穿透了时间和空间,魔幻般的直指他的胸膛。&&&&他的左脚缩至右脚跟后,风一般的旋身,阿难刀侧劈如电,格开这凶厉的一剑。&&&&她的名字不是小猫。云碧琼,是关中第一剑云幕天的唯一掌珠。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要好的一对。&&&&他们一起采花摘果,捉蟹捕雀,让清脆稚嫩的笑声响遍了山谷。他也是她的保护神,只要和她在一起,她便不再受别的孩子的欺负。他们既是最好的朋友,又象是一对兄妹。&&&&直到那一天,他为她兴冲冲的插上一朵刚摘下来的百合时,见到那漆黑的秀发和白皙修长的玉颈,心中突然一阵茫然。&&&&她等了半天,不耐烦的转过头来,见到他的眼神,心中一颤,不由低下了头。&&&&于是,他们知道,一切都变了。&&&&第三式金风玉露&&&&伽蓝剑似左还右,剑光抖动处,突然幻成了两道剑影,同时分刺他的小腹和右肩,让人无从分辨。&&&&阿难刀刀立如松,神奇的做着小幅度的摇摆,形成一片刀幕,“叮叮”响声中,两剑无功而返。&&&&星光下,她笑倒在他的怀里。他放肆的吻她,直至她窒息。然后他问:“又做了什么恶作剧了?这么高兴?”&&&&她又笑了一回,才道:“那个王公子,哈,真是个草包!看见我舞了一回云箫十二剑,脸都青了,没等媒婆发话,就转身灰溜溜的走了……”&&&&“人家是读书人嘛!你呀,就会捉弄人!”他责备道。&&&&“难道他不该捉弄?难道你想让我嫁给他?”她气得撅起了小嘴。&&&&“对,对,该捉弄,云碧琼在这世上能嫁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薛寒山。”&&&&“想傻了你的心了,你!”她用力的捶着他的肩头,可只捶了一下,唇儿早已被封了。&&&&半晌,她才微喘着道:“下个月,爹爹要在岳阳迎战冀南剑魔肖仲海,我们又可以多一些时间在一起了。”&&&&“你爹会赢吧?”他担心的问。&&&&“当然,爹一定会赢的,他是这世上最好的剑手!”她坚定的道,眼中闪烁着崇敬的目光。&&&&第四式梦断巫山&&&&伽蓝剑蓦地回缩,挽了斗大的一个剑花后,突然化轻灵为刚厉,当头疾劈而下,势重千钧!&&&&他轻轻发出一声禅唱,将十二重的般若无相真力贯入阿难刀内,举倒横架,“当!”的一声,火花四溅下,刀剑呻吟着分离。&&&&“你真的要入峨嵋派?”他焦急的问。&&&&她紧紧的抿着唇,肯定的点了点头。&&&&“可就算你真的入了峨嵋派,她们也未必肯传你回风七绝啊!”&&&&她猛的转身,激烈的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完成爹的遗愿,所以,我一定要学回风七绝!”&&&&“这世上还有许多的绝学,何必非要学回风七绝呢?你知道,回风七绝是峨嵋派的镇山绝技,一向不传俗家弟子的!”&&&&她眯起双眼,缓缓道:“爹临终前说过,只有峨嵋的回风七绝能破肖仲海的相思剑法,爹的话决不会错,为了我云家的盛名,爹的血仇,我情愿出家!”&&&&“那我们呢?”他绝望的道。&&&&她抬头细细看他的样子,似乎要把他记住一生一世。&&&&然后她道:“请你忘了我,好吗?” 月光下,她的脸色格外苍白。&&&&第五式万古寸灰&&&&伽蓝剑呼啸着划出一个个剑圈,山一般压迫过来,让人无处可避。 阿难刀交错纵横,形成奔腾的刀浪,气流飞荡下,拒剑山于丈外&&&&他疲倦的坐在泻玉泉旁,双目通红,他已在这里等了三天三夜。&&&&终于,他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他精神一振,腾身而起。&&&&果然,他看到了她,尽管她穿了一袭朴素的青袍,走在一群女尼中,他仍一眼认出了她。&&&&“碧琼!碧琼!”他惊喜的呼唤她的名字,“你看,我已经被少林的惠方大师收为弟子了,他说我的阿难刀一定能战胜肖仲海的相思剑。我们可以为你爹报仇了,你也不用学那回风七绝了!”&&&&一个年纪极少的小尼好奇的问:“定真师姐,这是谁呀?” 她冷冷的望着他,缓缓道:“我不认得这位施主。”&&&&他刚想冲过去,“仓啷”声中,女尼们长剑纷纷出鞘,齐声喝道:“峨嵋圣地,施主自重!”&&&&他呆呆的看着她渐渐远去。&&&&第六式生死冥河&&&&伽蓝剑的剑光似银河飞瀑,澎湃如雪,势不可挡的向他倾泻而来!&&&&阿难刀凛冽的刀气突然爆发,充斥了整个的空间,剑光与刀气相撞下,灿烂如正月的烟花!&&&&静灭老尼缓缓的将手中的信放下,沉思不语。&&&&“师太……”他期待的道。&&&&“施主既然诛杀了彩虹燕子高飞青,保全了我峨嵋弟子的清白,有恩与敝派,又有少林惠方大师的手书,你的要求我本应应允才是,只是……”&&&&他的心仿佛浸入了雪水里。&&&&“定真的天赋极好,乃是百年来首个在三十岁前就将峨嵋的碎玉神罡练至第九重天的弟子,更何况她又是本派第一个将三年内回风七绝全部练成的剑道天才!”&&&&他木然无语。&&&&“不过,敝派一向恩怨分明,为了报答施主的大恩,就给施主一个机会……”&&&&他猛的抬头。&&&&静灭老尼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下月十八日,敝派举行论剑大会,请施主只身独剑再到敝派,只要施主能接下定真的回风七绝,贫尼做主,答应定真下山!”&&&&第七式情天难补&&&&伽蓝剑终于静止,似乎在千万年的疲倦后归于无,绝望中隐藏着无限杀机。&&&&阿难刀缓缓的侧扬,温柔得象情人张开的怀抱。&&&&“大哥,回风七绝真的无招可破吗?”他问。&&&&“回风七绝,绝在第七……”韩笑啜了口手中的热茶,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自从两百年前斩情师太首创回风七绝,这第七式‘情天难补’就始终没人能破得了。”&&&&“那你呢,你能破吗?”他满怀希望的望着这位义兄。&&&&“不能……”&&&&他的心猛的一沉。&&&&韩笑大有深意的瞟了他一眼:“虽然不能破,但以我刀法中最凌厉的一招‘抽刀断水’,却可以和对方拼个两败俱伤。只是,你要学吗?”&&&&伽蓝剑终于动了,就象天边的流星划过,那么寂寥冷漠的刺向他的胸膛,如此无助的一剑!如此伤心的一剑!如此黯然的一剑!&&&&一边观战的静灭老尼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那个小尼却担心的“啊!”了一声,不想见这个英气勃勃的少年这样折在剑下。&&&&没有人知道公认的天下第一用刀高手韩笑是他的义兄,没有人知道韩笑的“抽刀断水”可以与“情天难补”平分秋色!&&&&阿难刀没有动。&&&&伽蓝剑刺入他的胸膛!&&&&他深深的看进她的眼内,轻轻的呢喃道:“小猫……”&&&&伽蓝剑入体一寸,嘎然而止!&&&&她那样定定的看了他好久,突然热泪盈眶,扑入他的怀里。&&&&伽蓝剑跌落尘埃。&&&&他紧紧的拥着她,似乎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在这红尘里。&&&&她捂住他的伤口,泪眼迷蒙的问他:“痛不痛?”&&&&他爱怜的摇了摇头,抬起头,向面色铁青的静灭老尼缓缓道:“情天仍然可以用情来补。”&&&&然后,两人依偎着走下山去。&&&&夕阳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了一道明艳的金边,晚风吹拂,衣袂飘飘,远远望去,恍若神仙中人。&&&&那小尼目送着两人静静的远去,心思起伏下,不由瞧得痴了。
&&&&太阳斜下去了,虎子抹了把头上的汗,将两垛捆好的柴担在肩上,下了山。&&&&傍晚的风暖暖的,他的草鞋还是感觉着地面上白天的热气。&&&&还没到家,就已经见他娘门口站着向着这个方向张望着。&&&&他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家门口,气喘吁吁的道:“娘,你咋又出来等了呢,不是说日头下山的时候回来么。”&&&&“没啥,就是看看呗。”虎子他娘很温和的笑着,花白的头发在晚风中曛曛的有些凌乱。&&&&一进院,虎子就从缸里舀了一瓢水,汩汩的灌了下去。&&&&虎子他娘见了忙道:“呀,虎子,快先别喝,已经烧了水了,天还凉着呢,冷水伤身!”说着夺下了虎子的瓢。&&&&虎子嘿嘿的笑,过去将柴禾堆好。&&&&“虎子,今天累了吧?”娘又问。&&&&“没啊,你看我都没咋出汗咧!”虎子冲他娘一咧嘴。&&&&虎子他娘好好端详了一阵,眯着眼,欣慰的笑了。&&&&虎子他娘坐在灶前,看着火,将已经脱了粒的玉米棒子填到火中,火苗烧的更旺了。&&&&虎子则在院子里霍霍的磨刀。&&&&刀是虎子他爹留下来的,又宽又厚的一把大刀,虎子爱极了,一有闲便要磨上几回。&&&&虎子先用大的磨石来磨,然后用小的油石来磨,刀便被磨的晶亮,锋芒寒寒的冻人的眉毛。&&&&虎子磨着磨着,突然停了下来,闷声道:“娘啊,我想到江湖上闯闯哩!”&&&&虎子他娘正要再填一个玉米棒子,听到这话,手便一滞,差点被烧着。好一会儿才幽幽的道:“闯啥哩,有啥好闯的,你忘了,你爹都是咋跟你说的?外面没几个好人。”&&&&“不出去闯闯,我这辈子都不甘心哩!”虎子低下头,又继续磨刀。&&&&吃完了饭,虎子提着刀到院子里,摆了个架式,舞了起来。&&&&虎子的刀舞的好,不大功夫,只见刀光在闪,虎子的人倒是看不见了。&&&&这刀虎子不打算白练,他要让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他虎子能舞这样的一手好刀。想到这里,他舞的更急了。&&&&等虎子收了刀,才发现他娘正静静在站在门口看着他。&&&&“虎子,你真想出去闯啊?”他娘问。&&&&“是啊,娘。”&&&&“虎子,你看见那豌豆的花了么?”他娘又问。&&&&虎子扭过头去,看着自家园子里种的豌豆。那一架的豌豆都已经开了花,鹅黄色的小花在月色下散发着温和的香味。他发现这豌豆花和他娘的微笑真的醇厚得很象。&&&&“看见了,豌豆花都快谢了。”&&&&“豌豆就快下了,你不是最喜欢吃娘的腌豌豆么,等收了豌豆再走吧!”他娘道。&&&&“好啊,娘。”&&&&一个月过去了,终于收了豌豆。可豌豆要腌,那就得风干才行,春风徐徐的吹,又吹了一个月。风干了又要腌,虎子娘将十几双缝好的鞋底拿到集上换了粗盐,然后坛子装了盐水和调料,慢慢的腌了一个月,豌豆终于腌好了。&&&&今年虎子娘的腌豌豆作的格外的好吃。虎子就着吃了三大碗饭,然后打着饱嗝,将青花的粗瓷大碗在桌上一放,心满意足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又和他娘说:“娘啊,这回我要去闯江湖啦。”&&&&虎子娘听了,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拿起抹布,慢慢的抹着桌子,这样慢慢的抹着,抹着,好半天,才慢慢的说道:“你这一出去,不定就多久,等娘换点棉花,给你做件新的棉袄再走吧。”&&&&“好啊,娘。”&&&&虎子娘便家里新收的十几斤茶叶拿出来,换了些棉花,又扯了几尺布,开始给他做新棉袄。&&&&棉袄的棉花絮的好厚,整个的衣服鼓鼓的。&&&&棉袄的针脚压的好密,全都细细的缝了两道。&&&&虎子娘慢慢的缝,慢慢的做,做了一个月,终于做好了。&&&&虎子穿上又厚又暖的新棉袄,觉得很神奇了。&&&&新棉花的味道真好闻,虎子觉得有点象他娘身上的味道。&&&&“娘啊,现在我要去闯江湖啦。”虎子说。&&&&虎子娘低下头去,好半天,才低声温和的说:“你阿菊姐下个月就出嫁啦,她平时最疼你的,还是等她成了亲你再走吧。”&&&&“好啊,娘。”&&&&又是一个月,阿菊成亲了。虎子将去年打的老狼皮拿到集上卖了,买了坛酒送了过去。&&&&婚事办的热闹,乡里乡亲的都来了,阿菊的夫家宰了好肥的一口猪。酒好喝,肉也香,可是虎子不高兴。&&&&回了家,虎子一声不吭的钻上床,将头蒙了起来,哭了。&&&&虎子是喜欢阿菊的,阿菊也属意虎子,可是虎子太穷了,出不起财礼,阿菊就只好嫁给别人了。&&&&所以虎子立誓要去走他爹的老路,去闯江湖。&&&&虎子有功夫,肯吃苦,不怕混不出个人样来。&&&&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虎子就爬起来练刀。&&&&刀声霍霍,虎子怒睁着眼,要劈开这个世界。&&&&最后他一刀劈在空处。&&&&然后呆呆的站在那里。&&&&这时虎子娘从外边提了水回来,看见虎子这个样子,就将水桶放了下来。&&&&“虎子啊,你是不是还想出去闯啊。”&&&&“是啊,娘。”&&&&“那就去吧,这一次,娘留不住你了。”&&&&“嗯,娘啊,虎子闯出名堂来,就盖大房子给你住,天天买肉来吃。”&&&&“娘不想住大房子,也不想吃肉,娘就要你平平安安的回来。”&&&&“好啊,娘。”&&&&虎子娘又将发上的簪子卖了,买了面,给虎子烙了市几张大饼。余下的钱用油纸包好了,给虎子缝了个暗兜装起来。又赶夜给他做了几双鞋,给他打了个包背起来。&&&&“路条拿了么,虎子?”&&&&“拿了啊,娘。”&&&&“钱都放好了么,虎子?”&&&&“放好了啊,娘。”&&&&“没什么忘了的东西么,虎子?”&&&&“没有啦,娘。”&&&&“小心啊,虎子,和人打交道要有个心眼儿。” ,&&&&“知道了,娘。”&&&&“你要当心身子,别急着干路,受了风寒。”&&&&“知道了,娘。”&&&&“还有,要是觉得外面不好,就…就……”&&&&“知道了,……娘。”&&&&虎子转身走了,走了几十步,回头一看,他娘还在那里望着他。&&&&就挥了挥手,继续的向前走,走了几百步,回回头,虎子娘还在那里望着他。&&&&便大声喊:“回去吧!娘!”然后低下头急急的奔出几里地去。&&&&再回头看时,娘已经成了田垄上一个痴痴的小点儿了。&&&&虎子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下来了。&&&&去江湖的路好远,虎子赶了一日一夜,过了自己的那个集子,又过了的那个小小的县城,眼前的路开始陌生了。虎子有点紧张,他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天色阴沉起来,云彩积的很厚,乌压压的一片。&&&&虎子知道要下雨了,就在这时,他看到远远的,路边有个小小的亭子,里面好象还有两个人。&&&&亭子里面的确有两个人。一个是疤脸,一个是麻子。&&&&两人的面前还摆着一壶酒,三只碗。&&&&他们也远远的看见了虎子,心里十分高兴。&&&&疤脸低声的向麻子道:“兄弟,你看,有肥羊来啦!”&&&&“是啊,大哥,本以为没生意了,真是老天有眼啊!”&&&&“你的酒都下好了药吧!”&&&&“放心吧大哥!七步倒!”&&&&“林子里的坑都挖好了吧?”&&&&“放心吧大哥!一丈深!”&&&&“那就好,今天晚上咱哥们保不定就可以上怡红楼快活了。娘的,小翠花那婆娘不知忘了老子没有。喂――!这位小哥儿,要下雨啦!前面没有人家的,还是先到这亭子里避一下吧!”&&&&虎子听到他招呼,犹豫了一下,便进了亭子。&&&&疤脸和麻子看到他背的大刀,换了个眼色。&&&&疤脸便问:“这位小兄弟是江湖人吧!”&&&&虎子挺挺胸:“是啊!”&&&&麻子便一竖大拇哥:“咱最佩服走江湖的爷们!来,让咱敬小兄弟一杯!”&&&&说着,将酒给自己和疤脸满上,然后轻轻的转动了一下壶盖,又给虎子满上。&&&&疤脸举起了酒杯:“一杯哪儿行,咋也要三杯,来,干!&&&&麻子举起了酒杯:“对,对,三杯,三杯!来,干!”&&&&虎子很开心,他觉得爹说的不对,外面还是好人多,自己才出门不就遇上了两个?想着,便高兴的端起了酒杯:“谢谢两位大哥了,来,干!”&&&&虎子娘从房门里走出来,有些担心的望着天:“马上要下雨了啊,这孩子,忘了带伞了,不会被淋着吧?”
&&&&“刀名流瀑,长三尺七寸,乃海底寒铁混以北冥金蟾砂所铸。”紫衣大汉将手中的宝刀在空中缓缓的划了一个圈子,让刀锋所流动的异彩映入众人的眼帘。“刀重四十八斤,吹毛可断,削玉如泥。”&&&&说罢,他左手轻招,身后的一名黑衣武士大吼一声,猛的将手中的大铁锤掷出。&&&&劲风呼啸中,紫衣大汉双手运刀,旋臂移身,吐气如雷。&&&&刀光闪处,“锵――!”的一声轻响,铁锤被劈为两半,跌落尘埃。轰然巨响中,声势煞是惊人!&&&&紫衣大汉轻吁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略有些紧张的望着身前的老者。&&&&这是一个枯瘦的老人。清癯的脸上布满了蚯蚓般的刀疤,但他的双眼却清澈,睿智,充满了灵魂。&&&&老者的身前横着一方青玉条石,条石上已插了七把形状各异的刀。墨绿的流苏与鲜红的刀穗在风中交相辉映。&&&&这是一片宽广的石地。四周,被衣着各异,兵刃不一的上百名男女高手围了一个二十丈方圆的大圈。&&&&老者拈须长瞑,对紫衣大汉那期待的目光视若无睹。&&&&紫衣大汉“嘿!”了一声,跺了跺脚,还刀入鞘,纵身越出圈外。&&&&人群中传来一阵“嗡嗡”的议论声。&&&&“怎么,连赫连家的传家至宝都不能被选为十大名刀之一么?”&&&&“刀是好刀,可惜赫连雄连他家传武功的十分之一都没学到,他的刀被评为十大名刀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就剩下前三把刀的位置了,李岛主,以你之见,谁的希望大些?”&&&&“若论刀法,当首推洛阳舒家神刀。可惜舒扬,舒展父子抱刀归隐,侠踪久已不现江湖,否则那还用得着九大门派联名举办这论刀大会呢!”&&&&“当今不知还有哪些高手算得上刀法名家?”&&&&“锦湖岛主方儒华的搠凤刀,品雾崖落云居主人的龙星暴雨刀,洞庭三十六坞龙头班戚虎的破山刀都有入选的资格,可也不见得就比已入选的七把刀高明……”&&&&“看!有人入场了!”&&&&“是洞庭班戚虎!”&&&&“噤声!这位爷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场中傲立的大汉身材高大,面赤如血,双目不怒而威,状若天神。&&&&“本坞主的破山刀长四尺三寸,重一百六十四斤,玄铁所铸,是小平炉张铁匠费了三年时间方始打制而成!”班戚虎傲然道,声若洪钟。&&&&“湖州五杰,太平双凶,‘阴灵’桑哭,‘霹雳神龙’游万里均乃此刀的刀下之鬼!”&&&&“除了本坞主外,天下间再无人可使得动此刀!”&&&&班戚虎大吼一声,将大刀掷出。&&&&那刀飞过十长的距离,直插于地,入石近半!&&&&群雄中有人禁不住大声喝彩。&&&&那老者双目微睁,将右手向空中一探。&&&&破山刀似有灵性般腾空而起,直飞入老者的手中。&&&&“擒龙纵鹤功!”有人低声惊呼道。&&&&班戚虎也露出凛然之色。&&&&老者轻抚刀身,眼中射出热切之色:“好刀啊,好刀。可惜――所得非主,煞气已深,留之不祥……”&&&&言罢,曲左手中指拇指成环,在刀脊上轻轻一弹。&&&&破山刀蓦地发出凄厉的长吟,刀身急剧的扭曲,抖动,象一条巨蛇在老者手中垂死挣扎。&&&&老者晒然一笑,右手一振。&&&&“砰!”的一声,那刀迸裂成漫天的碎片,在阳光下似极天之流星纷纷陨落于地。&&&&老者抬起头,望着面无人色的班戚虎,和声道:“此刀妨主,非坞主之福,老夫代坞主毁之,料来无碍。”&&&&班戚虎木然良久,突然大哭一声,晕倒在地。&&&&两个青衣大汉奔入场中,将班戚虎抬出圈外。&&&&一时间,再也无人入场。&&&&日影逐渐西斜。瑟瑟秋风中,老人的眼神越发孤寂。&&&&忽然,天际传来一阵阵低沉的鼓声。&&&&众人相顾愕然之际,那鼓声突然变得慷慨激昂,直如高崖飞瀑,雷动千均。&&&&老人的目光亮了起来,就象幽深的古井中投入了燃烧的火把。&&&&“是他,一定是他……”老人激动的喃喃自语。&&&&群雄中也有不少年过半百的老江湖脸现惊喜之色。&&&&人群中,一个**岁的女孩用胖胖的小手指塞住双耳,好奇的问旁边的中年人:“爹,是谁在敲鼓啊?震得珠儿的耳朵好痛喔!”&&&&那气宇轩昂的中年人目射奇光:“那是一位前辈奇侠,大家都以为他久已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他老人家依然健在。”&&&&此时,鼓声之剧,已达裂石惊云之境。&&&&群雄均暗暗运功调息,以免背鼓声震撼了心神。&&&&鼓声中,一人一骑自西北飘然而至。&&&&马上的骑士虽已年迈,但双鬓似雪,发丝如银,寿眉转处,目光如电。&&&&老人的左手持鼓,右手轻击,虽相距尚远,豪气已扑面而来。&&&&一个浓眉大耳的胖子低声问身边的伙伴道:“此老究竟是谁?竟有如此气势。”&&&&他的伙伴用更低的声音道:“你总听说过西天山大无畏宫吧!”&&&&胖武士大惊道:“无我将军瞿岳石!”&&&&“正是此老!”&&&&“听说他二十年前在与大漠第一神刀呼儿阿吉决斗时沉入流沙了呀!”&&&&“得了吧,瞿大侠平生大小二千余战,从没有听说过有谁能伤到他老人家一根毛发的!”&&&&转眼间,瞿岳石已来到场边,身形闪处,已与场中老人双手相握,目光对处,笑声直撼云霄。&&&&笑声尚未息绝,一缕凄厉的箫音自东南响起。&&&&箫声中,似有无数亡灵在哭嚎,挣扎,充满了绝望与死亡。&&&&箫音一转再转,由天边至眼前。&&&&惨淡的夕阳下,一男一女并肩而至,雪白的长袍在风中飘拂,恍若神仙中人。&&&&人虽然尚在十丈之外,但冰冷的杀气已震慑全场。&&&&连场内的两个老人都面露凝重之色。&&&&女子生得温婉娟秀,长发飘飘,甚是美丽。&&&&男子则脸容古拙,面白如玉,神色冷肃,令人望而生寒。&&&&他的长发在肩后梳成一条长辫,一看即知不是中土人士。&&&&他的怀中抱着一柄弧形的长刀。&&&&这刀的体态正如一弯冷寂的新月,无形的杀气正森森的从乌黑的剑鞘向四周延伸。&&&&那女子面对群雄嫣然一笑,“我家主人听闻这里有论刀之会,不胜欣喜,特来与诸君一会。”&&&&她的声音柔美动听,却带着一种异国口音,别有一番风情。&&&&那满脸伤疤的老者沉声道:“敢问你家主人尊姓大名?”&&&&那女子深深一躬道:“这位想必就是中原第一智者公申先生吧。小女子雪川麻尤美向先生请安。”&&&&然后,她抬起头缓缓道:“我家主人乃扶桑国第一兵法大家,柳生新阴流的宗主柳生英男!”&&&&公申先生的眼中凛然之色一闪即逝:“原来是扶桑御剑大会九次制霸的柳生刀神,公申衡何幸,竟能一睹东瀛第一刀手的风采。”&&&&雪川麻尤美秀丽的脸上微露惊异之色,显然没想到公申衡竟对扶桑武林这般熟悉。&&&&她向柳生英男讲了几句扶桑话,柳生英男的嘴角微微一动,并未作答,他整个人就仿佛是玄冰雕凿而成,没有任何的表情。&&&&雪川麻尤美又向公申衡道:“此次我家主人万里东来,就是想与中原第一刀手做刀道之切磋,今日高手毕集,家主人不胜欣慰,不知哪位愿先行赐教?”&&&&群雄面面相顾,久久无人入场。&&&&这并非一般的比武,而是扶桑与中土的较量,若然败北,岂不让整个中原武林蒙羞?&&&&雪川麻尤美明眸一转道:“诸位不愿入场一战,莫非都承认我家主人是天下第一刀?”&&&&话音未落,人群中蓦地飞起一人,身形如神龙御风,疾不可抑,众人勉强只见一道模糊的流光急掠而过。&&&&光影在柳生英男面前突然收敛。&&&&一个华服中年人双手倒敛于背,傲然伫立,手中金枪在阳光下光芒四射。&&&&群雄大声欢呼:“左金侯!‘龙枪’左金侯!”&&&&左金侯英伟的脸上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今日论刀,乃中原武林之盛事,尔等东瀛蛮夷之辈,以区区之技,竟妄然挑衅,那就来见识一下左某的金枪吧!”&&&&群雄听他说得豪迈,又是大声喝彩。&&&&雪川麻尤美恍若未觉,向左金侯和柳生英男各鞠一躬,缓缓退开。&&&&柳生英男的长刀缓缓出鞘,那低沉的出刀声就如远古的神魔苏醒,发出渴血的呻吟。&&&&细长的刀身没有血槽,阳光下,霜雪般明亮的刀芒灼人双目。&&&&左金候虽然说得轻松,但心中丝毫没有轻敌之念。&&&&他的“龙枪”在身前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枪尖遥指柳生英男,沉声道:“刀到是好刀,不知以何为名?”&&&&雪川麻尤美在十丈外扬声道:“刀名戮冥丸,出必见血,左先生小心了!”&&&&左金候一声低啸,开始移动身形。&&&&柳生英男双目凝视刀尖,对左金侯的移动恍若不见。&&&&左金侯只踏出三步,身子就已幻成一缕淡淡的影子,围着柳生英男绕转不息。&&&&一圈,两圈,十圈,二十圈……,左金侯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形已是目力难辨。&&&&柳生英男的身子就好象岩石一般凝固了。&&&&左金侯突然发出震天长啸――场边的公申衡与瞿岳石都面露黯然之色,公申衡更轻叹道:“左金侯败了!”&&&&此刻,左金侯的“龙枪”化做数百条金蛇,从十八个方向,狂风骤雨般向柳生英男集中!&&&&柳生英男终于动了。&&&&他横刀,&&&&一挥――&&&&漫天的金蛇顿时消散不见。&&&&这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刀,甚至连那小女孩珠儿都看清了这一刀的轨迹。&&&&但左金侯没有看清,他甚至觉得这掠过自己咽喉的一刀是来自冥界的幽灵发出的――如此的诡异又无迹可寻。&&&&当他的尸体跌落时,眼中仍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绝望。&&&&场中一片死寂。&&&&没有人会想到,江南第一用枪高手左金侯会败得这么快,这么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两位老人的身上,过去,他们就是中原武林的象征,今天,在人们的心中,他们又成了唯一的希望。&&&&瞿岳石突然仰天大笑道:“好刀!好刀法!瞿岳石今生何幸,仍可与如此神刀做绝世一战!”&&&&言罢,缓缓踱入场内。&&&&群雄望着他魁伟的背影,都生出无限崇敬之意,有的已是热泪盈眶。&&&&“这样的人才配做天下第一刀啊!”有人喃喃道。&&&&公申衡望着老友步入场内,心痛如绞。他和瞿岳石都已看出,柳生英男的刀法实已到了大巧若拙的至境。&&&&就凭那化不可能为可能的一刀,就可与三十年前的天下第一神刀舒展相媲美。&&&&瞿岳石与之相较,不过也在伯仲之间。但瞿岳石毕竟年岁已高,已失久战之力。&&&&速战速决下,最理想的结果就是与柳生英男同归于尽。&&&&但为了中原武林的荣誉,他仍不惜一战!&&&&这就是瞿岳石!“无我将军”瞿岳石!!!&&&&秋风微拂着瞿岳石如银的双鬓,竟是如此的萧瑟。&&&&瞿岳石深吸一口气,拔出了他的刀。&&&&这是一把阔背短刀,刀长仅一尺九寸,但在瞿岳石的手中自有一种百战沙场,万夫莫敌的气势。&&&&“巨卢刀”!瞿岳石曾以之斩敌无数,多少次,这柄宝刀都救了他的性命,这一次,它还能再创奇迹吗?&&&&第一次,柳生英男的眼中闪过了热切之色。&&&&在他对武道的追求生涯中,生平第一次遇到了一个能令他“感动”的对手!&&&&“戮冥丸”齐举至眉,向对手致意。&&&&“巨卢”横空一划以谢。&&&&两大绝世刀手,预备一战!!!&&&&场内的气氛沉重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的心都象在深渊怒海中起伏,无从着落。&&&&凛冽的刀气以两柄宝刀为中心不断向四周扩展,群雄抵受不住,纷纷后退。&&&&只有公申衡屹立不动!&&&&正如公申衡所料,瞿岳石打定了速战速决的主意。所以,他准备只发一刀――石破天惊的一刀!&&&&柳生英男显然有所察觉,不断摧动刀气,与瞿岳石无可匹敌的气势相抗衡。只要他挡过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刀,那瞿岳石就必败无疑!&&&&柳生英男能挡住这一刀吗?&&&&瞿岳石能发出这一刀吗?&&&&即使是天下第一智者公申衡的心中也没有答案!&&&&就在这生死将分的一刹,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瞿岳石的肩头:“这一场请让给我好吗?”&&&&瞿岳石回过头去,见到一张年轻的脸,那脸上的微笑是那么的绚烂――竟使他悲壮的心为之一缓。&&&&公申衡也心中凛然,以他的目光,竟未看出这个青年是如何到了瞿岳石的身边的。&&&&在场的群雄也为之哗然。&&&&柳生英男的闪过异彩,“戮冥丸”缓缓下垂。&&&&瞿岳石深深的望了这个青年一眼,目光之锐利,似要洞穿他的灵魂。然后,瞿岳石闭上双目,冥思片刻后突又睁开,眼中神光大盛。&&&&“好!好!!!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他仰天长叹,伸出手,重重拍了拍青年的肩,退到了一边。&&&&那青年转身,微笑着望着柳生英男。&&&&然后,他拔出了他的刀。&&&&那刀甫一出鞘,不知如何,众人都不禁心中一颤。&&&&那感觉就如同死神突然降临于人世之间。&&&&四指宽的长刀在秋风中傲然扫视着全场,寻找着它的猎物。它仿佛是活的,有灵的,刀光中闪烁着冷酷与嘲笑。&&&&群雄一阵沉默,突然齐声惊呼:“天舞轮回刀!韩笑的天舞轮回刀!!!”&&&&天舞轮回刀,天下第一凶刀,原是第一大杀手组织“造化界”的主人“中极”司徒长天的配刀。&&&&三年前,韩笑携爱侣曾蛾儿闯出“不动天关”,成为反出“造化界”的第一人,司徒长天曾派出无数高手追杀,但都一一死于韩笑刀下。&&&&半年后,韩笑在“造化界”中的好友杨叛于“生死海”中刀斩司徒长天,并将此刀携出赠与韩笑。&&&&此事天下震惊,无数高手赶往长安醉鞅楼,想从杨叛的手中夺得宝刀。因为击败了杨叛,就等于击败了司徒长天!&&&&等他们赶到时,杨叛已飘然远去,天舞轮回刀已到了韩笑手上。&&&&韩笑拿着这把刀三天内斩了十八名夺刀的高手,从此,再也没人敢正视这把凶刀一眼。&&&&此后,再也没有韩笑的消息。&&&&今天,他却出现在此时!此地!!!&&&&公申衡捋须长叹:“原来是他,原来是他,难怪……”&&&&柳生英男首次露出凝重之色,“戮冥丸”做“血震”以激发自己的斗志。他虽然没听说过这把刀,却感受到了刀上所发出的死亡的气息。&&&&韩笑望着石像般的柳生英男,笑了一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柳生先生深得孙子精要。只是静固然可以制动不变之间,动又何尝不可以取静于悠然之下?”&&&&柳生英男一动不动。&&&&“不信?”韩笑有点无可奈何,“那就尝尝这个……”&&&&他举刀一晃,刀身反射的日光顿时刺入柳生英男的双眼。这位扶桑第一刀手的眼睛不由得眨了一下。&&&&刀光又一晃,他再一次眨眼。&&&&群雄发出一阵哄笑,紧张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连瞿岳石和公申衡也禁不住莞尔一笑。&&&&生平第一次,柳生英男失去了冷静。的确,韩笑那顽童式的方法使他的刀式出现了死角。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但他不甘心,不甘心败得如此屈辱。&&&&于是,他大吼一声,发出了一刀。&&&&十四岁时,柳生英男已将家传的柳生新阴流二十六段一百七十八刀式练得炉火纯青。被宗主柳生原三郎许为“柳生第一”。&&&&二十岁,他自创了新柳生出刀决。并将那一百七十八刀式简化成十二刀。&&&&二十四岁,他又精研孙子兵法十三篇,将十二刀化为五刀,这五刀便使他成为柳生家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宗主。&&&&今年,在他三十五岁之际,他再做突破,将五刀归为一刀。至此,方才刀法大成,于是,携刀东来,欲扬威天下,武霸中原。&&&&此刻,他发出了这一刀。那化繁为简,大巧若拙的一刀。&&&&此刀一出,瞿岳石心头巨震!此刀一出,公申衡呼吸顿止!此刀一出,群雄目不可视!&&&&天地间似已为这一刀充塞!&&&&韩笑微笑,出刀,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刀光,&&&&闪――――灭。&&&&天地静止于此刻。&&&&柳生英男发觉天与地颠倒了,而自己在飞翔。&&&&他看到韩笑在自己的下方,然后他看到了自己,自己正站在韩笑的侧后方,双手握刀,头却不见了。&&&&好快的刀……他的最后一念。&&&&夕阳下,韩笑的青衣被染成了酱紫色,天舞轮回刀的金芒寂寞的吞吐。&&&&群雄爆发出震天欢呼――仿佛胜利的是他们。&&&&雪川麻尤美秀目含泪,静静地走到韩笑身边,深深拜倒:“我家宗主立志刀道,今日能败于先生神刀之下,必感喜慰,雪川麻尤美代主人一拜。”&&&&然后,用一块丝巾包起柳生英男的头,飘然而去。&&&&公申衡心中暗暗叹息――这扶桑女子竟也如此不凡。&&&&瞿岳石走到韩笑身边,大笑着按住他的双肩:“我没有看错!我没有看错!韩兄弟!从今日起,你就是天下第一刀!” \&&&&公申衡也微笑道:“韩大侠此刀确有资格永悬于英雄山庄的浩气堂之上,供后人景仰。”&&&&韩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刀,叹道:“果报无眼,刀是心魔。杀敌一万,自损八千。韩笑的刀只发不收,毕竟只是一把杀人的凶刀!”&&&&他抬起头,望着公申衡:“有一人,当得起天下第一刀之称!”&&&&公申衡方自微微一愣。&&&&韩笑向人群中招手道:“小兄弟,过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挤出人群,兴冲冲的奔了过来。&&&&“韩大哥,你真了不起!”少年的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把你的刀给我!”韩笑柔声道。&&&&少年一愣,从腰间抽出一把黑黝黝的砍柴刀递给韩笑。&&&&韩笑长啸一声,举刀疾劈,气流激荡,锐利的破空声竟然压下了全场的嘈杂。&&&&“这把刀才当得起天下第一刀之称!”&&&&群雄一片哗然,只要不是眼盲之人,都看得出此刀只是纯铁所制,决非宝刃,如何称得上天下第一刀?&&&&瞿岳石的脸上也露出疑惑之色,公申衡则若有所思。&&&&“这把刀七年来每天要砍五担柴……”韩笑轻拂着刀脊。&&&&群雄发出一阵哄笑声。“在下的宝刀每天能砍五十担,只多不少!”“每天砍五个头还差不多!”“哈哈哈哈……”&&&&少年涨红了脸,不知所措。&&&&韩笑不以为意,又道:“五担柴每天运到城里来回要三个时辰,却仅可以卖一百四十文钱……”&&&&群雄仍然喧哗着。&&&&“这一百四十文缴了城门税和地摊费以外,只余一百文……”&&&&有人已在静心聆听,嘈杂声小了起来。&&&&“这一百文可以买二十个粗面馒头……”&&&&大多数人想起自己的酒足饭饱,都悄然住口。&&&&韩笑扫视了群雄一眼,又道:“这每天二十个馒头七年来便一直供养着他村里的八名孤寡老人……”&&&&群雄鸦雀无声。&&&&韩笑淡然一笑:“韩笑的刀只是杀人之刀,如何比得上这把活人之刀?”&&&&公申衡仰天长叹:“活人之刀,活人之刀!是啊,杀人之刀如何比得上活人之刀?”&&&&瞿岳石大吼一声:“还有谁自认自己的刀更胜一筹么?”&&&&无人应答。&&&&从此,这把破柴刀便永悬于武林圣地英雄庄浩气堂之上!
&&&&一设伏&&&&大雪下的正紧,满谷的红梅便在这鹅毛般的大雪中嫣然怒放,象煞了玉裹的胭脂。&&&&白东石仰头看了看天,面上微露焦急之色。&&&&“阿弥陀佛,白施主不必过虑,瞿老前辈向来守信,他既然答应前来助一臂之力,必然会如约而至。”说话的是一个面色红润的白眉老僧,身着一袭灰色的袈裟,如非手中那月牙方便铲散发着冰冷的青光,一眼看去,只是个慈眉善目的有道高僧罢了。&&&&“大师所言甚是,但东石担心的并不是他老人家来不来的问题,而是西天山距此万里之遥,一但途中有了什么变故,便赶不上今日梅谷之会了。”白东石叹道。&&&&“哼,瞿老儿来又如何?不来又如何?有什么天大的麻烦,我们几个竟应付不了?”&&&&几句话听得白东石眉头大皱,不止因为话中傲气十足,更因为这话音竟如雷鸣般震人双耳,撼神动魄!&&&&白东石向发话之人苦笑道:“东石受教了,只请董老免开尊口,东石倒没什么,就怕顾姑娘受不住你这天生的狮子吼。”&&&&那人哈哈一笑,便即住口。在这一笑之中,四周梅林上的雪花便纷纷簌簌而落。原来此老姓董名廉,一身顶尖的外家横练功夫,自幼修行童子功,功力越深,说话声便越大,如今几乎便到了叱气成雷的地步了。&&&&站在一旁的年轻女剑手也微微一笑。她一身月白配水绿的劲装,在白雪的掩映下,更显得长身玉立,风姿楚楚。另一名身着紫色长裙的宫装美妇面露不悦之色道:“顾姑娘是大成师太的得意高徒,更是慧剑门静宗的第一剑手,怎会被董老雷这几声吼便吓着了,你这心未免操的多余了。”&&&&“哈哈,芸娘吃醋了!”董廉抚掌大笑道。那被称为芸娘的美妇目带怒色的瞪了他一眼,董廉立时噤声。&&&&“好,好,好,是我说错了,你说,该如何罚我?”白东石双手一摊,一派无奈之状。&&&&那美妇陆芸娘听白东石称自己为“你”,却称那慧剑门的女剑手顾清瑶为顾姑娘,显然在他的心中亲疏大是有别,不由心中一甜,面生红晕,低下头去。&&&&白东石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和董廉、陆芸娘是素识,彼此间玩笑开惯了,陆芸娘对他情深一往,历来便是他最为头痛之事,若不是此次非要借她手中那根射月针和一身超尘脱俗的轻功之力,是断断不敢邀她前来的。&&&&突然间只听远远的一声长啸,直有惊天裂云之势,啸声起时,尚在数十里外,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已近在千丈之内!众人纷纷举头望去。只见高耸入云的雪峰上,一个青色的小点以一泄千里之势飞驰而下,身后,因着啸声而崩塌的积雪山洪般倾泻而至!&&&&饶是众人都曾历经风波,但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却都是第一次得睹。不由得都将一颗心悬了起来,为那人暗暗担心。&&&&可那人的身法快的出奇,那雪崩始终便和他差着数丈的距离不得将他吞噬。只看了一会儿,众人便知他是有惊无险。果然,将近山脚时,那人的身形一闪再闪,将雪崩远远的抛在身后,眨眼间便到了众人近前。&&&&众人定神看时,却是一个二十左右的青衣少年,身材并不如何高大,长得也说不上英俊,但浑身都透着一股豪迈磊落之气,让人一见便心生欢喜。加上他披雪而来的气势,虽然在场之人都是名震一方的绝顶高手,却无人敢小瞧了他。&&&&那少年先是回头看了一眼尤未停歇的雪流,哈哈一笑,这才转过身来,向众人拱手道:“请问哪一位是白东石白先生?”&&&&白东石还礼道:“不敢,区区便是白东石。请问少侠是……”&&&&那少年面色一正:“弟子商缚流,奉家师之命,听候先生吩咐。”&&&&白东石神色一动道:“噢?不知令师是哪一位?”&&&&“西天山大无畏宫,无我将军瞿岳石!”那少年商缚流高声道。&&&&白东石吃了一惊道:“这么说,瞿老前辈今日不能克驾了?”&&&&商缚流歉然道:“家师前月小恙,微染风寒,无法克守今日之约,抱愧于先生,谴缚流下山之时,曾再三叮嘱,务必请先生见谅。”&&&&白东石长叹一声:“东石怎敢,只是,少了瞿老前辈,今日之战,唉……”&&&&商缚流听他话中之意,显然认为自己不及恩师远甚,但他心中向来空阔,也不在意,只微微一笑。&&&&董廉在一边听了,却大感不快,雷鸣般的吼道:“白老弟一向爽快,怎么今日也婆妈起来,莫非没了瞿大将,我们就输定了不成?”&&&&商缚流听他称自己的恩师为瞿大将,那是只用于老一辈中几个好友间的称呼,又听他话出如雷,心中一动,抱拳道:“前辈莫非是‘崩天雷’董廉董老前辈么?”&&&&董廉哈哈一笑:“难得瞿大将还跟你提起过老夫,不错,正是董廉!”&&&&白东石笑道:“对了,光顾着说话,竟忘了向商少侠引见。”说着,将手一引,“这位是湘西‘飘渺织女’陆芸娘。”&&&&陆芸娘见白东石第一个便引见自己,心中欢喜,微笑着向商缚流点了点头。&&&&商缚流抱拳施礼,忖道:“江湖中人都说织女陆芸娘一向冷若冰霜,对男子不假词色,今日一见,却与传言大不相合,这倒怪了。”他自是不知其中竟有如许的儿女情长。&&&&白东石又道:“这位是少林达摩堂主持方空大师。”那白眉老僧高喧佛号,合十为礼。&&&&商缚流躬身还礼。又听白东石道:“这位便是武当派的木须子道长。”商缚流心中一凛,定睛看去,却是一个瘦得飘飘的矮个青袍道人,背负长剑,脸上一团青气,一双锐目,乍开乍合间精光闪烁。心想:“据说这木须子剑法通神,还高于武当掌门紫阳真人,却不知是不是真的?”&&&&那木须子面色冷肃,只一颔首,便算见过礼了。商缚流也不以为怪,知道此人一生以剑为痴,向来不通世礼。&&&&白东石又转向一位锦衣老者道:“这位是秋梧山庄的柳念风柳庄主。”&&&&商缚流心下大奇:“怎么这老家伙也来啦,这个真是奇怪哉也。”要知这柳念风虽然武功高绝,一条湍龙鞭罕逢敌手,但为人怪僻,喜怒无常,正邪不分,且极是护短,在江湖上名声一向不好,不知白东石为何将他请了来。但既是前辈高人,也只好见了礼。柳念风还了一礼,商缚流仔细看时,却不知为了什么,只见他面色苍白,神情甚是憔悴。&&&&在柳念风之后,在场之人便只剩两人没有见过礼。一个便是那慧剑门的女剑手顾清瑶。另一个是个黑衣中年人,年纪约在四十左右,一脸的冷肃之气,让人望而生寒。&&&&白东石犹豫了一下,还是先介绍那中年人道:“这位是谭坚谭大侠,人称‘鬼手’的便是。”&&&&商缚流心下电转,始终想不起江湖上有这么一位“谭大侠”,也只好出于礼貌的道:“见过谭大侠。”&&&&那谭坚却冷冷道:“鬼手是我没错,但谭某人一向不是什么大侠。”商缚流一愣,但随即却心生好感,觉得此人性情爽直,甚对自己的胃口。便哈哈一笑道:“那更好,小弟便称你为谭大哥好了。”&&&&谭坚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商缚流转向顾清瑶,眼中一亮,只觉她虽然不是极美,但眉目明秀,气清神绝,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清丽。不等白东石介绍,便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慧剑门的顾师姐吧,缚流有礼了。”&&&&顾清瑶目露诧异之色,裣衽为礼。白东石奇道:“怎么,商少侠见过顾姑娘么?”&&&&商缚流笑道:“那到没有,但这把麈意剑大成师太却曾让家师过目,今日一见,便知是顾师姐到了。”&&&&众人这才恍然。麈意剑是慧剑门静宗的震宗之宝,有割金断玉之利,大成师太一向爱若性命,如非是至亲弟子,当然不肯相传。顾清瑶被誉为静宗第一剑,声名尤胜乃师,也只有她,才配用这师门至宝。&&&&白东石心中一动:“看来这商缚流武功机智都是一时之选,今日便少了无我将军瞿岳石,也未必不能成事。”&&&&一想到此,心中大定。便笑道:“好了,既然诸位都已到齐,东石便可将今日之会的目的说出来啦。”&&&&董廉大声道:“着啊,白老弟,你只说将有一场大战,却不知对方都是哪些高手?”&&&&在场之人都凝神倾听,只有那柳念风和谭坚神态自若。商缚流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动,想到:“莫非他二人已经知道了?”&&&&只听白东石朗声道:“这对手么,只有一人!”&&&&“什么?只有一个人!?”董廉大吼道,脸涨的通红。&&&&不止是他,在场之人除了柳念风和谭坚外,大都面露不悦之色。要知他们均是名动一方的高手,任是其中一人,便已能令江湖震动。今日齐集在这梅谷之中,却只为了迎战一个人。&&&&白东石淡淡道:“不错,便只一人,我们今日要伏击的,便只这一人。”他说这伏击时,语气更重了些。&&&&那方空大师道:“却不知此人是谁?”&&&&白东石深吸了一口气,凝声道:“他便是魔教八路巡查使――‘不死神魔’雷紫轻!”&&&&二独行&&&&众人听了白东石的话,心头都是一震,均想:“原来是他!”&&&&方空大师缓缓道:“听说此人有一半是西域胡人血统,且天生聋哑,不知是不是真的?”&&&&“大师之言东石也有所闻,但此说却只有一半是真。雷紫轻这厮有胡人血统不假,却只哑不聋,非但不聋,且听觉远胜常人,兼之天生禀赋,神力无匹,诸位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白东石缓缓道。&&&&“力气再大,也只不过是个匹夫而已,又何足惧哉?”董廉气哼哼的道,雪白的胡子一撅一撅的,甚是神气。&&&&商缚流看得有趣,不禁面露微笑,又转过头去,瞟了一眼顾清瑶,见她正好奇的望着自己,便昂起下巴,做董廉那神气的样子。顾清瑶忍俊不禁,眼中露出笑意,随即又露出责备的神色,显然怪他不尊重前辈。商缚流吐了一下舌头,又转过头来,只听白东石叹道:“难怪董老做此想,此獠在魔教中向来甚为低调,其实此人武功决不在魔教教主崔百伤之下!东石近日来一连接到几次传书,诸位也来听听吧。”说着,从怀内掏出几张纸条。&&&&他先用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看大家都神色凝重,方才念道:“腊月廿三,雷紫轻过巫云峡,虎豹骑一百四十余轻骑乘夜围而攻之,战一刻余,俱殁。”这短短的几句话,只有三十余字,可从白东石的口中淡淡道来,却如同大锤一样重重的击在众人心中。要知这虎豹骑虽只百余人,但生性彪悍,骑术精湛,来去如风,横行燕赵之地近十载,无人能制,想不到只一刻间便全部丧生在雷紫轻的手中!&&&&众人沉默了一阵,陆芸娘突然道:“那虎豹骑虽然名声不小,却从未听说其中有什么真正的高手,毁在这厮手中,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白东石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只展开了另一张纸条,轻声念道:“腊月廿八,雷紫轻宿于高唐客栈,‘扁担钩子’徐天虎,‘老霸’赵乾窀携‘青莲会’,‘屠联’,‘咒锋堂’,等共八十余名高手乘夜突袭之……”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众人都将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方续道:“此一战由初更起至二更止,毙徐天虎、赵乾窀,八十余高手几殁,逃生者不足十人之数,高唐客栈尽毁。”&&&&“扁担钩子”徐天虎是关洛道上的独行大盗,一条八十四斤的紫金扁担号称万人敌,“老霸”赵乾窀则是北六省绿林道的总瓢把子,两人俱是跺跺脚江湖都要颤一颤的一方大豪。“青莲会”、“屠联”、“咒锋堂”也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组合。然则八十余名高手乘夜突袭,几至全军覆没,怎不令在场众人心神摇荡!&&&&不等众人发问,白东石又展开两张纸条:“正月初七,雷紫轻过帝关峡,于峰萍渡遭‘筏帮’及‘暗灵护’阻击。战一日许,焚轻重舟船百四十余,毙敌三百,烧死溺死者千余众。”“正月十五晨,雷紫轻遭伏击于小苍山口,战至午时,尽歼来敌。其中包括‘子母无魂’方谢少,‘千飘’窦来,‘毒阎罗’单师龙,‘闪妖’童突甄。”&&&&筏帮是大江之上的第一大帮派,帮内高手如云。“暗灵护”则是江湖三大杀手组织之一。两大帮会联手,仍落得死伤累累。而方谢少、窦来、单师龙、童突甄等人的武功地位更不在在场的任何一人之下!&&&&他念完了这两张纸条,抬起头来,见众人都神情木然,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雷紫轻独骑东来,所过之处,赤地千里。杀孽之重,骇人听闻。今日若不将他除了,却不知还要有多少好汉死在他的‘参商戟’下!”&&&&柳念风突然道:“江湖传闻雷紫轻身负魔教镇教宝典‘大情叶’和象征教主之位的‘兰摩陀令’,不知白先生是否可知此事?”&&&&白东石微微一笑道:“东石确知此事。”&&&&柳念风双目如电,紧盯着白东石道:“那么说来,那传闻是真的喽?”&&&&白东石不置可否,缓缓的踱了几步,突然转身道:“此传闻非但不真,且更是东石一手编造!”&&&&“什么?是你编的?”柳念风惊呼道。不止是他,在场之人均大感诧异。要知这白东石向来侠名极盛,且极富智计,更身兼武林元老会的军师之职,想不到竟编出这等弥天大谎,使江湖生出这许多的血雨腥风!&&&&方空大师低喧了一声佛号道:“然则白施主造此传闻,又用心何在呢?”不止是他,众人心中都正做此疑问。&&&&听了方空的话,不由都将目光投向白东石。&&&&白东石深吸了一口气,又细细的吐了出来。突然道:“大师可还记得半年前昊天绝域之战?”此话一出,众人心中都是一颤。半年前,九大门派高手数千人,在白东石的策划下,奇袭魔教总舵昊天绝域,扫荡群魔。甚至连魔教教主崔百伤也那一役中力战身亡,魔教从此一蹶不振,白东石更隐然成为继公申衡后又一个天下第一智者。在场之人中,方空和木须子都亲身历经此战,想起当时的血腥凄厉之处,兀自凛然。&&&&方空低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此战老衲今生一日不敢或忘,若不是白先生计出如神,指挥若定,我等白道中人只怕早已在昊天绝域中骨肉化泥了。只不知先生在江湖中散播雷紫轻身怀至宝与此事何干?”&&&&“大师可知道为何当日东石能从那重重机关,几近死地的绝域中为大家找到一条生路么?”白东石不答反问道。“这个……”方空寿眉紧皱,要知他向来不是用智之人,打禅机也还罢了,遇到此类实际问题,便大为头痛。商缚流心中一动,正要开口,却听顾清瑶道:“莫非白先生事先得了消息不成?”&&&&“正是如此!”白东石拍掌赞道,“顾姑娘不愧冰雪聪明,一猜便着!”说完,不由得有些尴尬的看了陆芸娘一眼,见她面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又道:“东石在当日计划攻入昊天绝域时,便早已伏下内应。当日得以攻破昊天绝域,正是得这内应之助。而东石之所以编此弥天大谎,也正是因为这内应传来的一条消息。”&&&&“哦?不知白老弟得的是什么消息?”董廉好奇的问。此老天生的急性,明知白东石马上就会说出来,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白东石俊伟的脸上掠过一片阴影,沉声道:“这消息便是崔百伤在当日昊天绝域被攻破时已将寂灭三宝的开启之匙交与雷紫轻并许与开启之权!而今日就是他来此地开启三宝之时!”&&&&“这……这,怎么会!当年魔教第十五代教主康难衫不是已经将寂灭三宝封印并永不许后世弟子开启吗?”方空惊呼道。&&&&所谓寂灭三宝就是“撼天动地霹雳子”,“失魂落魄断肠香”以及“寸草不留诛天蛊”!“撼天动地霹雳子”是威力无匹的火药暗器,十丈之内大罗金仙也要粉身碎骨:“失魂落魄断肠香”则号称天下第一的迷香,无色无嗅,风吹不散,且可以从毛发渗入体内,即使屏住呼吸也难以防范;最可怕的便是那“寸草不留诛天蛊”。此物一发,那是名符其实的寸草不留,方圆百里除了施蛊者外,无一生灵可以幸免!因这三物均太过恶毒,魔教历代教主均不敢轻试,而每一次施用,均在江湖掀起滔天巨浪。且魔教内部也为了这三物相互争夺残杀,血流漂杵,数次险些分崩离散。到第十五代教主康难衫即位,终于将这三物选秘地封藏,并立规让后代教主即位时均需立血誓,永不启用。至此寂灭三宝便从人间消失,为江湖中人所淡忘。不想今日为这寂灭三宝竟又再起风波!&&&&白东石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魔教中人怎会真的格受誓言?况且我等端了崔百伤的老巢,断了他的根本,就算是他曾立下血势,在这等情形下,他又有什么可顾忌的?”说着神色一整,“给我传信之人乃是崔百伤至亲之人,若非如此,东石怎能得到昊天绝域的机关地形详解,引着大家直捣龙潭?”&&&&方空高喧佛号,面上露出激动之色:“果真如此的话,老衲今日拼出性命,也不能让这恶魔如愿!”&&&&“可是白先生是如何得知那雷紫轻必然要今日取宝呢?”顾清瑶轻声的问道。商缚流也是心生疑问,白东石得知雷紫轻东来取宝到不奇怪,但算准他今日必到,这倒奇了。&&&&白东石朗声一笑:“难怪顾姑娘奇怪,要知这三宝中的‘寸草不留诛天蛊’乃是奇毒之物,唯一可以克制的就是冰莆草的花香,只要那毒蛊闻着这香气,便将持草之人视为主人,听其号令。这冰莆草被魔教历代教主收在水晶盒中,每年的正月廿八开花一次,今天,正是花开之时!若雷紫轻不持着冰莆草前来取宝,便要再等一年。而东石在江湖上散播谣言,便是让他等无可等!”&&&&到此众人均知白东石散播谣言的真意是要雷紫轻在江湖上无处藏身,且时时刻刻均身处追杀之中。任何人在此情形下均会挺而走险,取宝防身。&&&&那木须子突然道:“听说那雷紫轻那厮所练的内功乃是天竺一脉的军荼利神功,内息之悠长,变幻之诡异,举世无匹,却不知他将这门神功修到了第几重?”此老一直一言不发,此话一出,却直指事端的关键所在。&&&&白东石突然转向那“鬼手”谭坚道:“谭兄曾四战雷紫轻,对那厮的武功,想必再清楚不过。可说来听听如何?”众人心中大是震惊,想不到这默默无名的人物竟能四次从那战神般的人物手下脱身,对他观感大为改观。当然,不用问他们均知那四次必定都是谭坚输了。&&&&谭坚双目直直看着前方,冷冷道:“雷紫轻的军荼利神功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其威猛刚烈处,简直难以想象。谭某四次和他交手,第一次,战了三十招便即告负。三年后又与他交手,便走了六十余余招。再过三年,第三次交手,便可以与他战到百招之外。此后一年间,谭某日夜苦练,终于将鬼手绝技修至大成境界。便又挑战他,哪知再度交手下,却知接了十余招便受伤落败。且败得无话可说。”&&&&“如此说来,那厮的武功莫非真的到了当年天竺铁钵僧的地步?”方空面带忧色的道。那天竺铁钵僧当年便凭着修至第八重的军荼利神功横扫中原,无人可挡。直至已近乎传说中的人物神刀舒展出手,放使他知难而退。&&&&谭坚冷冷一笑:“当年谭某第一次交手时,他便已将军荼利神功修至第八重。而第四次交手时,他便突破了第八重的‘无敌’,将军荼利神功修至前无古人的第九重――‘天人’至境!即使传说中的大侠舒展重临人世,也未必能胜他一招半式!”&&&&三迎魔&&&&“以雷紫轻如此盖世神功,谭兄竟能从他手中四次脱身。看来谭兄的武功定在我等之上了。”柳念风冷冷道。神色甚是不屑,显然对谭坚对雷紫轻的武功如此推崇大为不满。白东石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商缚流却大生反感,心道:“这柳念风果然是心胸狭隘之辈,若非身负师命,本少侠宁死也不会和你这老东西联手。”&&&&谭坚面无表情道:“柳庄主过誉了。谭坚本就武功平平,倒有一人,自称武功天下第一的,诸位可曾听过?”&&&&“高又巧!‘有我无佛’高又巧!”董廉惊呼!在场之人都觉耳中嗡嗡作响,也不知是因为董廉的声音,还是这个名字!&&&&“莫非,这高又巧也败在了雷紫轻手上?”方空大师急问道。那高又巧性情粗暴,亦癫亦狂,曾发愿屠尽天下出家之人。死在他手中的高手不计其数,可四十年来从未有人胜他一招半式。白道高手数次围攻,都被他杀得落荒而逃。&&&&“正是。一年前,雷紫轻携妻出游,宿于小横山下。当夜,其妻‘天香龙女’霍明君独自观月时竟被高又巧调戏,而交手之下,却被他的‘大翻天手’击得伤重垂危。雷紫轻赶到后,只四十招便将高又巧斩于戟下!”谭坚沉声道。&&&&“哈哈,原来那老怪物被宰掉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大快人心!哈哈!”董廉大笑道。虽说是大快人心,在场中人除了他外却无一丝高兴之意。雷紫轻的强悍已如同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众人的心头!&&&&“今日,吾等势将有惊天动地的一战。为天下苍生计,便是白某战死于此,也决不可让此魔取到那寂灭三宝!”白东石凛然道。众人心头沉重,又隐隐的感到热血沸腾。陆芸娘更是痴痴的望着白东石俊伟的脸庞,挺拔的身形,芳心摇荡,不能自已。&&&&大雪静静的下着,掩盖了梅谷中那纷乱的足迹。&&&&商缚流支着腮,百无聊赖的欣赏着一树树怒放的红梅。他和顾清瑶、陆芸娘、谭坚一组,潜伏在峡谷左方的峭壁上,其余之人为另一组,埋伏在右边。&&&&他们所伏之地离谷口约百余步的距离,两壁间甚是狭隘。只等雷紫轻入了谷,行到此处,他们便从两侧进行狂风暴雨般的突袭!&&&&商缚流转过头去看顾清瑶,只见那斑斑的白雪落在她如云的秀发上,就如同暗夜中的栀子花,清雅袭人,不由看得痴了。顾清瑶回过头来,发现这爽朗的师弟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目光中清楚的透露出“师姐真美”的讯息,不由娇靥生晕,亦喜亦嗔的横了他一眼。陆芸娘将二人亲热的神态看在眼中,心中却一阵酸楚,多年来白东石一直对自己若即若离,何尝有片刻两情相悦的时光?谭坚则冷冷的注视着天空,仿佛那里正演绎着什么。&&&&商缚流突然侧耳倾听,顾清瑶、陆芸娘和谭坚见他神态,也都分别运功听去。只闻那天边传来一阵缓缓的马蹄声响,先是若有若无,随即便清晰起来。几个人的心中都是一紧――雷紫轻来了!不由都蹲伏下来,从石隙中望去。&&&&只见从那大地的尽头,孤零零的一骑乘着风雪迤逦而来。在白雪的掩映下,那种孤独似要将整个天地充塞。&&&&待到更近一些,发现那人骑着一匹黄骠马。那黄马颇瘦,但四腿长健,鬃长盖目,显然非是凡物。马上的骑士身形魁伟,只是满头满脸都被雪花盖住了,看不清容貌如何。&&&&片刻间,一人一马已到了谷口。商缚流将一颗心提的高高的,运功敛息,眯起双目,以免被对方察觉。那骑士催马前行,到了谷口处几丈远时,突然伸掌在那马头上一拍,那马蓦的止步。商缚流心中一跳,凝神看去,见那骑士似乎在望着谷中的景色。他身上披着一袭黑色的大氅,鞍子后有马包卷毯,马侧挂着一枝长戟。&&&&“雷紫轻!这就是那个千里横行,杀人无算的雷紫轻!”商缚流的心中一阵激动。但旋即便想:“他为何把马停住了?莫非他发现我们了?”正思忖间,却见那雷紫轻又将双腿一夹,那马便缓缓的踱入谷中。商缚流心中一宽,‘原来他没有发现,倒是我多心了。&&&&那马行入谷中约百步时,雷紫轻翻鞍下了马,将长戟摘下后,在马臀上轻轻一拍。那黄马唏溜一声,跑入疏林中去了。峭壁上的众人心头霍霍的跳动,只等他再前行几步,便一齐出手。雷紫轻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谷中的红梅,,一动不动,仿佛木雕石塑一般。站了片刻,突然转过身来,将长戟在雪地上划道:“青峰抖雪,红梅早谢。噫嘻高人,云胡生怯?”&&&&商缚流心中一惊“他果然已经发现我们了。”随即心生惭意。原来方才来时,一时兴起,引得雪崩为戏,但雪过峰青,与四周皑皑雪岭颇不相称。而且董廉出语如雷,将那梅花摧落如雨,也是个大大的破绽,众人却都没有察觉到,却一一落入雷紫轻的眼中。商缚流与顾清瑶对视一眼,心中均想:“想不到此人心思竟如此细密。”却听右侧的白东石一声朗笑:“雷兄好眼力,我等毕竟瞒不过雷兄神目!”说罢,从峭壁上飘落下来。众人既知已无法暗袭,便纷纷现身,从峭壁上腾身而下。&&&&离得近了,越发觉得雷紫轻身形之巨,白东石已是长身玉立的美男子,他比白东石还要高出一个头去。挺戟而立,恍若天神。他的面容甚是粗犷丑陋,长发披肩,金黄的发色让人想起他所具有的胡人血统。他静静的将众人扫视了一遍,那目光中带着一丝极度平淡的倦意。他一一打量着众人,只对谭坚深深的看了一眼。看白东石时,则闪过一丝怒意。不知如何,众人被他看时,心头都是一颤。&&&&方空突然闻到一阵香气,这香气极淡,但在这梅谷芬芳馥郁的梅香间竟如鹤立鸡群般超尘脱俗。连他也忍不住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耳边突然传来白东石的传音:“大师小心,这就是那冰蒲草的香气了,从这香气来看,只怕一个时辰内那冰蒲草就会开花,我等应该速战速决方为上策。”心中不由一凛。&&&&只听白东石朗声道:“雷兄千里东来,戟下无情,所造杀孽抵得上常人千生千世。不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自废武功后,随方空大师出家修修来世,也可免了杀身之祸。”方空听了,甚是高兴,双手合十,低低的念了两声佛号。&&&&雷紫轻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之意。抬起头来,深深的望了望四周飘飘大雪中的梅花。突然用大戟在地上写道:“冰刀霜剑下,白雪战胭脂!”这几个草书写的龙飞凤舞,大开大合,充满了一往无回的气势!摆明了是要和众人一决生死。看着他如此豪情,众人都觉在气势上落了下风。就在这时,顾清瑶突然“呛”的一声,拔出了麈意剑,玉腕一震,地上便出现了几个细细的篆字:“寒既不著意,何必苦争春?”这几个字写的快极,以白东石的眼力都没有看出她是如何在弹指间写出来的。虽然没有雷紫轻气势雄壮,但字迹清秀,笔画纤丽,且带着一股淡淡的禅味儿,并不为雷紫轻的字所压倒。看得众人暗暗称奇,董廉乐得合不拢嘴。商缚流望着这秀外慧中的美丽师姐,更是倾心。&&&&雷紫轻微露诧异之色,细细的看了顾清瑶一眼,目光中露出赞赏之意。突然,柳念风抽出那条驰名江湖的湍龙鞭,轻轻一抖,那粗若儿臂的长鞭便伸得笔直。众人见了,心中都暗暗喝彩。要知那鞭身湍龙鞭乃银丝合着牛筋,人发所造,既柔韧又沉重。但在柳念风的内力催动下,竟可化柔为刚,这柳念风的内力实在是非同小可。&&&&柳念风持鞭在地上缓缓写到:“柳涤文可是死于你手?”他明知雷紫轻只哑不聋,却还要在地上写字,那自是带着炫耀内力的意思。雷紫轻抬起头来,想了一阵,又在地上写道:“龙刀柳涤文?”柳念风缓缓点了点头。&&&&雷紫轻的嘴角轻轻一撇,又写到:“万恶之徒,死有余辜!”柳念风的脸色蓦的变得苍白,跨前一步,却又停住,显然不敢单独对雷紫轻出手。众人均知这柳涤文乃柳念风的独生爱子,是用刀的好手,在江湖中声名不弱,加上柳念风护短,等闲人均不敢惹他。此人一向骄横跋扈,想不到竟丧命于雷紫轻之手。&&&&又听白东石道:“我看雷兄眉宇间青气毕露,定是中了‘毒阎罗’单师龙的未殃散奇毒,雷兄虽然功力盖世,运功将这毒性压住,但动手时却难免要大受影响。我看雷兄还是不要执迷不悟,免得多费我等的一番手脚。”他这话说的甚是无礼,但众人均知雷紫轻决不会不战而降,他说此番话的目的,只是要点出雷紫轻已身中奇毒而已。雷紫轻面无表情,又在地上写到:“生死成败,一战而决!”众人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八个大字,心中都是一跳。董廉怒道:“你这厮如此不识好歹,待会便让老夫好好教训教训你!”说是教训,毕竟不敢抢先出手。陆芸娘的妙目瞟了白东石一眼,却见他神色自若。但那只握着成名兵刃“乱云箫”的两手却在箫身上不断抚摩着。这个动作她极是熟悉,那是白东石内心极度紧张的显示。她不由心中一惊,即使在白东石领导群雄攻入昊天绝域时,也是谈笑自若,从未显得如此紧张。难道这雷紫轻真的如此可怕?不由也将手中的射月针紧了紧。&&&&其余众人虽也都是心中暗凛,但他们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平生经历风波无数,所以表面也都异常冷静。&&&&冷冷的空气中杀气弥漫,大战一触即发!&&&&四搦战&&&&忽然只听商缚流一声长笑,越众而出,朗声道:“小弟商缚流,欲与雷兄独战几合。不知雷兄意下如何?”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变色,要知到此刻为止,白东石已将雷紫轻无敌的形象深深种于众人心中,为的就是让众人同仇敌忾,齐心合力围攻雷紫轻,哪想到商缚流竟有此一招?一时间,方空,木须子,柳念风面带诧异,白东石眉头大皱,董廉则面露钦佩之色,还暗暗竖了一下大拇哥。顾清瑶面带忧色,黛眉轻蹙,望着商缚流那年轻而轩昂的背影轻轻叹息了一声,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麈意剑紧了紧。&&&&雷紫轻容色不变,微微颔首,嘴角却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商缚流哈哈一笑,转头向顾清瑶做了个鬼脸,双掌一错,立下门户。他望着这血战千里,未尝一败的绝世高手,心头也是紧张万分。实际上,连他自己也弄不清为什么自己会甘冒奇险,单独与雷紫轻交手。只是见了雷紫轻那睥睨天下的气概,胸中禁不住热血沸腾,便脱口而出要独自搦战。但说出来后,却觉得说不出的痛快!心中豪情翻涌,只觉这世上再无自己可惧之事,一颗心向着无限的云天拔去!&&&&雷紫轻屹立不动,矗若山岳。商缚流细查对方的门户,见无破绽可寻,便想:“先发制人,后发者制于人。此刻他虽无破绽,但我却可以引他露出破绽!”心念方动,便腾空而起,身子尚在空中,便对五丈余外的雷紫轻连发三掌,掌风到处,雪花向雷紫轻狂涌而去。&&&&他这三掌力道轻重不一,刚柔各异,旨在引雷紫轻接掌后露出空门,以便连续进招,争得上风。却见雷紫轻左手长戟不动,伸右手轻轻一拨,那掌风便被引得偏了,击在右面的空地上,将皑皑的白雪击得如同碎琼相似。商缚流万万没有想到雷紫轻竟不硬接自己的掌力,下面的招式便一时发不出来,身形微微一滞。便在这一刹那,雷紫轻伸指戟点,一缕锐利至极的指风怪啸着袭向他的额头!这时商缚流脚尖刚刚着地,是名符其实的立足未稳,且此刻两人相距仅三丈余,正是指力最有威力的范围之内!&&&&指风一响,白东石已脱口惊呼道:“小心!是洞金指!”顾清瑶芳心一震,花容失色。洞金指乃是魔教十二护教神功之一,指力之强,可洞金石,然而极难练成,魔教自有此神功以来,上千年下来,练成此功的也不过寥寥十数人而已,想不到竟被雷紫轻练成了!&&&&商缚流只觉劲风微动,已至面门之前,危急中无暇多想,使了个铁板桥,身子一软,笔直的顺着指风向后仰倒。那指风“嗖”的一声划过他的面门,将他的鼻尖刮得隐隐作痛。&&&&雷紫轻点出的食指不动,其余四指萁张,将手掌向下虚按,一股巨力似无形的大锤般凭空捣向正向下倾倒的胸膛!是的,那是内家功力已至极境的体现――按脐力!此时商缚流已是重心全失,这一按之力眼见是万难避过。顾清瑶失声惊呼,麈意剑“铮”的出鞘过半!&&&&却见商缚流已贴近地面的身子就象被一只无形的手在旁边拉了一把似的,滴溜溜一转,硬生生以脚跟为轴,划了个半圆,从左面斜立起来。那按脐力登时击空,将他身后的雪地撞出两尺余深的大坑。&&&&“好一式金步摇!”董廉大声喝彩,眉飞色舞。这“金步摇”乃是“无我将军”瞿岳石的生平绝技,讲究的是以腰腿脚踝之力配合上乘内功,原地做出迅急的摇动以避过对方的攻势。商缚流性情极是顽皮好动,又爱冒险,动辄便在天山之上引起雪崩相逐为乐。在雪地上奔行,最是练那下盘之力。以商缚流下盘功力之强,比之其师已丝毫不逊!这一式金步摇使得恰到好处,潇洒已极。&&&&董廉采声未毕,只见雷紫轻向前按出的右掌化掌为爪向后虚抓,狂风起处,四周的空气仿佛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向着雷紫轻五指收拢的方向涌去。商缚流只觉身子飘浮,竟似要被那漩涡吸去,大惊之下忙施展千斤坠将身形定住。雷紫轻将巨掌在肩膀后侧收拢成拳,一拳当胸击来!&&&&这一拳之势比之先前的一指、一按要强上数倍之多,拳风的呼啸声刺人双耳,漫天的雪花聚拢成一条雪白的巨龙向着商缚流的胸前劈来!&&&&商缚流见这一拳如此威势,知道自己万难挡架,但此刻刚施用了千斤坠,一口真气竟提不起来,无法用轻功闪避。情急生智,大叱一声,双掌全力劈出!&&&&这双掌之内灌注了他苦练了十余年的“大无畏真力”,虽及不上雷紫轻那强极霸绝的第九重的“军荼利神功”,但也非同小可,掌力到处,硬生生的将雷紫轻的拳力在身前丈许处一割为三!&&&&双掌之力甫发,商缚流便闪电般将双手在胸前结成印状,待到那拳劲及身时,身子如同风中的扶柳般玄妙之极的幌了一幌,同时将手中的结引捣出。雷紫轻的拳力被他早先的掌力劈的偏了,左右两侧的拳风擦着他的身子掠了过去,将他的衣袂振得老高,与此同时,那正中的拳力合他的结印则撞个正着。&&&&商缚流所做的结印乃是西天山大无畏宫的独门绝学,称之为“正心印”。可将心、意、神、气在瞬间结为一个整体,将自身的功力集中于一点之上发出,与密宗的真言法印有异曲同工之妙。“正心印”与那雷紫轻的拳力&&&&“砰”的一声交击在一起,那拳风带起的雪花瞬间便结成了半个径有丈余的圆罩,蔚为壮观!&&&&商缚流只觉胸膛一热,不及多想,借着那袭着双臂经脉而来的巨力向后飘飞,直至十余丈远,连换八口真气,方才压下那翻腾的气血。他人在空中,真气一顺,竟不落地,借着余势,一声长啸,身形翩转,竟直飞了回来,在原地落下。双手抱拳道:“雷兄功力盖世,小弟败得心服口服!”他虽然落败,但那独自挑战雷紫轻之豪情,那三招应变之机敏,落败后坦承技不如人之风度均令众人暗暗心折,顾清瑶更是芳心可可。&&&&雷紫轻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默默的望着不远处的一树红梅,眼中露出温柔的神色。似乎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三招是另一个人发出的,和他完全没有关系。&&&&商缚流微微一笑,跃回本位。心中一松之际,便闻到一股柔静淡雅的清香,直沁入心肺中去。他心道:“这便是白先生提到的冰蒲草的香味吧,可是真香啊。对了,待会儿抢了过来,送给顾师姐做香料,她一准高兴。我就趁机请她去大无畏宫玩儿,她说不定就会答应。我先带她去哪儿呢?西峰的冰瀑?不,还是先带她去摘雪枣,她肯定喜欢吃,要不就把那一群雪狒狒招来,逗得她开开心心的……”他在那里胡思乱想,就没听清白东石的话。&&&&白东石道:“雷兄功力果然不凡,但我等既然敢在此恭迎雷兄大驾,自然是有万全之策,若雷兄肯将身上的水晶匣留下,东石做住,可任雷兄离开。”&&&&突然之间,雷紫轻双目寒光暴涨,须发无风自动,蹋前一步。&&&&白东石为他气势所慑,退了一步。众人纷纷将兵刃出鞘,神色紧张的望着这盖世魔头。&&&&要知雷紫轻刚刚那连环三招威力之大,无以伦比。在场之人都在想若换了商缚流是自己,未必就能躲得开这连环三击,因此心中越发的紧张。其实商缚流的武功未必就高于其余的八人,但他心机灵敏,反应快极,且轻功高妙,才能于那千钧一发之际化险为夷。&&&&雷紫轻那略带疲倦的眼神斜了众人一眼。嘴角挂起一丝不屑的笑意,猛的将手一扬,身上披着的黑色大氅高飞过于十丈之外,又缓缓落下。&&&&众人的目光先是随着那大氅飞舞不休,又落在雷紫轻的身上。&&&&突然间,众人都失声轻呼。&&&&五聚攻&&&&只见在雷紫轻那雄伟的身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大都已经结了痂,紫黑色的血渍和衣服的碎片就那么的黏在一起。这些伤口有的星星点点,那是暗器留下的;有的纤细锐利,那是刀剑留下的;有的则乱成一团,那是手抓和奇门兵刃留下的。他的左肩,有一大片火器烧焦的痕迹,红通通的烂肉就那么的**着,右腿上,则被锐器穿透,留下了碗口粗的一个血洞,虽然敷了金创药,那森森的白骨还是隐约可见。&&&&任何人看到这惊心触目的景象,都绝不会相信这居然会是一个活人的躯体,而这个人,竟那么傲然的屹立在九位绝顶高手之前!&&&&谭坚面露激动之色,又强制按奈下去。方空低低的喧了一声佛号,寿眉微皱。顾清瑶则望了白东石一眼,面露疑问之色。心想:“原来雷紫轻已伤成这个样子,你既曾谴人监视于他,就不应不知,却为何瞒着不说?”商缚流更是张大了嘴巴,不能相信自己在三招之内败给了这样一个身负重伤之人!其余诸人在吃惊的同时,心头也大为轻松。均想:“无论雷紫轻如何厉害,但他已伤成了这个样子,便决不是我等的对手!”&&&&白东石突然大叫一声:“大家小心!”众人都是一愣,心中均道:“他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要小心的。”却见雷紫轻身形晃动,长戟在地上一撑,天魔似的魁伟身躯和着漫天的风雪向着众人直扑下来!&&&&众人万万没想到他竟会抢先出手,心头大惊。董廉首当其冲,心中有气,想到:“要是连这么个伤的半死的人都接不下来,老董以后也不用再混了。”右手一扬,手中的成名兵刃飓风斧闪着青冷的寒芒硬架雷紫轻的参商戟!两条兵刃一撞之下,登时轰雷似的一声响,周天的雪花箭一般向四下飞溅!董廉只觉得斧上一股强横之极的劲道逆着经脉直攻上来,一时间下盘站立不稳,蹬蹬蹬的连退了三步。刚想立住,那力道大潮似的又反扑而上,顿时又退了三步,猛提一口真气,将身子定住。刚想喘口气,陡然间发现那力道尤未停歇,先前那一口真气竟抗拒不住,又是连退三步。这次连退三步之后,双腿一软,竟要跪倒,大惊之下,怒吼了一声,将手中的飓风斧向雪地疾劈,靠着那股反震之力将身子立起,免了跪倒之辱,但一张老脸已是涨的通红。&&&&雷紫轻长戟横扫,白东石纵身避开,不敢硬接。方空大吼一声,将禅杖一立,将佛门般若禅功提到顶层,挡开这一击,但也如董廉般连退数步。他所受之力远较董廉为少,也就不那么狼狈。&&&&这时众人哪里还有半分轻视之心?不约而同的一齐将雷紫轻围住&&&&顾清瑶玉腕轻摇,麈意剑化成五道细细的剑芒,刺向雷紫轻背后身柱、神道、灵台、至阳、筋索五道大穴。雷紫轻身形不动,长戟尾锥从肋下反刺。不知如何,这一刺竟后发先至,顾清瑶长剑一转,避开他的长戟,但这一剑便刺的空了。&&&&柳念风大喝一声,湍龙鞭挺得如长枪般笔直,刺向雷紫轻肋下。雷紫轻左手戟张,硬抓他的鞭稍,柳念风吃了一惊,将手腕一抖,长鞭鞭稍跳起,不敢让他抓牢。&&&&谭坚抢前一步,双掌齐出,击向雷紫轻的两肋。同时陆芸娘身形闪进,将那两尺长的射月针一晃,点向雷紫轻双目。雷紫轻长戟自后而前蛇蹿而出,扎向谭坚小腹。谭坚双掌不得近身,只得退了一步。雷紫轻的长戟顺势横扫,陆芸娘娇躯一闪,退出八尺开外。&&&&一时间众人连环出击,竟无人近得了雷紫轻身前半步,心中都大感气馁。同时也越发的心惊,均想:“想不到天下间竟有如此人物!”&&&&只听木须子一声道号,长剑挑出。这一剑去势甚缓,然而剑尖到处,竟发出丝丝异响,显然其中蕴藏了极深厚的内力。雷紫轻面色一变,第一次露出凝重之色,双手握住长戟,向外横拨。木须子并不撤剑,手腕一转,长剑搭上了雷紫轻的戟身。雷紫轻大吼了一声,将长戟一振,木须子顺势划了个圈子,长剑似直实曲,反刺雷紫轻的右肩。雷紫轻闷哼一声,来不及横戟架开,只得退了一步。木须子长剑收回,并不追击。&&&&众人看得心头大喜,想不到这老道寡言少语,剑法竟如此高强,竟能和雷紫轻战个难解难分,恐怕我等均不是他的对手。却不知这样想却把木须子的武功想的高了。木须子的剑术固然是高妙非常,但也并非比众人高出许多,只是他这武当派的太极慧剑以柔克刚,刚好是雷紫轻那天生神力的克星。&&&&白东石精神一振,忧心尽去,大声喝道:“道长请正面攻敌,大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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