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净化政治生态问题清单: 作为朝臣,如何治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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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死了,又活了,29年的生命被注销,转而变成了10岁女童。
  钱能通神,所以14岁的她代替嫡出姐姐采选入宫做了宫女。
  尽管服务期只有十年,可是宫中生活多变难测,小宫女能否适应?
  拥有专业技术的小宫女,能否开创属于她自己的新天地?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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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熙告退出宫,直奔太医院,本来按规矩,放了榜后,上榜的考生要集体去太医院谢师恩,同时领取医证,如熙在贡院被叫去皇宫,这么一圈下来耽误了不少时间,她只希望她不是最后一个赶到太医院的人。
但结果是,如熙的确是最后一个出现在太医院的上榜考生,但幸好太医院的院长还在等她,如熙拜了礼后,终于得到她梦寐以求的医证,那薄薄的一张纸,承载了她一生的希望和梦想。
回到将军府,全府上下围着如熙道恭喜,可相对的也有一些伤感,拿到医证就预示着表少爷和表孙**又要走了,将军府的下人都舍不得,这一走谁知到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这宅子都空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有了点人气,如今又要说再见。
欧阳冶鸣和如熙也都有点过意不去,他们俩这一走这将军府又要空下来,谁知道舅公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走之前这些下人肯定要全部遣散,他们才做了没几个月呢。
就在他们俩为难之际,十三王爷的请帖上了门,说是庆祝如熙得到榜首,在京城的及第楼摆宴庆贺。
王爷的帖子不去不给面子,欧阳冶明和如熙只好收拾一番去赴宴,等再回来,他们俩人不为难了,将军府的这些下人逸王府接手了,王爷答应了,他会代为照顾这间宅子,直到彭老将军回来为止。
如此,欧阳冶鸣和如熙就放心的收拾行李准备去柳渠县拜祖先了,当然,白虎也带走了,这只大狗完全成了如熙的个人的宠物。
这是头一回以欧阳家后人的身份来祭拜的欧阳海,柳渠县也很重视,前后帮着张罗,整个祭拜仪式弄得非常隆重,所有的花钱都由县上出,欧阳冶鸣他们舅甥两个没出一个铜板。
仪式结束,回县里吃了一顿白宴,又被县府带着在县里逛了一圈,夜里就住在欧阳家的旧居,现在当然已经整修一新了。
在柳渠县停留了几日,两人就不再呆了,告别县府后收拾行李赶往清州府。
才进清州府的城门就被七长公主的人给截住了,直接就给待到了雅情小居。七长公主出来迎接,拉着如熙非让如熙叫她姑姑,如熙拗不过她,只好遵命。
吃罢接风酒,行李还没打开,如熙又背上包袱跟着幽伯去了城外某座不知名的山,说是时间紧迫,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她没有学完的所有功课,否则不允许她开馆行医,免得传出去丢师傅的脸。
如熙只好跟着幽伯过起了远离人烟的闭关生活,到了地头才知道这地方也是新搭的,根本不是幽伯的老窝,他的老窝离这清州可远,也不知道他那时候怎么会舍得离开老窝跑到热闹的清州府来的。
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闭关期间不用担心会有断炊之虑,但如熙还是担心欧阳冶鸣,他要怎么办呢?
“别担心你舅舅,他有事做。”
“现在谁都知道赏金猎人岳夜明就是欧阳海的幼子欧阳冶鸣,他还是能去做赏金猎人吗?哪有这么多的坏人让他抓。”
“赏金猎人有什么不好?只要完成任务,赚到的花红总够大吃大喝一整年,再说了,他现在身份已经不一般了,你别担心他,饿不死他的,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那他会在清州府等我们回去吗?医馆开张的那天我希望他能在。”
“你想的够远的,告诉你,没过你师傅我这关,你就是拿到了医证也别想开业。”
如熙昏倒,她可以想象未来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
“我的扎记呢,过来坐下,考考你。”
如熙乖乖奉上幽伯当初借她的那些扎记,然后坐在桌边接受幽伯的考核,一问一答的形式,由浅入深,进行到后面,如熙脑门有点冒汗,这个可比医证考试难得多了。
掌握到了如熙现在的水平,幽伯迅速制定出了接下来的课程计划,授课正式开始。
山里不知身外事,等到幽伯与如熙收拾行李重返人间已经是年三十了,雅情小居所有人都在等他们师徒两个回来团聚。
饭桌上,幽伯很自豪的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如熙可以开业了。
立刻,如熙就被道喜声给淹没了,大家都端着酒杯上来跟如熙敬酒,如熙不好拒绝只能一杯杯的喝个不停,没一会儿功夫就一脸通红,像只煮熟的虾子。
关键时刻还是欧阳舅舅挺身而出,接了后面的酒,要不然,如熙酒得被灌到桌子底下去了。
捧着解酒茶,如熙小口小口的喝着,看着其他人继续不停的闹酒,比拼酒力,七长公主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豪爽不比的拿着酒壶直接往嘴里倒,赢来一片喝彩声。
也不知道闹了多久,等年夜饭终于散了,如熙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再看七长公主和欧阳舅舅,都是两个喝酒如喝水一样的人啊。
“舅舅,姑姑,你们要不要来杯茶?”
那两人摆摆手,七长公主冲小翠一晃下巴,“去,把东西拿出来。”
如熙一头雾水,什么东西啊?
很快两个小厮就抬着一块蒙着白布的长方形物体出来,猜测应该是块匾额之类的东西。
如熙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那东西前,看看欧阳舅舅,又看看七长公主,再看看幽伯,他们都冲她笑,眼神热烈的催促她赶紧揭开那块布。
如熙于是拉着布角使劲一拽,布滑落地上,的确是块匾额,上面刻着四个行云飞墨的大字,“女子医馆”,再看落款,赫然是皇上御笔。
如熙张大了嘴站在原地,这礼物真的让她惊喜过度了。
“觉得怎么样?这块匾往上一挂,肯定生意兴隆。”七长公主站在如熙身边,笑颜如花。
“好啊,有了这块匾,也不用担心有宵小来捣乱了。”找回自己声音的如熙第一直觉反应就是觉得这匾实在是个镇宅的好东西。
“如熙,说什么呢,你怎么想那上面去了?”
“姑姑,一家新开张的医馆挂块皇上御笔的招牌,有病人敢进来么?”
一下子,客厅的那三个人都像下巴脱臼似的托着下巴,思考着如熙这句话的可能性有多高。
“不挂不行,皇上赐的,你要不挂就是欺君。”
“我要是挂了我就是欺侮病人。”如熙也揉下巴,要怎样两全其美咧?
于是大家又一起思索,要怎样让病人放心大胆的走进医馆咧?
当然了,解决办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想出来的,何况他们还都喝了酒,别看这还都一切正常的样子,脑子肯定不如平时好使,于是一致决定,此时明天再以,反正医馆要过完年才能开张,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对策。
过年头几天,如熙还真就在想医馆未来的经营策略,但后来想到她首先要搞定的其实是医馆,没有医馆她的那些经营策略都派不上用场。
于是如熙就去找她的欧阳舅舅,想到街上去走走,看看哪有合适的地方就盘下来。
欧阳冶鸣笑着让如熙放宽心,告诉她这些事早在她在山里闭关的时候他就已经办妥了,医馆的选址,购买手续,装修,宣传,这些她都不用理会,甚至连端茶、倒水、洗刷、打扫的婢女七长公主都给她准备好了。
听到这消息如熙又是一次惊喜过度,然后就被七长公主和欧阳舅舅给拽着上街看她的医馆去了。
那医馆位置挺好,不在人流喧闹的大街上,却又离得不远,挺幽静的一条小路,周边的邻居不是卖文房四宝的就是卖经史子集的,再要不就是些开小买卖的,环境挺单纯。
医馆的门脸敞亮,前面问诊开方,柜台后面的内室可以用来给病人脱衣检查,去到后面是个小院子,种了些花草树木,边上还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有鱼在嬉戏,院子东南角还有一排房子,数一数总共六个房间。
房间目前的安排如下,做杂活的两个婢女占了一间,给如熙留了一间,她累的时候可以休息,剩下的四间房间则由如熙自己安排怎么处理。
如熙转了一圈,心里有了主意,脸上也喜笑颜开。
“姑姑,能不能把那些房间都砌上火墙和火坑?”
“为什么?青州府的冬天用不着那些东西。”
“那些房间我想做成女人分娩用的产房,所以一定要保暖。”清州府的冬天再怎么“温暖”也终究不是夏天,产房脱光了躺在床上会着凉的。
“你想让女人们都到你这来生孩子?会有人来吗?”
“会,在这里生,母子平安的几率更大,不管怎么说,如果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产婆肯定没我厉害。”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要如何让他们相信你呢?”
“那块匾就是最好的担保,我只要诊费便宜一点,不怕以后没有人上门。”
“你打算专给穷人看病?那你挣的钱还不够你的开销。”
“不,姑姑,病人无贵贱,我只是把诊费定得低一点,吸引更多的穷人上门而已,毕竟这个世界上,穷人还是比较多的,而只要她们回去帮我宣传宣传,我就不愁以后没有病人了。当我的名气打出去之后,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也会上门,比起诊费,她们更在乎的是安全,既然我有那个水平,能最大限度降低她们分娩的风险,那她们为什么不来呢?”
如熙冲七长公主调皮的挤挤眼镜。
“而且,我还可以指导她们坐月子,根据她们的体质我能够给她们开出不同的月子餐,甚至,只要她们需要,我还能从她们怀孕开始就全程跟进,保护她们平平安安的直到做完月子,而且她们的孩子我也可以从婴儿一直照顾到长大,让他们成为我最忠实的病人。姑姑,您认为有谁在这方面比我更有优势的?那些男大夫?还是那些大字识不了几个的产婆?”
如熙微昂着下巴,眼睛微眯,嘴角上翘,是一种傲视天下的自信笑容。
七长公主先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然后突然的抓起如熙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一定要成为大齐最好的女大夫,让那些道貌岸然只会说酸话的男人们通通见鬼去。”
“会的,姑姑,我不光要成为大齐最好的女大夫,我还要成为历史上最好的女大夫,要让我欧阳如熙的名字流芳百世。”
“好,有志气,谁说女子不如男,让那些只知道唧唧歪歪的男人们都好好看看,没有他们,女人一样有出息。”
如熙笑得开怀,心里却在想,皇上啊皇上,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您想让如熙把七长公主和谁撮合到一起,不过估计您的心愿是达成不了了,就这么着吧。
“谈完了?”没有参与到刚才的对话中的欧阳冶鸣从外面进来,他刚才去看了看周边的环境,要杜绝任何不安全的因素。
“嗯,差不多了,谢谢舅舅和姑姑。”
“一家人客气什么,还需要再添置什么吗?我觉得外面还可以再摆些家具的,不然就太空荡荡了。”
“我也有这想法,我想外面再摆些椅子,病人和
家属都可以坐着等,也省得外面看上去乱糟糟的。”
“可以,还有吗?”
“有,我需要新衣服,我不能穿着日常的衣服看病,那太碍事了,另外我还需要一些工具,嗯,我会画出图样来的,照图做就可以了。”
“好,反正也是打算年后开业,准备得充足些也好,还需要些什么咱们回去再慢慢想。”
“嗯,那两个丫头我另有用处,能再找个做杂活的嚒?只要会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就行,要手脚麻利的。”
“这容易,明天就能找着人。”
“谢谢姑姑,舅舅,我们现在回去吧,还有好多准备要做呢。”如熙有些迫不及待了,微踮着脚尖,显得有点兴奋。
七长公主和欧阳冶鸣都看着如熙笑,一道走出了医馆。
年还没过完,为医馆开张而做的准备工作就开始了,后院的那六间屋子按照如熙的要求都砌上了火墙和火坑,试烧火的那天,六间房子都热得人呆不住,全跑外面凉快去了。
前面大堂的那间内室也做了一番装修,用个打屏风把内室一分为二, 外间用来接诊,里间也砌了一个火坑,用来给病人做身体检查。而且在接诊的那一边,墙后设了一排药柜,这样如何有急诊病人送来的话,如熙可以迅速的配药抢救。
既然内室做了诊室,那大堂就成了摆设,如熙于是把大堂布置成了一个候诊大厅,所有病人和家属都在外面等待,那两个配给她端茶打扫的婢女如何按照护士的标准加以培训,教她们怎样挂号怎样维持秩序。
另外一人再弄两身白大褂和护士服那更是不能少的,要不怎么体现女子医馆和别的医馆不同区别呢,当然要从内到外都要不一样嘛。
最后,如熙还定做了一套手术器械,只要是这个时代工艺水平能做出来的器械如熙都做了,看着那一堆银光闪闪的冰凉的金属玩意儿,看到的人都有点莫名的胆寒。
“如熙,你真的要给人开膛破肚啊?”
“谁知道呢,姑姑,说不定就有的人非得这样才能活下来呢。”如熙拿起一把手术刀,迎着阳光检查刃口,看刀刃是否够锋利。
“那这些剪刀不像剪刀、钳子不像钳子的又有什么用啊?”
“这些都是钳子,这些才是剪刀。这个我叫它止血钳,开膛破肚肯定要出很多血的,出血太多的话就不利于操作了,所以要用到这个帮忙。”如熙没有太详细解释止血钳的用处,血管这个词不是当代医疗系统的术语。
“这个呢,我叫它卵圆钳,专门用于刮胎,女人如果流产不干净的话,会影响健康的,这时就需要用到这个东西把身体里那些没有流出来的死胎给钳出来。”如熙拿着一把卵圆钳,做了一个钳东西的动作,七长公主的表现还好,可边上的欧阳舅舅就觉得有点恶心了,幽伯没反应,他正忙着研究那些东西。
“会痛吗?”
“当然会痛,毕竟是自己身体里的肉,这么硬生生的刮下来,肯定不会比生孩子轻松多少。”如熙永远记得他们那批学生在医院实习时,在人流室外听到里面发出的凄厉的惨叫声,第二天就听说有同学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七长公主浑身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去碰那些东西。
“倒有点意思。”幽伯也研究够了,抬起头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有这个胆子让你把这些东西伸进她们的肚子里去。
”那就看她们自己的选择了,是命重要,还是别的重要,反正我又不能把病人绑在床上给她们做手术。“如熙把玩着手上的手术刀呲着牙笑,像咧着嘴的大灰狼。
”好好干吧。“欧阳冶鸣唯一能说的就只有这句话了。
第九卷 终卷 第十七章(上)
一个月后,女子医馆正式开张,鞭炮炸过的红纸足足铺满了半条街,为了更加引人注意,如熙还做了一张大幡,上面写着女子医馆四个大字,而且在“女”字的最上面,还有一个红色的十字。
红十字,地球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如熙想让这个标志成为女子医馆的特色标志。
医馆开张后,看热闹的天天有,但进门来的却是——零。
原因正如如熙所说的那样,就算有人想进来,也止步于门口,门上面的御笔招牌是让他们停下脚步的主要原因,至于次要原因,自然是病人出于对大夫的不信任感所致。
虽然这个女大夫名头响亮,但谁知道会不会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所以,尽管不会遭到来自同行的攻击,但女子医馆仍旧过了好一阵子门可罗雀的日子,即使如熙将收费明细贴在墙上公示,也没有病人上门。
大堂干净整洁窗明几净,原本要另请人负责清洁打扫的工作,最后让那涨紫怜顶替了,如熙直接威胁她,是去做她的下人还是要做她的人体实验品被她开膛破肚掏心取肺?江紫怜选了做下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熬了大半个月,终于有病人上门,尽管惧怕那块招牌,但学是受不了低廉诊费的诱惑,踏了进来。
穷人付不起诊费和药费,所以一般都是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成重病。直到拖不下去了才会去找大夫,开张以来的第一个病人就是这样的病人,发着高烧昏迷不醒。被家人抬着送进来的。
如熙立刻紧急处置,忙活大半天终于让病人的情况稳定下来。在内间炕上沉沉睡去。
如熙走到外间,开了药方,叮嘱病人家属仔细照顾。当结算费用的时候,对方面露难色地在怀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一把铜板。连块碎银都没有。
如熙留下了药费。将剩下的钱又还给了对方并交待说:“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就医,小病诊费便宜,要是拖成大病,再加上汤药费,你们根本看不起。”
病人家属连连点头,却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听进去了。收好桌上的铜板,进到内室将病人重新抬回家去。
病人一走,如熙立刻就让江紫怜将用过的床单换下洗掉,为了给昏迷的病人灌药,床单上沾上了一块块的药渍,医生嘛,都有种强迫症似地洁癖,外科大夫尤其如此,所以也就不能怪如熙对卫生要求得这么严格。
又坐到天黑,再无病人上门,如熙脱了工作服,关门打烊,一声口哨,白虎从后院窜出来,陪着如熙返回雅情小居,医馆只有三个丫头留守。
本来如熙是想住在医馆地,省得天天来回跑,却无人支持,说是反正现在生意也不忙,想以医馆为家等生意忙起来再说。
当晚欧阳冶鸣又说了一个消息,他的江湖朋友给他传了信来说是江湖救急,他不能不去,什么时候再回来也不知道,于是郑重其事的将如熙托付给了幽伯照顾,让如熙不能抗议。
欧阳冶鸣说走就走,次日天刚亮,他就背着包袱与如熙道别于城门口,而自从欧阳冶鸣走了之后七长公主就好像变得特别的忙,如熙想与她聊天还得事先预约。
也许那个病人来地那天是个黄道吉日,之后又过了几天,就开始有零星的病人上门了,有女人也有孩子,男人一般是陪同地家属,女子医馆嘛,不接待男病人。
就这样,当有越来越多的病人上门之后,有关于女子医馆和年轻女大夫的口碑就开始慢慢的在百姓当中流传,于是又有更多的病人上门,如熙开始变得忙碌,幽伯也终于不再让她每天来回奔波,允许她就以医馆为家。
女子医馆承接产妇分娩生意的消息也被前来看过病的病人们传递给了更多的人,当然引起了很多人的讨论,接生是个技术活,一般都是由生过孩子的妇女担任产波的工作,一个都没成过亲的丫头片子也能接生?这谁都不相信。
可是当听说一个难产的产妇在送到女子医馆结果母子平安的消息之后,就开始有更多的人动了心思,固然女人都习惯了生孩子找产波,可是产波也有处理不了的情况,如果生命遇到危险,当然还是有个大夫在身边更让人放心。
于是,当又有几个女人在女子医馆顺利分娩之后,意料之中的那些有钱人开始上门预约如熙去家里帮忙接生。
但如熙拒绝,她要求产妇在医馆分娩,她不上门给人接生,而且她还给对方一张密密麻麻的分娩风险通知单,详细列出女人在生孩子过程中会遭遇到的各种危险情况以及处置方法,其中包括情况紧急时剖腹取子,但结果却很有可能是大人和孩子只能留一个。
通知单是要家属签字的,签了字,医馆才会收治产妇,否则就别请高明,前面几个产妇都是如此操作,签不签那是家属自愿,因为产妇可以选择请产婆接生,所以她不强迫,她只是站在一个大夫的立场,把该讲的都讲清楚,至于病人如何选择、他们的受教育程度能否让他们明白那张通知单的真正意义是什么,她不管。
那个有钱人的家属拿了通知单回去琢磨了五六天之后,签了字交回来。
然后那名孕妇就受到了如熙细致的照顾,每月两次去医馆检查身体,再根据身体状况开出一些调理的方子,指导产妇调整好心态迎接新生命的降临,还开出适合产妇体质的月子餐方子备用。
在这样全方位的照顾下,那个女人自然顺顺利利的生下一个男婴,在医馆温暖的病房里休息了三天后回了家,等到产妇坐完月子,家属都说比生孩子前漂亮了不少,孩子自然也是活泼健康的招人喜爱。
如此一来,女子医馆的招牌算是彻底打响,百姓们都说那块皇上御笔的招牌不是个吓唬人的玩意儿,而是真才实料,于是女子医馆就真的生意兴隆起来了。
同行的男大夫心理不平衡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好在女大夫全大齐就只有这么一个,再能干能接待的病人也有限,不用担心自己的医馆没有病人上门。
原本如熙看到生意清淡时还想自己主动上门宣传服务,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好到出乎她的意料,她现在天天都只能坐在医馆,根本没有时间出去,每天都有病人上门,忙得不可开交。前世做医生忙也就算了,如熙没想到,到了这个时代继续做医生,她还是忙。
不过累归累,病人一多,如熙又开拓起了别的经营项目,这才是她计划中的医馆的主要经济来源。
如熙做起了保健咨询的生意。
看病和接生只是医馆的正常经营内容,如熙瞄准的市场是少女青春期健康教育。
毕竟每个少女都是未来
第九卷 终卷 第十七章(下)
的母亲,所以少女青春期健康是未来一切的保证,而这种业务男大夫是绝对插不进手的,那些女孩子的女性长辈也不会教育得很详细,都是遮遮掩掩含混不清,直到女孩子出嫁前一晚上才会由专人讲解闺房之乐。
终女孩子一生,也没有专业人士来告诉她们在她们人生的每一个重要阶段会发生些什么、又该如何面对。
如熙凭借着先天的优势,堂而皇之的进入了这块从来没有人进入过的空白区域,女子医馆的后耽定期会举办茶会,就是一**年纪不等的女人们坐在一起吃茶聊天,男人们只能止步在前面大堂,后面的热闹与他们无关。
这个时代的女人们受制于简陋的卫生条件和观念,大多有这样或那样的妇科病,尤其是穷苦人家的女子这种情况更加严重,如熙逐一告诉她们如何辨别自己的身体是否健康,当出现异常时应该如何处理,平时应该如何保护自己等等常识性的知识。
茶会开的次数多了,效果就显现出来了,越来越多的女人们来到医馆寻求健康的生活方式,其中不乏有钱人家的夫人**,有病的治寅,没病的就饮食调理,如熙开出方子后打发她们去七长公主名下的满月楼吃药膳,她早就和七长公主谈妥了,卖出一桌药膳,两人对半分成。
女子医馆的生意顺风顺水的红火起来,不说日进斗金,但每天的收益也还是很可观地。如熙成了清州府乃至整个大齐都赫赫有名的大夫,眼馋的人不是没有,却也只能眼馋而已。
当再一次地科举来临的时候。大齐下了一个皇榜,允许全国的女子明年开始报考医证。大齐需要优秀的女大夫,需要更多的女子医馆,并且规定,将来但凡是有合格女大夫的医馆,必须悬挂红十字的标志。
消息一出,举国哗然。所有人都在对此事议论纷纷,引导起了至上而下地全国性的大讨论。
如熙在愣过三秒后反应过来,感觉上她好像被皇上算计了,她成了皇上的试验品。让皇上在这三年里从她创造的成绩上看到了女大夫的职业前景,从而走出了历史性的一步。
皇上做事果然是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为什么的。就是不知这天下能有多少人懂得皇上地这番苦心。
低下头,平复了一下呼吸,如熙又抬起头,脸上露出职业微笑,看着进门来的一对母子。
“宋大人安好,请在外面稍待一会儿,老夫人里面请。”
“有劳大夫了。”
那个被如熙唤作宋大人的年轻男子将母亲送到诊室门口才退下坐在厅堂里等待,如熙将老太太搀到内间脱衣推拿。
三盏茶后,如熙搀着老夫人出来,交给外面的宋大人。
“我娘今天情况怎样?”
“宋大人请放心,老夫人情况很好,下次推拿在五天后。”
“好的,谢谢大夫。”
“大人走好。”
如熙并不把那对母子送出大门,她没有时间,转头她又迎了一位病人到里面问诊,但外面的议论还是通过没有关上的房门传到了里面,如熙面前那位正在接受切脉的那位中年妇女也是边听边笑。
“宋大人真是位好官啊,对百姓又和气,对娘亲又孝顺,听说现在还没成亲,不知道将来哪位姑娘有幸能嫁给他啊。”
“听说他还是上次科举的状元呢,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学识又好,人又能干,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府台,皇上很器重他啊。”
“那当然,据我弟弟家里那口子的妹夫的姐姐的外甥的三舅分的在宫里当差的老娘舅说啊,当年宋大人当上了状元郎之后,皇上还有意赐婚呢,可惜最后没成。”说话那人不无遗憾的口气。
外面的人仍然在叽叽喳喳,如熙表情淡定的开始写药方,然后病人付了诊费拿了方子去药铺抓药。
接着下一位病人又进来。
直到天黑,终于没有病人进来了,如熙让丫头们关门打烊,她先去后面休息。累了一天,如熙只想把自己放平了放松放松。
丫头们一边收拾一边聊天。
“那个宋大人可真孝顺,每次都亲自陪着他娘过来看病,眼睛还老看着诊室的门,一下都不移开,可记挂宋老夫人了。”
“哟哟哟,你看的可真仔细,你就知道宋大人是挂心自己娘亲啊?”
“不是挂心娘亲,那你说是什么?里面又没有金银财宝,他干嘛那么死盯着?”
“说你笨,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开窍。我问你,诊室内里除了他娘亲,还有谁?”
“还能有谁,不就还有**呗,啊。。。你是说。。。?”
“嘘。。。别这么大声,大门还没关呢。”
另个丫头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往门外看了一眼,还好外面没人听到。
“明白了吧?”
“嗯嗯嗯,可是这有可能么?”
“怎么不可能?皇上都下旨女子可以做大夫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那五天后,宋大人还会送他娘亲来推拿吧?”
“当然啦,你就等着瞧吧。”
两丫头对视一眼,呵呵一乐,拿门板将大门锁上,去到后面吃饭。
五天后,宋大人果然又亲自带母亲过来推拿,才进门,那两个丫头就笑得合不拢嘴,让周围的人看得莫名其妙。
宋大人像是明白了点什么,将母亲交给如熙后,趁着一个丫头过来上茶的机会,冲那丫头微微的一笑,指了指诊室的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也不知道是要她们不要打扰里面的大夫和病人呢,还是让她们保持沉默不要在如熙面前多嘴。
丫头收了茶盘,掩着嘴笑着退下,拉着另一个同伴到边上去咬耳朵。
宋大人端起茶杯,低头轻轻吹着茶沫,看不精他的表情,因为被茶杯挡住了,只是茶杯的后面,嘴角泄露出来的一抹笑意却是怎么也挡不住。。。
大门外,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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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第十章
& && &葬礼一办,筷子街发生的事就瞒不住了,朝廷重臣纷纷落马引起了全国的震动,因为皇上紧接着就根据事前掌握到的证据顺藤摸瓜将相关人员悉数缉拿,眼看全国各地一大批的官员尽数落马,说不人心惶惶那是假的。
& && &在京城等待考试的学子们也都个个傻了眼,无法接受心中的偶像是大齐史上最大的**这一事实,天天有人坐在府尹门口痛哭喊冤,求皇上明查。
& && &宫里终于下了一旨,追查官员受贿案不影响今年的科举考试,科举照常进行,让考生们回去好好温习金榜题名。
& && &说是这样说,但右相毕竟是天下文人学习的对象,如今他都因受贿而被打入天牢,这让天下的文人情何以堪?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道德观念,甚至对他们的人生观都带来无比巨大的冲击。
& && &因此整个京城的赶考学子们的情绪都降到了低谷,很多人都受到严重影响,甚至有的人在心灰意冷之下打包袱回家,不再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
& && &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拔出右相,带出一串利益关系人,越往外拽越让经办案子的人感到惊心,可皇上的意思是要一查到底,所以他们也只好继续往深处挖,那名单拉出来都能有一人高。
& && &当然,现在关在天牢里的那些人的家里的财产都已被抄没,刑部正在逐一清点,只是光是清点右相家的财产就足足派了一百多号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清点清楚。除了不少珍贵古玩和金银珠宝之外,还有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宝,其中发现不少以往送上来的贡品,另外名下地产就更加让人吃惊。
& && &身为一个丞相,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多的财产,就这一点,被关在天牢中的右相就无法自圆其说,认罪。
& && &刑部又将刑部档案里那些积了多少年老灰的案件全部翻了出来,一一清查,最后又罗列右相108条罪状。那个暗中刺杀欧阳海一家的罪行也只是这108条中的之一。
& && &结果既出,皇上颁下圣旨,念在他是先帝宠臣,而且早年间的确立过功劳,赐鸠酒一杯。
& && &如此。终于一切尘埃落定。
& && &当右相被赐死后,如熙和岳夜鸣终于恢复了真实身份。皇上将岳夜鸣和温如熙的身份郑重其事的昭告天下,岳夜鸣恢复本名欧阳冶鸣,同时将如熙的姓也给改成了欧阳,成了欧阳如熙,与温家再无半点瓜葛。
& && &彭老将军交回了城防军地兵符,向皇上告了假,将自己的外甥和外甥孙女还有白虎一道从王府接回了自己的将军府住,祖孙三人各自讲述这十几年来的生活,将到伤感处,又是一阵唏嘘。
& && &当问到两个孩子未来打算时,欧阳冶鸣的想法是带如熙南下,寻一处地方定居,经来也许可以给如熙寻一门好亲事。
& && &老将军不以为然,要说到适宜男子,他手下有的是好男儿,哪个都配得上如熙,还用得着特意去南方找?南方的男子能和他手下出入沙场的将士比吗?
& && &欧阳冶鸣又说了,南方也有不少品行良好的世家子弟,配如熙也挺合适,再说了,军人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谁知道北方什么时候又打下来,总不能让如熙将来做寡妇吧?
& && &老将军又不乐意了,马革裹尸是身为一个士兵最好的结局,再说了,他会让如熙嫁普通的小兵吗?当然是从高级军官里面找,军官要是殉职,国家会付一笔丰厚的抚恤金,根本不用担心日后的生活问题。
& && &欧阳冶鸣说什么也不同于让如熙嫁给一个随时都可能战死沙场的男人,而老将军又偏要让如熙成为一个光荣的军属,于是他们两人就天天争论个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完全忽略了当事人的意见。
& && &如熙为此也很苦恼,嫁人?太可怕了……
& && &就在如熙天天动脑筋想着要怎么说服那两位长辈放弃将她嫁人的念头时,宫里一道圣旨将她给召进了宫。
& && &原来是皇上召见她。
& && &“如熙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御书房里,如熙叩拜高高在上的皇上。
& && &“免礼,起来说话。”
& && &“谢皇上。”如熙站起身规规矩矩的站着。
& && &“如熙,没有外人,你可以不必如此拘束。”
& && &“如熙不敢逾矩。”
& && &“呵,你外公欧阳海是朕的老师,你舅舅欧阳冶鸣就是朕的师兄弟,那么你该叫朕什么呢?”皇上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比较的和颜悦色。
& && &“皇……师叔。”如熙自己都觉得别扭,皇上就皇上呗,干嘛非要让她喊他师叔?无缘无故突然套近乎,非奸即盗,如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提防着。
& && &“那么,如熙,既然你叫朕师叔,那么朕就是你的长辈。”
& && &“是,师叔,师叔有事尽管吩咐。”
& && &“是这样,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也该满17了,该找个婆家了。”
& && &如熙心里不好的预感成了真,想着这年头是怎么了,怎么男人开始热衷于做媒婆的行当了?
& && &“回师叔,舅公和舅舅已经在为如熙操心了。”
& && &“哎,他们能有什么好的人选,不要理会他们。”皇上大手一挥,将彭老将军和欧阳冶鸣的努力一巴掌给拍飞了。
& && &“那师叔您……”如熙根本不敢想象皇上会给她安排个怎样的人选。
& && &“过几天就是殿试了,从今年考试的结果来看,其中有不少人属于上佳之才,也许状元就会在他们之间产生,如熙,可有兴趣做个状元夫人?”
& && &如熙倒吸一长气,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 && &状元夫人?好名头,而且前途无量。
& && &但是……这不会是皇上拉拢舅舅的举措吧?她可没兴趣做别人的木偶哦,好不容易才恢复的自由身,干嘛明知前面是火坑还要往下面跳,嫌命长是怎么着?
& && &“如熙谢师叔美意,只是……”
& && &“怎么,如熙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说无妨,一切有朕给你做主。”
第九卷第十一章(上)
& && &如熙咬了咬下唇,故作一副犹豫不决的为难状,磨蹭好一会儿才没有什么底气的开口,“如熙无意嫁人。”
& && &“哦?为什么?”
& && &“师叔,如熙这次死里逃生实属幸运,伤好之后如熙也希望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如熙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可能……可能……”
& && &“可能什么?”
& && &“可能会影响生育。”如熙拼了,她就不相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没有自己的子嗣。
& && &“详细说来,这是为何?”
& && &“如熙两次受伤,虽都治好,但实则已伤了元气,引至气血亏损,必须长期调理才能活到晚年,而怀孕生子却会耗费大量气血,会折损一半多的寿命,如熙恐怕会走上娘亲的老路,甚至可能还活不到她的那个岁数。”说道后面,如熙语意哽咽,从怀里掏出手绢捂着脸,肩膀在微微颤抖,似是在哭的样子。
& && &皇上半晌没发声,似是也在考虑。
& && &“可是,如熙,你要明白,女孩家没有归宿是不行的,难道你一辈子都不嫁人么?”
& && &“师叔。”如熙擦了擦眼睛,抬起脸来,眼睛红红的,“如熙愿意效仿七师姑,还请师叔成全。”皇上都得叫师叔,那么叫声七长公主为师姑也不算占她便宜。
& && &“胡闹!”皇上“砰”的拍了一下桌子,“你能跟她比么?她是克夫才嫁不掉,你又不是嫁不掉,有朕为你保媒,你还怕被人退婚?”
& && &“师叔,如熙现在这个身子何必害人害己呢,如熙如果有朝一日真的提前走了,人家还可以再娶,可是谁能保证再娶进来的妻妾会善待如熙留下的孩子?师叔,没有亲生娘照顾的孩子是很可怜的……”如熙又把脸埋入手帕中,继续抽泣。
& && &皇上又沉默,估计是在心里想着对策。
& && &“如熙,你考虑清楚了?”
& && &“是的,师叔,如熙已经考虑清楚了,如熙的身子实在不宜嫁人,如熙实在不想害了人家,还请师叔成全。”
& && &“唉……好吧,既然你意已决,朕就不勉强了,可是,你要如何谋生呢?”
& && &“回师叔,如熙拜了幽伯为师。”
& && &“如熙,你应该知道的,女子不能行医。”皇上眯起眼睛看着下面的如熙,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 && &“这是如熙毕生的心愿,还……还……还请师叔成全。”到这里如熙不敢再编瞎话,她的未来可就掌握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 && &“可我大齐又为什么需要女大夫呢?”
& && &“师叔,男女终究有别,女人的某些病对着男大夫是说不出口的,女人才最懂得女人。”
& && &“那么你以为她们对着你就会说了吗?她们凭什么要信任你呢?”
& && &“所以,如熙还请师叔成全,科举之后,那个……”如熙揪着手里的手帕,欲言又止。
& && &“哼,你才拜师多久?居然打起了医证考试的主意。”
& && &“师叔,机会难得,医证考试两年一次,师傅说了如熙有考证的实力。”
& && &“但朕听说幽伯还没有传授你针术,你连针术都没有学,你又怎能保证你一定能通过今年的医证考试?”
& && &“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呢。”如熙说话的声音几乎小得都听不见了,她心里也明白这话的确是有些托大了。
& && &“你倒是自信。”如熙难以判断皇上是生气还是高兴,总觉得他的语气凉飕飕的。
& && &“师傅说做大夫的要是自己都不够自信,那病人也不会对大夫有信心。”如熙也豁出去了,是成是败,就等皇上一句爽快话。
& && &“你确信你一定能通过考试?”
& && &“确信,师叔。”
第九卷第十一章(下)
& && &“那好吧,朕就给你一次机会。”
& && &“谢师叔!谢皇上!”如熙立马就要跪谢。
& && &“慢着,朕还有条件,你要能接受这个条件再跪也不迟。”
& && &“师叔请说,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如熙都在所不辞。”
& && &“哼,就你这身子骨真让你去了只怕你也回不来了,少贫嘴,让你去考试也不是不可,但你必须得拿到前三甲朕才准许发给你医证,同不同意?”
& && &前三甲?
& && &如熙皱起眉头暗自琢磨了一会儿,下定决心,“是,如熙接受条件,定拿前三甲。”
& && &“好,现在距离开考还有几个月,回去好好温习,要是考不过下次就没有机会了。”皇上又给一个苛刻条件。
& && &“是,如熙一定竭尽全力。”没有拒绝的权利,如熙行礼准备告退。
& && &“你回去以后让欧阳卿去办迁陵的事吧,忌日快到了,你考完试也正好可以回去祭拜。&
& && &“谢皇上,如熙告退。”
& && &回到将军府,如熙将皇上的话转告给了老将军和欧阳冶鸣,又惹得他们两人一阵伤感,再不谈给如熙安排婚事的事情。
& && &既然皇上准许了如熙参加今年的医考,算算时间已经不足三个月,需要立刻开始准备。
& && &如熙从来没有考过医证,老将军和欧阳冶鸣也不知道医考试题都有哪些,但还是要做准备,于是各分两头。
& && &老将军去太医院想办法拿到了前五届的试题,欧阳冶鸣则与如熙去街上买医书,谁也不知道今年会考些什么,只能瞎猫碰死老鼠一般的把京城的医书都搜罗了来,书局的老板误以为是欧阳冶鸣要考医证,还很热心的向他推荐,信誓旦旦的说今年的试题肯定要考某本书某本书某本书上的内容,叫人不想买都要买。
& && &付了钱提了书交给老将军的随身小兵帮忙送回去,欧阳冶鸣则与如熙去茶馆喝茶休息,走了这么久,欧阳冶鸣怕如熙的腿受不了疲劳。
& && &还是舅舅疼甥女啊。
& && &进了茶馆,嫌楼下太嘈杂,那两人直奔楼上,上到二楼,如熙眼尖,看到窗边正好有客人离座结帐,赶紧跑过去占座,然后回头冲欧阳冶鸣招手。
& && &欧阳冶鸣一身白衣,从楼梯边含笑走来,所过之处惹来茶客们纷纷注目,另还有年轻女子在旁窃窃私语,拿眼睛偷瞄这一翩翩佳公子。
& && &如熙在那一瞬间有丝恍惚,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似乎在自己的记忆中有过类似的画面。
& && &欧阳冶鸣走到如熙身边站定,看到如熙傻乎乎的看着他发呆,不免好笑的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 && &但欧阳冶鸣这一笑正好激发了如熙的记忆钥匙,那些记忆的碎片重新拼合到了一起。
& && &当年她从宫里出来购物,在某一茶楼给一白衣公子让座,那公子正是今日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欧阳冶鸣!
& && &原来他们两人早见过面,只是当时相见不相识,否则哪有这后面许多事。
& && &“发什么呆呢?”
& && &“没,只是觉得舅舅的确是天下女子都肖想的男人。”如熙迅速清醒,笑。
& && &“胡闹。”欧阳冶鸣屈指轻轻给了如熙一个毛栗子,抬手招呼茶博士上茶。
第九卷第十二章
& && &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必须得拿到头三名才能得到医证,而看到老将军拿来的那些试题之后,如熙更觉得压力如喜马拉雅山一般沉重。
& && &试题基本上是按照理论实践相结合的宗旨出的,看上去都是问题题,但问的内容却必须得有一定的实践经验才能答得好。
& && &难怪皇上怀疑如熙的能力呢,考医证的准大夫们都是跟在师傅身边少则五年多则七年、理论和实践水平都已达到一个高度、只差一张医证就可以出师的医师学徒,如熙这一个半桶水都没有的人要去他们去争头三名?就连欧阳冶鸣心里都打鼓。
& && &如熙倒没怎么着急,她用了几天时间将那些试题都做了一遍,心里有了底,理论她有,实践她也有,虽然是前世的实践经验,不过应付考试已经够了,药方还要尽量多背一些,另外还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穴位图整理一下背出来,针术考试是单独开考的,要耗费一天的时间。
& && &就在如熙忙于备考的日子里,老将军的假期满了,不能再留在京城,于是带着手下又回了关北,把将军府留给了自己的两个晚辈居住,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如熙好好照顾自己,另外还嘱咐欧阳冶鸣迁陵后尽快赶回来,不要再路上耽误时间,再大的江湖纠纷都得先放到一边,一切等如熙完成考试再说。
& && &欧阳冶鸣自然满口应承,送走了老将军后没几天他自己也收拾了行李赶去裕州,而如熙则在家里接到了郎孜送来的一个小包裹,说是幽伯知道她要参加今年医证考试的事,特意送来给她备考用的。
& && &如熙打开包裹一看,里面都是有关针术在实践方面的一些札记。看纸张的颜色,有些资料已经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幽伯自己压箱底的东西。
& && &前辈毕生的经验总结那是千金不换的宝贵财富,如熙天天捧着这些札记足不出户日以继夜的攻读,除了睡觉,吃饭都不放下来。
& && &欧阳冶鸣拿着圣旨赶到裕州余元县,余元县衙门出满帮忙跑前跑后张罗迁陵的事。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直到现在才得知真相的温老爷在最初得知消息时是非常惊讶和气愤,但想通了之后就没了脾气,作为一个生意人,他能想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也就没什么好介怀的了。
& && &照着老规矩,先祭祀一番,放炮三响。然后挖土,启棺,抬上灵车,欧阳冶鸣坐在车驾上向旁边的县府老爷和温家所有人抱了一拳就算是告辞,一扬鞭,车子向西边的沧州郡柳渠县驶去。
& && &柳渠县那边也都做好了准备,工人都已到位,欧阳冶鸣一到就立刻安排下葬,忙了一天,直到天上星斗闪耀才完成了迁陵的所有工作。
& && &欧阳冶鸣在两座墓碑前放下祭品,郑重的各磕了三个响头。
& && &“爹、娘、姐姐,今日咱们一家终于团圆了,请爹娘和姐姐在天之灵保佑孩儿和如熙,尤其是如熙,她太苦了,请保佑她这一生能够平平安安。”
& && &欧阳冶鸣又磕了三个头后才站起来,边上柳渠县的县府老爷爷过来上了三炷香,然后转向了欧阳冶鸣。
& && &“欧阳公子,天色已晚,下官已经为公子安排好了客栈,请公子随下官一同回城歇息吧。”
& && &“有劳大人,请。”
& && &“请。”
& && &欧阳冶鸣在柳渠县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与柳渠县府告辞又赶回了京城,如熙考试在即,他实在没有心思在外面浪费太多时间。
& && &幸好,当他赶回京城之后离开考还有半个多月,如熙已经进入最后的总复习,府里也一切如常,下人都很佩服如熙,自己温书都忙得要死,竟然还能把偌大的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管家都跟表少爷欧阳冶鸣说不知道以后谁有那个福气能娶到表孙**。
& && &欧阳冶鸣听后也只能是无奈苦笑。嫁人?谁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如熙现在这体质,还是不要做太乐观的打算比较好。
& && &由于今年会有女子参与考试的消息也早已传开,所以贡院里的人都很好奇的看着一个小丫头扛着自己的被褥、提着书箱、拿着自己的号牌在一**男性考生中排队等着分房间。
& && &当然,议论是少不了的,不少人都在跟身边的耳语,猜测将来是不是要出现女大夫?
& && &也有人不以为然,认为这只是走了皇上的后门罢了,现在天下人谁不知道欧阳海的外孙女按辈份得叫皇上一场师叔,更何况这侄女当年还是宫里的宫婢,深得太后和皇后欢心,皇上给自己侄女一点好处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嘛,就算以后会出来一个女大夫,又不代表将来会允许女子从事大夫和这个行当。
& && &那边又有消息灵通人士说了,那丫头可不一般,听说是毒医圣手孔优的弟子,来头不小,说不定真能考个不错的成绩。
& && &这边立马有人不屑,孔优的弟子又怎么了?孔优才收她做徒弟多长时间,能比得了他们这些学艺几年的人?
& && &这样一说,倒得了大部分人的认同,觉得的确不用担心什么,再怎么天才,都得有个学习的过程,让人觉得紧张的也就是那些个唬人的名头罢了。
& && &这些人当中也有说歪话的,明摆着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什么既然来头这么大,又何必跑这来考,直接弄一个不就得了。
& && &但这样的话很快就被周围的人给压下去不让说了,那家伙不怕死,别人可怕,学医不容易,别到这时刻又出什么意外连累大家。
& && &于是大家又都三三两两的聊别的去了,如熙一人在队伍中默默无言。
& && &她不是没听到那些人的议论,那些人每说一句都在加重她的压力,她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知道她是幽伯弟子的消息,但肯定与皇上脱不了干系。
& && &这是干什么?考验吗?想看看她的抗压性?在重重压力的情况下能否考得好成绩?
& && &呵呵,皇上师叔,您太小看女人的抗压性了吧?
& && &如熙提了提肩上的被褥,压力虽大,但心中斗志却更加昂扬。
& && &考试的日子转眼就到,因为要考两天,而且中途不能回家,所以必须自带被褥、笔墨纸砚和干粮饮水,提前一天进场待考。
第九卷第十三章
& && &贡院,当然是会试的场所,但又不只用于会试,只要是在京城举行的全国性考试都在贡院举行,而且每年下面送上来的贡品也都先在贡院集中,然后再按程序往上送。
& && &正因为贡院担负了如此多的功能,有其安全防卫方面的特殊性,这贡院的围墙也就比一般的建筑要多一道,是两道厚重围墙,平日守卫不多,但一到考试这样的特殊时刻,那里里外外都是武装士兵巡逻,就算心中坦荡的人都会在这种严肃的氛围下犯紧张。
& && &为防考生夹带作弊,所有人都要当中解开外衣接受检查,行李也要打开让官兵检查,甚至连干粮都要掰开给考官检查。
& && &可今年既然多了如熙参考,那考官就不方便对她搜身,这丫头身份可金贵,谁都不愿意做错事而让皇上惦记上,所以另安排了仆妇单独带如熙去一间小屋里检查。
& && &检查完后如熙终于进入考场,根据自己号牌上的数字去找房间,那个看上去最多只有四平方米的小空间就是她这两天生活考试的地点。
& && &屋里一角有恭桶,暂时没什么怪味。窗户很亮但却打不开,是被钉死得,窗下就是一张书桌,书桌上有蜡烛和火石,另外放着一个小盆,盆里装着用来研磨的清水。房间无床,只能打地铺,好在现在天气热,水地上也不冷。
& && &考生进门后房门会从外面锁上,除非考生突发疾病,否则要一直等到第三天下午考试结束才会重新打开。门上有观察口,供考官巡查考场纪律,同时也做气窗换气用。试卷就通过那个小窗送进来,要是提前打完了试卷,再把试卷从那小窗递出来即可。
& && &整理好自己的铺盖卷,把书箱里的笔墨纸砚放在桌上,如熙站在恭桶边上啃干粮。一边啃一边心里琢磨这两天最好不要制造什么废物,不说影响考试那也绝对影响健康。
& && &天色渐渐黑下来,如熙懒得点蜡烛,脱了鞋,往铺盖里一钻,睡觉。
& && &早上起来也没有水梳洗,用饮水机打湿手帕擦把脸就算了。啃罢干粮,研好磨,准备等着开考。
& && &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有人在外面大声道宣布考场纪律,接着就是点名,叫到名字的人要站在门上那个小窗户后面大声的答应,否则要是房间离得远的,声音太小外面的人没听到的话,算考生没来,那就冤枉了。
& && &点完名后就是发试卷了,如熙从门后拿起她的试卷走到桌边摊开,阅卷。
& && &试卷纸很长,卷成一个细筒状,摊开来,头前是试题,只有区区数题,而且题目乍一眼看上去也很简单,没几个字,就是一些病人的病症说明。
& && &可再仔细一琢磨,要想回答得有条理还真不容易,必须得先从题目上推理得知病人的生活环境、生活习惯、年纪大小、性别、婚否等等个人信息,然后用基础理论开始逐一分析病情、推理病因、然后开方并解释为什么要用这个药方、然后还要给出后续治疗方案,因为做大夫的必须得考虑到病人的病情继续发展下去会变成怎样。
& && &&&要知道医证的考题是直接使用的真实病例,可不是书本上的设计病例,所以病情发展的任何可能性都要写出来,只要有一天疏忽都会影响最后的成绩。
& && &说白了,考的就是身为一个大夫是否有周密的思维能力。
& && &如熙自认她的思维能力还是不错的,考虑事情也很周详,毕竟她前世在读中医之前可是妇外科的大夫,再加上还学习了幽伯给的札记,所以在看过了那些试题之后,如熙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拿起了笔。
& && &考试持续时间是一天,只要在天黑前交卷即可,中间要是写不出来可以休息,如熙却是一口气答完卷子交了,早写完早休息,她才不会拖到下午,会写就是会写,不会写就是不会写,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 && &第二天就是针术考试,又分两场,也是先笔试,用真实病例来考,要求考生详细写出施针的步骤、过程以及理由,甚至连用几分力、针刺几分都要详细描述。时间不限,什么时候交卷什么时候就接着考事件题,同样的考试截至时间是在天黑前。
& && &如果前面答题用去太多时间的话,后面的第二场考试就会不够时间,所以所有人都先抓紧时间答题,好及早开始下一场考试。
& && &如熙仍然是用半天时间交卷,然后考官给她一个一尺多长、内中注满了红颜料水的小铜人和一只细铜针。
& && &这铜人是用来考穴位的,从头到脚全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蜡,考生必须得找到正确的穴位,然后用铜针刺破铜人相应穴位的蜡膜,让里面的红颜料水渗出来,最后只要算算铜人身上有多少个红点点就能知道考生成绩如何。
& && &如果对某个穴位不确定的话,当然也可以试探着扎针,可是如果考官在铜人身上发现了太多的假针眼的话也是要扣分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要保持试卷整洁。
& && &如熙上下仔细观察一下铜人之后,开始动手了,下手又快又利落,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感觉她前面答题都没有这么顺畅。
& && &看着铜人身上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如熙放下了针,敲敲房门,“大人,交卷。”
& && &“站在原地,不要动,马上给你开门。”每个房间门口都有守卫,要交卷喊一声就行,可是要离场,就必须得先去找主考官拿钥匙开门才行,所以人家才这么交代如熙。
& && &主考官来打开了门,收走了铜人,这才准许如熙收拾东西,而且如熙收拾的时候门口还站着人看着,不知道是不是想看她是否有藏起来的夹带小抄还是说这是贡院的规矩,每个人都是这样待遇。
& && &背着自己的行李出了考场,如熙才发现原来她是第一个出来的,走到外面跟三位主考官行礼后告辞离去。
回了将军府,大家都想打听如熙的考试情况,科如熙一句话都不说,只让人准备热水她要沐浴,两天两夜没沾过水,这么热的天,谁受得了。
等到一身清爽的出来,饱餐了一顿,如熙才说了一些考试的情况,据她的回答是感觉良好,应该榜上有名,但能否拿到前三,心里没底。
胃口被掉得高高的众人一下子从高处跌了下来,这么说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嘛,拿不到前三,就算榜上有名又怎样呢。
而如熙现在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了,反正她考完了,管他成绩怎样呢,尽人事,听天命喽。
于是众人都粗爱着心度过了三天的难捱的日子,等到了放榜。
一大早如熙就被丫头从床上挖起来,一番梳洗打扮之后,在众人的殷勤切目光下出了将军府前往贡院看榜。
如熙一位他已经去的早了,没想到到了那才发现原来它是来的晚的,榜单钱早就挤满了人,如熙站在人**后面,前面榜单上的字一个都看不清。
就在如熙动脑筋要怎么几道榜钱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公公。
“欧阳**,原来您在这里,可让老奴找着了。”那个公公有些气喘的站在如熙面前,脸上有汗也不敢擦,特毕恭毕敬的样儿。
“公公,您找我有事吗?”
“恭喜**,贺喜**,**大喜。”
“哦?何来之喜?”现在如熙一听到这莫名其妙的喜事她就全身汗毛之竖,警惕无比,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一个什么陷井。
“**榜首,当然是大喜,快随老奴进宫去吧,皇上还等着呢。”
“我……榜首?!”如熙左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右手指着榜单,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说实话,她是真的没想过自己能考上榜首的成绩。
“是呀,**,快进宫领旨谢恩吧,轿子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好好好,走走走。”如熙提起裙摆就往贡院外面跑,一钻进轿子,也不管那个老太监有没有跟上来,就急催着起轿进宫。
轿子走得很慢,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路上人太多,反正等进了宫,皇上已经下了早朝,如熙被直接领到御书房。
“如熙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皇上。”
直起身子,才刚抬头,就吓如熙一跳。
皇上坐在书桌后面,脸上表情似笑非笑,配上他一向略显阴沉的嘴角,让如熙一瞬间以为面前坐了一只正一肚子坏水的笑面虎。
如熙不知道皇上又在动什么脑筋,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
“去看过成绩了吗?”
“是,看过了。”
“既然你考到榜首,那么朕自然要履行承诺,给你医证。”
“谢皇上。”
“不过……”皇上下文一顿,如熙也不着急接话,就那么看着他。
“你既领了医证,就可以开馆行医,那么你有想过在哪里开馆么?”
“如熙想去南方。”
“哦?北方不好么?”
“北方冬天太冷,如熙现在体质不好,怕冷得厉害,南方冬天温暖。”
“那你想好去哪里吗?”
“可能会去柳渠。”
“柳渠?那里有什么好,地方又小,交通又不便,人又穷,你那医馆开得下去么?”
“这个……如熙还没想好。”
“你去别的地方开医馆,那你师傅怎么办?你的针术不学了
“那自然是要先去清州府跟师傅学习针术,等学成了再出来开馆也不晚。”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在清州开医馆呢,清州府交通便利,人口也多,你也不用担心没有病人不是么,而且气候也比柳渠好,你师傅也在,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请教,何况还有七长公主也能照应你周全,何必跑那么远呢。”
“皇上说的是。”
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如熙不能再装糊涂,只好应承下来,其实她也不是讨厌清州府,那地方好歹她也熟悉了,做熟不做生,选择清州府当然比选择柳渠县好,但为人子女的,在皇上面前还是要表示一下孝道的,所以如熙就那么胡诌一下……
老天在上,她的本意可不是欺骗皇上……
“嗯,想好医馆的名字了么?”
“呃,想好了,叫女子医馆。”
“女子医馆?只给女病人看病?也好,将来省的麻烦。”
“呃,回皇上,还包括孩子,女子的意思是女人和孩子,十岁以下的孩子。”
“女人和孩子?你倒是贪心,不怕应付不来可?”
“他们就是如熙日后的衣食父母,如熙自当尽心竭力。”
“好了,这都是你的事了,朕不过问。如熙,近前说话。”
如熙一下没明白过来,但还是往前走了三步,结果皇上不满意,还要让她靠前,最后站在了皇上的前面,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出。
“皇上,你有什么吩咐?”实在是受不了这诡异气氛,如熙压低了嗓子说话,像地下党接头似的。
“咳……”皇上清了清嗓子,八成想好了怎么措词。
“七长公主年纪大了,不能再让她这么下去了,有机会的话,你就帮忙撮合一下。”皇上也压低了嗓子,还低着头,尽量拉近与如熙之间的距离,只是这会儿看不去不像地下党接头,倒像是犯罪分子在密谋干坏事。
“撮合?皇上,如熙不明白,还请皇上明示。”
“笨。”皇上似是急了,随手抓起桌上的扇子就照如熙脑袋上敲了下去。
“你在雅情小居这么久,难道真没发现什么?”
如熙迅速转动脑袋,努力回忆,在她居住在雅情小居的这些日子里,有没有应该发生些什么而没有发生、可当事人又很希望发生点什么的事情。
“哦……难道七长公主她……”
“明白了?”
“明白了。”其实压根还是没明白。
“明白了就行,这事就交给你了,跪安吧。”皇上变脸的水平果然是神级的,这世上无人能敌,前后不用一秒钟,落差之大,叹为观止。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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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第十五章(中)
& && &都已上了车老仆扬起鞭子正准备重新上路,卓老太爷又从车上爬了下来,手里拿着刚从欧阳**身上剥下来的外衣走到一个年轻的丫头尸体跟前,先用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刀将外衣割烂扔在那尸体身上,又将对方头发扯乱,最后将那尸体的外衣剥下来塞到车上,弄出像是被强盗杀害之后又将身上饰物洗劫一空的样子。
& && &反正这满地的行李已经很像是强盗劫财害命,再乱一点也是正常。
& && &布置好现场,卓老太爷这才重新上车向着前方某城驶去。
& && &原本打算进了城就报官,可是现在车上有重伤的欧阳**,再加上欧阳海身上的可疑伤口,车子进了城之后卓老太爷根本没有多做停留,买了干粮就趁着天黑出了城。
& && &那老仆是卓家旧仆之一,从小在卓家长大,对卓家忠心耿耿,当年卓家被抄所有人都锒铛入狱时,那些下人全都被官府遣散,当卓家人无罪开释后从官府手上拿回老宅才发现是几个老仆一直在艰难中打理着宅子,卓家能东山再起也是靠着这几个老仆帮着撑门面,由于请不起年轻力壮的下人,里里外外就靠着这几名老仆打理,卓家上下也是万分感激他们。
& && &既是卓家老仆,就算卓老太爷什么也没说也能猜到一二,情知这事关系重大,不用主人家吩咐,驾着车子日夜兼程赶回裕州府。
& && &也是欧阳**命不该绝,车上有足够多的药材,卓老太爷就用药吊着欧阳**的命一路赶回裕州府,将欧阳**藏在自己家中,让自己的夫人亲自照顾,而他则每天在药铺里留心外面的消息。
& && &铁笔御史欧阳海一家遇害的消息在卓老太爷回到裕州府后没几天就传了过来,闻听先帝亲笔写下碑文,卓老太爷知道上面的人相信了欧阳海一家没有活口,用死去的丫头顶替死里逃生的**的计策没有被人揭穿。
& &&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原来的位置,而那时候因过度失血一直昏迷的欧阳**也清醒过来,又调养了几日才可以说话,说出了自己的姓名,是欧阳海的大女儿欧阳宛秋。
& && &知道自己的确救的是欧阳海的女儿卓老太爷也很兴奋,不喜一切代价用最好的药给欧阳**调理身体,当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卓老太爷就把当时已经出嫁半年多的女儿卓韵秋以母亲摔伤了腿为由给叫回了家。
& && &卓韵秋一回到家就被卓老太爷秘密告知她回来的真实原因,于是卓韵秋连自己的贴身丫头绿柳都没告诉,只把自己母亲当作真的病人一般尽力伺候,当一个月后卓夫人“病情”好转不再需要女儿侍奉床前时,卓韵秋就以“看中了这个丫头”为由将欧阳**带回了温家。
& && &裕州府毕竟是裕州郡的首府,人来人往很容易走漏消息,而且嘈杂的环境也不利于养伤,所以叫回卓韵秋为的就是让她把欧阳**带回乡下藏起来。
& && &这一藏就是十几年,期间,卓韵秋生下温家长女如芸,由于是个女孩,在征得欧阳**的同意之后,并不知情的温老爷将欧阳**收为三房,温老爷另外又买了一个小妾做四房,结果依然生下两个女儿,其中三女儿就是温如熙。
& && &如熙生在春末初夏时节,在裕州那个地方,这个时节就算刮风下雨气温也冷不下来,中午时分有时还会让人觉得热。
& && &按理来说这样的季节里产妇患上产后风的机会并不高,可是由于欧阳**受过重伤导致气血亏损厉害,没能扛住某日午后吹进房里的一小股微风而染上了产后风。
& && &而欧阳**去的早不光是因为病痛,气血亏损失短寿的一个主要原因,气血亏损原本就要长期调养,可怀孕后,本来就不足的气血又要用于供养孩子,再一感染产后风,能拖十几年这已经可以看作是老天有眼。
& && &信上往事的叙述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的几行字就是温夫人卓韵秋的感慨,她感叹世事无常,如熙竟然能遇着从来不曾见过面的舅舅,这也是欧阳大人在天有灵,保佑后代平安。
& && &然后信就结束了,只字未提彭老将军,想必卓家也不知道要如何取信彭老将军,信的末尾只有一句话,“骨簪和宛秋字玉佩为宛秋遗物。”
& && &如熙将最后一页纸转给岳夜鸣看,她揉揉眼睛。
& && &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温如熙,但感动依然存在,她相信欧阳宛秋一定知道她的身体不适宜生育,但她还是做了温家的小妾生下了唯一的女儿,让欧阳家的血脉流传下去,哪怕这个女儿终将一生都有可能会默默无闻甚至变成一个乡野村姑。
& && &“那么照信中所说那骨簪就是我娘的,我还一直以为是大娘的。”冷静了一下,如熙整理了一下思路,推了推身边的便宜舅舅,让他去首饰盒里把簪子拿来放在桌上,“我娘的簪子又为何要通过大娘的手转交给我?”
& && &“这个没说,红儿说她在温家住了一晚上就走了,卓韵秋前前后后都没跟她说过几句话。”七长公主把簪子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就放下了,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这样的簪子在街市上两个铜板就能买一个。
& && &“那卓老太爷呢?他也没说什么?”
& && &“他?他只给红儿写了封信以让红儿去温家取件东西的理由见到了卓韵秋,第二天给了她一个小包裹,这封信就是放在包裹里的。”
& && &“可是这骨簪就算是我娘的遗物,那又与舅公有何干系?舅舅,你还记得什么吗?”
& && &岳夜鸣苦笑,看着桌上的簪子也摇头,“我以稚龄进入师门,只能记得父母家人的姓名,对这骨簪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 && &“那就奇怪了,按理来说,欧阳海再清廉,自己的女儿也不至于只戴得起只值两个铜板的骨簪,他一年的俸禄并不低,养活一家人不成问题。”
第八卷第十五章(下)
& && &“七**,这簪子可不只值两个铜板。”
& && &“嗯?真有玄机?”
& && &“这簪子是中空的,里面还藏着我临出发前大娘给的一张千两银票,让我傍身用的。”
& && &“千两银票?!”七长公主都吸了一口气,“这么大张银票给你她可真放心,也不怕你因财惹祸上身。”
& && &“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从我娘受伤拿了这簪子,骨簪是不值钱的玩意儿,一个丫头戴根骨簪也属平常,谁也不会想到这簪子里居然暗藏玄机。”
& && &“天,这簪子果然不只值两个铜板。骨头是很脆的材料,要做成一根中空的簪子并不容易,稍不当心整根材料就报废,这不是一般的匠人能做的东西,你等等,我叫他们都来看看。小翠……”
& && &十三王爷和幽伯很快被唤了来,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如熙教七长公主拧开了簪头,将里面的银票取了出来,一千两,薄薄的一张纸。
& && &王爷进来,听了七长公主的转述见着这簪子也觉得稀奇,他见过金银质地的,这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东西,他也知道有些女子的簪子里会藏写些什么东西,但这骨质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在手里把玩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 &最后还是幽伯经验老到,簪子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一番,然后摸摸花纹,最后打开房门走到外面,将簪子迎着阳光高高举起,随后很快又进了屋。
& && &“你们绝对想不到,这是巧匠做的簪子。”
& && &“巧匠?幽伯,您没开玩笑吧?这不就是一根普通的簪子吗?怎么回事巧匠的作品呢?”王爷首先不怎么相信的惊呼了一声。
& && &“少爷,老夫还没老眼昏花,这的确就是巧匠的簪子,只有他才有这手艺将一根骨簪制成一件艺术品。”
& && &“幽伯,怎么说?”七长公主将十三王爷一把拖开,“你少添乱。”
& && &“屋里太暗,到外面来看。”
& && &七长公主跟着幽伯出去,照着幽伯教她的方法将簪子迎着阳光高高举起。
& && &“天哪,这果真是巧匠的簪子,这一定是当年他那12只簪子中最后的那一件。”
& && &“一定是的。”
& && &“真的是巧匠制的簪子吗?”王爷和岳夜鸣一前一后的出来看稀奇,谁都不相信巧匠的传世作品竟然会出现在如熙的头上。
& && &“对着阳光看,能看到什么?”
& && &“是梅花,透明的梅花。簪头暗藏了一朵大美化,难怪平日里根本不引人注意。谁会想到一个丫头头上戴的簪子竟然是巧匠制的簪子。”王爷感慨万千,亏他自认玩遍天下玩意儿,也没能发现与他朝夕相处的婢女头上有此贵重之物。
& && &“舅舅,能进来说吗?”被单独冷落在房里的如熙摸摸腿,行动不方便还真是痛苦啊。
& && &“来了来了。”岳夜鸣赶紧从王爷手中拿过簪子转身进屋,其他三人也跟着一道进来。
& && &“舅舅,巧匠是谁?”
& && &“是当时的天下第一能工巧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从他出名起世人就是巧匠巧匠的这么称呼他。据说当年巧匠用12种不同的材料做了12只中空的簪子,分别雕有12种代表吉祥的动物和植物,而且必须得对着阳光才能看到花纹,另外更奇妙的地方在于如果簪子里藏了东西,哪怕就是对着夏至当天的正午阳光看到两眼发昏那也是一直普通的簪子。”
& && &“哦?这么神奇?”
& && &“是啊,只是这百多年下来,这12只簪子早就散落民间不知去向,现在街市上能买到的中空簪子也是受了巧匠的启发,只是再没人有他那般巧夺天工的手艺了。”
& && &“百多年前?他岂不是已经作古?”
& && &“是啊,他已经作古百多年了,据说这12根簪子是他最后的遗物。”
& && &“那么这簪子应该很贵,以外公的俸禄买得起吗?”如熙看看岳夜鸣,又看看王爷,又看看七长公主。
& && &“买不起。”三人一致摇头。
& && &“那我娘是怎么得到这簪子的呢?”如熙歪了歪脑袋瓜子,思路不通。
& && &“那七个字乍一看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可如果把这簪子与彭老将军联系起来的话,那么有很大可能是……”幽伯说了半句又卡住,却把另外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然后大家眼睛都亮了起来,显然都想到一块去了。
& && &“……传承。”
& && &“这么说来的话,姐姐很有可能是从长辈那里得到的簪子,但我们现在并不确定传承的时候他们是否知道这是巧匠的簪子,若当时只是随手从街市买来送予姐姐的,那怎么能肯定舅舅一定还认得呢?”
& && &“舅舅,这就是舅公的事了,如果他还记得这簪子那自然很好,如果他也不记得了那更加不错。”
& && &七长公主和王爷的脸顿时苦了下来,岳夜鸣却笑得灿烂,“如熙如熙,真是我的好甥女,咱们舅甥俩想到一块去了。”
& && &“看戏谁都乐意,可是上台去做一回戏子就不是人人都乐意的了。”也是仗着现在有人撑腰,如熙说起话来都胆大了不少。
& && &王爷无语败退,出了沁园的门,抚额摇头叹息,女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太聪明的女人实在是太吓人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古人诚不余欺啊。
& && &七长公主放下那两块玉佩也告辞出来了,看戏人人乐意,希望她也能做个只一心一意看戏的观众。
  清州府气候宜人,四季变换不是那么明显,总是让人不知不觉才醒悟原来又是一季过去。
  京城那边始终平静,七长公主和王爷谁也没再告诉如熙京城消息,王爷依然被困在雅情小居过着修身养性的生活,七长公主倒是显得忙碌一些,她那么多的产业需要打理。只郎孜像是失了踪,没有再出现在雅情小居里,不知道是不是给派到外面去了。
  夏天过去一半的时候如熙终于可以脱离拐杖,但行走距离仅限于在沁园的范围内,如果要到园子外面走走还是要用拐杖,跑跳更是不能,而且一旦站立的时间长了两脚的脚踝就会有酸胀感而必须坐下来休息。
  双手现在也能虚握成拳,但还是没有半分力气,筷子都拿不想,吃饭只能用一只长柄的铜勺子靠手腕的力量帮助才能往嘴里扒饭,想吃菜得让别人帮助她夹,离生活自理的程度尚远。
  即使这样,功课也没有落下一天,每天必要花半天的时间来上课,现在能走路了,幽伯每隔几天就会让如熙去他占据了雅情小居西北角的药房学习配药。
  这药房是新建的,没几年时间,占据了雅情小居的整个西北角的空间,幽伯还新辟了一块地用来种些药材,雅情小居本来就只是个面积并不大的精致的园子,而幽伯的专用药房的面积竟然就占了这园子的六分之一至五分之一的比例。
  就算如此,幽伯还告诉如熙,这药房的面积仍旧比不了他旧居的规模,只能用来对付平日里的需要,想配些好东西还是得回他的旧居才行,旧居里藏了不少稀世药材,幽伯很自豪地告诉如熙那些稀世药材大多都是千金难求。
  如熙就纳闷了,像幽伯这样成名很久的人怎么会屈就于一个才20来岁的年轻女子手下,而且那女子还是皇室中人,按理来说,已经达到一定成就的人不是很忌讳跟不屑与皇家扯上关系的吗?
  幽伯倒是不避讳这个问题,而他的回答也让如熙哭笑不得,幽伯竟然是因为在云来客栈吃饭后无钱会帐所以留下来做工抵帐,然后因为与七长公主投了缘于是干脆留下来做了客栈的掌柜,于是这几年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了孔优这个人,云来客栈却多了一名叫做幽伯的掌柜。
  如熙的学习进展快得让所有人都不相信,就连幽伯也不相信他竟然收了个可以用天赋异禀来形容的徒弟,这让他自己心里都是又惊又喜,天天烦恼该如何教育的问题。
  如熙想尽一切办法锻炼自己,没有合用的器械,她就天天练习前世在学校上体育课老师教授的各种运动方式,现在不能跑跳,那她就天天练深蹲锻炼下肢力量。
  没有握力器练指力,她就练字,练字也是可以锻炼手的,只是效果要慢一些,不像体育锻炼那样见效快,什么时候能写一手好字了什么时候手就好了。
  既然连筷子都拿不起那拿笔想必也是一样的,一开始写出来的字就像鬼画符一样,每个字犹如斗大,黑乎乎一团,东一撇西一捺毫无章法,一张大纸写不了几个字就要更换一张。
  尽管如此艰难,如熙也从来不打退堂鼓,每天坚持锻炼,天天早起练五禽戏,只是一开始练得并不好,后来才慢慢像模像样起来。
  五禽戏也是前世读大学时在学校学的,医学院的宗旨是作为未来的医生,必须要有良好的体力。所以医学院的学生每天早上都要跑步做操,每学期还要考长跑,男生考3000米女生考1500米,成绩算入学期成绩中,要是不及格还要补考。
  至于学习五禽戏则是在读研时期,那个导师说作为中医学院的学生怎么可以不了解不知道中国古代优秀的健身方式,然后给了学生两个选择,是练五禽戏还是练太极拳。
  这太极拳可不是什么简化版,而是传统套路的83式陈式太极拳,也不知道那个神通广大的导师从哪找来的。
  老师傅,每周指导他们一次。
  刚开始大家都是冲着太极拳去的,毕竟太极拳是国粹,练得好在朋友面前也有面子,可是到最后真正能完整打一遍拳的人屈指可数,大部分人练到一半就转去学五禽戏,教他们五禽戏的老师是从体育学院请来的师兄。
  那时候同学们之间还互相调侃,说这知道的人知道他们是学医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也是学体育的呢。
  如熙前世也是那大部分之中的一个,太极拳只能端个花架子唬人,说是练拳倒不如说是在做操,五禽戏倒是练得不错,师兄还表扬过。
  无奈现在四肢软得像面团,虎、鹿、熊、猿、鸟这五戏练起来看着都像是得了先天残疾似的,那五种动物的特点一点也没展现出来,该屈指时手指屈不起来,该转动脚踝踏步时脚踝又硬得像灌了水泥,实步虚步互相一变换她身子就要晃几晃,在刚练戏的头几天她没少腿软,还好是关起门来躲在房间里练习,感觉要摔跤的话可以扶着身边的家具稳住身体。
  毕竟是流传时间最长的健身方式,坚持练了半个月如熙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与先前有了很大的改善,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简单易行的锻炼,下肢的恢复情况非常好,如熙甚至能感觉到脚踝的力量在一天天的加大。
  等到入了秋,如熙总算可以生活自理,吃饭喝水不再需要人伺候,而且对温度也重新有了感知,知道冷热,脚踝恢复的当然更加好,双拐这东西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
  岳夜鸣始终记得当如熙单手端起一个盛满汤的碗时的激动心情,他觉得当年他获准出师时都没有那天那么激动。
  幽伯履行诺言给如熙拿来了迟到的拜师礼,一套银光闪亮的针灸针。
  如熙以激动无比的心情从幽伯手中双手接过这套针,一再叩拜。
  这个时代不比现代地球,针灸针可以在工厂批量制作,质量稳定价格便宜。而这个时代针灸针制作却不易,需要特别的技术,不是每个匠人都能做针灸针的,自然这样一套针灸针价值不菲,多数情况下都是师傅传承给徒弟,收下针的徒弟往往被看作是继承师门衣钵的象征。
  “谢谢师傅。”
  “恭喜如熙。”
  “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
  岳夜鸣、王爷和七长公主一起向如熙道贺。
  “谢谢。”
  “好了,今天是个大好日子,上满月楼去,大家不醉不归。”七长公主提议,立刻得到响应,太久没上街,如熙都不记得街市上是什么样子了。
  于是大家分头收拾一下在大门集合,分乘两辆车向满月楼进发,直接被带到深处的单间,关上门,点了一桌子菜,杯光盏影,大家吃得好不开怀。
  酒足饭饱,如熙提出想上街走走,岳夜鸣想陪可是身上的通缉令还未撤去,幽伯和王爷则是想去听戏,他们对逛街无甚兴趣,于是由七长公主陪如熙一道在街上走走,岳夜鸣先乘车返回雅情小居。
  如熙现在行走已与常人无异,要是不说,绝没有人能看出来在半年前还是个有可能双腿俱废的病人。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想着午夜梦回了千百遍的生活梦想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实现,如熙的心中充满了阳光。
  ——————————————
&&等到七长公主和如熙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雅情小居,幽伯与王爷早已听完戏回来,王爷正与岳夜命坐在客厅吃茶,看他们的架势像是专门在等七长公主和如熙的。
&&“怎么了?有事?”七长公主和如熙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下人拿下去,在桌边坐下,下人奉上两杯清茶厚自动清场,客厅只余他们四人。
&&“戴叔的消息。”王爷拿起桌上的一个信封晃晃,“老伊屠死了。”
&&“哦?谁上来了?株累吗?”七长公主并不去拿信看,她等十三王爷讲给她听。
&&“没错,现在是株累单于了。”
&&“果然还是他继位吗?此人非善类,传他性格冷静果断,而且文武双全,他继位对我大齐不知是好是坏?”
&&“目前来看应该是往好的方面发展。”
&&“怎么说?”
&&“他派使臣来续借盟约。”
&&“呵,这么说他的这个位子得来并不易。”七长公主冷笑,大致明白了一些。
&&“八成是这样 。”王爷右手五指轻叩桌面,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还有呢?戴叔的人不会只传这一点消息过来。”
&&“皇上让彭老将军接引护送使臣进京。”
&&“啊.....”七长公主猛点了一下头,这下全明白了。
&&“我们要上京了吗?”一直沉默的如熙看着岳夜鸣。
&&“是的,要上京了,这两三天就走。”
&&“幽伯跟去吗?”
&&“幽伯不去。等这事了结了,你再回来跟他学。”
&&“这是他的意思吗?”
&&“是他的意思,他说京城太冷。他老了受不了京城的天气,他等你回来教你针术。”
&&“我们上京后住哪?客栈吗?”
&&“不。住我府里,客栈人多嘴杂,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十三王爷插了进来。
&&“好的。王爷,一切由您安排。”如熙根本不问细节,这两人既然在这坐着等她们回来,那肯定早就商量定了。
&&又再谈了些琐碎的事,四人各自散去准备。如熙去了关押江紫怜的屋子,没进去。只在窗户外面站了一会。
&&自从那次整了之后那江紫怜就不再寻死觅活,像是认了命一般,乖乖的做她的囚犯,现如今已经康复如初,如熙正开始考虑要如何处置这个女人时却没想到现在又要上京去。
&&罢了,就让她再逍遥些许日子。
&&如熙拂袖离去。
&&花了两天时间置办行李,如熙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这些日子来的穿用都是七长公主提供,为了这趟上京七长公主又拿来了些新衣裳送予如熙,结果光是这些衣物就打包了两个包袱,提在手里沉甸甸的,直接让如熙想起了当日她离家进京的景象。
&&七长公主又贡献了一辆马车,只是没有驾车人,郎孜还没有回来,在谁驾车谁乘车的问题上 岳夜鸣以长辈的身份让王爷没了一点发言权,逼得他不得不与岳夜鸣一道坐在外面轮流驾车,如熙一人坐在车里想打滚就打滚想睡觉就睡觉。
&&使臣来访是件国家级的大事,皇上要求老将军亲自护送也说得过去,也可体现出对对方的重视,所以那边肯定没有这么快抵达京城,因此也就给了王爷他们缓冲准备的时间。
&&京城秋时的一个傍晚,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进了京驶进了筷子街一栋朱门大户的侧门,车上下来三人。
&&在车上时岳夜鸣和王爷就商量好,如熙是自由身的事现在没几个人知道,王府里的人也只知道是有人救下了如熙并治好伤送回来,所以为了日后行事方便,如熙还要再做他几日婢女,知道此事了解。
&&于是如熙随王爷回了止园,岳夜鸣则作为王爷的客人由管家领着请去了王府用来招待贵客的尚苑。
&&在止园百无聊奈晒着太阳的白虎见了如熙兴奋的扑上来,扒在如熙身上嗅来嗅去,如熙好不容易才吧它从身上弄下来,白虎又甩着尾巴跟进跟出,像有胶水粘着似的寸步不离。
&&第二天午时刚过,两个鲜衣怒马的年轻男子在王府门前勒马停下,其中一人上前拍门,门子开门一看,“哟,郎侍卫长回来啦 ?”
&&门子立刻将大门完全打开,将门外二人迎了进去。
&&“王爷回来了。”门子高喊了一声。
&&“王爷回来了,王爷一路上辛苦了。”得了信的管家立刻奔出来迎接,陪着王爷与郎孜一起返回止园逍遥居。
&&“王爷请坐,属下这就让人送上热水给王爷洗漱。”管家告礼退下,没一会工夫就有小斯丫头端着热水热茶进来,放下热水布巾后又全部退下,客厅只有王爷和郎孜。
&&那王爷洗脸与别人不同,将脸打湿,还将一枚药丸加水调成糊状抹在脸上和脖子上,稍带了一点时间后再洗去,最后从脖子下方揭起一块薄皮,等那薄皮完整的从脸上全部揭去之后,那王爷也变了一个模样。
&&原来这个人并不是王爷,只是一个通过易容术化妆的而已。
&&“事情办的怎样?”逍遥居里卧室的房门突然打开,正牌王爷从里面步了出来。
&&“属下见过王爷。”刚恢复本来面目的那名假冒“王爷”立刻与郎孜一起单腿跪下行礼。
&&“回王爷,没有引起对方怀疑,一切都很顺利,对方只以为王爷与往年一样只顾着游山玩水。”
&&“很好,下去吧,这些日子北方的使臣要来,你们要多加注意。”
&&“是,王爷,属下告退。”
&&“郎孜你也下去休息吧,今日放你假,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让管家照计划行事。”
&&“是,王爷,属下告退。”
&&“如熙,更衣,咱们上街上走走去。”
&&“是,王爷。”
其实在京里根本没几个人认得王爷的贴身婢女如熙,毕竟之前是宫婢,整个皇宫里宫婢多如牛毛,而外臣未经传召不得进入后宫,就算曾经打过照面也肯定没人往心里去,所以当那些官员家的下人们发现王爷不带自己的侍卫长反而带着一个婢女和一条狗在
街上溜达的时候都在猜测这婢女是谁。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何况所好奇的对象是个王爷,于是那些人就
一边回去禀报各自的主子一边打听那婢女的来历。
如此,管家安排好的人就有意无意的将如熙给泄露了出来,“哦,你说跟在咱们王爷身边的那个丫头?这你都不知道吗?当然是王爷的贴身婢女如熙啊。”
“啊?真的假的啊?不是说已经凶多吉少了吗?”
“哦,说是凶多吉少就一定凶多吉少了啊?告诉你吧,这都是王爷洪福齐天,那个丫头命大,让人救了给送还了回来,嘿,足足养了半年才养好伤,江家的那个女人下手真狠,你是没看到啊,那就一个惨哟......”这位仁兄也是个讲故事的好手,自己没见过的事都能讲的有鼻子有眼的,一下子就把对方的注意力给吸引住了。
事情就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才一天的工夫,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对一般人而言,知道了也就知道了,最多就是感叹一下那丫头着实命大运气好,这样都能活着回来。
而对某些人来说,这又意味着一种机会。
逸王虽然是个没有实务的闲散王爷。但毕竟是当今皇上的胞弟,谁知道皇上会不会把一些什么秘密之类的告诉这个弟弟?
而这婢女明明已经丢了还硬是寻了回来,那么之前京里所传逸王极宠这个婢女的传闻就一定是真的。既然逸王极宠这个婢女,那这个婢女也许就是逸王弱点的突破口。培养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再者,不久之后北方的使臣就要来了,京里已经为了迎接使臣做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可来就来吧,皇上为什么还要让彭老将军亲自护送呢?一个使臣而已。犯得着让堂堂大齐的镇北将军亲自出马吗?皇上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呢?
而且这大半年王爷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乐不思蜀。曾有探子回报怀疑说彼王爷非此王爷,再接着打探结果又回禀说此王爷就是彼王爷。这云里雾里的,还真是让不少人费尽思量。
还有那个七长公主,那个女人纯粹就是皇家的笑话。嫁不掉不说,居然还开起酒楼妓馆。真是丢尽皇家的颜面,偏偏皇上对此不闻不问,也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放弃了,希望过年时送的礼不要打了水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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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到访到另一个国家,这对主客两个国家来说都是大事,为了迎接使臣,京城开始整顿环境、安排使臣随行人员的食宿、迎接的礼仪、接待的规格、何时接见使臣等等等等诸多要仔细计划安排的事项。
说是递交国书续借盟约,可谁都知道这盟约的内容要重新商量签订,为此反反复复几番讨价还价肯定是少不了,事关国家利益,这之间的分寸拿捏也是一门学问,于是相关官员也累的半死制定出一大堆的条款,就等着到时候来讨价还价。
王爷也没得消遣,回了京才十数日就被皇上一道圣旨给招进了宫,回来后说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差事--作为皇上特使迎接使臣进京。
如熙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她伺候完了王爷更衣才后知后觉的想到,王爷八成要跟礼官学习一段时间的礼仪,自己丢脸没关系,可要是丢了大齐的脸面,哪怕他是皇上的胞弟,只怕皇上也轻饶不了他。
如熙烟嘴轻笑退下,王爷连陪皇上去祭天都嫌累,何况让他一个人主持迎接使臣的仪式,她可以想象跟着礼官学习那些繁琐礼节的王爷会是个怎样的表情。
纵使王爷心里百般不情愿,可是圣旨大如天,王爷还是要每天早出晚归的去学礼仪、熟记程序,如熙则协同管家准备一应礼物,
也忙的团团转,作为大齐地位最尊贵的王爷,不可能没有一点表示。
然后如熙也发现如果是她亲自到街市上去采购礼物,那么在临结账的时候掌柜的还会另送她一些小礼物,有那麽点吃回扣的意思。只是并不是每次都是如此,有些店铺并不送,而那些送礼物的商铺所送的小玩意儿实则也不是什么便宜货。
本来想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可是收了几次礼物之后,如熙有一次无意间告诉了岳夜鸣这事,岳夜鸣却让如熙立刻去问管家那些店铺的幕后老板都是谁。
如熙一头雾水的去问,这才知道原来那些送礼物的店铺的幕后老边都是与京城里的高官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这礼物就送的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是讨好王爷呢还是讨好她呢?
管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种事在京城一点也不稀奇,开店做生意的都想赚钱,送点小礼讨好巴结一下王府里的管家大丫头也无可厚非,可是他看过如熙的那些礼物后就觉得这事不一般,王爷一回府就立刻禀报之。
王爷听完之后倒没太大反应,只是让如熙吧那些东西自己收好,要是不喜欢了就卖掉换成现钱留着花,再有人送不管多贵重都只管收着,可只有一条,万一有人明里暗里打听府里的事,别说实话。
如熙明白过来,原来这是想拉她下水呢,那帮人也真敢打主意,呵呵,编瞎话谁不会呀,想听她就编呗。
有了王爷在后面撑腰,如熙收礼也不再不好意思,人家送的都不
怕,她还怕什么,接了就往怀里揣,要么随口抛下些不知真假的消息,要么说声谢谢转身就走,回了府里就交给便宜舅舅岳夜鸣让他通过他的渠道去处理这些东西。
再好的职业规划也是要有资金做后盾的,没有钱就没有一切。
& && &望穿秋水中,秋末冬初时节,京城方面终于得到确切消息,使臣已抵达北县外三十里,彭廉辞老将军亲自带兵护送,已在城外扎营,等待京城的通知。
& && &使臣入京也要挑个黄道吉日,只是鉴于北县与京城之间的距离,还有使臣那庞大的随从队伍,京城这边的迎接仪仗团因此提前几天前往北县安排迎接事宜的准备工作。
& && &京城有给使臣入住的驿馆,可是驿馆再大也住不下使臣那一行人,何况使臣自己也带了少量的武装士兵,为防发生意外,也为了京畿的安全,会有专人去于使臣联系,只允许多少人进京,其他人就在军队的护卫下原地扎营等候返程的日子。
& && &一切安排妥当,在某一个黄道吉日,温度宜人,万里无云,逸王身穿华贵的礼服乘坐车辇,车顶是一个巨大的华盖,车后跟着一众礼官,城外道旁彩旗飘扬。
& && &走出北县十里,管道上,使臣一行人早已列队等候多时,使臣一身骑射打扮,彰显出其民族的特色,精干彪悍,在他身边站着的就是身材魁梧一身甲胄的镇北将军彭廉辞,戍边十几年,给老将军留下的是满脸的沧桑和只属于军人的铮铮铁骨。
& && &逸王从车上站起,说了一些客套的开场白,然后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 && &王爷一边念一边第100次的腹诽写这篇文章的大臣,哪个老家伙拟的文,念得爷爷的舌头都打结了……
& && &刚开始。使臣一行人还耐着性子在听,可当发现这没一刻钟的时间念不完时就不太受得了了,队伍后面的押运礼物的下人中甚至都有人打起来呵欠。再有的干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有站在最前面的使臣、老将军和身边的随扈在认认真真地听着。
& && &冗长的圣旨终于宣读完毕。使臣上前接旨并行礼,转身回到队伍中的时候佯装看了一下天上的太阳,接着装作像是受不了那太阳似的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然后将那圣旨小心的放入一个匣子中保管,最后翻身上马。等待启程。
& && &王爷这一大队人马这时也开始调整队形。重新调头整理队伍,又花去不少时间,好不容易终于可以出发了,王爷邀请使臣和老将军与他并驾齐驱一同进城。从后面看去,这只庞大队伍所过之处只留下烟尘滚滚。
& && &等再度进了北县,这一天的时间就去了一半,是没法再继续进京了,于是照事前计划好的那样,安排使臣那一大帮人在北县最好最大的客栈住下,命人妥善伺候,王爷则去邀请使臣一起共进午餐,其间聊些风土人情,双方倒也开怀。
& && &第二天大清早,大部队再度启程,不做停歇直奔京城,京城那边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午时迎人。
& && &一路赶得辛苦,总算好歹在预定时间抵达了京城,一进城门,使臣就被夹道欢迎的百姓们给吓了一跳,一眼望去只见人山人海,百姓挥舞双手欢迎远到的客人。
& && &如此盛大的欢迎场面让使臣也为之动容,不自禁地举起手臂一路走一路挥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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