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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贾参谋长和张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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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贾参谋长和张参谋
当科长把“管油的大事”郑重交给子豪时，科里其他人毫不知晓。整个下午，子豪一直在闷头看书，并写写画画的。而其他人，按照工作计划该干嘛就干嘛。小蒋在他的办公桌上写东西，小何在电脑跟前打材料。实际上，在科里，小何显得最忙了。除了科里的材料打不完外，还有其他单位的人找他打印东西，毕竟那个时候，有电脑实在是一件奢侈的事儿。龚参谋呢，通常在他的电脑上修改程序，偶尔玩一下挖金子的游戏。
挖金子的游戏子豪在学校时也会玩，在8086电脑上用一个5寸的软盘塞进软驱中，执行dos命令就可玩了。不过，子豪可没有龚参谋玩得这样好。每当龚参谋“挖金子”时，大家都当成一件盛事，在那儿比划着这样挖或那样挖，但龚参谋不为所动，该怎么挖就怎么挖。往往这个时候，都有人在“放哨”，一旦发现科长或其他首长来了，大家赶紧装模作样地“又工作”了。很多年后，每当子豪想起这个情景时，忍不住哈哈大笑。当然，对于作训科长参谋们来说，没有完成不了的工作，那怕这项工作有多难！实际上，在作训科工作是非常非常很很累人的。这些天，子豪已经深刻地感觉到了。像上次没有完成拼接地图任务那样成晚上加班，子豪听吴参谋说过，很正常。就是今天解放军的作训参谋，通常工作到半夜二点多才回家，早上还要出操。子豪的转业，就是因为早晨出操做不好的缘故，毕竟，解放军从八九年到今天还不是一支打仗的部队，而是一支和平了三十多年的军队。解放军的正规化虽然很好，但由于上级这个部门那个部门的各项工作要落实，政出多门，而且办公方式和手段落后，譬如，各级首长非要看到“纸质”的讲话稿，而不会像美军那样多是“无纸办公”即兴讲话。在这种情况下，终究要靠人的勤奋和努力才能够做到，如此一来，作为首长机关最底层的参谋们，尤其是作训部门的参谋们，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子豪已经深刻地感觉到，要想当好这个作训参谋，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这会儿，子豪在闲暇之余看龚参谋“挖金子”。大家谁也不吭气，只是看。因为各自手头的工作很繁重。看了一会儿，子豪就又研究演习要用到的作战文书了。这个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子豪能够自学成才的话，留在作训科应当不是问题。他扫了一眼办公室，估计科长和屈参谋、王参谋甚至吴参谋到演习部队的现地指导工作去了，反正整个下午没见到他们的身影。
临近下班时，一辆北京212嘎吱停在科大门口了。子豪是从厕所回来时看到的。一位清瘦的少校和一名中尉进来了。每天，到科里来的人很多，尤其是这些天。
“请问这位参谋，科长办公室在哪里？”来的少校问马上要进大办公室门的子豪。
“在那儿。”子豪指了指科长的办公室。“不过，科长下午好像不在。”子豪又补充了一句。说完了后，又想进门，他研究作战文书已经入迷了。
“这位参谋贵姓？”来人显然看到子豪不愿意搭理人，肯定有急事，就这样问了一句。
“首长，我姓童，叫我小童吧。”子豪不好意思地这样回答少校的话。
“噢，我是装甲步兵团的参谋长，我叫贾旭会，我找科长受领任务。这位是张光辉参谋，我们团作训股的。”来的中尉咔嚓向子豪一个敬礼。子豪惊呆了，咱可是红牌“参谋”啊。
“参谋长您好！我是刚分来的参谋，不懂礼数。”子豪赶紧向贾参谋长敬礼，并向张参谋敬礼。
然后子豪把他们请进作战值班室里，赶紧找杯子要给俩人倒水。但找来找去，找不到纸杯子，就想找小贺要。贾参谋长忙说，不用不用。然后问科长到哪里去了？几点能回来？
子豪让参谋长等一下，快步进到大办公室中问龚参谋了。龚参谋已经不挖金子了，在那儿看他的计算机方面的书。龚参谋说，科长到现地了。子豪报告说，步兵团的参谋长来了。龚参谋说你接待一下，又忙他的了。那个时候，也没有副科长。龚参谋的工作，实际上，在那个时候并不是主要工作，这些天，子豪也暗自知道，他其实和子豪一样，是一个“高级替补”参谋角色，因为毕竟不是正宗的作训参谋业务――即“合成参谋”业务毕业或培训出来的，尽管是正宗的数学专业的本科生。一看龚参谋没动静，子豪只能硬着头皮又回到作战值班室了。
坐下聊了后，子豪才知道，贾参谋长刚刚升任步兵团参谋长，这一次找科长受领的是“装甲步兵团首长机关参加‘长城89’演习的‘团首长机关进攻战斗定下决心阶段’的室内作业课目”，而且要给军长和军区、总部首长现场演示的。所以，他接到任务后，如临大敌，更何况他是刚刚上任的参谋长。而张参谋呢？弄了半天，也是当时极为罕见的本科生，只不过比子豪早毕业一年，是信阳陆军学院的步兵专业本科生。听到张参谋也是本科生，年龄与他差不多一般大，子豪非常高兴，终于在团里见到一个“学生官”了。又是握手，又是问这个问那个的。
看到张参谋和子豪如此亲近，贾参谋长显然也很高兴，也问了子豪的情况，就说“你刚毕业最好到基层锻炼一下好”的话来，子豪说是的，但目前也是借调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到贾参谋长那儿去。当然，子豪只是嘴上客气，因为，步兵团所在的地方是高台县城，那里距离师部酒泉有二百多公里，相对来说，很偏远。贾参谋长听子豪说如果参加演习完成后，想到步兵团，就说那好啊，欢迎来啊。然后告诉子豪，还是好好地在作训科待着吧，我们那儿的条件太差了，酒泉多好，师部多好啊。然后看着表说，科长怎么还不回来呢。
下班号终于响了，小贺回来了，紧着要打饭了。贾参谋长也不聊了，就说，小童咱们到外边吃饭吧。子豪赶紧说，不用不用，我马上到机关食堂吃。
然后，子豪目送着俩人出了科大门，坐上车走了。
子豪在食堂吃完饭后，就在军官训练中心大门口晃悠着散步准备到科里加班，忽然一辆212迎面驶来，停了下来。俩人下来了，子豪一看，又是贾参谋长和张参谋。
子豪很奇怪，就先问“参谋长，你们没等到科长吗？”
“没有，我们俩在街上急急忙忙胡乱吃点饭，然后找了个地方打电话问现地，说是科长回来了。我们这会儿先过来看看演练的场地，听说在军官训练中心，就过来了。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是的，参谋长，我就在军官训练中心里住着呢。”
“现在是七点多了，小童你知道科长家在哪儿吗？我去他家拜访他。”
“他家在家属院中间那栋楼的最里头，就是三单元202。如果科长回来了，肯定在家，我知道的是，今天首长多不在师部。”子豪这样告诉参谋长。
“哎呀，小童，你看啊，我以前当营长时，很少来师部，这样吧，你带我们找科长家。”贾参谋长干脆这样要求子豪。
“可是，参谋长，我才来几天，也真不知道科长具体在哪个位置，这……”子豪显得犹豫不决。
“这，这什么的，来，来，童参谋，上车。”张参谋一把拉住子豪的胳膊就往车上拽。
反正晚饭后这会儿也没事，子豪就坐上来了。指引着司机找到科长家的大致位置了。
楼下有一位中年妇女在领着孩子玩。子豪上前就问：“请问大嫂，您知道作训科宋科长家具体在哪儿吗？”
“在二楼右手。”大嫂指着二楼的一个窗口说。
子豪致谢后，就对贾参谋长和张参谋说，“参谋长，我就不上去了，你们去吧。我得到科里加班了。”他们显然看出来了，就没挽留，由子豪去了。
那位大嫂，后来子豪知道，那是侦察科王科长的老婆。而贾参谋长和张参谋后来都转业到兰州了。尤其是贾参谋长，有一年，每周六和老刘、老安到子豪的“略家私塾”斗地主，期间的故事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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