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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二十年前的大航海时代2(注意本文是游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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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说明:这是个称念老坑,原坑所在地已经被掩埋了,只能先搬到这里来。
本帖最后由 bfa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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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特兰蒂斯,南方大陆,蓬莱仙国……无数个文明都曾在传说中描述过大海的尽头的另一个世界。但是随着航海地理大发现不断推进,大陆的轮廓线完整的出现在航海图里之后,人们开始慢慢相信传说中海那边的国度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 & 可在1642年,荷兰船长塔斯曼从发现了澳大利亚的航行中归来之后,做出了一个著名的预言:“海的那头存在着我们不知道的世界。”在塔斯曼的指引下,著名探险家泰祖·佛尔舒终于在1722年实现了塔斯曼的预言,第一次踏上了那个世界的土地。
& & 那是一个深藏在海水下的平行世界,有着如同真实世界一样的巨大海岛与天空,然后通过位于南太平洋与南大西洋那两片如同黑洞一般的神秘海域,连接到这世界上。
& &从那一天起,一块叫做南方大陆的海域出现在世界航海图的附页上。& &这块处女地发现,很快让世界各国的殖民者蜂拥而至,不久之后这片神秘世界就初现文明的气息。但由于这里远离主要的大陆,殖民宗主国对这里的统治异常薄弱。在十九世纪初随着独立运动席卷了整个南美,南方大陆的人们也打碎了枷锁,纷纷独立。一群新兴国家诞生了。
& &这些国家有惊无险的熬过整个十九世纪的风云变幻,然后迅速的繁荣起来。在以中立的姿态度过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南方大陆的岛屿更是迎来了一个黄金年代。
& &在南方大陆的菲兰岛是大陆最发达的岛屿之一,而赫尔斯顿港是菲兰岛南方最大的港口,也是菲兰仅次于国都维克罗港的繁华都市。由于控制着与南方隆迪岛之间的粮食贸易,赫尔斯顿商人的保险库里便塞满了通过谷物交易而赚取的黄金与钞票。赫尔斯顿港那繁忙的港口从来没有休息的日子。上百条大小船舶挤在各个码头之上,不停的装卸货物,而进出港船只的汽笛声,更是不绝于耳,就连经营二手船的船坞区也是人声鼎沸,一片忙碌景象。
& &可在这繁忙景象下,在港口区内西蒙船务公司的会客厅里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对不起,杨丰船长,如果您不能支付保管费用,我们不能让你提走这艘船!”西蒙船务公司的业务经理德尼松了松西服的领口,提高了嗓门。& & 而他对面的沙发里,坐着一位穿着船长服的东方人。他很年轻,黑色的头发映衬着那张因阳光暴晒而变得黝黑的脸庞,从他那坚毅的眼神可以看得来,这一定是位经历过无数惊涛骇浪的老练水手了。如果是往常,西蒙经理会恪守生意人的和善来与这些船长们打交道,可今天他却不得不一改往日作风,粗暴的吼了起来。事情的起因源于一笔保管费。& &这位船长的叔父在西蒙船务寄存了一艘货船,而那位老先生过世后,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这位东方人船长要提走这笔遗产。这事情事实清楚,文件齐全,本不存在任何问题。可是船只在船坞的保管费用却成了突然争吵的焦点。& &“德尼先生,半个月前的电报上,你明确答应过船只的保管费可以分期支付,怎么现在突然改口了!”& & 杨丰满脸怒容,声调里满是因欺骗而产生的不满。他原本准备今天提船,可现在船务公司却出尔反尔。& &“对不起,杨丰船长。”德尼经理推了推眼镜,眼神稍有些变化,“半个月前,你还是帝国航运的一名船长,这个头衔在业内具备良好的信用,我们并不担心你的偿还能力。可昨天我们刚收到帝国航运的电报,他们已经将你开除了。我是商人,不能把财产安全寄托在你个人的承诺上。”& & 杨丰的脸再度绷紧了。德尼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失去了职位的他,即使在这样一间小的船务公司都没有任何信用价值。把最后的狠话说完了之后,德尼经理似乎也不打算在理会杨丰了,他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做了个手势,他身旁的助理立刻拿着一份清单走上前来。& & 德尼经理的助理,轻蔑的打量了杨丰。作为一名白人,他从学徒干起,做了二十年才爬上今天的位置,可对面那个黄皮猴子,居然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船长,还能继承一艘货船,这让他脆弱的内心有点失衡。& & 不过现在看着这家伙陷入窘境,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他昂起头,念着那份欠款清单:“对不起,杨先生,这段时间的寄存总费用是二十五万四千一百二十五菲兰盾,看在您叔父是我公司老主顾的份上,我们给出最后的折扣价是二十四万盾。如果您想取船,请你支付这笔费用吧。我们接受现金和汇票。”& & 听到那个数字,杨丰捏了捏拳头,现在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这笔款项来。虽然他的叔公临死前将那家小航运公司留给了他。可叔公的航运公司也仅仅只有一艘货船,而且这公司在叔公临死前就已经因经营不善而濒临倒闭了。就在两天前,在处理完公司所有不动产,再贴上自己的大部分积蓄之后,杨丰才好不容易还清了债务。公司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船坞里的那艘旧船,以及账面上那一丁点钞票了。& & 可是,这艘船是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也得拿到手!& & 对于习惯了海浪生活的杨丰来说,有船就有了希望,能让公司起死回生。他咬着呀回应道:“德尼经理,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去银行办理抵押贷款。”& & 杨丰已经毫无退路了,他已经准备将这艘船拿到银行或者财务公司去抵押,借款来支付保管费用。& & 可听到杨丰的提议,德尼经理却轻轻哼了一声,那鼻息里的声音,在杨丰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 &“船长先生,我劝你死心吧。赫尔斯顿所有的银行或者财务公司都不会给你贷款的,即使肯放款的人,利率也会高的离谱,你是不可能还得上的。”
& & 德尼昨天接到过一个神秘电话,所以他今天也不得不如此为难眼前的这位东方人。而他也知道,在赫尔斯顿,接到那电话的,绝非他一个人。
& & 听到这句提示,杨丰眯起了眼睛,看见杨丰若有所思的样子,德尼冷冷地提醒道:“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杨船长,你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别说我今天不会把船放给你,即使过两天你想去码头找份船上的工作,也没谁会去请你的。”
& & 杨丰平静的表情下,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他知道那些拍发电报的人是谁,是那些昔日的同僚们。& & 杨丰不是菲兰人,他来自落后的隆迪岛上一个普通的临海小镇。对于一个像他这的孩子来说,本应该在默默无闻中渡过一生。可是他却没有接受命运的安排,他逃离了故乡,来到菲兰,通过十几年的不懈努力,终于由一名最普通的水手,一跃成为著名航运公司——帝国航运三百六十二名船长之一。
& & 虽然他的船只是艘不起眼的小勤务船,但以一个华人的身份,在菲兰这个白人至上的国家中,当上帝国航运的船长已经是个了不起的成就了。不过当杨丰似乎爬到事业顶点的时候,一连串意外却将他拖进了低谷。所有这些事件的导火索便是,船长俱乐部中某个不幸的夜晚。在那次例行聚会中,为了反击白皮佬所施加的污辱,杨丰开创了船长俱乐部里船长带头斗殴的历史。
& & 对于这场混乱,帝国航运高层并没有秉公处理这位事情。对于那些带头挑衅的白人船长,公司没有进行任何惩处,反而以行为不检剥夺了他船长的职位。
& & 杨丰一怒之下,离开了帝国航运。可那些帝国航运船长们竟然还想凭借着他们在航运业的关系网,彻底扼杀杨丰的航海之路。看着杨丰陷入困境,那位经理助理在德尼的眼神示意下再度开了口了
& & “杨先生,不如你现在就折价把船卖了,支付完保管费后,拿着剩下的钱,找个其他行当做做吧。”要尽快了结这档事情,把这个东方佬打发走,总要有人说难听的话。于是他默认了助理的态度,只希望杨丰早点放弃滚蛋。“不,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船带走!“
& & 杨丰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就这么放弃,就是遂了那些白皮混蛋的意了。如果没法贷款,那他就去找私人高息借款,总会有一条出路的。& & 可德尼的助理却会错的杨丰的意思,他毫不客气地说道:“杨先生,你这就是无理取闹了。”& & 说完他按下了办公桌前的电铃。西蒙船务是个主要和下层打交道的公司,偶尔也会需要收拾几个不知好歹的客户。德尼察觉了下属的错误,但并没有做声。他心想:把这个东方人赶出去也好,他不可能为为了这个黄皮猴子自己的麻烦,去耗上一整个上午。& &“嘭!”经理室的大门打开了,可是让德尼意外的是,出现的并非是自己雇佣的那几个打手,而是两个陌生的家伙。& & 一位水手打扮的白人青年,靠在门边,这位二十五六岁的小子,金发碧眼,消瘦但不失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神情。& & 这位访客的视线,如猫一般锐利,冷冷扫过经理室的几个人。就在视线扫过德尼经理的那刹那间,德尼的心里却不禁有了发毛的感觉。因为年轻人的眼神与表情,让他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人生旅途中不多的几次受骗经历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位黑色的巨人,这位黑人面目有些憨厚,安静得像块石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封住了整个大门。& &“你们是谁?”经理助理的声音在颤抖。& &“他们是我的水手,负责我的安全。”杨丰冷冷的回敬道。
-------& &&&那名金发水手,叫坎波斯,杨丰的水手长。一位地道的菲兰人,不过他的性格中却没有一丝菲兰人的沉稳。受过高等教育的他,在拿到学位之后不到三年,便陷入了必须隐姓埋名当水手来逃离灾祸的境地。而那名黑人大汉,名叫桑特,是杨丰船上的轮机工。是杨丰排除众议给了他一份轮机舱的工作,所以他也将杨丰看做唯一能值得他献出忠诚的船长。
& &&&杨丰辞职后,他们也二话不说离开了帝国航运,这两个人的身手和忠诚,是杨丰现在唯一可倚靠的东西。而那位叫坎波斯的青年,此刻正用戏谑的方法替自己船长解围。
& & “头,刚才楼下有几个大个头踩了我的鞋,所以我们在楼梯口和他们干了一架,还好我们没输。”& & “杨船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完坎波斯的话,这次轮到德尼经理愤怒的站起来了。而在一旁的经理助理明显被那两位水手的气势吓倒了,他噤若寒蝉,死死抱住文件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双腿止不住站地发抖。& & “我只想好好谈一谈。”杨丰坦然坐回了自己位置。
& &&&德尼经理紧张的看着办公室内的局势,现在的那个东方人船长有着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气势,今天他不达目的似乎是不肯罢休了。而他身后的两个水手看起来更是不好惹的家伙。& &&&他不担心菲兰警察不能处理这几个家伙。但是万一这些人现在一冲动,让自己受伤或者丧命就得不偿失了。他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工资和业内关系搭上自己的性命。
& &&&终于,德尼经理放低了声调,试图平静办公室里的气氛。& & “杨船长,要不你说个方案?”& & “很简单,船可以先在船坞准备,但有几个文件要给我。我会去用船做抵押,进行私人筹款,拿到借款之后。我立刻偿还这笔保管费用和船只准备费用。”& &&&杨丰不是轻易说出放弃的人,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的航海事业继续下去。杨丰直视着德尼经理,等待着他的回答。可德尼却避开了那坚定的目光,只是低着头,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房间里的场面就这样再度冷在那儿。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所有人都堵在门这儿!”
& &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个穿着黑色熊皮大衣的瘦小老头,竟然从两个水手之间挤了进来。& & “爱拉波罗斯先生!”德尼经理一看到老头出现,立刻像看到了救星。& & 泰瑞吉尼·爱拉波罗斯是赫尔斯顿经营船坞的业主,今天他路过西蒙船务正准备来商谈点业务不料,正碰到这一场景。& & 像西蒙船务这样的小公司根本没有自己的船坞,一直都是租用爱拉波罗斯的船坞来开展业务。德尼催要的船只保管费用,其实大半都是要缴纳给爱拉波罗斯的租金。德尼经理立刻跟这老头解释了事情的始末,然后把球踢给了爱拉波罗斯。& & “如果爱拉波罗斯先生愿意暂缓你们的保管费,那我们也没异议了,反正我们也只是中间商。”德尼心里盘算着,如果杨丰把船提走了,即使帝国航运的大人物怪罪下来,他也能把责任全推到爱拉波罗斯身上。& & “像这么件小事也来麻烦我。”爱拉波罗斯用戴着四个大号宝石戒指的右手,梳理了下银白头发,然后用象牙手杖,不满敲了敲地板。可当老头回头仔细打量了下杨丰之后,他突然吃惊地叫起来。& & “你是杨闻理的那个亲戚?”& & 听到有人叫出叔公的名字,杨丰一愣,然后问到:“先生您认识我叔公?”& & “我们……打过几次交道。”& &&&爱拉波罗斯的此刻表情很复杂,他和那个狡猾的东方人打了一辈子交道,多多少少还算有点点交情。不过爱拉波罗斯与杨闻理做对手的次数远远多于当朋友的时间,他觉得自己可没有义务替杨闻理照顾后人。可对此一无所知地杨丰,还在尽力争取老人的帮助。& & “您能不能看在叔公的面子上,宽限一下保管费用。”& & 爱拉波罗斯摸了摸自己花白胡子,他再度打量了这个年轻的东方人和他的部下。& & 真是一帮奇怪的组合,这么多年来,爱拉波罗斯看过无数在海上闯荡的人,可眼前这个叫杨丰的年轻人,让他倍感陌生。他似乎和那些人都不一样,特别是他的背后还竟站着两个如此奇特的部下。& & 看着老头爱拉波罗斯还在犹豫,杨丰再度恳求道:“爱拉波罗斯先生,我们可以把船只暂时质押给你。只要你等我们跑完第一单,就立刻偿还这笔费用!”& & 听到这里,爱拉波罗斯那花白的眉毛高高挑了起来,杨丰的决心终于打动了他。& & 虽然这群家伙现在连一笔小小的保管费也拿不出来,但他实在想看看这几个家伙能在这片海之上究竟闯荡出什么名堂来。& & 于是爱拉波罗斯用手杖敲了敲杨丰的胸口,回答道:“那行,就按你说的办。那笔租金,暂时先欠着吧。”& & 听到爱拉波罗斯的回答,德尼松了一口气,他一脚踢醒了还在发呆的助理,然后拿过文件,麻利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杨先生,那么我们就两清了,剩下的就是你和爱拉波罗斯先生之间的事情了。”看着德尼态度的变化,杨丰不屑扭过头。在菲兰,实力决定了一切,如果他还留在帝国航运,有着船长的身份,那这家伙肯定又是一番嘴脸。& & 现在的自己,孤单无助,只能成为别人肆意揉捏的对象。今天,他好不容易才躲过了那些暗箭。但他会永远记得那些在暗中的阻挠自己的家伙们。总有一天,这些债,他会让他们加倍偿还。& & 拿定主意的杨丰接过文件,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抽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小心揣在自己兜里。& & 那轻薄的几页纸,沉甸甸的,终于让杨丰的心里有了一点踏实的感觉。& &&&……
& & 处理完文件,杨丰一行和爱拉波罗斯一起离开了西蒙船务。可他们刚迈出大门,爱拉波罗斯便大方地指着他的停在门口的专车,询问道:“杨闻理的那条宝贝船现在就在船坞里,你们现在要不要跟着我去看看。”& & 杨丰也正想看看船况,于是便坐上了这趟顺风车。等到杨丰一行三人挤上后座以后,坐在前排的爱拉波罗斯老头一边催促司机开车,一边揶揄道:“小伙子,你们真有两下子,我从没有看到德尼这混球纠结成那个样。”杨丰自嘲了微笑起来,自己的坚持,终于了有成果。现在的自己虽然只有一艘旧船,但他坚信总有机会,让自己再度站回大海上的潮头浪尖。& & 帝国航运的创始人,当年也不过是靠着一条小帆船就创造出惊人的财富。自己怎么能就这样随便被困难打趴下。& &&&车很快到了船坞区,这里毗邻拆船厂,大量的旧船堆积在船坞和码头上。这些旧船的不少被铁锈包裹着,与“垃圾”没有多少区别。& & 杨丰看着这糟糕的船况,不禁皱了皱眉头。正在这时,一直在走神的爱拉波罗斯突然叫了起来:“喂,小子,你们的船就是那一艘……”说着说着,老头金光闪闪的右手食指举了起来,指向那堆铁锈怪物中的一个。& &&&三人顺着手的指向着过去,不由得愣在那里。那是整个船坞里最破旧的一艘大船,薄如纸翼的船壳已经脱落多处,露出里面的钢梁。而那看起来有些歪歪斜斜的龙骨似乎也根本经受不住哪怕一次简单涨潮的冲击。杨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的船只根本没有修复价值,唯一可以想到的用途就是拿去炼铁了。& &&&通过后视镜,仔细打量了下后座三个人不同惊讶的表情之后,爱拉波罗斯又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不好意思,从这个方向看过去的话,“幸运星”号被那艘垃圾挡住了。还是等下绕进去看吧。”车很快开到了船坞内的码头里。在那里杨丰终于看到了那艘船的真面目。那是艘1904年奥匈产的散装货船,虽然是艘有着近二十年船龄的旧船,但是保养得还不错,至少还能下海运行。& & “幸运星”号船型的耐波性较好,非常适合初学者使用,唯一得缺陷就是小了一点。这艘商船满载排水量只有两千多一点,使用双轴推进,动力系统是两台老旧的三胀式往复蒸气机,满载时的最大航速也只有可怜的十节而已。& &&&虽然这船的情况不是非常令人满意,但总好过一堆废铜烂铁了。坎波斯与桑特急不可耐地钻进了船舱,就留下杨丰在码头上,检查船壳。就在杨丰仔细观察完船体之后,船坞的老主人又凑了上来问道:“小子,你要不要为这艘船加装什么武备吗?要是不装武器,万一遇上海盗,可就不好办了。”& & “这个……”& &&&被突然问道这个问题,杨丰不禁脸上有点发烧。自己剩下的那点资金,还要应付招募水手,补充燃料的花费。刚才自己连笔保管费都没法凑出,现在更不可能负担武装改造费用了。& &&&看着杨丰的窘迫神态,爱拉波罗斯不禁摇了摇头。感慨道; 杨闻理你这老东西,你留下的完全是个烂摊子啊。
---------& &&&在杨丰的惊讶的注视下,老人突然走到了码头边,拿起了拐杖,指着船头说道:“这里至少要安置一门船首炮,船舱里也至少要准备好足够武装三十人的枪支与弹药,不然你们到海上就只是去送死。”直到此刻,杨丰才发现这眼前的这位老富豪对航海很内行,他提出的改装方案,非常适合幸运星,可像这样动手术,至少要增加几十万盾的额外成本。而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连二十万盾的保管费用都拿不出来。“别担心改装费用,这些钱加上保管费都算是我对你们的投资,暂时可以不用考虑偿还问题。当然必要的质押还是不能少的。”老头的话像是一针兴奋剂,让杨丰猛然专注起来。“此话当真?”老头不悦地用手杖敲了下地面,大声嚷嚷道;“我爱拉波罗斯说过的,当然当真。不过我可不是在做慈善,等你们日后发达了之后,要再连本带利的还给我,怎么样?干不干。”可还没等杨丰开口,一个有些油腔滑调的声音从杨丰身后传来。“真是位好心的慈善家。既然你这么信任我们,难道就不怕我们离开港口后就一去不返了?”说话的是坎波斯,他已经和桑特检查完舱内,重新回到了码头上。“信任?我可不信任你们这三个家伙!一个油嘴滑舌的无赖,一个脑袋太过于死板的技工再加上一个疯狂的船长。我还没有老到能信任你们的程度。”老人爱拉波罗斯的语气里满是不屑。“那你何苦还要将这笔投资塞给我们?不如去买几笔公债或是股权,恐怕会更划算一点。”这一次回答老人的不是坎波斯,还是杨丰本人。听到杨丰的回答,爱拉波罗斯恶意的笑了笑,目光里闪出一丝狡黠来。“我虽然不信任你们,但是我至少还信任船长你胸口的那枚徽章,还记得你这个古怪的姓氏。”听到这里,杨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胸,那是一枚纪念勋章,是每一位成为帝国航运船长的海员,获得的终身纪念。即使被公司开除。杨丰还是将这枚纪念勋章保存了下来,戴在胸前。而这时爱拉波罗斯老迈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不是随便谁都能成为帝国航运的船长。在我的记忆里,能靠着自己的本事拿到这徽章的人,在大海面前不会是个懦夫。而且你是杨闻理的后人,当年那家伙可是孤身一人来到赫尔斯顿,然后成就一番事业的人。我还想看看他的后人,到底配不配走上这艘船的驾驶台。”爱拉波罗斯的话语挑动着杨丰的神经,与大海的拼搏,早已他的性格中打下深深的烙印。只见他猛的抬起头来,提出了一个谁也不忍心拒绝的条件。“五年之后,三倍的还款,怎么样?”爱拉波罗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许诺这样一个巨大的数目,看来这小子的魄力似乎超过了原先的预料。几秒之后,会过神来的老人,咧嘴一笑:“这条件的确诱人,可这也太像空头支票了,我得提两个附加条件。”“请说。”杨丰大度的答道。“首先,我要有随时动用这艘船的权利。当然,出航前我会提前足够时间通知你们。”“没问题。”“其次,在两个月内,你至少给我把这艘船的承运信用资质弄到近海初级,那我们的赌约就有效,否则我可要到法院收回我的投资了。”说完爱拉波罗斯得意了笑了起来。在菲兰岛船运任务大都是在港务事务所发布,不同的承运资质的船舶,只能承运对应类型的委托。由于叔公公司早已倒闭,这艘船原有的资质早已取消,只能重新通过开展航运业务去审核认证。“这个也没问题!”杨丰知道开弓已无回头箭。这条件不算苛刻,凭着自己和幸运星号,就算拼了命,也要达到这要求。看着杨丰毫无惧色接受了挑战,爱拉波罗斯也豪爽的笑了起来,他走到杨丰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成交!小伙子,我泰瑞吉尼·爱拉波罗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爱拉波罗斯先生,那也请记住我的名字,虽然在菲兰语里发音里比较拗口,但是您一定会看到这个名字能够带给你的回报。”杨丰握住了老人的手,认可了这赌约。&&远远注视着这一幕,一向沉稳的桑特也忍不住偷偷扯了扯坎波斯的衣角。&&“坎波斯,船长在开玩笑吗?”&&九百万,对于来自乡下的桑特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了,所以难怪他会如此吃惊。见多识广的坎波斯当然不会为这个数字而惊讶,相反他对船长此时表现出来的勇气与魄力还赞赏有嘉,不过为了缓解一下桑特的紧张情绪,他还是轻声的胡诌了一个看起来颇为合理的解释。“如果船长不用这种数字去诱惑那个老狐狸,他怎么能让我们不付改装费用就离开呢?”桑特没有再多问,算是勉强接受了这种说法,但是凭着直觉,他能感受出船长并非在说笑。或许对于船长来说,五年里轻松赚到九百万以并不是空想,而是在实现梦想的旅途中,必须达到的一个目标而已。 几个月后,当杨丰带着坎波斯和桑特再次前往船坞码头,准备接船时。这艘幸运星好已经油漆一新,整装完毕,恢复成随时可以起航的状态。而且最让杨丰一行人激动的是。幸运星船首的炮架上已经安装了一门老旧的俄式3寸海军炮,舰桥两侧也安置了两挺重机枪。而在船上的武器库里,两挺轻机枪,六只昂贵的美制汤普生M1918,以及几十只其他长短轻武器整齐摆放在一起,而枪架边上堆着整齐的弹药箱。“怎么样,还满意吧。”船坞主人爱拉波罗斯站在码头前,有些得意的问道。而站在他旁边的杨丰,点点头,满怀信心地答道:“我会按时完成赌约。”“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爱拉波罗斯戴上了礼貌,钻进了停在一旁的汽车,然后将幸运星号留给它新的主人。在安顿好船只之后,三位将人生命运压在这艘货轮之上的友人,离开了码头。码头的海风中传来了他们对未来兴奋的憧憬。“来,坎波斯,桑特,从今天起,我们就要让帝国航运的那帮混蛋看看。我们同样可以建起和帝国航运一样伟大的船队……”“对,到那时我要用那些无上的艺术品来装饰我的私人游轮,我要让所有穷酸的历史学家记下我的名字!我,达德利·坎波斯拯救了人类的艺术,因为我将那些无价的珍宝与建筑从那些没有鉴赏力的废物手中挽救出来……对了桑特,到那时候你想干嘛?” “我,我想回家买条渔船……然后再养几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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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兰蒂斯,南方大陆,蓬莱仙国……无数个文明都曾在传说中描述过大海的尽头的另一个世界。但是随着航海地 ...
金钱是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金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杨丰自己曾无数次说过这句话,但今天他才真正深刻的体会了这句话的含义。历经波折自己总算是拿回了“幸运星”号,但是账面的资金也只剩下不到四万菲兰盾。虽说菲兰盾是南方大陆各国通行的货币,不用担心被拒收的问题,可这点资金也仅仅只够补充少许燃料外加发放几个月的薪水而已。目前,贷款的门路被帝国航运的那帮混蛋堵死了,而船的产权又留在了老爱拉波罗斯的手上,找私人借款相当困难。如果完成要赌约,就必须赶快找到赚钱的门路。为了拿到足以自己经商的本钱,杨丰带着坎波斯来到了赫尔斯顿的事务所,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简单的委托,提升自己信用资质,以完成赌约。不过当他来到繁忙的事务所之后,杨丰才发现限制签到一份理想的运输合同,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大部分委托有营运资质的要求,或者对船舶吨位有着限制。像杨丰这种刚成立的小公司,在市面上也没有什么信用。除了那些实在给不出运费的货主以外,一般没有谁敢冒险让他们来承运货物。 就在事务员带着痛苦表情翻看委托清单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走到了柜台边。来人是船运事务所的柜台经理,在帝国航运的时候,杨丰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不过今天,他脸上流露出的表情绝非是友善。他看了看杨丰,然后从事务员手中把委托清单拿了过来,仔细审查了一边。很快,他拿出笔,划掉了清单中的几项。古板的事务员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经理,语无伦次地问道:“这些委托……”“这些委托,货主刚刚打电话撤单了。”这显然是随口编出的谎言,但事务员听出了经理的言外之意,所以老实地低下头,不再过问这件事情。直到这时,那位经理才向杨丰开口问道。“对不起,杨船长,现在只剩下这一个委托了。一个月内将三百吨布料运到维克罗港,无信用等级要求,预支百分之二十的订金,剩下的货到付款,报酬两万四千盾。”“这么少?竟然有人在委托书里开玩笑。”坎波斯有些吃惊的叫了起来,这报酬与正常营运成本相差无几,几乎就是亏本价,发出这个委托的商户真是吝啬到了极点。 听到坎波斯的评价,那经理面无表情地答道:“如果你们不想接,那也没有办法了。请想办法拿到信用资质在回这里碰运气吧。”说完经理把清单放回了事务员的桌上。杨丰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忍耐着自己怒火,他知道这位经理为什么会恰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柜台前,也知道他为什么故意只留给自己这条苛刻的委托。作为赫尔斯顿的事务所经理,他应该很乐意给帝国航运的那些高级船长们帮几个小忙。同几个月前的西蒙船务公司一样,有人想把他从这片大海上赶出去。可杨丰是不会就这样让他们得逞的,他一把按住了那叠清单,冲着那事务员喊道:“记下来,这趟活,我们接了。”杨丰的举动让经理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这位黄皮肤的人会知难而退,放弃这趟明显会亏本的委托。不过既然他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那么他也不会去拦着他们。那经理冷笑了一声,吩咐那位正不知该怎么办的事务员。“给他们登记。”吩咐完下属之后,他又不怀好意的提醒道:“杨船长,祝你们一路顺风,但愿你们还付得起回程的水手工资。”杨丰没有直接回击这挑衅,他只是等待事务员签好委托手续之后,把委托单收好。可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一不小心把自己腋下的船长帽掉在了那经理的皮靴上。那经理没有挪动脚,然后看着杨丰在他面前弯腰,伸手抓住了那帽子,戴在自己头上。这经理很享受这个角度的视角,因为这仿佛就如同那桀骜不驯的家伙正在曲膝向自己求饶一样。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坎波斯突然指着地上,大声惊叫起来。“谁的金戒指掉地上了!”这声音吸引了周围所有人,大家都将视线投向坎波斯手指的方向,而那儿的确好像有一个闪亮的东西。就连经理此刻也不由自主的伸出头,看着自己的脚下。 可就在那一刹那,杨丰突然站了起来。在众人的视线中,他的帽子重重磕到了经理的下巴与嘴唇。那巨大的撞击力让经理顿时失去了平衡,然后跌坐在地上。突然得撞击让他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而他的鼻子与嘴唇也被撞得满是血迹。在周围的旁观者看来,这不过是个存粹地意外。没谁没法料到,为什么那位船长站起来的时候,他身边的经理恰好伸出了自己的脑袋。几个办事员赶紧跑来,将已经有点神志不清的经理扶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翻出医疗箱来处理他的伤口。而在另一边,杨丰也捂住了自己头顶,坐在了地上,一副受到严重脑震荡的症状。坎波斯乘着混乱紧挤入人群,一把将杨丰搀扶起来,然后大声嚷嚷起来。“请让一让,请让一让,有谁能用车送我们去医院?谁能用车送我们去医院?”显然现场的围观船长和客商们,谁不会将自己的坐车借给一位黄皮肤的东方人。所以他们自觉的让开一条路,然后目送坎波斯将杨丰扶出事务所。可刚刚走出两个路口之后,杨丰就甩开了坎波斯的搀扶,然后若无其事的伸直了腰,大踏步的前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你没事吧?那家伙被撞得真惨。”坎波斯一脸坏笑。刚才的撞击只有拥有足够默契的同伴才能配合出来。他们联手教训了那经理一次。“没事,这帽子的垫片很厚实。”杨丰笑着取下了帽子,然后摸了摸帽子里的铁垫片。“看来下次回这里,他更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了。”坎波斯回头看了看事务所的方向,有点惋惜的感叹道。“你以为如果我们不教训他一下,他会待我们好一点吗?”杨丰一点也不在乎今天和那位柜台经理结下梁子,反正他现在的仇人已经够多,也不在乎多他这一个。“那倒也是,不过,我说头。这趟船我们真的要跑吗?”坎波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心,毕竟那委托的收益太低了。“没办法,就当是磨合船吧。”虽然没有任何利润,总好过在港口里呆着。杨丰自己身上还背负着赌约,就当借着这次没有风险的航海,锻炼一下水手,提升一下信用等级吧。于是就这样,“幸运星”重新出海后的第一趟任务就这么确定下来了。……&&两天之后清晨,伴随着一声明亮的汽笛声,“幸运星”号的烟囱里吐出几团浓黑的烟雾,机舱里也跟着传出巨大轰鸣声。随着船尾那些水花的翻腾,钢铁巨轮缓缓离开码头,承载着无数的希望,向着港湾外驶去。离开港湾之后,“幸运星”号船速逐渐加快了,黑色的船体划破水面,向着维克罗港轻快地前行着。&&“坎波斯,你找来的这些家伙,身手都挺不错的,你用什么方法把他们骗来的的?”&&看着甲板上水手们忙碌的身影,身处驾驶台的杨丰感到有些好奇的问道。由于资金缺乏,杨丰开出的水手薪金并不很高。当初坎波斯去酒馆招募水手时候,杨丰还甚至担心找不到足够的人手。不过,没想到坎波斯不但找到了足够的人手,而且大部分都是合格的水手。& &站在杨丰身旁的坎波斯狡猾的一笑,若无其事的解释起来。“没什么,我只是在说完用工要求之后,最后加上了一句:不限种族,不限宗教信仰,不限社会背景。所以平时难以找到工作的那些家伙就都来了。”& &杨丰一愣,每个港口都有些因为种族,或是宗教原因而不容易找到工作的水手,不过,这些人也是最容易惹麻烦的家伙。&&“那他们当中,有会带来麻烦的人吗?”杨丰问道。&&“你也看到了,船员的三分之一是黑人,还有七八个穆斯林,两个摩门教徒,另外无神论者,蹲够了监狱的老油子,和吉卜赛人一样都有几个。不过你大可以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 &坎波斯的口气格外的轻松,简直就像是学校里的先生在数落自己的学生,不过刚说到这里,坎波斯的话锋突然又一转,而他的情绪也跟着明显低落下来。“可是,那个负责押运的那位丹马尼特先生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了。”依扎可·丹马尼特是这次托运方派遣的押运人员,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一幅很普通的商人打扮。正是由于看起来太过于普通,身为船长得杨丰只和他进行过几次礼节性的交谈。不过就是这样的一位普通人,怎么会让坎波斯感到难以对付呢?& &杨丰挑起眉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昨天的晚上,你不是还和他打了一晚牌吗?”&&“可问题就出在这。”&&“难道你输了?”杨丰有些不可思议惊叫出来。要知道坎波斯赌博的伎俩可谓是出神入化,在杨丰的记忆里,坎波斯好像还从没有输过。& &杨丰的话语一下子戳到了坎波斯的痛处,只见他连忙解释道:“我怎么可能会输掉,只不过是每次我耍花招的时候,不巧都被那个家伙恰好看到而已。”&&“哦,那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看来我得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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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完坎波斯的叙述之后,杨丰终于在好奇心的诱惑下踏进这位丹马尼特先生的舱室。
同那些生活随意的海员不同,丹马尼特的舱室收拾得一丝不苟,而主人的桌子上整齐堆放着各式账本和书籍,很显然,即使在旅途中,丹马尼特也在忙碌的处理与公司有关的事务。
&&“哦,船长先生,有何贵干吗?”舱室的主人很有礼貌的问道。
丹马尼特虽然年纪不大,可他那微卷的褐发下面却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视线里似乎隐藏着一股生意人特有的精明。或许坎波斯出老千时,真的是栽在这个家伙手里。
&&“呃,海上太无聊了,所以想过来来聊两句。”
& &庸俗的开场白,并没有妨碍彼此交流的继续。这次两人谈得相当投机,时间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在天南地北扯了一通之后,话题又转到彼此的经历上来。
在谈话间,杨丰了解到,年轻的丹马尼特在四年前刚在南海贸易公司完成了自己学徒生涯,而在南海公司倒闭以后,他便来到一家经营纺织品的小公司,凭借着自己的努力顺利的当上了赫尔斯顿分部会计。
不过近段时间,由于公司人手不足,留在在赫尔斯顿分部里只有丹马尼特一个员工而已。不得已之下,他一人兼任了经理,会计以及跑堂,所以这次押运也只有亲自来了。
& &丹马尼特说道这里,杨丰猛的意识到什么,只见他脱口而出:“那这么说,安排托运的也就是你了?”
& &面对询问,丹马尼特点点头:“分部人手不够,这些事情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来打理了。”
& &杨丰探起身,脸上显露出一副奇怪表情:“既然手头也不是太拮据,那你为什么安排这么苛刻的运费,难道不怕有风险吗?”
& &听到这个问题,这位年轻会计得意的笑了起来,那种充满自信的笑容,让杨丰不安的想起那个最让人头疼的坎波斯来。
&&“没错,看起来是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是最省钱的方法!”
&&“怎么说?”
&&“我去过码头和经营煤的货站,仔细算过这趟航行的成本,所以我给出的运费只有两万四千盾。如果是一心只为赚钱的船主,肯定不会接运费这么少的生意。而我运的又不是黄金,卷走货物还不如直接去承运黑市走私品。所以这样一来,我可以保证今天坐在我面前的船长至少不是一个见财起心的人。”
“还有呢?”杨丰已经亟不可待的想听下去了。
“如果是太旧太破的船,那么航行时间长,煤的损耗高,他们不会去做这样明显的亏本生意。那么,敢承接委托的船一般都不会差到哪去。综合以上两点,只有那些急于提高信用等级,船况还可以的小公司才会接我这趟最多只能保本的委托。我自然也没有什么风险了。”
“你难道不怕一直没人接委托吗?“
“反正这些货不是很急,如果真的临近交货期,我自然会将运费提起来的。不过,这两次显然都碰上了合适的船。”
&&听到这里,杨丰有些佩服这位年轻人的头脑和手腕,尤其是他对营运成本的精确计算甚至赶上了在船上干过多年的自己。
&&“以丹马尼特先生的才能,呆在这样的小公司真是屈才了,难道你没想过另谋高就吗?”杨丰无不惋惜的问道。毕竟看到这位会计的才能,这让他也产生了挖墙脚的想法。
& &杨丰的话似乎推开了深藏在丹马尼特心中某扇大门,只见他的神色立刻黯淡下来,似乎是想起那些灰色的往事。
&&“其实不瞒您说,我是个移民来的孤儿,而且我的父亲是犹太人,而我现在也没有信奉犹太教。对我来说,能完成学徒教育,并找到这样一份工作,已经是很难得了。”
&&丹马尼特的身世让杨丰很同情。作为一个黄种人,他非常理解在菲兰这样一个白人至上而且反犹情绪很浓的社会里,一个无亲无助的弱者要为生存所付出的努力。
“到我的船上来吧,丹马尼特先生!”
几经犹豫之后,杨丰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现在幸运星号上需要一个能熟练打理商业往来的人。
&&由于太过于突然,这位褐色头发的年轻人一时没有回答,只是好奇地看着这位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东方人船长。
&&“我这条船上,需要你的才能。只要你肯来,我出五倍的工资!”看着沉默的丹马尼特,杨丰更加急切的问道。
&&“这,这不是钱的问题……”杨丰的诚意,让丹马尼特有些始料不及,情急之中只能先委婉的推辞再说。
& &面对拒绝,杨丰并没有放弃,只见他更加诚恳的说道:“我想丹马尼特先生的目标也决不会是干一辈子普通职员而已。和你一样,我也不想在这样一艘船上浪费一辈子,所以我需要你的才能。另外您也看到了,在我这条船上,没有肤色和种族的界限,如果不嫌弃这条船的话,请您再考虑一下。”
& &这最后几句话,终于打破了丹马尼特心中最后的那到防线,一颗深藏在心底的种子,再次被杨丰的话语所唤醒。历经几分钟的沉默之后,这位年轻人那缺乏血色的薄嘴唇间,传出了肯定的答复。
&&“既然船长不嫌弃的话,那就在幸运星号给我留下一个舱室吧。我需要几个月来处理完和原公司的一些事务,完成这些业务以后,我就上船。”
&&“没问题,即使你在北极,幸运星号也会去接你!”杨丰用力拍丹马尼特的肩膀,高兴的回答道。
& &就这样,幸运星号又迎来了一位才华横溢的船员,而船长杨丰也在这次看起来可能亏本的航行中,获得了最宝贵的补偿。
& &春风满面的杨丰,一路哼着小曲回到了指挥台上。看着船长兴奋的样子,坎波斯也露出满意神情,小声问道:“终于把那个丹马尼特拉到船上来了?”
& &“你怎么知道?”杨丰吃了一惊,毕竟这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还没有和任何人谈起。& &
& &“哼!难道你以为我是平白无故的和你谈起有关丹马尼特的事情吗?”坎波斯得意的回答道,而他那笑容里分明刻画着阴谋这种东西。
& &杨丰终于会过神来,明白了坎波斯的苦心,不过理解归理解,愚弄船长的行为也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只见杨丰故意板起面孔,大声的责斥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多值一天班,以示惩罚!”
& &无视坎波斯大声的抗议,杨丰便快步溜出了驾驶室。就在跨出舱门的一瞬,阳光直射到在他的脸庞上,让他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因为自从这一刻起,经历经无数次阳光洗礼的杨丰,终于感觉到在那耀眼的光线里,有了一丝和煦温度的存在。
自幸运星号从赫尔斯顿出发后,海面一直风平浪静,直到第七天的早上,海面上突然起了一层浓雾,能见度只有一两百米而已。
为了避免与其他船只相遇,幸运星号的船速也不得不跟着减慢下来。杨丰与坎波斯站在驾驶台上,紧张的盯着周围的那片浓雾,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不过,幸好航线附近没有什么礁石,只要不撞上其他船只或是被别人撞上,那只用等着雾气慢慢消散就可以了。这次,幸运星号的运气似乎不算差,几个小时以后,雾气就开始慢慢散去,周围的海域也随之重新展现在人们眼前。
“右舷有船影!”了望哨大声的叫喊起来。
杨丰举起望远镜,顺着右舷方向看过去,的确有一艘若隐若现的船影。只是由于雾气的阻隔,看得并不清楚。
“或许也是一艘商船吧?” 就在所有人如此猜想的时候,突然,从那艘神秘船只的方向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
&&“准备战斗!”杨丰迅速反应过来,对着大声传令筒大声喊道。
听到船长的命令之后,水手们立刻跑向炮位和机枪平台,准备和敌人展开炮战。虽然在菲兰近海,一般没有海盗的踪影,但是每年也总有那么几起海盗袭击的事件。今天说不准这万分之一的机会,就让自己不幸给撞上了。
&&不过,在最初的那阵枪声之后,四周很快又平静下来。幸运星号的水手们已经将大炮炮口对准了那艘神秘的船只,只等着船长炮击的命令。
一分钟过去了,那艘神秘的船只仍没有什么动静,面对幸运星号发出的灯光信号也毫无反应,只是继续默默航行,维持着两船之间的距离。
看着这艘船的古怪表现,杨丰有些意外,这既不像海盗,也不太像普通商船。可就在这个时候坎波斯突然拿起扬声器的话筒,对着那艘神秘的船只大声的呼叫起来。
& &“前面的船请注意,前面的船请注意,这里是菲兰海军巡防舰“忠诚”号,请立刻停机,接受检查!请立即停机,接受检查。”
& & 由于坎波斯的语气惟妙惟肖,那些甲板上的水手们都被这段喊话弄得摸不着头脑,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驾驶台。从不少人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们明显是在怀疑水手长是不是已经发了疯。但是,熟知坎波斯脾气的杨丰很快就明白了他这离奇举动的用意。
既然雾这么大,对方也不一定能看清楚幸运星号的身份。
那趁着这个机会,不如干脆冒充菲兰海军的巡防舰,如果对方是普通船只,等会儿稍加解释就可以了;如果真是海盗的话,谅他们也没有敢抢劫菲兰海军的胆子,听到这番话后肯定会逃之夭夭。
不付吹灰之力,就能免去被海盗洗劫的麻烦,这是只有坎波斯才想到的办法。
&&不过,这次神秘船只的反应既不是老老实实停船,也不是逃回浓雾里,而是以一阵更加密集的枪声来回应。原本胸有成竹的坎波斯被这预料之外的反应弄得愣在那里,而察觉到巨大危险的杨丰一把夺过话筒,大声的吼道:“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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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船首的那门三寸海军炮开火了。白色水柱在离敌船不远处冒了出来。而幸运星号船尾的重机枪也跟着吐出了怒火,在两船之间海面上播撒出一片代表着死亡白色水花。
不过预料中的交火,也没有出现。那艘船只的反应再次出乎所有人预料,只见它迅速调整了航线,一头扎进了雾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 &枪炮声很快就停了下来,海面上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只有雾气里那股浓重的硝烟味,还在向人们提醒着刚才那种紧张的场面。
惊惶未定的水手们开始不安的四处张望,生怕那艘神秘船只会在另一个方面突然冒出来。不过这骇人的场景却一直没有出现,几分钟过去了,那艘船只就像融化在了浓雾里,再也没有出现在杨丰等人的面前。
& &海面上的雾气更淡了,周围还是看不见任何船的踪影,就在所有人已经放弃战斗,准备赶紧离开这片诡异水域的时候,了望哨的声音再次尖利的响了起来。
& &“右舷方向的海面上,有遇难者!”
& & 幸运星号右舷的海面上,一个小白点正在深蓝的海水里慢慢的飘着,显然有位不幸人士正在海水里与将要溺死的命运做着殊死搏斗。
& &“把他给救上来吧!”杨丰有气无力的发布了命令。由于历经刚才的变故,此时的他已经根本不敢预料,此时救上这样一位同样神秘的落难者对幸运星号来说,究竟是预示着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忠诚号海防舰在那里?”
& &这位刚被救上来的男子大声的叫嚷着,似乎希望赶紧找到官方权威机构的庇护。但是他的话刚落音,水手们纷纷大声的哄笑起来。不少人跟着用戏谑的语气高声重复着忠诚号这个名字。
& &闻讯赶来的杨丰分开水手,走到了这位如同落汤鸡般的落难者的面前。
大约是从衣着上认出了杨丰的身份,这位刚被救起的男子不满的抗议道:“船长先生,虽然我很感激你们将我救了起来,但是这些水手们的无礼让我感到十分的惊讶。希望以后您可以认真教教他们什么叫做礼仪。另外,我知道附近有一艘名为的忠诚号海防舰,麻烦请您联系他们,让他们将我接回岸上。”
& &趁着男子说话的功夫,杨丰好好的打量了一下他的容貌。
这是一位身材健硕的白人男子,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金色的头发散乱的贴在宽宽的额头上,将他那极富魅力的俊朗面容毫无保留的显现出来。
虽然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少时光流逝的痕迹,但是这仅仅是又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而已。看到这熟悉的面容,杨丰似乎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却想不起来。
& &“你是著名记者,哈罗得•豪斯先生!”
& &注意到那双略带忧郁眼神的天蓝色瞳孔之后,杨丰突然兴奋得叫了起来。
无畏的豪斯是菲兰著名报纸《每日快讯》的专栏记者,这位有着英俊外表的记者每次都深入各式各样的危险境地,将一桩桩阴谋与案件昭之于天下。他的专栏是报纸业唯一一个同时受到男女读者疯狂吹捧的栏目。
而这一次,这位名记者大概又历经了一次危难的旅程,才会辗转来到到幸运星号的甲板上。
& &与那无上的名气相比,现在显然过于落魄的豪斯点点头,确认了自己身份。
&&“既然船长认出我来了,那我就直说了。目前我正在探察一宗极为重要的案件,请船长赶快联系忠诚号!不然就来不及了。”
& &看着豪斯急切的神情,杨丰为难的耸耸肩,不得不说出事实的真相。
&&“我也说实话吧,豪斯先生,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忠诚号军舰。你所知的那艘忠诚号,是我们伪装的。那时有一艘神秘船只在大雾里靠近我们,为了防止被袭击,我的一位船员情急之中,便想出了这个主意。”
&&“不可能,我甚至看见了来自忠诚号的炮火!”豪斯的表情显然有些愤怒,
& &杨丰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对着船首那门大炮一指。
&&“您说的炮火便是这个大家伙的杰作。”
& &看到这门大炮,豪斯总算是相信了杨丰的说法。失望的他在叹了一口气之后,终于沉默不语了。这让杨丰好容易等到了一个提问的机会。
&&“豪斯先生,那您是否能告诉我,您近日里到底经历了怎样离奇故事呢?”
& &豪斯看了看那些挤在周围,并摆出一副好奇神态的水手们,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只见他疲惫的回答道:“还是让我先好好睡一觉吧,也许在今天晚餐上,我能为你把这来龙去脉给讲清楚。”
& &豪斯的要求得到了满足,在他去休息之前,还用船上的无线电报机与海上巡逻队取得了联系。不过最近的军舰离这里也有半天的航程,得知这一令人沮丧的结果之后,豪斯不得不带着深深失望的神情栽倒在梦乡里。
& &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之后,豪斯似乎已经将刚才的不快,全都抛到了脑后,重新焕发出活力。换了一身衣服的名记者来到了摆满丰盛晚餐的餐桌前,与杨丰,坎波斯,桑特以及丹马尼特一起享用了这顿晚餐。
就在用餐的间隙,哈罗得•豪斯为杨丰一行详细解释了这次险象环生的冒险之旅。
& &原来这一次,豪斯正着手调查一踪贩卖人口的案件。近几个月来,在菲兰的主要港口里,一个由秘密犯罪集团控制的人口贩卖网络格外的猖獗,他们以借口招工为名,将大批语言不通,无依无靠的外国移民与偷渡者送到隆迪岛上的矿井里去当奴隶。
在摸清了整个网络的大体活动规律后,豪斯设法混上了那艘专门运送人口的运输船“卡拉杨波特”号,准备查出那些可怜移民的下落。
不过由于一场意外,豪斯的身份终于败露了。为了躲避那些人口贩子的追杀,无助的豪斯便在一阵激烈的枪战之后,一头跳进海里。
& &“这么说,大雾里我们听到第一阵枪响声,就是这场激战了,”正在往口中送上一勺炖菜的杨丰,恍然大悟的说道。
& &“没错,我跳进海里后,他们还朝海里补射了几枪。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时候,大雾里突然传来了,忠诚号的告警声。这时,那艘人口贩子立刻都慌了手脚,大都跑回机舱里,只剩几个领头家伙还在继续开火。然后,炮火就跟着来了,虽然没有命中,但是那些家伙已经顾不上我了。卡拉杨波特号立刻仓惶的逃进了浓雾里,而我在朝着刚才声音传出的方向游了一阵子以后就看见了你们。只可惜,附近没有海军巡逻舰,没能逮住那些没有良心的人口贩子,而我的这次的调查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对了,请问到底是谁想出那个伪装的绝妙的主意呢?”
& & 听完了豪斯的叙述,杨丰便指着坎波斯笑着说道“这么说来,解救您的就是他了,当初就是我们的这位水手长,急中生智,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 & 听闻坎波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豪斯半开玩笑的问道:“哦,那我可要好好感谢您了。不过预先说明,我的稿费其实也很有限,不大可能让阁下发财哟。”
&&“感谢?”沉默了半天之后,难得正经一次的坎波斯终于有了回应。“不如这样吧,就您在你的报道里,顺便提一下我们这条小船。以您专栏的影响力,大概可以提高一下我们那可怜的信用等级吧。”
& &“没问题,等我上岸以后,你们就等着看每日快讯的报到吧!”
& & 豪斯爽快的答应了请求,而这顿晚餐也在众人的谈笑声中愉快的结束了。
& &两天之后的下午,幸运星号顺利抵达了此次航行的终点,菲兰首都维克罗港。名记者豪斯与众人合影留念后,很快告别了幸运星号,赶往报社发布最新的稿件。而丹马尼特也离开杨丰一行,处理与自己公司有关的一些事务。
& &在货物没有完全卸完以前,杨丰与他的船员算是暂时闲下来了。不过杨丰并没有感到任何的轻松,丹马尼特离别的话语还沉重的压在这位船长的心头。
&&“这段时间,也请船长尽可能多的准备资金。如果没有足够的本钱,是没法开展贸易的。”
& &在港口休息了一晚之后,杨丰独自一人早早的来到了维克罗港的事务所。而老搭档坎波斯因为那些水手们玩了一夜牌,所以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走在维克罗熟悉的街道上,杨丰不禁想起了在帝国航运工作的那些日子。维克罗港是杨丰经常停留的港口,自己最初的成功与最后的不愉快也都发生在这繁华的都市里。甚至每经过一个熟悉的路口,都能让他回忆起一连串的往事来。
就在杨丰在晨风中回忆往事的时候,马路的转角处,突然跑出一位报童。
&&“神奇记者豪斯的新冒险之旅!魂惊大海!每日快讯,最新报道!”
& &报童的叫卖声,激起了杨丰的兴趣,他赶紧掏出零钱,买了一份报纸。
哈罗得•豪斯果然没有食言,在他报道的最后一段,用了不少笔墨来叙述幸运星号和它的船员们,杨丰与坎波斯的名字也多次出现在字里行间。而且豪斯的笔力也名不虚传,他将这段故事描写活灵活现,就连已经熟知了情节的杨丰也忍不住反复多看了几遍。
& &由于埋首于读报,不知不觉间,杨丰就走到了喧闹的事务所前。
虽然此时刚过早上八点,但事务所前,早已经人山人海了。委托运输的货主,等待雇用的船长们,还有各种中间人都在事务所的大门来往穿梭。
维克罗是菲兰最大的港口,也是帝国航运的老巢,自己的仇人们也这里的事务所也拥有着最大的影响力。有了赫尔斯顿港的前车之鉴,杨丰不禁担心自己今天将会面对怎样的待遇呢?
怀着这样的疑问,来到大门前的杨丰,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快步走了进去。
事务所的大厅里,同样一副喧闹景象,可就在杨丰准备去柜台的时候,一个放肆的声音从近旁响起。
“我说今天大厅里味道怎么难闻,原来是熟人到了。”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杨丰愤怒的转过头去。
就在不远处,自己的老对头,帝国航运高级船长,胡德正恶意的笑着。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常年与杨丰不睦的家伙。
这些帝国航运的船长根本不需要自己接任务,公司早已将任务安排妥当,他们只需要去贵宾室喝杯咖啡,签下自己名字而已。他们刚结伴从贵宾室出来,正准备从大厅离开,正巧和杨丰撞在了一起。
“看来我们的大船长,还需要自己排队来填申请单,哈哈。”
胡德更加放肆的笑了起来,作为公司高层的亲戚,他是靠着裙带而不是实绩爬到这个位置,可他却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当然。而有着黄皮肤的杨丰也跻身船长一行,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杨丰,我说你还是去干厨子吧。船长这职位,对你们这些东方佬的脑袋来说太难了。”
胡德在旁人的怂恿下继续口无遮拦的说着。
杨丰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冷冷反问了一句。
“你想和伍迪一样去医院躺着吗?”
杨丰迸发出的气势,让那些穿着干净华丽船长服的人们不由得往后一缩。胡德知道伍迪的下场,在那场帝国航运船长俱乐部的斗殴之后,伍迪船长在医院里躺了快半个月。而现在的杨丰似乎和那晚一样,随时可能动手。
&&胡德有些气短,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向杨丰低头。他只得转移了话题。
“别像个猴子一样炫耀你那野蛮的牙齿。听说你弄了条船,自己当船长,可你能养活你那一船水手吗?买到足够了煤吗?别告诉我你还一个委托还没拿到啊?”
&&说完,胡德退了两步,和身旁的那几位船长挤到一起,偷偷笑了起来。因为他们很确信, 今天杨丰是不可能通过事务所拿到什么值得一提的合同。伍迪和他背后的高层,早已动用了自己私人关系,给这个不知好歹的东方人设下了无数障碍。
“一群懦夫。”
杨丰冷冷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对于现在杨丰来说,为了这群人渣浪费自己的时间可不划算。
“走去看看那家伙丢丑。”胡德立刻招呼同伴们跟着杨丰走向柜台。他要看看这家伙拿不到任何委托,然后欲哭无泪的可怜像。
到那时,他可要好好再羞辱这只不知好歹的黄皮猴子。
无视胡德那敌意的目光,杨丰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到了专门低级近海业务的柜台前,开始填写任务申请表。然后将自己刚买到报纸和那份申请表一起递了过去。
&&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事务员拿到了申请表之后,习惯性的小声念了出来。
“幸运星号,吨位2000……”
这艘船的名字他有点映像,昨天下班前,主管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可还没等他想起昨天主管的交代是啥,他的视线就落在申请表旁边的那份报纸上,报纸上的黑体印刷字正清晰无误地写着——“幸运星”号。
“您……您就是那位解救了豪斯先生的船长吧!”
一个兴奋过度的声音惊叫起来。对于这位在柜台前干了半辈子的事务员来说,能够亲眼见到豪斯历险记中的人物,当然是件值得惊叫的事情。
喧闹的大厅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柜台前。在这么多视线的注视下,就连杨丰也感到了有几分不安,但那事务员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拿起那一份每日快讯纸,指着头版,兴奋的说道:“您救起了豪斯先生,还机智的吓退了奴隶船,能见到您,真是太荣幸了!”
& &听到这里,人群里立刻爆发了一阵惊呼声。
& &“原来是名记者豪斯遇险时,碰到的那位船长啊!”
& &“我记起来了,刚才我在报纸上还读到过,想不到,竟然可以亲眼见到啊!”
& &“让一让,让我看看那位神奇的船长。”
“来杨船长,给我签个名,当做纪念吧!”
& & 人群很快就挤了过来,将杨丰围得水泻不通。这些豪斯的崇拜者,当得知幸运星号正等待任务时,纷纷掏出了自己的委托单。
& &“请结下我的委托吧,将五百桶葡萄酒运到密尔港,运费三万盾”
& &“我有一百吨钢锭,运往赫尔斯顿,运费2万4千盾!“
& &“还是请结下我的委托吧,将十台机床运到吉的特斯港,我出五万菲兰盾的运费!请务必将我安排在豪斯先生睡过的舱室里。”
& & 就在这喧闹的中心,杨丰得意往周围看了看。
胡德撞见杨丰的视线之后,立刻像被蛰了一样,立刻缩进人群之中,灰溜溜的逃走了。那些穿着华丽船长服的家伙们一让开,立刻又有新的崇拜着挤了过来,将杨丰围得水泄不通。
& & 当几个小时之后,杨丰费尽千辛万苦从事务所里逃出来的时候,他的兜里已经揣着五份颇为客观委托单了。在一个月内,将总计五百吨货物运到赫尔斯顿,运费加在一起高达十八万盾。完成任务之后,简直可以算是发了一笔小财了。不过,杨丰根本没有可以好好回味这幸福的机会,只见身后的事务所里突然又响起一片呼喊声。
& &“船长先生,我出5千盾,请将豪斯先生用过的餐具卖给我吧!”
& &“我出两万盾,请带我到豪斯先生遇险的海域看一眼!”
& &听到这些,杨丰已经顾不得身为船长的礼节了。只见他飞快的跑过马路,钻到了一条小巷里,将那些豪斯的狂热拥护者,彻底的甩在身后。
& &到港第五天以后,新闻报道所带来的轰动效应终于慢慢的平息了下去,码头上再也看不到那么多难缠的记者与好事之徒了。
而幸运星号的船员们也总算是等来了一个稍许清净的夜晚。虽然杨丰对这个美丽港口仍抱有美好的回忆,但所装载的货物刚一装完,他便立刻带领着幸运星号逃难似的离开了维克罗港。
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已经给了杨丰足够的教训,在风头没有彻底平息之前,继续呆在这里只是自找麻烦。
& &幸运星号在夜色中驶离了灯火辉煌的维克罗港,在璀璨星空与的伴随下,回到了沉寂广阔的的大海中。驾驶台上,这几天都没有下过船的坎波斯,懒洋洋的靠在舱壁上,借着闲聊来打发这漫长的一夜。
&&“为了什么又让我当夜班,很不公平啊!”
& &正在发着牢骚的坎波斯,面色显然有些难看。金色的头发蓬松的散在他的额头上,眼睛周围也明显浮现出深色的痕迹,由于这几天一直都熬夜打牌,精神跟着也懈怠下来。
&&正准备交班的杨丰恶意的笑了笑:“胡说!这几天你都是夜里玩牌,白天睡觉,是唯一没受到那些记者骚扰的家伙,今天你该停一停了。”
&&“哼!”坎波斯不服气的反驳道:“我打牌可是帮你补贴水手工资,免得他们拿了工钱就下船跑了,不然我到哪里再找这么便宜的人手来开船。”
“我不管,今天晚上就交给你了。”
说完,杨丰便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出舱门。等回到安静的船长室里,早已被疲惫所包围的杨丰一头倒在床上,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可当他习惯了舱室内的平静之后,思绪却出人预料的开始波动起来。
历经几个月的颠簸,这艘小小的幸运星号终于要走上正轨了。
回到赫尔斯顿之后, 信用等级大概就能申请评级了,和爱拉波罗斯赌约竟然在一个月内就能完成,这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
现在手中的资金加起来也有十几万盾,足以开始进行小规模的商贸活动了。
照这样下去,等几个月后,丹马尼特加入时,就应该有笔可观的资金了。有了资金的基础再辅助以丹马尼特的才华,把这个小小的公司发展壮大恐怕就不再是个梦想了……
& &梦想,对,是梦想。
& &这个熟悉的字眼迅速的划过杨丰的脑海,当初正是成为一名船长的梦想支撑着十三岁的自己离开家乡隆迪岛,成为一艘菲兰商船上的见习水手。
而今天也是梦想,让自己离开了帝国航运,用双手开创出一片新的未来。这所有梦想的起源,便是那位在家族中享有传奇名望杨文理船长。
& &杨文理是杨丰的一位远房叔公,同样是一位打破了所有命运规则的人。杨丰的家族都是从中国内陆迁来的农民,搬到隆迪岛后,大都以务农,打鱼为生。
而唯有这位杨文理却毅然抛弃了祖业,当上了机械船的水手,最终成为一名成功的船长。正是以叔公为榜样,杨丰才选择了同样的道路,离开祖辈们耕耘过的农田,来到自由的大海上寻找自己的梦想。
虽然己经时隔多年,杨丰还记得当年那位穿叔公说过的豪言壮语。
&&“大海边的人们,是天底下最自由的!这里没有千山万水的阻隔,没有人为的枷锁。只要还有勇气,就到这无边的大海上,去闯出自己的路来!”
& &叔公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可是刹那间的闪光未能照亮命运的终点,他在灰色中走完人生最后的一段路。生意的凋零,公司的衰败,将他的梦想彻底埋没于尘埃当中。
& &那自己的梦想,会不会也和叔公一样,最终仍被这无常的大海所吞噬呢?
& &杨丰的目光,呆呆的停留在墙壁上,仿佛已坠入了静止的时间中。
& &此刻,桌上白炽灯所发出的光线,正照射着挂在墙壁中央的那一副小小的油画。黄铜框构建的方寸之间,幸运星号的前任主人面露坚毅的神情,凝视着画框外的远方。或许,那正是梦想躲藏的方向……
事务所的大厅里,同样一副喧闹景象,可就在杨丰准备去柜台的时候,一个放肆的声音从近旁响起。
“我说今天 ...
历经了一段毫无悬念的航行之后,幸运星号又回到了赫尔斯顿港。随着货物逐渐从船舱里被卸下,杨丰手中的资金也终于增加到了三十万盾。由于这次出航的成功,每位水手都享受到了额外的津贴与假期。杨丰拿到事务所颁发的信用等级证书后,还特意去了一次船坞。这次轮到爱拉波罗斯惊讶得张不开嘴了。老头看着眼前这份印着钢印和签章的证书,自嘲得摇摇头。“看来,我是小瞧你了,年轻人。”虽然爱拉波罗斯早料到杨丰应该能达到这赌约的要求,可没料到他竟然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做到这一点,而且还让自己的船只登上了著名报纸专栏头条。以这个名气,大概今后接委托的时候,幸运星号可以少受一些额外的刁难了。爱拉波罗斯甚至有点羡慕这小子的运气来。“好了,姓杨的小子,既然你做到了,那我们的赌约有效,五年以后,我等着你给的十倍还款!给我卖力点,我还等着那笔钱给我买块养老的地方呢。”杨丰笑了起来,不过此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新的念头。“爱拉波罗斯先生, 这次航行耗费了一些弹药,您看不能不免费补上,或者记账也行。”不过这次爱拉波罗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行,我这可不是放贷所,你得用现金买!”……从船坞出来,杨丰回船稍事休息。第二天一早,杨丰与坎波斯来到了赫尔斯顿的事务所。由于刚开门,事务所里人不多。而由于豪斯事件的缘故,这次事务所里值班的事务员一看到杨丰一行人,就热情的打起了招呼。“杨船长啊,又是为幸运星号拉业务吗?”杨丰点点头,然后刻意地看了下四周,今天那位被自己撞花脸的柜台经理好像不在。今天值班的事务员似乎知道杨丰在找什么,他悄悄压低声音说道:“放心,今天菲德罗经理去看牙医了,整个上午都不在这儿,要知道上次他和你可撞得不轻。”坎波斯在一旁偷偷笑了起来,应付像这样在背后挖苦上级的事务员,他最有经验了。于是他熟练地靠上柜台,然后偷偷将一小叠印着花花绿绿的钞票压在申请表地下,递了过去。“请问有合适的委托吗?”那事务员立刻熟练地将那些钞票收到了抽屉里,然后偷偷将一张委托单递了过来。一个月内运300吨橄榄油到密尔港,运费3万盾,以这趟航行的长度来说,报酬很优厚。而且以近海初级的资质要求以幸运星号来说正好合适。杨丰看了看,毫不犹豫地在委托单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可坎波斯不死心地问道:“应该还有吧。”可事务员无奈地答道:“最近的确没有了,只剩下个开放式的委托,你们不怕麻烦的话可以去试试。”“拿来看看。”杨丰立刻来了兴趣。很快,又有一张纸条塞了过来。坎波斯扫了一眼,低声揶揄道:“原来是催缴债款的委托,就是找到那个叫安东尼·金索的家伙,让他把十万欠款交还就可以了么?报酬竟然有五万盾,大概债主对收回债款彻底绝望了。”“最近,有这个家伙的消息么?”与漫不经心的坎波斯不同,杨丰直接切入了主题。“你可以顺路去蒙度尼港的酒吧看看,不过你们的竞争者应该很多。”“那这委托算我们一份。”杨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他现在的确很需要钱。等从事务所里出来,坎波斯便拉着杨丰问道:“你不会真打算去蒙度尼吧。”“你以为我再闹着玩?”杨丰没有理会谨慎得坎波斯。“可那个金索以前可是著名的海盗猎手啊。”“那又怎样,要是别的人可就不值五万菲兰盾了。”杨丰依旧不为所动。“如果你不敢去,你就留在赫尔斯顿好了。”&&这句话把坎波斯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他只得摇摇头,然后追上了杨丰的脚步,很认真的说道。“到时候遇到麻烦,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七天之后伴晚,满载着橄榄油的幸运星号来到了位于菲兰西部蒙度尼港。虽然坎波斯与桑特都建议,最好在完成了运输委托之后再回头找这位安东尼·金索。但是唯恐落与人后的杨丰,还是坚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蒙度尼。蒙度尼是一个不大的港口,另外也还是个相当传统的小城。所以入夜以后,街道上就变得异常冷清。杨丰一行三人在历经毫无收获的打探后,最后决定到酒吧里去碰碰运气。在要了三瓶甜酒之后,杨丰突然不经意向酒馆老板问道:“老板,最近听到有人谈起一个叫安东尼·金索的家伙吗?”& &不料,老板一边抹着柜台,一边无可奈何地回答到:“怎么这几天来的客人,都问同一个问题!我最后再说一遍,那个叫金索的赖帐鬼,每天九点都会来这里的,你们有耐心的话就慢慢等吧。”& &由于老板的嗓音很大,所以很快周围的酒客都齐刷刷地投来敌意的目光。一看到周围形势不对,坎波斯立刻将两人拉到离门最远地角落里,小心的坐了下来。&&& &“船长,情况有些不妙。”即使是桑特也看出来,整个酒馆里的酒客都是为着那位金索而来的。& &“那个金索真幸福,每天有这么多人陪他一起喝酒,夜里的生活一定不会寂寞吧。”坎波斯照例在炫耀他的毒舌,既然这么多人都无法让那个家伙老实的还钱,那么等下一定会有一出好戏看。& & 杨丰出人意料地没有加入到讨论中,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喝着酒,似乎是在脑海里构思什么对策。就这样,酒吧里地时钟终于走到了九点,随着钟声敲了九下,刚才还嘈杂不堪地酒馆,立刻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酒吧主人清理杯子的声音清晰回荡在那污浊的空气里。& & 酒吧主人的预言并没有落空,九点刚过,门外就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酒馆里的紧张气氛立刻被提升到了极点。桌子下面,武器碰撞的声音纷纷传来,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扇破旧的木门上。& &“喀嚓”酒吧的大门被推开了,随着一个人影的出现,人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异的声音。看到眼前的一幕,就连坎波斯也终于有些忍不住,开始暗笑起来。& &一位身材矮小的年轻人,肆无忌惮穿过了人群,径直走向了吧台。他那金色的短发倔强的指向天空的方向,一件淡绿色的衬衫随意的套在身上,在加上那条白得过于显眼的裤子正好构成一副略有滑稽景象。& &“这个滑稽的家伙就是那个安东尼·金索?”人群里不少人小声的相互问道。大多数人都没有料到,这位小有名气的海盗猎手竟然是这样一位身材矮小,装扮奇特的年轻人。不过这怀疑的声音也实在是太大些,纷纷漏到了那位矮个青年的耳朵里。只见他停了下来,挑衅的目光从那如祖母绿的瞳孔里流露出来,横扫整个酒吧间。& &“我就是安东尼·金索,如果哪位是找我追还债款的,那就请回吧。我身上刚好只剩下点酒钱,绝对付不出十万块。另外……”& &“小子,口气别太大。”刚好坐在金索身后的的壮汉突然站了起来,如钢钳般大手,牢牢的扳住了金索的肩膀。& &“我说话的时候,最好不要乱插嘴!”金索的话还没有落音,壮汉的身躯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重重的摔在地板上。片刻之后,壮汉的同伴才反应过来,纷纷拿出武器站了起来。不过此时,安东尼·金索手中银色的左轮手枪早已经顶在其中一人的脑门之上了。& &“坐下。”金索冷冷的命令到。& & 无形的压力,迫使这几个身材比金索高大得多得家伙老实的坐回位子上,而刚才摔倒的壮汉仍倒在地上,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看到这一幕,酒吧里的众人早没有刚才跃跃欲试的架势,只是冷冷看着这位身手极其敏捷的矮个子。& & 好快的动作!坐在角落里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发出这样的感慨。就在一瞬间,便打倒了对手,还以神速掏出枪来,像这样难缠的家伙,难怪债主会开出报五万盾的惊人高价来。& &“另外,等会我还要处理一些私人纠纷,为了大家的安全,我想大家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金索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语气里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 &大概是故意这么说想赶我们走吧?正在众人这么猜想的时候,酒吧的大门被人一脚重重的踹开。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超过两米的大胡子,带着七八个手下,蛮横的冲了进来。& &那位领头的大胡子,眯起双眼不屑的打量了酒吧里的众人之后,扯起嗓门喊道:“我们是红男爵的人,和这个叫金索的小子有些私事要处理。如果各位不想发生意外的话,就赶紧喝完了出去。否则……”说完,大胡子特意晃了晃手上的一枚骷髅戒指和胳膊上三叉戟的纹身,这是红男爵麾下海盗的标志,只要稍有海上经验的人都认得整这戒指和纹身所代表的含义。& &“红男爵”是南方海域中最强大的海匪,屡屡洗劫各国的海上商人。虽然菲兰海军屡次想剿灭这股海盗势力,但由于红男爵海盗太过于狡猾,最终总是功亏一篑。所以对于一般的私人船队来说最好不要惹上这些凶狠狡猾家伙,否则就会有船毁人亡的危险。面对这么直白的威胁,不少人都立刻结帐出去了。剩下几个胆子稍大一点的,也都远远躲到了角落里,安静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看来情况不妙啊,我说头,不如我们也放弃吧。”看到事情发展到这里,坎波斯冷不防说到。毕竟为了五万盾而与红男爵海盗扯上瓜葛实在不是明智的举动。& & 杨丰摇摇头:“既然来了,就看清楚原委再走吧。或许,那位大胡子是金索故意请来吓人的?”& & 听到这里,正在喝酒桑特,差点被酒呛着。不过精于骗术坎波斯显然没有那么激动,因为如果真的只是演戏的话,不可能逃过他的他眼睛。只见坎波斯冷冷说道道到:“省省吧,那个大胡子是来真格的,等会儿可能很危险,大家还是都预先做好准备吧。”& & 就在杨丰等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大胡子一行人,已经将矮小的金索围在了当中。不过身处于这些凶神恶煞的海盗当中,金索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紧张的神情,他不紧不慢的说道:“这里不太方便,不如我们到外面再谈吧。”& &大胡子冷笑了两声:“想不到你小子也有今天,那就如你所愿,到外面解决你吧。”& &就这样一群人离开了酒吧。随着大门“啪”的一声被关上,那位安东尼·金索将失望与好奇留给了身处于酒吧间的每一个人,所有人再次将目光集中在那扇老旧的木门上,然后不约而同的猜测起门外将要发生的故事来。
历经了一段毫无悬念的航行之后,幸运星号又回到了赫尔斯顿港。随着货物逐渐从船舱里被卸下,杨丰手中的资 ...
金索以及那几个海盗出了门之后,原先躲在角落里的酒客们纷纷站起来,挤向大门口,企图看个究竟。不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枪响,紧接着又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就连木质的大门上也增添了几个弹孔。这一变故立刻将大门附近的众人吓得直向后退去,纷纷躲到隐蔽物的背后。不过这一突发的混乱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门外又安静了下来,大家只能听见几个杂乱的脚步声越去越远……& &大门再次被推开了,安东尼·金索矮小的身影又闪了进来。虽然历经了以一敌七的生死的之战之后,可他的脸上仍然还是一副轻松的表情,身上也没有什么的搏斗的痕迹。真难以想象,他是如何解决那几个身材魁梧的海盗的。& &金索没有理会众人奇特的眼神,一个人慢慢走到柜台前,从裤兜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了酒店老板。&&“大叔,这些天来,我在这里给你也添了不少麻烦,今天还不小心弄坏了大门,这点钱就算是我的赔偿吧。往后,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那么就让我最后一次尝尝这里的甜酒吧。”& &老板数了数那几张单薄钞票,有点不情愿的从柜台里拿出酒来,安东尼·金索接过酒瓶,便一个人悠闲的喝了起来。& &本来酒馆里还剩下几个还想完成委托的人,可看到这里,都放弃了向安东尼·金索讨要欠债的打算。诺大的酒馆立刻走得空荡荡的,而还留在角落里的一桌人便开始变得足够显眼起来。& &不经意间,安东尼·金索瞟了眼坐在角落里的三位酒客,一位黑人大汉,一位金发年轻人,再加上一个东方人,这样三种人凑在一起机会在菲兰岛可不多见。不过,正当金索在心中评价杨丰一行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眼前的酒瓶出了点问题。& &酒瓶里已经空空如也,任凭金索如何用力摇动,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来。&&“老板,再来一瓶!”金索急切的喊道。&&老板抬起头,冷冰冰伸出左手。“算上赔偿的费用,你刚才给的钱可不够啊,要想再喝的话,拿钱来。”& &一听到这里,金索的脸色变得窘迫起来。他费力的搜遍了所有的口袋,也没掏出几个硬币来。&&“要不先记我账上,以后再还你。”&&“不行!你自己都说过以后不会再来了,想把我当傻子吗。再说了,你以前的欠帐我可还没有跟你算呢。”& &“老板,你可不能这样算,我每天在这里露头,也给你带来不少额外的生意吧。”& &“哼,你还好意思说。向你讨债的那些家伙,从来都是点最便宜的酒水,而且还经常霸着桌子不走,把我的老主顾都吓跑了不少。”& &……&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得时候,第三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今天,要不金索先生的酒钱,就算在我们帐上吧。”接着,几张钞票也递到了老板前面。& &两人循声望去,角落里的那座人已经来到了柜台前,而说话的则是刚才那位黑头发黄皮肤的客人。钞票总是比语言管用,酒很快送到了金索面前。金索接过酒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丝毫没有理会周围的人。看到这副光景,那位东方人只好先自我介绍道:“金索先生,我叫杨丰,这次是专程来向你来讨债的。”& &听到这里,安东尼·金索这才回过头来,笑着回答道:“阁下的酒就先谢过了。想当年我也对自己的勇气很有自信啊。不过,那笔债务我实在没法还,谁叫我上次的船跟海盗船一起都到海底做伴去了。所以,你们也请回吧。”& &坎波斯本以为这次的讨债到这里总算可以终止了,可当他看到看到杨丰异样的眼神时,坎波斯立刻换上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 & &“既然是这样,不如你考虑一下……”杨丰在金索旁坐了下来,诚恳的言语里隐藏着一股鼓动的痕迹。&&“你的船,我不会去的。”金索打断了杨丰的话语,脸上一副不屑的神情,“你们还是先好好的积累一下经验吧。对于这片大海来说,你和你的船员都太嫩了。”听到这么无礼的话,就连杨丰也吃了一惊,而一向脾气最好的桑特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反倒是脾气不好的坎波斯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我可没瞎说,比如那个黄头发的,手上都没有枪磨出来的茧,恐怕连炮声都没听过几回。”金索借着酒劲毫无遮拦的说到。作为海盗猎手他见过的船长与水手们简直太多了,眼前的这几个人显然让他提不起兴趣。& &这次被点到名的坎波斯终于放下了无动于衷的表情,他拿起手拿到了鼻子附近,装模作样地闻了闻。“黄头发……是在说我吗?不过,的确没有什么硝烟味”& &可他的话刚落音, 一股寒光从他指缝间出现,闪过一道弧线,直逼向正坐在柜台前金索。“住手!”黑色的巨人桑特大吼了一声,赶紧冲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同时扳住了两个黄发青年的手臂。& &坎波斯的左手如魔术般出现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那锋利的刀刃已经紧紧贴住了安东尼·金索脖子上的皮肤,只要在稍稍挪动一分,冰冷的刀锋就能尝到温暖鲜血的滋味了。& &虽然脖子上的压迫感让金索很不舒服,但他的右手还是飞速从腰间掏出那把银色的柯尔特左轮,坚硬的枪管顶住了坎波斯的腹部,而金索的手指则熟练的勾在了扳机上。& &就在那一触即发的一刻,如果不是桑特的大手抢先握住了两个人的手臂,那么现在就只能看见两具尸体了。&&“够了,坎波斯。”杨丰的声音,打破了目前僵局。& &听见船长的命令,坎波斯不情愿的叹了口气。在他那灵巧的手指转动几下之后,那把匕首便消失在左手的袖口里。颈部的压迫感消失之后,紧握住手枪的金索也松开了扳机,一场危机就算是这样勉强的化解了。彻底分开两人之后,桑特也松开了双手,退到几步以外,只留下坎波斯和金索两人不停着揉着自己剧痛的手臂&&“给我记住了,我的名字是坎波斯,不是什么黄头发的……”虽然表情为手臂的痛苦所扭曲,可坎波斯依然没有放弃在嘴巴上逞能。& &正当同样因疼痛而歪着嘴巴的安东尼·金索正准备回嘴时,杨丰站了起来,再次打断了两人的舌战。&&“既然这位金索先生,的确是没法还债了。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礼貌的告别之后,杨丰拉着坎波斯,带着桑特准备离开酒吧。安东尼·金索并没有回应杨丰的告别,只是在他们将要离开酒吧大门的那一刻,又恶意的讽刺道:“就这么走了吗,这么容易就断定我无力还债,不会是因害怕而故意找个借口吧。”& &这次换成杨丰停下了脚步,不过这次他的语气里也开始缺乏礼貌了:“就不用再逞强了吧。你的皮鞋已经磨损的极为厉害,而且还有不少新鲜的泥渍。看来你一定是经常不得不步行。今天你大概也是走了很远的路才赶到这里来喝上一杯。以你招摇的性格来看,你不是那种故意装穷的家伙。既然无力换双新鞋,也没法找个更舒适点交通工具,这种人难道还会在哪里藏着十万盾吗?用这些来推断别人也许还不够充分,不过对于你,应该够了。”& &说完,杨丰便打开门,头也不回走了出去。安东尼·金索这次终于哑口无言了,他抬起脚,看了看已经跟着他许久的鞋,无奈地向着虚无的空中吹了一口气,然后又专注于对付桌上那半瓶酒去了。& &杨丰一行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三个人争吵的声音,将夜色中的蒙度尼,搅得颇不安宁。&&“我说桑特,你刚才下手也太重了!”坎波斯继续揉着手臂,一边不满的向黑色的大汉抱怨。&&“如果不是桑特,你们两个刚才大概都得一起下地狱了。”看着憨厚得桑特没有回嘴,杨丰接过话茬来。不过坎波斯并没有善罢甘休,战火很快就烧到了杨丰的身上。&&“还有资格数落我,刚才是哪个家伙冲动得想拉那个金索上船,难道就不怕讨债的人把甲板给踩烂了吗?”& &杨丰一时语塞,无法回应坎波斯的揶揄。不过这尴尬场面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几秒钟以后,随着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火球从不远处腾空而起,照亮了四周的街道。火球出现的地点,恰好是刚才那个酒馆的方向!&&“遭了!赶快过去看看!”& &被远处火光照亮的街道上,三个身影飞速的在街道上穿行,转眼就消失在昏暗的拐角处……
金索以及那几个海盗出了门之后,原先躲在角落里的酒客们纷纷站起来,挤向大门口,企图看个究竟。不料, ...
空旷的街道火光照得通量,街道的中央一座似乎是马车的残骸正在熊熊燃烧,四周的地面上碎木四散,无数星星点点的火花散落在四周的树木和街边垃圾上。火光照射不到的黑暗里,枪声此起彼伏,子弹射出枪膛的闪光不断将一个个巷子口照得通亮。在承平日久的菲兰,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战乱场面了,象征着国家秩序的警察也迟迟没有在街头出现。市民们只能哆嗦的缩在床底,听着街面上一群人在疯狂的嘶喊着:“金索!你给我出来。”杨丰一行躲在街口的黑影里,打量着正在激战的街面。“是刚才红男爵的人。”坎波斯眯起眼睛,做出判断。不过红男爵虽然在外海无恶不作,但在菲兰一向颇有分寸,至少违法乱禁的事情都会躲在暗地里做,这次公然在街头火拼,实在少见。“他们抓到金索了吗?”杨丰也探头看了看混乱的街面。“那家伙还不至于这么没用。”坎波斯回头答道。也就在这时,桑特突然一把扯过坎波斯的肩膀,低声喊道:“小心!”“砰!砰!”坎波斯刚探头的墙角,接连扬起一阵砖石碎屑。“在这里!”接口对面黑暗角落里,几个声音兴奋的叫起来。很快四周的红胡子党羽都朝这个方向围了过来。“妈的!他们认错了。”坎波斯气恼的叫起来。看见海盗们冲了过来,杨丰和桑特从怀里掏出毛瑟自动手枪,照着对面街口的阴影扫射过去。猛烈的火力,立刻压制住了对面的人影。乘着敌人缩头躲避的当口,杨丰一行退向一条小巷。可刚进了巷口,跑在最前的坎波斯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紧跟的桑特和杨丰躲闪不及,挤到了一起。“怎么了!”杨丰回头看看了远处火光里的追兵,低声问道。坎波斯让开了半身子,一脸苦笑,一杆银白色的柯尔特左轮顶在他的腹部,而枪手正瘫坐在巷口的地面上。“这感觉真熟悉。”坎波斯揶揄道,“头,我们捞到那个倒霉的穷鬼了。”借着火光一看,杨丰发现瘫坐在地上的人分明就是刚才酒馆里的安东尼·金索。昏暗中,他满身是血,左手捂着腿部的伤口,左臂上还插着几个木屑,大概是被刚才的路边爆炸所击中了。金索似乎也认出了来者并非是红男爵的人,迟迟没有扣动扳机。可坎波斯已经忍耐不住了,他大声的对杨丰喊道:“头,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扔给红男爵的人算了,起码那样我们就安全了。”坎波斯忍着腹部被柯尔特左轮顶着的不适感,继续没心没肺的说着。终于金索放下了枪,坎波斯这才揉揉肚子,从金索腿边跨了过去。可现在如何处置受伤的金索,成了一个问题。桑特和坎波斯都看着杨丰,等待着他的决定。是让他在这里等死,还是冒险带他一起走。终于杨丰开口了。“桑特,你把这家伙扶着,跟上坎波斯,我断后。”黑色壮汉什么也没说,遵从的船长的指令,把软绵绵的金索扛了起来。而坎波斯则是抱怨了几句之后,继续在黑暗中领头前行。杨丰贴着巷口,等待坎波斯和桑特安全离开之后,便伸出枪口,朝着追兵又横着扫射了一梭子。追兵们措不及防,纷纷四散躲避。看着敌人暂时停了下来,杨丰悄然退入巷子的黑暗里,追着同伴们的脚步声而去。……坎波斯在陌生的巷子里飞速奔行,可这里的道路错综复杂,转过几个弯之后,还是找不到回到大街的道路。下个岔口应该就可以回到大路上了吧。就在坎波斯如此猜测的时候,突然他的眼前闪过一阵刺眼的闪光,腿上也跟着踉跄,整个人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还没等他站起来,一只脚重重的踏上他的胸口,整个人横着撞到巷边的墙上。“老鼠们,我逮到你了。”一个疯狂的声音,兴奋的叫了起来。坎波斯抬起头,看见了一个他不想看到的身影。在几个部下簇拥下,那个之前在酒馆出现过的黑胡子正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挥舞着的左手长刀,疯狂的大叫着。坎波斯敏锐的发现这个家伙陷入癫狂的原因,黑胡子两边的耳朵显然被子弹打掉了大半,现在刚结疤,伤口还在渗着黑血。不过躺在地上的坎波斯显然没有入黑胡子的法眼,他的视线停留在后面的桑特身上,金发的金索正软绵绵的瘫在那黑大汉的肩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金索,我要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黑胡子挥舞双臂,再次嚎叫起来。可就在那一瞬间,金索的头倔强的抬了起来,手臂跟着抖动了一下。“去死吧!”金索手中的枪,喷射出闪亮的火焰,而黑胡子的后脑勺跟着喷出一片血雾,整个人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向后倒去。黑胡子的手下准备还击,可是两把锋利的利刃深深钉在最靠前两人的喉咙和眼睛上,随着惨叫声响起。墙头上也响起毛瑟枪快速的自动驳火声,七八条火光直射向那群海盗们。片刻之间,巷子里恢复了黑暗。不一会,墙头有个黑影跳了下来。“坎波斯,桑特,情况怎样?”跳下来的黑影是杨丰,他刚才见事不对,便爬到了巷子边的房顶上,赶上最关键的交火。“我和那小子没事。”桑特粗重的声音在黑暗中回答道。“头,这里安全了,还有倒了四个,还有两个没断气。”坎波斯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黑暗中,受伤的黑胡子们的手下正一边呻吟着一边拼命向外爬着。杨丰循声走了过去,停在了两个海盗身旁。听到了脚步声,受伤的海盗哀求起来。“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砰!砰!”黑暗里响起了清脆的枪声。巷子里彻底安静下来。杨丰没有任何别的选择,刚才这些海盗看过桑特和坎波斯的脸孔,绝对不能留下一个活口。解决完海盗之后,杨丰赶紧催促道:“快走!”。历经刚才的耽搁,四周的海盗们再次围了过来,如果不及时离开,那就走不掉了。巷子里的黑影,立刻默契地行动起来,悄然消失在黑暗里。几经突破零散海盗的堵截,杨丰一行终于穿出了巷子,来到了一条长街上。可是在这陌生的昏暗长街上,他们根本找不到回到码头方向了。就在这关键时刻,一辆开着大灯汽车突然从街角冲了出来,然后吱呀一声急刹在杨丰一行人身旁。在车灯的照耀下,一个红头发的年轻女子探出头来,她发现了桑特肩上的金索,然后立刻以不容质疑的口气吩咐道:“大个子把金索扶上来,帮边黑头发的帮把个手。另外你们谁会开车?”“美丽的女士,乐于为你服务。”坎波斯像个泥鳅麻利的钻到车驾驶座上,靠着那女子坐下,而桑特和杨丰一起抱着金索挤进了后座。看着人都上了车,那红发女士像变魔术一般从座位底下掏出一只汤普逊冲锋枪,然后将枪口探出窗外,瞄向杨丰刚才逃出的巷子口。与此同时她的口中发出了指令:“沿着这条街直走!第三个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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