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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道尔:霸权背后——美国全方位主导战略(连载完)
作者:恩道尔
日期: 18:45:20
《霸权背后——美国全方位主导战略》
  中文版前言及前言  序言及译者序  第一章&&& 格鲁吉亚之战——普京扔了炸弹  第二章&&& 控制欧亚大陆:颜色革命和蜂涌行动  第三章&&& 新鸦片战争:通过合成的“民主”控制中国  第四章&&& 新疆暴力事件的幕后推手  第五章&&& 基地帝国——帝国的基础  第六章&&& 星球大战的奇怪历史  第七章&&& 华盛顿的核困惑  第八章&&& “核战争狂博士”还活着  第九章&&& 永恒战争状态的游说者  第十章&&& “尤达”的“军事领域革命”  第十一章&&& 军事工业——巴比伦之窗  第十二章& 创建末日决战军队  第十三章& 基督教犹太复国主义占据的奇怪世界里的士兵  第十四章& 奇怪的鹰派  第十五章& 全方位主导还是丧心病狂?
  中文版前言  日,经过漫长的8年之后,布什总统终于离任,全世界大多数人都松了一口气。美国人欢迎巴拉克·奥巴马上台,世界各地的许多有识之士热切地期望打着“变革”旗号的新政府,能够真正开始纠正美国处理世界事务所采取的带有侵略性的单边布什主意政策。  但是这些有关美国外交和军事政策将进行和平转变的希望很快就化为泡影。在就任总统的最初几天里,美国新总统即宣布了向阿富汗的重大增兵计划。奥巴马宣称:“这是为了坡坏、瓦解和彻底摧毁在巴斯坦和阿富汗的基地组织,防止恐怖分子在这两个国家卷土重来。”然而,正如北京和莫斯科那些优秀的军事战略家所认识到的,事情的真相与基地组织这个神秘组织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某些美国情报官员也在怀疑是否真的存在着样一个组织。”  奥巴马把军事关注点放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真实目的,与美国欲控制欧亚大陆上的两大强国有关,这两个国家一旦携起手来,将直接威胁到美国作为世界唯一超级大国的主导地位。当然,这两个欧亚大陆强国就是俄罗斯和中国。  目前世界上很少有人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美国选出的首位黑人总统——那个声称传递“希望”的人,实际上是美国营销历史上最大的成功营销骗局。奥巴马不过是披着另外一张羊皮的乔治·W.布什。在2008年11月,谁当选总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到2008年苏联解体后不到20年,自称是冷战“胜利者”的世界唯一超级大国美国,其自身经济正面临崩溃。多年来,美国作为世界唯一超级大国,像寄生虫一样依靠世界其他地区,近年来尤其依靠中国的劳动和创造得以生存。2007年8月初露端倪的金融危机,在2008年9月演变为系统的经济危机,这是布雷顿森林体系美元帝国终结的标志,是不可以转的。在这种根本性的生存危机中,美国的权力精英们会不会转而依靠压倒性的军事实力这个仅存的杠杆来维持其世界霸权地位呢?  数十年来美国政治的严酷现实始终如一:没有任何一位总统候选人能够违背美国权势集团意愿和利益的情况下当选总统。亚伯拉罕·林肯和约翰· 肯尼迪都曾经试图追求自己的独立的政策,而不是一味遵从在幕后控制美国政策的强势家族的旨意 ,但他们的结局都一样——遭到暗杀 。  奥巴马在短短几年时间里迅速当选为参议院并获得权利,这本身就是源于乔治·苏螺丝、沃伦·巴菲特和潘尼 ·普里策这些有权势的亿万富翁的支持。同样,这也是缘于强大的军事工业复合体和与军队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巨型石油公司的支持。  在赢得2008年总统大选后的几天时间里,奥巴马即出乎许多人的意料,宣布继续让罗伯特·盖茨留任国防部长,而不是做出新选择,开始实施真正的变革,削减五角大楼业已过于膨胀的权利。这是一个信号,表明奥巴马政府将使用欺骗手段,在欺骗的背后则是军事实力。  在提名布什家族十多年的老朋友、中央情报局前局长盖茨任国防部长之后,奥巴马又提名北约欧洲总部前司令詹姆斯·琼斯上将任总统国家安全事务主力。这进一步表明,奥巴马将继续奉行布什-切尼的军事战略议程。琼斯从曾在创建美军非洲司令部上起到核心作用,美军设立这个司令部的目的是对抗中国和俄罗斯在非洲越来越大的影响。在离开北约的岗位后,琼斯成为重要的防务承包商波音公司和雪佛龙石油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同时还是布什和切尼所代表的军事工业-石油复合体的内部成员。  此外,奥巴马任命丹尼斯布莱尔海军上将,即所谓的美国“情报鲨鱼”,任国家情报总监。布莱尔曾任美军太平洋舰队司令,是亚洲问题尤其是中国问题的专家。  这些任命表明,奥巴马与布什的地缘政治议程完全相同:全方位主导,彻底控制世界石油和能源运输线的战略要点,控制海洋、天空,最终控制外层空间。  早在10多年前的1997年,后来作为总统候选人奥巴马主要对外政策战略顾问的兹比格纽·布热津斯基就阐明了美国的议程,在精英组织对外关系理事会会刊《外交》上发表的一篇颇有影响的文章中,布热津斯基明确提出:“潜在的最危险的场景是中国、俄罗斯,可能还有伊朗,结成大联盟,一个不是由意识形态而是出于对美国共同的怨恨走到一起的‘反霸联盟’……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美国需要同时在欧亚大陆的西方、东方和南方展示地缘战略技巧。”  如果仅因为美国经济陷入了可与20世纪30年代相提并论的大萧条,以及美国花旗银行、美国银行和AIG这些最大的银行和金融机构事实上已经破产,就断定华盛顿将放弃军事主导欧洲大陆的宏大计划,将是灾难性的错误判断和低估。正好相反,金融和经济领域的巨大问题,恰恰使美国孤注一掷地通过某种形式的军事战略、地缘政治反应来保持其全球霸权的可能性大大上升。  表面上看,还没有其他国家的军队接近于美国的军事力量投送能力。每年美国政府花在军队的钱都超过排在美国之后军事开支最多的45个国家军费的综合。作为第二大军费开支国,中国的军费仅占美国军费的16%,很难把这种水平的军费开支视为试图对美国权势进行挑战。  由于此次危机严重损害了美国的金融主导地位,美国能否运用其军事力量来巩固其全球霸权地位,成为关键问题。毫无疑问,问题的答案很复杂。  正如伟大的战略家孙子在2600多年前说过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拙作是我有关当代历史和地缘政治系列著作中的一部。它探讨了美国权利精英为保持对世界的控制所做出的种种抉择,即如何维系美国世纪、美国的世界主导地位及1945年二战胜利后确定的美元体系。书中详细描述了美国怎样运用从秘密经济战争、人权“武器化”所演化出来的各种方法来弱化和孤立他国尤其是中国。本书还阐述了美国赤裸裸地运用军事力量对付其唯一的战略核对手俄罗斯的真相,以及西藏、缅甸和达尔富尔在美国对中国进行地缘政治遏制战略中所起的作用。  若干年前,一位前美国军事战略和哲学教授、美国陆军精英学校美国西点军校的毕业生对我说过,西点军校的所有学员都需要深入掌握和熟知孙子兵法。他们从这位伟大的中国军事战略大师所学到的重要的格言是:“兵者,诡道。”我对此感到惊讶,也许一些中国读者也会对此感到惊讶。  我写这本书的目的不仅是告诉受过教育的中国人一些信息,也是为了告诉我的同胞美国人一些信息。我的同胞们在很大程度上被庞大的美国安全机构所欺骗了,他们并不了解美国政府的真正全球议程。我深深地希望本书提出的问题不仅能在中国,同时也能在西欧、俄罗斯引起建设性的、真正公开的讨论,本书的部分内容已经在西欧和俄罗斯发表过。我最大的希望是,尤其在美国我的祖国也能同样引起建设性的、真正公开的讨论,在那里那么多美国人的希望正在被残酷无情的军事巨石碾得粉碎。  ----F.威廉·恩道尔  德国威斯巴登  2008年4月
  前言  美国与欧亚大陆国家,特别是与中国和俄罗斯之间所发生的各种颇富戏剧性的事件,对我们所熟悉的文明生活的未来具有极大的影响。然而,与对其他领域全球性对抗的了解相比,在西方,尤其是在美国,人们几乎不可能通过媒体和政府所提供的信息,了解这些攸关人类文明未来的事件重要性以及事态已经变得多么危险,为此,我撰写了本书。  全球权力政治的基本规则及在当代的运用,也即100多年前英国皇家地理学家哈尔福德·麦金德爵士所说的“地缘政治”,要求我们尽快更深入地了解这些事件的严重性质,比如表面上看似无关紧要的中亚高加索山区的小国格鲁吉亚共和国与其更小的要求独立的南奥赛梯省之间所发生的冲突。  2008年下半年以来发生的这些事件,都是美国提前策划好的,步骤清晰的与其冷战老对手俄罗斯之间逐步升级的对抗。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苏联解体才刚刚过去17年,日柏林墙戏剧性倒塌所带来的巨大希望也仅仅才过去19年,为何北约与俄罗斯就再度在俄边境地区、在遥远的中亚高加索形成军事对峙,再度在核导弹问题上针锋相对?  究竟是什么使文明世界陷入这种怪异和危险的境地?在发动阿富汗战争,紧接着又发动了血腥、蹩脚的伊拉克战争之后(这两场战争在2008年下半年都已经失控了)美国政府又决定推进用“导弹防御系统”包围俄罗斯的挑衅性计划,“导弹防御”当然是个欺骗性的说法。乔治·W.布什的华盛顿政府厚颜无耻的对顾虑重重的俄罗斯和欧洲民众谎称,在波兰和捷克部署的反导设施是为了对付可能“来自伊朗的导弹袭击”。  即使从最好的方面去看,这些怪异的事件都难以理解。尽管俄罗斯反复呼吁通过外交途径解决这个问题,华盛顿却悍然继续推进这个计划,即使在格鲁吉亚共和国武装侵犯南奥赛梯省失败的情况下,美国仍在2008年8月先后与捷克和波兰签署了协议。  对这些事件的绝大多数分析评述,无论对阿富汗、伊拉克战争,还是对2000年以来俄罗斯和中国周边发生的事件,包括格鲁吉亚和乌克兰的“颜色革命”,都缺乏地缘政治背景的评析——在包围越来越迫近的克里姆林宫看来,北约的行动是多么险恶。  没有对地缘政治背景的理解或者说历史的洞察,就不能认识到,波兰政府前所面对的局面与其在20世纪30年代与俄国、德国、英国和法国周旋的情形惊人相似,只是后果却严重得多。波兰政客似近于滑稽的姿态在重演历史,波兰外交部长斯考斯基就是一个例证,他是美国新保守主义鹰派的信徒。  对历史的深入理解,以及对麦金德1904年发表的里程碑式的著作《历史的地理枢纽》所提出的欧亚地缘政治的深入理解,对于我们认识这些事件的重要性,如同100多年前一样重要。  麦金德是大英帝国德狂热鼓吹者。他奠定了这套理论的基础,其目的首先是为了英国的帝国主义霸权,二战结束后则是为了美国的全球权力布局,那时美国刚刚在破产了的英帝国的战争废墟上崛起。  麦金德深刻地认识到俄罗斯其地理位置占据的关键地位,它是一个独一无二的欧亚大陆强国,拥有异常丰富的各种矿藏、富饶的耕地。由此,麦金德把俄罗斯视为世界政治中心。即所谓的“心脏地带”。  在苏联解体之后,华盛顿全球战略的焦点仍然牢牢地锁定在这个心脏地带,一如1850年后数十年中英帝国和俄罗斯帝国在此展开大博弈的情形。政治家和政府变了,但地理却没变。  本书试图勾勒出当今俄罗斯在世界上所占的关键地位、华盛顿地缘战略的性质,最重要的是揭示1989年11月柏林墙倒塌之后美国的军事进程,以帮助读者透过表面上不相关的事件来理解全球政治。本书不是为了俄罗斯申辩,而是为了向英语世界的读者,乃至全世界的读者呈现一个有关当今世界的更完整的图像,它与受控制的、全球化的和充满偏见的英美媒体(即所谓CNN现象)所描述的世界图像不一样,这个经过过滤了的扭曲图像,完全不能帮助我们认清当今世界及其危险。  俄罗斯过去处于、现在仍然处于世界事件的心脏地带,这个事实仅仅是全球地缘政治方程式的一个组成部分。作为苏联解体之后的唯一霸权国家,美国面临两种可能与作为世界地缘政治焦点的俄罗斯打交道。  美国本来可以慎重而又明确地向支离破碎、陷入经济深渊的前冷战对手,发出开创一个政治经济合作新时代的信号。西方本来有机会在美国的领导下与俄罗斯共同瓦解冷战时代的恐怖核均势,将西方和东方的军工企业转变为民用企业,承担起重建民用基础设施和欧亚大陆无数不景气城市的艰巨任务,为增进互相进行经济合作的气氛,把欧亚大陆转变成世界上生机勃勃的经济繁荣区。15年前西方完全可以做出这样的一个抉择:逐步解散北约,正如俄罗斯解散了华约。  然而,华盛顿选择了处理世界心脏地带问题的另外一条道路。他选择了秘而不宣的计划、欺骗、留言、谎言和战争,企图用军事力量来控制这个心脏地带。某些人认为,这是实现100年前西奥多·罗斯福鼓吹过的美国“天定命运”的大好时机,另一些人则认为这个是建立美国的全球帝国、主宰亚洲欧洲、主宰整个亚欧大陆的大好时机。他们要建立历史上首个真正的全球性帝国,这是一个连亚力山大大帝也难以企及的幻想。  为理解1990年以来两代布什王朝怎样在对俄政策转变中发挥了如此重要的作用,有必要深入了解乔治·W.布什家族在美国公众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动战争,用秘密、欺骗、谎言等手段制造的政治机器的真正背景。  1990年6月,在亨利·基辛格等人的建议下,老布什政府在休斯顿召开的七国集团会议上,坚持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来主导前华沙条约国家,包括俄罗斯的经济转轨。“休克疗法”,一个并不合理的经济政策,却成了当时的规则。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用西方银行贷款作为诱饵,以私有化和市场改革为条件,把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和激进的自由市场政策,强加给俄罗斯、波兰、保加利亚、南斯拉夫和其他前苏东国家,这些政策根本不符合这些国家的社会和经济需要。  如果不了解主导美国的权势集团,就不能理解美国这些政策在经济上的失败。布什家族的周围有一帮美国主导势力的信徒,他们是在二战期间及之后由显赫的洛克菲勒家族所扶持起来的。在二战后的美国政策界,洛克菲勒的圈子拥有无与伦比的权力和影响。在这张网里,布什家族仅仅是个次要的伙伴,他们的计划是建立“世界新秩序”,老布什在1990年苏联解体之际曾一度公开提及这个说法。  新世界秩序计划可以追溯到数十年前。从20世纪50年代起,它就要求彻底改变美国的社会秩序,改变美国人的基本信仰结构,将那些去教堂祷告的普通美国人,改变为受原教旨主义领导、越来越狂热、恐惧感也越来越深入的人们,即所谓“重生派基督教”。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这种狂热的原教旨主义,在2000年将乔治·W.布什送入白宫,当然是在令人困惑不解的最高法院的帮助下。他们还试图在2008将战争鹰派约翰·麦凯恩送入白宫。  如果认为新世界秩序仅仅是在布什家族及其党羽主导下制定的共和党的计划,那就错了。这是美国主导势力的机制性共识,它从19世纪末美国进行第一次帝国冒险,军事征服菲律宾、古巴和波多黎哥时就已成形。奥巴马的对外政策顾问班子里有前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布热津斯基,他是冷战时期著名的地缘战略家,曾经把俄罗斯的普京与纳粹德国的希特勒相提并论,将俄罗斯对高加索的干涉与1939年德国对芬兰的侵略相提并论。  本书第二个主题是,美国人民,曾经因对外国人开放的态度和轻松的生活方式受世界各地羡慕的美国人民,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国家变成邪恶的强权,在伊拉克、阿富汗和其他很少得到报道的世界其他地区实施惨无人道的暴行和酷刑。  对于大多数生活在远离美国的欧洲人来说,美国社会规范的这个转型,即从传统上和平的美国社会转变为一种新的斯巴达式好战国家,令人难以理解。在过去,欧洲人对美国是另外一种印象,这种印象来自20世纪50年代美国人向西柏林空运食品,或帮助法国、意大利和其他西欧国家甚至战时的敌人德国从战争破坏中进行重建的马歇尔计划。  通过规模巨大、难以想象的社会改造,美国完成了国内社会转型,从根本上把美国变成一个处于永恒战争状态的斯巴达国家。本书的主线是阐述美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它要往哪里去,以及对世界和平构成的威胁。正在欧亚大陆和中东地区所发生的事情,要求我们尽快认清事态的真相。  ----F.威廉·恩道尔  2008年9月
  序& 言  20年前,两极格局解体,从此美国独步视界、为所欲为。哲学家弗朗西斯·福山在其《历史的终结》一书中断言:“除了自由民主制度和资本主义,人类没有别的进化可能,这就是历史的终结。”由此推论美国有义务借助武力优势将美国的价值观推向全世界。唯美国马首是瞻的精英们,鼓吹美国模式就是世界模式,就是普世价值。某些国家政府接受其误导,跌入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和激进的自由市场政策的陷阱。随着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没有结局的结局,外部的战争危机和内部的经济危机交织在一起,使美国模式受到质疑。如今这个“自罗马帝国以来唯一真正的全球帝国”已经风光不再了。武力征服,征而不服,靠印刷美元换取别国的劳动产品,用债券对外国进行金融绑架,把隐患推给未来或转移到别国的把戏很难再得心应手地玩下去。  世界人民对美国新领导人调整国家政策的希望和无望是同样存在的。霸权主义的历史惯性不会戛然而止。美国的石油、金融权势集团和军事—工业复合体主导的国家机器没有改变,也不可能改变。正如本书作者威廉·恩道尔先生指出的:“数十年来美国政治的严酷现实始终是,没有任何一位总统领导候选人能够在违背美国权势集团意愿和利益的情况下当上总统。……试图追求自己独立的政策、而不执行在幕后控制美国政策的强势家庭的议程的人的解决简单明了,就是被暗杀。”正因为如此,人们无法确知美国新领导人除了延续其前任既定的路线之外,是否还有别的路可走和能够走多远。  霸权主义以军事力量为核心,并使民主、人权、金融、货币、石油、宗教、媒体、投票箱、转基因等全都武器化,异化成为霸权主义的衍生品。从这个意义说,霸权的背后是武器,民主、人权等的背后是霸权。  布什主义的最大政治遗产是反恐战争。按严格的军事学术意义讲,反恐行动不能称之为战争。战争的对手应该是敌国或敌对势力的军事集团,而恐怖活动是分散的个别行为,用一场投入几十万兵力的战争来对付个别的恐怖活动是不得要领的,那只能是针对每一个村庄、每一块土地、每一个被认为是潜在敌人的盲目杀戮。据国外媒体统计,伊拉克战争已造成数十万平民非正常死亡,制造数百万难民和孤儿。至今,“9·11”真正的策划者仍然是个谜,而伊拉克根本没有大规模杀伤武器,萨达姆与拉登也不是同伙却是事实。霸权主义揣着明白装糊涂,冒然发动这两场师出无名、违背战争道德又在兵法艺术上讲不通的反恐战争,其背后当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说穿了:反恐是假,服务于地缘政治、控制欧亚大陆和石油资源及其通道是真。  军事暴力和颜色革命是霸权主义战车的两轮。从科索沃战争到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以及美国支持的以色列战对巴勒斯坦的战争,霸权主义及其同伙把军事政治活动的所有卑劣手段着实地表演了一番-----摧毁民用设备,轰炸外国使馆,虐待战俘,杀害平民,非法拘留,严刑逼供,不一而足。如果用审判米洛索维奇甚至萨达姆的标准来衡量美国和以色列的战争决策者,后者显然有过之而无不及。问题是谁来审判霸权主义的战争罪行?一个国家缺乏道义,尽管能逃避审判,也必然失去世界的普遍信任,依靠信任建立的国家形象和各种体系关联也会随之动摇。  作为正直的美国学者,威廉·恩道尔先生在他的书中发问:“曾经因对外国人开放的态度和轻松的生活方式受世界各地羡慕的美国人民,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国家变成邪恶的强权,在伊拉克、阿富汗和很少得到报道的世界其他地区实施残忍无情的暴行和酷刑。”他的回答是:“通过规模之巨大难以想象的社会工程,美国完成了国内社会转型,从根本上把美国变成一个斯巴达国家、处于永恒的战争状态。”这是何等沉重的警世之言!  中国人民一贯对美国人民抱有友好的态度。同时通过美国制造的搜查银河号、轰炸中国使馆、南海撞机、对台军售、策动所谓“西藏人民起义”等一系列事件中,深切感受到霸权主义的蛮横与无理。据说杀人越货者有一种心态:只要被害人活着,它就感受到威胁。制造“中国威胁论”者想必也是如此。这是帝国主义统治世界两个世纪早就得自我中心和民族利己观念在作祟。过去几十年,世界发展中国家都在适应美国和西方大国,如今美国和西方大国也应该对适应发展中国家做些努力,至少表现出应有的智慧和善意。  我们身处一个惊心动魄的大时代。为了无数革命先烈和广大劳动者用生命、鲜血、汗水和智慧造就的江山社稷,中国人民有决心、有权力、有能力捍卫自己国家的利益与安全。  李际均  日  中文版译者序  继《石油战争》、《粮食危机》之后,恩道尔先生又写了一本好书。作为译者,我们经历了特殊的学习和思考的过程,深感这是一本对世界、对美国、对中国都很重要的好书,好就好在正本清源。  当代是信息时代,有大量关于世界、中国和美国的信息,但信息的数量与信息的质量往往成反比关系,甚至在很多时候,人们接触的信息量越大,离事实和真相反而越远。在所谓国际主流媒体的反复引导和信息轰炸之下,表面上人们在自主地选择信息,实际上却是在别人设定的主题和范围内进行选择。设定主题是制定规则的前奏,跟着别人的主题走已经与遵守别人的规则行事相去不远,在不知不觉中按照别人的意思判断是非美丑,最终按照别人的方式过二手生活。对于那些希望真切地认识世界的人们,恩道尔先生这本书有着正本清源的意义,是告别二手生活的献礼。  很多人知道苏丹达尔富尔那个地方很乱,可能还有人听说过那个地方有“种族屠杀”。国际上有人用这件事给2008年北京奥运会和中国形象制造麻烦。恩道尔用确切的事实告诉我们,达尔富尔以及非洲一些地方的战乱,不是因为贫穷,而是因为富饶,因为有丰富的石油和矿产资源,因为中国正在这些地方以公正的方式获得资源,而美国不希望中国获得这些资源。恩道尔指出,在苏丹宣布南部地区发现大油田后不久,美国军方和情报机构即加强了对苏丹邻国乍得的军事援助,怂恿乍得插手搅乱了苏丹达尔富尔地区局势;当时的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则高调宣称达尔富尔存在“种族灭绝”,这是一个出兵动用美国和北约武力的理由。联合国调查小组报告明确提出,达尔富尔有人道困难,但不存在“种族灭绝”。美国在达尔富尔问题上的前台喊话和后台动作,既不是孤立的,也不是偶然的。  2006年11月在北京举行中国—非洲峰会之后数个月,美国前总统布什宣布组建非洲司令部。前苏联解体以来,由于失去了对苏战略争夺的需要,美国忽略了非洲。那么为什么美国突然又对非洲有了这么大兴趣呢?没有一个非洲国家愿意接纳美军非洲司令部,这个事实表明,他们看得很清楚,美军设立这个新司令部,不是为了非洲,而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恩道尔认为,此举的表面理由是所谓“反恐”,实际目的是试图直接和间接地控制非洲的能源、资源及通道,防止中国与非洲建立更密切的关系。  在恩道尔看来,美国在非洲的动作,只不过是“阻止中国在源头上掌握海外资源”的一个方面。其他方面包括中东、中亚和中南半岛。美国在中东、中亚发动了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这是直接运用军事暴力手段;在中亚和中南半岛如缅甸,策动“颜色革命”,这是运用“民主、人权”作为武器实施的非暴力破坏行动,并试图趁乱建立永久性军事基地。美国用软、硬两手采取大动作的地域,至少具备下列三个特征之一:能源交通线要点;能源资源丰富;压缩俄罗斯和中国的国防空间。  美国自然不会放过直接用“人权”武器向中国施压的机会。恩道尔认为,这是对中国的“新鸦片战争”。2008年3月拉萨骚乱事件的幕后操纵者承认,华盛顿一直在准备另外一场臭名昭著的“颜色革命”,这次挑起动乱的直接目的,是在奥运会来临之际最大限度地使北京难堪。西藏内外的那些活跃机构都是美国制造类似地区动乱中常见的机构,与美国政府有密切关系,如国会和国务院资助的“国家民主基金会”和中央情报局的“自由之家”。其间接目标,是利用西藏作为破坏中国稳定、恫吓中国政府和调控对华关系的战略杠杆。恩道尔认为,西藏对中国具有战略重要性,是矿产和石油的宝库,拥有世界最大的铀和硼砂矿床、世界一半的锂、亚洲最大的铜矿、庞大的铁矿石矿藏、众多的金矿,西藏的森林是中国可以支配的最大的木材储备。更重要的是,西藏地处“世界屋脊”,是世界上最有价值的淡水源头,亚洲供20亿人口使用的7条大河源头均在西藏。用基辛格的方式可能会这么说:“谁控制了西藏的水,谁就拥有了对亚洲尤其是对中国的强大的地缘政治杠杆。”   恩道尔关于上述问题的分析论述,有翔实的依据。但为什么西方媒体或是不作这样的报道,或是提供完全相反的说法呢? 他的新著,揭开了美国媒体的真相: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 为控制国内和世界舆论,美国主要媒体巨头进行了重组,当前美国媒体集中在几家顶级公司,而这些公司都受对外关系理事会(CFR)成员的控制,从CNN到迪斯尼到时代华纳到福克斯新闻。由于大媒体公司控制了小的地方媒体,没有一家地方报纸有能力雇佣独立记者,更不用说开设国际新闻机构。它们必须从大媒体集团购买它们的“新闻”,如《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华盛顿邮报》,而所有这些报纸都被同一卡特尔利益所控制。事实是,当今美国媒体的集中程度超过了历史上任何时期,甚至超过了前苏联对媒体的控制。这就不奇怪,大多数美国人以不平等的观点看待世界事物或伊拉克战争,因为他们没有任何机会看到更多更加中立的新闻事实和观点。受控制的媒体和官方欺骗信息的系统宣传,使大多数美国人对这些重大事件的幕后茫然无知。  以上只是恩道尔新著中与中国读者关系较为直接的例子。他写这本书的目的,不是论述美国与中国的关系或美国主导势力对中国的用意有多么险恶,而是向英语世界的读者以及那些不愿过二手生活的人们,提供新闻背后的真相,揭示当今世界最大也最现实的威胁,美国的全方位主导世界的新帝国主义政策,用暴力和非暴力各种手段、直接与间接的各种方式维持美国主导势力在国内外的既得利益。为此,他们发动战争,制造动乱,挑起军备竞赛,制造大国关系紧张,在世界战略要地修建军事基地,图谋控制世界局势,而在失控的情况下,则准备不惜用核武器摊牌,进行“世界末日善恶大决战”。为了达成对外的控制,首先要达成对内的控制。数十年来,大财团、大公司、战争鹰派、军事工业复合体、右翼智库、极端宗教组织和垄断新闻巨头联手运营,已经使美国社会发生了转型,成为好战的大兵营般的国家。  恩道尔揭示的最令人震惊的事实之一,是极端宗教组织在美国军队的活动。美军军事宗教自由基金会的创建者、前空军军法署署长米凯·温斯坦指出,“狂热的极端基督教已经像海啸一样横扫五角大楼承认的、设在132个国家的所有737个美国军事机构……其中70个在欧洲,11个拥有核武器。”他的结论是,“让我把这事挑明。我们正在与基督教塔利班打交道。”  这是真切的威胁。恩道尔认为,即使大国之间没有爆发预先谋划的战争,美国新帝国主义政策给世界带来的危险和风险,也已经超过了美苏冷战时期,因为随着美国推进新帝国主义议程,俄罗斯等国必将做出回应,局势的紧张和军事自动化程度的提高,美国与俄罗斯及其他大国之间,因意外而导致战略碰撞、带来世界灾难的风险大大上升。不久前,美俄卫星相撞和英法核潜艇相撞似乎在证实恩道尔的预见。  曾有中国学生读者问恩道尔:“你是美国人,为什么不爱美国呢?”这是个好问题。这表明,这位中国学生认为,爱自己的国家天经地义。那么,恩道尔爱美国吗?   事实胜于雄辩,让我们看看实例吧。美国前中情局长特纳上将指出,1961年1架搭载核弹的B52战略轰炸机在北卡罗莱纳州失事,2枚兆吨当量核弹摔在地上,其中1枚核弹的6道保险有5道损毁,仅仅是第6道保险防止了核爆炸(事故造成核材料泄漏)。如果没有最后一道保险,就相当于美国空军对美国本土的原子轰炸——这只是20世纪60年代美国空军一个军种发生的11场核事故之一。另据布鲁金斯学会统计,截至1998年美国为建造和维护核武库花费了5.5万亿美元。美国学者的另外一项评估提出,仅仅处理制造核武器所产生的高毒性废料,就需要30年时间和3000亿美元。这个评估很可能过于乐观了,因为按照美国能源部的说法,美国并不掌握必要的处理技术。诺贝尔奖获得者哈佛大学教授伯劳恩博士指出:“尽管自从广岛和长崎后,没再在实战中使用核武器,但美军却对美国民众进行了一场秘密的低强度辐射战争。”据统计,近年来美国政府仅为平息美国公民对美军“核失误”的抗议就支付了20亿美元。2008年,美国空军轰炸机违规携载核弹穿越美国领土,这是一个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没有任何一丝必要性的军事行动,是不可原谅的“管理混乱”,事件曝光后理所当然地引起美国舆论哗然。所有这些事实都表明:美国的军国主义政策已经给世界带来了危险和风险,包括给美国自身带来了危险和风险;自从核时代以来,对美国人民最大的核威胁和辐射伤害,不是前苏联,而是美国自身的核军备,这种威胁和伤害仍在继续;美国用于建造核武器的经费和人才,完全可以让美国人民的生活上一个大台阶,包括修好和加固美国所有的桥梁,使美国人民可以放心地通行。恩道尔反对的,也正是美国人民所反对的。  有时,遥远的忠诚像是一种背叛;有时,拒绝主流才能找到方向。恩道尔用诚实、勤奋和深邃的眼光,写出了一系列警世之作,展现了他忠于良知、拒绝二手生活的风骨,为美国和美国人赢得了光彩。美国历史学家唐纳德·怀特在《美国世纪》里感叹说,(对于大国的命运)“真正重要的是被记住和被模仿的,而不是被抵制的。真正相关的是在哲学、科学、农业、工业、医疗、艺术、歌曲、建筑、文学、道德和慈善上的创造,在文明消亡之后,这些领域的创造依然永恒。即使美国真的衰落了,其他文明仍将从这些遗产中受益,正如美国曾经从其他文明中受益。就是这种联系决定着人类历史的延续和全球文明的兴起。”作为一名美国人,恩道尔反对“美国世纪”,因为这是不义而非正义的象征;他抨击美国主导势力那些必将遭到其他国家和文明抵制的东西,为美国国内和国际社会增加一些良知和常识,从而为真正的创造争取更多可能。  因此,恩道尔是个真正的爱国者,是美国人民、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朋友。我们尊重这样的爱国者,我们热爱这样的朋友。  吕德宏  2009年5月于北京
  第一章&&& 格鲁吉亚之战——普京扔了炸弹
  美国的“天定命运”:控制欧亚大陆  然而,麦金德在大西洋彼岸的盎格鲁撒克逊兄弟们正在形成他们自己的“天定命运”观念,这是美国全球帝国强权的另一种表述。随着美国征服西部,扩张至太平洋,美国在1898年发动了第一场公开的帝国主义战争,打败了力量对比悬殊的西班牙。这场战争不仅让美国获得了远离美国海岸的菲律宾,还让美国的政治、金融机构第一次尝到了全球帝国强权的甜头。  大约在麦金德1904年发表关于欧亚大陆地缘政治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文章的同时,一位颇有影响的美国宣传家布鲁克斯·亚当斯美国最受尊重的精英家族之一的后代,其先祖可追溯到美国开国年代,提出了美国人的世界帝国的构思,以及美国对整个欧亚大陆地缘政治空间的征服。——译注也发表了一系列文章,展望美国全球帝国的来临和美国对整个欧亚地缘政治空间的征服。这些著作对他的密友西奥多·罗斯福和伍德罗·威尔逊等当时的美国精英圈产生了重大影响。  在20世纪50年代初冷战期间,布鲁克斯·亚当斯那些为征服欧亚大陆的美国全球帝国辩护的观念,重新成为美国规划冷战的政策指南。  亚当斯提出侵略性的扩张主义政策,目标是把亚洲变成美国的殖民地,使美国在亚洲获得广阔的新疆域。从冷战结束到现在,这一政策一直是美国主要对外政策战略家们心照不宣的目标。  来自势力强大的纽约对外关系理事会、洛克菲勒基金会及与其有密切往来的战后美国政策设计专家,尤其是美国政治、经济界的洛克菲勒帮,把麦金德的地缘政治观念奉为圭臬。基辛格和后来的布热津斯基等洛克菲勒帮领军人物,都接受过麦金德地缘政治传统的训练。  在1997年出版的广受争议的《大棋局》一书里,布热津斯基得意扬扬地宣告美国赢得了对冷战老地缘政治对手俄罗斯的胜利。他以强权的自负腔调公开谈论美国在西欧的所谓盟国,宣称:“简言之,对于美国来说,欧亚大陆地缘战略涉及有目的地管理具有地缘战略地位的重要国家……用古代帝国那个更野蛮时代的说法,帝国的三大地缘战略定律是:在各诸侯之间保持安全的依赖性,避免相互串通;让附庸者保持顺从、得到保护;防止野蛮人聚成一伙。”  把布热津斯基的这些话翻译为最通俗的语言,即公开说出了获胜的美国政策精英们为保持美国唯一超级大国的地位,将怎样对付欧盟或欧亚大陆国家的一些不便直言的想法:首先,防止“串通”,这是对欧亚主权国家双边合作的流氓语言;其次,确保欧亚大陆国家无力发展独立的国防支柱或脱离于美国掌控的北约安全架构。在布热津斯基看来,“野蛮人”显然是指俄罗斯、中国和中亚国家。  麦金德为美国提供的冷战蓝图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纽约对外关系理事会的著名刊物《外交》曾约请布热津斯基的启蒙导师麦金德,撰写战后世界地缘政治可能性的思想要点。   即使在二战结局还远未确定之时,麦金德在1943年的这篇文章中就已经写出了冷战的预兆,“一旦前苏联在这场战争中征服了德国,它将成为地球上最强大的陆权国家,其结果是不可避免的。此外,前苏联还将成为在战略上处于最有利的防御地位的强权大国。心脏地带是地球上最大的天然堡垒。世界上将首次出现这样一种情形,这个堡垒拥有数量充足的高质量人力”。   在1919年为参加凡尔赛和会的英国谈判人员准备的材料中,麦金德提出了他最著名的地缘政治格言。在麦金德看来,英帝国的战略就是不惜任何代价阻止东欧国家——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奥匈帝国以及以俄罗斯为中心的欧亚大陆“心脏地带”出现利益的汇合。麦金德将这些观念表述为以下格言:   谁统治了东欧,谁就统治了心脏地带;  谁统治了心脏地带,谁就统治了世界岛;  谁统治了世界岛,谁就统治了全世界。  麦金德所说的心脏地带是指欧亚大陆的核心区域——俄罗斯和乌克兰,世界岛是所有欧亚大陆,包括欧洲、中东和亚洲。对于大英帝国的狂热鼓吹者麦金德来说,英国是独立的海军或海上强权,从来不是欧洲大陆的一部分。麦金德的地缘政治观点促成了英国参加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促成了英国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也促成了丘吉尔1943年精心谋划的挑衅,引诱俄罗斯进入后来的冷战。  1997年,美国前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布热津斯基使用麦金德式的语言,描述了前苏联解体后美国的大战略以及美国维持世界唯一超级强权的能力。  1943年麦金德在《外交》上发表文章,为美国全球领导地位提出了他的计划。仅仅两年之后,英国首相丘吉尔,麦金德地缘政治学的忠实信徒,开始怂恿艾森豪威尔将军和罗斯福总统用多达12个被俘的德军师作炮灰,立即发动对前苏联的全面战争,从而一劳永逸地摧毁俄罗斯。华盛顿断然拒绝了丘吉尔的想法,认为过于冒险。对比1990年之后的事态,这真是具有讽刺意味。  1945年4月罗斯福逝世后,哈里·S? 杜鲁门总统命令艾森豪威尔将军准备对前苏联约20个城市实施原子袭击的秘密计划,此计划如实施将是美国发起的首次核打击。这个秘密战争计划的代号是“总体”。  这是美国第一个企图抹掉俄罗斯心脏地带的战争计划,但它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莫斯科用自己的原子弹试验、氢弹试验以及后来勇敢地发射的“人造卫星一号”卫星,展示了让美国震惊的弹道导弹运载能力,美国政策精英们被迫打消了第一次核打击和核垄断的梦想。半个多世纪以来,这个梦想一直处于冻结状态,直到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迪克·切尼、保罗·沃尔福威茨以及布什政府周围的一小撮新保守主义鹰派在日之后提出进行先发制人的布什主义。   五角大楼和美国政治精英周围的美国军工复合体已经为获得“先发制人”的优势做好了准备。这就是对那些最了解内情的欧洲国家政府而言,2008年8月在格鲁吉亚这个小国所发生的冲突具有如此令人恐怖的潜在威胁的真正原因。受控媒体和来自白宫的欺骗信息的系统宣传,使大多数美国人对这一生死攸关的重大事件茫然无知。   新冷战——包围俄罗斯和中国  五角大楼的“总体”战争计划从未付诸实施。完全出乎美国计划人员预料的是,前苏联在1949年8月爆炸了自己的第一颗原子弹。俄罗斯原子弹的迅速发展在接下来的数十年里改变了首次核打击的计算方法,使可能爆发的热战变成后来的冷战。  2007年,在美国精英政策圈看来,一劳永逸地肢解俄罗斯,使它不再是欧亚大陆的枢纽,这项未竟的事业任重而道远。核导弹只不过是由各种武器和欺骗所组成的庞大武器库中的一种,美国打算用这些武器库包围和最终摧毁世界上仅存的、可抗衡美国对世界彻底控制的军队,五角大楼将这个计划称为“全方位主导”(Full Spectrum Dominance)。  当普京总统在慕尼黑会议上发言时,世界已经深陷于新冷战之中。虽然这场新冷战不是由莫斯科挑起的,然而在某个时刻,莫斯科无可回避地要做出反应。  由华盛顿“先发制人”核政策所开启的势头,使因错误估计而导致的核战争风险,甚至大大高于冷战的最激烈对抗时期和1962年古巴导弹危机时期。  美国在伊拉克的失败和可能用战术核武器对伊朗进行先发制人打击的前景已经够令人恐怖的了。不过,与美国为对付现存最强大的全球对手俄罗斯而进行的全球军备扩充所蕴含的意义相比,这些算不上什么。我们需要在这个背景下仔细检讨自1991年前苏联解体、俄罗斯共和国建立以来的美国军事政策。也只有经过这样的检讨,才能理解普京日在慕尼黑安全会议上的坦率言辞。  普京在慕尼黑的讲话中,用“单极”世界来概括华盛顿的构想,世界“只有一个中心、一个中心性军队、一个决策中心”,“世界上只有一个主人,只有一家主权,这种想法说到底不仅对系统中所有成员是一种危害,而且也危害其自身,因为这种想法会从内部摧毁它自己”。他所指的当然不是俄罗斯,而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  接着这位俄罗斯总统触及到问题的核心:“今天我们见证了几乎不受制约的力量——军队——在国际关系中的超级使用,这个力量正在将世界拖入持久冲突的深渊。其结果是,我们对任何一个冲突都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找到全面的解决办法,也不可能找到任何一种政治解决办法。”  普京接着说:“我们见识了对国际法基本准则越来越明目张胆的践踏。实际上,独立的法律规范越来越接近于某个国家的法律体系。某个国家,首先是美国,以所有可能的方式越过了自身的国界。这在它强加给其他国家的经济、政治、文化、教育的政策上是显而易见的。那么,谁喜欢这些呢?谁会对此感到高兴呢?”  这些话开始触及普京对冷战结束18年来美国对外和军事政策的焦点所在。在接下来的发言中,他明确表示俄罗斯将对哪些军事政策做出反应。  他对空间武器破坏稳定的后果提出警告:“不可能制止出现新的、破坏稳定的高技术武器……对抗的新时代,特别在外层空间。星球大战不再是幻想,而是现实……俄罗斯认为,外层空间的军事化可能在国际社会导致难以预料的后果,其严重程度不会低于核(军备竞赛)对抗时代。”  普京进而提出,“将反导防御系统的某些要素扩展到欧洲只会困扰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军备竞赛将不可避免。可是,到底谁需要这后续发生的一切呢?”  普京指的是什么呢?很少有人知道,2007年初美国声称为了保卫自己,为了对付类似朝鲜和伊朗这些“无赖国家”的核导弹袭击风险,宣布将在波兰和捷克共和国部署大规模的反导设施。  波兰?弹道导弹防御?许多西方人对此感到困惑,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把握华盛顿核政策的极端挑衅及其危险的性质,需要了解一些基本军事概念。  “用右手摸左耳”   日,美国陆军准将国防部导弹防御局副局长帕特里克·赖利,宣布了美国将在2011年之前在欧洲部署反弹道导弹系统的计划。五角大楼声称,这种部署的目的是为了保护美国和北约设施免受来自中东地区的敌人威胁,并非针对俄罗斯。  在普京慕尼黑讲话之后,美国国务院发表了正式声明,声称布什政府“对莫斯科喋喋不休地对设想中的系统发表尖刻的评论感到困惑”。  2月28日普京发表讲话两周后,美国国防部导弹防御局局长亨利·奥伯林急匆匆地从华盛顿赶到欧洲,“解释”美国在波兰和东欧的新导弹计划。他会晤了北约和俄罗斯的26位大使。奥伯林坚称计划中的导弹系统完全是防御性的,主要目的是拦截可能来自伊朗的攻击。  有关伊朗导弹对美国构成威胁、需要美国在波兰部署反导防御系统的说法不那么令人信服,特别是如果设想的被攻击目标是美国本土或其在欧洲的关键设施。  严肃的分析家们不停地扪心自问,“为什么不问问北约的老成员国土耳其,美国是否能在那儿部署导弹防御系统,毕竟那里离伊朗要近得多。或许也要问问科威特、卡塔尔或者以色列?”正如普京在慕尼黑会议上所指出的:“任何一个所谓的问题国家都没有真正对欧洲构成威胁的、射程超过公里的导弹武器,在近期以及可以预见的将来也不会拥有这种武器。任何假想的发射,例如朝鲜火箭经由西欧射向美国本土,显然违背弹道定律。在俄罗斯,我们认为这好像是用右手去摸左耳。”  在2007年3月布鲁塞尔讲话期间, 奥伯林将军说华盛顿也有在高加索部署反导雷达系统的想法,最可能的地点是在前苏联的加盟共和国格鲁吉亚和乌克兰,而当时这两个国家甚至还不是北约成员国。  奥伯林的声明立即激起了俄罗斯迅速和尖锐的回应:“这个声明是美国方面将继续提高导弹防御能力,越来越影响俄罗斯安全的另一个证明。俄通社塔斯社援引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卡米宁的话报道说:“俄罗斯已经反复表达了对美国导弹防御计划的关切。”卡米宁接着说,“我们认为,美国为此所做准备的规模相对于它所声称的导弹威胁是不适当的。我们特别关注在直接邻近俄罗斯的地区部署导弹防御部件,因为这些部署将会成为战略性军事设施。我们不得不在俄罗斯今后的军事政治步骤和军事规划中考虑这些预期中的设施。”这位发言人补充说,“美国的这些计划与俄罗斯北约基本文件中北约对军力部署的约束相矛盾。”  除了俄罗斯和中国之外,在华盛顿列出的20多个能够制造导弹的国家中,即使从长远看也没有一个国家能拥有对欧洲或美国构成威胁的导弹。况且,除了朝鲜和伊朗,其他国家要么与美国合作,如俄罗斯;要么本身就是美国的盟国,如法国、英国。此外,伊朗还需要好几年才能制造出能够装载核弹头的远程导弹,而据西方军事专家分析,朝鲜的所谓威胁更多的是虚张声势。  据估计,平壤的大浦洞2弹道导弹射程约为4300 公里。2006年7月朝鲜试射远程导弹,布什总统命令位于阿拉斯加的格里利堡基地进入高度警戒状态。最终,朝鲜导弹升空40秒后即坠入太平洋。实际上,甚至连朝鲜什么时候能将导弹与核弹头结合在一起都尚不清楚。  至2008年初,伊朗仅试验了射程最远为1600公里的导弹。即使传闻中该国最先进的类似于大浦洞型导弹的Shahab5型导弹,据估计射程也只有3000公里。因此,在一段时期之内,部署在东欧的雷达站不可能探测到任何射向美国的伊朗导弹。  按照美国退役中将罗伯特·加德的说法,在本质上美国导弹防御计划是为了对付当前还不存在的伊朗导弹,在理论上这也适用于现在还不存在的弹头。他进一步指出,伊朗人完全清楚,只要向美国发射导弹,美国就会把他们消灭掉。  莫斯科的反应  对于美国宣布的在东欧部署导弹防御系统的计划,莫斯科立即做出了反应。日,俄罗斯战略轰炸机部队司令伊格尔·库沃洛夫中将说,他的部队可以轻而易举地干扰或摧毁在波兰和捷克的任何导弹防御设施——美国正是打算在这两个地方部署弹道导弹防御系统。  2007年初,俄罗斯战略火箭部队司令尼古拉·索洛佐夫中将明确指出,如果美国继续推进这个计划,莫斯科将用核武器瞄准美国的导弹防御设施。  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在克里姆林宫举行的军事表彰仪式上发表讲话,宣布俄罗斯将在未来8年投资1900亿美元,约合5万亿卢布,在2015年前为俄陆军、海军装备新武器。普京说,“全球局势”要求俄罗斯加强军事实力,“我们不能忽视那些频繁发生的以武力或武力威胁解决国际争端的现象,如恐怖主义、地区冲突的升级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这些话几乎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他在2月份慕尼黑会议上的讲话,在那个讲话中普京点了美国的名。  普京接着说,相当一部分经费将用来购买先进武器装备和硬件,发展科学和国防工业。“我们正在努力把国防工业与民用经济领域,主要是高技术领域整合起来。”普京还提出:“军队必须尽快恢复(永久性)大规模军事演习、导弹发射和远洋训练。”  普京用明确无误的语言,公开宣布新冷战的开始,对华盛顿逐步升级的挑衅做出了回应。这不是俄罗斯挑起的新冷战,而是出于国家生存的考虑,俄罗斯不得不做出的回应。  在人们普遍认为美苏冷战已经结束17年之后,世界出现了新的军备竞赛。到2007年春,新的以核为基础的军备竞赛已经全面展开。  在有关美国宣布在波兰和捷克部署导弹防御设施计划这个事件上,只有极少数西方人提出警告,其中之一是德国前总理施罗德。施罗德在2003年坚决反对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后来成了布什政府“事实上”的敌人,这可能是导致他在两年后失去总理职位的原因之一。乔治· W? 布什领导下的美国对外政策理念很简单也很危险:“你不与我们站在一起,就是与我们作对……”  在普京慕尼黑讲话过去几天之后,日施罗德在德累斯顿发表讲话,指出美国在东欧部署反导系统,是试图“肆无忌惮地包围俄罗斯的政策企图”的一部分,并警告说这有引起新一轮全球军备竞赛的危险。  1999年美国导弹防御法案  尽管来自前苏联或今天的俄罗斯的洲际弹道导弹及其他导弹的威胁已经结束,美国却从1999年起呼吁发展某种形式的导弹防御系统。  《1999年美国国家导弹防御法案》(《公法10638》)声称,“美国的政策是,在技术可行的情况下尽快部署有效的国家导弹防御系统,以对付有限弹道导弹攻击,无论属于意外、非授权的导弹发射,还是蓄意的导弹袭击。每年为国家导弹防御系统提供预算和开支。”  导弹防御是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作为国防部长的最爱之一。这是布什和切尼身边的极端军国主义小集团偏离常轨的举动,还是一个渴望世界霸权的强大精英集团主宰世界邪恶战略的一部分?答案隐藏在那些政策和行动的背后。这些政策和行动分开来看,似乎没有什么害处,然而一旦将它们放在“9·11”事件以来华盛顿所采取的政策行动中来看,那么就绝对不是无害的。  无论打算怎样实施主宰世界的宏大计划,五角大楼和美国国务院周围的精英圈子都需要对前苏联和横跨欧亚大陆的“美国友邦”使用一种革命性的新技巧。在此,他们采取了蜜蜂的战术——‘蜂拥’,作为发动秘密战争、推翻政权的基础。短信服务和 Google 地球将承担推进全方位主导的任务。
  第二章 控制欧亚大陆: 颜色革命和蜂拥行动
  “通过投票箱和公民抗议来制造民主是如此有效,这已经成为一种赢得他国选举的成熟模式。”  ——艾恩·特里纳,伦敦《卫报》,日
  华盛顿策动颠覆活动的新利器   2000年,在前南斯拉夫塞尔维亚共和国的贝尔格莱德爆发了一场运动,其来势之猛犹如晴天霹雳。这场运动标志着美国进行秘密战争方法的改变。它使用了至少自1968年5月法国爆发学生运动,最终使美国的敌人、法国总统戴高乐下台时就曾运用的那些手法。美国兰德公司的军事战略学家将这种手法称为“蜂拥”,即像一群发起进攻的蜜蜂一样采取行动。  在贝尔格莱德,有一些特别的非政府组织(NGOs),这些组织表面上看是私人的,但实际上是美国国会和国务院花钱创办的,尤其是国家民主基金会(NED)和它的两个分支——国际共和党研究所(IRI)和国家民主研究所(NDI)。这些非政府组织策划和参与了运动,用美国纳税人数百万的钱,制造了以“非暴力改变”为目的的人造运动。  《华盛顿邮报》作家迈克尔·多布斯对贝尔格莱德发生的事情进行了第一手描述。事件开始于一年多以前,1999年10月的一个秘密会议:  贝尔格莱德——在一间光线柔和的会议室里,美国民调专家杜格·舍恩在前上方的屏幕上展示了对840名塞尔维亚人的深度民意统计数据,讲解一项推翻欧洲最后仅存的共产主义统治者的战略纲要。  他向塞尔维亚传统上那些性情急躁的反对派领导人传递的信息简明有力。米洛舍维奇4场失败战争、2次严重的街头抗议、北约78天轰炸和10年国际制裁的幸存者,“完全没有能力”应对一场组织严密的选举挑战。民调显示,关键在于反对派是否团结。  1999年10月,由舍恩主持讲解的这个秘密会议,后来成为一个重大事件,指明了在一年后导致米洛舍维奇下台的选举革命的方向。它也标志着美国将外国领导人搞下台的重大努力的新开始,此次行动不是诉诸在伊朗和危地马拉等地通过中央情报局采取秘密行动的手段,而是运用现代选举活动的技巧。  尽管美国花费4100万美元在塞尔维亚构建民主这个事件的大致轮廓已经众所周知,但对美国内外数十个关键参与者的采访表明,这个事件要比以前报道的更复杂、涉及面也更广。  在那次秘密战略会议的12个月之后,几乎在反对米洛舍维奇运动的每一个方面,美国出钱雇佣的顾问都在幕后起到了关键作用——举行跟踪民意调查,训练成千上万的反对运动活动分子,帮助组织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平行选票统计。美国纳税人为5000罐涂料和250万张印着“他完了”口号的标语传单掏了腰包,学生活动分子用这些涂料在整个塞尔维亚的墙上涂写,“他完了”成为这次革命的口号。  米洛舍维奇的倒台被许多人认为是东欧最后的巨大民主动荡,不过以后的历史书也会写上这是首个由民调推动、重点清晰的大众革命。从表面上看是自发的街头抗议,迫使米洛舍维奇尊重日竞争激烈的总统选举结果,实际上却是由塞尔维亚的民主活动分子与西方顾问和民调专家精心设计的战略决定了这一切。  多布斯报道说,美国政府用4100万美国纳税人的钱“购买”了米洛舍维奇的下台。这场运动的中心是美国大使里查德·迈尔斯的官邸,经过特别训练的人员将天真的学生组织协调为网络,设法使这些学生们相信,他们在为更美好的世界、为“美国生活方式”而战斗。   在贝尔格莱德起主导作用的是美国国务院, 美国驻塞尔维亚大使迈尔斯进行具体指导,美国国际发展署通过商业机构和非政府组织的渠道提供资金。这些非政府组织有国家民主基金会及其两个分支——与民主党有关的国家民主研究所和与共和党有关的国际共和党研究所(IRI)。  国际共和党研究所为大约20个反对派领导者参加在布达佩斯希尔顿饭店举行的非暴力抵抗会议提供了经费。在这个会议上塞尔维亚学生接受了怎样组织罢工,怎样用记号进行通信,怎样克服恐惧,怎样动摇独裁政权的权威等方面的训练。主讲教官是美国陆军退役上校罗伯特·赫尔威,他与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研究所的创建者吉恩·夏普一道工作。这个研究所的名称很奇怪,因为它所做的事与其名称没有任何关系。赫尔威将夏普称为“非暴力运动的克劳塞维茨”,将他与克劳塞维茨这位著名的普鲁士军事战略学家相提并论。  高呼“你完了”口号的学生们所接受的非暴力战术,其基础是兰德公司对成吉思汗和蜂拥战术的研究。特工人员使用从Google 地球下载的全球定位系统(GPS)图像,指导经过挑选和训练的领导者,后者再通过手机短信来指导看似自发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抗议活动,从而使军警防不胜防。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 )则总能提前准备好摄像位置,向世界播放经过精心摄制的赤手空拳的年轻和平示威者的形象。  在贝尔格莱德推翻米洛舍维奇的“民主抗议”活动中,令人奇怪的是他本人就是民主选举出来的,新鲜的是使用互联网,特别是网上聊天室、即时消息和博客文章,以及手机短信,通过这些通信手段可以将易冲动和受人诱导的“新一代”年轻人,快速组织为示威的群体,这是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才出现的能力。  “你完了”和2000年贝尔格莱德的颠覆活动,是拉姆斯菲尔德作为美国国防部长后所实施的标志性政策在民事中的首例成功运用。  注重运用新通信技术来快速部署小型集团,不过是拉姆斯菲尔德“军事领域变革”思想在民事领域的运用,这种军事变革的思想就是通过“实时”情报和通信,实现小型集团高度机动的作战。  一位敏锐的美国分析家这样描述在此过程中通信与机动的关系:“‘智能头盔’视频提供实时的总体环境消息,各小队士兵在它们的帮助下占领城区,这是军事的一面。通过手机不间断地联络,年轻人成群结伙地涌向预先选定的十字路口,这是这种作战思想的民事运用。”  如果说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是拉姆斯菲尔德军事领域变革思想在军事上的运用,那么贝尔格莱德以及随后发生在格鲁吉亚的玫瑰革命和乌克兰的橙色革命则是这种思想的民事运用案例。正如美国在伊拉克和阿富汗困境所显示的,许多美国战略家认为,民事运用要远比军事运用更有效。  在政权更迭上民事模式与军事模式如此相似,并非偶然。前兰德公司战略学家安德鲁·马歇尔自1974年以来就担任五角大楼净评估办公室主任,他是一个隐士般的人物,就是他在五角大楼的办公室里提出了这两种模式。  实际上麦迪逊大街和美国政府只不过是运用和改进了这种模式,“民主”地推翻任何对手,并使世界相信这是为了追求自由而进行的自发抗议。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武器。  塞尔维亚人的“你完了”革命,是在美国政府通过特定的非政府组织的扶持、指导和资助下进行的,它标志着五角大楼和与美国军方有联系的思想库在当代的改进,其中最有名的是在加州圣莫尼卡的兰德公司的传统策略。早在1968年5月,美国就曾支持法国学生运动,最终迫使法国总统戴高乐下台。当时戴高乐是美国冷战政策和经济政策尤其是越南战争的令人敬畏的反对者。  中情局早期的粗暴手段  在组建初期,中央情报局使用相当粗暴的手段,对那些华盛顿不喜欢的外国领导人有效地进行了政权更迭。推翻受大众拥护并经民主选举的伊朗总理穆罕默德·摩萨德,就是中情局在伊朗的特工干的。中情局向抗议示威者提供了少量经费,鼓励反动的君主制主义者。在危地马拉,中情局应美国联合水果公司的要求,推翻了民族主义总统阿本兹,阿本兹所采取的改善危地马拉农民生活的经济政策威胁到美国香蕉种植商的利益。  在早期岁月中,这就是某些人所谓的美国“非正式帝国主义”的典型方式。所有秘密和非法对他国主权的干涉,都可以用冷战中对付所谓的共产主义“威胁”来进行辩解。美国在海外的商业利益可能会受到民众支持的或民主选举的领导人的威胁。人民支持他们的领导人,因为他支持土地改革与更强有力的工会,对财富进行重新分配,对外国拥有的产业实施国有化,或加强对商业的管理以保护工人或消费者利益。   为了美国企业的利益,中情局通常会在美国企业的帮助下利用目标国家的反对力量。首先,中情局在目标国家挑选右翼集团,它们通常是军事集团,向它们提供一项交易:“如果你能维持对我们有利的商业环境,我们就让你上台。”   接下来,中情局与他们一道努力,推翻现有的、往往是民主的政府。中情局使用的手段包括宣传、操纵选举、购买选票、敲诈勒索、在当地媒体编造对手的性丑闻和假故事、渗透和破坏反对政党、绑架、殴打、折磨、恐吓、经济破坏,甚至是组织谋杀小队进行暗杀。   这些活动最终发展到军事政变,将某个“亲美”的右翼独裁者扶上台。中情局训练独裁者的安保部队,以审讯、酷刑和暗杀来镇压大公司的传统敌人。受害者被称为“共产主义分子”,但实际上几乎所有受害者都只不过是农民、自由主义者、持中间温和政治立场者、工会领导人、政治反对派以及自由言论和民主的倡导者。在这种局势下,接下来出现的典型情形是大规模践踏人权。  在冷战期间,智利、阿根廷以及其他数不胜数的“亲美”独裁政权,就是通过这种粗暴的模式塑造出来的。   杜鲁门创造了一个“国家安全国度”  早期曾在华尔街担任律师的情报人员弗兰克·威斯纳是使用这种老方法的典范。杜鲁门总统签署法案,设立中央情报局。中情局作为美国的新行政机构,不受民主制衡或公众监督的制约,用“国家安全”这个词来掩盖一切。这就是后来变成“国家安全国度”的最初由来,在这个世界里每一种难以想象的犯罪行为,都将会掩藏在“国家安全”的名义之下,以及编造出来的“全球共产主义颠覆”的威胁之下。  1948年中情局设立之初,威斯纳被招募为政策协调办公室主任,这个办公室的名称是骗人的,它实际上是中情局的秘密行动机构。 在中情局绝密的职责规定里,该办公室的职责是:“宣传、经济战争、预防性的直接行动,其中包括秘密破坏、反秘密破坏、公开破坏和撤退计划;颠覆敌对国家,其中包括帮助地下抵抗运动、支持自由世界里那些受威胁国家的自发反共组织”。  1948年年底,威斯纳组织了“嘲鸟又名嘲鸫,产于美国南部,善于模仿别种鸟的叫声。——译注行动”,这个行动的目标是影响国内外媒体。1952年,他担任中情局计划局局长,掌握中情局75%的经费。他在推翻伊朗穆罕默德·摩萨德和危地马拉的阿本兹的行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中情局还实施其他秘密行动,包括雇佣杀手实施原始的暗杀。中情局实施的这类行动要比有组织暴力犯罪团伙多少复杂一些,不过在某些案例中会直接使用有组织暴力犯罪团伙成员。  问题在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中情局除掉巴拿马、危地马拉等国受大众欢迎的领导人的方法,尽管都在对抗“不信仰上帝的共产主义传播之战”的名义下进行,但效率并不高,通常还会造成对美国的不利影响,最终华盛顿往往得不偿失。一旦被心怀嫉妒的联邦调查局局长埃德加·胡佛或被外国媒体曝光,美国这个一向所谓的“自由灯塔”就会黯然失色。  不受任何控制的中央情报局在推进自己版本的“美国世纪”时,可以达到匪夷所思的程度。1953年在纳尔逊·洛克菲勒领导的健康教育与福利部的秘密经费支持下,中情局实施了代号为MKULTRA的行动。该行动受外国洗脑计划的启发,进行心理控制试验,在美国人身上使用包括受管制的麦角酸二乙胺(LSD )和其他药品,接受实验的人并不知情或违背这些人的意愿,这种试验后来导致几个人自杀。   MKULTRA行动得到了洛克菲勒基金会的秘密经费支持,同时该行动的掩护计划也得到了纳尔逊·洛克菲勒的秘密拨款,当时纳尔逊是艾森豪威尔政府中负责卫生、教育和福利的助理国务卿,后来担任总统冷战战略和心理战的特别助理。除了用药品进行心理控制之外,MKULTRA行动还包括研究有效宣传、洗脑、公共关系、广告、催眠以及其他影响他人的方法。  20世纪60年代,美国情报界的一些人开始注意到秘密进行政权更迭的全新方式。  从塔维斯托克到兰德公司  1967年,伦敦研究人体关系的塔维斯托克研究所所长弗雷德·埃米尼博士,一位电视“催眠效果”的专家,声称当时出现的“年轻人群体”新现象(类似在摇滚音乐会上出现的那种情形)可以有效地重新被加以认识和利用。他深信可以此来推翻敌对或不合作的政府。埃米尼在塔维斯托克研究所期刊《人际关系》发表了一篇名为《今后30年:概念、方法和预期》的论文,该论文讨论了这种现象的潜力,将它与“造反性的歇斯底里”这个概念联系起来,这就是后来兰德公司提出的“蜂拥”战术。  英国军方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创建了塔维斯托克研究所,作为英军的心理战研究机构。1921年, 贝德福德公爵和塔维斯托克侯爵为该研究所单独提供了一幢楼来研究一战幸存英军士兵的弹震症。这项研究的目的不是为了帮助这些饱受精神创伤折磨的士兵,而是研究人在压力之下的“崩溃点”。英军心理战局指导这项研究工作。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曾一度参与了这个研究所心理分析方法方面的工作。  二战后,洛克菲勒基金会拨出经费,与陷入财政困境的塔维斯托克研究所进行合作,研究美国运用得越来越多的心理战活动。得到洛克菲勒基金会经费支持的新组建的塔维斯托克人体关系研究所,此时的使命是“研究在和平条件下的社会精神病学,类似于在战争时期军队遇到的问题”。后来的事态表明,此次转变的意义极为重大。  塔维斯托克研究所立即在美国开始了工作。该所的首席研究员库尔特·卢因于1945年来到麻省技术研究所,设立了群体活性研究中心。卢因对在群体环境下影响个体的过程进行科学研究非常感兴趣。1948年卢因去世后,该中心迁到了密歇根大学,更名为社会研究所。  费雷德·埃米尼在1967年提出的概念很快在北约利用“蜂拥的年轻人”推翻法国总统戴高乐的事件中得到印证——1968年5月中情局指导了法国学生的暴动。这只不过是在接下来的35年里美国情报机构所进行的一系列颠覆行动的最初彩排,但它展示了埃米尼所提观念的效力。  加德满都的摇滚录像  1989年年底,在俄亥俄州凯斯西储大学举行的“全球管理社会创新项目”会议上,费城沃顿金融学院一个研究领域为社会体系结构的教授,霍华德·珀尔马特博士,他作为塔维斯托克研究所埃米尼博士紧密的追随者,强调说“在宗教色彩浓厚的加德满都推广摇滚音乐”,是传统文化可以被瓦解的适当比喻。由此产生了珀尔马特所谓“全球文明”的可能性。  为了实现瓦解传统文化必须做的两件事,他强调说,首先要“构建由国际和以地区为活动重点的组织所构成的国际网络”,相当于今天的人权组织和其他非政府组织;其次要“通过大众传媒把某个地方性事件转变为几乎同时在世界各地均有影响的全球性事件”。  珀尔马特的观念包含了美国现代版政权更迭的核心内容,进入新世纪后它将在中欧以颜色革命闻名。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靠政府出资运营的兰德公司在运用信息技术秘密挑动政权更迭方面取得了突破性研究成果。1997年兰德公司研究人员约翰·阿奎拉和戴维·隆菲尔特研究了信息革命的含义,其中包括通过电子邮件、移动电话联系起来的网络组织的优势及蜂拥的潜在价值,把信息技术的技能作为进行战争的关键方式。  从塞尔维亚、格鲁吉亚到乌克兰的蜂拥行动……  在美国国务院和情报界看来,2000年成功地把顽固的米洛舍维奇从总统职位拉下来,证明它们实施秘密政权更迭的新方法是有效的。这看上去这似乎是消灭与美国政策作对的他国政府的完美模式,至于某个政府是否受老百姓拥护或是否经民主选举产生则无关紧要。面对五角大楼的蜂拥新战争方式和兰德公司的颜色革命技巧,任何一个政权都可能是脆弱的。  在成功督导制造了塞尔维亚“你完了”革命几个月之后,美国大使迈尔斯被派遣到了下一个岗位,来到中亚高加索山区的小国格鲁吉亚共和国。按照常规,被委派到前苏联时代刻板的老官僚爱德华·谢瓦尔德纳泽统治下的小而闭塞的格鲁吉亚,在美国国务院系统的职业道路上会被认为是不受重用。但对迈尔斯大使来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的使命是在格鲁吉亚的第比利斯再现贝尔格莱德的革命。在第比利斯, 迈尔斯对时任格鲁吉亚司法部长、美国培养出来的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毕业生格鲁吉亚人萨卡什维利耳提面命,指导他怎么把谢瓦尔德纳泽搞下台。  迈尔斯得到了与美国政府有联系或由政府出资的非政府组织的大量帮助, 其中包括国家民主基金会。 自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 美国每一个对外颠覆或政权更迭行动都有这个机构的影子。提供帮助的还有美国亿万富翁乔治·索罗斯的开放社会基金会以及位于华盛顿的自由之家。 自由之家成立于20世纪40年代, 是北约的宣传机构, 2001年它的领导人是中央情报局前局长詹姆斯·伍尔西。  除了兰德公司精心构思的使用短信和手机的蜂拥技巧,夏普也把非暴力作为一种战争方式进行研究。对非政府组织的运用而言,美国国务院策动颠覆活动的方法大体上与1986年在菲律宾推翻费尔南多·马科斯总统、1989年的天安门动乱,以及1989年哈维尔在捷克斯洛伐克搞的“天鹅绒革命”类似。  在1989年天安门动乱期间和前后,夏普的爱因斯坦研究所和索罗斯的“中国改革开放基金会”都掺和了进来。夏普承认在动乱发生的几天前,他到过北京。中国政府当时谴责索罗斯的基金会与美国中情局有联系,要求它离开中国。  时任美国驻华大使李洁明出生于中国青岛,在美国中情局工作了25年。李洁明毕业于耶鲁大学,和他的中情局以前的同事老布什一样,都是秘密而又势力强大的耶鲁校友会“骷髅会”的成员。多年后,在瑞士举办的一次会议上,李洁明与本书作者进行了私下交谈,他对老布什总统在批评中国对天安门动乱所采取的正义行动最初表现出的犹豫不决极为不满。李洁明的这番话表明,他在这次动乱中所扮演的角色非同一般。有关索罗斯基金会在中国惹出的乱子在1989年的《华盛顿邮报》上有所报道。  夏普的爱因斯坦研究所传授所谓的“非暴力战争方式”技巧,在培训从前的华沙条约国家和亚洲各国的青年运动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乔纳森·莫厄特研究员的研究表明,除其他来源之外,夏普的爱因斯坦研究所的部分资金来自索罗斯基金会和美国政府的国家民主基金会。  在爱因斯坦研究所的机构网站上,该研究所承认曾积极参与在缅甸、泰国、拉脱维亚、立陶宛、爱沙尼亚、白俄罗斯和塞尔维亚的民主组织和反对派进行的抗议活动。它选择的目标国家与美国国务院在不同时期要进行政权更迭的国家完全一致,这并非巧合。正如古希腊寡头执政者所洞悉的那样:“民主”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操纵民主,利用愤怒的大众的怒火来对付对手。  夏普的研究所在塞尔维亚策动“你完了”抗议活动期间,其顾问里有资深美国情报专家,如负责情报的美国驻欧洲陆军司令部前副参谋长、中央情报局长领导下的国家情报委员会成员、退役陆军少将爱德华·阿特基森。阿特基森将军还曾任职于美国国务院政治军事事务局,其顾问里还有赫尔威上校以及防务信息中心主任前海军少将吉恩。  乌克兰的橙色革命  2004年1月,接受美国教育的37岁新总统萨卡什维利就任后,格鲁吉亚宣布了加入北约的意愿。  在格鲁吉亚成功实施“玫瑰革命”数周之内,美国国务院和非政府组织团体瞄上了乌克兰和数百年来古老俄罗斯的历史中心基辅。   乌克兰与俄罗斯在经济、社会和文化上关系密切,尤其是乌克兰东部地区,实际上很难将乌克兰与俄罗斯区分开来。绝大多数从俄罗斯西西伯利亚到德国、法国和西欧国家的天然气输气管都要经过乌克兰。从军事战略的角度看,加入北约的乌克兰,而不是中立的乌克兰,将对俄罗斯构成致命的威胁。而这却正是布什政府梦寐以求的东西。  颜色革命和石油管道地缘政治  看看欧亚大陆地图就会发现,2000年后华盛顿发动的那些颜色革命呈现出一个清晰的模式。显然,它们的目标是孤立俄罗斯,最终切断俄罗斯的经济生命线——将乌拉尔和西伯利亚的天然气输送到西欧国家和欧亚大陆的石油和天然气管道网。  2004年,华盛顿在格鲁吉亚和乌克兰得手之后,俄罗斯总统普京采取行动对北约的西欧国家迫切需要的一项俄罗斯战略资产——能源——进行中央化控制。俄罗斯是世界上最大的天然气输出国,其他天然气输出国的产量远远落在其后。  截至2003年,俄罗斯已经成为继沙特阿拉伯之后的世界第二大石油输出国。在前苏联时代,乌克兰、格鲁吉亚、俄罗斯、哈萨克斯坦、阿塞拜疆和前苏联其他地区的经济是完全一体化的。20世纪90年代初前苏联瓦解之后,石油、天然气管道及对外输送路线仍然存在。乌克兰和前苏联其他地区继续得到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Gazprom)提供的天然气,其价格由于得到俄罗斯政府的补贴,远远低于俄罗斯供应给西欧的油气价格。  欧亚大陆管线战争  前苏联解体之后,华盛顿对中亚侵略性政策的背后意图,简单地说就是控制能源。只要俄罗斯还有能力通过它的战略王牌——庞大的石油和天然气储备——来赢得西欧、中国和其他地区的经济联盟,俄罗斯就不可能在政治上被孤立。形形色色的颜色革命,目标都直指包围俄罗斯,切断或有望在将来切断俄罗斯的对外输出管线。由于俄罗斯以美元计价的外贸收入60%以上来自石油和天然气出口,美国领导下的北约的这种控制等同于卡住俄罗斯的经济命脉。  在格鲁吉亚共和国发生的颜色革命,以及由美国培养出来的新总统萨卡什维利领导的将格鲁吉亚拉入北约的努力,都是确保一条新石油管线计划的一部分,通过这条新管线可以获得靠近阿塞拜疆巴库的里海的丰富石油储备。20世纪90年代初前苏联解体后,英国石油公司取得了开采靠近巴库的巨量里海近海油田的牢固主导权。早在克林顿政府时期,在华盛顿的支持下,英国石油公司BP就曾想方设法地寻求建造一条避免通过俄罗斯的石油管线。由于多山的地形,唯一的线路是从巴库取道第比利斯附近穿过格鲁吉亚,经黑海到达北约成员国土耳其,在此土耳其可将该管线连到地中海港口杰伊汉。  英国石油公司最早将巴库杰伊汉管线称为“世纪工程”。   在克林顿政府时期,布热津斯基是英国石油公司顾问,并从英国石油公司获得报酬,因此他游说华盛顿支持这条管线。1995年,正是布热津斯基代表克林顿总统来到巴库,与阿塞拜疆总统盖达尔·阿利耶夫举行非正式会晤,目的是协商新的独立的巴库石油管线,其中包括后来的巴库第比利斯杰伊汉管线,即BTC管线。  美国阿塞拜疆之间的纽带  布热津斯基还是有势力但不太为人所知的美国阿塞拜疆商会(USACC)的理事会成员。这个理事会的主席是埃克森美孚公司高管、埃克森美孚勘探公司总裁蒂姆·塞加卡。除布热津斯基之外,在华盛顿的美国—阿塞拜疆商会理事会其他成员还包括基辛格、贝克。贝克曾在2003年亲自去第比利斯,告诉谢瓦尔德纳泽华盛顿希望他下台,让华盛顿培养出来的萨卡什维利当总统。现在斯考克罗夫特也是美国阿塞拜疆商会理事会成员,在成为副总统之前迪克·切尼也是该商会的理事会成员。   很难想象会有一个团队拥有比上述人员更有影响的华盛顿地缘政治铁腕人物。可以这么说,除非为了某些具有至关重要地位的地缘政治战略问题,华盛顿的权力精英们不会以如此方式集中在一起浪费时间。  当BTC管线铺设到杰伊汉时,该工程在海底的第二阶段就即将开始,此阶段会将里海周边的哈萨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的大储量天然气田连接起来,将这些可能输送到中国的天然气转而输送到西方。  在此背景下,美国总统乔治·布什日亲自到第比利斯自由广场发表演说这一举动很值得注意。布什在演说中鼓吹在这个地区进行的“对暴政的战争”,赞扬美国支持下的从乌克兰到格鲁吉亚的“颜色革命”。接下来布什抨击了罗斯福总统1945年在雅尔塔划分欧洲的决定,声称:“我们不会重复上几代人的错误,与暴君妥协或辩论。不会为了对稳定的无谓追求而牺牲自由。”布什说,“我们得到了教训:不能牺牲任何一个人的自由。从长远看,我们的安全和真正的稳定取决于其他人的自由。”布什进而指出:“现在,在整个高加索地区,在中亚和中东周边,我们看到了同样的希望,对自由的渴望在年轻人的心里燃烧。他们正在要求他们的自由,他们将获得自由。”  “自由之家”的名头很响,历史也很长。它于20世纪40年代末设立,是美国动员公众舆论支持创建北约的游说机构。2005年“自由之家”的主席是詹姆斯·伍尔西,中央情报局前局长和新保守主义分子,就是他提出了“美国9·11事件”是“第四次世界大战”的开始。  自由之家的其他理事有后来成为巴拉克·奥巴马对外政策顾问的布热律斯基,还有克林顿的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安东尼·莱克。“自由之家”的经费提供者是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美国信息署、索罗斯基金会和国家民主基金会。  国家民主基金会连同“自由之家”,自2000年以来一直是欧亚大陆所有“颜色革命”的核心。国家民主基金会设立于里根政府时期,是实质上的中情局分支机构,它以私人机构面目出现的目的是为了使活动更方便。国家民主基金会主席韦伯是共和党前国会议员,与新保守主义分子比尔·贝内特关系密切。自1984年以后,国家民主基金会的主席一直是卡尔,他曾是“自由之家”的学者。在1999年指挥了对塞尔维亚的空中轰炸的北约将军韦斯利·克拉克也是国家民主基金会的理事会成员。曾协助起草国家民主基金会章程的艾伦·温斯坦在1991年的一次采访中说:“我们现在做的大量事情,在25年前都由中情局秘密执行。”  欧亚大陆政治地理  仔细看看欧亚大陆地图,就会明白对华盛顿来说在这里有什么利害关系。华盛顿的目标不仅是对俄罗斯进行战略围堵,而且要通过从科索沃的柏恩斯提尔基地到波兰、捷克以及可能的格鲁吉亚和乌克兰的一系列北约军事基地,控制俄罗斯与欧盟之间的能源联系。  华盛顿的战略还包括一系列“民主”颠覆活动,方式是格鲁吉亚的“玫瑰革命”和乌克兰的“橙色革命”式的颜色革命。这些活动可能会在战略上切断中国获取来自里海、哈萨克斯坦最终包括俄罗斯的庞大油气资源的通道。  从前亚洲伟大的丝绸之路之所以经过乌兹别克斯坦的塔什干和哈萨克斯坦的阿拉木图,地理上的原因很明显,因为这个地区为大山所环抱。因此在地理上对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的控制,将实现对中国与中亚之间任何潜在能源管道的控制,正如对俄罗斯的包围可以控制俄罗斯与西欧和中东之间的能源以及其他联系一样。  在此背景下,可以看到,布热津斯基1997年9月在《外交》上发表的文章体现了华盛顿对欧亚大陆的真正地缘政治战略:  “世界上大多数在政治上自行其是和有活力的国家都在欧亚大陆。历史上所有全球权力的竞争都在欧亚大陆。世界上人口最多、最有希望获得地区霸权的国家——中国和印度——在欧亚大陆,其他对美国统治地位构成政治和经济挑战的国家也在这里。在美国之后的6个最大的经济和军费开支大国在这里,除了美国之外所有公认的和秘密的核国家都在这里。欧亚大陆人口占全球的75%,国内生产总值占全球的60%,能源资源占全球的75%。作为一个整体,欧亚大陆潜在的权势甚至超过美国。  欧亚大陆是世界上最有中轴意义的超级大陆。控制欧亚大陆的强权可以对世界上最有经济活力的三个地区中的两个——西欧和东亚,施加决定性的影响。看看地图就会明白,主导了欧亚大陆的国家几乎可以自动地控制非洲和中东。随着欧亚大陆已经成为决定性的地缘政治大棋局,为欧洲和亚洲分别制定政策已经不足以满足华盛顿的政治需求。欧亚大陆权势分布情况的变化,将对美国的全球统治地位产生决定性影响……  新冷战围绕石油开始  在2003年对伊拉克蹩脚的占领之后是否对伊朗开战的问题,格鲁吉亚和巴库第比利斯杰伊汉石油管线的问题,中国崛起成为全球经济超级大国的问题,所有这些都与地缘政治有关。美国作为世界唯一超级大国的未来直接与它控制全球石油流通这一现代世界经济的命脉密切相关。这就是美国入侵阿富汗、蹩脚地占领伊拉克、1999年发动科索沃战争、对伊朗耀武扬威,以及华盛顿企图推翻委内瑞拉总统雨果· 查维斯的真正原因。  在经历了十余年经济恶化和国家债务拖欠之后,俄罗斯在弗拉基米尔·普京总统的领导下从1998年开始恢复经济。美国2003年入侵伊拉克之后油价暴涨,俄罗斯通过向世界市场输送石油和天然气归还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贷款,建立了坚实的外汇储备,俄罗斯在消沉了十余年之后经济开始首次增长。   2000年后的第一个十年,俄罗斯开始赢得影响力,其途径不是军火交易,而是运用它的地缘政治资产——石油和天然气——采取战略性行动。普京总统周围的俄罗斯领导人意识到,如果不采取决定性行动,俄罗斯将很快被军事对手美国包围并打败。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战斗更重要。以美国为基地的盎格鲁撒克逊权力精英下定决心阻止俄罗斯的正常运转,以免其对美国称霸世界构成干扰。在华盛顿鹰派看来,控制伊朗和叙利亚不过是走向与俄罗斯的大对决的步骤而已。  在未来数十年里,除非中国能克服两大战略性弱点——不断增长的经济对进口能源的依赖以及对美国首次核打击构成可靠的核威慑,否则中国不可能兴起为一个真正的全球强权。  俄罗斯以其战略核武器库拥有足够的军事威慑力,同时也有丰富的能源,从而拥有对美国的全球军事和政治统治地位的可信平衡力。俄罗斯、中国以及与其他欧亚大陆国家的联盟(实际上是上海合作组织的相关国家,在1998年亚洲危机之后中国与俄罗斯建立了该组织),构成了对美国单边主导地位的平衡力量。  华盛顿的新石油地缘政治  自从2001年1月小布什政府上台以来,美国未公开表明的对外政策优先重点是控制世界上的主要石油和天然气田。现在越来越多证据表明,推翻塔利班政权与控制横跨中亚的能源管道、将中东地区军事化有重大关联。  对伊拉克的入侵与美国将中东军事化直接相关。1999年之后,美国在从科索沃的柏恩斯提尔基地到西非沿岸的圣多美/普林西比之间的广大地区建立了军事基地。美国试图对委内瑞拉民主选举出来的总统进行“政权更迭”,同时无耻地声称自己是“民主唯一正当的捍卫者”。美国对神经紧张的德国和法国施加巨大的压力,要求将幅员虽小但在战略上却很重要的格鲁吉亚共和国纳入北约,以保护巴库的石油流向地中海。  中国寻求能源安全  2000年以来,中国占世界石油消费增长的40%,这个比例还呈进一步扩大之势。仅仅10年之前,中国才成为石油净进口国。中国巨大的经济引擎靠碳氢化合物驱动,能源是中国的致命弱点。2004年中国首次超过日本成为继美国之后的世界第二大石油进口国。   据中国媒体评论,华盛顿不顾世界反对占领伊拉克的决定,使北京确信必须尽快获得未来的能源安全。此后,中国走向全球,到每一个有重要石油储备的地区提供双边贷款,减免债务,提供软贷款,以获得能源安全。  2004年年底,中国与德黑兰签署了价值700亿美元的能源协议,在今后30年购买LNG的天然气,开采亚达瓦兰大油田。作为这项交易的一部分,中国北方工业集团公司,将扩建德黑兰市地铁。德黑兰对中国取代日本成为伊朗最大的石油进口国很感兴趣。   据估计,伊朗拥有继俄罗斯之后世界上最大的天然气储量。它对中国、日本、俄罗斯、欧盟是具有战略性的重要经济区域,对华盛顿同样如此。华盛顿之所以威胁要在军事上消灭这个国家,理由远不仅是伊朗的核计划,而是由于它与俄罗斯、中国和其他欧亚大陆国家建立联系的战略能力。   伊朗石油占中国进口石油的14%。显然,中国对支持美国轰炸伊朗没兴趣。  2005年12月,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开始修建从哈萨克斯坦到中国西北的石油管道。这条管道削弱了2006年夏华盛顿支持的巴库第比利斯杰伊汉石油管线的地缘政治重要性。  华盛顿指责北京“试图在源头控制能源”,声称中国正在“锁住阿尔及利亚、阿塞拜疆、厄瓜多尔、哈萨克斯坦、缅甸、泰国和委内瑞拉的资源”。中国的答复是:“中国不得不寻求采购海外石油资产,除了主要被美国和英国把持的中东地区,其采购地区主要包括非洲国家、东南亚国家、中亚和南美,这些地区的一些国家与美国合不来”。  中国对石油安全的追求是围绕石油展开的新冷战的一颗重要棋子。然而,这些生死攸关的全球能源博弈的主角,不是伊朗,不是委内瑞拉,甚至也不是沙特阿拉伯和也门争议中的未开采的巨大储量的油田。  主角,是俄罗斯。  切尼的能源战略  从一开始,切尼布什的政策就基于一项明确的战略,这项战略是美国权势集团各种帮派的共识,这就是确保五角大楼提出的全方位主导的美国对外政策。这一政策包括控制整个宇宙的大部分地方,包含大气层内外。由英美四大私有石油巨头——雪佛龙德士古、埃克森美孚、英国石油公司和皇家壳牌——控制石油、直接主导全球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成为这项全球战略的基石。   切尼布什政府代表着美国主导集团的决定,如果美国要继续有能力控制世界经济增长、防止竞争性经济集团尤其是中国的崛起,就要大幅调整对外政策,采取极具侵略性的措施掌握全球石油资源。  华盛顿政策圈很明确地意识到, 为了控制全球石油流通, 美国需要更具侵略性地投送军事力量,达成总体的军事主导地位,这就是全方位主导的实际含义。  迪克·切尼是将美国军事和能源政策融为一个一体化主导战略的理想人选。20世纪90年代初在老布什的领导下,切尼曾任国防部长。1993年离开政府后,切尼成为总部在得克萨斯(现已迁到迪拜,以回避美国税收)的哈利伯顿公司首席执行官。哈利伯顿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服务公司。通过它的家乐氏、 Brown & Root子公司,哈利伯顿公司还成为了五角大楼最大的军事设施建筑商。军事工业复合体和大石油公司的利益融合,主导了布什政府。  “最有价值的地区”  1999年9月,在即将成为历史上最有权势的副总统一年多以前,切尼在伦敦石油研究所发表了露骨的演说,他提出:  “据估计,今后几年全球石油需求将平均每年上升2个百分点,与此同时保守地估计现有石油储量的产出将每年自然降低3个百分点。这意味着到2010年我们每天将额外多买5000万桶石油。那么这些石油从哪儿来呢?石油从根本说仍然是政府的生意。尽管世界许多地区有巨大的石油机会,但占世界石油储量2/3、价格又最便宜的中东,仍然是最有价值的地区……”  切尼估计,到2010年世界每天将多出令人难以置信的5000万桶石油需求——这是2008年世界石油总产量的50%,相当于5个新沙特阿拉伯的产量。  切尼在伦敦讲话的第二点是:“占世界石油储量2/3、价格又最便宜的中东,仍然是最有价值的地区。”然而,他指出,中东的石油掌握在政府的手里,不对私人市场开放。  在发表1999年伦敦演说的时候,切尼是具有超级影响力的智库“新美国世纪工程”(PNAC)的成员,该组织下决心将中东的石油从当地政府手中夺过来。切尼、唐·拉姆斯菲尔德、保罗·沃尔福威茨以及后来许多布什政府中的重要官员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他们发表了新美国世纪工程政策报告《重建美国防务》。  切尼的这份新美国世纪工程报告呼吁美国新总统找到对伊拉克宣战的借口,以占领伊拉克,直接控制这个中东第二大石油储量国。这份报告直率地提出:“……把实质性的美军部队放在海湾地区的需要,超过了萨达姆·侯赛因政权问题……”  这就是切尼在1999年伦敦讲话所暗示的——将庞大的中东石油资源从独立的民族国家政府手中夺过来,交给接受美国控制的势力。对伊拉克的军事占领是这项美国战略的第一个重大步骤。   然而,华盛顿的最终大奖,却是控制俄罗斯的石油储量,瓦解俄罗斯军事力量。  肢解俄罗斯:“最终的奖赏”  出于显而易见的军事政治原因,华盛顿不可能公开说出自1991年前苏联解体以来,它的战略重点一直是瓦解或分化俄罗斯,有效控制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从而获取其“最终的奖赏”。不过,无论沦落到什么程度,俄国熊仍然拥有可观的军事能力,核牙齿依然锋利。  20世纪90年代以来,华盛顿启动了一个精心设计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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