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只有伏黛之生死结结,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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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安近突然从梦中醒来,抹抹头上的冷汗,四下看看,还是什么也没有。吞了口唾液,他长长地出了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这样?梦中到底有什么让我害怕,为什么我总是记不起来?可又为何经常做这同样的梦?”  安近走下床,望窗外看去,月亮很亮。可照在茂密的树林中却显得更加的阴森。“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安近从小就相信鬼神的存在,也多次遇到那种种不能解释的事情。可他也并不是很害怕,因为每次他都看不见那些鬼神的模样,给他的感觉就好象那些东西是在陪伴着他一样。而且他相信他是一个好人,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所谓“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这也是他所深信不疑的。  每年的夏季他都会随着他的奶奶到峨眉后山的滴水寺来避暑的,只是今年有些不一样。他没有随自己的奶奶一起来,而是约了几个朋友一起来的,他们比安近的奶奶提前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来的,毕竟年轻人在一起要更合适一点。  滴水寺很小,香火也不是很旺。可安近带着年轻的伙伴也选择这里,是有他的理由的:一是这里的风景很好,而且很安静。比起前山的报国寺,清音阁,万年寺等香火鼎盛的大寺院来说,确实是很适合想要安静的人来。二是安近的奶奶是这里的居士,而且和滴水寺的主持了因师太很熟,了因师太也特别喜欢安近,对安近总是显得比寺中别的居士的亲戚更加的关爱,每次都会让安近的奶奶给安近带些沾了佛气的东西给安近。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安近听说滴水寺来了一个老和尚,算命算的很准,他想来找这老和尚算算,并且想告诉他这个一直困扰着他的这个梦。在心里,他期盼着这从没有见过面的老和尚能够替他解决这个他认为很麻烦的梦,能够让他知道,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  不过很可惜,安近来的时候,老和尚却不在。问了因师太,了因师太也说不知道,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当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只是告诉安近说,老和尚是来找人的,在找到那个人之前,是不会走的。  “今天是第一天,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安近想着。“他要是能够解开我的这个梦,该多好啊!”  这个梦就好象是一根藤,缠在安近的身上,已经二十多年了。安近一直觉得这个梦与他自己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它一直在试图告诉他什么,可惜每次从梦中惊醒后,安近总是不能记起梦中的任何情节,但奇怪的是安近每次醒来后却又能够很肯定的知道每次做的梦都是同样的情节。也就是说,安近一直在做着一个同样的梦,一个记不起梦中任何情节的梦。安近一直不能领会,是今生将要发生的什么,还是前世留下的什么?安近很相信鬼怪神仙,前世今生的种种说法,所以他也就很想知道是为了什么?而且自从有了这个梦以后,安近就发现了自己有了一种很奇怪的能力。那就是当某一件事发生的时候,安近就感觉到这件事情是曾经发生过的,他就知道这件事后来的结果,当然包括其中的过程。而现在只是重新再来一遍而已。只是这种能力是不由他控制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可以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不知道。  只是他感觉到自己知道的事情就从来没有错过。一次也没有!只可惜这种感觉只是在事情已经发生的时候才能够有,而当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就没有。听说有人有预知的能力,那我这或许就是不怎么完整的预知的能力吧?安近是这样想的,虽然带了点自我解嘲的意思。  他也曾将自己的这样感觉告诉过了因师太,了因师太听了后也是什么都不说,只是更多的让安近的奶奶带着他多到滴水寺来住,更多地给他讲解各种佛经,叙述更多的与佛有关的故事。  在想过多次以后,安近给自己一个解释,那就是自己与佛有缘!要不,了因师太怎么会这么喜欢自己?  安近强迫自己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他走回床边,脱鞋坐下,将右足放在了左足之上,左右两手圈结在下丹田下面,两手心向上,右手背平放在左手心上面,两手拇指轻轻相触,舌舔上腭,双目微张,似闭还开。这正是了因师太在安近九岁之时教给他的七支坐法。那时安近还小,不问原因,只是认真学来,日日照做。  自从有了那梦以后,每次从梦中惊醒,安近总是再难入睡。偶然一次,他自己结印而坐,依七支之法,摄神止念,很快的就让自己平静下来,再不受那噩梦之扰。于是从此以后,安近每次夜半梦醒就行七支之法,把每日两次的功课变成了一日三次。  可是今天真的很奇怪,安近感到一丝不明的烦躁之意挥之不去,行功之际,仍是不能止住自己意马心猿。“难道今天要发生什么事情?”安近的心不由自主的跳了几跳。  隐隐约约中,安近听到了一种声音,好象是梵唱。没错,是梵唱,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安近心念一时大动起来,刚才还能勉强控制住的禅心顿时化为乌有。他大吃一惊,“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原来安近长大了以后,在了因师太的教导下,他了解到师太教给他的是二十五位菩萨圆通法门中的观音法门。而观音法门就是以音声法门入道的,也就是说行功者以各种声音为对象来入定行功。而梵唱正是外耳声法门练功的对象之一,照理说安近在梵唱声中更应该迅速而轻松地进入静结观慧的状态,可今天这突然而来的梵唱却让安近本已动荡不已的禅心失守。所以他在吃惊之时,立即收功退定,跳下床来,推开窗,侧耳听去。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既是空,空既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声音虽低,却也清晰。安近听在耳里,不由奇怪起来。现在这时候,怎么会有人在念经?而且这滴水寺只有女尼,可这声音却分明是男声?月光散落在窗外森森古树上,透过树叶,倒也将寺中大部分地方照的清清楚楚,安近张大眼睛,四处环顾,却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而且这梵唱声对安近有着一种奇怪的吸引力,安近不由得随声而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安近打开门,轻轻地走出了房间,看了看旁边的几间房门,同来的韩梅、李国生和王栋三人应该还在熟睡中吧,没有听见他们的房间里面有起床的声音。  安近边走边扣着上衣的纽扣,走下楼梯,循着梵唱声而去。  拉开木栓,安近用力地把沉重的寺门拉开了一条缝。“嘎——叽”在寂静的夜里,声音显的更加的刺耳。安近回过头,看着寺里,半天没有动。不知怎么,他自己觉得好象不应该再惊醒寺中的其他人,过了一会,安近确信刚才的声音没有惊动寺里的其他人,便从拉开的门缝中挤了出去。  借着月光,安近走进寺外的那一片树林。夜很深,四周也很是寂静,只有他脚踩在地上落叶的沙沙声。一阵风轻轻拂过,安近不由打了个哆嗦,他突然感到了一丝害怕。而就在这时,梵唱声却没有了。安近感到十分诧异,“梵唱声怎么突然没有了?”他立即停下了脚步,正要四处打量,突然听到耳边一声叹息“你来了!”
    安近猛然转过头去,眼睛不由得睁大,呼吸也好象在瞬间停止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会看见这样的情景:皎洁的月光好象凝成了一柱,独独地照在一个老和尚的身上。那老和尚盘腿而坐,双手合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层朦朦胧胧的光芒,反而看不清他的面目。四周的景物好象不再存在,天地间只有自己和老和尚两个人 。  安近静静地站着,目光停留在老和尚的身上,再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语言,连思想也没有。在这一刻,安近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想不到了。整个人完全处在了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之中。  安近不知道,老和尚正看着他,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梵唱再起,“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安近一点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梵唱的引导下,他达到了“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的境界之中。  当安近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微风拂面,鸟鸣声声。而他却是手结法印,盘腿而坐。  他四下巡视,老和尚已不在。  “是梦吗?”  “不是,我记得很清楚。绝对不是梦!”  安近站起身来的时候,一件东西从他的腿上掉了下去。他弯腰拾起,是一根紫藤,七片羽毛般的叶,开着三串青紫色的花。  他仔细地看着这根紫藤,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这根紫藤怎么会在我的怀里?这附近没有那里长的有紫藤啊,这是从那里来的?难道是他......?”  安近拿着那根紫藤,走到了记忆中老和尚坐的地方。  什么痕迹也没有,林木森森,落叶遍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坐了一夜?而且我居然记不得我在这里坐了一夜都干了些什么。那老和尚应该不是我的幻觉吧?是他把我叫来的吗?他把我叫来做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难道就是为了念经给我听?他又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停立良久,安近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一切,都是谜。  安近回到碧水寺中的时候,了因师太正在大殿中。她看到安近手中的那根紫藤时,眼睛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但她立即低首合什,轻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可惜安近心有所思,并没有看见师太的眼神。  李国生、王栋、韩梅三个人早已起来,找不到安近,正感奇怪。看到他从殿外走了进来,立即迎了上来。  “喂!大清早的你跑那里去了?害的我们到处找你。”  “可不是,我的肚子早就饿扁了!”  “哇!好漂亮的花!安近,给我!我要!”  漂亮的韩梅跳到了安近的面前,伸出了手。  安近正要将那根紫藤递给韩梅,心中突然无来由的疼了一下。他立即缩手,“不,不行。我还有用。”  “怎么搞的?这样?”韩梅噘起了嘴说道。  安近显得有些慌乱起来,“真的,我真的有用。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算了,算了,还是先去吃饭吧!我也真的饿了!”韩梅拉住安近的手,“快点。”  “喂,你还没有说你大清早的跑哪里去了!”王栋看着安近心不在焉的样子,感到十分的奇怪。同样感到奇怪的还有李国生,他和王栋、韩梅一样,都是安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秘密的,对于今天早上怪怪的安近,他们都感到奇怪,所以他们并不象韩梅一样好说话,那样容易地就放过安近。  安近一楞,该怎样告诉他们呢?自己都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又怎样告诉他们,让他们明白呢?  “现在不说这个吧,等我想清楚了再给你们说。走吧!去吃饭吧!”安近一拉韩梅,转身就走。留下李国生和王栋两人诧异的对望一眼。  那临时挂单在滴水寺中的老和尚一直没有出现,安近感到有些疑惑:难道我昨晚遇到的就是那个老和尚?了因师太说他是来找人的,难道他是来找我的?他就是要给我这根紫藤?这根紫藤到底代表着什么?  他使劲地摇摇头,不知道,到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想要了解的事情没有解决,反而更多了新的问题。真的是很烦,怎么会这样?  在疑惑中过了一个星期,老和尚还是没有出现,安近想去找了因师太问问,可奇怪的是,了因师太却不见了,也不知道她人在哪里。  安近终于死心了:看来那老和尚是已经走了!
    李国生他们三个突然找到安近提出要到九老洞去玩。  安近感到十分奇怪:“怎么突然想到要去九老洞?”  李国生笑了笑:“我们都想进去看看。”  “什么?”安近瞪大了眼睛“我有没有听错?”  “没有听错,在这里都一个多星期了,你不觉得无聊吗?我们到九老洞里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宝贝呢!”王栋接着说道。  “宝贝!九老洞里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居然还给我说得出有宝贝,我看你们才真的成宝贝了!”安近差点就叫了起来。他转过头看着韩梅:“你呢?你也跟他们一个想法?”  “是啊!我也想去看看,你想想啊!我们到山上来过多少次了,可还没有进去过一次呢!我们这次进去看看就好了,回去后给其他人说说,是多炫的事啊!”韩梅干脆拉着安近的手臂,撒起娇来。  安近皱起眉头,看着韩梅,没说话。  韩梅见安近没说话,就嘟起嘴,“好不好嘛?安近,我们去嘛!”  “好吧!好吧!真受不了你!不过我们要先把东西准备好。”  “乌拉!好哪!安近,你放心,我和王栋这就下山去买,你和韩梅在这里等着!”李国生高兴地跳了起来。  没要半天的时间,李国生和王栋两人就按照安近的要求买来了需要的东西。“安近,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安近想了想,“明天早上吧!”  “那好,那我们现在先去吃饭吧!”  吃完晚饭,四个人一起走到寺外的一片空地上,安近说到:“我先声明啊!从现在开始,什么都要听我的了。不然,明天就不去了。”  “那当然了,你是老大嘛!我们不是一直在听你的吗?是吧?啊!王栋!”李国生用胳膊抵了抵王伟。  王栋会意过来,“当然了!”  “那好,我们现在来详细地说说.......”安近看大家没有什么意见,就开始把自己的想法讲给大家听。  等到他们讨论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好吧!那就这样了。那我们现在就该回去好好地睡一觉了。明天才好动身。”  走回各自的房间后,安近想了想,又走到韩梅的房间。门已经关了,灯还亮着,他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  “我”  “哦!你等一下。”韩梅听见是安近,好象有一点慌乱。  门开了,韩梅穿着睡衣站在门后,看着安近,脸红红的。“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没事我就不能来吗?怎么?还站在这里,不让我进来?”安近看着韩梅,觉得她好象有什么事怕自己知道一样,就故意做出一副蛮横的样子来。并且伸头望房间里望去。  “没有啦!你进来好了。”韩梅让开门,可脸却更红了。  “你在做什么,脸这么红?”安近和韩梅是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所以毫不避忌地问道。   “没,没做什么。我是要睡了。对了,你来是要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要说什么,我来找你玩不行吗?”   “算了吧!这么多年了,你有什么毛病我还不知道!快说吧!”   “好,那我问你,你们今天为什么突然想起要到九老洞去?我知道是有原因的,你可得老实告诉我,不然,小心我揍你!”安近扬了扬拳头,吓唬着韩梅。   “哼!你敢揍我!你揍!你揍啊!”韩梅一点也没有害怕,反而昂起了头。   安近一下就看见了韩梅高高挺起的胸脯,反而没说出话来。韩梅也看见了安近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胸脯上,脸一红,急忙转过身去,走到床边坐下。   “其实真的没什么原因的,我们只是想去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这里呆久了,也不是那么好玩了。”韩梅低着头,轻轻地说道。   “好吧!那我就只好相信你了。”因为气氛有些尴尬,安近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不过,明天开始你一定要听我的话,我不放心你。”   “知道了!”   看着安近转身离去,韩梅急忙关好门。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纸来。拿起笔,又在上面画了起来。边画边轻声地说道:“安近,你这个臭小子。你不放心我!你什么时候把我放在心上了!臭小子!还居然盯着看我这里,你个臭小子!臭小子!看我怎么整你!”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原来她又在画安近。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画安近,到现在也不知道画了有多少了。而这一张,因为安近刚刚“欺负”了她,所以她就把安近的脸上加了几颗大麻子。“谁叫你欺负我!我叫你欺负我。”   看着纸上的安近,韩梅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臭小子!我又在想你了,你知不知道?”   
    安近醒的很早,换上了他当兵时的迷彩服,将那把自己珍惜的军用匕首绑在了右腿小腿处。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行李,觉的差不多了,便慢慢地走出门去。想着他们三个应该还要个一时半会的才会出来,特别是国生和王栋这两个懒鬼,平时都是赖在床上等人喊的主,便将行李放在了王栋的那辆切诺基上。自己点着了一枝烟,坐在了一块大石上。看着远方绵延起伏的山脉,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显出千般妩媚,一时不由得痴了。   韩梅也是早早地起来了,在安近出门的时候。她听到了安近走出去的声音,于是便急急地收拾好,也走了出来。   到了寺门,她就看见了安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顺着他的身子望去,太阳一点一点地升起,绚烂的色彩布满了整个天空,柔和的光芒正向四面八方洒了下来。云彩的边缘妆点着的美丽色彩包裹着中央反映出来的金黄色光芒。朝阳的金色光芒洒在安近的身上,远远地望去,就好象是安近身上散发出光芒一样。韩梅诧异地发现,这一刻的景色,似乎是她这一生中看到的最美丽的景色。   “你感觉到了吗?”安近没有回头,似乎早已知道韩梅来到了他的身后。   “什么?”   “你感觉到了吗?天地,天地间每一个生命或无生命的变化。树叶在呼吸,小草在生长,大地在接受着阳光。宇宙万物,生生不息的情绪。情绪,你明白吗?”安近转过头来,看着韩梅带着疑惑的眼睛。  “情绪?”韩梅很是困惑,宇宙万物也有情绪?   “对,情绪!你把眼闭上,用心去体会,去感觉。”安近说的很慢,可语气中却带着一种让人不能抗拒的力量。   韩梅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她听到了小鸟的鸣叫,感觉到了太阳的热量,微风在身边轻柔地拂过。   “感觉到了吗?”一双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肩上。   韩梅轻微地一震,睁开眼,原来安近已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她转过头去,安近仍然注视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炽热的向往。   “是的,很舒服。”韩梅一动不动,任由安近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心中却幽幽的说,安近,景色虽然美丽,可是你的手才真正让我感到很舒服。   “你知道吗?我刚才突然地感觉到我自己同天地溶为了一体。真的,我真的是那样的感觉。真的好舒服!在那一刻,我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想不到。那种感觉真的是太奇妙了!”安近仍然兴奋着。   韩梅闭着眼,没有说话,静静地站着。她仍然在回味刚才安近的手放在她肩上的那种让她感到奇妙的感觉。   峨眉山虽然是佛教四大名山之一,可同很多的名山一样,存在着佛道同存的现象。二峨山上的道教一直到解放后才真正的开始没落。逐渐由佛教取代了道家的地盘。而峨眉十景中的“九老仙府”,就是天字号的道家老前辈天英、天任、天柱、天心、天禽、天辅、天冲、天芮、天蓬的住地。相传轩辕黄帝晚年退位后,独自一人来到峨眉山,寻找天皇真人学道。到了此地,遇一须眉皆白的老人,便惊奇地问到:“就你老一人在此么?”答:“有九老居此。”于是后人就把此洞称为九老洞。而到如今为止,不知有多少人进入九老洞中欲找到九老洞的尽头,看是否有仙人遗迹。可由于洞中套洞,道路极多,而且还有种种自然陷阱,所以至今仍无人知道九老洞究竟有多深,究竟能够通向何方。而就在前几年,一只装备精良的探险队进入九老洞后仍无功而返。   所以安近对于他们几个想进九老洞的想法虽然感到惊讶,可他也认为只要准备充分,而且不进入洞中太多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王栋和李国生还真是等着安近和韩梅在寺外等到不耐烦了去房中连叫数声才发现自己又睡过头了,等匆匆忙忙洗漱完毕再赶到了距九老洞一公里的仙峰寺的时候,也是已经中午了。由于觉得今天的时间已经被耽误了不少,所以安近就决定再在这里住一晚,等第二天早早起来后再进洞,那样在时间的安排上就不会显得那么仓促。对于安近突然改变的主意,王栋和李国生当然没意见,毕竟是因为他们自己的过失造成了安近主意的改变,更何况他们的假期都还很长,不在乎多耽误这一天两天的。   
    这一晚,安近本想早点休息的。可是王栋和李国生想是有点兴奋,一点也不想睡,一定要拉着安近四处走走聊聊天。聊就聊吧!安近当然不能拒绝。   四个人走到寺外,顺着路走到了这座山峰的最高处,坐了下来。天色已晚,四周的景物早已模糊不清,只能听见微风拂过时树叶的声响。说是出来聊聊,可是走到了这里,反而没有人说话,好象大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享受这里安静的氛围一样。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李国生终于开口说话了,“安近,那天晚上在滴水寺你跑哪里去了,一个晚上都不在?”   “是啊!从那天开始你就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王栋也在一旁问到。   很显然地,安近没有想到他们会问到这个问题。他吸了口气,在脑中整理了一下自己杂乱的思绪,看着他们,缓缓地说到:“你们都知道我一直在做一个同样的梦。”   “就是你说过的那个梦?”王栋问道。   安近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个梦。而且你们也知道我经常遇到鬼。”   “你那天又遇见鬼了?”一说到鬼,女孩子总是显得害怕,韩梅边问边不自觉地往安近的身边靠了过来。   安近看出韩梅有些害怕了,他轻轻地拍了拍韩梅的肩,示意她再靠过来一点。王栋和李国生看在眼里,都轻笑了起来。韩梅对安近的感情他们都是很了解的,可是以前他们还从没有看到过安近象今天这样主动地和韩梅亲近。在他们看来,这当然是好事,韩梅是个很乖的女孩,喜欢安近已经很久了,如今安近能够在他们的面前这样对韩梅,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很说明问题了。他们从心里为韩梅和安近感到高兴。   韩梅也看到了王栋和李国生在笑,也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她也感到不好意思,可她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她喜欢安近这么久,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而安近刚才的动作让她感到了自己感情的付出终于开始得到了回报。   “那天晚上的事情很玄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对你们说你们才能够了解,因为不要说你们难以相信,连我自己到现在也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听到安近这样一说,李国生、王栋和韩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们真的难以想象安近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而让他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等到安近原原本本的将事情说出后,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任何话来。   看到他们三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安近苦笑了一下,“你们不会认为我在说假话骗你们吧?”   “当然不会,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韩梅理所当然的站在安近的这一边。   “我说嘛!难怪你这两天怪怪的。可是这也太玄了,如果不是你说出来,并且是你亲身所遇到的。我简直就不敢相信在今天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就好象是小说、电影里演的一样。可是,安近,你说那天的那种情况会不会是你在某种环境下产生的幻觉?或者是根本就是你在做梦?”听完后,王栋想了想,提出了疑问。   “不,绝对不是在做梦或者是幻觉。”没等安近开口,李国生说话了。“你们想想,当时安近已经醒来,并且起了床,站在了窗前。这就说明安近当时是清醒的。而当他再次躺到床上的时候,他听到了梵唱,于是他循着梵唱声找去,看到了那个老和尚。这时呢!我们可以说安近也许是处在了一种幻觉之中。安近醒来时,是手结法印,盘腿而坐。我们还是可以这样说,安近是处在幻觉之中。可是,有一点很重要,就是那一根紫藤该如何解释?我们都知道,峨眉山上是没有紫藤的。你们也许会说可能是别人恰好扔在那里的。那么请问是谁,为什么别的地方不扔,却恰好扔在了安近的怀里呢?这难道不能说是有人故意将那根紫藤留给安近的吗?所以,我认为,从安近醒来到看见老和尚为止,那段时间安近是清醒的。而在安近也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而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根紫藤。现在,我们再来说说那个老和尚,师太不是说他是来找人的吗?而且他找到人以后就会离开。有一点值得我们注意,在我们到滴水寺的当天,老和尚不见了,到现在我们也没有看见。这当然可以说是巧合,可是我也可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那个老和尚就是安近看到的那个老和尚。”李国生猛地一转身,指着安近。“他就是来找安近的!”   “他就是来找安近的!!”李国生的话让安近猛地一惊,“是啊!国生的话很有道理的,我不一直也是这样想的吗?”   “他就是来找安近的,所以在我们到的当天,他消失了。因为他是来找安近,而不是我们。于是到了晚上,他用他的方法把安近给叫了出去,留给他那根紫藤,然后离开。所以我们就一直也看不到他了。”讲到这里,李国生停了下来。看看已经呆住的三人,笑了。“我说完了!”   “不愧是学法律的,讲的可真精彩!”韩梅在一旁鼓起掌来。   “我可不是控方律师,有必要这样针对我吗?”王栋轻声的嘀咕着。   听到王栋的嘀咕,李国生又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现实中有很多的事情是我们所无法想象,无法解释的。而且它们却又真实的存在着。”
    毫无征兆的,安近的那种预知的感觉突然地就来了。而这时安近正在回味着李国生的话。   在脑海中,他看见一个老道人,顺着他们先时上来的路走了上来,边走边唱。他感觉到,这个老道人也是冲着他来的。然后老道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又好象要说什么的时候,预知的感觉如同来时一般,突然没有了。   由于上山后发生的事情的未知性,使得预知的感觉中看到的这个老道人让安近在心底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恐惧。安近明白他马上就要上来了,于是猛的站了起来,一把将韩梅拉到了自己身后,低声向王伟和李国生说到:“来了。”   对于安近奇怪的举动,王栋和李国生虽感到不可理解,却也紧张起来,立即迅速站起,并跳到了安近的身旁。 王栋急急地问到:“什么来了?”  “人,有人上来了!”安近眼睛紧紧地盯着上来的路。  “人?什么人?”王栋和李国生还追问着,可安近再不回答他们,他们也只好顺着安近盯的方向死死地盯了过去。  “寸草青青九月天,席天幕地逍遥眠,邂逅相逢偶然识,方羡鸳鸯不羡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上来,循着声音,安近等看了下去,由于天黑,只能看见一个黑影慢慢地走了上来。   “这好象跟《倩女幽魂》里的那首差不多嘛!”看到大家都是那样的紧张,安近只好强笑着,好缓解一下大家的情绪。   “是啊,是差不多!”听的出来,王栋的声音也因紧张而显得生硬起来。   李国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黑影。韩梅在四个人中,最是显得害怕,她被安近拉在了身后,双手死死地抓住安近的衣服,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敢悄悄地伸出头来。   没要多久的时间,人走了上来。果然是个老道人。头上挽着发髻,身上的道袍在夜色中也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一张脸很是普通,看不出他的年纪来。可给人的感觉却是他应该很老了。   他走到了四人面前,也看出了安近四人的紧张。微微一笑,口中吟道:“林外风紧断歧路,雨来无端收不住,梅香销满玉纱厨,隔江不见云歇处。谁怜更深人自苦,谁见夜半花无数,何人妙手解连环,生死结中觅衷诉。”   老道慢慢吟完,看着安近,又说到:“你明白了吗?”   安近正细细的琢磨着,听到老道问他明白了没有。不由得有些发急,慌忙问到:“道长,你……你是谁?你给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我一点也不明白。”   “你不用问我是谁,现在不明白也没关系,不过你可得牢牢地记住这些话,等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了。你记住了吗?”   “道长,我好象记得差不多!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可以告诉我吗?你们都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见到老道不肯说,安近越发有些急了。   老道哈哈一笑,不再开口,转身便走。安近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转身就走,愣了一愣,方才拔腿追去。老道没有顺着来时的路走,反而是往峰顶走去。他的动作不快,可却不知怎么搞的,安近在后面虽然相距不到十米却怎么也追不上。   拐过一块大石,安近突然停住了。原来老道就在大石挡住安近视线的一刹那,消失不见了。“不可能,不可能!”安近四下张望着。“人呢?人呢?到什么地方去了?”四周的树木很是稀疏,不可能藏得了人。可那老道人却就是在这里凭空消失了。   安近深吸了一口气,无力地倚在石上。   王栋和李国生、韩梅三人也跟着跑了上来,当然他们也是什么也没有看见。看到他们上来,安近苦笑着说:“不见了!我跟到这里就不见了!”   王栋和李国生又四周搜寻了起来,他们还没有死心,他们就不相信那个老道能够跑得比百米成绩达到11秒的安近还快。   韩梅来到安近的面前,没有说话,眼神里却流露出害怕的神情。安近看在眼里,不由得涌起一片爱怜,轻轻地握住韩梅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挨着。安慰道:“不要害怕,没关系的,他是人,不是鬼!”   韩梅看着安近的眼睛,说道:“安近,我真的有点害怕,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是来找你的,我真的怕你……”也许是因为自己想说的话不好,所以韩梅没有说出来。安近不由有点感动起来,他一把把韩梅抱在了怀里,激动地说:“韩梅,你不用担心,我一定没事的,相信我。我感到我一定没事的。”   韩梅显然没有想到安近会把她给抱在怀里,她一下呆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她也用力地抱住安近,头枕在安近的肩头,嘴里不停的喊着安近的名字……   王栋和李国生找了一大圈,也没有发现那个道人,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王栋边走边说着:“这老道到底是什么做的,跑的比安近还快?”   李国生说道:“我怎么知道?这下你也算是亲眼看见了,总该相信了吧?”   “哎!幸好还没有遇到穿古装的人,要不然我一定以为我们走错时空了。对了,国生,你说这些人真的都是来找安近吗?”   “我想是没有错的,那个老和尚,还有刚才的老道,他们都是因为安近而出现的。只是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而且连安近自己也不知道。”   “呐!还有刚才那老道念的你听清楚了没有?你说那些有什么意思?”   “当然,我已经全部记下来了。”对于自己的记性,李国生很是满意。“不过要说具体有什么意思,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想这些话就是偈语一般,里面的意思都要等到以后事情发生了才会知道。”   “那这些话岂不是成了无字天书?”王栋说道。   “那倒不可能,他的话都是有意义的。只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够明白而已。其实我们只要好好地想想,我想我们是能够慢慢地了解到其中的意义的。”李国生说着停了下来,眼睛望向了远方。他在仔细想着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对这件事情有着太多的疑问。说老实话,他觉得这几天的事情已经超过了他所能接受的范围。
    “安近,你说我们明天还要去吗?”王栋看着安近,困惑地问到。  “去,为什么不去?也许我们又还会遇到点什么事情呢!”安近转过身,坚定的说到。“说不定我还可以早点找到答案呢 !”  “不错,我们明天还是应该去。安近,我现在有这么一种感觉,就好象,就好象我们这次来山上所遇到的事情都是别人早就安排好了的。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李国生慢慢地说到。  安近看了看身旁的韩梅,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不错,我现在也有这样的感觉。就好象有很多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因为他们的出现.........”  韩梅拉住安近的衣服,“安近,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们明天就下山去,我们躲开他们,让他们找不到我们好不好?”  “躲开他们。”安近心中动了一下,可马上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他摇了摇头,“我们躲不掉的,真的,我觉得事情已经来了,我们是躲不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漆黑的夜空中有无数的繁星闪烁,似乎距离自己很近,又好象很远。安近闭上眼,口中喃喃地说到:“来吧,都来吧!让我看看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王栋和李国生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毕竟这样的事情显地太与现实格格不入了,一旦真的遇上了,便会让人显得无所适从。  四个人就那样站在一起,低头想一会,又抬头对望一下,又低头,又抬头,如此反反复复几次后,安近终于开口了:“你们这样是在干嘛呀?”  李国生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干嘛?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情啊!我们在替你着急呢!”  安近也笑了一下:“有什么着急的?没有关系的,真的,我觉得这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看,我的右眼皮没有跳呢!”  这句安慰的话虽然很明显,却也把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几个人的脸上也都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比较勉强。  一阵风吹过,韩梅打了个哆嗦。她拉了拉安近的衣袖:“喂,我们还是回庙里去吧!这里让人觉得有点冷。”  安近看了看韩梅,美丽的面孔上还有着一丝淡淡的恐惧,这哪里是冷,分明是感到害怕了,他爱怜地搂住了韩梅,一挥手:“走吧!我们回庙里去。四个人刚好打双抠,输了的还是老规矩,喝冷水!”  夜已是很深了,安近他们的四人扑克大战也已经结束了,王栋和李国生已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韩梅没有走,仍然坐在床边。安近看着她笑了起来:“怎么?还不想走?还想喝水啊?”韩梅瘪了瘪嘴,说到:“别说是我拖累你,你打的还不是一样的糟糕,你不也一样不会算牌啊!”安近呵呵一笑,没有再接话。因为韩梅说的没错,他和韩梅都只能算是会打,绝对和打的好扯不上边,更别说算牌了。而王栋和李国生可就不一样了,他们两个一伙,都能够算出安近和韩梅手中的牌来,可真跟他们两个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就刚才那么一会,安近和韩梅两个已经喝了好几壶的冷水了。当然安近喝了其中的绝大部分,能者多劳嘛,更何况安近怎么忍心让韩梅喝太多的冷水。  韩梅见安近没有说话,坐在床边,也没有说话。低着头,自顾自地搓着被角。  安近走到她的面前,轻声问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吗?”  韩梅抬起头:“安近,都怪我!其实是我提出要到九老洞来玩的。要不是我,你就不会再遇见今天这个老道士的..........”  没等她说完,安近打断了她:“别这样说,不关你的事情。其实就算我们不到九老洞来,随便我们去那里,那个道人都会找到我的。你不觉得,他是专门来告诉我那几句话的吗?”  韩梅点了点头:“你说,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想了一下,前面的几句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最后两句,我还好象有点方向。”  “后面两句?你明白了?”  “不,不是明白。只是好象觉得有点方向的样子。离明白还远着呢!”  “后面的两句是............?”韩梅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是何人妙手解连环,生死结中觅衷诉。” 安近很利索的背了出来。  “连环?生死结?”韩梅念到。  “对,就是这两个词给我一点感觉。我现在在想生死结是什么东西,它中间好象就有我所想要知道的答案。而关联着它的就需要解开什么连环。”安近看着韩梅的眼睛,“我现在就只想得到这一点了。”  “连环,生死结..........”韩梅犹自念着。  安近静静地看着韩梅,那低垂的脸庞,长而略曲的睫毛,乌黑透亮的眼眸,小巧的鼻和嘴唇。自己好象还从来没有发现韩梅有这么美丽的时候。看着她那副沉思地样子,一股柔情涌上心头,他轻轻地抚mo着韩梅乌黑柔顺的长发:“别想了,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出来的,慢慢来吧!明天还要早起,早点去睡吧!”  韩梅没有动,她仍然坐在床边。  安近蹲下来,直直地看着韩梅,“怎么了?还不想去睡啊?”  韩梅又微微地偏了偏头,嘴唇动了动,却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安近使劲地瞪大了眼睛,又在韩梅的面前使劲地眨巴了几下。可惜韩梅并没有被他做的怪象逗笑,脸反而红了起来,头垂的更低。有一丝极低的声音“我今天不走了,就睡这里。”  “什么?”安近的声音一下就高了几度。  “我害怕,我不敢一个人在一个屋里睡。我要你陪我!”韩梅的脸虽然更红了,可她却勇敢地抬起了头,直视着安近的眼睛。“反正是两张床,我睡这张,你睡那张。”  安近真的楞住了,他可一点都没有想到韩梅居然要和他睡一间屋。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好啊?  韩梅看着安近的眼睛,没有说话。安近却抵挡不住韩梅的眼神,他把眼神转到了一边,躲避着韩梅炽热的目光。脑袋急速的运转起来,怎么办?让她住这里?还是不让她住这里?不让她住这里吧,她一个女孩子,可还真的会害怕,可让她住这里,这又好象...........好象有点.............  安近咬了咬嘴唇,终于拿定了主意。
    安近用力的敲打着王栋和李国生的房门,“快起来了!听见没有?起来了!”  连着喊了好几声,才从里面传出王栋懒懒的声音。“知道了,马上起来。”  熟悉他们习惯的安近可没有停下来,他继续敲打着房门,“把门打开!已经很晚了,快点起来!”  门终于开了,李国生穿着短裤背心,伸着懒腰,还不停的打着哈欠。“这下放心了吧?好了,马上就好,不会去睡回笼觉的。”  安近伸进头,看看还在床上赖着没有起来的王栋。说到:“动作快点,吃了早饭我们就该走了。”  四个人围坐在安近的房间里,各自检查着自己包里的东西。等到大家都检查的差不多了,安近第一个把包背上。“走,出发了。”  一路上四个人一边聊天一边观赏着四周的景色,等走到九老洞的时候,也没有计算自己用了多少时间。  王栋第一个坐在了地上,“哎呀,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开始我们的探险吧!”安近回头看看韩梅,她的脸红彤彤的,细小的汗珠隐约可见,她也一定有点累了。“好吧!休息一下。”安近和李国生也坐了下来。  安近正对着洞口坐着,他仔细地从洞口往里面打量着。蜿蜒曲折的深处,还有照明灯的光明,进洞不太远的深处都还有着路标指示着方向。这些都是允许游客游玩的地方,当然是有着这些设施的。他久久注视着洞口,细细的用身心去体会四处有什么异常的反应。联系着上山以来发生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一行一探九老洞也不会是风平浪静,也应该发生点什么事情的。也许就在这进洞之前,自己就能感觉到点什么。  可惜过了良久,安近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四周微风拂过,带动树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树叶稀疏的散落在身上,倒也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洞口还有三三两两的游客进出,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了。“也许是我自己太过敏感了!”安近自己想着。  “在想什么呢?喝口水吧!”一瓶矿泉水递到安近的面前。  安近抬起头,原来是韩梅。他“呵呵”的傻笑一下,“没想什么。”伸手接过,浅浅的抿了一口。  “不准胡思乱想,知不知道?”其实韩梅隐约的知道安近一定是在担心自己四人进洞以后的事情,但她为了不让安近太过担心,所以故意用今天早上的事情来让他分散一下注意力。  “啊!我没有。”安近显然没有领会到韩梅的好意,他是真的以为韩梅还在为今天早上的事情而生气,并且还把他刚才误解为在回味呢。“我真的没有想那个,真的,我在想洞里面有什么呢!”  韩梅扑哧一笑,凑到安近耳边,轻轻的笑骂了一声“呆子!”便转身跑到了另一边去坐下。  王栋和李国生对望着,眨巴几下眼睛。他们可不明白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名堂。  “喂!安近。时间也快到中午了,你说我们是在这外面吃了进去呢还是进去了再吃?”王栋先问了问身旁的李国生又转过头来问安近。  安近看着不远处的韩梅,“你饿了没有?想在这里吃还是到里面去吃?”  韩梅抱着那瓶矿泉水,头一点一点的,双脚也跟着动着,嘴里正哼着不知是谁的歌。“我随便啦!你们怎么说就怎么好。”  安近又回头看看王栋和李国生,他们显然是想就在外面吃的。“我们就在外面吃吧!吃好了是不是又要休息一下再开始行动啊?”  “呵呵,不会再耽误多少时间的了。”王栋显然知道自己和李国生两个人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不好意思的笑着。  四个人都是本地人,自然知道这里什么好吃,找到一家小馆子,点了雪魔芋烧鸭,老腊肉和两个素菜,再加上几碗豆花,菜虽不多,等端上桌来,却也鲜香扑鼻,再叫上三瓶用山间泉水浸泡的啤酒,四个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等吃了几口,安近问到:“今天的时间又显的有些晚了,你们打算在里面呆多久?什么时候出来啊?”  嬉皮笑脸的王栋打着哈哈说“反正今天又有点晚了,干脆我们明天再进去吧!”  一旁的韩梅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又要等明天,照你这样我们永远都别想进去了。”  比起王栋来说稍显沉稳的李国生开口说道:“这样吧!反正我们也不是真正的想探什么险的,等我们吃完饭,休息一下就进去,等到下午19点以前出来。你们看怎样?”  安近点点头,“这样行,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就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王栋的右手正忙着夹菜呢,他举起左手说到:“OK!大家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韩梅放下碗,“我也觉得我们还是要早点出来,我可不想在洞里面睡觉。”  安近夹起一块雪魔芋,放到韩梅的碗里。“多吃点,今天可能要晚点才能吃饭了。”  “喂!喂!喂!”王栋用筷子敲着碗,“阿生同志,你有没有发现这两个人有点不对劲啊?”  “有什么不对劲的?”安近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神色不改,心中却掀起阵阵波澜。韩梅正伸出的筷子也是在空中一顿,立即收回。“死阿栋,你瞎说什么!”  王栋嘻嘻一笑,不再说话。一旁的李国生却一脸严肃的放下筷子,端起酒杯,递到安近的面前,“安近,我们四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韩梅最小,是我们的妹妹。她喜欢你,我们都是知道的。我们希望你能真心对她,不要让她受什么委屈。”  韩梅在一旁听着,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无比娇羞的说到,“我哪里有,阿生你别乱说!”  安近看着李国生严肃的表情,又转头看了看埋着头的韩梅。猛的一把抓住韩梅面前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下泼去,又倒满了啤酒。再端起自己的酒杯,“好,今天,就在这里,我答应你们,我绝不让韩梅受一点委屈,让她快乐一辈子!来,干了!”  “......我绝不让韩梅受一点委屈,让她快乐一辈子!.......”安近的话语落在韩梅的耳里,韩梅就觉得自己一下子蒙了。突如其来的幸福实在是太令她吃惊了。直到安近温柔的眼神再次落在她的身上,并温柔地对她说“来,我们一起喝了这杯酒”时才醒了过来。她迎着安近炽热的眼神,勇敢地举起杯。“来,干了!”  四只酒杯碰在一起,“哐”的一声,向着四周散开了去。  
    “哎呀呀!今天可真的是酒足饭饱啊!”正一手抚mo着自己肚皮的王栋夸张的叫着。  “是啊!而且还吃的很高兴啊!哈哈!是不是啊?安近?”李国生也跟着王栋表情夸张的叫着。  安近和韩梅对视一下,韩梅又红着脸低下了头,安近感到有些好笑。现在确定了关系,韩梅反而更加的害羞,动不动就红脸,不过这样的韩梅显得更加的漂亮!看着那红红的脸颊,安近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拿出烟,给王栋和李国生一人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休息一下,抽完烟我们就进去了!不能再耽误多的时间了。”  “走,出发了!”安近麻利地把背包背在了肩上,带头往洞口走去。韩梅等三人在后面跟着,鱼贯而进。  九老洞作为峨眉山的一个景点,在允许游客游玩的地方当然是有照明的。所以安近他们刚进去的时候并不会用上自己带的电筒,虽然灯光显得有些昏暗,但并不影响行路和观看四周的景物。四人边走边看着四周的景物,并不时的说上几句。走进洞大概有了七八百米的样子,洞中开始出现了不少的岔路。安近想了想,还是按照路灯指引的道路走去。他认为现在这些岔洞口走下去应该都还没有什么,如果真有什么别人还没有发现的东西就应该在洞的深处。  “哎!没有想到这洞里面就是这个样子,和我小时候钻的那些个洞有什么区别嘛!”嘴巴难得空闲的王栋又开始发起了牢骚。不过也难怪王栋失望,他们现在走过的地方确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和一般的山洞是完全一样,没有什么夺目耀眼的矿石,没有造型独特的岩石。  “那你想怎样?一地都是金矿?还是满地的翡翠?”安近打趣着说道。  “我可没有指望有这些,可就现在这效果未免也太令人失望点了吧?”王栋说到。  “呵呵,走吧!说不定美景在前面呢!”李国生在王栋的肩上拍了一下。  安近和韩梅听着都笑了起来,笑声远远地传了开去,闷闷的,却听见回声无数,显然洞中深不可测。不过安近却并不在意,本来九老洞的神秘是他们早就知道的。所以安近拉着韩梅的手继续向里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前方危险,游客止步”的牌子。安近松开了拉住韩梅的手,回头说到“到了!”  王栋凑到牌子面前,往里面看了看。里面黑黝黝的,光线再射不进去,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立即转身,退回到众人这边来。“里面阴森森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们到此为止?还是继续?”王栋询问着大家的意见。  李国生和韩梅都没有说话,都转过头看着安近。安近正对着那黑黝黝的洞口站着,也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仿佛在看着什么。一种诡异的气氛陡然而起,李国生等三人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凉意从脚到头。  “怎么了?安近?”韩梅怯生生地问到。  安近直楞楞的站着,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作。韩梅正想走到安近身边去,李国生却一把拉住了她。“别去!你们看!”  李国生指的就是安近,韩梅和王栋顺着李国生的手看过去。安近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对,他在动,他的身子在轻微地颤动,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而且他的双拳已是紧紧地握住,手指已经发白,很显然是已经用上了很大的力气。仿佛是极力在控制着自己,又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他们三个人也呆住了,太不可思议了!四个人站在一起,他们三个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可安近却突然变成了这样,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王栋吞着口水,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三个人再努力的望洞中看去,什么都没有,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这时,安近突然动了。他没有理会他们三个人,自己就径直往洞中走去。  “安近!你干什么呀?”韩梅一下惊叫了起来,她也顾不上自己身轻力弱,一下冲了上去抓住安近背上的背包。李国生和王栋也冲了上去,一左一右的抓住安近的左右手。  “安近,快停下来!你怎么了?”  “安近,你个混蛋!你怎么了?快说话啊!”  
    安近的面容可怕地扭曲着,双拳紧握,双眼暴出凌厉的眼神,他似乎在和什么东西在作着什么抗争。王栋和李国生死死地拖住安近,可安近的双脚还是慢慢地一步一步的向洞中移去。眼看合三人的力气仍然拖不住突发异变的安近,韩梅可真的是急坏了,她从后面放开了手,绕到安近的前面,从前面一下抱住了安近,一口咬在了安近的左肩上。  “啊!”安近仰起头,大叫了起来。也许是因为疼痛的缘故,安近从刚才那种可怕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脸色是通红的,并且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喘着粗气,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王栋和李国生看到安近渐渐地平静下来后,慢慢地放开了他。韩梅还站在安近的前面,双手仍然抓着安近的上衣,她也喘着气,还死死地看着安近的眼睛。  “安近,你到底是怎么了?”韩梅颤抖着问到。  安近甩动着自己的双手,活动了一下被王栋和李国生使劲抓过的部位,再轻轻地摸到自己的左肩,苦笑着对韩梅说:“你可真够狠心地,使那么大的力气来咬我。肯定是出血了,好疼啊!”  韩梅看着安近,用手替他拭去脸上的汗水。:“很疼吗?你刚才的样子吓死人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这样的。想不到还真的有效果!”  王栋和李国生在旁边等着韩梅问完了才开口问到:“安近,你刚才看见什么了?怎么好像被什么迷住了一样?”  安近自己用力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吸了一口气,说到:“其实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什么都没有看见?不会吧?”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没看见?你还那样?”  “真的,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只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拖我进去,那种感觉很不好,所以我不愿意,那东西就把我往里面拖,我就使劲地挣扎。你们抓我,我都是知道的,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喂!喂!喂!打住,打住!安近,我问你,你说有东西在把你往里面拖,你使劲地挣扎,可我们没有看见你怎么样挣扎啊?”王栋急急地打断了安近的话问到。  “不是真正身体上的挣扎,该怎么跟你们说呢?应该算是精神上面的吧?对,是我精神层面上的挣扎,反正潜意识里我觉得那东西不好,我不能进去。所以我就在精神上反抗着。”  “可你后来是自己往里面走的?”  “是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当然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对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往里面走,可是你们拖住我我又是知道的。”  王栋、李国生和韩梅三个人交换着不可思议的眼神,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一股凉意从脚底涌起,头皮发麻,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安近看着他们三个,也没有说话。他自个还有些惊魂未定呢!虽说自个跟那些个鬼怪灵异的事情经常沾上那么一点点的边,可要象今天这样死拉硬拽的事情可还真的是头一回。他打量着四周,心里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洞壁上的灯光显得有些灰暗,把四个人的影子交错的投在四面的洞壁和地上,影影绰绰的,倒更透出几分诡异气氛出来。  “是接着走还是回去?”安近感到十分的难受。要说就此掉头回去吧!这刚遇上的这事可就有头没尾了,就好像有根刺卡在喉咙里面似的,难受!可不回去吧!就刚才这事可又真的够吓人的,自己心里没有一点底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想到这里,安近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往下想了。  其实韩梅是真的被安近刚才的事情给吓了一大跳,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见或者听见什么,可那种诡异的气氛让她真的感到了一丝恐惧。不过她不愿意表露出来,她知道安近在意她,她不想让安近为她担心,特别是在现如今这种特殊的情况下。还好她是站在他们三个人的中间,这样感觉上总要令人感到安全一些。  王栋和李国生呆呆地站在那里,他们也不知道该怎样办才好。王栋想的不多,他只是在继续走还是回头的问题上纠缠。李国生想的却要多一些,虽然事情开始变得让人感到恐惧,可他觉得他们四个人似乎到了现在就只有继续走下去的份。说不出是因为什么,他只是觉得他们现在是欲罢不能了。就好像走上了一条独木桥,只有继续往前走,不能再回头了。  李国生和安近交换了一下眼神,李国生瞄了一下洞口,用眼神询问安近接下来怎么办。安近犹豫着,轻咬着下唇,目光在四周游离。真的是好难决断啊!  韩梅走到安近的面前,拉住他的手,脸上露出十分坚决的神色:“安近,你不要担心我。如果你要我跟着你,我就跟着你进去。如果你要我出去等,我就到外面等你。”  也许是韩梅坚定的语气激起了王栋的血气。王栋大声地说到:“怕什么?我们今天就一起进去,我就不相信真还能遇到什么事情!我就不信我们三个还护不住韩梅一个人!”  安近感受着由手上传来的温暖,也激动地说道:“好!我们一起走,今天还非要进去看个究竟!”  一说完,安近便转过头,看着李国生,询问他的意见。  李国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其实,就算是安近因为韩梅的缘故要打退堂鼓的话,他也会加以劝阻的。他会建议先把韩梅送出去,让王栋陪着她,然后他自己再陪安近进来。因为他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了,也许他现在对这件事情的兴趣并不会比安近差多少了。而韩梅在此时的表现更是令李国生感到满意,想不到一向乖巧的韩梅还有这样的一面。李国生对着韩梅翘起了大拇指,表示着自己对她的赞赏。  韩梅看着李国生的动作,不由抿嘴一笑。她走上去拉住安近的手,“安近,走!我跟着你。”  “呦!快听听!安近,走,我跟着你。肉麻死了!”王栋在一旁怪声怪气地学着韩梅的声音。  “哎!阿栋同志,你的声音也真够好听的,我一身都是鸡皮疙瘩了。”很是可惜,这次李国生没有站在王栋一边,也许真的是王栋的声音太过于好听的缘故吧。  王栋翻着白眼:“哎,我说。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越来越象墙头草了?”  “是吗?我怎么没有觉得啊?”李国生也毫不相让,嘴上立即反击过去。  安近和韩梅在一旁看着他们唇枪舌剑,也笑个不停。好不容易安近缓了口气,打断了他们:“好了,好了。你们别在这里闹了,我们还要进去呢!再这样就把时间耽误了。”  听到这句话,两人立即想起自己一行四人此次的目的,都立刻停了下来,对望一下,又不约而同地说了句:“出去了再跟你算账。”  
    当笑声渐渐地在洞中消失后,安近开口说道:“我走在前面,阿栋和韩梅在中间,国生你就走在最后。”对此决定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四人按着顺序,又开始了他们的探险。  由于再往前就已经是不允许游客进入的地方,所以再没有了灯光的照明。他们拿出了早已准备好了的电筒,按着顺序,鱼贯而入。  刚才照明的灯光虽然显得有些昏暗,但对于行走来说却也绰绰有余。而现在只靠电筒的光线就显得有些不足了。四个人,特别是韩梅就走得有些磕磕碰碰了。安近走在最前面,当然听得见,于是他放慢了脚步,好让韩梅走得不那么辛苦。  安近一边走着,一边集中精神,去感受刚才那种骇人的感觉。很奇怪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好像这深邃的洞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王栋三人在后面跟着,都没有说话。各自看着自己的脚下,很专注地走着,脚步声在洞中回响着。气氛显得很是沉闷,但没有人去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好像就这样保持这样的气氛是最好的一样。四个人就这样走了不知有多长,王栋终于夸张地出了一口长气,出气的声音很大,在深邃的洞中有回声不断传来。“扑哧!”韩梅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一巴掌拍在了王栋的背上。“死阿栋!需要这么夸张麽?”王栋傻傻地一笑:“你们这样我可真的受不了,太沉闷了!还是边走边说说话吧!一个劲的只知道走,我觉得这感觉很不舒服。”韩梅接着道:“我也觉得有点怪不舒服的。这还不怪你们都没有人先说话。”王栋说道:“这可不能单怪我,安近和国生不也一直没有说话麽!”走在最前面的安近开了口:“知道我为什么不说话麽?我是怕我们说话惊动了这里面的蝙蝠,你们没有看见头上面有很多蝙蝠麽?”王栋抬起手,将电筒射向洞顶。“哎呀,我的妈呀!真的有好多蝙蝠!”他吃惊地叫了起来。安近轻笑起来:“呵呵,你可真的要小声一点。不然把蝙蝠惊来到处飞才更是麻烦。”韩梅和李国生听着也跟着轻笑起来。笑声一起,刚才那种令人甚是沉闷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王栋笑嘻嘻地说道:“还别说,我还真的有点怕这些小东西。毛茸茸的,那模样和耗子差不多。嘿嘿!最多就算是耗子家族里面的飞行员嘛!”韩梅打趣道:“阿栋,你可真的好衰哦!这么古老的笑话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几个人正在说着,安近在前面停下了脚步。原来洞中又开始出现了岔道,安近看了看前面不到十米的距离中就有了四个岔道,回过头来问道:“同志们,你们说怎么走啊?”王栋走上前来看了看,说道:“我没有什么意见,你们随便选一条吧!选上那条我走那条!”李国生也挤了过来,看了看。“我看还是选好走点的一条吧!”安近看了看站在后面的韩梅,说道:“好吧!选条好走点的。国生,把粉笔给我。”从李国生手中接过粉笔,安近走到岔道口去挨个的察看了一下,便在一条相比之下洞口比较宽阔一点的岔道上用粉笔画上了一个又大又粗的箭头。王栋站在原地说道:“我说他叫我买粉笔来干什么用,原来是做记号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李国生在一旁讥笑道:“算了吧你!你脑袋里一天想些什么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哪里还有空余的心思想这些哦!”王栋不服气地说道:“我一天想什么东西了我?”李国生却没有再理他,回过头对韩梅说道:“韩梅,你看过那种为了看美女撞在柱子上的广告麽?”韩梅立即明白了李国生的意思,强忍着笑答道:“看过啊!你是说阿栋撞柱子了?”王栋大声叫了起来:“韩梅,你别听他瞎说!”李国生瘪了瘪嘴:“我瞎说?那天下山买东西的时候,是谁在城里看见一个美女就连人带车一起冲了过去?是谁被美女骂会不会开车?是我麽?哼!那天我可真的是无地自容啊!我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够让我钻下去。可有的人脸皮那个厚的可真不一般,居然还有脸跑去跟人家说,小姐,不是我不会开车,是你的美丽让我迷失了方向。”听着李国生绘声绘色地描述,韩梅早笑得前仰后合。就连已经作好了记号的安近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别站在那里了,我们继续走吧!”止住了笑的安近招呼着他们几个。几个人暂时停下了口舌之争,又开始向洞中深处走去。还没走上几步,被李国生评价为脸皮不是一般厚的王栋果然开始显现出厚脸本色。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向大家讲述起自己在何时看见了一个如何如何漂亮的女孩,又在何时何地同另一个如何如何漂亮的女孩有过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经历,他又在何时何地英雄救美,何时何地又有美女救了他这个英雄等等等等。其余三人听在耳里,唯一的感受用网上流传甚广的一句话来概括最是恰当不过,那就是“对阁下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OK!OK!阿栋同志,我们希望你能把你的传奇故事留到我们在外面的时候再讲。现在就暂且打住,因为专心听你的故事,我们每人都已经摔了2-4跤。特别是韩梅已经因为你的故事摔了四跤了,你不希望安近来找你的麻烦吧?”在麻烦越来越大的时候,李国生终于决定要制止王栋了。  王栋有些委屈地说道:“我这样还不是为了活跃气氛嘛!”  李国生正要说话,安近突然停下脚步,并且退到韩梅的身边,用身体挡住了韩梅的视线。“把眼睛闭上!”  韩梅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相反地还伸了伸头,想看看安近挡住了什么。“不要看!”安近一把抓住她的肩,“有一副骷髅。”
    走在前面的安近最先看见那具骷髅,当电筒光刚从上面划过的时候,他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所以他立即退回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韩梅的视线,他知道女孩子都胆小,如果让她看见的话一定会吓坏的。  果不其然,韩梅听到有骷髅的时候,小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安近感觉得到她的手是多么用力地抓着他,他柔声安慰道:“别怕!没什么的。同标本是一模一样的。”韩梅轻轻地恩了一声,抓住安近的手似乎放松了些。  王栋和李国生已经走了过去。毕竟是男孩子,胆子要大了不少。更何况两人一同上前,有伴陪同,恐惧自然减少许多。  那具骷髅斜躺在洞壁处,右手骨还握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剑匣在另外一边。身上的衣服大部都已破损不堪,颜色已经变成土色,根本不能从服饰上辨认出骷髅是什么年代的人。但从旁边的剑来看,死者也应该是距离现代比较远的人了。  王栋和李国生慢慢地靠了过去,在距离骷髅还有两三米的地方停下,仔细地打量起来。那骷髅头骨并未垂下,黑洞洞的眼眶直直地对着洞壁,仿佛还有什么未了之事。手骨中的剑刃虽已是锈迹斑斑,但吞口处却还好像镶有什么东西,在电筒光的照射下隐约反射出丝丝光芒。王栋用手轻轻地捏住剑刃,想将那剑从骷髅的手骨中拿出来,不想那剑却牢牢的如固定在骷髅手中一般一动不动。王栋又加了点力,那剑仍在手骨之中,整个骨架却被王栋扯动了。令人更加惊讶的是,那骨架在移动少许之后竟然还保持完整,并没有散落一地。李国生也伸出手去捏住剑脊,他略一发力,仍感觉那剑纹丝不动。两人对望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无比的惊讶。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王栋有些接受不了。李国生没有说话,但他也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人死化成骷髅后,骨头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连接的东西,稍一触碰便会散落一地。可这副骷髅不光能够将这把剑牢牢地握在手里,居然还能整个移动少许而好好的。这简直就是超出他们认知以外的事情。  “安近,你快来看!”王栋招呼后面的安近赶快过来。  “怎么了?”听见王栋的叫喊,安近回头问道。  “你快来啊!”王栋没有具体地解释,只是焦急地让安近赶快过来。安近皱起了眉头,感到有些为难。现在这会怎么可能留下韩梅一个人在这边,自己跑过去看他们发现了什么。当然更不可能让韩梅跟自己一起过去看了,自己不就担心韩梅看见骷髅会害怕吗?就这时,韩梅轻轻摇了摇安近的手,“安近,我们过去看看吧!没事,你们都在,我不害怕。”安近看着韩梅的眼睛,心里一阵激动。这个韩梅,真的太懂事了!“好,来,你跟着我。”安近转过身子,右手紧紧地握住韩梅的右手,牵着她向那骷髅走去。  “安近,你看!那把剑在那骷髅手中居然拿不下来。”王栋站起来指着那具骷髅说到。安近用电筒光直直地射着,也仔细地看着。“这把剑一定是这个人心爱之物,当然不希望被别人拿走。”他淡淡地说道。  韩梅躲在安近的背后,听到他们的说话,也不由有些好奇起来。她壮起胆子,从安近背后略微探出点头,向那骷髅看去。映入眼帘的情景虽没有让韩梅高声尖叫起来,却也还是让她的手更加用力地捏紧了安近。  安近有所觉察,回过头来一看。立即明白韩梅已经把这里的情景看在了眼里。他摇了摇头,一把把韩梅搂在自己怀里。“你这个小傻瓜,害怕还要看。”韩梅靠在他的怀里说道:“听见你们说的,人家忍不住想看看嘛!”  “别害怕,啊!”安近低下头安慰着。  韩梅又不由自主地向那具骷髅瞟了一眼,然后看着安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像,好像没有我自己想像中那么吓人。”  “呵呵!”安近和王栋、李国生三个人都笑了起来。“不害怕就好!”安近轻轻地拍了拍韩梅的小脸蛋。“来,让我去看看。”说着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韩梅点了点头,也松了手,靠在了李国生和王栋的身边站住。
    安近蹲在了骷髅旁边,看了片刻,便伸手去触碰那些已经变为土色的布料。手指刚一触上,那些布料便碎为粉末。安近头也未回便对他们三人说道:“这个人应该死了有很久了,他的衣服一触就碎。这里也应该没有什么人或者动物来过,不然他的衣服早就应该全部变成粉末了,不过奇怪的是照道理说,一般洞里都是比较潮湿的,可从他的衣服来看却不是这样。”“还有更奇怪的呢!他的剑在他手里拔都拔不出来,而且他的骨架也不散。”王栋在一旁接着说道。  安近把目光落在那把剑上,他忽然发现剑刃接近吞口处仿佛有字。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轻轻一抹,令他们更感诧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斑斑锈迹竟然奇迹般如尘土一样随手而落,露出两个阴文小篆。自幼习练书法的安近当然认得这两个字。“秋水!”他一下念了出来。安近缓缓地回过头,对着他们三人说道:“这把剑叫秋水。”  王栋和李国生都已经呆住了,这把剑他们两个刚才可都是触碰过了的。他们很清楚那上面全是真正的锈迹而不是尘土,可为什么安近一碰,那些锈迹就如尘土一般掉落?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看见安近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他们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安近捏住剑脊,缓缓地往外抽出,那剑竟然被安近毫不费力地从骷髅手骨中抽了出来。就好像那剑本来就是放置在地上一般。待到剑柄露出,安近用右手握住剑柄,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住两侧剑脊,由吞口处往剑尖抹去,残余锈迹纷纷落下。转瞬间,本是锈迹斑斑的剑刃露出森森剑华。借着电筒光芒,安近看见剑刃中似乎有流水游动,剑柄两侧雕刻着十分古朴的花纹,正中间镶着两颗珠子,散发出朦胧的白色光芒。他端平长剑,手腕轻微一抖。只听见“嗡”的一声剑鸣,虽然低沉却不绝于耳,久久在洞中回响。随着那声剑鸣,有阵阵流光自剑刃处溢出,眨眼间竟然充满了他们停留的这一片空间。那阵阵浅蓝色的流光就犹如平静湖面上荡起的层层涟漪,一圈一圈以剑为中心向四周荡开。安近还平端着这把神奇的古剑,他已经被眼前的奇异景象所惊呆了,左手里电筒的光芒早已被这浅蓝色的流光完全掩盖,四周不再黑暗,一眼望去,全是浅蓝色的光辉。他扔掉左手的电筒,让自己的手在流光中缓慢移动,他看见如同水纹一般的流光毫无阻碍地穿过自己的身体向四周扩散。他伸手到自己面前,再把剑从右手换到左手,再将右手举到自己面前,终于确定这一切不是梦。他回身向韩梅他们看去,他们都站在原地没有动。王栋和李国生张大的嘴一直没有闭上,他们也在四处张望。韩梅正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痴痴地看着那流光一圈一圈地穿过自己的身体。所有的人就像置身于水中一般,却又毫无窒息之感。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安近终于从沉醉中清醒过来。他急忙从地上拾起剑匣,“唰”的一声将剑放入了剑匣之中。浅蓝色流光顿时消失,低沉的剑鸣也瞬间停止。眼前一下一片黑暗,几把电筒的光芒在此时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啊!”韩梅轻声叫了起来。从地上拣起电筒,安近急步走到韩梅身边,又一把把韩梅抱在怀里。韩梅也用力地回抱着他,“安近,刚才是怎么了?刚才是怎么回事?”  王栋和李国生也回过神来,他们也靠得更近了些。“奇迹!简直就是奇迹!安近,刚才那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把剑到底是什么剑?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奇迹?”  安近摇着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一切都是这把剑造成的。”王栋看着安近手里的剑说道:“太神奇了,我们去拿这剑就不行,你去拿一拿就拿到,还弄出这样的异像来,安近,这把剑就该是你的。”  安近摇着头,“不,这把剑太神奇了。一定是它主人十分珍爱的东西。君子不夺人所好,那怕他已经死了,我还是不能要。”  “安近,这么好的东西你都不要?你不要我要!”王栋很是不解,这种想都想不到的好东西到手了居然不要。  “不行,这把剑我们谁都不能要!”安近大声地说道,他转过身子,看着那具斜靠在洞壁上的骷髅。“我们还是让它陪着它的主人吧!”王栋看着安近,很是替他感到可惜。其实他也不是想和安近抢这把剑,他只是觉得这情景就如同武侠小说中所说的名剑认主一样,他和李国生两个人先去拿这剑都不行,而就安近可以拿起这把剑。很显然这把剑认定了安近是它的新主人,可偏偏安近不要,他要让它继续陪着它的老主人。  “哎!”王栋看着安近无限惋惜地叹了一口长气。李国生虽然也同样惋惜万分,可他看到安近如此坚决便没有说话。而韩梅却没有那样的感觉,她只觉得这样的安近才是值得她用心去爱的安近,在现今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男子才是最最珍贵的。  看着手中这把秋水长剑,安近也喜爱不已。不说长剑本身,就光是剑把上那两颗珠子,安近相信也是价值不菲。只是他就觉得他不能就这样把这把剑拿走,长剑的主人虽然已经只剩下一具骨架,可安近就觉得他仿佛就靠在那里静静的看自己要怎样做一般。今天只要自己一起贪念,自然可以毫无困难的将这把剑据为己有,可是日后自己能安心麽?  走到骷髅面前,安近长出一口气,对着骷髅说道:“这是把好剑,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还是让它在这里陪着你。”说完,便弯下腰将秋水向骷髅的右手手骨上放了下去。
    就在长剑秋水刚一触到骷髅手骨的时候,那具骷髅“哗”地一声散落一地。一具完整的骷髅瞬间便垮成一堆骨架。安近楞住了,他的手还握着秋水,腰也还未打直。他直勾勾地盯着这一堆骨架,“这么好的一把秋水,你就不要了麽?你就把它给我了麽?”安近喃喃地说着。仿佛是在回答安近一般,那堆散落的不成样子的骨架继续变化,很快的就化成了一堆灰白色的粉末。  安近缓缓地站直身子,看着已经化为粉末的骨架,一时无言。他的脑中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但脑中又是满满的,有着太多的东西在里面翻滚奔腾,有太多的声音在里面回响。可他又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听不清是什么声音。他突然感到自己一阵眩晕,他的头一下子涨的好疼,他张大嘴想叫喊出来,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丝的声音,他直挺挺的向后倒下。  后面的三个人并不知道安近的感受,但看见他突然往后倒下的时候却都反应了过来。他们冲上来在安近倒在地面之前扶住了他。他们手忙脚乱地让安近平躺在地上,发现安近闭着眼,随便他们怎样大声地呼喊都没有一丝的反应。  “安近,安近!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啊!”韩梅哭喊着,使劲地摇着安近。王栋也使劲地拍打着安近的脸,“安近!安近!”李国生掐着安近的人中,看见没有什么反应。又急忙伸手试了试安近的呼吸,再靠在安近的胸口听了听他的心跳。韩梅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她看着李国生,生怕李国生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李国生看着韩梅,安慰她道:“不要着急,我看他就是晕了过去,其他都是好好的。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我们先就让他这样躺一会,先别动他。我想等会他应该可以醒来的。”王栋也伸手过来摸了摸安近的脉搏,轻轻地说道:“韩梅,没事的!不信你来摸摸。”韩梅抽泣着:“那他怎么会突然晕倒?”李国生迟疑着说:“我想,应该还是和这把剑有关吧!”“这把剑?”韩梅想不到李国生会说安近是因为这把剑而晕倒的。而此时剑还在安近的手中,别看他晕倒了,可剑却仍牢牢地握在手里。韩梅伸手过去,想把剑从安近的手里拿开。她听见李国生说安近晕倒很有可能是因为这把剑的缘故,所以她就认为把剑从安近身边拿开就应该让安近很快地醒过来。让她和李国生、王栋没有想到的是,韩梅去拿剑,用力扯没有把剑扯下来,却把安近给扯醒了。原来韩梅去拿时,发现那剑被安近握的特别的紧,她便招呼李国生来,他们两个使劲扯了几下都没有扯动,正想去扳开安近的手时,就听见王栋在旁边叫了起来:“别费力啦!他醒了!”他们两个一看,果然,安近已经睁开了眼睛,两人急忙松手,把安近上身扶了起来。韩梅更是温柔的让安近直接靠在她的怀里,安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我晕了有多久了?”李国生急忙说道:“几分钟而已,安近,你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晕倒?”安近轻轻的用手抹去韩梅脸上的泪痕,有些疲惫地说:“刚才我突然觉得脑子里出现了很多说不出来的东西,听见很多的声音。然后就觉得头很疼,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韩梅问道:“现在呢?现在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安近脸上露出了笑容:“没有,现在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感觉有点累!”韩梅伸手理了理安近有些散乱的头发,柔声说道:“那你就靠着我休息一下吧!”安近点了点头,顺势斜靠在韩梅的肩膀上。  王栋和李国生也围坐在了地上,两人从安近手中接过了秋水,仔细地研究起来。安近又闭上了眼睛,他确实感到很疲惫。鼻中闻着韩梅身上的幽香,片刻之间,他竟然睡着了。  韩梅用手轻轻地抹去自己脸上还未搽去的泪痕,生怕惊醒了安近。自己的肩已经开始酸疼起来,她兀自坚持着一动不动。王栋和李国生也停止了交谈,他们看着熟睡中的安近,看着他充满着轻松的面容,心中都开始替他担心起来。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说的安近,他的身边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的秘密?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情到底会给他带来什么?李国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等他醒了,我们就出去!”王栋犹自把玩着长剑秋水,突然问道:“国生,你说这几天发生的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看的?”李国生看了看韩梅,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来说,毕竟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是我们从来不曾想象的到的。太多不能解释的事情发生在我们的面前。如果不是我们亲身所体会,我们根本就不会相信。而这一切,我觉得都是冲着安近来的。”韩梅把李国生的话一字不露的全部听在了耳里,其实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冲着安近来的。她不知道这随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对于安近,对于她来说是好还是坏。看着韩梅愁苦的样子,王栋说道:“韩梅,你别担心。再有什么事还有我和国生呢!我们不会让他有事的。”李国生也跟着点了点头。“其实对于这些事情来说,我想安近应该是最清楚的了。你看他自己一点都没有担心,你说我们还担心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安近有那种预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早就可以知道。所以我们根本就不用太担心,你不觉得我们跟着安近看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吗?太神奇了!只可惜我们不能拿出去乱讲!你说,是吧?”李国生丢了个眼色给王栋,后者会意,立即接着说道:“是啊!就比如这把剑吧!你们说,拿出去要卖多少钱?我想随便够咱们花的吧?可是不行啊!我要去把这剑卖了,你说安近还不把我给活劈了!从小到大的朋友也没得做了!”  韩梅果然被两人的话给逗出了一丝笑意,她也说到:“其实说真的,这把剑真的很神奇耶!你们说,刚才安近拿着它的时候,它发出那种光是怎么回事?”  王栋抢着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就叫名剑认主啊!武侠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麽?”  韩梅撅着嘴道:“你就知道武侠小说,那都是瞎写的。怎么可以当真?”  李国生说道:“这可不一定,你看先头我和阿栋谁都拿不了那把剑,可安近一拿就拿了起来。而且那些锈迹安近用手一抹就可以抹去,还出现那种异像。等他还剑的时候,那骷髅马上就变成粉末,你能说不是宝剑在认安近为主麽?”  韩梅被李国生说得无言以对,她也觉得李国生说得有些道理。可她还是在想,这宝剑又不是人,它又怎么还能够自己来挑选自己的主人?这未免有点太玄了吧!  “刷”的一声,王栋将秋水从剑匣里抽了出来。“你干什么?”李国生问道。“呵呵!我还想看看刚才那种景象。”说着,王栋也学着安近把剑平端在面前,用力一抖。
    “咦?怎么这样?”想象中的情景并没有出现,王栋不甘心的又用力一抖,还是没有反应。再抖…………  “哈哈哈哈!”李国生和韩梅大笑了起来。笑声惊醒了安近,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们在笑什么?”看到安近醒了过来,韩梅急忙用手去撑起他的身子。只听见她哎呦了一声,原来她的左肩已经全部发麻,动不了了。安近急忙给她揉起肩膀,关切地问道:“还疼吗?”韩梅笑盈盈地说道:“不疼,就是有些麻。”安近一边替韩梅揉着肩膀,也看见了王栋拿着长剑,傻笑着站在那里。“阿栋,你在干什么?”他问道。  王栋说道:“我想舞套剑法给他们看。”  韩梅不等他接着说下去就打断了他:“真是厚脸皮!想学安近又学不会,还好意思说耍剑给我们看。”  李国生也不忘攻击王栋,他也说道:“这样吧!现在安近也醒了。你就真耍套剑法给我们看看吧!”  “那好,你们看好了!”王栋脸不红心不跳的居然拉开了个架势。  “阿栋,你小心点!这剑很快的。”安近立即提醒着王栋。  “知道了!”王栋随口应道,一边说着一边还真的开始舞了起来。安近三人远远靠在洞壁,笑着开始观赏起王栋学自电影里的那些拙劣剑法。刚开始的几下还有些模样,可到了后来就完全是在乱劈乱砍了,王栋明显的用了力,居然还真被他舞出了点剑风来。看着看着,安近的眉头皱了起来,王栋用力劈砍的时候长剑带出了一片剑影,绿蓝的剑影一片才逝,一片又生。安近的注意力全被剑影吸引了过去,他觉得这片剑影中间似乎有着什么。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一片片的剑影,他恨不得看穿它,直接看到后面的本质。当安近把注意力全部放到剑影上的时候,他发现剑影消失和再生的速度越来越慢,仿佛时间也已经开始迟滞起来。那剑影如涟漪一般从某一点突然扩散开来,扩散到一定的范围又突然从另外一点消失。而剑影最为美丽的时候就是突然扩散和突然消失的时候。安近越看就越觉得自己似乎可以从中间悟出点什么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乱劈乱砍了好一阵的王栋也觉得自己有些力乏了。他停了下来,还略微地喘着气。安近一下急了,他大喊着:“阿栋,不要停!”  “啊!什么?不要停,我都要累死了。”王栋当然不明白安近叫他不要停的原因。而韩梅和李国生当然也不明白,他们很是诧异,难道安近还真觉得王栋这样乱舞出来的剑法好看?  “哎!算了!把剑收好吧!”安近不无遗憾的一挥手。  王栋收好了剑,凑过来道:“怎么样?安近,我的剑法很好看吧?等我休息好了再舞给你看哈!哈哈!”韩梅和李国生都做出极为恶心的样子:“晕死了!这世界还真有这样的人!”而安近却点了点头,颇为郑重的说道:“好,等出去了我再看!”这下可就轮到王栋自己吃惊了,自己的剑法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怎么可能真有观众呢!“不会吧!安近,你还真的要看啊?你耍我啊?”  安近自己也笑了:“我没耍你,真的!等出去了我真的还要看!”王栋直直地盯着他,似乎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国生走过来拍了拍安近的肩膀“安近,还累不累?不累的话我们该出去了,已经晚了!”安近抬手看了看时间,说道:“好,走吧!已经18点过了,我们还得快一点!”  安近把秋水绑在了自己背着的包上,他转身对着那已经化作一堆粉末的骷髅说道:“我要走了,你放心,不管秋水会带给我什么,我都会好好待它的。”说完,他一挥手“走!”  四个人渐渐走远,微弱的电筒光也终于消失,洞中又恢复了一片死寂。留下那堆粉末还在原地。  “不知道又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又有人走到那个地方去?不过又还有谁能够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呢?那具骷髅等了多久才等到了我呢?一个人真是寂寞啊!”走在路上的安近边走边想着。
    等到四个人走到洞外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在洞中待了不少的时间,等他们站在洞口的时候,都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洞外清新的空气,满天闪烁的星辰,随风微微作响的树叶,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无比的亲切。那种感觉就好像在洞中是另外的一个世界,而他们刚从另外的一个世界回到了自己生活的世界一样。  对着无尽的夜幕,安近反手摸了摸背上的秋水,突然有了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自从上山来以后所发生的事情都给了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种种离奇玄妙的事情本不应该在现在这个社会发生的,一切都应该在故老相传的传说中。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安近发出一声长叹。在洞中和在洞外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突然,他身体猛的一震,他从自己的感叹里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虽然在平时听起来是绝对不会让人相信而现在却又有可能发生的问题。他转过身,对着其他三人:“你们,你们说会不会?会不会是真的?这外面的世界会不会真的已经时过境迁?  刚刚点燃了一只烟的李国生和王栋一下呆住了,拿着烟的手就那样停留在空中。他们不知道,他们真的不知道。最近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他们曾经想到过或者能够想到的,所有的一切向他们展示的是一个全新的而他们又一无所知的世界。韩梅被安近的话吓住了,她实在是不敢想象。如果一切真像安近所说的那样,那…...她真的不敢往下想。  王栋看见自己的手在空中微微的发抖,他知道自己心中现在充满了恐惧,对不可猜测的现在充满了恐惧。他猛地收回了手,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借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不会吧!安近,你可别吓我们。”  李国生也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咽了一口唾沫:“我们马上回仙峰寺,回到那里我们就知道答案了。”  安近看着韩梅煞白的小脸,心中是无比的怜惜。他走过去轻轻地把韩梅拥在怀中,说道:“走吧!我们回仙峰寺。”  借着满天星光,四个人开始找寻回寺的路。安近目光到处,越发感到心在不可遏止地沉到最深处。举目四望,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在黑暗中,越发显得厚重。  李国生一把拉住站在前面的安近“安近,这里不像是我们进去的洞口!”王栋和韩梅听到李国生的话更是吓坏了,难道真的是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长来连洞口都已经变成另外的模样了?安近没有说话,他比李国生还早一步发现这个问题。刚才他就已经仔细打量了四周,发现这个洞口根本就和他们进洞时的洞口完全不一样。他心里正在想,是我们走错了路?从另外的洞口出来了?可在洞里都是循着进去时作好的路标走的啊!又怎么会从另外的地方出来呢?难道?难道真的是……..时过境迁,沧海化桑田?安近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这个令人感到恐惧的问题。现在首要的是要让大家安下心来,然后再去找回家的路,不管他们的家还在不在。  按捺下自己的心情,安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轻松地笑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安近的微笑显然在此时此地有着无比的震撼力,其他三人虽然还未摆脱恐惧的笼罩,但心却也因安近的微笑放下了少许。三人相对一望,异口同声的说:“坏消息。”笑容虽然僵硬,但安近还是不得不继续下去。“坏消息就是这里是我们完全陌生的地方,我们不知道哪里是我们回家的方向。也就是说,我们迷路了。”韩梅捏着安近的手,问道:“那好消息呢?”安近笑得更加灿烂,他轻轻地刮了一下韩梅的鼻子。“好消息就是…….”安近故意地一顿,“我在洞中带错了路,我们从另外的一个洞口出来了。所以,我们都不用担心回家找不到爸爸妈妈了!”“是真的吗?”怀中的韩梅已经高兴地跳了起来。“小傻瓜!当然是真的。”安近觉得自己的笑都已经凝固了。  “耶!”王栋紧握着拳,使劲地大喊了一声。李国生将信将疑地看着安近,安近又把已经僵硬的笑容给了他。他知道李国生不好骗,可他不愿意让大家都陷入恐慌之中,能够瞒一时就瞒一时吧!更何况也许真实情况真如自己所说的呢?那样岂不就更是完美了?  “阿栋!你别高兴的太早啊!”安近开口对着欣喜若狂的王栋说道:“我们现在还没找到回家的路呢!”  “呵呵,没有关系,反正迟早都会走出去的。”高兴的王栋现在那里还顾得上这点。他只要确定自己的父母还在这个世界,自己没有变成一个千年老怪物就行了。
    看着黑黝黝的丛林,安近回过头对李国生说道:“国生,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等天亮了再走。你看呢?”李国生点了点头答道:“好!”安近拉着韩梅又走回到洞口,选了一块比较干燥的地方把背包放下。王栋和李国生也跟着走了回来,李国生站在洞口,仔细地打量着洞口。王栋也跟着看了两眼,说道:“这可真够奇怪的啊!我们不知不觉地就走错路了。安近还留着路标的都要错,我真服气了!”  安近坐在地上,听着王栋的话笑了笑没有作声。韩梅靠着安近问道:“安近,你说我们这是走到哪里来了?”安近摇了摇头:“具体的位置我也不知道,但反正是在峨眉山上吧!”韩梅又问道:“那我们明天往哪个方向走?不要在林子里面迷路了。”安近捏着韩梅的几缕头发在自己的手指上绕着,有点漫不经心地答到:“没有关系,我等一下看看方向。”说完,他放下手指,伸手环抱住韩梅,把鼻端凑到韩梅的头顶,嗅着发丝中的阵阵幽香。安近突然觉得韩梅身上有什么东西咯着他的手臂,他低头一看,禁不住心里一阵狂喜。原来是韩梅挂在胸口的手机。“我怎么就忘了他们都有手机呢?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一切了吗?”安近在心里埋怨着自己,他不喜欢用手机,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起用手机联系这回事。而有手机的三个人却也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们觉得完全背离了现在这个社会的定义而忽略了手机。他抓着手机对韩梅说道:“打个电话回家里,什么都别说,就说我们一切都好。”韩梅拿起手机看了看,懊恼地说:“没有信号。”  看到韩梅拿起手机,李国生和王栋也猛地省起自己的手机,纷纷拿了出来,然后又都懊恼地放回去。“我也没有信号。”“我的也是。”  安近看着洞外明显苍老许多的树木说道:“也许我们是走到舍身崖下面的原始森林里面来了。”  “舍身崖的下面?”王栋的声音有些颤抖。峨眉山,舍身崖,有死无生,有去无回。舍身崖下的原始森林更是百兽肆行,人迹不至的地方。“是真的吗?那我们怎么出去?”  “当然是走出去。”安近的脸上带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知道除了他自己,其他的人都陷入了一片恐惧之中。但他不怕,真的不怕。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确实没有感到害怕,他觉得自己一行四人一定会走出去,决不会死在这里。“我看见了我们走出去的样子,相信我。真的。”  安近站起身子,拍拍屁股上的土。韩梅伸手却没有抓住他,“你做什么?”  “我去砍点树枝来生火,国生,你跟我一起去。阿栋和韩梅留在这里。”说着,安近把小腿上的军刺取下来丢在王栋面前。“你可把韩梅给我看好了,她要少根毫毛,我回来可饶不了你。”  走到树林深处,安近停住了脚步。“国生,我知道你不太相信我刚才说的话。”李国生也停了下来,站在安近的身边。“是,现在就我们两个,你就给我说实话吧!千年之说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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